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然笑了笑:“叫什么都好。不过,从今以后,你就叫南宫踏月。”
他微微一怔,却没有说话。
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被人改了名字,本该奇怪、惊异,或者恼怒。
该有的表情,他一样都没有,除了最初的一怔。
水依然在桌旁坐下,身子微倾,一手轻支下颚,抬眼看他。
“你是风雷堂的人?”
“不是。”
“那你为何会在那里?”
“路过。”
水依然轻笑。“只是路过,司徒颐便要杀你?”
“他以为我是风雷堂的人。”
“看来…司徒颐是过于小心了。”
晏秋尘没有接口。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水依然自顾自说完,便悠悠起身。
晏秋尘看着她,忽然道:“为什么留下我?”
水依然侧眸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勾,笑得无限娇柔。
“你猜?”
斜月清风,薄帘微动。
月光柔柔透过纱幔,洒落一地星淡云浓。
夜色里,他的双眼格外清亮。
“南宫踏月。”
轻轻四个字,却仿如炸雷一般响在耳边。
她无意识地咬住唇,脸上笑意尽失。半晌,才幽幽地道:“你很聪明。”
“你希望我变成南宫踏月?”
“不错。”
“南宫踏月呢?”
“死了。”水依然淡淡笑开来。
南宫踏月死了…
那个她唯一爱过的人,死了…
虽不是被她亲手杀了,却是间接死在她手里。
她毁了他期待了十年的幸福,还害死了他…
是她害死了他…
晏秋尘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成为南宫踏月之后,你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留在水寰宫,留在这里…就好。”水依然自嘲地笑笑,转过身,慢慢走出去,“你早些休息。”
晏秋尘静静看着她略显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水月阁外,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