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日落,阳光很灿烂,云朵带着炫丽的美,空气中到处弥散着一种带着乡野气息的古怪臭味,入眼之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山坡,坡上平地上那一望无际的杂草....
一行衣裳破烂不堪但是精神及状态都极好的人在杂草丛中走着,有人在前面探路,有人在后面,他们的手中都握着武器,他们的神情都带着些紧张,动作都有着一些相同的规律:麻利地走着山路,不时往四周张望着,然后再继续往前走着....
而队伍的正中却有些不太一样,一个衣着在人群中绝对算得上是光鲜的年青人,他就是古小凌,他手里握着一支手枪,面上倒没有太多紧张,反而还带着笑容,似是不太熟悉走这种路,一边低着头小心看路,一边小心在倾听着别人的谈话,不时还发出一两声轻轻的笑声。
走在那年青人前面的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青人,他的头发湿辘辘的,身体上也有不少水珠,光着膀子,把破烂不堪的上衣别在用根腾条当裤带的裤腰上,那裤子也是湿透的,一看就知道刚从水里出来,光着脚丫的他左手提着一把斧头,右肩上背着十几个或大或小的用藤条绑起来的塑料水瓶,每个瓶里都满满地装着水,面上露出瞒不在意的表情的他不时与前面的人谈着话,似乎不太在意自己的声音会引来些什么怪物。
“......我是10年秋季入的伍...真羡慕那些农村兵,身体好,跑的快,别人不欺负.....”说这话的是一个走在同样光着榜子的青年,身体看起来虽然瘦,但是还算有些肌肉,他左手提着一支黑色的****,右肩上有着道刚刚结疤不久的伤口,脸上手上也有数道或深或浅的伤痕,有些伤口还在缓缓地往外渗着血,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他交谈的兴趣,他一边走一边说着,不时还回过头来,似是谈兴正浓。
“王建南,算了,我叫你建南得了,你在部队里被人欺负?”背着十几个水瓶的高家哥哥问道。
“怎么不是?刚入伍的时候,我体能不行,跑步什么的都不行,同届兵欺负我,老兵欺负我,新兵连里没有一个班长希望我去他们班....”被称为王建南的伤兵说道。
“当然了,你拉成绩嘛。”高家哥哥彼为认同地笑了笑说道。
“分班的时候,我和我原先那个班的班长说:班长,你别让我走,我能吃得下苦,我肯定能练出来的,你别让我走,我害怕。”王建南说着似是回忆到了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情,面色变得有些黯然,顿了一顿之后才说道:“当时,他对我说:没事,肯定不让你走,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被分走了.....”
“呃,这也太过份了吧?”高家哥哥说着有些气愤地加强了语气问道:“那你后来怎么到你这班长手里的。”
“这话说来挺郁闷的,被分走那时,我心里乱得一团糟,又怕又慌的,到了新班长面前的时候,我连敬礼都忘了,他就对我说,是条汉子,就跟我玩了命的练,别人瞧不起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别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王建南说着淡淡在笑了一下,“后来我才知道,班长班里调走2个新兵,然后我才被分到他的班上,算是拉圾回收。”
“我11年就退伍了,回到家里一直没适应,也没找到事做,脾气太硬,现在想想,还挺怀念部队的,今天看见你这枪我就特觉得亲切,当年我们刚好换装,都用了01式了。”高家哥哥说着似乎有了些感叹,“哎,部队就是个锻炼人的地方,这几年我也算明白了,没在部队里呆上那几年,还真活不到现在了,想想当年当兵吃的苦,就觉得没啥了,没什么能压倒人的。”
“仓健哥,你说说你新兵那会是怎么样的。”王建南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啊,那会还好吧,体能训练什么的在班里面不上不下,就是内务不行,刚进部队时,老兵欺负我,我那时可没敢说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找一帮人来揍自己一顿,后来,快退伍的时候,见到战友欺负新兵,心里虽然有些不忍,却什么都不好说,毕竟跟他们更亲近一些....”高仓健越说声音越低,似是有些自形惭愧(关于高家哥哥这个名字,我真的没办法,一个好朋友硬逼我取的,我不用会很惨,希望大家理解。)
“唉,哪里都一样,新兵总得被人欺负一段时间,到第二年,成了老兵又去欺负新兵,唉,就那个样,我第一天进连队,就差一个俯卧撑没做下去,被班上刚刚分来的一个老兵给揍了,然后,我在洗厕所的时候,一个士官进来上厕所,一不小心把水弄到他裤子上了,又被他揍了一顿,....”王建南说着顿了一下,似乎不想再提那些事,又换了个话题:“刚进连队那时,班里唯一的新兵跟我说:你是城市人,我没上过几年学,以后出主意,我听你的,班长说,脑子好才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