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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 栖悦一眼,眼中汹涌复杂。

章栖悦赶紧护着肚子躲开他挠痒痒的手,脸颊如霜,眉目潋滟:“你­干­什么,睡觉都不老实,别闹啊……”

“说吧,说吧。”九炎落不依不饶,只要是栖悦的事,芝麻绿豆的细节他都想知道!

“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章栖悦躲的他远远的,避到大床里面。

九炎落舔着脸追上去:“当然!”然后霸道的把人揽进怀里,让栖悦的额头贴着他的胸膛:“说吗!”说出来让他高兴一个!想听!非常想!

章栖悦翻个白眼,故意打个哈欠:“困了,晚安。”

“栖悦,悦儿……悦姐姐……”

章栖悦闭着眼,不惯着他!只是闭上眼后,她也会忍不住想,当初他在想什么,舍得牺牲裳儿成全锦榕的女儿,或许……他根本就懒得管发生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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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对当初的九炎落来说,他眼里能容得下几人,是他的孩与不是他的孩有什么区别,锦榕如果不是提前抓了一份恩情,她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www..

现在抓住这份筹码的是她,她为什么不整治轩辕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没有父母的默认纵容,他们敢行天下大不敬?!

既然默认了儿享受位极人臣的富贵,就该承受现在的后果!如果命运是少数人说了算,她现在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一个!

九炎落磨蹭了半天见问不出来,只好揽着香软的**,无奈的闭上眼,培养睡意。

……

有人睡的着就有人睡不着,此时后宫的女们除了皇后娘娘有谁睡的安稳。

进宫两月有余,众女安分守己,心情忐忑,尽管有些对皇上的敬畏和怕见到上位者的小心翼翼,那也是心中有旖旎的不是吗?

现在算怎么回事,见都见不着,让她们怎么熟悉皇上的爱好,跟皇上培养感情。

吴徽微坐在烛光下,拢着未­干­的秀发,手臂粗的烛照亮了梳妆台附近的位置,锦缎铺面,妆台­精­致,小小在状枢上镶嵌着符合她品级的碎东珠,虽然不华美但也­精­巧。

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梳妆台上还放着一碗未饮尽的枣花粥,碗身雪白,边沿上一圈青花素描栩栩如生,比之女的玉手也细润三分。

吴徽微不自觉的叹口气,手里的玉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拢着长发,皇后娘娘好手段,她们自从进宫后,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每月都有太医亲自问诊,宫人亦不逢高踩低,伺候的尽心尽力。

就连她这习惯了北方气候不够细腻的肤­色­,这两个月来,也养的细­嫩­光滑,饱满的指甲盖在烛光下,粉­嫩­的甚至能映出光来,这样的好生教养,没有人能欣赏,谁心里甘愿呢!

吴徽微嘴角讽刺的扬起又垂下,与她何­干­呢?就算有人不甘心也是皇后娘娘该­操­心的问题,她只是觉得,皇后娘娘竟然会认为,这样的娇养会让她们安心守在后宫,实在可笑。

虽然不侍寝不能与皇后娘娘请安,更不会碰到只进出朝露宫的皇上;平日皇上出入的地方,提前一刻钟清场,更不会给人可趁之机;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皇后娘娘能保证所有人都在她控制之内,让她们永远见不到皇上吗?这些用度固然好,皇后断不会给她们机会闹到皇上那里,但世事无常,皇后娘娘此举恐怕甚不明智。

殊不知堵不如疏,皇后娘娘再这样堵着她们见皇上的心,恐怕会适得其反。

吴徽微不认为皇后娘娘做的万无一失,如果是她,她会让这些人们出现在皇上面前,还要经常出现,让皇上看透了、看多了,玩腻了自然就不稀罕了,这样欲语还休,就算不美的女,在皇上眼里恐怕也成美人了。

但,这些天的宫中生活,吴徽微也真正见识了皇后娘娘有多得**,难怪储嬷嬷临走时让她服侍好皇后娘娘,娘娘在宫中的地位根本无法憾动。

罢了。

吴徽微放下玉梳,长长的绸缎长发流泻而下,少女娇小的脸庞在烛光下蒙上一层层浅浅的暖意,容貌虽然称不上美艳动人,但也清新婉约。

以皇后娘娘的手段,以后还是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在她的管制下,走一步看一步罢。

只是不知,第一个打破不侍寝诅咒的人是谁,希望皇后娘娘知道后,别失态,她可是想找一个冷静、高贵、不会折损的依靠巴结。

……

轩辕佳天一亮,便在宫外递交了求见皇后娘娘的书信。

章栖悦刚刚起**,身体还有些疲惫,任宫人在她身上忙碌着,她则接过弄巧手里的蜜水,抿了一口:“等在宫外了?”

“回娘娘,是的。”

章栖悦叹口气,拿起方巾擦擦­唇­角:“把她带进来好生招待,一个时辰后觐见。”章栖悦秀气的打个哈欠,白净的手指没有任何装饰,碍事的护甲一个没戴,清丽的像个未出阁的孩。

花嬷嬷警惕的看眼不远处的王嬷嬷一眼,急忙拿起玉台上的梳,等在净面的皇后娘娘身后,随时准备霸占梳头的好事。

章栖悦想着轩辕佳的事,嘴角无奈的一笑,她啊,还是那么急­性­!有了身孕还跑这么快,唐炙可是要愁死了!

一个时辰后,章栖悦梳洗结束,穿了身橘粉­色­宽袖曳地长裙,长裙上绣满了­精­致复杂的花纹,花纹铺散在地上,如落花仙般娇­嫩­、柔和,不见平日的端庄大气。

轩辕佳入内,见到高位上的皇后娘娘,立即放松下来,小嘴撅得高高的,脚踩着地,冲过去揽住悦姐姐的胳膊开始抱怨:“娘娘,您都不知道皇上说了什么话!呜呜……还让不让我小弟活了……”轩辕佳立即掏出手帕,抹泪。

章栖悦立即笑了:“好了,好了,装的也不嫌累,熏了多少姜汁,本宫在这里都闻到了。”

轩辕佳见计划落败,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笑了,立即起身,下榻,恭敬的请安:“臣­妇­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章栖悦忍不住发笑:“起来吧,本宫可受不起你这一拜,万一跪出个好歹,赖本宫身上,本宫拿什么陪给你家唐大将军。”

轩辕佳也觉得虚礼无趣,起身入座,继续告状:“娘娘,皇上那样说上儿,以后让上儿怎么过!臣­妇­气不过,来找皇上评理。”

章栖悦看了她一眼,接过弄巧手上的白水道:“有什么不好吗!本宫可听说上儿的生母还健在,上儿爬的太高,对你和你母亲有什么好处,你疼他不假,他也敬重你们,但把这份敬重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吗?

就算轩辕上对你母亲心有感恩,但是他未来的夫人呢?你可别忘了他未来的夫人是谁!”

章栖悦说着抿口水:“朱小姐出身名门,本宫虽然不敢轻易质疑朱小姐的人品,但朱小姐爹的身份与令堂不相上下吧,如果轩辕上再身居高位,又有一位出身良好的夫人,加上轩辕老爷的偏心,佳儿认为,你母亲有几成胜算!”

章栖悦说完,温和的对轩辕佳笑着。

轩辕佳表情微变,瞬间明白了皇后娘娘话中的意思,后宅­阴­私谁也不敢说,能完全掌控动向:“可……他毕竟是我弟,我还是希望他……”

“本宫知道,但你急什么,轩辕上有没有能力、是不是嫡,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等他以后成了家,确定了你母亲在后宅的地位,你再来为他求这份恩赏。

对你来说,不是比莫名其妙来本宫这里跑一圈,还无人知道,无弟妹感恩来的有意义!你说是不是。”章栖悦笑的别有深意的看着轩辕佳。

轩辕佳也不是傻,皇后说的话对她有莫大的好处,她是嫁出去的女儿,现在虽说也经常回去,但是到底不一样,跟家里唯一的继承人还隔了一层。

如果她以后想次次回家都住的舒心,被家人尊敬,这无疑是她确立地位的最好办法,也能解母亲之忧,更能让没有生育嗣的母亲稳掌内宅大权。

如果单为了自己,那份虚荣不要也罢,轩辕上是个好弟弟,她当然愿意为他付出,可……这对母亲来说是更保险的机会,容不得她不动心。

章栖悦耐心等着,轩辕佳不是无知­妇­孺,她爱憎分明更会审时度势,她平时不表现出来,不见得她不懂。

过了好一会,轩辕佳毅然起身,恭敬的向皇后娘娘行礼:“多谢娘娘提点,佳儿记下了。”

章栖悦淡淡的一笑。

轩辕佳再不提小弟的事。

两人聊了聊最近的身体状况,交流了吃食心得,轩辕佳方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

……

雕工­精­美的窗扇开了一半,窗内一张红木方桌上,一个身影正在对着窗户捣药。

暗红­色­的锦袍平整的穿在身上,两侧的黑­色­丝绸垂在腰间,随着主人的动作,不时摇摆,流动若风。

四扇屏风隔开的里间内,**上的小主已经睡了,一位嬷嬷模样的宫人正在给小主打扇。

明庭在窗前捻磨消食的山楂­干­,等殿下醒了,用来给殿下冲糖水喝。

房间里静悄悄的,风从窗外吹来,撵粉的声响闻所未闻。

突然,门轻轻的打开,一位身穿灰绿­色­太监服的小家伙警惕的看眼周围,灵动的大眼睛谨慎的左瞄右看,悄悄地溜了进来。

小家伙长的异常白­嫩­,眼睛不大,但十分有神,认真看人的时候透着丝丝寒光,身上穿着灰绿­色­的低等太监服,却没有普通小太监低眉顺目的恭敬,桀骜不驯的小脸,仿佛看什么都不顺眼般,带着三分不耐烦,六分焦虑。

小家伙说话十分不客气,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小耐心不足,还是吃了呛药:“喂!我昨天问你的话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快点告诉小爷!”

小家伙自发坐在明庭对面的椅上,拿起一旁晒­干­的山楂片咬了一口,咯蹦咯蹦的响个不停。

明庭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碾粉的掌磨上:“少吃点,吃多了牙酸。”从他出现的第一天起,他已经查过了。

此人叫小芽,入宫一年,半个月前因为乱说话,被大太监扔进慎刑司,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然撑了下来,还活着出来了。

“喂!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有什么愿望!说给小爷听听。”呀的!对这副尊荣称爷不算占他便宜!不可以记过!

明庭笑容舒缓的看他一眼,目光平和包容:“你这语气,以后怎么伺候人,回去后又少不得被大爷爷教训。”

“你管我会不会被人训!”小芽才不管那么多,这具身体早死了,他不过是借来用用:“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愿望。”

他快急死了,不过是一个翻书的功夫,那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就嫁给九炎落了!还是九炎落用手段抢来的,他怎么对得起人家抛弃的富贵荣华、为了弥补他的小错误,可以满足他一个小小的要求。

如果他连这么便宜的认错小事都做不好,以后有什么脸面升值,可是九炎落的姻缘他想拆也拆不开,只能找明庭重新下手!

小芽立即换上一张谄媚的脸:“明哥哥,你行行好,说说您有什么高贵的愿望好不好,比如说,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妩媚动人的娇羞佳人,天上至尊的权利!就是——就是不当太监也行啊!明大哥你行行好,说一个吧。”你不能在太监路上,走到死啊!

明庭看着小家伙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现在又满脸愁容的样,笑着抓了一把山楂片给他:“好了,别调皮了,赶紧回去,被大爷爷逮到又得受皮­肉­之苦。”

------题外话------

关于小芽不用过多关注,他的存在是有限定­性­的!他只要做到他该做的就会消失

087

(小芽看着手里通红的果子,心里挫败不已,继而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看着明庭,继续装可怜:"明庭哥哥,您不希望世界和平吗?"普通的愿望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他问了这里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宏愿,什么第一大太监啊,大周最富有的老爷啊,女人都夸他们勇猛啊,还有出生皇族,想法五花八门,为什么明庭没有?

就连秦公公都希望皇上长命百岁,明庭不希望九炎皇长命百岁?!虽然答应对方这样无关紧要的条件,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也是个愿望啊!

明庭揉揉他柔顺的头发,笑的包容,沉稳:"当然希望了,快去吧."

敷衍!又敷衍他!他耗了半个月了,什么都没得到.

小芽不死心的又问:"哥哥真没什么愿望吗?比如找个婉婷那样漂亮的姐姐当对食?"小芽笑的无邪可爱,纯真的自己都想吐.

明庭脸­色­立即严肃,看向小芽的目光变的不认同:"小芽,你还小,但更应该谨慎,这邪是你该说,该学的吗!如果再让我听见你出口胡言,不用大爷爷送你去慎刑司,我就会送你进去."免得哪天祸从口出,连命也没了.

小芽闻言气的小脸涨红,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你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执迷不悟,追过来还是太监,啊啊!让他怎么破!

……

锦榕扯着桌子上新送来的几尺棉布,不敢相信的看着来送东西的下人:"你们什么意思!我说我要蚕丝织锦,拿这些破布糊弄我!你们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是不是没有把我的意思转告给夫人!"

锦榕怒目而视,眼睛喷火的瞪着她们,哼!不是说,只要她不寻死,什么都能成全她!怎么?才两年而已,就开始不认账了!就不怕她告到皇上那里,让轩辕府,吃不了兜着走!

轩辕夫人身边的第一大姑姑,神­色­平静:"锦姨娘,少爷再过三个月就要娶妻了,依照祖制,您的用度不能超过少夫人."

锦榕不屑于顾,破罐子破摔:"什么是祖制!我是皇上亲自赏赐给你们少爷的姨娘,身份还不够尊贵.

我告诉你们,少拿少夫人压我!我不怕,我说要蚕丝织锦,你们就给我拿.如果你们少夫人不高兴,让她亲自来找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刑姑姑冷静的看着她,小姑娘到是出落的更加漂亮了,只是这脾气……"你们都下去."

"是."

锦榕看着身边的人向外走去,镇定的心突然变的惊慌,急忙想抓住一个,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锦榕顿时紧张的后退,目光惊恐的看着刑姑姑,努力让自己镇静:"你想做什么!我没有犯错,你们没权利教训我……我是皇上赏赐给你们少爷的我……"

窒息的­阴­影让她顿时脸­色­苍白.

刑姑姑目­色­冷淡,开口道:"老夫人让奴婢提醒锦姨娘,虽然皇上赏赐的人不应该早死,但若是得个什么不治之症,受个风寒着个凉,也是不能避免的,她老人家豁出去被皇上厌弃,也会办了家宅不宁的根源."

锦榕闻言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恨透了轩辕老妖婆:"大逆不道!她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老夫人让姨娘尽情去告,她等着."刑姑姑目光火辣的看向锦榕.

锦榕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喉咙仿佛再次被人掐住一般,沙哑刺痛!

刑姑姑确认她老实,方点点头:"这几款布料是老夫人赏给你的,做几身体面的衣服,等少夫人进门了,好去拜见,做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能平安宁乐."

刑姑姑说完,转身走了.

锦榕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里不服气到极点.威胁她又是威胁她!轩辕老妖婆你等着!

……

夏日初盛,街上人流攒动,章臣盛从赌坊出来,被外面炽热的阳光一照,顿时眩晕片刻,又骂骂咧咧的恢复正常.

又输光了!晦气!

"章大人下次再来,兄弟们摆好阵势等人!哈哈!"

章臣盛呸了一声,掂着手里唯一剩下的两个铜板往家走.

例数周朝,有他这么倒霉的国丈吗!因为收了属下十两孝敬,竟然被免了官职,现在身无恒产,手无银钱,落魄街头,说出去谁相信他是当朝皇后的生父.

章臣盛骂骂咧咧的,不敢骂的太大声被人抓去,只能小声在嗓子眼嘀咕,刚被罢官的时候,他说他是国丈,还能借的同僚十几两银子.

现在他说他是国丈,直接被人扫地出门,别说别人不信,他自己都不相信,哼!不孝女,白养了两个女儿!一个嫁入富贵人家,对他不闻不问,一个身居高位,与他早已没有关系,都不是好人!

"这不是章老爷吗!在大街上溜达什么,走,跟兄弟们玩几把去!"

章臣盛见是街上的小哥大爷,立即谄媚的想跟去混个脸熟,但一摸袖口,实在囊中羞涩,笑的颇为尴尬,不敢上前.

小哥见他没跟上,却对他们笑的一脸谄媚,再看看章落魄手掩盖的.[,!]位置立即知道怎么回事,立即大方让兄弟们带上他:"怕什么,不就是没钱吗!准你画押,走!"

章臣盛立即­精­神百倍,听说能赊账,早把庞大的滚息抛之脑后.

……

朝露宫内清凉舒适,九炎皇穿着明黄­色­的小坎肩,坐在明庭腿上吃午餐.

章栖悦正在窗下练字,周围静悄悄的.

弄巧听了门外人的汇报,走过来,凑近娘娘身边道:"瑞贵人那里已经请了大夫,胡太医说,瑞贵人病的很重,开始,瑞贵人以为是小风寒,没放在心上,这两天咳嗽不止,脸­色­蜡黄,晕倒了一次,才请的大夫,耽误了时机,恐怕要将养一年."

章栖悦闻言,停在手边的笔,接过弄巧手里的毛巾擦擦手:"查到什么异常了吗?"

弄巧摇摇头:"回娘娘,半个月前瑞贵人确实在亭里赏月染了风寒,并且就吃了药了,可能是不对症所以加重了病情."弄巧说都不是很肯定,但其它的查下来并没有问题.

章栖悦并不是小人之心,只是瑞枫华病的时间不对,不得不让她想的其他可能.九炎落三个多月不入后宫,正是到了该出事的时候,偏巧瑞枫华就病了.

即便瑞贵人没有任何问题,她也要查查,是不是有人要拿瑞贵人做文章.

"没有最好,让宋太医亲自盯着,下午本宫过瑞贵人."

"是,皇后娘娘."

九炎落也第一时间收到了瑞贵人身体不适的消息,但他头也没抬得道:"皇后处理了?"

秦公公立即弯身道:"是,皇上."

"恩."九炎落便不问了,低头继续处理手里的国事.

下面,刑部尚书战战兢兢的跪着,实在想不出自己昨日递交的折子有什么不妥,让皇上如此不悦.

……

"瑞贵人,快躺着.身体不适便好生将养."章栖悦说着已经到了近前,握着瑞枫华抬起的手带着她重新坐回**上,语气温和:"好点了吗?"

瑞枫华羞愧不已,她也不是傻子,什么不知道,她这时候生病,怎么看都像是探路的,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病倒了,如今成了全后宫的眼中­肉­,都等着看她能不能引来皇上.

她羞愤的简直不想活了,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成了悬丝上让人胆战心惊的一个,皇后娘娘现在恐怕也认为她居心叵测了.

章栖悦见她脸­色­苍白,这么一会的功夫咳嗽不止,急忙拍拍她的肩,询问宋太医瑞贵人的情况.

宋太医答的很官方,一个字养,病拖的久了,只能靠温补之物将养.

章栖悦松口气,见小姑娘垂着头脸颊通红,手心有汗,知道是她心中不安,怜惜的拍拍她的手,安抚的对着她笑,到底是小姑娘,再沉稳也有心中藏不住的事的时候:"别急,好好养病."

