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下,我们流血的心。
——题记
从会议室到陆琪筱玫居住的联排不过百米的距离,我竟一个人在雨里徘徊了十几分钟←着门廊镜子里狼狈湿漉的自己,接过始终笑容从容的管家递来的毛巾,里间里,筱玫正抱着腿蜷缩在圈椅上,望着写字台上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电脑发呆。
草草弄干滴水的卷发,拾起堆在地角的毛毯,轻揽住筱玫冰凉的肩膀。大概是意识到我的到来,筱玫慢慢的回过身,将顶着乱发的头靠在我的怀里。
“管家和我说,晚饭和早餐你都没吃,怎么了,不开心?”
筱玫晃了晃头,将脸更深的埋在我的怀里,不多久,隐约的湿意便透过薄衫传感到了我的皮肤。惊恐的扶起筱玫深埋的脸,原本清亮明净的眼泪意涟涟。
“先别哭,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现在,先吃饭。”
轻轻地拍了拍筱玫颤抖的肩膀,几步之外,管家已经带着备好的简餐站到了门口。我回身点头示意,管家娴熟的摆好餐桌,点头示意后迅速离开。
拉着筱玫的手来到临窗的餐台,虽然天气阴霾窗帘厚重,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热带餐点却仍满溢阳光的味道←着满桌的佳肴,筱玫没了往日旺盛的食欲,只是靠在窗边,轻轻抬了抬窗帘,望着窗外依旧的大雨。
“谁让你来的?陆琪,还是徐总?”
“想知道答案的话,先吃这个。”
筱玫望着满脸笑意举着裹有浓鲜果浆的荞麦面包卷,无奈的接了过来,轻咬了一小口。
“现在说吧,陆琪还是徐总?”
“徐总。但这并不重要,发生了这些事,我一定会过来,你知道的。”
听了我的回答,筱玫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轻轻地放下我精心制作的面包卷,回身拿了书桌上的电脑放到我面前。
我不解的抬头,筱玫正忙着打开酒篮里上好的红酒。
“昨天,徐总找过我,当时我正和陆琪吵得不可开交。我们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吵架☆可笑的还是为了别人的事。”
嘭!
红酒塞子猛地从瓶口弹出,过大的冲力撞倒了立在桌边的钵杯,接着即是满地的粉碎。
“你和陆琪?吵架?怎么会?”
“怎么会?我说出来你也会生气。其实,虽然我是和工作组一起离开去英国总部,可实际上,我并没有留在英国完成拍摄,期间,我一直都在法国,我爸妈那里。”
“昨天出事以后,陆琪就把我带到屋里,问我在伦敦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说不出来,只能忙着敷衍,可是像陆琪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被我弧,我便不得不坦白。可我哪里知道,我向陆琪坦白的时候,徐总就在门廊,在那里听到了一切。按陆琪的想法,徐总今天一定会找你,让你再来套我的话。虽然他让我在今天之内把知道的关于拍摄的一切写出来,可他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自觉。现在,我完全相信陆琪的判断,我真的惹大祸了。”
说完,筱玫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酒,因为太过的不胜酒力,面颊猛然的蹿红。
筱玫慢慢的坐下,拿起仅咬了小口的荞麦卷,大概是倾吐了心中所有的不快,筱玫的食欲提升了不少。
只是可惜,好不容易燃起的我的食欲瞬间熄灭。我开始慢慢理解徐恒看似超乎逻辑的谈话和陆琪的气愤≈博炀的工作组里,临时成员和外籍员工占了很大部分,加之广告业特殊的雇佣关系,想从除筱玫之外的成员那里得到有关泄密线索更是难上加难。筱玫的事不仅会让一贯坚持职业至上职业操守的陆琪汗颜,筱玫的前途受阻,更会增加林博炀的负面评论——如果一个团队的领导在管理方面都欠缺必要的法纪,那么在诸如创意保密的核心问题上出差错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刹那间占据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想到林博炀可能面对的一切,感觉糟糕至极。
望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筱玫叹着气,拿起手边的餐刀,削起了苹果。
“昨天陆琪就说,周围这些人里只有我最笨,他说如果换做是你,一瞬间就会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看来他又猜对了。知道吗,从昨天到现在,我才渐渐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