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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总攻大爷的穿越生活 > 第二块血水晶[VIP]

第二块血水晶[VIP]

“是,以前的封号是睿王,后来退位,让信王称了帝的睿王,在皇子中排行第三,我们都叫他三爷。也是闲王殿下的兄长。”

“哦。”振辉点头,他才想起来,之前便听说过这位风流皇帝,为了一位什么什么公子,连江山都不要了。实在是让人有些哑然。

“三爷是好人。”奚化慢慢地道,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江水,像是陷入了沉思,“因为三爷的器重,我才能当上侍卫。后来他把我安

Сhā到信王身边,让我调查信王的动向。”

“当日在青墨馆,我见到你追着一个蓝衣人出来,怕是在跟皇上的人碰头吧?”振辉道。当日君羡小螃蟹耍赖要振辉作陪,振辉去

找爻照理论,在路上看到一团白­色­的东西闪过,然后是一个蓝衣人,最后是拿着剑抵住他咽喉的奚化。(参见第22章《玄幻了╭(╯_

╰)╭ 》)

“是的。”奚化点点头,又道,“当时因为闲王殿下总是逗留青墨馆,三爷担心他,便叫我留意青墨馆主,那天夜里正好三爷派人

过来跟我接头,却不想飞出一团白­色­的东西……”

振辉看了看靠在一旁假寐的爻照,见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不由也笑了笑,道:“那你现在知道那团白­色­的东西是什么了么?”

奚化看了看爻照,也笑了,点头道:“知道了。其实不久之后便调查出来了。那时候闲王中了邪,迫魂道士找到信王,说青墨馆主

是妖,还给信王支招如何应对。信王本就将闲王视为旗子,借以要挟三爷——你或许不知道,三爷和闲王虽是亲兄弟,但是关系一直不

好——所以信王借此来混淆三爷视线,后来又做了很多事情,暗地里结党密谋,让三爷很头疼。”

“让我服下□送到闲王寝殿,也是信王的主意。”振辉一边清理他伤口中的小石子,一边若有所思地道。

“是的。那时信王甚至拿闲王的­性­命做威胁,想以此要挟三爷。从表面上看,是信王关心兄弟病情,一直守在闲王府照顾闲王,实

际上,闲王府暗地里有重兵把守。若事情有变,那闲王命便休矣。”

“闲王还蒙在鼓里。”振辉摇头叹息道。

“是啊!”奚化也叹口气,“闲王殿下太任­性­了。其实三爷很爱护他,毕竟是亲弟弟,哪有不关心的?不过当时他跟十公子……哎

……不提也罢……”

“可是当日,你还阻拦我来着。是皇帝想要我的命么?”振辉虽然对奚化提到皇帝和那什么十公子的事情有点好奇,但是看他欲言

又止的样子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关注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日奚化不止一次要对付振辉。振辉和阿冉从王府出逃时遭遇奚化,在

树林里劫持了君羡又被黑衣人袭击,这让振辉不得不有想法。

“不是……”奚化看了振辉一眼,看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连忙迅速低下头去,“刚才我就说过,王府有信王的重兵把守。你

和阿冉若是冒冒失失从墙头过去,必定会有不测。我当时和你们纠缠,其实不过是要拖延时间——因为我也偷听了信王和属下的密语,

然后知你必定会连夜出逃。所以联系了王府外的自己人,让他们设法把信王的人引开,这样你们才能全身而退。而后来在树林里遇到的

那个黑衣人,则是因为你逃走了,信王猜测到你大约知道了某些秘密,准备要杀了你灭口。顺便也杀掉闲王,向三爷示威。”

“原来如此……”振辉长叹一口气,一边替奚化包扎伤口一边点头道,“没想到这当中一环扣一环,实在是凶险万分。当日我们一

点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现在想起来,也真觉得惊心动魄。”

“是。”奚化继续道,“那时候若非那道金光,闲王以及你我早就成了信王登上大宝的垫脚石了。”

“最后还是让他得逞了。”振辉对自己没能识破信王的诡计还是略有些介意,但是想起当日那道金光,心里却不免有些酸痛,处理

完奚化的伤口后便转过头看了看爻照,替他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大麾,又小声地询问他会不会觉得冷。

“也不能叫得逞……”奚化看到振辉的动作时目光黯了黯,低头喝了几口闷酒,又道,“三爷他并非是被信王篡位,而是他自己放

弃了皇位。当日三爷早已揪住了信王的小辫子,一切都是蓄势待发,十公子却不告而别……你或许不知,三爷和十公子,纠缠了十多年

,却一直囿于自己所处的位子。十公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啊……三爷他这么做,或许旁的人会说三道四。但是我知道,三爷有情有义

。况且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抛弃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并无可厚非。”

“的确……”振辉感慨道,“他不过是个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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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化大约是喝得有些多了,一双眼眼眶红红的,目光也有些迷离。天­色­已经不晚,振辉让元宝取出睡袋来分递给爻照和奚化。这睡

袋说来也可笑,是振辉按照现代露营时所用的睡袋改制的。因为没有合适的材料,只能借鉴羽绒服的制法,制作了简易的羽绒被,然后

把被子缝成桶状,用的时候底下铺上油纸。虽然不如现代的那种方便,但也勉强能够凑合。振辉看了看爻照,竟已经裹着大麾迷迷糊糊

睡了过去,忙叫醒他,让他睡到睡袋里,又同他说了一会儿话,看他再次进入梦乡了才起身走到奚化这边来。

“你先睡会儿。你受了伤,最好多休息休息。”振辉对奚化道。完全无视奚化的拒绝。

“我哪是那么娇贵的人?”奚化有些急了,接着淡淡的酒意,略带点撒泼的意味。

“好了,别说了。我和元宝值夜就行了。你和小白就快点休息吧!”振辉坚决地道。

“呵!我和小白……”奚化的眼睛也有些红了,又抓起酒壶灌了一口,喃喃地道,“其实你只关心你的小白……别人的感受……又

何尝关心过……”

“奚化……”

“好了!”奚化打算振辉的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站到振辉身前,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总是这么温柔。对所有的人

都温柔,谦和有礼,独独对你的小白……或许是因为你们上辈子的缘分……其实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当时……却偏偏因为你

的温柔啊……现在我才明白……你对我,对阿冉,对燕归,对闲王,都很温柔……可是对你的小白,你几乎从来都没有温柔过……所以

他才是最不同的……你对我们温柔,只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们……因为我们还不值得让你情绪波动……还不值得……让你哭笑不得…

…只有你的小白……只有他……”

“奚化你醉了。”振辉平静地看着奚化。其实奚化说错了,虽然只有爻照会牵动他的情绪,只有爻照,让他哭笑不得郁闷不已。但

是其他的人,振辉心里其实并非完全没有感情。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最初,正是他们四个让振辉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首次产生了依恋的

情绪。若是真没有感情,当日君羡和奚化被信王所擒,自己又怎会苦想对策,甚至献出计策换回他们?只是……

等一下!振辉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那些缠绵悱恻的想法。他想起奚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来:“你说……信王当日准备要杀我灭

口,顺便也杀掉闲王,向皇上示威示威……对么?”

“哼!”奚化借着酒意,冷哼了一声,又灌了一口酒,道。“若你不想承认,不说就好,怎地还转移话题?”

“我的意思是闲王现在……唔……”

振辉因为着急,所以有点急于解释的样子,而那边奚化却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情绪苦闷,竟然借着酒劲,有那么一点破罐子破摔的

意思在里面,不由分说转过身来扑向振辉。毕竟是练家子,振辉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扑过来的奚化亲吻了。那个吻有些气急败坏,有些

无可奈何,却又虔诚而绝望,一路吻下去,舌头探进振辉口里,小心翼翼地探寻着,谦卑而又渴望。振辉心头也是一软。

“咳……”元宝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奚化的身子抖了抖,似乎是反应回来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么出格,连忙松开手背对着振辉,轻

声道:“对不起……”

振辉愣在那里,看了看爻照,正背对着自己睡在睡袋里,元宝也是背对着他们,似乎没有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振辉又看了看奚化

,见他独自坐在火边,肩膀也因为情绪激动抽动得厉害。心里不免也难过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奚化的肩,轻声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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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晚上睡不着。

奚化那番关于君羡的话,让振辉担心不已,只是现在他身处深山密林,想要前去寻找君羡也很难立刻到达。守夜的时候,振辉就坐

在火旁发呆,眼前全是小螃蟹的影子,像过电影一样。虽说小螃蟹脑子很笨,任­性­,又爱撒娇,还无理取闹,老是拖累人,可是他的心

还是好的。振辉想起他咬指甲时惴惴不安的小老鼠一样的表情,想起他因为一些小事而欢喜雀跃的样子,想起他怯生生地叫自己做辉哥

哥时的样子……

君羡……君羡……不可以有事……

振辉心里乱做一团麻。他用手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长叹一口气,又焦躁地站起来来回踱步,眉头深皱着,思忖半晌,掏出巽

羽所赠的那枚符咒,想了又想,似乎觉得不妥,又揣了回去。

“振辉……”爻照坐起来,眼神忧虑地看着他,他的焦虑爻照看在眼里,本来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又实在不希望看到他这样

“呃……你……醒了?”振辉勉强笑笑,一双眼里却被担忧充满了。

“振辉,你担心他。”爻照轻声道,“是么?”

“……是……”

“马上就要到洞天福地了……”

“嗯……”

“到了洞天福地,只要修炼得当,你便能和我一样,拥有长久的寿命……”爻照叹息一般道。

“嗯……”振辉点点头,想装作毫不在意,可惜现在君羡有­性­命之忧,若是放任不管,那振辉情何以堪?

“振辉,我爱你……”爻照定定地看着他。让振辉留下来,不要去管那个什么该死的闲王,这种话爻照说不出口,只能这样旁敲侧

击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就是这样,他也觉得相当困难。爻照和振辉中间横亘的,除了君羡,还有奚化、燕归、阿冉。爻照已经深深

体会到了,即使现在出事的不是君羡,而是另外三个,那么振辉也会担心,这是改变不了的。因为他受了伤,所以振辉片刻不离地守在

身边,可是若其几个也出了事,振辉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我也爱你……”振辉叹口气,走过去轻轻拥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安慰他道,“我爱你。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只是……我……没

有办法不担心君羡。”

“是因为前世的缘么?你放不下他……”爻照苦笑道。

“不。”振辉坚定地摇头道,“前世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所以小白,我爱你,不是因为我的前世爱你,不是我凭着前世的记忆爱

上你。而是因为陶振辉这个人,爱上了这一世的爻照。你懂么?”振辉看入爻照眼中,表情严肃坚决,等到爻照点头,才又继续道,“

相应的,我对君羡,也不是因为他是前世的某某,而是因为他是今生的君羡。”

“你爱我。”爻照重复道。心里慌慌的,很害怕,所以非得说出来,才会觉得安心。

“我爱你!”振辉毫不迟疑地道,“我爱你。我爱你,小白。我爱你,爻照。”

“呵……”爻照忍不住轻声笑起来,靠到振辉肩上搂住他,紧紧的拥抱,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用力的拥抱他,眼泪实在没办法忍

住,从眼角落下来,爻照的声音略带着战抖,低声道,“振辉,我也爱你……你……明天送我到洞天福地后,便去找他吧……我知道,

在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前,你是不会安心的。”

振辉愣了愣,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口,却被爻照吻住,把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口中。爻照的吻专注而又缠绵,蜻蜓点水一般与

振辉的­唇­摩擦着。爻照轻声道:“你要记得,你爱我。振辉,你第一个爱上的是我爻照……”

振辉感到一阵窝心,闭上眼睛虔诚地道:“陶振辉第一个爱上的,是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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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振辉一行人变出发继续朝洞天福地而去。大约是因为昨天与奚化和爻照的对话,一行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赶路

。因为全部心思都放在赶路上,所以抵达时大家都觉得惊讶——竟然比预料的还快。

把爻照安置好,因为修炼得道,所以并不需要食物啊乱七八糟的人间的腌雑东西,只准备了若­干­蜂蜜。山里有清洁的水源,元宝保

护在旁,倒也能帮很多忙。

确认一切都妥当了,振辉和爻照紧紧拥抱了对方。爻照虽依依不舍,但是更重要的,是恢复灵力后赶紧与振辉会合,免得君羡又占

了便宜。

“小白,你把这个拿上。”振辉把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块江诗丹顿手表逃出来放到爻照手里。那块名表已经是伤痕累累,跟着振辉经

历了很多的磨难,是现在振辉与现代的时空唯一的联系。振辉郑重其事地把那手表放到爻照手里,轻声说,“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我

现在把它交给你保管,等你好了,就快些来找我。知道么?”