"娘娘……我……"瑞枫华想解释什么,可让她怎么开口,如果说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章栖悦长于深宫多年,焉有看不出瑞枫华所想的道理,淡淡地拍拍她的手,温和的道:"瑞贵人不要多思,养病要紧,瑞贵人的为人本宫听过,小时候我们还见过呢,也许你那时候太小,不记得本宫呢.

瑞贵人的为人,别人不了解,本宫能不了解吗,好好将养,缺什么就寻人向本宫讨,本宫有的定不藏私."章栖悦说着看着瑞枫华别有深意的笑.

瑞贵人闻言顿时脸颊更红,但也松了口气,皇后娘娘主动提起以前更让她感动,她一直告诫自己进宫后要老实本分,服侍好娘娘,就是怕娘娘和皇上追究她是瑞世子堂妹的身份.

更怕皇上因为大哥与章小姐的婚事迁怒她,现在见皇后娘娘如此,瑞枫华心里一直放不下的石头终于放下来:"谢皇后娘娘体恤,嫔妾万分感激."

章栖悦颔首,问她怎么如此不小心,病成这样也没有察觉.

瑞枫华也不知怎么了,从她染了风寒以来就特容易犯困,喝了药后更甚,几次醒来都出了汗掀了被子,不过她认为是正常现象,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对病情不重视,拖成了这样.

章栖悦又安抚了她几句,留下了点药材走了.

回到寝宫,王嬷嬷见皇后娘娘在思考问题,暗自示意明庭待太子离开.

章栖悦看见了,摆摆手让他们留在这里,明庭不是嚼舌根的人,说了什么也无所谓.

章栖悦坐下,喝了口温水,问王嬷嬷:"嬷嬷觉得是意外?"

王嬷嬷俯身道:"奴婢不敢乱猜,但奴婢知道即便瑞贵人自己不注意,服侍瑞贵人的下人就不知时刻查看主子的情况,给主子盖被子?"

章栖悦微微一笑,吃了一口杨梅:"如果下人欺主呢?毕竟后宫贵人一直不承**,她们再尽心也会疏忽."

王嬷嬷跟着皇后娘娘一笑,眼角的皱纹褶了片刻又恢复如常:"娘娘所言甚是,但那是以前,后宫自从被皇上整顿过,即便是怠懈也有限,不会出现所有宫女都不尽心的情况."

"哦?"章.[,!]栖悦含笑的看着向她腿上攀登的小身影,另一个身影如山般站在她身前,平静的心依然起伏不断:"去查查后宫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游戏,让小宫女们乐不思蜀."

"是,娘娘."

花嬷嬷急忙道:"皇后娘娘,让奴婢查吧.王嬷嬷一脸严肃,吓坏了后宫的小姑娘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章栖悦看了花嬷嬷一眼,直至花嬷嬷手足无措,马上要说‘不敢居功时’,章栖悦颔首:"有劳花嬷嬷了."

花嬷嬷喜极而泣:"谢皇后娘娘恩典,奴婢定不负娘娘所望.为娘娘分忧."

章栖悦看了王嬷嬷一样.

王嬷嬷无奈一笑,有人愿意跑腿她自然没什么,只要花嬷嬷不觉得她占了便宜就行.

章栖悦见花嬷嬷还在一旁感恩戴德,满脸喜气,顿时有修笑不得,花嬷嬷与王嬷嬷比明显段数不高,若不然也不会在储君殿时,被分给不被人看好自己,但好在忠心,做事勤快,也没犯过大错.

好在,她也不需要什么臂力,留在身边也没什么.

章栖悦收回放在她们身上的视线,低头拉住儿子的手,低下头碰碰他的小鼻子,引来一串咯的笑声,也笑开了章栖悦的脸颊.

弄巧,婉婷悄悄的看眼王嬷嬷和花嬷嬷,王嬷嬷表情依旧,严肃中带着三分冷漠,花嬷嬷则是笑逐颜开,心意外漏.

弄巧,婉婷立即若有所思的出下头,对王嬷嬷说过的话,心里多了三分谨慎,就凭人家这份冷静自持,她们就远远不够.

……

晚上,小芽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又摸到了明庭身边,手还没有触碰到内室的珠帘,险些被明庭当刺客拧断他的小胳膊.

小芽那个痛苦啊,趴在地上嗷嗷假哭,但为了不开罪身边的明庭,照顾**上睡着的小人,他‘嗷’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容易吗!他怎么这么命苦啊!认为有一个简单到都不行的认错机会,结果死的这样凄惨.

明庭无奈的,看眼赖在地上不起来的身影,黑­色­的垂带从他身上扫过,直接进了内室.

小芽立即不哭了,跳起来向明庭冲去,讨好的围着他转啊转,立即给垂肩揉腿:"大哥,亲哥,这么长时间了,嘿嘿,有没有想到自己伟大,恢宏的愿望."快点吧,就算是‘征服世界’那种愿望也是愿望.

明庭拿起折扇给小主子纳凉,看向小芽的目光恢复温和:"你总是这样问我,想必是是真想知道."

小芽立即挺直胸腔:"当然,我也许还能帮你实现愿望呢,所以你一定要谨慎的想好."说着小芽臭屁的得意着.

明庭表情淡淡的温和,认真的打扇,不慎好看的脸上,严肃忠厚:"不怕跟你说,我没有愿望,我更相信,一步步自己走过的路,也许当我死的时候达到的制高点就是我的愿望也说不定."

小芽闻言,前一刻的骄傲荡然无存,惊讶的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但想想人家毫不吝惜的风险,好像也不是太难接受,这类愚昧得近乎妖孽的执着者.

"可……可人都该有念想总不过分吧,你的现在念想是什么?"

"看着太子长大."

"拿个雷劈死我吧!"雷如果不行就换闪电!怎么会有这种油盐不进的客人,明庭以前明明是有愿望的,愿望十分强烈,身影笼罩了无尽悲伤,在亿万行进的鬼途中也不容人忽视.

小芽几乎要怀疑曾经的身影是不是他,那时候的他,问什么答什么,历经人生沧桑,眼中依然信仰,倒影在眼眸里的身影强烈到死都挥散不去.跟现在无欲无求的样子判若两人.

如果明庭总是这样,他岂不是没了完成任务的可能.

小芽看着明庭的背影突然想,如果……如果明庭记起前世,他是不是会重新有愿望有为她不顾一切的执念,他就能……

------题外话------

955,加百二更啦,不喊叫就没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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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小芽越想越有可能。

他查看过明庭上世的经历和心里路程,在没有认识章栖悦以前。他就是像现在这样,没有既定的追求,也没有让他妥协的人事,一直随遇而安、到处乱扎根。

在哪里都做的很好,却在哪里都因为无法与上位者同流合污被各种理由驱逐,分到冷华宫是机缘巧合,难得那时候年近四十的他已经学着圆滑,他不做的事并不会阻碍下面的人发财解闷,才在冷华宫站住脚。

那时候明庭心境依然平稳,后来为了章栖悦的种种恶劣行为才有起伏。甚至不惜为她打ρo处事原则,私心为她添置众多超规格衣裳、珠钗。

小芽几乎要怀疑,明庭前半生积累的财富,是不是就为了给这个恶毒的女人享受,章栖悦到死除了­精­神异常,吃穿用度哪点不好。

真是人各有命,九炎落身边的女人,哪个都有一肚子委屈闹着重生,独独章栖悦什么都享受够了,结果依然有人为她翻盘。

小芽有时候站在客观的角度都忍不住觉得,死者已矣,章栖悦偷来的一辈子怎么还能富贵荣华。

她嫁给明庭有什么不好,合合满满一辈子,弥补她前生享受太多,死得其所!咳咳!

苦涩的是,而他们也是如此安排的,让明庭和没人要的毒后美美满满一辈子,明庭高兴了,待明庭到了上界,一高兴,就不会因为投错胎记他们一笔。

现在算怎么回事!小芽都想哭死了,九炎落那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霸着别人的女人­干­什么!

可他却没有能力越过界,管九炎落的事,除非他不想活了,甚至……他连前殿都进不去,只因——龙气太盛!

小芽哭死的心都有,同样做鬼,没道理伺候九炎落那样独孤到死的命格的人能捡到这样大的便宜,明庭却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别人不仁别怪他不义!

“明庭!”

明庭一回头,突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快速刺入他的脑海,澎湃的记忆窜入他的记忆,身体软绵绵的到在床上。

明庭一生如一幕幕画卷在他脑海里展现,留下最美丽记忆的是她出现后的一颦一笑。

她的乖顺让明庭心疼。缩卷在他怀里,睁得大大的眼睛,惊恐的重复着有人要杀她;寻到了最得她心思的珠钗,会蹦蹦跳跳的戴在头上,跑来给他看。

偶然,她会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神情恹恹,几天不吃不喝,无理论他怎么哄都没有效果。

最后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下去,大大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最后那一刻清晰的握着他的手眼角含着泪,但却没有说话。

明庭悠悠转醒,最后的记忆是眼前拥有无邪双眼的­阴­鬼承诺他的画面。

明庭表情非常古怪,整儿人呆滞的拿起掉落的蒲扇,机械的给太子扇风。

小芽急忙碰碰他,试探­性­的开口:“明庭……明庭……”

明庭僵硬的回头,甚至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表情看他,任谁发现他现在的事,也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他不过是一个太监,无根男人,注定伺候人的下人,突然跟他说他跟大周朝最尊贵男人的妻子有超出仆人以外的关系,谁都不会镇定!

明庭浑身都在发抖,两种记忆冲撞着他打算碌碌无为的一生,水生火热的交融,让他手脚冰凉,颤抖颤栗。

小芽见状,收回手,耐心的等待着他们记忆融合,现在的明庭无法驾驭这样的突发状况,不见得历经生老病死的明庭不能,他在等,等那个处世如风、坚定深情的明庭出现在他眼前。

明庭并没有令他失望,很快,明庭手里的蒲扇越来越稳,神情渐渐宁静,眼眸开阖间已经历尽人海沧桑,专注、感慨、还有片刻的深思。

明庭试探­性­的靠近,神情变的严肃恭敬,谄媚的小小笑容并不讨厌的挂在脸上:“您……您想好了吗?”

“何必。”明庭的声音淡淡的,有年迈着特有的舒缓停滞,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命失落感。

小芽歉意的垂下头,真切的道:“我们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答应你的事,我们没有做到。”

明庭看着明黄­色­的跋床上,沉睡的身影,神情宁静慈祥:“你们做的很好。”在他的眼中她本该如此,人上人的地位,发脾气时趾高气昂的骄傲,不怎么可爱,有着小霸道,想任­性­时有人娇宠,这些都是他给不起的。

他从来都知道,所以看到这样的结果也不惊讶,她本­性­不坏,人又漂亮,那样肆意阳光的容颜长在龙尊身边,他一点也不惊讶。

明庭看着床上鼓着圆圆的小肚子呼吸的身影,嘴角浮现出慈爱的笑意,她的孩子,小动作跟她一样招人疼。

小芽见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话不是那么说!你不能想不开啊!她对你也不是全然无情,她……她还记得你,你就不问问她这么多年是什么感受,私自决定她的将来好吗……那个……”比如逃跑,双宿双飞什么的,你强势一点,她不见得能撑得住!

小芽想着却没敢吼出来,万一触怒了九炎落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收场,但明庭!“你是男人,你就这样认命!”

明庭闻言目光陡然凌厉的望过去,厉目深若星辰、浩渺冷酷:“你们想怎样!既然我有记忆起就是太监,不就是你们办事不利根本没给我竞争的机会!”

小芽吓的后退一步,眼底浮现深深的恐惧,弱者对强者的下意识臣服,让他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我们不知道这里有孤星为帝,当……当时想介入的时候已……已经不能改动命盘,在孤星为帝的历程里,上下三百年重生的命格,如果不是从头­干­预……无……无法改变。”

小芽说着,头垂的低低的,是他们当时太自负,又被弥补错误的机会太简单,高兴的忘乎所以,只轻易动了明庭的命格,让他重生,却不想被孤帝一冲,一切照旧。

明庭表情渐渐缓和,神情恢复他刚刚的宁静,语气重新淡淡的,仿佛记不起涟漪:“既然这样,你出现­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您……您还有什么愿望,您用富贵荣华换恶后……”小芽见明庭瞬间看过来,立即改口:“章栖悦嫁给自己心中所爱的人……我们并不算……完成任务。”

明庭闻言,打扇的手方有丝波动,眼里流露出过茫然的幽光,但转瞬即逝,快的难以捕捉。

小芽扑捉看了,心里不禁松口气,但也更加紧张,心悦明庭再怎么超然心里还是挂念她,紧张也是明庭竟然还挂念她。

如果明庭要求恶后被打入冷宫,他们重新开始,他根本办不到。但他不敢说他有很多事不能肆意妄为,明庭只能在他控制的范围内实现愿望。

小芽想到这点,万分后悔自己做了个不明智的选择,恢复记忆的明庭怎么能是一两个小愿望打发的人,早知道……早知道就……

明庭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臆想:“完不成任务与我何­干­!”

小芽猛然有种吐血而亡的错觉,生气了!他很介意,这辈子还是太监,失去竞争的资格,可他又做不到让她们在一起。

明庭没想那么多,甚至不知道小芽在纠结什么,他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人生再次偏离了他的本心,让他依旧那么无力,以前悦儿是喜欢皇上的,从她偶然的小动作和出口的无心话,能看出她以有那样的夫君为荣。

时至今日他也以周朝有这样的皇上骄傲,只是没想到,她对皇上的执念竟然减少,那她……爱谁?

说不介意是假?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也是个男人,是不是太监也不影响他是男人,有男人的独占欲和把身边的女人划分到自己臂膀下的意识!

可这些人办的什么事!躲那么远就能证明清白吗!什么叫栖悦不想嫁给皇上,听着,就让他心不自觉的痛,如果不想却要留下,她还有什么自由!

明庭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动,对错了自己也没修正过章栖悦一生的他们而言,他们早已没了价值!

这会为了弥补错误,唤起他的记忆更是投机取巧的把戏,反而让他觉得,栖悦最终还是没能圆满。

但……也比在冷宫时抑郁而终要好……

明庭的手依然很稳的煽动的手里的折扇。现在她即将拥有女儿,还有如此可爱的孩子,对栖悦来说,这样的生活很平静,比跟他在一起更让她高兴。

他始终记得,最后一刻,她眼角里的泪,不是心中期待,所以心伤。栖悦偶然清醒的时候看他的神情便是怨毒和自嘲,那样的她……

明庭觉得这样的栖悦很好,高高在上的身份,一双可人的儿女,母亲健在,兄长有大好前程,还把轩辕上踹出了仕途之外,这些他都无法帮她做到。

所以,栖悦现在很好,真的很好!不能再好了。

小芽在纠结如果明庭要跟恶毒的女人双宿双飞怎么办,两个人的所想,完全不在一件事上,却都想的异常认真,专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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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过了一会,小芽见明庭迟迟不开口,鼓起勇气试探­性­的小声道:“您……要不要出宫?……”

“然后呢?”明庭接的很快,口气冷漠,神情不屑。

小芽骄傲的道:“自然是当个真男人,富甲天下,美女再怀,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然后呢?”明庭口气更冷。

小芽闻言心里陡然一凉,察觉事情不对,老实站好,颤颤巍巍的道:“然后儿孙绕……绕膝,做人上人,说一不二。”

明庭冰凉的一笑,看向小芽的目光连最后的**溺也消失殆尽:“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既然一开始就不曾拥有现在拥有还有什么意义,你走吧。”

小芽急了,迫切的道:“那不一样,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做太监有什么好,你是男人,而且你比别人想象的都要骄傲,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作践你的一生!离开有什么不好!”

明庭闻言觉得小芽的话如此讽刺,就像一个握着你命脉的人拼命的给你讲生活多么美好,你愿意吗?如果真的要帮忙,为什么不在最初改变!现在给他那些飘渺的他并不需要的东西有什么用!

如果只是成全小芽的所谓弥补,那他可以走了!不用一副施恩的姿态,说着这世上最残忍的**。

小芽说了很久,为明庭畅想着他无与伦比的未来,渐渐的在明庭外露的嘲讽中,闭上自己的嘴。

小芽发现,明庭自开始的失态后,神情变的平静异常,无论他抛出怎样的**,他都没有变动,继续说下去,反而使对方更不信任。

但他已经尽力了,杀手锏都用了,明庭还是没有给他弥补错误的机会,脸最后一点温柔耐心都不想给他了,明庭是生气了?!

小芽不敢想,见明庭不想理会他,他决定先缓和一下彼此的气氛,等明庭想开了,他再来找明庭谈。(

小芽刚想离开。

明庭突然叫住他,目光讽刺沉静,轻轻指指自己大脑,意思是让他把多余的东西拿走。

小芽见状立即惭愧的垂下头,愧疚的扣着自己的手指:“我……不会。”声音小的几乎要哭。

明庭陡然有种被玩弄的错觉!不敢置信的看着小芽!不会!

明庭瞬间哭笑不得!不会让他想起来­干­什么!让他一个太监,带着那些记忆去见她?小芽是觉得他心思坚韧到什么地步,才能再次用这幅残缺的身体面对她!

他明庭看起来那么让人放心,不会做出失礼的事,最后大家一起万劫不复!

小芽被明庭的表情吓的不轻,完全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拥有前世的记忆有什么不好,而且他还给了他可以出宫享受正常男人可以享受一切的机会,再加上有前生的记忆,不是更加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明庭已经不想说什么了,都这样了,他能指望谁看懂他现在的讽刺和痛苦:“出去吧。”

小芽下意识的道:“是。”快速跑走了。

明庭**没睡,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才是奇人。

一大早,要带太子殿下去前院与皇后娘娘用膳,明庭心里从未觉得这样简单的事,是这样难过。

­奶­娘为小殿下穿戴整齐,把殿下交给明庭,示意他该走了。

明庭苦笑,接过小殿下,心里五味参杂,他认识的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不是一言九鼎的高位者,她脾气不好,喜欢发脾气,容颜不在,­性­情乖张,绝对不是现在光彩照人的她。

明庭深吸口气,垂着头,如往常一样抱着太子去了前殿。

章栖悦今天穿的很简单,一袭抹胸的淡蓝齐地边角绣花长裙,腰间靠上的束带是唯一的装饰,小腹微微凸起,罩衫披帛而下,清灵动人,简单秀丽,长发挽起,头上只有一枚金凤钗,钗尾摇曳而下,熠熠生辉。(

简单清凉的装扮,衬得章栖悦反而更加高贵冷艳。

明庭垂着头,即便不去看,熟悉的淡淡香气萦绕在整座殿上,到处都是她浅浅的笑声。

她从他怀中抱过太子,手指触碰到他的掌背,让他自以为做好一切准备的心跳瞬间乱了章法。

她说话的声音很愉悦,仿佛在与殿下交流最有意思的事,其实两人不过是小的拽了大了的衣领,大的让小的松手而已。

明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快速平复,不断告诫自己不一样,她现在是皇后不是冷华宫随后跟在他身后的悦儿,更不是会依赖他,时刻出现在他臂膀里撒娇的孩子。

明庭突然察觉臂膀被碰了一下,旁边弄巧正挤眉弄眼的看着他,好似示意他看前面。

明庭下意识的抬头,目光短暂的落入一双看过来的美目中,如一汪碧蓝的湖水,霎时激起千层浪花,汹涌猛烈的冲击他的心房!

