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凌为什么会为难?那是之前周谦签署的合同,费凌只不过是接手而已,违规的话就放弃好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费凌不会不明白。”
“是么?可是我怎么听说,费先生当时看中周总的公司,就是为了这块地皮,而且在正式收购之前,费先生就已经完成了易名的相关手续,现在的情况是,周总毫无仟,费总是千夫所指的无良商人。”
“你说真的?”
“当然。”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你又出于什么立场过来找我?”
“费太太,你怎么忘了。我们都是在酒吧呆过的人,同您的戈芬一样,周总那里,也有几个特别的包间,耳濡目染,就有了我们现在的对话。而为什么帮费总……费总是怎样的人,我们很清楚。费总不应该替周总背黑锅,这个原因的话足够充分。”
“可是……”
“先不要可是了,待会儿会有到邻近城市的火车,去那里的话再转飞机。你要做的,是找到当时和周总达成私下合约的政府负责人的太太,她可以证明当时费总并不知情,周总才是幕后主使。”
“可我怎么才能找到她?你又怎么确定她一定可以帮我?”
“她一定会帮你,因为她也需要你的帮助。至于要怎么找到她,到了那里自会有人联系你。”
说完,男子便递给我一张稍晚时候的慢速硬座火车票。
“为了掩人耳目,费太太就迁就一下吧。”
“你都策划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在今晚回来?”
“直觉。我没有身份证,而且因为周总之前失踪的事,没有办法同去,仅此,费太太,一路顺风。”
机械的报站声,寥落的候车厅里,几个睡眼惺忪的人提起花色各异的包裹,哈欠连天的向着检票口走去。盯着手里有些褶皱汗湿的车票,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语让我无法安然离开。
“我说……”
我回过身,盯着空无一人的广场,尴尬的愣愣出神。
“哎,那位旅客,对,就是你,还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要下班了,哎呀,困死了……”
粗狂的女声传来,不远处的检票口,一个中年女子朝着我的方向用力的挥舞着手臂。
“哦,就来就来。”
有些破旧的月台上,无数只白蛾正绕着白亮刺眼的等劲舞盘旋。小心翼翼的走到车票上对应的座位旁,邻座的年轻男孩正靠着车窗睡得香甜。微微的鼾声伴着车厢的晃动有节奏的传来,出奇的安然「过越发沉重的眼帘望向照例巡检的乘警轻快的背影,时光好像回到到年前那个冬天,我和林博炀的重逢之旅。
车轮缓缓驶出这座城市的时分,晨光熹微的机场候机室里,洗漱一新的男子掏出手机,对着
散发出橙红艳阳的窗户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是我,Tony。”
“…”
“对,已经走了,按你的意思让她从邻市转机走……没有,但估计是没办法吧,心爱的人深处险境,不信也会信。”
“…”
“我吗?马上去澳门,对,找到了就联系你。好,那你注意身体。再见嘛,哈,但愿还有机会吧。”
男子合上电话,望向不远处的机场跑道,那是今晨第一班离港的飞机,一夜雨水的洗刷天空澄澈清明,所以无论目的地何处,都是飞向阳光的旅途。
男子这样想着,展露出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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