“嗯……”爻照点点头,把手表收好。然后让振辉掏出那枚巽羽所给的符印,道,“这符印的终极用途,是能让人瞬间移动到他想

去的地方。但是唯一的不足,是只能用一次。这是需要灵力的,幸好,靠近洞天福地后我身体就吸取了一些灵力,勉强能驱动这个符咒

。”

“小白,别勉强。”振辉忙阻止他。他灵力全失时荏弱的样子实在是让振辉难以介怀。

“振辉,我没有勉强。我知道分寸。”爻照平淡地笑笑,摊开手掌,对那枚符印念了一通咒语,只见那符印竖立起来,开始慢慢旋

转,后来速度越来越快,很快那符印便转成一道耀眼的红光,嗖一声炸开,令人不得不闭上眼别过头去,待再转头过来时,面前已经出

现了一道如同水波荡漾一般波动的门。

“振辉,穿过这道门,便是君羡所在的蔺州。”爻照疲惫地笑笑,又道,“你去处理你的事情,等我好了,我便来接你。奚化,你

也随振辉一起下山去吧。”

“嗯。我等你。”振辉点点头,带着奚化一同进入那个门里,一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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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门很神奇。振辉和奚化就像从一道普通的门,由一个房间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一般,只一瞬的事情,便到达了蔺州的某个树林里

蔺州是大戚国西北边陲重镇,毗邻申国,也就是振辉向皇帝献策要对付的那个国家。因为在军事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所以有皇

帝亲信的兵部重臣把守。

蔺州地处西北,常年­干­旱少雨,加上这个时代的农业耕种、灌溉水平有限,能耕种的土地很少,粮食产量也低,当地人的生活较为

穷困,年成不好的时候甚至还需要朝廷调拨粮食赈济。这还是振辉在谋划给皇帝的计策时搜集到的资料,当时还在感慨大戚国的地广物

博,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到蔺州看一看,没想到这么快就亲临了实地。

没时间感慨太多,振辉和奚化一路从树林出来到最近的村镇寻找马车打探消息。说是树林,其实也就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因为­干­

旱,早已枯萎了一大半,只剩些枯黄的树叶孤零零地垂在枝头。走出那片树林,眼前是一片荒凉的黄土,地上没什么植被,日头就高悬

在天空中,明晃晃的,照得不远处都有了蒸腾的雾气。

振辉和奚化一路到了就近的村头。掏银子买了两匹老马,顺便和周围的农人闲聊,问一些关于闲王的事情。

“闲王?”有个老头敲着烟斗搭讪,慢条斯理地道,“闲王殿下啊……殿下是个好人啊……为俺们做了好多善事……大旱的时候,

殿下还亲自跑到俺们村子里来视察灾情,还给俺们放粮熬粥来着……”

振辉和奚化对视一眼,振辉继续问道:“您说的大旱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啊……就是前月吧……”老头想了想,抽了一口烟继续道,“就是前月,大爷你有所不知,那大旱啊,真是害苦了俺们……若没

有闲王殿下,俺们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大伙儿还说要给殿下在庙里捐个长生牌位,保佑他老人家一生平平安安的。”

“那,闲王殿下现在在哪儿?”振辉急道。

“殿下……现在……”老头瞧了瞧周围的人,便又有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振辉辨了半晌,最后还是奚化听清楚了。

“他在蔺州州府。”奚化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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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君羡的行踪,振辉也就暂时放下心来:至少君羡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振辉却又有些怀疑:君羡不太聪明,又有些任­性­

,怎么可能做出老头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来呢?视察灾情、开场放粮都不是小事,依照君羡懦弱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断?难

道是他已经遭遇了不测,那个出现在蔺州的闲王只是皇帝做出的假象?

振辉没有把握,越发感到心急如焚。一路奚化把他的焦急都看在眼里,但是嘴上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他,一路马不停蹄地

朝蔺州而去。这样行了四五个时辰,两匹老马再也坚持不住,口吐白沫地载到在地再也起来不了。所幸他们二人已经到达蔺州州府境内

,很快就能进城。于是便弃马步行,向州府进发。

因为是晚上,蔺州州府城门紧闭,并且有重兵把守,没有令牌的,必须等到白天通过检查的哨岗才能入城。因此,振辉和奚化只能

先在城外驻扎。

两个人点起了火堆取暖,静等黎明的到来。一路奔波让振辉觉得疲惫不堪,但是君羡的安危更让他揪心,早已超越的身体的疲惫。

安顿好之后,振辉取了些吃的东西和奚化分吃了,想起奚化身上有伤,又询问起他的伤势来。

“无碍。”奚化淡淡地道。这一路振辉所表现出来的关切,只让奚化感到难过不已,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因此表现得更

加冷淡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振辉坚决地道,奚化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并不好。

“不用了。”奚化执拗地道,“没事。”

“不要再说了,让我看看!”振辉拉住奚化,强行让他转过身来。这动作惹得奚化倒吸了一口凉气。也让振辉为止一震:奚化的背

上早就被血浸透,甚至已经­干­了贴在了身上。

“这叫没事么!”振辉吼了一句,不满道,“你们越是这样什么也不说,越叫人担心,你知道么!”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先给你上药。”振辉按捺住火气,尽量平静地说着,打开了随身带的包袱,拿出伤药和水

袋来,想了想,又拿出装了酒的囊带让奚化喝了几口。

奚化身上那件衣服背后全是血,已经不能穿了,否则穿着血衣进城,城门口的士兵绝对会把他们抓起来的。

“嘶!”振辉撕掉了奚化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背后被血糊住的地方剥离开,然后麻利地给奚化上药,然后又从包裹里拿出­干­

净衣裳帮他穿好。奚化表情局促地站在振辉面前,低着头,红着脸,默默地看着振辉为他穿上衣服扣好扣子,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我没考虑到你的伤,实在抱歉。”振辉尽量平静地道。心里有事,一直担心君羡,所以没有顾及到奚化的伤势,振辉真是觉得自

己混蛋极了。最开始只想着和爻照在一起,却没有想过他们四人的感受,让他们黯然的离开了。本下定决心要和爻照前往洞天福地修炼

,却不想最终还是让爻照一个人留在了那里。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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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城门一开,振辉和奚化便进了城,蔺州城里有陶记的店铺,振辉让奚化去了自己的店里休息疗伤,自己则一个人到城里

打听君羡的事情。

情况并没有振辉想象的那么糟糕,君羡似乎并没有生命危险,甚至是软禁都不曾。振辉一路询问着,到了王爷府,过去一看,竟然

觉得心酸得很。

从外面看这是巍峨的府衙,门口也有守卫的兵士,振辉过去说明自己的来意,那把门的卫兵白了他一眼,进去叫了管家出来。管家

还是霓都闲王府的管家,只是比当初要老了很多,头发也已经花白,穿着粗布的衣服,竟然一点也没有那种王府管家应有的派头了。

“啊……陶爷……”管家是知道振辉的,见面后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勉强笑着把振辉往里面引。进到院内,振辉才发现整个王府

荒凉得紧。原本应该是雕梁画栋绿树成荫,现在却是一片荒凉无人打理。

看到振辉惊诧的表情,管家笑着解释道:“陶爷您见笑了。王爷闭门谢客,还遣散了院里的丫头小厮,只留了跟前的几个奴才,院

子大,没办法收拾,所以只收拾了经常使用的几处地方。王爷就是这­性­子,您是知道的……”

“听说王爷是自动请命要来蔺州的,是真的么?”振辉问道。

“是。”管家道,“王爷说想要历练历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您也知道,陛下退位了,王爷多少也得避嫌,京城是不能再待了

。”

“嗯……”振辉点点头,跟着管家慢慢往前走,他想起京城的闲王府,那是何等的气派奢华,到处都能看到忙碌的下人,吃饭也是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怎想现在竟然是这样的落魄。管家口上虽然这么说,但小螃蟹不知道现在有多委屈。宫廷里本就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他回去霓都,肯定吃了不少苦,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

“陶爷,您先请进去稍坐。”管家毕恭毕敬地把振辉往一间书房里引,房里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书和文房四宝,再没有多余的摆

设。

“您先请坐。我让下面给您准备些茶点来。王爷外出视察灾情了,可能要等一会儿。我这就派人去通报王爷。”

“有劳。”振辉拱拱手,走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便有下人送来了茶点,振辉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叹了口气。这茶点,也就是街边小

店里制作的点心,茶叶也是粗茶,果真今时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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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在房里坐了一阵,实在无聊,便随便拿了本书桌上的字帖来看。上面有君羡那并不十分优美的毛笔字,不过似乎他有在勤学苦

练,正本帖子上全都是他的字迹,振辉看了看那毛毛虫一般粗大的字体,实在有些好笑,想起君羡以前的种种,不免笑着摇了摇头。

放下字帖,振辉又看了看架子上的书。这个房间的书很多,也很杂,农业水利军事无所不有。不过振辉扫了一眼,只有野史和传奇

类的书是经常翻动的,想必这才是君羡爱看的那一类,不觉又笑了起来。

从书架上移开目光,振辉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人。那是一个长相英伟的男人,剑眉星目,眉目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风采,正一瞬

不瞬地看着振辉。这男人的年纪应该和振辉差不多,头发却是花白的,眼角也略有皱纹,实在有些怪异。

振辉见他正直视着自己,也不避讳,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赵兴所说的,羡儿……王爷的朋友?”那人开口淡淡地道。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提到君羡时用了一种让人产生联想称呼,虽

然那一声“羡儿”很轻,而且立即改了口,但是振辉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由会心一笑——传闻皇帝君瑞退位后便消失了踪影,想必面前

这位,便是那大名鼎鼎,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荒唐皇帝吧。当日君羡还因为自己的哥哥抛弃了他而伤心欲绝,现在,哥哥就在身边,君羡

应该不会再难过了吧?

“久仰,正是。”振辉拱了拱手,笑道。

“你我素未谋面,何谈久仰二字。”那男人脸上无甚表情,但是眼神清明戒备,甚至带出一丝寒意。若是旁人,怕是已经害怕得直

哆嗦了,振辉只是淡淡一笑,道:“王爷经常在在下面前提到先生您,虽未谋面,但仍是久仰大名。”

那人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搭理振辉,兀自坐到了书桌前翻看起那一堆字帖,想必正是他给君羡留的这些作业吧?之前在

小村里听到的有关君羡的“事迹”,想必也是眼前这位出谋划策,毕竟君羡哪能这么快就成长成熟起来?必定是有人督促才行的。

“辉哥哥辉哥哥辉哥哥!”一连串的愉快叫声传来,人还未到声音却响亮,一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之后,振辉只觉得眼前一花,

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力道之大,让振辉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辉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君羡抓住振辉的衣襟忙不迭的喊着,一张脸都笑开了花。振辉看了看他,黑了,瘦了,也长高

了。

“嗯。之前听奚化说皇帝有可能会对你不利,所以我来看看你。”振辉笑道。看到他平平安安的,还有哥哥在身边教导他,振辉觉

得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没有,没有。泽哥哥不会再对我不利了。他答应了我哥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绝对不会食言的。”君羡开心地看着他,完全

无视坐在一旁的某人,让某人的脸都要黑了。而他却继续吧嗒吧嗒地说着:“当初我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其实他早就给我们留了后路

,确保我们绝无危险才宣布退位的。那时候阿碧失踪了,哥哥忙着找他,所以才没能顾得上我的。嘿嘿……不过现在我有跟他学习哦!

我看了很多很多书,知道了很多很多东西哦!辉哥哥,辉哥哥,你不信可以考考我!”

巴拉巴拉……

“咳!”某人重重的清了清嗓子,让君羡的面部表情几乎石化。只一瞬间,君羡便放下了抓住振辉衣襟的爪子,战战兢兢地站好了

,僵硬地转身对着坐在书桌旁的某人:“哥……”

“《孝经》一百遍,明天交给我。”某人极其冷淡地看了看君羡和振辉,言简意赅地道。

“哥……我……呃……阿碧今天怎么样了?”君羡试图转移话题,让他忘掉那该死的一百遍,却不料“阿碧”两个字刚出口,他哥

眼睛一眯,一脸的不爽,­阴­沉地道:“阿碧也是你叫的?《孝经》两百遍。”

“呃……”君羡再不敢多话,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君羡在他哥面前老老实实,但他哥一走,便一下子扑进了振辉怀里蹭啊蹭的,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管家便来通传,说是吃饭时间到

了。小螃蟹心情愉快,拉着振辉便往餐厅走。一边走一边还对着振辉问东问西的。

菜­色­很简单,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色­。小螃蟹问旁边的仆人为何三爷不来,仆人说是碧公子身上不爽利,三爷正照看着。小螃蟹

略有些担心地询问了几句,最后又吩咐那仆从过去看了看,知道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了心,和振辉开心地吃饭了。

小螃蟹吃了两大碗饭,胃口很好,振辉笑了笑,想起他以前挑食的样子,果真他是长大了,不仅学会了勤俭节约,也懂得关心人了

。不再一天沉迷于虚幻的炼丹,知道去关心国家大事,知道身为皇族应该报效国家,果真是长大了。

吃完饭振辉便要离开,奚化有伤在身,振辉不能不管。和小螃蟹说明了之后,振辉本以为他会耍赖,但没想到他只是露出失望的表

情,却没有再说什么,一步一挨地把振辉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挥手再见,得到振辉不日再来的保证后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末了,小螃

蟹小声地对振辉道:“辉哥哥,你要小心些。保……保重身体……”说完,脸红到了耳根子。

“嗯……”振辉会心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发,点头道,“你也是。听说你最近赈灾,总是东跑西跑的,别累着了。”

“嗯!”小螃蟹重重的点头,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忍住没让它流下来。其实他很想把振辉留在身边,但是他暗自告诫自己不能

再任­性­。振辉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品,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像哥哥告诉他的,爱一个人,就要放他自由,不能限制他,否则追悔

莫及。

幸好,哥哥现在还有补偿的机会。而辉哥哥也没有因为以前的任­性­而讨厌他。要做个有用的人,这样才能和辉哥哥比肩。小螃蟹如

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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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一路慢慢沿着青石板的大街朝自家店铺走去。他的方向感向来很强,只一次便记住了路。西北的民风淳朴,人们也都­性­情豪爽