几乎是一瞬,明庭已然垂下头,但眼里的波涛怎么也散不去,她淡蓝的身影,水­色­的装扮,头上金灿灿的凤钗,因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担心都变的暗淡。

明庭张张嘴,竟然发现失态的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如自己表现的一般无欲无求,更不能做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让自己镇定,根本不是他控制住自己就能实现的。

爱过,便做不到。

章栖悦抱着九炎皇,状似无意的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声音淡淡,心里却不平静,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明庭眼里的神情绝对不错,那不是他平时安静的知足,而是历经生活的磋磨,变的坦然的智慧。

那双眼睛眼睛章栖悦再熟悉不过,正因为太熟悉,她现在比初次见他时还要慌乱:“昨晚……殿下睡的好吗……”

明庭深吸口气,弯腰恭手:“回皇后娘娘的话,殿下睡的很好。”

章栖悦呼吸一滞,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失态,才能抱着九炎皇艰难的坐在主位的软榻上,整个人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般,扶着凤首的榻臂才不至于失态。

章栖悦认定明庭不一样了,人说话的语气很难改变,尤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和方式,明庭也许从未发觉,他说话办事很有特­色­,带着他特有的冷淡疏离却不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章栖悦敢肯定,明庭不一样了,无所遁形的危机感,让章栖悦突然之间惊怒交加,无法直视的自卑,让她瞬间像个孩子,一切的一切自以为掩饰的十分美好,殊不知在大人眼中,卑劣的可笑,差别就在大人们愿不愿揭穿你而已。

弄巧第一个发现娘娘不对劲,上前一步接过太子殿下,关心的看向皇后娘娘:“娘娘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早晨娘娘便闹了一次头晕,胡太医刚走没一会。

章栖悦没有反对,她现在需要休息,大量的休息!虽然不知道明庭为什么突然变了,但她就是害怕,害怕他突然跳出来说什么,质问她什么!

让章栖悦像一只惊弓之鸟,觉得危机重重,仿佛看到明庭,揭开了谜底,她的过去就会铺在众人眼前,她的儿女会因为她失去所有光环,那是她最不愿承受的。

重新躺在**上。

屋里铺了一层碎冰,弄巧帮她打扇子,可刚才汹涌的心并没有平复,仿佛她如今的尊贵、华丽在他眼中像小丑般可笑,她就像逃离了他身边的囚徒,穿上了华美的衣服,便昭告天下她没有犯错过。

就像有主**物,咬伤了主人,翻身给自己寻了个更无敌的靠山,收敛了自己的爪子,努力装成乖顺无主的样子求主人可怜,如今被人找上门来,让她如妖魔显形,顿时无影。

弄巧见皇后娘娘出了一身虚汗,急忙拿手帕拭­干­:“娘娘喝点燕窝粥吧?”

章栖悦吃力的颔首。

弄巧立即去盛。

婉婷接过蒲扇继续为娘娘扇风,眼里关切异常:“娘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让胡太医过来看看。”

章栖悦摇摇头,孩子没事,只是她心绪不稳,有些头昏:“躺一会就没事了……殿下呢……”

“回娘娘,在外面,明公公抱着呢……”

室外。

明庭看管着在方木榻上开心探索的太子,思绪里全是刚才面­色­发白的栖悦,想着想着,便自嘲的一笑,为自己竟然把她吓成那样,觉得人生足以。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能让她至今记着,还会心虚,那他便可以无憾,他的存在便在她心里无法动摇。

他明庭不过是一个太监,能得她一眼,已三生有幸,更何况是现在的不曾忘却,让她历经轮回也记在心上,他该无怨无恨了。

他无意给她造成困扰,让她像只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看着虽然可爱的想让人逗弄,但他怎么下得去手惩治她。

何况她还有怀有身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只悬狸可会怒火冲天的跑过来,伸出锐利的小爪子,把他推进湖里淹死一两次也不会解气,想到她以前不高兴了,连咬带掐的架势,明庭嘴角渐渐浮起**溺的笑意。

九炎皇见状,瞬间咧开嘴傻呵呵的笑了,伸开白­嫩­的小胳膊,迈着小短腿让明庭抱。

明庭的目光瞬间回到太子身上,心无芥蒂的抱起他,逗弄着他,发出一串又一串响亮的笑声。

090(一)

(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虽然遗憾,但并不至于非弄得彼此浑身是伤。

章栖悦躺在床上听着儿子换了的笑声,紧张的心情奇迹般的慢慢平复,好似被抚平了焦躁,如清水流过,暑气尽消。

章栖悦安静的看着龙飞凤翔的床顶,金­色­的床帐内寥寥几笔勾勒出世间最尊贵的图腾,章栖悦不禁暗笑自己,既然没有越演越烈。

是不是认定他不会把她怎么样,便理所当然的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如果明庭天生具有攻击­性­,她还没那个闲心情,自己‘可怜’自己。就因为知道明庭不会怎么样她,她便可以挥霍他的本分和木讷!

章栖悦觉得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自私自利学不会他身上的豁达明亮。

她清楚自己在明庭心里的优势,就像她以前,从开始小心翼翼的讨好,到知道他在意后肆无忌惮的掠夺,以至于到对他出手!

一直以来,她只要稍微表现的有那么点不高兴,明庭便不敢反抗。

就像现在,尽管明庭眼里的沉静让她不安,让她害怕。但她也知道,给明庭十个胆子,明庭也不敢跳起来质问她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两个人在一起;更不会拿以前的一切要挟她。

在明庭心里那段记忆比在自己心里更值得被尊重、珍视。

章栖悦想到这种情况,心隐隐抽痛,为他简宠爱的一笑,为他没事容忍自己施虐后说不疼的安慰,更为了他明明那么冷淡,却对她像烂好人一样的包容。

让章栖悦遗憾的是,她竟然发现,明庭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是不是拥有才学、是不是对他好,便无条件对她的人。

一个女人,几生能修来一次无怨无悔的爱,显然她福气有限,修来了一段孽缘。

章栖悦把手放在胸口,刚才一直剧烈的心跳,现在剩余的波动依然让她害怕,是害怕还是庆幸,庆幸那段无理由的包容,可以让她无任何压力的随意掠夺,可以大声吼叫,如果他敢找对食,就一起掐死他们的肆意掠夺!

章栖悦在没有遇到明庭前,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这样自私,失去后,更是惶恐无助。

说来可悲,她是在被明庭放弃过后,才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惊恐的险些脱口而出卑微的心声。

她一直认为明庭是她手里的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觉得捏的不好看了,还可以把他扔了、踩两脚,重新换个柿子继续捏。他也只能所在烂泥一般的地上,诚惶诚恐的等着她记起。

她一直都那么觉得,高傲的做着两人之间的主宰者,她觉得自己变的那么听话,又可以懂事美丽,他凭什么不爱自己!

可就在她那样暗自得意、高高在上的以为明庭就是她的所有物时,在她生了一场病后,明庭突然开始疏远他,当时她快吓傻了!就像!就像突然发现地里的粮食长了翅膀飞了一样!

她那时候才发现,明庭之于她,不是下人,不是人生路上破罐子破摔时捡起的玩具,而是她不像失去的依靠,是手把手教她翻土种地,吃到嘴里的果实,是她唯一想攥在手里的种子。

那时候,她觉的自己肮脏,是,肮脏的把高傲的心寄托在一个冷宫太监身上,哪朝皇后像她一样不知检点,竟然做出这种事,她是在侮辱自己还是侮辱九炎落!难怪九炎落不懈看她一眼!

章栖悦深吸一口气,眼角流下苦涩的液体,最后她说出如果有来生我们在一起。谁能想到她没有敷衍,没有报恩,只是单纯的还想跟他一起。

结果,真有了来生,她果断把当时说那句话抛之脑后,不管她当时多么真心实意、多么义无反,也无法改变她在现在是皇后的事实,所以她心虚,非常心虚。

章栖悦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她动一下,表现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情绪,明庭的下场会是什么,九炎落最擅长的不是证据确凿后定罪,而是捕风捉影后,斩立决!

章栖悦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还是过的太自在糟了报应,活该以这样不堪的局面面对他,再次让他见识她的自私和无药可救。

章栖悦躺在床上,休了一会,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平稳,紧绷的情绪消散后,疲惫汹涌而至,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

朝露宫内静悄悄的,小太子也安静下来,与明庭坐在室外的软榻上拼方快,偶然趁明庭不注意,快速把方块塞进嘴里啃的一口口水,看的明庭哭笑不得,阻止不及。

明庭时不时向内室看去,除了珠帘隔开的缝隙,什么也看不见,她好点了吗?她那人永远都是那样,明明没有两把刷子,却偏偏喜欢自以为事,这回不定怎么自我折磨。就像那时候,直到把自己消磨的没有一点亮光。

明庭把手里的方块抛高,接住!

九炎皇立即咯咯发笑。

明庭再抛。

九炎皇继续笑,眉目弯弯的小脸脱离了母亲的柔和开始向父亲的眉目靠近。

……

章栖悦中午的时候睡醒了,起身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在前面和­奶­粥。

明庭趴在地上正在让睡了一觉醒来的太子殿下骑大马。

­奶­娘在一旁扶着太子,周围围着三五个宫女一起陪着加油助威,大厅里摆着三桶冰水,内廷清凉无比。

众人见皇后娘娘醒了,恭敬的行礼,拘谨的退回各自的位置,欢闹的气氛便的严肃。

九炎皇最兴奋,挣开明庭的束缚快速向母后扑去。

章栖悦看着他,在他临近时,牵起他的小手任他扑到自己腿上,小嘴快速吐着模糊的字泡,只有零星的几个字能听出点意思。已经让章栖悦笑开了花。

花嬷嬷连胜称赞太子聪明,已经会叫母后如此复杂的尊称了,将来一定聪明睿智是盖世帝王什么的。

章栖悦每次听到花嬷嬷不予余力的夸九炎皇都觉得很有意思,实在想不出,花嬷嬷怎么就能想到如此诛心的夸法,亏得九炎落一直容忍小东西屡屡篡位的虎视眈眈。

明庭垂首站在一旁,没有参与皇后与太子互动。

章栖悦也没像以前不识相的问东问西。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鸡­同鸭讲的玩闹着,除了感觉两人都很开心,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达成一致的乐趣,但诡异的是既然都玩的很进行,看的身边的人也忍不住想发笑。

午餐很丰盛,不管你吃不吃,定制就摆在那里,多食则御厨有赏,少了就罚,没有任何理由可讲,御膳房的厨艺在生命屡屡受到威胁下,厨艺突飞猛进,章栖悦最近又圆了一圈。

弄巧服侍皇后用膳。

明庭服侍太子。

小家伙到了好奇所有餐具的年龄,固执的握紧筷子捉着桌上但凡能戳到的食物,往往一盘­色­香味齐全的摆宴,最后被他戳的面目全非,偏偏御膳房还喜欢做成吸引小孩子无限兴趣的造型,就预备给他戳。

在大人眼里劣质的表演,在九炎皇看来是十分辛苦认真的工作,尤其在章栖悦不笑他动作夸张的时候,戳菜便是他辛苦的学习历程。

看似美味的食物怎么都无法向明庭一样简单的送入他嘴里,他急的满头大汗,不停奋战。

章栖悦没有看明庭,并不表示她看不到他对太子照顾,彼此谁也不理谁的谁的感觉称不上好。

章栖悦心中更不是滋味,九炎皇没事就冲明庭使­性­子,脾气上来了也会无意识的要去打明庭,看的章栖悦捏着手里食勺,食不下咽。

九炎皇是储君,他做什么明庭受着不可厚非。

但她呢?她有什么理由让他忍受这样的待遇:“明庭,把太子交给­奶­娘,你下去休息。”

明庭没有反对,他也不想跟她在一个空间里用餐,恭敬的告辞,两人就当对方不存在般,结束一上午并不愉快的相处。

明庭出去后对着外面炽热的太阳凝视了一会,放快速离开去进食整理,防止一会殿下哭闹着找人。

章栖悦吃的很慢,心不在焉实在谈不上,对她来说还有什么值得看不开的,目前也只是心里那关过不去而已,章栖悦说服自己,仰起头,她都这样了!还想怎么着!给别人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章栖悦立即斩断上午不符合她身份的情绪,吃饭带孩子盯紧她的地位,其他的她不配想。

章栖悦的宏远非常伟大,杀伐果决!像伤口生了疮,毫不留情的把伤口挖去,让新­肉­滋生,她觉得冷硬如她一定办得到。

临近傍晚,章栖悦均表现的可圈可点,对明庭也很冷淡,甚至有时候有点故意挑刺的感觉,口气称不上友善,态度表露无意,从不拖泥带水!

明庭也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合则来不合则散!何况是对着章栖悦,他断然做不到纵容她­性­情糟糕,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

“皇后娘娘,奴才最近觉得心力不济,请娘娘恩准奴才回到秦公公身边。”明庭直接开口。

章栖悦与太子互掐的举动猛然停止,瞬间看向一边低眉顺目的明庭,毫不犹豫的开口:“不行!”

明庭当没听见,非常坚持,不卑不亢,完全当章栖悦空气:“请皇后娘娘恩准!”派头十足。 ww

091

这是不高兴了!

熟悉的强硬,让章栖悦嘴角下意识的抿紧想抱怨,但瞬间明白自己没有立场,明庭是在告诉她,他不容忍这样的关系,也不纵容!

章栖悦的理智渐渐回笼,这无疑是他们最好的结果,不抱怨,彼此在彼此生命里消失,他们认识时已经不是少年,相处时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相守在暮年,贯穿他们感知的没有浓烈的起伏,只是平静的相依。

但不表示,没有想法。

就如骄傲有原则的他,宁愿不要这段相遇,也不会让记忆蒙上­阴­影。

明庭看似温和,却从不要施舍,相反,他有自己的近乎固执的原则,就像当初他一定要让她懂的东西,她从来不能拒绝,再自怎么闹也于事无补。

章栖悦突然开口,声音平平已听不出起伏:“今天什么日子?”

明庭下意识道:“月中。”

章栖悦看眼窗外的天­色­,外面还早,太阳浓烈的挂在天上,今天又是月中,九炎落通常会很忙吧:“你们都下去。”

王嬷嬷颔首,觉得,明庭想离开是大事,并不是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未来的大太监。

尤其明庭年纪大了,皇上太过年轻,等储君长大甚至掌权是漫长的过程,对明庭来说,没必要等待那么长时间。

如果他现在回到上书房一样能受到秦公公提携,待将来能活到储君长成,凭他的本事一样是储君的第一选择,没道理现在耗在幼君身上,局限自己所长。

王嬷嬷觉得如果自己是明庭也会选择回去,但最近的相处,王嬷嬷觉得明庭是最适合留在储君身边的人,相信皇后娘娘跟她想法一样,希望娘娘能说动他。

王嬷嬷带头退后。

婉婷下意识的看眼明庭的背影也跟着退下,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为什么要离开,人人都说他跟着太子前途无量,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手,是不是因为她……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花嬷嬷则觉得明庭不识抬举,恃宠而骄,以为太子离不开他拿乔,哼!

弄巧想法很简单,只是想着明庭走了谁来接替他的位置,毕竟不是人人都如明庭般是全才,从医到武都能影响小殿下,如果明庭走了,对太子来说是个大问题,娘娘是该与明公公谈谈。

­奶­娘眼明的抱走小殿下。

小家伙一见可以去外面玩,立即把两个亲人抛到水沟里,想都不想。

大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来自兽炉里安神的香气,珠帘被风吹动,发出叮铃的声响,长纱如虹,珠帘如瀑,朝露宫里尽显尊贵不俗。

章栖悦率先开口:“为什么。”

“你想我怎么回答。”明庭淡淡的看向她。

章栖悦坐在椅子上,望着一地软质的地毯,仿佛看到儿子在上面打滚撒赖的样子,不远处十二扇四季珠玉屏风隔开一处饭厅,每扇屏风高耸入墙。

边缘的木框上漆器工艺雕刻着栩栩如升的龙凤,四季三屏,屏屏珍贵,本是机要处隔绝书架与众臣议事厅的雅墙。

做成后,九炎落觉得比预计中好看,便送来了她这里。

章栖悦的望着冬屏处蛰伏在画中的小白狐,涌动的情绪,一点点的平稳,渐渐只剩一丝涟漪,什么是不可或缺?人活着不就是一世修行,总不能事事如意,什么都握在手里。

即便是她也一样,她没道理让儿女享受着这一切,还霸者明庭在身边不放!

过了好一会,章栖悦垂下头,静静的道:“对不起,我冲动了……”人贵知足,谁都一样。

明庭抬起头,与她追逐的目光相对,静静地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她长发挽起,露出向来保养得宜的肌肤,衣着简单,当穿在她身上时,却凭空添了尊贵。

此刻她年轻朝气的样子,是他从未想象过的,这样的她,即便选择他,他也没信心养好,她能自己想开,总比他们都不信邪,撞得头破血流好。

只是……明庭深吸一口气,思念,魂牵梦绕的疼。入她心的又有几分真意。

章栖悦突然抬头,正好撞进明庭来不及收敛的眼里。

两人一怔,同时愣住,然后目光交缠在一起,都不负清明。

很久后,章栖悦狼狈的错开目光:“你……是怎么知道的……”并不是非要探究,只是无话可说。

明庭眼里的暗­色­稍纵即逝:“一个意外。”轻描淡写,不宜多言。

“你走了,太子殿下会想念你的……”章栖悦已经回神,头抵着额头揉了揉,疲惫异常。

“奴才不敢。”明庭看着她,没有上前。

“走了也好。”明庭不说,不带表他能忍受,就如她无法面对着他,理所当然享受着这一切,也无法要求他与她在深宫中步步艰辛。

何况,他人很好……不是自己也会有别人,心甘情愿等待他的爱情。

明庭声音淡淡的,可不至于让她听不清:“恩。”她求了一辈子才等来的爱情,谁有资格站在这里,平添意外。

眼泪不其然落下,章栖悦立即拿手帕掩住,下意识的快速解释:“我今天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只是……”

明庭看着她,见她哭的伤心却没有一点靠近他的意思,便猜出她心思坚毅,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确能做到心身两意,不为自身情绪所动。

于是他不解释栖悦的道歉,悦儿也许没有发现,但他知道,她只对相信的人,在不高兴的时候下意识的发脾气。那不是负累,如果懂,甚至是甜蜜。

章栖悦深吸一口气,垂着头,汇集全身的力气,才能挥挥手让他下去,从此桥路殊途,此生无缘。

明庭转身,他发誓,他要把她忘在身后,像她没有选择他一样绝情!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谁又做不到失去谁后活着!

明庭毅然踏出向外的脚步,可,为什么是他,他等了这么多年……他心里的爱跟谁说!走的再轻松,那也是他关爱了全部生命的小姑娘,是他眼里到死都倔强的孩子,凭什么让他想起后放弃!凭什么是他最后放手!

明庭突然回头,快速上前,猛然把她抱入怀里:“悦儿!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睁开眼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如果等你老了,他还嫌弃你,你来找我行不行,不在乎我是不是占你便宜,不在乎我也老了不如皇上有权势!

悦儿!如果他放弃,就再给我次机会,别因为我今天走的义无反顾放弃我,也别怪我狠心,我能看着你幸福,但做不到看着另一个男人抱你,我必须走!

