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于爱新觉罗集团第三十六楼的大型会议室里,爱新觉罗·曜日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还听着身后主管战战兢兢的会议报告。
近日来,心情郁闷的他,总定不下心听取主管会报,因为,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还是等不到风漫舞的低头。
揉了揉眉间,他走回会议桌,坐下。
向后一靠,他手肘抵拄椅把,十指交握胸前,沉默而努力的听着众主管的月会报告。
当有关俄罗斯的投资计划讨论结束,财务经理继续报告今天股市的交易情形,引来众人一阵题外讨论。
“没想到陆日公司的股价,今天还是跌停板。”
“一连跌了好几天,现在谁还敢留、敢买他们的股票啊?又不是在买公益彩券,找到杀出的机会,投资人当然会想抛售他们的股票。”
“我看陆日这次赔到乡下去。”
“那叫活该,谁让他们设计我们的子公司。”
“还是执行长英明,看准时机要财务经理进场,才一分钟时间,就把他们的股价压到最低。”一旁的方克云笑眼道。
“对!要不是执行长及早看出陆日有异常,子公司的损失可大了。”
“够了。”没心情继续听众主管对他的崇拜与佩服之词,曜日抬手耙过一头黑发,想下令散会,“如果没其他的事……”
嘟……突来的手机弦乐声,打断他未完的话。
皱了眉,他一面拿出身上黑色手机,一边挥手示意众人散会。
起身,他按下通话键。
“什么事!?”他口气不佳。
“ ……”
“什么!?”他黑眼一瞠,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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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呢?被送到哪里!?”听到回应,他点头,“嗯,我知道了。”切断通话,爱新觉罗·曜日疾身步出会议室。
“执行长、执行长!?”方克云追出会议室,又追进执行长室。
快步走向办公桌,爱新觉罗·曜日抓起桌角的车钥匙,一转身,差点就撞上跟在他身后的克云。
“跟那么紧做什么!?”一把推开克云,他往门口走。
“执行长,你要去哪里!?”他只想问这么一句话啊!
止住脚步,回过头,曜日狠瞪他一眼。
“管那么多!”
“我也不想管啊,可是,你十分钟后,还要跟费斯、贝克、洛凯跟罗德先生他们开视讯会议,讨论莫斯科的造镇投资案。”方克云苦着脸。
按常理推断,大集团间之所以会谈合作,除了有利可图外,肯定是大头间有一定交情存在。
可,这种常理推论,绝对不适用在执行长与另外四人身上。
为什么?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特别场合,只要这五人聚在一起,只要他们没正事可忙,只要他们开始闲下来,那不出五分钟,肯定就会出事……
因为他们皆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为自身集团的利益,他们五人同时选择排除心中喜恶,为共创利益而聚在一起。
所以与其说他们五人是好友,还不如说他们是战友、是劲敌要来得恰当。
而现在,主子突然说要外出?那,他们四个肯定会找他麻烦的……
“执行长,你是不是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张着一对小圆眼,方克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记起这场视讯会议,是他们五人早就排定好的。
“如果十分钟后,他们上线看不到你,恐怕……”这个投资案会议,最后会演变成他们对他上司的批斗大会,连他也会遭殃的。
虽然那四个大男人,骂脏话不是挺溜的,但是也够精采了。要不是距离太遥远,他猜,其中三位会比较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
“那就先替我延……”他一边说,一边推开双向门,“先替我打电话通知他们,一小时后,我再跟他们联络,就这样!”
“可是执行长,你还是没……”方克云想再追上去。
但,啪地一声,双向门重力反弹回来,砰!
“呜!你还是没告诉我,你要去哪里……”紧捂着意外被重创的鼻梁,方克云痛得咬牙切齿。
砰地一声,他重踹出一脚,还重声叫骂——
“我‘看’你的门!”