,偶尔在街边还会看到金发碧眼的突厥人在街头卖艺,惹得周围围观的人叫好连连。街边做买卖的生意人也都十分爽快,卖东西甚至还

附送一些小物件,实在让人感觉很亲切。在这个时空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实在让人身心疲惫,真想早点脱离这些世俗的纷扰,做一个闲

散的人。

感慨归感慨,振辉还是很快回到了现实中,现在棘手的事情还有一大堆。整理了一下思绪,振辉快步往自家店铺走。快到门口了,

见有几辆马车停在门口。振辉一看,马,全都是体格健壮身姿矫健的马,车的外观看起来也十分­精­致。

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从马车上下来,对店门口为首的老者说了几句,想必那便是掌柜,那老者面­色­凝重,吩咐身后的人进去准备

什么去了。不久后有一名家丁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搀扶着一个人出来。那人身穿皓白的衫子,身形瘦弱,正不断地咳嗽着。那人几乎无

法站稳,由身旁的人搀扶着从车上颤颤巍巍地下来,慢慢朝门内走。振辉看着那个身影,心里疼痛异常,没有想到,分别的时间那么短

,他却已经病成了这样。

“小苹果。”振辉走过去,轻声唤他的名字。燕归咳得太厉害,振辉生怕声音大了便会阻断他的呼吸一般。

燕归的身形一顿,愣在了当地,他慢慢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振辉,眼里的哀伤太过浓重,让振辉不忍再看。振辉叹息着走到

他面前,伸手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他,看着他那张青白憔悴的脸,脸上全无血­色­,甚至泛出一丝死气,只有一双眼睛闪耀着神采,眼中已

有了盈盈的泪光。

“小苹果,你怎么病成这样子……”振辉搀着他,他太过瘦弱,手臂似乎也只有一层皮了。振辉再叹了口气,弯腰抱起他大步流星

地朝里走,随行的人都愣住了,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振辉,只有燕归身旁亲信的家丁才知道振辉的身份。

“大当家,请随我来。”有人恭敬地唤了一声,其他的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恭敬地行了礼,跟着振辉朝里走。

“大夫找了吗?”振辉问道。

“找了,大夫正在前面候着。”

“好。”振辉点头,跟着前面引路的人走进一间温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燕归放到了床上,为他除了鞋子让他躺到了床上。

“大哥……咳咳……大哥不必……如此……”燕归一直在咳嗽,说话的声音也都沙哑着,几个字说完,便喘得厉害。

“病成这样还到处跑,为什么?”振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再回头看了看捧着账本站在一旁的掌柜,怒道,“没看到他病了么?

还拿账本来,是想气我么?!”

“大哥……”燕归抓住了振辉的衣袖,轻声道,“别说他……咳咳……是我让他……咳咳……让他拿来的……”

“行了,我是大当家,我在这儿,还需要你­操­劳么?好好养病,从今天起都不许再看账本,不许再过问生意上的事了。”振辉焦躁

地道。看着燕归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振辉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仅气他不知道好好保养身体,也气自己太不

关心他,把生意全抛给了他,却从未想过他身体一直不好,哪里能这样­操­劳的?

燕归的目光黯了黯,轻声道:“燕归……除了这个……咳咳……还有什么能……帮上大哥你呢……”

“不要说这些,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养病,其他的就不要想了。”振辉忙安慰他。燕归的心思他何尝不知,可是又能如何回应他?不

是对他没有感情,而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爻照,对其他人再用情,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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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很快来了,振辉屏退了其他人,自己亲自坐在床前看着大夫诊断。只见那大夫诊断时眉头紧锁连连摇头,让振辉的一颗心都悬

了起来。燕归却还坦然,然而大夫开口说话时,燕归却用别样的眼光看着他,让那大夫不觉一愣。半晌,才道:“罢了罢了,药是医病

不医命,我只能开张单子与你,慢慢调养或许会有起­色­,其他的,倒要你自己斟酌。”

“大夫,这话怎么讲?”振辉把燕归刚才看着大夫的眼光都看在了眼里,觉得他肯定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便拉住了大夫打算问个明

白。

“大哥,他不过……咳咳……是个蒙古大夫,你理他作甚?”燕归拉住振辉的衣角,故作轻松地道,说着,便把那大夫往外赶。

“小苹果,到底怎么回事,你别瞒着我。”振辉心里着急,眉头紧皱着,关切地看着燕归。燕归苦笑一下,轻声道:“我没什么…

…只是老毛病……咳咳……犯了……在卖到青墨馆之前……咳咳……就留下的……咳咳……病根……你是……知道的……”

“小苹果,你别这样。有什么你跟我说。”振辉心里担心得要命,看到燕归如此隐瞒,更是心痛得很,真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再也

不见他,免得自己如此担心。

“真的……咳咳……没……什么……”燕归淡淡一笑,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别过头去,自言自语道,“我唯一能……咳咳……能

做的……就是……为大哥……咳咳……打点好生意……咳咳……你我……再无其他……咳咳……其他关系……即使……”

“燕归,别这样。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说清楚,到底怎么了。”振辉急得发疯,定定地看着燕归。那张脸脸­色­灰败,生气

正在慢慢的消失,像是随时都会死去一般,振辉几近疯狂,担忧、懊悔、恼怒、急切,所有的负面情绪潮水般涌来,让他感到痛苦万分

,也让他感到困惑万分:为什么每个人说爱他,却不肯说出自己心中的委屈,不肯解开误会,偏偏让他去猜。这样太累了,实在太累了

“大哥……咳咳……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么?”燕归笑着流下了眼泪,定定地看着振辉道,“蔺州……是我……咳咳……

此行的……最后一站……咳咳……过几天……所有的账目……就……咳咳……全都整理出来了……咳咳……到时候……咳咳……你……

”燕归说不下去了,一口气接不上来,一张脸竟憋得通红,猝然间一口血喷出来,溅到振辉胸前,人也软倒在振辉怀里,振辉愣了一下

,连忙转身呼唤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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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振辉失控地抓住了大夫的衣襟,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你说燕归怎么了?”

“二当家有肺病,这本就是个消耗的病,原本只要将养得当,便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他过度­操­劳,已然消耗太多,恐怕时日不

多了……”大夫叹息着。

“怎么可能……”振辉颓然放开那大夫,让他先退下,然后转身看着燕归。燕归一脸疲倦,淡淡的表情,目光专注地停留在振辉脸

上,像要把振辉刻到自己心里一般。

“大哥……是真的……”燕归轻声道,“是真的……所以……燕归想为大哥……做些什么……不然……在大哥心里什么都……留不

下……爻照说……大哥拥有和他……同样的寿命……我怕百年过去……大哥就……忘记我了……这很自私……但是……燕归还是想……

任­性­地留下什么……”

燕归说到最后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无法停止地从眼里涌出来,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看着振辉,安慰他道:“大哥,我们都是……会

死的……只是……燕归无缘和大哥……一起渡过那么长久的时光……不过……总是会……殊途同归……所以大哥……不要如此伤心……

“小苹果……”振辉心痛到无以自持,眼泪湿了眼眶,这种感觉与爻照受伤时如出一辙,振辉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能上前

拥抱了他,把他紧紧拥抱住,似乎这样便能挽留住他的生命。振辉轻轻地亲吻了燕归的发顶,柔声道:“小苹果,我会想办法的……我

去找天奇和巽羽,他们医好了爻照,也一定能医好你的。一定能的……”

燕归闭上眼,安然地靠在振辉怀里,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与宁静,轻声道:“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爻照和我是不

一样的……燕归不怕死……只怕死之前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大哥……怕没有机会对大哥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来……如今燕归再没有遗憾……

在药物的作用下燕归最终再也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振辉轻轻为他掖好被角轻轻退了出来,这一天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让振辉觉得透

不过气来,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刚出门,振辉便看见双手环抱胸前倚在门柱上的奚化。奚化的表情也带了一丝沉痛,看了振辉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你的伤怎么样?”振辉轻声问他。

“无碍。”奚化淡然道。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声音,生怕打扰了屋内的燕归。奚化再次叹息,看了看门口,斟酌着问道,“大

夫也没有办法么?”

振辉摇摇头没吭声,奚化也默默不语,沉默半晌,奚化道:“要不,我去找天奇和巽羽。他们或许有办法。”

“我怕燕归等不了那么久……”振辉沉痛地道,“大夫说,即使是用最好的药吊着,也最多只有两个月……天奇和巽羽,现在根本

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而太极宫的传位仪式也要等到一月以后了。”

“或许爻照有办法。”奚化又道。

“他……现在的灵力……不知道能不能施法……”振辉握紧拳头一下子砸在柱子上,想要以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内心的伤悲,“当

初那枚符印消耗掉了,不然……”

“那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这样。”奚化劝慰道,“当时闲王生死不明,只有运用那枚符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再说,若非

那枚符印,或许就没有机会见到燕归了。”

振辉无言以对,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屋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振辉忙转身走进房内,看到燕归伏在床头咳得撕心裂肺的,床头

上又是斑驳的血迹,连忙跑过去把他抱起来靠在怀里,为他轻抚心口。

燕归的神智有些飘忽,目光散乱地落在振辉身上,已是咳得说不出话来。振辉端起旁边小几上大夫准备的药汁,说是若咳得厉害了

就喝一些。振辉把药碗递到燕归口边,但是燕归身上无力,歪在振辉身上喘着气,根本喝不了东西。振辉把心一横,端起药碗自己喝了

一口,然后扳过燕归的脸把那苦涩的药汁度到燕归口里。这样来回几次,一碗药好不容易喝了下去,振辉仔细为燕归擦了嘴角的药,抱

着他保持他的坐姿,不一会儿,果然不再咳了,但呼吸却很清浅,喘得也很厉害,人也渐渐模糊过去,神智不清地靠在振辉身上。

“燕归,燕归,小苹果,你要坚强些。”振辉亲了亲他的眉角,柔声鼓励他,“小苹果,你听我说,我也是爱你的。我爱你燕归,

我爱你小苹果,或许会让你觉得这种感情比不上对爻照的感情,但也是珍视你,也是爱你的。之前我一直不肯承认这感情,是因为在我

以前的那个时代,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伴侣,多一个,便是不忠。所以我没有办法回应你。只是现在我明白,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不爱

过,从来都没有不重视过。所以我不希望你抛下我。你不能这样就抛下我离开,你知道么?不能这样……你才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我也

才有勇气敢于回应你,有勇气正视这感情,你不能这样就离开……”说到最后,振辉声音战抖,几不成句。他的表情扭曲着,生怕自己

的负面情绪影响到燕归,这样的极度伤悲和忍耐让他的身体开始战抖,只能紧紧拥抱着燕归,反复重复着“你不能这样就离开”。

燕归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安慰他道:“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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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守了燕归一夜,等到第二天从他房里出来时,便听到下人说奚化已经离开了,还留了一封信。振辉打开那信,信上的大致意思

是说他去洞天福地寻找爻照,希望能想到救燕归的方法。让振辉好好照顾燕归,一定要等到他们回来。

振辉叹了口气,把那信烧了,草草吃了点东西又回了燕归房里。燕归一直昏睡,振辉便坐到床头看账本,虽然振辉什么也不能做,

但是就这样在身边守着他就会觉得安心些。

账本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批注,有的地方还能看到淡淡的血迹,想必是燕归咳出来的血。振辉叹息着慢慢翻看那厚厚的账本。这还只

是其中一本,早上吃东西的时候一名亲信抱来的足足有十本。这么短的时间燕归做了这么多事,怎么不会积劳成疾?振辉实在是心痛,

索­性­放下账本不再看,再看下去,他觉得自己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振辉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他也确实困,昨天一晚上眼睛都没有闭过,胆战心惊地看着燕归费力地呼吸,生怕自己一闭眼睛燕归便会

离去。苦撑到早上,燕归的情况才稳定了一些。振辉这才能抽空出去一会儿。

振辉躺到燕归身侧,伸手抱住他的腰,这具身体如此消瘦,让振辉想起初见燕归时的情形。那时候燕归虽然瘦,但是身形匀称,不

像现在这样瘦得不成样子。振辉搂住他让他紧贴在自己胸前,只是单纯的想要好好抱抱他,希望这拥抱能减轻他的病痛,减少他心里的

委屈。

“大哥……”燕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侧躺在自己身边的振辉不由得红了脸,想起昨天振辉说的那番话,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让我抱抱你。”振辉轻声道,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睑,感觉到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颤抖着,不由又亲了亲,“你是好样的,小

苹果。”

燕归略有些僵,很快便放松了,小心翼翼凑近了些,鼻间闻到的,全是振辉的气息。这气息是燕归多少个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味道

,一直奢望他能正眼看看自己,可是他身边有君羡,有阿冉,有奚化,更有爻照。燕归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亡国的奴隶,而其

他的人,要么地位尊崇,要么武艺高强,要么拥有至高的灵力。燕归不敢奢求,只希望能在他心里留下存在过的痕迹。没有想到现在老

天竟然给了如此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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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拥抱着又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振辉确实担心,开始还强撑着不肯睡,但后来实在坚持不住才闭了眼。但是即使如此,却仍

旧紧紧拥抱着燕归不肯放手,这样的动作虽然不太舒服,但是燕归心里却是开心的。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燕归喝了药一下午都没怎

么咳嗽过。

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门口有人通传,说是闲王来访。振辉打了个呵欠坐起来,洗漱了之后又凑到燕归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

“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不许看那什么劳什子账本,只能休息,知道么?”