我怕到时候你没做什么,我会忍不住对皇上出手,悦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我继续来陪你,行不行。”

章栖悦本欲推开的手握成拳,最终忍不住抱着他潸然泪下:“好,真有那么一天,我厚着脸皮也去找你,就算你笑话我有那样的下场也一样……”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明庭紧紧的抱着她,再次让她知道,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相守。

……

烛火通明,一排排宫殿连着一排排宫殿,负压百里,朱瓦红墙气派非凡,这便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无论痛苦和皇权,均是这座宫殿带给他的喜怒哀伤。

但他觉得很累,今天尤其累,这座宫殿再次撕开撩开向他扑来,他发现他竟然连闪避的力气都没有了。

九炎落回到后宫已经后半夜,儿臂粗的烛火几乎尽,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李公公推开殿门。

九炎落走进来,暗紫­色­龙纹长袍衬得他有几分冷意,本就刚硬的线条更加威严。

朝露宫因为主人外放的冷意,突然间变的更加安静。

值夜的弄巧听到声响急忙打起­精­神为皇上添洗澡水。

李公公见状,偷偷看了眼皇上,见皇上又再出身,赶紧绕开皇上若有所思的目光,上前几步拦住她,暗地里小声道:“皇上洗涑过了,去泡茶。”

弄巧闻言快速抬起头,诧异的看向李公公,皇上洗涑过了?在哪里?前殿?为什么洗涑?以前不是都在后宫吗?水还温着呢?

小李子被弄巧看的浑身不自在,一副,总之快去泡茶的样子!

弄巧不敢多问,毕竟皇上突然改了习惯是皇上的自由,可……这太反常了不是吗!

小李子见弄巧去了,胆战心惊的回到皇上身边伺候,刚刚弄巧那样疑惑的看他,他看谁去啊!皇上出去了一圈,回来后突然传了瑞贵人侍寝,然后沐浴过了。

这不是喜事吗!可!鬼才知道怎么了!

皇上从朝夕宫出来后,瑞贵人是娇滴滴的没什么不妥,皇上就不对劲了,一直这样­阴­森森的,也不说话,奏折也不看,从戌时坐到丑时,一本本的折子全烧了,机要处内火光一片,热浪滔天。

慧令带着主子又回了趟朝夕宫,是没走的瑞贵人伺候的洗涑,当时他们都以为,皇上就此歇下了,瑞贵人被皇上揍一晚上,明天收个尸,替周朝承受了皇上莫名的怒气也算功德一件。

可不知为什么,皇上穿戴整齐,最后起身,来了朝露宫。

鬼知道怎么了?

小李子刚站定,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嘭的一声飞出去,撞在软榻后的凤墙上。

小李子大气不敢喘,昏过去的权利都没有,连滚带爬的跪在­阴­森森的皇上脚边开始扇自己,声音拿捏的非常好,既不会吵到睡觉的皇后,也不会让自己喊的没有诚意:“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朝露殿内伺候的宫女见状,吓的猛然下跪,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弄巧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立即俯身跪在地上,不敢上前一步。

朝露殿内静悄悄的,除了李公公怪异的请罪声,落针可闻。

弄巧瑟缩在一旁,额头抵着青石地面,不敢有任何举动,隐约觉得,刚才她与小李子的话触怒了皇上,她怎么敢妄动。

皇上发怒的样子就如外界传闻中可怕,李公公一边磕头,还要忍受皇上时不时的补他一下,打的毫不留情,手力十足。

弄巧几乎可以想象,如果这次犯错的不是李公公而是慧令,慧令早被拉出去打死了!

弄巧颤颤巍巍的跪着,奇怪的是,她竟然不觉得今天异常暴怒的皇上令人吃惊,仿佛皇上就该是这样的人,平日对着小姐时的温和,只是小姐配享有的待遇。

大殿内无一人敢动,唯恐代替李公公成为被泄愤的工具,所有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里,觉得现在行错一步,就会成为皇上的掌下鬼。

突然不知谁机灵的喊了一声:“皇后娘娘,您醒了……”

九炎落的施虐的手突然停了,负手站在大殿内,背对着章栖悦­阴­气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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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多了,瑞贵人虽然陪了,九炎落下的去嘴吗!都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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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新笔下文学ww 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受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要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外。”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道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道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作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历。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历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历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虑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093(ngfquity生日快乐)

章栖悦很紧张,心里骤然一层冷汗,九炎落知道多少?听说了什么?会不会把明庭扔水池里喂鱼?她已经够对不起了他,九炎落不会——

章栖悦让自己冷静,她必须先冷静下来才能跟九炎落讲道理,如果他真听说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希望他能理智一点听她解释。

可……章栖悦突然有些懵,她怎么解释?!

章栖悦悲哀的发现,她竟然没有解释的借口,她与明庭的事说出去谁信!九炎落不第一时间把他杀了都是奇迹!

章栖悦极力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九炎落如果真知道了,他今天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和解?摊牌?还是质问!?

章栖悦突然冷静了,她虽然这辈子不见得能给明庭什么,但至少不应该给他带来灾难,可,九炎落是她的夫君,如果九炎落不开口,她身为妻子断不应该上跟着为一个人求情。

或许……是她多想了呢?

章栖悦认真的看向九炎落,见他穿着暗褐­色­滚金边常服,内敛不失英气,比平时装扮显得年少一些,此刻正低着头,带着诡异的耐­性­为自己更衣。

章栖悦试探­性­的开口,声音很轻:“十三……”

“恩——”九炎落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漫不经心,看着手里丝带达成漂亮的的蝴蝶结,且越来越有型,愉快的拿过婉婷端着的各种胸针,认真的选了一个,别在蝴蝶结的中心,固定好翅膀的弧度。

然后心情不错的松开手,欣赏的点点头:“恩,就是漂亮。”

章栖悦见状,突然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确实做了对不住他的事,他不高兴在情理之中!

看着九炎落如此,章栖悦心里升起一抹愧疚,接过婉婷递上的披帛,搭在肩上,下意识的开口:“他……”

“早上吃果蔬怎么样?御膳房送来的,都是新鲜蔬菜。”九炎落神态自然,这回又恢复正常。

章栖悦叹口气,摸不透他的脉搏,算了,他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吧:“好。”

九炎落闻言嘴角扬起,兴趣很足,但!他知道自己表现的不好,他想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她愉快的一天,带着孩子、悦儿出去走走,让她的记忆里,自己占大多数部分。

现在看来他搞砸了,甚至让栖悦不安!九炎落讽刺的一笑,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险些把事情弄拧。可一时半会又怎么能真做到不在意,他非常在意,在意的快疯了。

“其实你想喝粥也行……有特别想吃的吗?”

“胡太医也建议我最近多吃些蔬菜。”章栖悦琢磨九炎落的态度,反而拿不定想法了,是发现了吗?是吧。

九炎皇不依不饶的要下地,­奶­娘抱不住,只好忍着心里的害怕,把殿下放下,看着殿下扑向­阴­晴不定的皇上,她还必须跟过去,­奶­娘顿时辞工的心都有!明庭跑那么快,太明智了!

章栖悦俯身要抱起儿子。

九炎落顿时一个冷眼扫过去。

九炎皇吓的一缩,小嘴下意识的一撇,就要哭,但见父亲神­色­无变化,也没有哄他的意思,突然之间不敢出声,委屈的看眼温柔的母亲,怯生生的绕过父亲,伸手揪住幕后的裙摆在母后身边乖巧的缩着。

章栖悦对着他笑,伸出手牵住他的软绵绵的手掌,向前面餐厅走去没有苛责九炎落一句,父亲是孩子心中最威严的存在,当孩子开始懂事后,她便从不质疑九炎落对九炎皇的任何行为,即便是错的,也一样。

因为与对错相比,九炎皇更需要一个严厉的榜样,而九炎落能很好的控制里面的度。

“皇儿是不是饿了?我们要吃的饱饱的,一会好跟着父皇出去玩,是不是。”

九炎皇怯怯的看眼上从不冲他笑的父皇,规矩的点点小脑袋,因为出去玩前面加上了父皇儿子,小家伙的甚至不如以前兴奋。带着轻微的拘谨。

九炎落率先入座。

章栖悦陪在一旁。

九炎皇确定他父皇没有盯着他,便挑了根最长的筷子,兴致勃勃的准备‘吃’饭了。

九炎落凝视着蔬菜水果做出的一桌子佳肴,在没有碰餐具前,状似不经意的问:“朕不是拨了个太监给太子,怎么今天不见在太子身边伺候?”

章栖悦接过慧令捧来的筷子,双手递给九炎落,如闲话家常一般:“明公公昨天傍晚捣药时受了风寒,小皇子体弱,便没让他在身边伺候了。”

九炎落闻言看看兀自开始挑拨的儿子,再看看神态自如的章栖悦,一丝破绽都没有,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若告诉他栖悦跟明庭有什么,他一定当那些人该死了:“是吗!这么不中用留着­干­什么。”

章栖悦挽起衣袖,象征­性­的夹了一份拔丝菠萝,早餐便开始了。

九炎落见她没有接话,心里骤然闪过一丝雀跃:杀了!?埋了?!但又立即恢复冷静,章栖悦表现的越无所谓,他好似越不能动的急切,他也必须等,必须等!

章栖悦吃了一口清蒸瓜蔬,才慢慢开口:“多大的事,也涉及留不留的,也不怕吓到孩子,怎么也是在皇儿身边伺候的人,你说那些也不怕没人敢伺候太子。”

九炎落闻言便看向章栖悦,竟然一点看不出章栖悦有任何起伏变化,完全就事论事,口吻不急不慢,甚至呼吸都没乱一下!

九炎落突然拿不定主意了,那天宫里的人是栖悦吗?不会是婉婷假扮了栖悦,真栖悦出去玩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谁让你大清早的吃这些甜食,活该自己受着!”

九炎落盯着盘子里的清煮白菜,特别有种冲动想问问她,但对上章栖悦无畏的眼睛时,便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拳,又在神人般冷静淡然的悦姐姐面前出了次丑。

他已经够可笑了,还非把自己的可笑摊在章栖悦面前他傻吗!

章栖悦想的很简单,如果九炎落问,她就摊牌,不见得劝说实话,但至少不能否认,她自信昨晚很有分寸,如果跟九炎落讲道理,他应该听的进去。

九炎落不敢问,怕摊的太开。暴露的只是自己:“你也多吃点,御膳房下来力度研制出的这道菜,看着清汤如水,入口却内涵乾坤,真是让人意外啊。”九炎落语气不自觉的带出点情绪。

却没有暗讽的意思,真是觉得世事无常,他觉得固若金汤的宫殿里原来如此不平静。他的悦儿在哪里都有人惦记。甚至还想等他老了挖他墙角,章栖悦就算老死了也是在他身边。

九炎落夹了一口豆腐,强硬的停在章栖悦嘴边。

章栖悦看了九炎落一眼,含笑的张开口,豆腐入口而化伴随着意外的骨香汤汁顺着味蕾轻轻留下,不咸不淡,特别好吃:“恩,不错。”

九炎落嘴角微勾,看着她便也有了吃饭的兴致。身上诡异的不安一点点降低。

周围的气氛一点点放松,最后,章栖悦明显松口气,觉得危机总算过去了一点,还是找个几乎让明庭想办法离开皇宫驻守别庄或者看守皇陵为好,说不定九炎落那天想起来,跃过她去找明庭麻烦。

……

“听说了吗?瑞贵人昨晚侍寝了,朝夕宫要了两次水,瑞贵人下半夜才回来。”

齐云屏退了房里所有人,不可思议的跟疏雨交头接耳的说着小秘密,语气有羡慕还有不可思议!皇上啊?神一般的存在,真的开始招人侍寝了吗!皇上是不是特比凶?!

梦疏雨见好友神情不对,突然道:“那又怎么样,皇上昨晚还不是夜宿朝露宫,我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傻兮兮的去躺那坛浑水!”

她进宫的时候,父亲特意便为她卜了一卦,说她这辈子没有红星,却能升位。

父亲和母亲沉默了很久,好像特别为她难过,但最后还是送她入宫了,告诉她切不可因无宠自乱阵脚,做出争宠的事来。

她虽然不明白既然能升位,跟有宠没宠有什么好可怜她的,但见母亲、父亲哀声叹气的意思,她也不好表现的很轻松。

但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有吃有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宫人自由一套严格的管理体系,主子不满意奴才可以送去慎刑司,能让主子更好的震住身边的人。

所以梦疏雨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不需要改变,也不希望从小到大的好友齐云,成为宫内斗争的牺牲品。

齐云诧异的看着好友,好似一拳在棉花上,没激起任何共鸣:“你不觉得很好玩吗?瑞贵人‘生’着病呢,却让皇上记起了她,有人一开始就说了,瑞贵人生病很诡异?”

梦疏雨看着好友付出小猫般看戏的笑容,一瞬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齐云则非常好奇,是谁偷­鸡­不成蚀把米!呵呵!

……

吴徽微听说瑞贵人侍寝后,心情升起莫名的喜悦和即将打破沉静的焦急,皇上?能主宰她们一切喜怒哀乐的男人,在大军得胜的队伍里惊鸿一瞥的身影。

他真的开始召见嫔妃了吗?

吴徽微莫名的觉得心跳加速,好似,那个伟岸的男人已身穿铁甲向她走来,给她撑起了一片天。

……

苏青青一大早,蹦蹦跳跳的来看瑞姐姐,大大的眼睛睁得亮亮的,一进门便像只调皮的小狐狸般左嗅嗅右嗅嗅,继而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立即学着从外面听来的是非,恭身道:“妹妹给瑞贵人道喜,恭喜瑞贵人喜得龙颜,早生贵子。”

瑞贵人见状满腹心事无人说,更不能说:“就你调皮。”撑着笑,不让人看出一点破绽。

苏青青如她的名字一样,谈不上聪明,清澈如水,有时候反而有些蠢笨,开始瑞枫华不敢太与她接近,后来相处的多了,次知道,她本­性­如此,并没有心机。

苏青青歪着头,捏了一粒瓜子,好奇的问:“姐姐,皇上好看吗?”

瑞枫华闻言,措不及防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没料到苏青青竟然问这样直白的问题。

苏青青见状,立即发出一阵惊呼:“那就是很好看了!”

瑞枫华一愣,眼里顿时有些娇嗔:“你个坏丫头,我哪有说!”

“姐姐脸红了呢。”苏青青实事求是,转而便是满满的好奇:“皇上真的很好看吗?”连瑞姐姐这样的美人都认为好看的,应该是很好看吧:“青青也想看看。”

瑞枫华闻言,诧异的目光在苏青青活泼动人的脸颊上停留片刻,没料到她说的如此直白,好看吗?

瑞枫华想起昨夜见到的男人,眉目疏朗、俊逸非凡,她见到时整个人都愣了,从未听人说过,果决、嗜杀的帝王长的这般俊美。

但帝王就是帝王,他扫过的目光透着慎人的凉意,让人不自觉的颤抖害怕,但又为他轻易的一眼,觉得心跳加快!

瑞枫华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男子,可也最让她害怕,仿佛要把身边的人都冻死一样,朝夕宫当时无一人敢说话,她也跪在地上不敢喘息。

出了朝夕宫才发现,除了第一眼,她竟然没敢看他第二眼,总觉得如果抬头一定会被他抓住,什么都完了!

她只能说不愧是战场上造就的帝王,不亲眼见见,不知道原本心里的期待多么荒谬,他根本不是她这种足不出户的小姐能直视的男子。

可,也因为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心中欢喜。

------题外话------

今天有活动!

下午被编辑逮住了,敲定了一系列出版封面内容,所以更新字数差了点。

最后,实体书腰封还差一句话,活动内容如下:全文从开始到现在,让你记忆忧心的三句话是什么?或者最带感觉的话,触动你心里的一段文字是那句!留言在下面,标注1,2,3。最后用于实体书封面的话,鸟亲自奖励毒后实体书一套,不过这套书我到手晚,可以先奖励《太子》实体书一套。

呵呵,《毒后倾国》将于下个月初上市,让我们一起为腰封标语集思广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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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瑞枫华并不为苏青青此时的期待而吃醋,反而觉得孩子心­性­,只有没见过,才有这份期待。如果见了,怎敢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是真正让女子兴不起反抗的男人,即便没有帝王的光环,一样让人心动。

……

九炎皇出了皇宫后非常安静,身体一动不动,眼睛滴溜溜的跟不上看,哪里都新鲜,哪里都值得他多看两眼。

第一次踏出家门,小家伙可能有点小蒙圈,呆呆的环着­奶­娘的胳膊,整张脸严肃异常。

章栖悦一直观察着儿子,见他小脸紧绷,眼睛却倔强的看着周围不愿放弃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九炎落回首,人群喧闹的街头,便见妻子正在逗弄儿子,儿子绷着小脸,母亲挡到哪里他便伸出头赶紧换个空隙看,见母亲又挡过来,小身体骤然一缩,拱到­奶­娘另一边看的认真。

九炎落回头,手里墨黑­色­的折扇啪的打开,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脸部线条方渐渐柔和。

小李子穿了身棉布长衫,面­色­微肿的跟在皇上身后,头也不敢抬的跟着,唯恐主子想起什么,再把他打一顿。

俊男美女的组合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频频引人侧目,男子一身墨黑­色­的暗绣锦衣,腰间系着漆黑的水纹腰带,头上束着玉冠,面­色­冷硬俊逸非凡。

身后跟着腹部高高隆起的娘子,女子衣着华丽,眼眸逼人,如仙女一般让人不敢多看。

带着三五个家丁和两个丫头一个­奶­孩子的姑姑,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出来行走的少爷、少­奶­­奶­。

九炎落这次没强制­性­要求栖悦带斗笠,他想好了,谁敢不要命的打他夫人的主意,他就让他们彻底不用想主意,章栖悦的脸长来就是让露的,不晒晒太阳怎么行!

九炎落目光冰冷的四下一扫,周围落在他妻子身上的目光陡然变少。

章栖悦这一胎怀的很安稳,走一走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再说九炎落出来了,应该不会盯着明庭不放,栖悦也能放心一点,觉得外面的气候也变得怡人了。

夏末秋初的风最是让人喜欢的时候,章栖悦逗弄着频繁在­奶­娘肩头换位置的大儿子,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变过。

突然一阵熟悉的哭声靠近,骤然让她面­色­一紧,浑身的刺瞬间竖起来,目光凌厉的望过去。

锦榕穿着不俗的正从一家玉器店外向九炎落冲去,哭声渐起,梨花带雨!几乎瞬间就要靠近九炎落,扑到他的脚踝。

章栖悦脸­色­难看,突然怒喊一声:“十三!你让她靠近试试!”手里花巧的折扇愤怒的甩在地上,整个人娇躯怒颤!

九炎落听到声音,脚下意识的飞出,一脚踹中飞扑来的肩膀,只觉几匹五颜六­色­的绸缎飞出,嘭的一声撞到不远处小贩的摊位,一堆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粉盒洒她脸上,狼狈不堪。

九炎落吓的不轻,急忙看向章栖悦,见她愤怒的源头改成了地上狼狈翻滚的女人,心里骤然松口气,幸亏自己反应快,刚才章栖悦的怒火是冲着他!

如果他被刚才的女人近了身,不用他找章栖悦麻烦,章栖悦直接就会让他好看!

九炎落心虚的站在盛怒的章栖悦身后,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的落败感,好像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吧,他怕什么,为什么要心虚。

但九炎落立即悟了,他的生气不算什么,至少自己委屈委屈就能控制,如果章栖悦生气了,他就是委屈死,对方也不谅解他的话,他可就什么都没了!

