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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恶夫太狂 > 第五章

第五章

看着父亲眼底的遗憾,看着父亲苍老的容颜,漫舞心中一阵慌。

“爸,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风父决定说出他对风氏未来的安排,“我想,如果你愿意嫁给曜日,那风氏我就可以留给你。”

“那……如果我不能嫁他呢?”她困难问道。那天晚上她已经把话说绝了,又把他男人尊严丢到地上踩,现在就算她愿意嫁,他也不可能答应娶她。

“如果不能?唉……”风父叹出一口长气,“如果不能,那我会把风氏交给其他有能力的人来管理,至于你,我会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给你。”

“爸——”想到自己的无能,逼得父亲不得不把自己一生的心血,拱手交由外人管理,漫舞顿时泪水盈眶。

“你知道爸爸这么决定,对你、对风氏都是最好的安排。”风父淡然一笑,“毕竟,你对商场的事没什么兴趣,不是吗?”

“爸,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无法再假装只要自己认真学习,就真的可以管理公司,漫舞紧握着风父的手,泪眼蒙蒙。

听着漫舞的忏悔抱歉,风父心口郁闷,红了眼眶。

“傻孩子,这一切都是天注定……”虽然早己猜到她的心思,也早有把风氏交由他人管理的心理准备,但当她作出最后决定,他的心口还是一阵难受。

“算了,就……就……”霍地,风父顿瞠老眼,身子僵直。

“爸!爸,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看见风父痛苦的表情,风漫舞惊声急叫,急急按下病床边的呼叫铃。

一会儿,医师与护士已相继快步冲进病房。

带着惊恐表情,风漫舞退到后方,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睁大泪瞳。

突然,一声冰冷在她耳畔边响起——

“现在,你高兴了,满意了?”他俊颜森冷无笑。

今天他依然牺牲自己的午休时间,赶来医院探望风父,但才要进病房,就意外听到她宁愿让风父发病,也不愿意嫁他的话,教他怒得当场走人,可她一声惊喊,却又拉住了他的脚步。

“你来了!?”一转头,看到冷颜无笑的曜日,她心中一阵惊喜。

他来了、他来了!

有他在,她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不必害怕了,她……意识到自己对他出现的惊喜与对他的莫名依赖,风漫舞心口一震。

怎会这样?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漫舞想找出答案,可,看着他不同于之前对养父的温和容颜,望着他毫无温度的厉眼,漫舞心中一片空白。

看着他,她张启红­唇­,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但,看向正围在病床边为风父做急救的医护人员,看着已然失去意识的养父,她想给他一丝希望——

“爸,曜日来看你了,他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她大声喊着。

望进她百转千绪的眼眸,等不到她答一句话,爱新觉罗·曜日望向病床上已陷入昏迷的风父,霍然转身。他没有理由再留下。

“不!你别走、别走!”眼看他突然转身离开,漫舞急步追上前。

但不理她的呼喊,他依然迈步走出病房。

“拜托,别走、请你别走,好吗!?”加快步子,她急奔向他,伸出手,紧紧抓握住他的手。

“别走!”

“不走,我留着做什么?他是你的亲人,并不是我的亲人,我实在没必要再为他留下。”他面无表情,冷看她急切的眼。

等她父亲一死,他仅有一颗可以影响她、控制她的棋子就没有了,那他遗留下做什么?

“可、可是……你明明也很关心他的,不是吗!?”他的无动于衷,他的冷眼凝看,教漫舞乱了心,

她知道他还在为上次她在撤皇饭店说过的话生气,因为这阵子,他虽然常来看她养父,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已经不同了。

现在他只会对着她的养父笑,却连理也不理她,还刻意忽视她的存在。

她应该要高兴、要开心,他终于不再找她麻烦,可是,她高兴不起来。

那种被他排拒于外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她无法怪他,因为那全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所结下的果。

只是现在,她希望他不要再生她的气,她希望他可以因为对养父的关心而留下来,至少不要在养父正需要他的时候离开。

“不要说你一直都是在作戏,我相信你这阵子,是真心关心我爸爸,否则,你不会一直抽空来看他,对不对!?”她抓住仅有的希望。

“你——”看着她紧握住他的手,曜日脸­色­难看。

突然,他猛地挥开她的手,拒绝她肢体的碰触。

她从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即使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她也能教他心跳加速。

但在她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亲近后,他不想记住这心跳的感觉。

“没错,我是关心他,但是那又如何?你才是他的亲人,你忘了吗?”

“我知道,但是我爸爸他……”看着突然被挥开的手,她心口一紧。

“请你留下来一会,好吗?你知道他需要你的。”

“他需要我?”倏地,一道­精­光掠过他的眼,“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来陪你爸爸?”