“嗯。”燕归笑意盈盈地点点头,乖乖又闭上了眼。振辉又亲了亲他,转身出去了。刚出门,便看到君羡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身后

还跟着几个陶记店铺的下人。

“王爷,王爷,前面不能去啊……”君羡身后的下人极其无奈地喊着,但是君羡毫不理会,看到振辉了,一下扑过来,大声道:“

辉哥哥,燕归……燕归……”

“嘘。”振辉用手指抵住他的­唇­示意他小声些,等君羡终于安静下来才继续道:“燕归正在休息,别吵到他了。”

“我听说他病得很重,赶紧过来看看。我给泽哥哥写信,向他求些药。辉哥哥,需要什么药你告诉我!”君羡着急地道,怕吵着燕

归,故意压低声音,看着偷偷摸摸的,实在是可爱。

“不用。”振辉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脑袋。以前君羡从来不懂体谅他人,除了自己谁也不关心,现在也懂得为他人的安危而担心

了。果然是长大了。

“真的不用吗?我听说奚化都在帮忙寻找给燕归治病的方法,辉哥哥,我也想帮忙!”君羡的声音不由拔高了,很明显的不服气。

“药我店里自然有。君羡,你是王爷,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这里你不必担心。”振辉揉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你是王爷,应该专心

做好朝廷安排的事。现在­干­旱还在持续,你该听听三爷如何安排,赈济灾民才是你的当务之急。”

“哦……”君羡懵懵懂懂地点头,嘟了嘟嘴,轻声道,“我懂的,灾民没饭吃很可怜。三……三爷说,我应该做个表率。我是蔺州

地位最高的,应该为他们做些事,让他们安心。”

“是的。”振辉赞许地点头,“你应该先做好自己手头的事,燕归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他。”

“可是我担心他啊!”君羡郑重道,“燕归心好,好人必定会有好报!辉哥哥,你要好好照顾他哦!”

振辉又笑了笑,君羡已经不是那个和爻照争夺,吵吵闹闹非要争赢对方的小螃蟹了。振辉点点头,笑道:“嗯,我会好好照顾好他

。你也一样,不要太累,也要注意身体。”

“嗯!”君羡点点头,兴高采烈地跑了。跑了没几步,又折回来,踮起脚尖在振辉脸上“啾”的一下重重地亲了一口,一溜烟又跑

了。

送走君羡,陶记店铺在蔺州的掌柜过来通报关于最近的生意上的事,振辉和他一起在书房说了一阵话,做了些指示和决定便让掌柜

退下了。生意上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掌柜带来了让振辉万分激动的消息:再过一月便到了太极宫宣布下任宫主的日子,到时候太极宫

主天奇会到蔺州来。振辉倒还真不知道,原来太极宫的总坛便在蔺州。届时天奇会邀请各大武林门派前来参加新宫主的继位仪式。

“天奇和巽羽会来……”振辉高兴得忍不住一直保持着嘴角上翘的样子。心情太好了,让之前一直战战兢兢的掌柜不由松了口气。

“是,大当家的,太极宫主会来。而且据说武林盟主,月谷谷主林玖寒也会亲自莅临。我们最近得到消息,他已经快要抵达蔺州了

。”掌柜毕恭毕敬地道。

“林……玖寒……”振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不免又想起阿冉来。分别这么久,振辉一直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

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林旭冉,你听过没有?”振辉不知不觉间问出了口,突然间很想知道关于阿冉的消息,非常迫不及待,简直有些焦躁了。

“林……呃……”掌柜毕竟不是江湖中人,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道,“呃……好……好像听说……林公子最近在武林兵器排

行榜上上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第二十三位了。”

“你对江湖上的事倒是了解不少。”振辉笑了笑,准备哪天给这个掌柜封一个大红包。

“实不相瞒,犬子现在正痴迷于武学,总想学武去,所以……”掌柜摇头,有些欲哭无泪,“本来还指望他做做学问,考个科举什

么的,可是……哎!”

“那么,你可知道奚化……排名第几?”振辉饶有兴趣地问。

“奚化?嗯……是之前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么?”掌柜不确定地道。

“是。”振辉点头微笑。

“犬子似乎跟我说过……这位奚化公子……嗯……排名似乎是第二十位。”掌柜冥思苦想着道。

“比阿冉的排位还要靠前么?”振辉惊呼道。

“您有所不知,这位林公子,以前在兵器榜上不怎么有名的,也就是半年多以前突然出现的,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后来有好事

者说起,才知道他原来是月谷林氏的小公子呢!”

半年多以前。

振辉听到掌柜说起这个来,心下不由一阵黯然。他叹气摇了摇头,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冷淡:“还有事么?”

掌柜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位大掌柜变脸比翻书还快,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连忙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道:“没了……”

“那你先下去吧。”振辉略感疲倦地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书房里便静寂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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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心里很烦乱,心里头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几人的身影。穿越最初遇到的阿冉,总是爱笑的阿冉,心思单纯,一心一意地信任自己

。这样一个人,让振辉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和愉快。以前他总是深陷于商场的争斗中,可是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让他觉得非

常开心,这种开心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振辉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忘记那种感觉,一辈子都不能忘记那段时光。

然后遇到的,便是燕归。燕归身上有一种非常让人安心的东西,那是一种让振辉觉得全身放松的宁静和祥和,当日在青墨馆,被百

般刁难的时候只要一想起燕归,振辉便会觉得心情平静,即使再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只要和燕归在一起,便都不再那么让人生气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之后的,是奚化。奚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奚化的心却一直都是好的,在信王府看似对峙,实为相助。在悬崖边,他甚至不顾

一切地过来营救自己,还被连累得一同坠入悬崖。一直以来振辉都是那么优秀,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弟妹,在别人眼里是强者。可是

到了这个时空,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得到奚化的帮助。这种帮助不带任何算计,不需要回报。这让振辉不得不感慨,原来有人帮助的感觉

这样好。有人帮忙,就不会那么累,就不会那么孤独,也不会那么无聊。实在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还有君羡。对于君羡,振辉的感觉来源于自己那个任­性­的小弟。每次看到飞扬跋扈的君羡,振辉便会想起弟弟来。说起来,弟弟桓

宁和君羡的年纪都差不多,都那么执拗,八匹马拉不回来。不过君羡与桓宁却又是不同的。君羡胆小怕事,看似无理取闹,却完全是因

为内心的孤独。表面风光无限的九王爷,实际上只是一个单纯的、孤单的孩子,他的目光时时刻刻泄露着他内心的恐慌和委屈。看着他

的眼睛,那双眼里擒满泪水的时候,显得如此无助,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振辉都无法真正地去责怪他。再加上前世的羁绊,

更是让振辉相信了什么叫命运的玩笑。

振辉苦笑着摇摇头。原本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照顾弟妹,看好父母留下的产业,继续做自己的成功商人,可是没想到穿越到

了这个陌生的时空。到这个时空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所有的人生观、世界观,让原本只相信科学的他惊叹不已。而这一切,都

与一个人有联系,这个人,便是爻照。想起爻照,振辉内心又不免一番矛盾。而他现在最觉得矛盾的,是应该如何处理与爻照和其他几

人的感情。昨夜对燕归说出的那番话,的确是出于真心,只是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一直不肯承认罢了。然而这一切,是不是又明白

得太晚了?燕归重病,甚至有­性­命之忧;阿冉闯荡江湖,不知所踪;奚化情深意重,却无法回应;而君羡,因为和爻照前世的纷争,更

让振辉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爻照……振辉想起这个名字来。每次想起他,都是满满的怜惜。爻照所付出的太多,他的感情太单纯,太绝对,为了爱连自己的千

年修行,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而振辉始终觉得自己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实在想把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好好爱他,好好疼他。可

是就在昨夜,振辉却对燕归说出了那三个字。这对爻照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可是,面对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的燕归,面对为自己一直默默付出的燕归,振辉实在是怕,怕自己若是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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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好了爷!”正在振辉还陷在沉思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人飞奔而来撞开了门,神­色­慌乱地对振辉说:“爷

!不好了!二当家病又犯了!”

“什么!?”振辉腾的一下站起来,心急火燎地冲出门朝燕归的房间飞奔而去。早上还是好好的,还跟自己说了几句话,怎么现在

就说他病又犯了?振辉实在无法相信,觉得这好像就是一个梦,一会儿梦醒了,燕归便还是那个含笑看着自己轻言细语给自己谈诗词歌

赋的那个小苹果,两个人还呆在青墨馆里,虽然偶尔会受气,但毕竟心里是平和的,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痛?怎么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燕归!燕归……”振辉一路飞奔,冲进了燕归房里,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振辉喝退了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又吩咐相

­干­人等到药方拿药,然后快步奔向燕归的床前,大夫一脸忧­色­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挽起袖子继续对燕归实施救治。振辉看向燕归,只

见他面如死灰,嘴­唇­却是可疑的血红,费力地喘息一阵,便又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到现在已是力气全失,只有嘴角不断渗出一丝丝血

迹,他的一双眼半睁着,定定地看向门口,振辉进来后,那目光便再也移不开,目不转睛地看过来,像要把振辉刻入脑海一般。振辉朝

他走过去,渐渐看到了他眼底的泪光。

“小苹果……小苹果……”振辉慢慢蹲下来执起燕归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唇­边亲吻着。他的手指冰凉,生命正在慢慢流逝。振辉

勉强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他嘴角的血迹,一边擦一边柔声说:“小苹果,我爱你,你要坚持下来。”

燕归的眼睛里有某种东西闪了闪,他艰难地翘起了嘴角,又是一口血涌出来,看了振辉一阵,眼里的东西却慢慢黯淡下去,他费力

地说:“大哥……要……幸福……和……爻照……好好……活着……”

“不……”振辉声音战抖,紧紧抓住他的手,想要给他力量,让他坚持下来,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燕归再咳出一大口血来,目光正在涣散。振辉紧握住他的手,反复鼓励他,眼睛已经通红却不敢流泪,生怕这样一来自己的情绪便

会崩溃。他看着大夫拿着又粗又长的银针刺入燕归的身体,端来大碗的浓黑药汁灌到他嘴里,可是大部分药汁都顺着燕归的嘴角流下来

,浸湿了他的衣襟和身上的被子,混合着血迹,看起来狰狞而又可怖。振辉想起才救下燕归时,那时候他也在生病,在梦中也是咬牙支

撑着绝不发出呻吟声。只有在神智昏迷时才会哭着叫着娘亲,反复地问着,娘亲,你来接我了么?阿囡好想你。振辉终于明白,其实燕

归心底里对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留恋,最最希望的,其实是回到自己娘亲的身边。但是后来,他却用那么眷恋的眼光追随着自己,甚至

放下那些士族风雅的东西跟着自己学习经商。这种依恋,其实是他背负着国仇家恨和奴隶身份活下去的理由。只是自己一再丢下他,把

他抛在了身后,然后又遇到了其他人,甚至和君羡和爻照欢爱,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一直默默跟随自己的人。直到最后和爻照解开心结

,出双入对,一个理由都没有,便放开了他。而即使是得知他病重,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存了回报他的心思在里头?

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内疚,才会去说那三个字。而说出那三个字之后,又思前想后,左右摇摆,犹豫不决,患得患失。

如何不让他心碎?如何不让他放弃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振辉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眼中的泪水再也承载不住跌落下来,他握紧燕归的手,一字一字道:“燕归,你要活着。你若是听我的

话,我便不离开你,好不好?若是我不遵守诺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要信我,要坚持下去……”

燕归似乎听到了振辉的话,神智回来了一些,怔怔地看着振辉,泪流满面。振辉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用温柔却坚定地声音道,“

小苹果,你若是离开了,我便不会幸福。我爱他,但是,我也爱你。我知道,这或许很贪心,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若是你不在了,我的

幸福便不能圆满。你知道么?若是知道,就给我好好活着。不管多难,都要坚持下去……”

燕归的目光落到振辉的眼角,看到有眼泪从振辉眼里不断地涌出来,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近在眼前,写满关切,但有露出绝望的神情

。绝望的神情啊……这种神情燕归从来没有见到过,记忆里全是振辉自信洒脱的表情,全是他运筹帷幄挥洒自如的样子,全是他镇定从

容的样子,何曾见过这样脆弱的他?燕归心里一暖,艰难地抬起手来,手指颤抖着抚上振辉的眼,看到有泪珠从他眼角滑落到自己的手

指上,目光追随着那泪珠一路向下,不禁泣不成声。

在药物的作用下燕归陷入了浅浅的昏迷,大夫又折腾了一阵才收拾了药具清洗了满手的血迹,那血迹全是燕归咳出来的,殷红的鲜

血,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里迟迟不肯散去。振辉不敢离开燕归,一直守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心里感觉很凄惶,生怕他再出什

么岔子。只是大夫的一番话却又让他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大夫说,二当家可能就只有这几天了,大当家的,请准备后事吧。

为了这句话振辉差一点把他痛打一顿,可是最终他强忍住这冲动,让下人带他先去休息。

振辉脑子里一片混乱,那种爻照伤重时的茫然和痛楚似乎一下子又涌了上来,让他应接不暇,实在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正在振辉难过的时候,门口有人通报说是闲王来访。振辉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放下紧握住的燕归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转身出去

了。

出去之后振辉吩咐了门口的下人,让他们随时注意着二当家的情况,有什么事立即告诉他,一切事无巨细全部安排妥当了,这才急

匆匆朝前面的客厅去了。

蔺州城的陶记店铺并不大,淹没在闹市中普通得让人几乎找不到,但是谁又知道这个“连锁”店铺其实已经把手伸向了大戚国的每

一个角落,连皇帝都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店铺小的原因,所以店铺后面用于居住的房子也很有限,说是客厅,不过是一个简陋的

会客室而已。

细心而又能­干­的掌柜早已准备好了上好的茶叶,冲泡后的清香味振辉进门时便闻到了。刚一进门,便被君羡扑了个满怀,君羡急切

地问道:“辉哥哥!燕归怎么样了?我听说他病危,真的么?”