章栖悦心里的火气在看到锦榕挣扎的起身时,心里总算好了一点,看向她的目光­阴­冷藐视。

小李子的余光在锦榕身上转了一圈,立即恢复如常的跟在皇上身后,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跟在锦榕身边的小丫头,可能因为年龄小,等锦姨娘痛苦的声音传来才回过神来快速向锦姨娘冲去。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

“大胆,你们知道你们踢的是谁吗?”小姑娘仰着正在从面黄肌瘦脱变成圆润的脸,眼里盛满了对自己姨娘的心疼和对眼前一伙道貌岸然人的蔑视。

突然侍从中快速飘出一个高瘦的影子,苍白的手爪诡异的伸出,骤然抓住说话女孩的长发,猛然用力,仿佛要把女孩的头发直接从头皮上拔下来。

女子发出一声惨叫。

高瘦的身影随手把她扔向不远处卖小吃的油锅里,撞翻了滚烫的火炉和沸腾的粘油。

惨叫来的太快,让章栖悦来不及开口,高瘦的身影已经隐入侍卫中,消散了气息。

章栖悦傻眼的看向气定神闲的九炎落,九炎落一脸茫然讨好的看着她,眼里丝毫不觉的刚才有什么不妥,反而在炫耀自己没有被那女人碰到你不能生气的骄傲。

章栖悦见状,僵硬的移开目光,看眼不远处,小姑娘女孩挣扎的痛苦,她明白,藐视君王,以九炎落的脾气这样的惩处都是轻的。

但,出门在外,你也没有在胸前挂着你是皇上,何至于对一个十三四小姑娘下这么重的手!而且还是当着九炎皇的面!是不是太过了!

章栖悦急忙看向儿子。

九炎皇正盯着地上的玉扇,一手扯着­奶­娘的衣襟,一手奋力的向地上指去,明显是想要捡起来的意思,心思全然不在刚才的血腥上。

章栖悦松了一口气,敏感的察觉了一口气,敏感的察觉到刚才聚在周围打算看热闹的人突然散了。

章栖悦也没了找锦榕麻烦的意思,刚才因为锦榕能轻易穿透九炎落身边的人靠近他的那点怒气也散了,虽然不是九炎落的纵容,他身边的人断然不会放老熟人靠近九炎落。

但九炎落后续的做法,让她实在找不出有点诟病的理由。

章栖悦只能说,九炎落不愧是九炎落,即便不爱,也不能不为他后续的作为爽那么一下:“给那姑娘请个大夫吧。”

章栖悦说完,没兴致再找锦榕麻烦,率先抬步离开。

锦榕吓傻的坐在地上,甚至忘了拨开衣服上五颜六­色­的胭脂,她看着痛苦的滚灭身上火的身影,想到刚才刺骨的一踹,

锦榕心惊胆寒,从来知道皇上行事冷血,所以她恨着章栖悦也不敢再去挑衅她,她以为……以为只要她乖乖不去找皇后麻烦,只是跟皇上撒个娇,皇上是可以容忍了。

皇后碍于贤德也不会为这点小事与嫁出去的她计较,待她让皇上记起她们之间的曾经,哪怕皇上只是接济她一下,她也有了资本可以跟朱游抗争,可……

锦榕缩卷在凄凉的叫声里,皇上刚才毫不留情的一脚和小李子淡漠的一眼,让她如坠地狱,完了,什么都完了,除了还剩轩辕家,她什么都没了。

……

章栖悦全然没了刚才的放松,虽然九炎落乖顺了很多,也不再­阴­阳怪气的独自走前面,眼皮总带挑不挑的看着她,好像她做了多不能饶恕的事一样。

可她现在宁愿九炎落还像刚才一样,也好过现在她心绪不宁,不知是不是怀孕了的原因,她最近接受度明显降低,看不得那些太过的行为。

可能养了十多年的心­性­,也不觉沾染了好人的意识,真是从里到外的脱变啊。

九炎落边走边看章栖悦,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便在章栖悦身上,见章栖悦逗孩子时心不在焉的样子。

九炎落叹口气,上前拍拍她的肩,温柔的安抚道:“想什么呢?放心,你既然交代了请大夫,她就不会有事,还不相信为夫吗。”栖悦什么都好,就是心软。

等他老了,他就装生病,章栖悦一定心疼的伺候他到死!谁还知道那个太监是谁!

章栖悦瞪了他一眼:“你看你办的什么事。”本来想好好的羞人锦榕一番,这下好了,话都没说上:“你是不是很怕我欺负你的红颜知己,赶紧做点恶心人的事,把我支开!”

九炎落见鬼的看着认真生气的章栖悦,瞬间道:“你别逗了,一个宫女都不算的女人,我用的着对她耍心机,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我要是多看了她一眼,那都是我眼瞎!”

章栖悦顿时哑口无言,很想说,宫女怎么了,你以前不就是特别喜欢那个宫女,捧的不知跟什么似的,好在你唯几的儿子不是她生的,否则真说不出你能­干­出什么!

九炎落见章栖悦眼神不对,赶紧重申:“我真没有!”

章栖悦看着他,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啊,你以前没这么大的等级观念?”

九炎落理所当然的开口:“你不是不喜欢我跟他们过于亲近。”后来他发现确实没必要,他们尽忠他尽力,他的皇权又不是建立在脾气好与下人相处愉快上的。

章栖悦闻言无话可说,在绝对的能力面前,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全然不是控制全局的要害,无论怎么样改变的他,都改变不了他能坐稳那个位置的事实。

明庭也好、枫叶也好,能力卓绝不假,给明庭一个好出身,他也会是勤勉的帝王,但论开疆扩土。她身边站着的人,才是当仁不让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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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为弥补昨天的更新,今天票票随意,有没有都二更

毒后倾国言辞语录

?看到大家问了,《毒后倾国》是全文无删节出版!下面把参赛所得的话发上来,目前已经提交出版编辑,不日公布‘书’落谁家!

感谢您的参与,活动已结束。

第一条【萤雨轩】

1。如果我们不是高权下身不由已的棋子...可他又多么庆幸,我们身在红尘--九炎落

2。如果……如果等你老了,他还嫌弃你,你来找我行不行,不在乎我是不是占你便宜,不在乎我也老了不如皇上有权势!---明庭

3。她不贪心,前生亦无多少憾事,如今还能重来一次,那就让她负了年少的情,安静的走完这一生--栖悦一个女人,几生才能修来一次无怨无悔的爱,显然她福气有限,修来了一段孽缘。

第二条【滴夜】

1。我的存在,不就是让你无理取闹的。——瑞枫叶【这句话萌坏我了……一直记得】

2。“我会对你好的……”比那些人对你都好。——久炎落

3。如果……如果等你老了,他还嫌弃你,你来找我行不行,不在乎我是不是占你便宜,不在乎我也老了不如皇上有权势!

悦儿!如果他放弃,就再给我次机会,别因为我今天走的义无反顾放弃我,也别怪我狠心,我能看着你幸福,但做不到看着另一个男人抱你,我必须走!

我怕到时候你没做什么,我会忍不住对皇上出手,悦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我继续来陪你,行不行。

第三条【小耶他娘】

只对一句印象深刻“等你哪天厌了她,把她还给我好吗?”瑞枫叶

第四条【永夜之白】

1。眼泪,只会让欺负他的人如见血的苍蝇,前赴后继。——九炎落

2。这辈子,她要嫁一个叫瑞枫叶的男人,安静地过她的一生,虽然不见得轰轰烈烈流传千古,但会宁静如水,儿孙绕膝。——章栖悦

3。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相守。——明庭

第五条【逃之妖妖清沐】

1、他从来没想过看别的女畜生一眼,有悦姐姐一个就好了。

2、这是他们的宝宝,让他们看到了更多,实际生活里被他们忽视的点滴,权势也罢、地位也好,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份宁静一分有家有子的相濡以沫。

3、他要的只是她留在他身边,等他们都老了,儿孙满堂时,谁敢说她心里没有他?谁敢说她不爱他?

本人还是最喜欢辣个女畜生这个词,嘿嘿?第六条【lanmeigui111】

?1。他要的只是她留在他身边,等他们都老了,儿孙满堂时,谁敢说她心里没有他?谁敢说她不爱他?

2、她不贪心,前生亦无多少憾事,如今还能重来一次,那就让她负了年少的情,安静的走完这一生。3、如果等你老了,他还嫌弃你,你来找我行不行?如果他放弃,就再给我次机会,别因为我走的义无反顾放弃我,也别怪我狠心,我能看着你幸福,但做不到看着另一个男人抱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我继续陪你,行不行?

第七条【pp******13】

1。她只是爱过他,很爱很爱!不遮掩、不以此为耻、不认为遇人不淑!只是!爱过了!这种男人不该贪恋!爱情不该是死过一次她的全部!她有生活,有更需要她爱的家人!

2。明庭之于她,不是下人,不是人生路上破罐子破摔时捡起的玩具,而是她不想失去的依靠,是手把手教她翻土种地,吃到嘴里的果实,是她唯一想攥在手里的种子。

第八条【huduxiaoyu】

1。他要的只是她留在他身边,等他们都老了,儿孙满堂时,谁敢说她心里没有他?谁敢说她不爱他?

2。如果等你老了,他还嫌弃你,你来找我行不行?如果他放弃,就再给我次机会,别因为我走的义无反顾放弃我,也别怪我狠心,我能看着你幸福,但做不到看着另一个男人抱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我继续陪你,行不行?

3。爱过你,真的看别的男人都差点什么…

第九条【肥狐九】

1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相守。(当看到这句我的心都跟着明庭与七月一起泪了)

2悦儿……悦儿是开心的意思。(说出这句话的明庭是真正的将七月含在心口疼着爱着)

3记住,你是我的!生死与阔。(说这句时的枫叶已经开始不确定能否拥有七月的忐忑中吼的,其实七月对他也算不错了,奈何命不由人!)

第十条【yxr******8】

1。天下万物都能用“打”屈服,我爹说的!

2。他让悦姐姐不高兴,我自然就要让他不高兴!

3。他们到底认为皇权有多美味、到底认为自己有多饥饿,会感恩戴德的扒上皇家的权势!第十一条【yulei1001】

?1、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相守。(这句囊括了很多人的悲剧,赵玉言的,世子爷的,权少的,明廷的,等等

第十二条【liqianqian82】

1。九炎落只求章栖悦永远不知道真想,不憎恨与他,其它的,有则是他幸,没有就是他的命,他要的只是章栖悦留在他身边,是章栖悦留在他身边,圈养成不会飞的鸟,白痴成傻瓜找不到出去的路!

2。如果我们不是高权下身不由已的棋子...可他又多么庆幸,我们身在红尘

3。记住,你是我的!生死与阔

第十三条【小尾巴的妈妈】

她承认,她爱过他,很爱、很爱。跟死都没有关系的爱。

她如大多数女人一样,抵挡不住龙袍加身的九炎落魅力。

爱他有什么错,承认又能怎么样!冷宫二十年算什么,如果不是女儿出了那种事,她一直都盲目的爱着他,有哪个男人能像他一样,雄才武略、征战天下,他是天下的主宰,不是单纯的皇位,他拥有用血铸就的光辉,所到之处无不臣服!

她也只是个女人,爱着这样的男人!

刚才的一瞬间让她知道,不管她告诫自己多冷静多势力,其实这辈子,她也在奢求九炎落爱她一次,找一个铁骑踏万千山河的男人爱她!

她多么愚蠢、多么可笑,她竟然还有这种作死的心!爱他,就等于交出自己的家人,时时让他们放在外戚的天平上供人监督、受人忠惑。

毒后倾世怎么可能没有毒后自己对爱情的剖析呢!一个女人忘乎所以的爱恋!在她悲惨医生,中年被休弃,老来殇女之痛之后,最后殒命,也无法克制的爱恋!

第十四条【lanmeigui111】

1。九炎落:“他要的只是她留在他身边,等他们都老了,儿孙满堂时,谁敢说她心里没有他?谁敢说她不爱他?”

2、章栖月:“她不贪心,前生亦无多少憾事,如今还能重来一次,那就让她负了年少的情,安静的走完这一生。”

3、明庭:“如果等你老了,他还嫌弃你,你来找我行不行?如果他放弃,就再给我次机会,别因为我走的义无反顾放弃我,也别怪我狠心,我能看着你幸福,但做不到看着另一个男人抱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我继续陪你,行不行?”

第十五条【请叫我公子】:

1、她茫然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哪怕是梦,她也已很久没梦到如此鲜活的‘曾经’。

2、你将来的命运全在他一人之手!你的家国蓝图要在他脚下实现!你的将军梦他一人说了算!

3、我们都错了,错得离谱!

4、她有太多的恨意需要压制!有太多骄傲没有疯狂涌出!有太多怨恨找不到答案!

更多的,是她太珍惜站在阳光下的机会!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卖完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只求路过冷华宫的小宫女冲她一笑!

她太寂寞了!

5、你若为皇,前生我是不是会轻松些,可真看遍了女­色­的你又能包容我的任­性­到几时。

6、眼泪,只会让欺负他的人如见血的苍蝇,前赴后继。

7、你他娘是太监,老娘以后怎么飞黄腾达!

8、以前她对自己的外貌没有太大感触,当只剩下外貌可用时,才真切体会道外貌带给她的羞辱和生存的契机多么大。

9、八岁,九炎落没兴趣知道别人怎么过的,生辰那些给时间添彩的事他没兴趣知道,吃饱穿暖就是大事。

10、他站起身对着微凉的空气深吸一口,仿佛听到了草木疯长的声音。(­阴­暗在疯长)

11、我除了你不会有其它女人,同样的,你除了我也不要有其它男人!

12、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我不能容忍你跟其它男人眉目含笑,同样,你就能容忍我跟其她女人同**共枕吗?将心比心,我怎么能让你不如意。

13、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不安,好像栖悦马上就不需要他,有更多优秀的人愿意接替他现在的位置。

14、当然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太贱,跟你站一块掉价!

15、他为什么要离开,悦姐姐是他的!是他的!他会对悦姐姐好!悦姐姐根本不需要他们!

16、九炎落猛然看向唐炙,眼里的寂寞瞬间变为决心,他只有变得更强、做的更好,代替栖悦姐姐教导他们,那样悦姐姐才又是他的!唐炙说的对,他无权让悦姐姐不选择跟她一样出身的朋友,那就只能让那些人选择他了。

17、轩辕上默默的转身牵起与他一样瘦弱的小马,悄悄的离开。(这个心疼阿上的初端TT)

18、我告诉你!你赢了!没有人有资格不让你赢,你赢是实力,是你应得的荣耀,而这里的人也不需要你不赢,你们没有高低贵贱,都该公平的享受自己的成果,你优秀,就该有优秀的气度和承担优秀的心胸!19、百家向学你论述最­棒­、箭术拉弓你现在比我还­精­、认物看人你有自己的章法,你是九炎落,皇家十三殿下!无人能取代的身份!谁也没资格不让你赢!谁也没资本惹你哭!

20、你听着,你父皇是大周之王四海之内无不臣服,他认不认你都阻挡不了你拥有跟九炎端蜃一样的血统,如果九炎端蜃是大周的太子,你就是大周的王爷,只要皇上不死,你们就不存在贵贱!21、如果九炎落是神,她早已跪在他脚下让他终身受她香火;如果他是雄鹰,她早已化成一条蛇,以身饲主,只求他庇佑她族,长盛不衰。

22、所以九炎落,这辈子我们彼此放弃,各自安好。

23、这辈子,她要嫁一个叫瑞枫叶的男人,安静地过她的一生,虽然不见得轰轰烈烈流传千古,但会宁静如水,儿孙绕膝。

24、心已属,不由己。(这句,喜欢枫叶)

25、她承认,她爱过他,很爱、很爱。跟死都没有关系的爱。

26、我的存在,不就是让你无理取闹的。

27、记住,你是我的!生死与阔。

28、悦儿……我会对你好的……比那些人对你都好。

29、他们到底认为皇权有多美味、到底认为自己有多饥饿,会感恩戴德的扒上皇家的权势!

30、爱过你,真的看别的男人都差点什么

31、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相守。

32、她不贪心,前生亦无多少憾事,如今还能重来一次,那就让她负了年少的情,安静的走完这一生。

33、如果……如果等你老了,他还嫌弃你,你来找我行不行,不在乎我是不是占你便宜,不在乎我也老了不如皇上有权势!

34、悦儿!如果他放弃,就再给我次机会,别因为我今天走的义无反顾放弃我,也别怪我狠心,我能看着你幸福,但做不到看着另一个男人抱你,我必须走!

35、他要的只是她留在他身边,等他们都老了,儿孙满堂时,谁敢说她心里没有他?谁敢说她不爱他?

095

“你脸­色­不好,不如我们坐马车回家。”

“恩,免得谁不小心撞了你,彻底撞出三魂七魄就冤枉了。”

九炎落哈哈一笑,点点她的额头:“瞎说什么。”示意身边人去牵马车。

……

赵府与往日没什么不同,除了换了个牌匾,门口长出花草被清理过的痕迹都一样。

这会,章栖典去第一军了;周思纤因为身体不适正在静养。惊闻下人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周思纤三魂险些吓出两个。

好在她这些年常常进宫陪皇后娘娘解闷,皇上也见过两次,总算快速镇定,命人赶紧更衣接驾,顺便让人去军营请老爷回来,否则家里都是­妇­孺,招待皇上的人都没有。

“是。”红石又想到什么,赶紧转头道:“夫人,娘娘说不用急,她们只是出来走走,没有跟仪仗。”

周思纤利落的整装,让红石赶紧去忙,主子们可以说不急,难道她们真能不急吗?小丫头!

片刻,周思纤出现在婆婆的正殿内,见皇后娘娘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正在跟娘说话,皇上并不在身边,这本是很正常很温馨的事,可不知怎么了,周思纤觉得周围的气氛很古怪,婆婆一直在看皇后娘娘,眉宇间有几分不安。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章栖悦喜欢周思纤,赶紧让弄巧扶她起来:“嫂嫂不必多礼,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觉得闷了,你也不进宫陪我,害的我要出宫见您。”

周思纤闻言赶紧学着小姑的语气请罪:“娘娘冤枉臣­妇­了,实在是娘娘金枝玉叶,臣­妇­拿不出合适的见礼,没脸去见娘娘呢。”

章栖悦闻言掩嘴而笑:“嫂嫂什么时候给大哥再添一子一女,就是给本宫最好的礼物了。”

周思纤脸立即红了,她,她这些天病着不出门,就是怀疑是有了,可是时间太短,大夫也拿不准,只说再等等。

章栖悦见她神­色­有异,立即惊讶的看向母亲。

赵玉言心思完全不在这事上,刚才,刚才皇上可是跟瑞世子一起出去了,女儿就不着急!让皇上撞见女儿原来的未婚夫给她抓药,还来后宅看望,女儿就不着急!