才走进病房的门,漫舞就听见里边传来养父的笑声。
“爸,你醒……”看到坐在椅上的曜日,她话声止住;惊讶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看见通知我。”其实,是他派在她身边的保全人员,向他报告的。
“爸,我被你吓到了。”走到病床前,她看着风父。
“呵,不怕、不怕。”风父笑着轻拍她的背。
“爸……”张手拥住风父的身子,埋首在他肩窝里,她眼眶微红,“我真的好担心你。”
“傻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不是生、就是死,想开点,就没事了。”
“但是……”
“你刚是去哪里了?为什么放风叔叔一个人在病房里?”曜日突然出声截断她的话,语调中带着苛责,“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她知道他口气不好,甚至是在责骂她,但是她无法回嘴。
因为,她的确是疏忽了。
“耀日,我没事,你别这样说漫舞。”风父对耀日的关心十分高兴,但是他不希望漫舞受到责骂。
他看得出来耀日对漫舞的在意,也早知道曙日对他的好,全是因为漫舞的关系,但是想得到漫舞的心,不是那么容易的。
漫舞的个性倔傲,又好强,与她恶言相向,只会拉远两人n的距离。
“是。”他点头,看她,“不过,为避免这种情况再发生,我已经请人替风叔叔转到楼上特等病房,也聘请了一个专业看护,希望你不会介意。”
“你……”她没想到的事,他都帮她想了,“谢谢你的安排,这笔费用我们会自己付。”
在他为她与养父做了这些事之后,她已经无法再冷颜对他。
在他的安排下,风父迅速换到新病房。
安静坐在角落沙发里,漫舞静看着他与风父间犹如父子般的热络互动,也静静听着他与风父间的男人对话,漫舞突然明白……她永远也做不到他现在为她养父所做的事。
她不是男人,她无法像个儿子一样,与养父畅谈公事、国事、天下事。
或许,只要她肯学,她以后也是可以,但是,她不知道养父是不是还能等她等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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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风父住院后,爱新觉罗·耀日几乎每天都会到医院探望他,因此每到他固定出现的时刻,风父总是探头望向病房门口。
“漫舞,几点了?”中午时间才到,风父就往门口看过去。
“爸,你一分钟前才问过的。”漫舞笑眼晚他。
“呵,是吗?”风父不好意思的笑着。
“我想,也许,他今天不来了吧。”看腕表一眼,她故作轻松的说着,可一对清瞳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病房门口。
“是这样吗?”
“还是,我去打电话问问他好了,说不定他是路上塞车。”看见风父眼底的失望,漫舞冲动说道,
“也好,不过如果他工作忙,那就算了,可别打扰他了。”风父交代。
“是,我知道。二父代看护一声,风漫舞立刻走出病房。
才走到电梯间,漫舞就因为看到他走出电梯,而笑亮清瞳。
“你来了!”带着笑意,她快步上前,“我爸已经等你好一会了呢!”
愕见笑颜,耀日心口一震。
霍地,他冷下脸,别过头。她的笑容是很美,很迷人,可,他不想让她知道在她拒绝他之后,她的笑仍可轻易影响他的心情。
“你……”接收到他的冷淡,漫舞笑容微僵。
轻瞟她一眼,爱新觉罗·阳日刻意忽略她的存在,越过她,步往病房。
然,看着他大步行去的高大背影,漫舞涩然一笑。
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不再为她而笑,也不再重视她的存在。
但是,没关系的,只要他愿意常来陪爸聊天,让爸保持愉快的心情,那,就算他要给她脸色看,她也不会在意的。
忽略心口问的不适感,风漫舞勉强地对自己笑了笑,随即跟在耀日身后走回病房。走到惯坐的角落位置坐下,她静静观察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望着笑容满面的风父,漫舞唇角不禁轻扬。
多亏了随日的出现与陪伴,她父亲才能有如此好的心情。
对他……她感激在心。转眼看向就坐在前方的隆日,漫舞为他俊颜上温煦如阳光的笑容所吸引。
她以为他很狂、很傲,可是现在陪伴着她父亲的他,笑得好温和,给人一种安定、安心的感觉,就好像只要有他在,一切难题就自会迎刀而解。
望着曜日因谈起自身事业与未来时,眉宇间所绽现的那股自信与傲气,风漫舞不自觉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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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看得出来风父相当喜欢曜日,只是相对的,与曜日相处越久,越欣赏曜日在商场上的种种表现,他对风氏的未来也就更为担心了。
虽然漫舞总是告诉他,公司里有张总经理和江秘书在不会有问题,要他安心养病,但是他怎么也放心不下。
坐在病床上,晒着洒进窗里的阳光,风父回头凝望正为他把苹果捣碎成泥的漫舞。
“漫舞……。”
“是。”抬起头,她嘴角有着淡淡笑意。林医师说,父亲的身子近来好多了,如果这一、两天都没再发病,就可以回家休养。
她知道这都应该要归功于曜日,因为他每次来,总能让父亲开怀大笑。
只是今天,他晚了。调回看向门口的视线,她转看眼前的风父。
“是不是口渴了,我帮你倒……”
“不是。”摇摇头,他要漫舞坐到他身边,“来,坐这里,爸爸有些话要问你。”
“爸?”
“你喜欢曜日吗?”
“这——”她怔住。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曜日他很喜欢你,他很精明,也很权谋,他知道要让你喜欢他,就得想办法接近我、讨好我,他做到了。”
“爸……。”她记起在撒皇饭店那夜,曜日也说养父早知道他意图的事。
“我也知道,一开始,你是不喜欢他,但是现在呢?这几天,你们相处时间多了许多,你还是不喜欢他吗?”
“爸,我……”
“我一直希望,能有个像曜日一样出色的儿子……当然,爸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