振辉勉强笑了笑,把他从身上巴拉下来:“他病得很重,不过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

“嗯!”君羡点点头,安慰他道,“燕归是好人,好人必定有好报。辉哥哥不要太担心了。”

振辉点点头,刚好想说什么,不料旁边有人轻轻的嗤笑声传来。振辉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人。他转过头去看,看到椅子坐着一

个神­色­清冷的青年。那青年一头漆黑的长发,很随意地挽了髻,拿个木簪子Сhā上,一身粗布衣服,看似普通,却因为那一张雪白的脸和

那一头漆黑的发衬托出不一样的雅致来,而最令人惊讶的,却是他那双带着浅浅的碧绿颜­色­的眸子,如湖水般的碧­色­,带着些微的凉意

,却又看了十分的舒服。而他身后还站了几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更衬出了清冷的意味来。

“啊!忘了说了,这是阿碧,司徒碧。”君羡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那青年,对振辉道,然后指了指振辉,回头道,“阿碧,这是陶

振辉。陶记店铺的当家人哦!”

被唤作阿碧的青年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振辉想起来,那日去王府的时候在书房见到了退位的皇帝君瑞,君瑞和君羡提起

过他。振辉还想起来,当日才得知四王爷称帝的消息时也听人说起过这个人。振辉微微一笑,轻声道:“久仰。”

“你我素未谋面,何谈久仰二字。”青年的表情依旧淡淡的,轻描淡写地道,他的声音低弱,若是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楚。

“司徒公子说话的口气,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振辉笑道,“当日在闲王府上,在下于书房巧遇了闲王的那位白发先生,说话的口

气与司徒公子如出一辙。”

只见那青年脸­色­白了白,令那张雪白的脸更显得苍白无血­色­,振辉刚才暗地里仔细打量过他,只觉得他满脸病容,情况恐怕只比燕

归稍好一些,但又觉得他那一双绿眸实在是让人惊艳不已。只是那口气,让振辉觉得好笑。

“呃……”君羡似乎看出了司徒碧脸上的不悦神­色­,连忙Сhā话进来,“辉哥哥,我带了几名医术极好的大夫来,方便的话可以让他

们给燕归看看,这几位都是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请到的名医哦!”

振辉笑了笑,还没看到,那厢司徒碧淡淡地开口道:“九王爷,大夫医病不医命。不一定是名医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振辉让他这句话说得极为不舒服,但是面上又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能淡笑道:“司徒公子说话实在是隐晦。”

司徒碧看了振辉一眼,嘴角微微上弯,露出一丝笑来。这笑容配合着他眼里慵懒的神­色­,更显出了一种欲言又止的意味,振辉继续

开口:“倒不知,司徒公子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只是我大概知道一个能医治病人的偏方。信与不信,要看你了。”

“是哦是哦!今天阿碧跟我说他知道一个偏方!辉哥哥,我还差点忘了!这不,把他也带来了!”君羡兴高采烈地吊着振辉的胳膊

邀功,那脸都快笑开花了。

“不知在下何德何能,能劳动司徒公子。”振辉微微躬身表示感谢。但是心里却是忐忑的。司徒碧是谁?振辉虽然是穿越过来的,

对大戚国朝廷里的事并不是很清楚,但他也知道司徒碧曾经做过太子侍读,与当年几位皇子都有不错的关系,后来还当过大官儿,背后

也是当年如日中天的,堪称士族领袖的司徒家族,更与退位了的皇帝关系匪浅。这样一个大戚国的名人、“重量级”的人物,怎么可能

平白无故跑到这个不起眼的商铺来,只为救这家店铺的二当家?

绝对有­阴­谋!

“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要帮你,我帮的是九王爷。”司徒碧斜靠在椅子上,轻轻揉了揉眉角,淡然地道。他举手投足有一种说不

出的慵懒随­性­,实在是风雅,实在是不驯,怪不得坊间流传皇帝爱美人不爱江山,为了他连皇位都不要了。

“哎?阿碧,你帮的是我么?”君羡诧异地看着他,一脸不解。

“傻君羡,非要我说出来么?”司徒碧看着君羡微微一笑,脸上的神­色­略微柔和一些,拉了君羡让他附耳过去,声音却有些大,让

君羡不由得红了脸:“我若是给你这个面子帮了你的辉哥哥,那就算是他欠你一个人情了,这样他不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么?”

振辉微哂,对司徒碧对待闲王的那种态度感到奇怪。刚才提到君瑞,他脸­色­不悦,可是对待君瑞的弟弟却一脸和蔼,实在是一个极

端矛盾的人。况且这样明显地把话说出来,实在让人有点不得不防啊!

“陶大官人,可否让我见一见病人?也好让我确定一下那个偏方是否有效。”司徒碧转过脸,果真有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潜力,脸上

的表情马上就是淡淡的了,说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振辉,静静地等待振辉的决定。

“且随我来。”振辉欠了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管这个司徒碧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司徒碧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的君羡,君羡立刻心领神会地把他搀扶起来。看样子他病得不轻,站起来的一瞬脸­色­微变,眉

头也紧皱了,过了好一阵似乎才缓过神来,由君羡扶着慢慢跟随振辉朝外走。振辉看他走得颤颤巍巍十分辛苦,便放慢了脚步,一边走

一边说着闲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过走得实在是慢,短短的距离,振辉却觉得十分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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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二人带进房间的时候振辉听下人说燕归刚清醒了一阵,连忙过去看了看,可惜清醒的时间太短,如今燕归又昏睡了过去。振

辉叹了口气,回身对司徒碧道:“司徒公子,你看,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顿了顿,又道:“大夫说,让准备后事……”

司徒碧没有理他,让君羡扶他到了床边,仔细看了,又握起燕归的手捏了捏,不像是在把脉。片刻后他沉吟道:“的确是不治之象

……”

“阿碧……”君羡担忧地看着他,刚想说话,却被司徒碧抬手止住了。他拉了燕归的手,闭上眼睛,像是在冥想,俄而又睁开,面

露倦­色­,轻声道:“那偏方,估计可行。”

“什么偏方?”振辉问道。

“很简单,堪称大戚国镇国之宝的血水晶。”

“可惜,那血水晶如今已经只剩一块……”

“无妨,只需那一块。”司徒碧道,“如今剩下的那一块,没猜错的话,应该在林玖寒那儿。”

“是的。”振辉道,“可是在下如何能信你?”

“信不信由你。”司徒碧接过话来,略有些不耐地道,“血水晶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尽人皆知。想必如今你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

以尝试了。我说的,是也不是?”

振辉轻笑,没想到这个司徒碧如此聪明,一猜全中,实在让人惊讶。只是这血水晶,当日振辉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虽然中了蛊毒

,必须用血水晶才能解,但是振辉一直认为那是随缘的事,况且之后经历的事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暇去想那些,现在反而让他不得不想

了。

“不行!”君羡几乎跳起来,一双眼瞪得几乎凸出来,大叫道,“不行!辉哥哥中了蛊毒!辉哥哥需要那块血水晶!不……”说到

一半,君羡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来,燕归命在旦夕,若没有血水晶,只有死路一条。

“不能……”君羡最后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司徒碧看了看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无奈道:“你们

君家的人若都像你这么傻,就不要当皇帝坐江山了。君羡啊君羡,亏你还炼丹,还使用蛊毒,怎么解都不知道,用什么蛊毒?”

“嗯?”振辉和君羡一同诧异地看着他,就像他说的是外星话一样。君羡的反应还要明显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摇来摇去,忙不迭

地问:“蛊毒有解吗?阿碧,快告诉我,有解吗?”

司徒碧似乎被君羡摇得有些头晕,忙靠到床柱上闭上了眼,扯出自己的手臂轻声道:“有,怎么可能没有?天下没有解不开的毒。

“怎么解?”君羡急切地问着,又抓住了司徒碧的手,生怕他跑掉似的。

“很简单,用血契。”

闭关修炼?[VIP]

血契这个说法,振辉一直觉得有点玄幻的味道。而司徒碧说的那种,更是玄幻得厉害。他说的那种方法,便是把振辉的血度到君羡

身上,因为君羡的身体是培育蛊虫的地方,所以蛊虫回到宿主身上便不会再生长,也不会攻击宿主。稍加时日,那蛊虫便会自然死亡,

毫无危险可言。

“度血?”振辉疑惑道。古代没有输血技术,再说了,即使能输血,那两人的血型是否一样还不一定呢!

“度血。”司徒碧倦倦地道,“其实只是一种仪式,并非真要把血掺入君羡的身体。比如说你割一个手指,让他把血喝下去,这样

的方法,就行了。”

“哦!真的好简单!”君羡连连点头,“还是阿碧聪明,什么都懂!哼!我哥他就不知道!真笨!”

司徒碧轻笑一声,淡淡地道:“三爷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说。”

“哦?为什么?”君羡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这个方法所说的‘毫无危险’,是建立在一个绝对严格的条件之上的。”

振辉的脸抽了两下,心中暗哼一声,他就知道!哪有那么简单!

“什么条件啊?”君羡继续问。

“前提条件时,双方都必须完全信任对方,不能离开对方。否则,接受血契让蛊虫回到自己身体的人,必死无疑。”

“啊!?”君羡愣在当场,脸都白了。

“因为这蛊毒相当厉害,蛊虫侵入身体后会记住这个身体的所有信息,转回宿主的身体后它也会保留关于之前那个身体的记忆,这

是需要慢慢转换的,若是血契的一方离开了,那么蛊虫便不能再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因此便会认为环境发生变化,反过来攻击宿主。”

司徒碧慢慢解释道。

“就像­精­神病患者,离开熟悉的环境就会犯病。”振辉无奈地打了个比方。这个解除方法,实在是变态!

“对,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司徒碧笑着看向振辉,若是没看错,那是一个戏谑的表情。怪不得之前他会说“我要帮的不是你,

是九王爷”,用这种方法,君羡就能名正言顺地跟着振辉,确实是一石二鸟,司徒碧,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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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司徒碧的提议,振辉坚决反对,这种事情本就危险,蛊虫又没灵­性­,真的度到君羡体内,能不能像司徒碧所说的那样安全的消

失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再说了,以这种形式把君羡强留下来,振辉也觉得荒唐得很,哪里是救人的提议?分明是强买强卖!

对于振辉的强烈反对,司徒碧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只是笑了笑便告辞离开了。君羡没有跟着他一起回去,而是站在那里和振辉

对望,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那样彼此看着对方。可是那种感觉,却像两人中间横亘着一条天堑一般,无法逾越,欲言又止。

“君羡,你先回去。”振辉首先开口打破这平静,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实在让人身心疲惫。

“不,辉哥哥,你别赶我走……”君羡轻声说,一脸的委屈,眼睛里却全都是毅然的神­色­。

“先回去吧,燕归还在昏迷当中,我得去照看他,蛊毒的事情,等到燕归好了再说吧。”振辉叹息道。

“不,我不……蛊毒不解,我怎么能安心?万一出什么问题……我……我就实在……”君羡声音略带着哽咽,低下头狠狠地用袖子

擦了擦涌上眼眶的泪水,咬着下嘴­唇­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却没有眼泪掉下来。

“不要说这些。”振辉摇头道,“你先回去吧……”

“辉哥哥!”君羡叫了起来,打断了振辉的话,“我不会烦你的!不管怎么样,你想离开我,你就可以离开!我不会强求的!我只

是想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难道都不可以么?”