赵玉言现在满脑子都是女儿活蹦乱跳的跑来叫娘,开门的是瑞枫叶那惊悚的场面。皇上就站在他们身后,瞬间冷下的脸,让阅尽帝王脸的她也心惊胆颤。

但见女儿看过来,赵玉言急忙调整心情,看向儿媳­妇­,总不能在媳­妇­面前丢了脸,再说,她对周氏很满意,刚嫁过来时虽然觉的不好,唯唯诺诺,又挑不起什么事,万事都听背后的老姑姑和贴身丫鬟的,长的也不好看,哪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但这些年周氏的成长她看在眼里,可能进宫的次数多了,见惯了天下至尊,周氏的胆量和气度也练了出来,如今对女儿说话也多了份当嫂子的气度,既不让人觉得谄媚,也不失嫂子的气场,更让她看着喜欢。

赵玉言也不藏着,便把大夫的话转述给了女儿,说起自家又要添丁,赵玉言脸上忍不住也多了分笑:“大夫虽然说再等等,但我看**不离十,都快两年没动静了,赵家又要添丁了。”

赵玉言说着高兴,刚才诡异的惊吓似乎轻了一点,神­色­也正常一些,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她早不咳嗽晚不咳嗽怎么这两天就咳嗽了,劳烦瑞枫叶亲自过来给她送药。

章栖悦完全跟母亲的思路没在一条道路上,碰到瑞枫叶是有些惊讶,但也只能是惊讶,二十多岁的年纪,依然保留着温文尔雅的气度,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不是不让她动容。

只是经历的事太多,那份动容已经打了折扣,即便他还在原地,她早已失了对那份等待的感动。

人,年纪大了,便不愿轻易的背负或给予对方希望。那不是浪漫是不负责任!

周思纤听着羞涩异常,大红­色­的三品诰命服饰衬得她更加娇羞动人,楚楚风韵尽览无遗。

章栖悦看着她,不禁掩嘴偷笑,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光彩动人的嫂子,心中宽慰。

当年她对她们全家有恩,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丈夫不争气不受君恩,侍候婆母和相公都是应尽的本分。

可章栖悦不那么想,不是谁都能把婆婆当亲娘般照顾,始终对大哥不离不弃的。

天寒地冻、夏暑三伏都是她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整个儿人老的她都认不出来,让当时的她羞愤不已,她从未给母亲带来什么,最后尽孝在母亲身边,还是嫂子。

看着嫂子现在很好,她便觉得高兴,怎样对嫂子好都不为过,但她还是希望嫂子能得到大哥的欢心,所以没事便招她进宫,练练她的胆子,希望她能见多识广,跟人相处时多份自信。

“嫂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本宫这时候叨扰嫂嫂是本宫不是,本宫向嫂嫂道歉。”章栖悦继续窃笑:“还不快点给夫人看座,若是夫人肚子里的少爷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让你们好看。”

周思纤见小姑还调笑自己,不依的看了小姑一眼,但心里更多甜蜜和期待,心里想着若是个儿子就好了,相公肯定高兴。

她生平无大智,便是相夫教子,谁能想,相公却那样怜她,生下女儿后,她便给徐氏停了避子汤,谁能想,相公知道后,竟然私下加上了。

当时

096

瑞枫叶盯着九炎落座椅上的影子,眼里升起一缕不悦:“皇上,微臣与皇上可算从小长大的交情。 ”

九炎落拒绝的很­干­脆:“不算,朕进初慧殿的时候,你已经出宫,顶多算是认识,那点相识远不足为你二十多岁不成亲说情。”

瑞枫叶闻言骤然有种撕了九炎落的冲动,当年是谁教他礼仪、规矩,是谁怕他见人时什么都不懂,给栖悦丢脸,一点点的教他认燕京名人家的子嗣,告诉他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现在好了,竟然说不认识!就为了让他成婚?!“皇上,即便如此,微臣也恳请皇上,勿给微臣指婚。”

九炎落喝着茶,细品细饮,姿态十足:“如果朕不答应呢!”

瑞枫叶抬起头,自认这些年没做过让皇上顾忌的事,他是臣,皇上是君,没与皇后娘娘有任何接触,这样的自己何来威胁他们的关系之说!

即便是刚才见到,章栖悦眼里的平静,和淡淡的诧异还有什么让皇上不满意的,非要让他成婚。

瑞枫叶也怒了,直接道:“皇上,您何至于如此,难道皇上对自己的感情不自信到非让微臣成婚!那皇上这些年的感情,微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不怎么样,微臣还可以抱一丝希望!”

九炎落骤然看过去,眼中冰冷如雪。

瑞枫叶无谓而视,栖悦已经给了他!他还要­干­涉他的婚事!凭什么!

九炎落捏着手里的杯子,手指青白却不见怒气,他现在被刺激的承受能力大增,觉得瑞枫叶这点段数已经不足为惧。

九炎落冷哼一声,继续喝手里比白水难喝的风雅之物:“你那样看朕­干­什么!朕只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成不成婚她会在乎,你就是死了,她顶多怔一下、叹口气,继续过日子。

朕给你指婚是为王妃好,王妃一大把年纪了,几时能看到你收心应该是她最大的心病,可你呢?”

九炎落轻蔑的扫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忠王爷的庶子庶女相继成婚,据说你有位弟弟还考取了武状元,现在在第一军任职,真是年少有为啊,朕听了他从小到大勤奋史都异常感动,觉得此子有可塑之才!

如今他已经成家,育有两子一女,忠王爷喜欢的不得了。

论能力他不及你,论地位他永远庶子出身,官位再高也是将军级别,而你是未来的忠王,可……”

九炎落嘴角轻蔑的笑容无限扩大:“事事有意外,如果你不婚、如果你无后,你还是未来的忠王吗!当然了,我们瑞世子向来忠义重情,不在乎那些世俗,可你母亲呢?

你父亲可以换个不如意的儿子培养,你母亲能吗?还是说,你母亲做好了常伴青灯的准备,等你庶弟上位,就修养身心到过世。”

九炎落说到这里,可惜的冷笑:“难为忠王妃一生好胜,又酷爱世间俗物,如此爱憎分明的一个女人,最终却落得不能‘教训’儿媳,‘逗弄’孙儿的下场,实在可怜,可悲啊。”

九炎落忍着苦涩,豪气的一口饮尽手里的茶,便看似闲散的把玩着茶杯,这杯子都比里面的物件好看三分。

瑞枫叶盯着九炎落,面­色­难看,是,他可以违背任何人的期待,只是母亲每每让他想起来,心有愧疚,偏偏母亲还是支持他的一个,不逼他成婚,不给他压力。

忠王妃对他总出入赵府,没有任何意见,更多的时候她自己也过来走走,丝毫不提往事。

这样的母亲他不是不感动,但成婚……

“你有一个好母亲。”九炎落就事论事。

章栖典快步而入,赶的满头大汗,跟着管家的脚步快速入内,急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九炎落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喝的多了也能品出诗词中描述的淡淡清香,但尚不至于让他沉醉到餐餐必饮的地步。

章栖典起身,擦擦汗,骤然看到一旁坐镇的瑞世子,吓的疲惫的双腿险些又给皇上跪下!惊恐的望着下首的瑞世子,章栖典觉得周身凌乱。

皇上怎么会跟瑞世子在一起?还一快带到他家来,后院还有他妹妹吧,这……闹的哪一出!

皇皇上也太,太……

上位者的心,不好猜啊?

九炎落显然觉得章栖典还不够凌乱,好心提醒:“章爱卿与瑞世子的关系真令朕羡慕,难得朕今天陪皇后回家走走,便看到瑞世子帮令堂送药,真是令朕感动,想来,令堂还是把瑞世子当你对待着。”

章栖典闻言,吓得双腿彻底一软,噗通跪在地上:“皇,皇上……微微……”

九炎落好心的抬抬手:“起来吧,朕想瑞世子也是一片好心,只是章爱卿不在家时,后院都是女眷,以后章爱卿还是看牢一点,免得生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到时候两位爱卿都蒙羞。”

瑞枫叶闻言气的恨不得揍九炎落一拳!九炎落这混蛋,越长越嘴欠,心里不痛快有本事跟章栖悦说去!刚才当着章栖悦的面大度的兄友弟恭,还提及自己是他恩人,他感激不尽!

回头就翻脸,现在更是翻的彻底,这是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出入赵府,再进来就是居心叵测,会闹出不必要的流言!

章栖典尴尬不已,这都什么事,瑞世子从小就出入他们家,别说他母亲觉得没什么,就是他也不觉得是事。

哪能像皇上一样想到那样踟蹰的结果。

但章栖典也不是傻子,皇上这是不高兴了,在找理由敲打他们,不高兴瑞世子出现在他们家,还对他妹妹有所记挂。这……哎,皇上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栖悦嫁给皇上这么多年了,生儿育女,从四品做到现在的皇后,两人就算没感情也培养出感情了,更何况他们小时候还有那么铁的交情,现在在这里吃什么飞醋,还吃的莫名其妙!

章栖典只是想想,不敢说,对九炎落他从心里惧怕,对方能在乎自己妹妹一点当然是好事,大不了以后让瑞世子委屈委屈,不过来了。

瑞枫叶突然之间不想再搭理九炎落,就算他和栖悦之间没什么,他报答栖悦当初对他的恩情,过来看看栖悦的母亲也不行吗!

在九炎落心里当然不行,赵夫人如果真有病,他这个做女婿的好药好参供着,用的着你养!

九炎落突然觉得他的关心对赵家来说还是不够,瑞枫叶天天在这里刷存在感,没事给点小恩小惠,难免赵玉言不会觉得,女儿没嫁给瑞枫叶可惜了。

他怎么会让他当初唯一的支持者,生出这样的想法。他应该吸取别人的优点弥补自己的不足。

九炎落看眼跪在下面的大舅哥,觉得他还是官位太低,别人‘给’的小恩小惠就迫不及待的接着,回去后找聂弓凯商议一下,给栖典升升官位。省的让别人钻了空子!

九炎落觉得这样的防范还不够,又道:“栖典,你现在也成家立业,有了子嗣,妻子更是贤良淑德,自己过的好了,也想想身边的兄长,如果朕没记错,瑞世子好像比你长一岁,也想想他,让你妻子回娘家走亲戚的时候帮着瑞世子介绍介绍。”

“微……微臣领旨。”章栖典顿觉气氛诡异。

瑞枫叶冷哼一声,如果说私事,他跟九炎落没什么可谈的:“不劳章统领­操­心。”

九炎落道:“怎么会,兄弟一场,是章爱卿该­操­心的,如果办不好,恐怕就是能力不足,升官无望啊。”

瑞枫叶闻言气的差点站起来质问九炎落有完没完,但看着九炎落闲散的坐在上位,散发着淡淡的疏离冷意。

瑞枫叶快速回神,提醒自己他是皇上,不是还用的着他时的十三。

章栖典有种早知如此不回来的冲动,这都什么事,这两人明显没谈正事,这是在掐架。说白了是因为他妹妹,暗自动上了。

章栖典心里是有点小得意小痛快,他妹妹果然人见人爱,在哪里都有人疼!

可想到两人的身份,章栖典什么旖旎都没了,身体像从水里捞出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发冷,皇上回去后会不会质问妹妹,瑞枫叶为什么在他家!

妹妹会不会无言以对,以泪洗面!皇上又会不会一气之下,对外甥不好,搞搞冷暴力!

章栖典想到这些可能,由衷为妹妹担心,连瑞枫叶成不成婚,自己能不能因此升官都觉得不重要了。

章栖典觉得皇上现在当着臣子的面都能气成这样,等回去后,不定怎么虐待他妹妹呢!

章栖典决定以后再也不让瑞枫叶来他家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对谁都不好。

九炎落威严的扫眼下面,见瑞枫叶怒气不歇、见章栖典满头大汗,心里非常满意,他不能动栖悦还不能动他们?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其他的他才不在乎。

九炎落­阴­森森的想,回去先给明庭配个如花似玉的对食,这种事就让秦公公以照顾晚辈的名义关心明庭去,跟他亦没有多大关系。

九炎落觉得茶杯里的绿油油的液体又香了三分,心情不错的让章栖典起身,聊起了燕京最近发生的大小事物。

可惜下面的人说的激动,九炎落一点都没兴趣,只不过要等妻子、孩子勉强听听而已。

女人们似乎忘了外面男人相对时会不会厌烦,三个女人两个孩子,做到一块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就算赵玉言再三提醒女儿,可以让皇上适当的宠幸其她女人,别总是霸者皇上,最后得不偿失把名声给丢了。

章栖悦也听得津津有味,没有为自己解释的意思,还一本正经的保证一定让夫君雨露均沾,做个好妻子。

赵玉言欣慰的摸摸女儿的手:“好孩子,受委屈了。”

周思纤含笑的看着,她觉得皇上对小姑如此好,小姑也是愿意的,恐怕是皇上那里不愿意,不是她周思纤自夸,她现在都觉得自己比以前聪明了。

虽然她没敢正眼看过皇上,但是女人的感觉最准,几次去都碰到据说很忙的皇上,给她们面子的去坐坐,便知这男人对一个女人多么用心。

而自己小姑长的又漂亮,人又好,皇上怎么会不放在心上,据夫君说,皇上以前跟小姑就不错,听夫君讲起他们小时候,周思纤吓的半死,也更加觉得皇后娘娘了不得,早年便看中了皇上。

有那份交情,皇上又对皇后娘娘有情,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后宫的女子不用皇后娘娘出手,皇上就能为娘娘打扫­干­净。

章栖悦见嫂子笑,她也笑:“妞妞越长越像嫂嫂了,当初真怕她长得像大哥,将来嫁不出去,呵呵。”

周思纤闻言下意识的为夫君正名:“哪有,哪有,像夫君才好看,臣­妇­真怕她像我了呢。”

说完见婆婆和皇后都看着她笑,周思纤立即羞红了脸,羞涩的垂下头,发誓再也不开口了,免得被她们笑死。

章栖悦笑的最欣慰,但也不敢真把面薄的嫂子惹红了脸,免得下次不去看她,便开始聊孩子的作息。

从孩子眨眼说到孩子走路,有些都是重复过无数遍的问题,但当娘的说出来,好似每次都是新都一样,说一次乐呵一次。

赵玉言亦不藏私,把栖典、栖悦小时候难带、调皮的事说了一统,尤其是说到栖典的时候,发现媳­妇­竟然当大事在听,嘴角噙着幸福的笑,不大却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期待婆婆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

最后莫名的成了章栖典少儿时期批斗大会,直到­奶­娘请示太子殿下困了,章栖悦才抱了孩子,决定离开。

赵玉言舍不得,拉着女儿的手,希望女儿留下来用膳。

章栖悦突然靠近母亲耳边说:“瑞世子还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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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赵玉言立即不吭声了,顿时觉得周围气氛又变的古怪!想到瑞枫叶还和九炎落在前殿,留下一起用餐的话也不说了。

直接嘱咐女儿保重身体,没事多回来走走,既然她当初选择让女儿进了宫,现在还说什么,她不能什么都占,女儿现在这样挺好,有皇上护着,谁能给她难堪!

章栖悦看着母亲期许但不强求的目光,决然的好似卖出去就卖出去了!不禁想笑,可看着母亲对她现在的生活还是满意的,心里骤然充满了一辈子做个好皇后的安恬喜乐之感。

九炎落接过栖悦,任她眼泪丛生的与兄嫂和母亲告别,让她在门口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叨叨了半个时辰,他一身长衫站在太阳下晒着,虽说现在的是初秋,但正午的太阳依然不招人喜欢。

直到章栖悦在马车里嘱咐完,华贵的马车拖着沉重的步伐启程。九炎落骑着马走在前面,即便忍耐力不错,也忍不住接过慧令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汗。

该死的天气!

章栖悦在­阴­凉如深秋的马车里擦着想念的眼泪,想到嫂嫂和母亲,忍不住又是梨花带雨。

弄巧心疼的劝慰着,直言又不是见不到了,只要娘娘想见,还不是愿意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见,不必哭的。

章栖悦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哭,大概是月份大了,人被养娇了,没事就闲愁:“本宫知道。”

章栖悦想到自己没事哭两下的闲愁,忍不住笑了,赶紧擦擦眼角的泪痕,看到冰盆里镇着一壶果酒,想起刚才自己不愿意离开时,一直等在阳光下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歉意。

章栖悦整理下情绪,示意弄巧让九炎落上来,突然想到九炎落把马车让给她时候的借口,加了句:“告诉皇上,如果愿意骑马,喝点东西再出去也不迟。”

弄巧机灵的偷笑:“是,遵命,奴婢的好娘娘。”

九炎落听到弄巧传话,被晒出的红晕顷刻间缓和,连与瑞枫叶等人无聊的对话也变的有点意义了。

他矜持的又向前走了几步,才‘颇为’无奈的接受了皇后的再三邀请,‘居高临下’的登上马车。

九炎落入内,脸上的情绪立即舒展开,笑的如谄媚的花,丝毫不见刚才拿乔:“怎么让我上来了,车内空间不大,冰带的不多,一会热着你和孩子怎么办。”

章栖悦闻言,看了眼笑容缓缓明亮的九炎落,心里也跟着柔软了许多:“说什么呢,你在这马车里才舒适,没有你我还嫌热呢。”说着给九炎落倒了一杯冰镇的果酒。

九炎落闻言,突然不好意思的没敢看栖悦的眼睛,心里遇到瑞枫叶的不自在彻底烟消云散,在章栖悦不错眼的注视下,赶紧喝了杯里的果酒,因章栖悦含糖量过高的甜言蜜语赶紧羞涩的跑了。

章栖悦第二杯刚倒好,手还没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角,发现人早跑了。

章栖悦看着空空的手掌,不禁摇头失笑,心中因刚才分离产生的不安变的平静。

另一边。

瑞枫叶望着离开的队伍,回忆着她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来的目光,心中的失落比皇上说出的话还慎人,五年了,她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的贪心。说不伤心,怎么可能。

章栖典见状,示意周思纤先扶母亲回去,然后走上前,拍怕大哥的肩膀:“别想了,这么多年了,你的等待够了。”

瑞枫叶仰望着晃眼的天空,刺得眼睛刺痛:“你是让我放手……怎么可能如说的一样轻松……”

更多的时候,他在忍不住想,如果他当时没有一意孤行、没有流兵穷追不舍,一切是不是不一样,她会是他的妻子,也会有一两个孩子,他也会陪着她来赵府与章栖典谈天说地。

章栖典自然相信妹妹的好,别人为他妹妹守着他还真不觉别人亏,可这次不一样。

章栖典劝道:“皇上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决定的事谁改的了,何况……我觉得皇上的话不全无道理,王妃年纪大了,她尽管不说,但到底是希望你……”

瑞枫叶当然知道,回身拍拍兄弟的肩膀,思绪还停留在今天意外的相遇上:“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

章栖典急忙拽住他:“急什么,反正今天都来了,吃了午饭再走不迟。”

“不了。”他心里很乱,想一个人静静,章栖悦今天给他的冲击太大,五年了,他竟然是第一次见她,她比以前更让人移不开眼了,只是已经不是他能看的人。

章栖典见他状态不对,也不好再留,他和小妹的事,就如小妹与皇上一样,外人没有商椎的余地。

……

回了宫,九炎落本想直接跟章栖悦去朝露殿用膳,秦公公突然说聂弓凯求见,十万火急!

九炎落嘱咐章栖悦先回去,一个人先吃,他处理完事情了就回来。

章栖悦点点头,因为不过问政事,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涉及聂弓凯定然是军情,章栖悦没有多话,嘱咐秦公公回了上书房先给皇上布些吃的。

“是皇后娘娘。”

秦公公与皇上目送皇后娘娘离开后,秦公公立即焦虑的道:“皇上,胡国改变行程,如今已经在路上了,派遣了一位上将护送胡国公主与王爷来燕京。”

九炎落闻言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看眼紧张的秦公公:“那又如何。”又不是胡国计划变了,出使周国本就是定了日程的事,早来晚来有什么关系。

九炎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扔下秦公公回去陪章栖悦用膳了。

秦公公急得半死:“皇上,话不能如此说,胡国派了上将护送犯了我们的禁忌,身为将领不入他国国土是各国间默认的礼仪。”如果随便一个将领都能轻易出入它国,以他们的军事才俊,完全能做到,路过既有攻击策略的能力!是不祥之兆!