“是!”漫舞用力点头,脸上有了笑,“你知道的,这阵子有你常来看他、陪他,他的心情一直都很愉快,医师都说这样对他的病情很有帮助。”

“喔,是吗?”见她再次点头,一道恶意,扬上他的眼,“要我留下来陪他,不是问题。”风青文果然是一颗好棋子,这么快就替他扳回面子了。

“真的?”笑意在她眼里荡漾,“谢谢你,我……”

“喔,不,不必太感谢我。”心情大好,他笑得开怀,“只是,我想之前,你刻在心上的话,应该还在吧?你还没忘记吧?”他笑问着。

“你、你的意思是……”她怔住。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没错,你够聪明。”换了站姿,他一手Сhā放裤袋,一手拨弄过斜落额际的黑发,偏着头,瞧着她,眼中净是得意的笑。

“你——”瞬间,她脸­色­苍白。

“要我留下陪你父亲,可以,跪下,然后,哀求我。”站挺身子,笑意在他眼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冷寒意。

“记得,要心甘情愿、有诚意一点,还有,别想敷衍我,否则,你就算是跪上个千百次,我也不可能再把时间浪费在你爸爸身上。”

“你、你怎么可以……”听着他过分的要求,漫舞倍感难堪。

她想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然,看着他冷俊无笑的酷颜,透过他绝情无义的黑眼,她像是看见养父绝望的眼,也看见养父心中似永难弥补的遗憾。

可,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养父绝望,也不要养父留下任何遗憾,更不要养父在最后的日子里,还要为风氏、为她而­操­心、担忧。

她……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紧握身侧十指,风漫舞回眸看进病房里,望着病床上正在接受急救的风父,她紧咬红­唇­,强睁泪瞳。

回过头,扬起苍白容颜,她凝泪望进爱新觉罗·曜日冷漠无情的眼,­唇­角颤抖,双膝一屈,就在医院的走廊上,咚声跪地!

“你!?”他俊颜顿僵。

“请你别走,请……请你留下来陪我父亲,请……请你娶我,请你……请你看在我父亲病重的份上娶我,求你……”紧闭泪眸,她嗓音哽咽。

“你在做什么!?”她的话更教他震愕。

“你赢了,你成功了,你不耍手段、不耍­阴­招,就让我心甘情愿地向你下跪,哀求。 “我道歉,我为以往对你的不敬态度道歉,我为自己不好的口气,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抛开自我的尊严与人格,她想为养父找到新希望。

只要他肯留下来陪养父,只要他肯娶她,那养父会很高兴、很开心的。

紧抿着不住抖动的嘴角,紧握着十指,她全身颤抖。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快给我起来!”不想教他人看见这一幕,曜日怒得一把揪起跪地的她,将她拖离正巧无人经过的长廊,转向不远处的安全门。

推开沉重的门,再关上,他狠狠地拐起她的手肘。

“你说!你刚那是在做什么!?”他愤瞠双眼。

“我……你、你在气什么?”她己经如他所愿向他下跪、哀求,他应该要得意,要大笑的,不是吗?那为什么现在的他,却在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是在做什么!?”他怒声再质问。

“当然知道,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改、我可以改的!”忍着腕上的疼痛,她含泪问着。

他拐痛了她的手,也在她手腕上烙下一圈红印,但她不怕痛,她只怕他生气,只怕他拒绝她的恳求,只怕养父最后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他怒道,“你怎么可以说跪就跪!?”

“我——”

“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小有知名度的富家­干­金,是风氏企业董事长的宝贝女儿,现在,你在医院的长廊上跪下,万一被其他人看见,你……”

他生气,气她为了风父,竟可以如此委屈自己,且不顾尊严地向他下跪!

“你、你到底还要不要面子啊!?”他愤声吼。

“面子?”他担心被别人看到,她会没面子?漫舞愣住,继而摇头。

不,不可能,他担心的应该是他自己的面子。

他担心有人看见了,会误以为他是在仗势欺人,误以为他在欺压她。

对,一定是这样,他是个大男人,他很爱面子,而她选错场合。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爸爸对风氏的担心,教我实在没办法想太多……”眨去眼中泪光,她想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别人看见的,也不是故意要他们错怪你、误会你,我只是……只是……”不知该说什么,漫舞一再地低头噙泪道歉。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过错,请你答应我的恳求,好不好?拜托!”

“你——”看着首次在他面前低头的漫舞,爱新觉罗·曜日心情沉重。

他一直都知道她对风父的孝顺,但他不知道为了风父,她竟真的可以放弃自尊,选择向他低头。

在今天之前,他以为自己永远也见不到她的狼狈与难堪,但,风父的临时发病,却意外改变了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是选对了棋子,也成功拆下她一身的傲骨,更成功的让她跪在他面前,哀求他、恳求他。

他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很得意,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感受不到一丁点的胜利喜悦,也感受不到践踩她高傲自尊的快感。

他只感觉到有一股难以平息的愤怒,正在他胸口狂乱飞窜,有一把利剑正重刺着他的心口……

“我都已经跟你下跪,也向你道歉了,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她以为他还要她的,但现在……她知道她太过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答应娶她!要他娶她?根本就是妄想。

“我知道要你娶我是一种奢望,那你就当是日行一善,帮我哄哄我爸爸,好不好?拜托你、求你!”

漫舞低声哀求着,然,她的哀求,似闯不进他冷硬的心。

“林医师说,他的癌症已到末期,他再撑……”

她泛着泪光的清瞳,水亮而凄迷,“他再撑也撑不了多久了,求求你帮帮我,就让他到时可以走得安心一点、快乐一点,好不好?我求你!”

他的表情冷漠,他的眼眸幽冷,他让她为自己一再出口的要求、哀求,感到万分羞愧。

他不会答应的,他没有义务陪她演戏,没有义务帮她……不再对他存有任何希望,风漫舞紧咬着­唇­,噙泪,疾速旋身,想离开这个教她难堪的男人。

喀地一声,她拉开安全门。

“我没兴趣哄老人,但是,我可以接受你的求婚。”他不想放弃这个仅有的机会。

即时的一句话,拉回她想冲出的步子。

风漫舞惊愕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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