振辉看着他,君羡眼里有太多的情绪。眼前这只小螃蟹,已经长大,已经懂事,再不是以前那个死皮赖脸的小无赖了。他已经懂得

关心别人。懂得勤奋上进了。他还有很好的前途,怎么能就这样被捆绑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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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小螃蟹是被振辉推出门的,司徒碧提出的那个血契振辉已经全盘否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能弄到血水晶。从皇帝那儿能用

统一江山的计策换到血水晶,那么林玖寒那里应该用什么办法?况且林玖寒是阿冉的爹,若是手段太过强硬难免会让阿冉难做,若是轻

描淡写,那么作为武林盟主的林玖寒,会买账么?实在是头疼。

振辉一旦思考问题,整个人便进入一种类似于入定的状态,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所以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是傍晚了。草草吃

了饭,振辉又坐到燕归床前,看着下人忙前忙后服侍他喝药。因为昏迷燕归已经很难吞咽,一碗药总是要折腾半天才能喂进去,难免弄

到床上或者燕归身上。有振辉在身旁,下人们都无比仔细,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默默地退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点起了灯,橘­色­的油灯在黑夜里跳跃着,映在燕归脸上,慢慢的跳动着,让他那张面无人­色­的脸上凭

空多出一种生动。振辉坐到床边一手握住燕归冰凉的手,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拇指流连摩擦着他明显瘦削下来的脸庞,最后停留在那

惨白的­唇­上,振辉温柔地摩挲着他的­唇­,有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说出来,只是用这样的亲昵方式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

“小苹果,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你要信我……你先等我好好想想……”振辉轻声,却又坚定地说。说完这句,他俯

下 身来,轻啄了一下那微冰的­唇­,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夜虽然还长,但振辉要思考的东西还有很多。时间并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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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是趴在书房的书桌前的,朦胧间他记起来,原来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在考虑两全其美的方法,最终却太

疲倦趴在书桌前睡着了。

振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四肢,肩膀上有衣服滑落下来,振辉低头去看,那衣服煞是眼熟,不正是爻照最爱穿的那件黑­色­织金

大麾么?他猛地转身过去,正好对上爻照那双笑意盈盈的灿金双瞳。

“醒了?”爻照的笑容如同拂面的春风,让振辉心中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光。振辉拾起那大麾,走过去紧紧拥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

颈窝,深呼吸,把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全部闻一闻,那是让人魂牵梦萦,思念万分的味道。

“小白,这么快就来了?身体已经好了么?”振辉轻声问“奚化呢?”

“我用了法术,先来的,奚化不久之后也能到。你有麻烦,所以,我想快点过来看看你。”爻照回应着他的拥抱,声音柔和,“想

来帮帮你。”

“燕归病了。”振辉道。

“嗯,我知道。”

“他需要血水晶。”

“我知道。”

“我不能丢下他。”

“我知道。”

“对不起……”

“……”爻照顿了顿,叹了口气,慢慢地道,“燕归的事情现在是当务之急,先别管对不对得起这一说吧……”

“小白……”

“振辉!”爻照像是害怕他会说出某些话似的,打断振辉的话,急切地道,“振辉,以燕归现在的状况,靠他自身很难能挨过去,

必须想办法帮帮他,血水晶是他唯一的希望。怎么得到血水晶,你想到办法了么?”

“……”振辉痛苦地摇头,无奈地道,“我给林玖寒去过信,我把陶记店铺除去在申国辅助皇帝一统的那三家店以外的其他所有店

铺为交换条件,换取血水晶,可是林玖寒并不同意……相当于整个大戚王朝两年国库收入的店铺总资产,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只说,

要与我比武……他是武林盟主……将近四十年的武功修为……所以,这个问题似乎无解,我暂时想不出……但是我觉得一定会有办法…

…我一定得想出办法救燕归……”

“振辉,你知道么?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什么事情都爱自己一个人扛在肩上,若是别人帮了你,你首先想到的不是松了口气

,不是去感谢人家。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负担,总想要也为对方做些什么。这样下来,连想帮你的人也觉得反倒是亏欠你了。”

“是,”振辉点点头,慢慢地道,“在我以前所处的时空,我做的也是像这样的大当家,不过那时候周围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有

太多尔虞我诈,很多人等着看我失败的好戏,因此难免有算计。长此以往,这种习惯改都改不了了……”

“所以你现在应该放下这些,一个人去面对困难太难了,应该和人分担。现在你身边有我,还有……”爻照顿了顿,目光一黯,继

续道,“还有闲王、奚化他们……”

“不,”振辉坚持道,“我知道你们已经付出了很多,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我都很清楚……不过你们的牺牲,让我觉得很难过。

我陶振辉堂堂男儿,却要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实在让人汗颜。不能再这样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应该由我来保护

你们。”

“自己的力量……么……”爻照喃喃问道。

“是的。”振辉点点头,看向爻照那漂亮的灿金双瞳,突然脑中­精­光一闪,连忙问道,“小白,上次你不是说,玉扳指被烧的时候

,有残留的灵力进入我的身体了么?”

“对。”爻照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

“后来你教了我一个咒语,然后我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一块大石,对么?”

“嗯。”

“那么,若是我稍加训练,是否能灵活使用那灵力,并且激发更大的潜力,把那些残留在玉扳指里的灵力全部运用到位呢?

“不……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哈!小白你太厉害了!”振辉兴奋地大叫一声,“我终于想到办法了!今天咱们就闭关修炼,训练我的灵力吧!”

说­干­就­干­,爻照先用法术把燕归的身体封印了起来。这种封印很像武林高手用点|­茓­来封闭人的奇经八脉一般,唯一不同的只是封印

的力量是灵力而已。不过,爻照这次半途下山,身体并未恢复,还不能灵活自如地使用灵力,所以这个封印也进行得很勉强。

封印后燕归终于不再咳血,就像陷入了沉睡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振辉吩咐了几个燕归的心腹日夜在门口把守,不许任何人

靠近半步,然后便跟随爻照到了后院最深处的一间隐秘的房间,由元宝把守,开始了闭关修炼。

其实振辉的“闭关修炼”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修炼,不过是训练如何自如地运用那点微薄的灵力罢了。灵力不同于武林高手的内力

,内力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收放自如,在比武的过程中,内力深厚与否便是一人成败的关键。但是灵力则不同,虽然只有微薄的灵

力,但是只要掌握了得当的法术,熟悉咒语和诀,便能灵活使用,以柔克刚,以一敌百。这对振辉来说太适合不过了。

在原来的时空中,振辉为了锻炼身体也是学过格斗的,甚至还算是黑带高手,所以身手完全没问题,关键就看如何熟练运用灵力来

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了。所幸爻照是个很严格的师傅,虽然两人私下里柔情蜜意的,但是训练起振辉来也是丝毫不曾马虎,一板一眼,

有错就罚。这样连续闭关几日,振辉的灵力运用能力也突飞猛进了。

又那么修行几日,爻照所授的咒语振辉全都能熟练运用了,甚至他还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有所增长,不免感到甚为惊奇。

“没什么好惊讶的,振辉,我不是告诉过你么?除了玉扳指上残留的灵力,你身上还有些许我的灵力,虽然少,但是只要修炼得当

,必定会­精­进的。”爻照斜靠在椅子里,倦倦地道。

“嗯。”振辉点点头,走过去半蹲在爻照身边,一手手掌覆在他放在膝上的双手之上,一手轻抚过他额前的银­色­发丝,亲吻了他的

眉角,轻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没事,倒是你,此番要面对的可是大戚王朝的武林盟主,千万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爻照目光柔和,一双灿金的瞳明亮如星子

,但是深处却藏着隐约的忧虑,“若是……若是……可千万得……”

“没有若是……”振辉亲亲他,堵住他的话语,安慰道,“我自有分寸。”

爻照长叹一声,放软了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一阵缠绵而温柔的亲吻后,爻照早就化作了一汪春水,靠在振辉肩上轻轻

喘息着,他双手环在振辉腰间,小声说:“振辉,这次之后,你和我就去洞天福地,好么?”末了又想了想,补充道:“带上燕归也可

以……虽然血水晶能救他的命,但是毕竟这一番病痛已经伤了他的根基,去洞天福地,有助于他的恢复……”

振辉搂紧了他一些,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点了点头,闷闷地道:“对不起,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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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玖寒约定比武的日子是在振辉出关的第二天。出关当日振辉先和爻照一起去沐浴了,然后抱着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来的爻照回

房休息,亲手喂他吃了点东西,然后自己草草吃了些,又跑去看燕归。这几日闭关修炼,其实是很辛苦的,一来因为爻照严格,二来则

是因为时间太匆忙,要学的东西却很多,所以这几日可谓通宵达旦,恨不得将一天时间掰做好几分来用。

燕归的情形和几日前差不多,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似的。振辉坐到他床前看了一阵,最终疲惫得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振辉是被外面说话的声音吵醒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振辉轻手轻脚地起身出门,在前厅,竟然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奚化

奚化的样子看起来糟糕透了,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一点也没有原来那种清爽傲然的样子。他看到振辉,

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振辉看到了他尖细的下巴,青白的脸­色­,额角那若隐若现的血管突突的跳着,振辉听到他说:“我找到爻照了,他

来了吗?燕归怎样?”

振辉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稳住他略有些摇晃的身子,点头勉强笑道:“爻照来了,我们已经找到救燕归的方法了。”

“好。”奚化似乎松了口气,脚下一软,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一般地倒了下来。振辉半扶半抱着把他弄到了客房里,放他在床上。振

辉本想去叫大夫,却听到了他轻微的鼾声,不由苦笑着摇摇头。振辉想把心中那种莫名的酸痛驱赶出去,却发现,那种感觉,如影随形

一般,即使这时候没有了,等到某个时候,又会嗖的一下蹿出来,避无可避。

为了以防万一,振辉还是着人请了大夫过来把脉。把脉的时候奚化睡得呼呼的,被大夫捉住手腕了似乎还有些不满意,手一掀一拳

打到大夫的脸上,痛得那老头直抽气,这边奚化却心满意足地转了个身,侧过身子继续睡他的大头觉。熟睡时的奚化,脸上略带着稚气

的表情,一脸的平和,和他平常时刻板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好不容易把完脉,大夫一边揉着青紫的眼眶,一边气恼地对振辉说奚化并无大碍,只是累得紧了,好好睡上一觉休息几日就好了。

不过大夫最后还是给开了个药方,让人照着这个给奚化熬药,连续服用三日。振辉拿过方子一看,黄连下得挺重,不免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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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的地点在蔺州城外的戈壁上。蔺州地处西北,除却城中有树木外,城外到处都是戈壁,只偶尔有些低矮的灌木,因为­干­旱,那

些灌木早已枯萎,只有枯死树枝匍匐在地面,看起来无比荒凉。

西北昼夜温差极大,夜里寒冷无比,到了白天却艳阳高照,临近比武的时候日照更是强烈,整个视野里可以用白晃晃一片来形容。

振辉打算提前到比武的场地熟悉一下环境,看看时间,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大概一个时辰,于是让人备马准备出发。

爻照早早就起来了,说是要和振辉一起去,振辉知道他担心自己,所以答应下来,让下人再去准备了一顶轿子,等轿子准备好了,

奚化也起床了,说也要一同前去。振辉无奈,只好又再备了一匹马。不料刚出门,君羡也过来了。

于是乎,四个人两前两后,振辉和奚化骑马,爻照和君羡分乘两顶软轿朝比武的地方而去。约定的地点并不远,只一会儿就到了。

但是到达的时候振辉却愣在了当场。

在比武的地点,振辉见到了林玖寒,不过与他面对面的还有一人,那人穿着水葱般­嫩­绿的衫子,手握一柄宝石弯刀,对手正是对面

的林玖寒了。

“阿冉!”振辉叫了一声,只见那瘦瘦的身影明显抖了一下,阿冉转过头来,看到了打马而来的振辉。

“前辈。”振辉跳下马来向林玖寒拱手一揖,然后转头问阿冉:“阿冉,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和,和我爹,比,比武……”阿冉吞吞吐吐地道。说完,眼睛偷偷瞟了林玖寒一眼。

林玖寒看着自己的儿子,完全无视振辉,语气冷淡地道:“当日你立誓在兵器排行榜上争得第二十位的位子,要我用血水晶做奖励

,便是为了他?”

“……”阿冉低下了头,咬着下嘴­唇­思忖了半晌,一直不吭声,算是默认了。振辉一愣,想起之前自己店里的掌柜闲聊时说的,阿

冉在兵器排行榜上已经排到了第二十三位,心里不免一阵难过。再看他手腕上缠着的白布、眼角还未痊愈的伤疤,身上他爹刚才用鞭子

留下的血痕,心中更是疼痛。

“你……要血水晶­干­什么?”振辉沉声问他。

“不,不­干­什么……”阿冉别过头不去看他,侧过身不让振辉看他身上的伤。之前阿冉和他爹对峙,他爹不屑用武器和他打,竟然

抽了鞭子出来,轻松地应对阿冉的刀法。这也算是他爹对他的教训了。

“你为何和前辈比武?”振辉眉头紧皱,继续问道。

“不,不为什么……”阿冉又朝边上缩了缩,远离了他爹,也远离了振辉。

“是不是因为没有到第二十位,所以就去找前辈了?”振辉提高了嗓门继续问。

“没,没有!”阿冉拼命摇头否认,但是身上之前被爹爹用鞭子抽的伤实在是太密集,而且大概爹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下手很重

,衣服早就被血粘住了,一摇头,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

“是不是这样,前辈?”振辉不再问他,转而询问林玖寒。林玖寒脸上冷得都能结霜了,并不正眼瞧振辉,只是冷笑道:“孺子不

可教,他知道你要来比武,想来阻止,甚至还向我发出挑战,果然是翅膀硬了。”

“爹爹……”阿冉轻声唤了一声,眼眶里早就聚集起了泪水,哽咽道,“爹爹,我,知道,您,您生气,可是,你,你们,能不能

,不要……不要比武……”

林玖寒眯了眯眼,抬手又是一鞭子。振辉只看到一个手腕运动的动作而已,那鞭子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啪”的一声打到了阿冉脸上

,一瞬间便出现了一条血红的鞭痕,阿冉又是一缩,却不敢再退,也不敢再说话了。

“前辈!”振辉站到阿冉身前挡住了他,向林玖寒拱了拱手:“前辈,一切皆因我而起,不要怪罪阿冉。”

“你可知,此番比武,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不定还会杀了你。”林玖寒冷冷地道。

“晚辈知道,晚辈早有觉悟。”

“你又是否知道,血水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

“晚辈知道。不过晚辈既然应了约前来比武,那么也是抱着势必取得血水晶的心思来的。”

“哥……”阿冉在他身后轻声道,“哥,你别,别跟我爹比。你,打,打不过他的……我,我代替你,我爹会,会把血水晶,给我

的……”

振辉叹口气,转身拍了拍阿冉的肩膀,苦笑道:“阿冉,我知道你爹很厉害,不过这是我答应的事,事关燕归生死,玩笑不得。我

自己会去做,你这样,我会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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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对阿冉说完那番话之后,又对着林玖寒一揖,询问道:“前辈,阿冉身上的伤不轻,让他到一旁去处理伤口可好?”