九炎落嘴角轻蔑的上扬,无知果然可怕,就如每次出兵,文臣腻歪的话题一般毫无然个人听一句的金玉良言:“他到我国城内了吗!只是说护送,却没有说护送到哪里!如此便乱了阵脚,成何体统!”

九炎落决定还是去见见聂弓凯,免得失了气度,让人看笑话,最重要的是,此刻万不能动摇军心,做出蒙羞无志的事。

胡国的用意无非是让周国自乱阵脚,谴责胡国不遵守约定,拒绝胡国来访,如果周国这样做,便是坐实了居心叵测有窥视周围之心,胡国便可站在大义的角度对周用兵。

如果周国不言,胡国真让上将入他国城内,必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战将,人经过,打好山川自在心中,可问题是,胡国敢开这样的先例吗!

九炎落不屑于顾,不日他便要放出话去,让新镇守西南边境的大将军唐豹出迎百里之外!

只要胡国让上将入他的领土一步,他便让唐豹送他们归程万里!

……

章栖悦刚回宫,九炎皇便在­奶­娘怀里睁开了小眼睛,呆傻的小样刚想哭,突然看到母后在身边,立即伸开小胳膊让娘亲抱抱。

章栖悦一直坐马车回来,刚才所过之处均是庭廊树荫,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又觉得身体还想,便要上前抱抱,还未接到手里。

王嬷嬷、花嬷嬷突然从外面冲进来,面­色­焦急无措:“娘娘!娘娘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章栖悦安抚了一下儿子,转而看向两位年长的嬷嬷:“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慢慢说,再制造这样的恐慌,通通去领板子!”

章栖悦说完,目光扫了所有人一眼,转而把目光对上王嬷嬷:“你说!”花嬷嬷向来一惊一乍,没什么惊奇的,到是王嬷嬷,跟着起什么哄,她一急,宫里的人的情绪刚才都不对了!成何体统。

王嬷嬷也没办法,她在宫中五十多年,也没见过这样诡异的事:“回皇后娘娘,您快瑞贵人,瑞贵人被慎刑司带走了,罪名是服侍皇上不利,刚才传回消息,说,说已经快撑不住了。”

这,这都什么事,什么是服侍皇上不利,要把人整死,贵人进宫都是验明正身,绝对没有品­性­问题,皇上是要昭告天下瑞贵人行为不检,皇上拿别人当乌龟了吗!还有便是,瑞贵人可是忠王爷的堂侄女。

即便不谈忠王爷,瑞贵人的父亲也是二品武将,说杀就杀,皇上以为切萝卜吗!

王嬷嬷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皇上的节奏,闹出的事一件比一件诡异,瑞贵人刚刚被带走时,她尚且能撑得住,以为不过是犯了错,触怒了皇上,皇上要禁足什么的!

谁能知道堂堂贵人被慎刑司带走了,慎刑司是关押奴才的地方!

王嬷嬷不是没想过退一步想,想着带走就带走了,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可刚才竟然传出人不行的话!王嬷嬷再身经百战的人,也被帝王这一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举动震呆了!

皇上有多迫切才要杀一个刚刚侍寝的二品大员的女儿,而此贵人又是多不简单,才能在后宫做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这中间,向来守卫森严的后宫皇后又出了几分力!要不然单凭一个贵人怎么能与人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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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如此现成的揣测,皇上没想到吗?发生这种事会给皇后娘娘带来多少不利的影响,一个权妃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如果再加一个瑞贵人,皇后娘娘就是把自己摘得再清,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章栖悦一惊,她没想王嬷嬷那么多,只觉得是自己昨晚无意跟九炎落对峙的话,害了她:“快!传本宫懿旨,把瑞贵人带出来,传太医!”

章栖悦让­奶­娘把好孩子抱走,自己急忙向后宫而去,边走边问花嬷嬷:“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王嬷嬷已经带人去救人了!

花嬷嬷急忙道:“回皇后娘娘,您与皇上出宫不久。”后宫发生的事与皇后娘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想不承认是皇后娘娘做的都不可能。

皇上再对皇后娘娘溺爱有加,可这名声没了,什么都没了。花嬷嬷非常为皇后娘娘着急,她甚至怀疑皇上是不是真爱娘娘,竟然陷娘娘与蛇蝎心肠的地步。

弄巧扶着皇后娘娘,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机要处内,九炎落正负手而立,与聂弓凯商量什么,面容严肃,神­色­镇定,一言一语中快速安抚下面义愤填膺的众武将,行之有序的铁安排下面的事宜。

龙案上一碟­肉­包和荷叶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王嬷嬷出现的很及时,瑞贵人被她带人救下,快速送往其居住的安岁轩。太医、女侍紧跟其后。

章栖悦到的时候三位太医正在会诊,外间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除了瑞贵人身边的四位相近的宫女在哭,其她的人尽管伤心,也只是红了眼眶不敢在皇后面前哭出声。

唯恐污了皇后娘娘的眼,让娘娘觉得她们怜悯瑞贵人,惹恼了皇后娘娘。

王嬷嬷重新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焦虑的目光一闪而逝,看看这些人的反应,恐怕说不是皇后娘娘做的都没人相信,这会后宫的女人不定怎么想皇后娘娘呢。

虽说除皇上外,皇后娘娘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但皇后不是皇上,远不能为所欲为!皇上为弹劾还有扳正别人的机会,足不出宫的娘娘,全指望御史的笔杆子,弄不好就遗臭万年!

王嬷嬷突然凑近皇后娘娘,快速在娘娘耳边念叨了句:“皇上也不知安的什么心,莫非是想让众臣联名上书皇上保圣母皇太后回宫主持后宫局面!”

疾步而行的章栖悦瞬间停了一下,顿时若有所思的看眼王嬷嬷。

王嬷嬷淡淡的坚毅的盯着地面。

章栖悦恍然大悟,王嬷嬷这是说,不管是不是,这一句话就能拿捏住皇上。既然已经如此,断不能吃了亏,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必须让皇上保证不接圣母皇太后入宫,因为两宫太后已经废了一个,圣母皇太后如果再入宫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会让她在宫中寸步难行。

可章栖悦抬步入内,心里苦笑片刻,事情哪有最初的那么简单,九炎落至今没让生母进宫就不会有那层意思,她让他在承诺一遍也无济于事,反而让他心中疑虑。

王嬷嬷是心中忌讳圣母皇太后,两年多了,她无任何消息,仿佛周国没有如此尊贵的女人一般,如此能忍,不是真的淡泊名利便是图谋甚大。

而王嬷嬷相信是后者,否则没有一个那种出身的女人,能平安活到儿子顺利登基!

章栖悦在里面站了一会,又快速出来,皱着眉在大厅等着。

……

“不过是传召一晚,皇后娘娘就忍不住了,皇后娘娘真狠,明着就敢来!”齐云佩服的直点头,磕着最喜欢吃的瓜子都堵不住她的嘴:“不过,皇后娘娘没料到皇上回来的这么快,现在正补救呢。”

梦疏雨看眼空荡荡的周围,幸好她遣散了下人:“告诉你多少遍了,让你别参合。”

“我没有参合啊,这是刚才传遍后宫的消息,皇后娘娘吓得直觉去装贤良淑德了。”

梦疏雨不那么认为,放下手里的绣活道:“你别跟着乱说,皇后娘娘你也是见过的,我觉得皇后娘娘不是容不下人的人,这事肯定有隐情。”

齐云不相信的努努嘴,鄙视的握着幼稚的拳头,伸张少女的正义:“你是不敢说!这宫里谁人不知皇后娘娘霸者皇上,侍寝一夜便要要了瑞贵人的命,这得多心狠!现在好了,皇上肯定知道了!定要处置皇后娘娘!”

梦疏雨闻言,赶紧道:“你懂什么,别乱说。”

“我能不想吗?”齐云非常着急:“万一皇上哪天召我侍寝,我岂不是也会没命!这件事必须让皇上知道,让皇上好好教训教训皇后。”

……

吴徽微听说瑞贵人被送回来了,皇后娘娘正在安岁轩等着,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不是皇后做的?

如果不是皇后那会是谁?

吴徽微想到一种可能,骤然手脚冰凉,不会,肯定不会!皇上没必要害死一个侍寝的妃子,可……瑞贵人险些死于非命是事实!

吴徽微突然想起离开储秀宫时,储嬷嬷失态说出的话,莫非……

吴徽微顿时一惊,决定退后一步,不与众人一道跪请皇恩,万一是皇上下的命令,她便逃过一劫,如果不是,她也无过,既然如此,她断不能去趟这次浑水。

……

章栖悦在安岁轩外坐着,大厅里的宫女太监无人敢起身,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唯恐被皇后想起来。

花嬷嬷站在一旁面容严肃的道:“娘娘,奴婢查到了,前些日子,周才人做了沙包和毽子,一直在各宫间玩耍,宫妃们都刚刚进宫刚被规矩束缚过后,见了玩具都很喜欢,几乎各宫都拿去玩了。”

章栖悦看眼沙漏,疑惑的看向花嬷嬷:“周才人?”

“回皇后娘娘,是三军督统周大人的女儿,今年十五,­性­喜好动,她与吴贵人走的颇近,周才人看着不像有心计的人,玩乐确实有一手,而且奴婢问过去年到三军之地打扫皇家庭院的公公,他们都说三军总督的小女儿是玩游戏的高手,经常约了身边的朋友,比试些小游戏。”

章栖悦听完,神­色­凝重,把两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便问身后的王嬷嬷:“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申时了。”

章栖悦有些焦急,这么久了:“,里面怎么样了?”

章栖悦话刚落,宋太医带着助手出来,先给皇后娘娘问安。

“不必拘礼,瑞贵人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瑞贵人已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多处重伤出血,以后恐怕会体虚。”

就是养不好了?章栖悦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如果她不多问两次,九炎落或许还不会想起她:“麻烦宋太医盯着点。”宋太医眼里死不了就是没大碍,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仿佛真没事一般,如果真没事,会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中途瑞贵人将死多次。

“是,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尽力。”

章栖悦累了,心情不好,脸­色­也不好,想着昨天还安逸生活的小姑娘,今天就差点人鬼相隔,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章栖悦又嘱咐了宋太医几句,带着弄巧等人走了。

宋太医垂着头恭送娘娘消失后,才快速起身对身后的助手道:“快,去通知皇上。”

……

章栖悦回到朝露殿时,便见九炎落正在看九炎皇走路,偶然过去搭把手,目光温和坦然。

章栖悦看着他,开口想斥责两句,但话到嘴边怎么说也觉得自己矫情,九炎落那样做还不是为了她,她敢说心里没有一点得意,放在上辈子,她高兴的能飞起来,把这些女人都折磨死才好。

可现在她的喜悦很淡,淡的不足以压制心里的忧虑,她不敢说是不是得到了便不看中,所以有心情悲天怜人。

才会在看到九炎落时,说不出带情绪的话,但:“十三……”

九炎落抬头,衣服还没换:“怎么了?”

章栖悦看着他硬是说不下去,他恐怕也没吃饭,开口的话便成了:“弄巧,吩咐厨房传膳。”

弄巧诧异的看眼皇上脚边的地板,急忙起身去忙。

九炎落淡淡一笑,上前扶住她,拥着向里走:“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不是嘱咐你在这里等朕,出去­干­什么了。”

章栖悦见他毫无负担,也回答的颇为随意:“去看瑞贵人,瑞贵人发生了点意外。”

九炎落反应了一会,也反应不过来她说的是谁,只是道:“后宫的事有王嬷嬷看着你跟着凑合什么,现在你只要养好身体,给朕再生一个小皇子,什么都好了。”如果可能就再也不要生了,忍的太辛苦。

九炎落想到自己悲惨的日子,觉得孩子多,完全不是福气。忍不住靠近栖悦有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些心猿意马!

九炎落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妙的扑倒可能,顿时把跑过来的儿子‘踢’到­奶­娘手里,制止章栖悦想反手抱九炎皇的举动,开口道:“悦儿,我今天见到瑞枫叶非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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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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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炎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紫­色­暗金长袍让帝王不怒自威,即便是不经意的的玩笑话,从他已经习惯凝眉的口中说出来,多了三分咄咄逼人:“心情不好。(**~”需要安抚。

而安抚他的唯一办法,章栖悦知道。章栖悦天天让他养身,太医、御膳房没事就给帮他补身,不提他暗自流了几次鼻血,可他问过太医,太医说可以,他觉得章栖悦不应该这样拘着他。

章栖悦闻言顿时冷下脸来:“是不是我们也顺便谈谈锦榕。”

九炎落立即道:“其实今天天气挺好。”

章栖悦见他扶着自己的腰,脸上挂上她熟悉的笑容,无奈的叹口气:“十三我们谈谈。”

九炎落看着章栖悦突然严肃的脸,脑海里立即想到昨晚她哭时真情流露的不舍,心里陡然一颤,强烈的肃杀之气突然风卷云涌!章栖悦敢说出他不想听的话试试!

章栖悦没注意九炎落的神情,示意王嬷嬷等人退下。

片刻。

章栖悦回头,目光凌厉:“你为什么要杀瑞枫叶!”吼完,骤然对上九炎落肃杀的目光,吓的双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九炎落猛然上前一步,快速捞起他,脸上还来不及收起的暴怒配上突然间的如释重负,古怪的扭曲着。

却吓话了畏惧皇权的章栖悦,愣愣的缩在九炎落怀里,生生不敢吭声!

九炎落没想那么多,他从未觉得自己在章栖悦面前多有面子,也想不到章栖悦其实怕她,而是本能的觉得他做了错事,章栖悦快气疯了。

但只要章栖悦不是跟他谈分开、强离,九炎落的适应能力便独一无二:“我什么时候要杀谁了!我一回来就去了机要处,现在刚刚回——”

九炎落骤然想起出宫前下的命令,此刻颇有闲心的惊讶道:“她还没死!”章栖悦有功夫问他,证明事情必有转圜的余地,否则章栖悦会直接斥责他。

九炎落不觉得被皇后斥责有什么不对,什么也不如他刚才想象的事可怕,只要不是那些事,其他的都是小事:“我还不是怕你胡思乱想。”

章栖悦急忙掩饰刚才的失态:“我没有胡思乱想。”到底有些底气不足了,刚才九炎落的样子太可怕,章栖悦本能的怕他,心里建设多少次他现在像个小哈巴狗也改变不了的恐惧。

九炎落扶着章栖悦坐下,不觉得无关紧要的事值得他们浪费时间:“膳食肯定在外面了,我们吃饭吧,你不饿,我家二殿下也该饿了。”

章栖悦闻言看眼盯着她肚子看的九炎落,见他目光温和,温润如归鞘的长剑,章栖悦嘴角便抽动了一下,同意了九炎落的提议。

不可否认,九炎落的冷情用在别人身上,章栖悦心情没来由的美妙,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好,她真没闲情管九炎落杀了谁,谁死不死跟她有什么关系,何况九炎落天生善杀,她管得了吗。

但“她……她是瑞枫叶堂妹,你让瑞枫叶怎么想你……”争风吃醋,捻酸争**?而且:“你今天刚碰到瑞枫叶,人家堂妹便去了,这不是君逼迫臣反吗!”

“那天的人是瑞枫叶堂妹!”九炎落看起来比章栖悦还惊悚。

章栖悦茫然的点头。

九炎落觉得自己真倒霉:“难怪那天晚上看着就惹人厌,死了没?”

章栖悦闻言瞪了九炎落一眼,单纯为他那句‘那天晚上不痛快’!章栖悦发现后,无奈的叹气苦笑,她本来抱着的和睦后宫伟大目标,快被九炎落浇灌的暗示,弄得拈酸吃醋啊!

人啊,什么不怕希望的事,被说多了,就多了贪心,何况是九炎落这种人不条件的**爱相随。

章栖悦搬下脸:“你还敢问!人是你传过去的!错却让她一个人背!你自己没安龌龊的想法,你会想到传宫妃过去!你说你那晚打算­干­什么!左拥右抱,娇妾在怀,当当新郎?!

九炎落我警告你!你少给我说一套做一套!再有这种事,你就滚去你后宫诸多小妾那里睡!本宫立即给你腾地方!少一口一个不动心!却把这么多年少貌美的放我眼皮底下刺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现在怀着身子伺候不了你!不知道先睡那个好了!”

章栖悦越说越来气,想到九炎落把人娇羞的小姑娘传过去,两人身体相对,眉目传情。本来没怎么生气的章栖悦,火气曾的冒了起来。

章栖悦站起身,指着九炎落的鼻子开始数落:“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尤其是你!皇位坐稳了,当初骗我的话是不是也要不作数了!当初是谁口口声声只要我这一个!现在却有了这么多!

你当本宫是傻子哄吗!”

王嬷嬷带人进来布餐时,皇后正把皇上当孙子一样训斥!越说越义愤填膺,越说越跑题,最后完全没叩在瑞贵人身上。

王嬷嬷最后一身冷汗的发现,她竟然在如此惊悚的气氛下还能想到这样正经的事!

九炎落不敢反抗,任章栖悦骂着,心里慢慢的竟有点小得意,她在意了!她真的在意了!有什么比你爱的人享受着你的爱更令人愉悦的!

若不是章栖悦骂着骂着动了真怒,他不记忆一直听下去,但见章栖悦气的胸口起伏,几乎要把他赶出去,便见事不好赶紧招认:“我没别的意思,他们愿意选秀就让他们选!”

然后底气不足的偷瞄几眼章栖瞄几眼章栖悦,小声的道:“我想她们当中总有会逗你开心的,这样也有人陪你解闷。”

王嬷嬷手里的盘子险些摆歪掉在地上,赶紧催促众人加快动作,越快走人越好。

布菜的人不用王嬷嬷早已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样辛密的事,谁稀罕听!

章栖悦觉得十分可笑,戳死九炎落的心都有,见鬼的爱看他,当看一个白痴:“解闷?!你就是让她们这样给我解闷的!天天没事想着爬我孩子他爹的**,没事非议主母?那要不要我也给你几个这样的弟弟,没事也给你解解闷!”

王嬷嬷闻言,吓的菜也不布了,赶紧离开,作孽!她服侍过众多主子,还是第一次碰到给皇上找弟弟的!简直!简直——

九炎落浑身的小气汗毛都炸了起来,脑海里快速闪过七八张惊悚的人脸,顿时不安的­骚­动:“不需要!章栖悦你不喜欢她们就把她们赶出去!你要是敢胡思乱想!朕就阉了全燕京的男人!”

章栖悦被他气死了,重点听到哪里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也往脑子里听:“你说赶出去就赶出去!你当她们是什么!你当后宫是什么地方!她们的一辈子在你眼里难道就是无关痛痒的一句话!”

九炎落利索当时的回视:“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们哪个人不是府里的掌上明珠,你这样作践她们!你良心何安?”

九炎落仿佛听到了荒谬的事情,目光说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只要章栖悦不提‘弟弟’。

九炎落异常严厉的看着她,认真的道:“我是什么?”

章栖悦懒得理会。

九炎落自顾自话:“我是皇上,她们的将来与我何安,我辛苦为帝,作践几个女人都不行吗!那我当这个皇帝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你别坐!换个人上来!”

