"绿色的?"
"绿色的......"
绿色的......眼睛!
梁杉柏看到银心的圆眼睛中黑色的瞳仁忽然就变作绿色,圆圆的形状迅速收拢凝成细长的狭缝,放出森冷的光芒,他的鼻子变得扁平,失去了鼻梁,最后只剩两个黑色的窟窿,嘴角却向上翘起一路向腮边裂开,像一道伤疤,划开脸和下巴,嘴中露出尖锐的牙齿,口水一串串地淌下来......
"梁公子......"他说,声音不再阴柔,带着一种野兽的粗闷。他佝偻起身体,伸出一截露出白骨的前臂,"你欺人太甚!"
血水和着碎末从他的前臂上掉下来,他贪婪地舔着自己的前臂,绿色的眼睛中有着嗜血的兴奋。
"把我的肉,还给我!"
梁杉柏惨叫一声,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一头一脸的冷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还没来得及定下心神,脑门一下锐痛,立刻捂着脑袋叫起来。
"某些同学!"毛概老师毛利小五郎收回自己优雅扬在空中的手臂,拍拍满是粉笔灰的手,"不要以为毛概课是大课就可以随便缺席迟到早退开小差......"
"你真不幸!"施久转过身来,嘲讽地看梁杉柏,"睡觉也就算了,谁让你喊那么大声!"
梁杉柏从桌子底下爬上来,手掌颤抖地托着刚刚准确命中他的"凶器"。
"六棱体!"他泪汪汪地看着掌中的东西,"传说中的毛利门六棱体凶器粉笔头,果然名不虚传......"
"白痴。"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梁杉柏的脸顿时就红透。
"哟,老婆说你就害羞了呀,敢做不敢当,哎哟!"
毛利老师嘴角抽了抽,表示一个讽刺的笑容,收回手,继续上课。施久于是也颤抖着钻下桌子去找那个命中他的"凶器"--毛利小五郎出了名的彪悍又环保,粉笔头一定要用得基本一点都不剩才可以丢弃,下了课,他还得把粉笔头还给毛利老师呢。
"刚才乱喊乱叫什么?"祝映台把书推过来,"这一页。"
"我做了个噩梦。"
"你会做噩梦?"祝映台挑眉,"梦到什么?"
"梦到你家,还有......"
"还有?"
"没......没什么......"梁杉柏喏喏。
梦到你和我......
祝映台挑起一边眉毛,等着听梁杉柏的回答。
教室后方忽而传来一阵喧闹声,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似乎想要发作。
"宝贝,你可真甜......"放肆的声音响起来,压过了毛利小五郎的讲课声,其中夹杂着女人嘤咛的暧昧声音。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毛利小五郎咳嗽了几声。
"不要,这么多人......"
含着浓浓情yu的声音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进一步地高扬起来,教室里的学生有些女孩子刹那脸红,有些男生却挂着兴奋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又是马文才!"施久厌恶地道,"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这么胡作非为,真他妈是个人渣。"
梁杉柏也点头:"没错,难怪我刚才梦到自己杀了他!"
祝映台皱眉:"你梦到你杀了马文才?"
"是啊,"梁杉柏冷笑,"谁让他......"
"我怎么?"
周围突然一片虚无,所有的声音都忽然消失只余那一把。没有毛利小五郎,没有祝映台,没有施久,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梁杉柏和马文才那一对。
"我怎么了?"马文才问,吻罢怀中的女子抬起脸来,一张,血迹斑斑,血肉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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