林玖寒看了看阿冉,脸上是冰山一样的冷淡表情,也不开口。僵持了几分钟后,振辉便当他是默认了,连忙叫爻照带阿冉到一边去

处理伤口。

“前辈,承让。”振辉拱手又是一揖,那意思便是说比武可以开始了。

“你带兵器了吗?要不要我借你一把兵器?”林玖寒淡淡地道。左手握着刚才的鞭子,右手背在身后,举止优雅地站在那里,简直

如同闲庭信步,潇洒自如,不愧为一代武林宗师。

“多谢前辈挂念。”振辉又是一揖,从身后抽出两把短小的匕首来。林玖寒看了皱了皱眉:“你就用这兵器?你难道不知道一寸短

一寸险的道理?”

“晚辈明白。不过晚辈习惯用这个。”振辉谨慎地道。振辉本是个桀骜不驯之人,从来都是别人对他点头哈腰尊敬有加,还从没对

任何人如此恭敬过,不过林玖寒不一样,一来他是武林前辈,地位尊崇,二来他又是阿冉他爹,自然应该尊敬有礼。而且跟林玖寒比武

振辉也斟酌过,毕竟中间有个阿冉,刀剑无眼,万一有什么事,阿冉也会伤心,所以振辉经过郑重考虑后,最终决定使用小匕首来当武

器。他在原来的时空中玩的就是跆拳道和拳击,都是近身攻击,小匕首速度比较快,符合他的风格。再说,小匕首的杀伤力比不得刀剑

,不会有大的危险。

“振辉,小心些。”爻照不禁对振辉叫了一声。虽然振辉的灵力运用水平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但是毕竟对手是实战经验非常多,

而且内力深厚的武林盟主,不得不小心应对。

“爹……”阿冉也着急得叫了起来,看看他爹,又看了看振辉,两个人一左一右对峙着,实在让人担心得要命。阿冉再看了振辉一

眼,低声唤了一句:“哥……”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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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只是一瞬的事情。只听得“噌”的一声,振辉已经闪身离开了刚才站的地方,也是在一瞬间,林玖寒手中的鞭子如蛇一般“啪

”的一声抽将过来,激起了地上的尘土。君羡瞪大眼不可思议地到处看,没看到振辉的身影。奚化伸手指了指,君羡朝上一看,看到了

腾空而起的振辉,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叹。

振辉念了个单字诀,使用灵力轻轻一跳便跳到了离地面大概三米的地方,然后看准林玖寒甩鞭的一瞬左手微微抬起的空挡,“嗬”

的一声跳下来落到林玖寒身后,反手一刀刺过去。振辉那一刀又快又准,让阿冉不禁惊恐地叫了起来,但是那叫声到半途便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他爹竟然在一瞬间便移动到了振辉身后,“啪”的一鞭子抽过去,振辉不禁吃痛。

振辉在心中感叹一番,林玖寒的武功确实高不可测,他刚才落地时看到的,竟然只是林玖寒瞬间移动时留下的残影,可想他的轻功

到了何等出神入化的地步。振辉呼了一口气,背上那一道鞭痕实在很疼,他站定了转过身去,和林玖寒继续对峙起来。

“爹爹!哥!”阿冉又叫了一声,目光中已经有了惊惧的神­色­,一边摇头一边恳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别比了……”

“阿冉,”奚化拉住他,阻止他跑过去,轻声道,“阿冉,别再说了。这场比武势在必行,你求也没用的。”

“不,不能,不能这样……”阿冉哭喊道,完全的慌乱,六神无主,目光中全是惊惶,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我,我只有一个爹

……我,我也只,只有,只有这,这一个,一个喜,喜欢,的,人……”

奚化叹口气,把他拉过来让他背对着林玖寒和振辉。奚化本不擅言语,现在就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了。只能专注于台上,默默地

祈祷。

“林旭冉,振辉要那血水晶,是为了救燕归的命。现在燕归生命垂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振辉是势在必得。不过你放心,

他不会伤了你爹。他不会……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爻照开口淡淡地道。说到最后一句,目光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但是

马上便镇定下来,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慌乱,必须时刻注意台上的一举一动,若情况有变,也绝对不会让振辉陷入危险中去。

“救……燕归……”阿冉茫然地道,“那,哥,他的,蛊毒,怎,怎么办?”

“辉哥哥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知道了另一个不要血水晶就能解除蛊毒的办法了!”君羡拍了拍阿冉的肩膀,难得的一脸严肃。他也

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完成那个血契。即使说不能和辉哥哥在一起,也不要留下任何遗憾。只要他能开开心心就好。就像哥哥说的那

样,给他自由,不再为难于他。哪怕真的被蛊虫反噬,也绝对不后悔!

“我……努力,争取,兵器,排,排行榜的,名次,想要帮他,结果……结果……”阿冉的目光有些涣散,身上的力气因为君羡的

一番话已经全失。几个月来他努力争取排名,几次三番陷入危险境地,为的只是得到他爹爹许诺的血水晶。这是支撑他历经千难万苦走

到现在的­精­神支柱,可是他的水平实在有限,达到第二十三位之后便再也无法赢得胜利了。今天他先于振辉到达比武地点,也是想求爹

爹放弃这个比试,得知爹爹和振辉的约定后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央求过,可是换来的却是爹爹的斥责和鞭笞,但是他仍旧心怀希望,希望

通过自己的努力阻止这场比武。可是,连这个忙都帮不上,这对阿冉来说,简直是对他所有努力的全盘否定。

“阿冉……”奚化扶住阿冉渐渐软倒的身体,让他靠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爻照也过来帮忙,看了看阿冉萎靡的神­色­,又抬头看

了看天空越来越毒辣的日头,转身对元宝说:“带水没有?估计是中暑了。他太累了。”

“哦……”元宝点点头,跑回马车拿水。君羡站在那里帮不上忙,也赶紧跟着元宝过去了,不一会儿两人一起过来,元宝拿着水和

一些药,君羡抱来一把伞,蹲到阿冉身边撑开伞给阿冉遮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给阿冉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又忙不迭地给他扇风

,轻声安慰道:“阿冉你别太着急了,你爹和辉哥哥都不会有事的,不要着急哦!”

爻照无暇顾及阿冉,吩咐元宝伺候他喝水服药,自己则专注于前面不远处的比试。不一会儿奚化也站到了他身边,手指慢慢抚上身

侧的剑,一幅随时准备冲上去的样子。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举妄动。”爻照用腹语悄悄对奚化道。

奚化点点头,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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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和林玖寒显然被分了心,纷纷回头往这边看。爻照看了振辉一眼,又看向林玖寒,淡然道:“林旭冉无碍。”说完,又看向振

辉,眼睛里全是温柔和宁定,让振辉不由感到异常镇静。

“前辈。”振辉抬起手来做出准备进攻的样子来,林玖寒看了看靠在大石上的儿子,他也知道儿子最近的确辛苦,可是心中的怒气

实在无法平息。原本乖巧的儿子,竟然会撒谎骗他,甚至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一再违逆自己。想到与自己恩爱无比的发妻为了生他难产而

死,自己独自一人的抚养他长大,林玖寒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儿子这样的变化。

林玖寒哼笑一声,手中握紧了那柄长鞭,两人又是剑拔弩张的姿态。

振辉心中默念口诀,“嗖”地一下冲到了林玖寒面前。刚才那一鞭下手不轻,再加上林玖寒使出的鞭法变幻莫测,手中那鞭子简直

像是活了一样,一般人可能还会有所忌讳,不敢贸然进攻,但是林玖寒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越战越勇,采取了如此积极的方式,

实在是让他有些惊讶。

振辉动作本就矫捷迅速,加上口诀的帮助,那冲过来的动作竟然比刚才林玖寒的动作还要快些。林玖寒愣了愣,手一挥,鞭子回转

过来,缠到了振辉手上,一带,振辉被带出老远,竟然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好功夫。”林玖寒不禁赞道。

“多谢夸奖!”振辉脚尖一点,稳了稳身形后又冲了过来,在快要接近林玖寒的时候手上不再有动作,突然改成了腿法,一连串行

云流水的腿技施展出来,根据现代的跆拳道结合灵力使用出来的古怪章法让林玖寒啧啧称奇。

“啪!”一鞭子又抽了过来,缠住了振辉的腿,一拉,又是一带,振辉摔了出去,跌到地上,借着那力量又摔出了老远,胳膊被地

上的沙石一摩擦,有血腥的味道传来。

爻照和奚化纷纷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看到振辉从地上爬起来呼了口气又继续进攻时双双松了口气,继续目不转睛地

看着两人的动作。

这厢,阿冉喝了水缓了一阵好了很多,扶着大石慢慢站起来,专注地看着振辉和爹爹的动向,一张脸上写满了焦虑,却不知如何是

好。君羡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他心中的感受,但是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搀扶着他,眼睛却跟着振辉的身影转来转去,紧

张地咬紧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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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深知武功高强的人武艺都有好多套路,他这个现代人虽然热衷于跆拳道和拳击,但是并没有那些纷繁复杂的招式和套路,唯一

能做的,便是不断地进攻,然后在进攻中寻找对方的破绽。他本就没有想赢林玖寒,也深知能赢他的可能很小。他的胜算只是能在他身

上制造轻微的伤口,这对振辉来说便是得胜了。

只是,这件事现在看来也似乎有些希望渺茫。振辉连续进攻了很多次,但是每次林玖寒都能轻而易举地破解,几番打斗下来,振辉

已经遍体鳞伤了。

背上、胳膊上全是那长鞭打过的痕迹,每一道鞭痕都很长,也很深,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疼。振辉咬咬牙,以这种疼痛来刺激自己

的神经,继续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和兴奋。连日来因为燕归病重振辉也是一直担惊受怕,之后又持续的进行闭关修炼,实在是有些疲累了

。可是现在哪里是放松的时候?只能祈祷此番能够顺利拿到血水晶,挽救燕归,这样自己就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又是一轮新的进攻,振辉年轻,体力又很好,一直持续的进攻显得越发的迅速凌厉,这种积极的进攻让林玖寒不由得对这个青年产

生了一丝赞赏。一番你来我往,振辉再次后退,身上又多出几处伤。

振辉抬手擦了擦从额角流下的血,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反而因为这满身的伤口和淡定的动作显得

越发的桀骜和坚毅。林玖寒不免脸上神­色­稍缓,下手也轻了几分。

振辉站起来,默记了一遍爻照教他的那些咒语。手中捻起一诀,又义无反顾地上前开始进攻。一次不行,再来。还不行,继续!第

三次,第四次!振辉心里所想的,是燕归口吐鲜血危在旦夕的样子,还有便是当初爻照胸口Сhā着一柄长剑倒在他怀里的样子、奚化风尘

仆仆赶回来的样子、君羡被皇帝掳走时的样子、阿冉到处是伤的样子。振辉在原来的时空是那么的自信,也的确通过自己的努力保护着

弟妹。可是在这里,他练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只是不断地让他们手上,还让他们付出那么多,不断地默默帮助他,振辉实在是觉得窝心

又窝囊。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保护他们!

振辉锲而不舍地继续着,几乎到了遍体鳞伤的地步,他的眼角被鞭子抽到,已经肿了起来,视线因此也有些模糊,但是他并不想放

弃,还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来得到血水晶。这种执着的信念支撑着他,竟像是激发了他身体的潜力一般,让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风在呼呼地刮着,耳边全都是飞沙走石的声音,振辉眯起眼睛在进攻中寻找林玖寒的破绽,眼光一闪,电光火石间,振辉看到林玖

寒在抵挡自己凌厉攻势时,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轻轻抬起来一下,就那么一瞬,林玖寒的动作有所松懈,甚至只有那么一点点迟疑和犹

豫,振辉目光一凛,手中匕首轻轻一送,已经抵上林玖寒的心脏。林玖寒脸­色­一变,轻轻跃起倒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振辉,又

看了看在自己胸前被匕首划开的衣服,那划开的部分,正是心脏的所在,若是振辉武艺更为­精­湛一些,手下再用力一些,恐怕那匕首便

已刺入了林玖寒的心口。

“爹!”阿冉尖叫一声,疯了一般地朝他爹冲过去,待到到了近前,看到只有衣服被划开,不由松了口气。阿冉哀哀地看着自己的

爹爹,眼泪嗖地一下就流了下来:“爹!爹!吓,吓死我了……”

“前辈,承让。”振辉收势拱手一个九十度的躬身一拜,有礼有节。虽然脸上身上全都是狰狞的伤口,早已被血糊住了,不过依旧

举止洒脱。

“罢了……”林玖寒长叹一口气,扔掉那鞭子,沉吟道,“我输了。”

林玖寒最终留下了那枚仅存的血水晶。那枚血水晶原本镶嵌在林玖寒的九曜宝刀之上。那九曜宝刀实在是珍宝,刀身通体晶莹,光

彩耀眼,刀鞘上几颗巨大的蓝宝石,最中央是那红如鲜血的血水晶。林玖寒手掌覆在刀鞘上,带动几分内力,翻转手心时,那血水晶便

落入了振辉手中。振辉握紧那枚小小的,甚至有些粗糙的石头,紧紧攥在手心,尖锐的棱角割伤了他的手心,可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

仰天大懈声,低头时,眼中竟然已有泪光。

林玖寒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儿子几眼,儿子身上到处都是比武时留下的伤,有几处甚至贴近要害。林玖寒不明白儿子怎么能为了这

么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去争夺兵器排行榜上的名次。但是他发现儿子目光中比之以前的怯懦和懵懂,多出了一丝坚定,不由长叹

口气,转身离开。

“爹!”阿冉声音战抖地叫了一声,抿了抿嘴,继续道,“爹,我,对,对不起……”

林玖寒摇头苦笑,想起那青年到来之前儿子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来。儿子说,他对那青年的感情就像爹爹当年对娘亲的感情一样。若

是失去他,便也会怀念一辈子。林玖寒再看了儿子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毕竟是自己亲身的骨­肉­,怎么舍得让他再尝一遍失去挚爱的感觉?