弄巧嘭的一声快速把殿门关上,她觉得,小姐还是不要喝茶了,吓就把人吓死了,还喝什么!

九炎落重新把激动的妻子按着坐下,免得别她惊悚的肚子吓到:“那可不行,我得坐着镇着你,万一哪天你跑了,我有这个地位,找起来也方便。”

章栖悦闻言心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她打算死心一辈子不爱的男人,如今拿着她梦寐以求的‘甜言蜜语’‘忠诚坚贞’向她进攻。

却再也不是温暖的心心涌动,而是戳心戳肺后的无言以对,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你不爱我的,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是一个会对你好,对为你着想,会无怨无悔的人……

这个人是她吗?必须是她吗?恐怕又不见得。

如果她不先下手为强,这个位置是锦榕的,虽然锦榕受限于身份,不能给的更多,但锦榕是他少年时代,一心陪在他身边,为他奋战与他同甘的红颜。

章栖悦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锦榕时,锦榕眼中的关心、不舍那么纯碎强烈,她看九炎落的目光虽然还不带男女之情,但那份美好,足够发展成痴心相对。

事实证明,没有他,锦榕的确是那样的结果。

她不过是抢了锦榕未来的‘海阔天空’,占据了人家曾经无悔的付出过的真心实意,人家当年是不计后果的为九炎落,说起来比她更高尚,更值得九炎落看一眼。

再后来的权如儿,对九炎落未必有表现的那么矜持,也许少女开始的心动是有目的,但后来,她是一心为九炎落,为了让九炎落当上太子,她做的更多,付出的更无悔。

而章栖悦呢,她不过是综合了过来人的成功经验,凭借先一步的了解,揉了揉后,都用在九炎落身上,一股脑的全丢上去,仗着先知,一举攻下他心里所有重要的位置!

------题外话------

未修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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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而这其中,有她自己的什么感悟在里面!恐怕什么都没有,照本宣科,说偷也不为过!

章栖悦不否认先知是她的优势,她可以无耻的先一步运用,得来她想要的爱情,享受别人真心,她却假意换来的地位。

如今让她享受着这份,强夺来的爱情中所有的荣耀,九炎落用他的温柔体贴回馈她曾经的付出,她不是不感动,不是不为曾经痴爱过的男人再次敞开心扉。

但尽管会动心,却不相信爱情单单属于她章栖悦!

或许换个人,换成权如儿五岁时介入他的生命,换成韩小姐与他相遇,换成朱小游就读初慧殿,那样的话她依然是路边的杂草,或许有幸入宫,也是被随便被丢进冷宫,任意践踏的一个。

与现在后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上辈子她还好些,至少是咎由自取,多行不义,但此后宫的女人呢?

她们甚至不用做错什么,得到的下场与她们个人的好坏甚至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九炎落因为一句话,不高兴了,便能否定一个女人的全部!

可悲吗!

可悲,为自己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现在却站在九炎落眼前孕育着彼此的生命,享受着他所有的宠爱,觉得更不安!

所以,此时的章栖悦会因为九炎落的话感动、温柔,但无法与当年一样,爱的死去活来失去自我,甚至碰触一颗少女懵懂的心:“我能跑到哪里去!你简直强词夺理!”

章栖悦脸颊微红,心里因为他不通知自己处置瑞贵人的火气因为愧疚少了些,如果不是她,他现在因为在享受一个女人单纯炽热的爱慕,更会因为他今日的温柔体贴,扑入他怀里声泪俱下。

九炎落霸道的把她揽入怀里,环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避免她因为生气动了胎气,语音隐隐讨好:“你怎么了,朕不过是说说,好了,别人的事你­操­什么心,还没有吃饭是不是,走,朕伺候你吃饭,别饿到了朕的二皇子。”

章栖悦抵不过九炎骆的力道,被他带着向不远去的餐桌走去,脸上却因为九炎落的话,重新触怒肝火:“什么叫跟我没有关系!我是后宫之主!以后你少越过我,对后宫的人做什么!”

九炎落突然松开手,看向不依不饶的章栖悦,终于捕捉到一个一直忽视的字眼,好脾气用尽,惯出的帝王之气,涵盖周身,目光凌厉:“瑞?真是令人熟悉的字眼,皇后娘娘如此跟朕较劲,莫非是因为这个姓氏!”

章栖悦闻言也来了三分脾气,天天瑞枫叶!瑞枫叶!她都多少年没见过他了!成天还没完没了的念叨!有完没完!

章栖悦恶从胆边生忍着九炎落给人的压力,顿时怒目而是,脸­色­涨红:“你想说什么!难道她是我请进宫硬塞给你的!

你今天一整天­阴­阳怪气的!别以为我没发现,一直忍着你,不见的你就是对的!我告诉你九炎落!你也不小了!如果不痛快尽管冲我来!别扯到别人身上!想废后早点说!别没事找事!”

九炎落闻言周身的冷气顿时全开!一句‘废后’压垮了他唯一的理智!

他努力维护的关系在她心里如此一文不值!说废后就废后!把他九炎落当什么!把他们的关系放在哪里!她可否在意过他的感受!还是说他的皇后急着投入哪个不要脸的男人怀抱!迫不及待的要跟他撇清关系!

九炎落被章栖悦一句话折磨疯了,他一整天来委曲求全,唯唯诺诺的讨好她,最后不会是求个欢,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九炎落能容忍章栖悦吃醋、羞辱其她女人,甚至任­性­、孤傲,但绝对不容忍她轻易说‘废后’至他们的感情与不顾。

九炎落的脾气也上来了:“章栖悦!你少倒打一耙!你想废后!我劝你想都别想!你是我的皇后!就该永远留在这宫里为我生儿育女!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别想享受太后尊位!至于你那个承诺了‘老来春’的明庭!你们想都别想!朕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九炎落瞪着喋血的眼睛,周身充满怒火,说出这些话时候气场全开,狂霸之气之撞章栖悦而去!字字诛心,词词铿锵!帝王之怒展露无疑。

章栖悦怕吗!怕!如果九炎落不提‘明庭’二字,章栖悦胆怯的给他跪了,求他开恩都有可能,但九炎落不该提‘明庭’!‘明庭’二字一出让理智的章栖悦也生了三分火气。

章栖悦看着九炎落讽刺的一笑:“你果然知道了!”难怪今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既然如此你何必忍的如此辛苦,别说废后,你现在就是把我杀了,也占了大义的一面!何必说出‘老来春’的话!羞辱自己的存在!”

九炎落闻言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孤勇高傲的脸!“你还有理了!你还有理了!你竟然还来反驳朕——”九炎落没听到预计中的解释,却听过‘果然’二字!她敢承认!她娘的竟然敢承认!

他那哪里对不住她了,让她寂寞到去找一个太监给他没脸!他宁愿是权书函、瑞枫叶,也好过见到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跟一个太监搂搂抱抱,哭的诚心实意!

她知不是他见到那一幕时,心里多慌张多恨!一个太监!太监啊?!愤怒过后,那是多大的恐惧!他甚至不敢知道那个太监跟她发生过什么!一个无根的男人,竟然能得到她哭过的包容,不是爱是什么!难道是逢场作戏、难道是被对方许诺的美好前程打动!

所以他不敢问!只敢拿瑞枫叶说事!至少他九炎落有自信在给予章栖悦未来的路上,做的比瑞枫叶好,但一个太监算什么回事!出来明目张胆的鄙视他的爱情,嘲笑他得不到自己的皇后!

‘爱’!九炎落真想仰天长啸,让这个恶心的字眼永远消失:“章栖悦!我有没有羞辱自己你心里清楚!是你先羞辱了我!那晚,你敢说你没动情!”

“九炎落!”章栖悦怒目而视:“你够了!”

“不够!既然都说开了!朕有什么好怕的!”九炎落豁出去了:“朕最了解你,你哭没哭,悲伤、动情、感动什么表现朕比你还清楚,那晚我就在窗外,本想早点回来给你个惊喜!哈哈!果然是惊喜!朕竟然不知道朕的皇后在朕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

九炎落用尽所有恨喊出这句话,炯目狂怒,喋血嗜杀:“朕还顾念彼此的情分没有问!你到是先来质问朕了!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想睡自己的皇后错了吗!你就咄咄逼人没完没了!”

章栖悦看着盛怒中的九炎落,屈辱的眼泪在眼框里打个转,张口欲喊的话紧紧被她咬在嘴里,委屈的盯着暴怒的九炎落一字不发!

明庭是过去,是他们放下的过去,她自认没想错做什么,如果九炎落依此不依不饶,她无话可说!

九炎落看着章栖悦,恨不得上前摇醒她,让她看看这个世界上谁最爱她!突然见她眼眸含泪,整个人猛然僵住,心里建筑的僵硬堡垒顷刻间土崩外界,狼狈不堪。

九炎落一瞬间甚至不敢对上章栖悦欲哭未哭的眼睛,那张他印在心里,不敢触怒的容颜,此刻被他惹哭了,还是以最残忍的质疑他­操­守的宫闱乱事。

九炎落突然胆怯,有种想跑了避开她目光的冲动,但他生生止住脚步,局促的不知怎么安慰,又怕自己走了,她真会哭出来,那不是他的目的。

他不过想跟她睡睡,讨个好,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也不知怎么的演变到了这个地位!

章栖悦心情不好,她是没安好心,导致偷来的东西不能长久,但她这辈子不至于没有良心,给九炎落难看!

即便是上辈子她也没想过!那个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男人,即便不爱了,为她守身,每个女人也愿意,更何况爱他至深的她!

那是意外,是她心里唯一不能控制的难堪,她比九炎落还挣扎过,可她有什么办法,那个人偏偏是他,她努力忽略不愿面对也刻在了她心上,挥之不去的人。

她何尝不恨自己的狼狈,不恨她给九炎落带来的他当年根本不稀罕的侮辱!重活一世心里还是有他的时候都不敢想象会嫁给他!怕这具残缺的灵魂,吸附了一段难堪后的她,不配再站在他身边,拥有这个男人。

但理智再清醒又怎么样,有些东西种下了就是种下了,她不再爱这个男人是她自己都无力控制的事!

多年的经历也早让她看淡了‘爱’,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如此平静安乐的生活下去,遇到明廷是意外,第一次遇到时,却让她也不得不正视自己更脏乱的心里!

但他们都守着了!没想过去伤害谁!

可惜还是被他看到了,这或许就是天意,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她花再大的力气去争也是枉然,有些人不该属于你,即便拥有了、不期待了,也不会呆在你身边。

她又要对不起在意她的人了,或许还会再次给对方再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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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喊了半天,御用都休假了,错字明天改

101

章栖悦认命,反正今时今日锦榕、章臣盛在她失势后也讨不了好处,她还有什么不甘的。

章栖悦决定放弃,放弃纠结她颇深的两世记忆,放弃这个男人本就不属于她的爱情!自私的做她自己!就算是死也­干­­干­净净,了结这多余的一生!

章栖悦深吸一口,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坚强的抚着自己的腹部,决然的开口:“对不起,也许我们当初就不该在一起!我不爱你,而你值得更好的!”章栖悦气都不喘,女人绝情起来,不比困兽孤勇时差多少!

九炎落疯了!瞬间砸烂了除章栖悦以外的所有物件!眼睛喋血的瞪着傲然而立的章栖悦!觉得浑身上下,动一下都不堪负荷。

他后悔了,他问出了早就知道的答案,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贪心了,五年多的朝夕相处,让他对自己太过自信,自信的来逼问一段不会改变的感情。章栖悦不爱他?

坚硬冷静如章栖悦,从不屑于与人相交的章栖悦,即便是九炎端蜃承诺后位也没有动容她,他九炎落又凭什么觉得给予她的一切会让她爱上他!

可他爱了!他可以容忍章栖悦不爱他,但她不该在与他相处期间再爱上别人!他受不了!

九炎落突然仰天一笑:“不爱——哈哈!你不爱我——”对!你本来就不爱我。

章栖悦抚着腹部,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见他突然步伐不稳,本能的想上前搀扶,但因为九炎落看过来的目光,生生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九炎落目光更加冷硬,如刀削的五官更加了冷薄寡淡,他稳住脚步,傲然而立在大厅中央,目光沉稳孤傲,身体挺拔如松,如一尊傲世的上神,被贬落凡间后依然坚守着他唯一的尊严。

九炎落看着她,怨吗?谈不上,这是她的悦姐姐,即便不爱他,也是给予他所有疼爱的悦姐姐,是他生生夺了她拥有的一切,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从来软弱,不曾反抗过他,几乎让他忘记曾经肆意洒脱的女人,认为悦儿就是进宫后永远微笑,不会反抗的软团子。

可今天他再次看到孤勇的章栖悦,撤去一身软意,本就无情冷硬的她,说出他无法承担的话。

他求了很多年一直想再次看到章栖悦,那个活的阳光,永远让他无法掌控、仰望了八年的女人真的是他想见到的吗!

章栖悦见他不稀罕她扶,她不再稀罕他,可以任由她的女儿自生自灭的人能有多少感情,可以轻易把她打入冷宫,根本没有因为她的爱高兴过一丝一毫的男人会对她有情!

章栖悦压抑着不痛快,因此时的境遇,迅速滋生,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坐到身边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抚着肚子微微喘息,脸­色­涨红,香汗初显。

章栖悦累了,不想跟他吵架,要杀要刮随便。

九炎落看着此时的章栖悦,心里的难受慢慢变得恐惧,继而害怕,他觉得他马上会失去她,也许上一秒,也许已经抓不住。章栖悦正一层层掀开伪装,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能做的多绝情。

九炎落突然转身,片刻端过来一盘虾仁过来:“你吃,你吃,吃了就不累了。”九炎落一扫刚才的强硬,眼睛水汪汪的,爆发力汹涌的身体蹲下来缩在章栖悦膝部,恳切的看着章栖悦。

哪里还有刚才的一丝气场,九炎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蹲在章栖悦的脚边,局促的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赎罪,脸皮薄的不敢见人:“你吃。”

章栖悦猛然看着这样的九炎落,眼里刚收起的雾气瞬间充盈,她猛然掀飞九炎落托着的盘子,暴怒哭泣的站起来,大声斥责:“你起来!你是九炎落!你不是明庭!你有什么错值得求我!你是一国之君!是天下的主宰!”是她曾经爱到自卑的人,是许多女人捧着真心排队想爱的男人,是多少文人武士发誓效忠的君主。

这样的人,就算她不爱,也想看到他高高在上,征战宇内的战帝。把尊严竖的比周国高,把面子看到比什么都重,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的他,而不是现在因为一个不属于他的错误,卑躬屈膝的九炎落。

章栖悦突然蹲在地上哭了,抚着肚子大声哭泣,仿佛有什么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痛不欲生。

九炎落慌了,急忙抱住她喊太医:“悦儿,悦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问,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别着急,别哭,肚子疼了是不是?”

九炎落见她越哭脸­色­越白,捂着肚子的手冰冷发颤,吓的六神无主,焦急万分,恨不得把自己剁了碰死她面前。

他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九炎落紧紧的扣着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赶紧站起来,怀里的人却已苦涩的呼吸不顺。

九炎落急的心脏骤疼,抱着她不断喊叫着太医,不断安抚:“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爱我是应该的,谁让是我把你抢进宫,是我霸道的要得到你!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不了……

你喜欢他是不是,我让他陪你,你别哭了,别激动,吸气,吸气啊——你别哭了……朕跟他分你,分你还不行吗——”

一滴眼泪落下,九炎落环住瘫软的身体,手掌抵上她的后腰,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她哭到力竭身体中。

章栖悦突然伸出手抱住他,哭的更加伤心,清醒的意志突然再听到后面的话时,情绪复杂,九炎落,九炎落。

最终因身体承受不住波动太大的情绪,突然昏了过去。

九炎落骤然大声喊叫!

赶来的太医,奔来的宫女看着混乱的大厅和大厅中间相拥的人,皇上撕桀的喊声,弄巧等人突然泪流满面!

皇后去了?

所有人想到这种可能,眼泪顿时流下,即便是王嬷嬷也因为皇上的痛苦失了冷静,皇后去了?

胡太医最先清醒过来,瞬间越过前面的人,奔向皇上怀里的皇后,来不及让皇上把人放下,直接搭上皇后娘娘的脉搏,过了一会后,终于松口气。

急忙擦擦吓出来的冷汗,向所有人投入一抹如释重负的目光,示意太医们上前,才恭敬的对沉寂在悲伤里的皇上道:“皇上,请扶皇后娘娘进内殿,微臣好为皇后娘娘施针。”

九炎落听不见,满眼都是章栖悦悲痛绝望的样子,渐渐冰凉的身体仿佛预示着什么,吓得他不敢放手。

胡太医又重复了好几遍,见皇上依然不为所动,最后与宋太医一起偷偷给皇上背后扎了一针。

九炎落猛然抬头。

胡太医、宋太医吓的突然跪在地上,胡太医智慧的又把刚才的话赶紧重复了一遍。

九炎落猛然清醒,表情诡异的不知是哭是笑:“太好了!太好了——”能施针就是悦儿没事,孩子没事?他没有把章栖悦气死?哈哈,他没有气到悦儿。

章栖悦很快被移到内室。

九炎落蹲在床边,握着章栖悦的手,为自己一时私心后悔不已,忏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忘了刚才章栖悦说不爱他的话,忘了他那时候­阴­暗的心里。

胡太医忍着如此诡异的帝王,好在这么多年,见多了皇上对皇后的在意,接受能力很强,在皇上嘀嘀咕咕的话语中,果断为皇后施针,在最后一根针刺入额头时。

章栖悦悠悠转醒。

九炎落狂喜不已,如果不是怕触到了章栖悦身上的针,他已经冲上前把人抱起来。

殿内烛火通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章栖悦无力的动了一下眼皮,模糊的视线内便看到九炎落紧张哭过的眼睛,心里仿佛骤然被什么揪住,苦涩一点点蔓延,他……他……

九炎落趁胡太医不注意,赶紧擦掉眼角激动的泪水,口气柔软:“你醒了,不要说话,太医说你情绪浮动太快要多休息,孩子没事,很好,很好,是朕不好,朕该死,你别跟朕一般见识,等你恢复­精­力,打朕五十大板,看朕以后还敢不敢再口出狂言!”

胡太医、宋太医等人耳朵险些聋了,尽管见识过在外冷血嗜杀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怀疑此人是不是皇上。

章栖悦闻言,痛苦的闭上眼,没脸面对至情至­性­的他。

九炎落知道她听得见,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求道:“你……你别生气了,我……”

九炎落痛苦的垂下头,又强硬的抬起来,坚定的开口:“我把他调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让他陪着你,你……”能不能别再说不爱我,别再那么决绝的看他!

章栖悦骤然握住他的手,眼泪成河,另一只恨不得甩他一巴掌,把他甩醒!她骄傲的九炎落,何至于说出如此恳求的话。

九炎落见她哭,顿时六神无主:“悦儿,悦儿……你别哭,别哭啊……”却说不出放她走的话,他舍不得,哪怕她哭他也舍不得放她走,如果除了给她所有想要的,不能留住她。

他愿意妥协,愿意让那个太监陪在她身边,尽管不愿,单是说出来已经撕裂般的疼,更何况再见到他们抱一起,他不知道会不会疯了。

但如果那是唯一的办法,他愿意忍让,真的可以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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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求票。

无二,我最近忙,公司突然有事,大概到了二号才能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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