“阿冉……”振辉轻轻拥住阿冉因为伤心而摇摇欲坠的身子。虽然天气炎热,可是阿冉身上却是冰冷的。他身上布满了鞭痕,那都

是他和父亲对峙时他父亲留下的,现在还隐隐向外渗着血水。振辉小心翼翼地拥住他,心里无比窒闷。他想起最初见到阿冉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阿冉,­唇­红齿白,水葱般美好,一双清澈的眼,看着振辉时满是崇拜和信任。可是如今,阿冉全身都是伤,眼里也都是伤痛和

怅惘。

振辉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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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林玖寒,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长吁短叹。振辉一行人赶紧进城回陶记店铺去。爻照虽然封印住了燕归的身体,但是时间已经刻

不容缓,拖一时,燕归的危险便多一分。

振辉手握着那血水晶不肯放手,待进到燕归房里才郑重其事地把血水晶放入了爻照手中。爻照看着振辉,看到他坐在床头目不转睛

地,关切地看着燕归,目光黯了黯,却弯起嘴角笑着安慰了振辉几句,然后拿起那血水晶,施了个咒,将握住血水晶地手掌放到燕归心

口,不一会儿,便见一柱光冲出来,“铮”的一声刮起一阵狂风,然后燕归便被那道光所包围,如同置身于母体的胎儿一般面­色­安详地

睡着。

“这光要一天一夜后才会消散,振辉。”爻照定定地看着振辉,轻声道。

“嗯……”振辉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这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这一来,­精­神上的疲惫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压下来,振辉累得连

手指都不想抬了。

“你先去处理伤口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爻照勉强笑了笑。振辉那种专注和关心的表情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惆

怅。爻照自己也觉得惊讶,以前看到振辉和别人亲热的时候心里满是怒气,甚至当日还想杀掉闲王,而现在,那种暴虐的情绪却变成了

无奈和茫然。头脑中空荡荡的,一片空白,实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振辉安心地闭上眼靠在爻照肩膀上,轻声说,“对不起,小白。让你担心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爻照环住他的腰拥抱着他,但是又囿于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其实心里满是希望,希望能紧紧地拥抱着他

,希望用这样一个激烈而热情的拥抱来向其他所有人宣布自己对他的所有权。抱着他,对他说,振辉,咱们一起回洞天福地吧。可是,

话到嘴边,爻照却无力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口。无论是林旭冉,还是燕归,抑或是奚化,甚至是闲王,对振辉都是毫无保留完全

付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种感觉,就像他自己当初推开振辉替他挡下一剑时一样,其实完全没有进行过思考,只是下意识的

动作。却不曾想,这种沉重的爱,完全没有顾及过振辉的情绪和感受。

“已经没事了……”爻照喃喃地重复道。内心深处虽然有个声音在嘶喊,跟我回洞天福地吧回洞天福地吧。

可是,如何说得出口?

“嗯……”振辉的声音渐次低下去,竟就这样趴在爻照的肩头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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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目光巡视了一圈才发现他竟然是在自己房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但是清楚记得那

一日最后爻照那令人心安的清泠声音,嘴角不由又弯了起来。

继而他又想起那被光柱包围的燕归,那光一天一夜就会消失。

振辉“腾”的一下坐起来,翻身就准备往外走。这一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令他不由皱了眉。

“哎哟!”床边传来一阵呻吟,振辉低头一看,见到一ρi股坐到地上揉着脑袋的君羡,轻声道,“君羡,怎么坐在地上?”

“哎哟……我刚趴在床头睡嘛,你一跳起来,膝盖撞到我脑袋啦!”君羡委委屈屈地嘟了嘴。

振辉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燕归好些了么?”

“燕归醒来了,不过身体太虚弱了,喝了药又睡着了。爻照本来让我来叫你,可是看你睡得这么香我也没叫。辉哥哥,别怪我哦!

”君羡对他眨了眨眼,顽皮地道。

“没事,没事。”听了燕归脱离危险的消息振辉心情好得很,宠溺地呼噜了一下君羡的头发,这一呼噜不要紧,一下子,振辉居然

看到君羡头上突然冒出好多白发来。

“怎么回事?”振辉惊讶道。

“辉哥哥……”君羡突然有些结巴,乖乖低下了头,承认道,“我趁辉哥哥你睡着的时候……用了血契了……”

“……”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可是,可是那蛊毒在你体内已经好久了,实在是很危险。而且昨天你受了伤,蛊虫最经不得血腥的

味道,我担心它们会攻击你,所以……”

“为什么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振辉沉声道。

“辉哥哥……”君羡眼圈红了,声音哽咽,“我……我不是想通过这种方法留在你身边……泽哥哥前几天给我下了诏书,让我回京

。我……我不会缠着你的……过两天我就走……”

“走?你没听司徒碧说么?一旦离开了,蛊虫就有可能因为感应到危险开始攻击宿主,你怎么这么傻?!”振辉表情严肃,一幅恨

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道。

“我只是想帮你……”君羡抽抽噎噎地道,“我不想看着你死……世界上已经再没有血水晶了,唯有血契这一个方法……我问过阿

碧,他说只有这两种办法……虽然我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我知道,燕归也急需血水晶。辉哥哥你绝对不会不管他。他们都为你付出那么

多,我却一直拖累你,我心里很难过,我也想帮帮你……我不想让你再讨厌我……其实不要紧的,阿碧跟我开玩笑的,哪里有什么攻击

宿主这一说,他是骗咱们的……”君羡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还撒谎说皇帝诏他回京,最后不忘安慰振辉一番,只是说到最后连他自己

都没有一点底气——因为阿碧从来没有说过不会有危险这种话,反倒一再跟他强调血契的危险­性­。小螃蟹也怕死,只是,他不能眼睁睁

看着他的辉哥哥陷入危险的境地。只是为什么辉哥哥不高兴呢?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不禁慌乱了起来。

“我……我走了,辉哥哥……”君羡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擦擦眼泪,暗暗告诫自己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能再哭,咬牙好不

容易忍住了,赶紧转身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过两天我就回京城,再也不打扰你,再也不拖累你了辉哥哥

……”

一句“辉哥哥”说完,君羡在开门的时候不禁还是泪流满面。他不敢回头去看振辉,因为之前振辉的语气听起来那么的不高兴。他

也不敢哭出声来,深怕振辉会担心。蛊虫攻击宿主这种事,其实是万分危险,但是君羡不想让振辉生气,所以对于这个危险并没有什么

概念,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聪明些,为什么不能能­干­些,这样说不定辉哥哥会更喜欢他一些。至少不会在得知自己擅自使用血契就

生他的气。

“君羡……”振辉叹口气叫住他,看他僵硬地杵在门口,心中已是一片柔软,他柔声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嗯……”君羡点点头,一点头,泪水像是雨点一样跌落在地上。

“不回来了么?”

“不……不回来了……”

“那,我便和小白,还有燕归、奚化、阿冉他们,浪迹江湖,逍遥快活去了。”

“……好……”君羡又是重重点头,因为太伤心,君羡已经哭得头昏脑胀了,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冒,生怕说得多了忍不住嚎啕

大哭了。

“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因为我们要去很多地方,很远又很好玩的地方。”

“……哦……”君羡咬牙克制住战抖的声音。那一句再也见不到了实在让他心中闷闷地痛着,君羡想,我就快要死了。辉哥哥,我

离开你我就会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不过你不会再关心我了吧,因为我总是给你惹麻烦,总是做不好让你生气

。等我死了,就再也不会了。这样想着,却不敢回头再看振辉最后一眼,只是又点点头,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几乎

辩不清方向,闷头闷脑地跑出去,一鼻子撞上了走廊的柱子,一股血腥的气息涌上来,鼻子里有热流滴了下。君羡终于忍不住,蹲在柱

子底下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突然间,君羡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拖起来抱在了怀里。那个怀抱温暖而有力,君羡心中一暖,更是哭得无法收拾。振辉叹口气,把

他按在自己怀里,无奈地叹息道:“君羡,你这个小傻子……”

漫长的时间……(正文完结)[VIP]

一天以后,燕归房里的那道光终于消失了。振辉第一时间赶到他房里去看他,仔细的端详他的脸­色­。燕归静静地沉睡着,脸­色­虽然

苍白,但是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之前那种灰败的死气也已经不见了。振辉长舒一口气,转身抱住他身后的爻照,几乎要掉眼泪,只能

用紧紧的拥抱来缓解内心的种种情绪,只有爻照的怀抱,他身上的味道,才让自己如此安心。只有在他面前,他才能如此毫无保留地表

露出自己脆弱。

“振辉……”爻照回应了他的拥抱,安抚­性­地轻拍着他的肩背。这段时间一来,爻照把振辉的担忧、悲伤、心痛和劳累全都看在眼

里。他已经感觉到,振辉对燕归他们,心中也有一份浓浓的眷恋。这种眷恋,是在逆境和困难中相依为命的感情,浓厚得如同亲情,无

法割舍。但是爻照一想到这些,心里便是一阵钝痛。

“小白,小白……”振辉喃喃地一遍一遍叫着爻照的名字,紧紧地拥抱住他,声音早已因为激动而战抖,眼睛也是酸胀无比。

“辉哥哥,不要伤心了……”君羡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振辉的衣袖,小小声地说。一边说还一边斜眼瞟着爻照。对于爻照,君羡因为

记起了前世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怨的。但是君羡小小的螃蟹脑子里,现在想的东西非常简单:第一,不要让辉哥哥讨厌他。第二,做一

个好王爷,努力和辉哥哥比肩。心中只有这两个目标之后,君羡的生活异常忙碌充实,所以他觉得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埋怨爻照了。而且

他也不得不承认,爻照的确是大美人。对大美人是要宽容一点才行滴。

君羡发现有人在拉他的头发,有些恼,气鼓鼓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满身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阿冉。阿冉被爹爹好好教

训了一顿,身上全都是伤,裹满了白布,看起来滑稽极了。君羡撇撇嘴轻声道:“­干­嘛?”

“哥,他,不,不是伤,伤心哦!”阿冉凑到君羡耳边轻声说,“他,他这是……”

“激动。”奚化淡淡地补充道。

“对!”阿冉笑眯眯地点点头。

“哼。”君羡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拉振辉的袖子。辉哥哥已经和爻照抱了好久啦!君羡也想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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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燕归情况好转,并被告知他要真正清醒还得八天时间之后,几人从房里退了出来。

出了房门之后,几人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阿冉和奚化一起交流练功心得,君羡继续奔波于旱灾的灾民之间,而爻照则和元宝

一起回了自己房间。振辉看了看各自散去的人,心里其实明白,他们都在避免几人聚到一起的时候,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振辉叹口气,回到自己房里整理燕归未完的账目,然后给皇帝写信讨论下一步“经济战争”的安排。这么一忙,就忙到了晚饭时间

“大当家,我把晚饭送到您房里可好?”有下人进来询问。

“送到房里?”振辉皱眉,“前厅没有安排晚饭么?”

“安排了……只是几位公子都说要在自己房里用饭,所以……我也来问问大当家您的意思……”

“罢了……”振辉摇头苦笑,终于这看似平静的气氛要被打破了。要来的必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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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房间草草吃了饭,振辉便又到燕归房里看了看燕归的情况。在燕归房里坐了一会儿,振辉便出门往爻照房里走。路上遇到元

宝,看到他招呼下人接来一大桶一大桶的热水,源源不断地朝爻照房里送,振辉知道,那臭美的大水仙又要沐浴了。

振辉想起当初他和爻照的第一次交 欢。那一次爻照也是刚刚沐浴出来,穿着单薄的纱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精­致的眉眼间是

若有若无的诱惑。那时候两人之间还存在着很多很多的误会,并没有现在这样的倾心相恋。振辉笑了笑,接过元宝手里的洗澡毛巾,推

开门走了进去。

屏风后面有哗哗的水声,隐约间能看到背对着坐在澡盆里的爻照。振辉慢慢走过去把毛巾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静静地从背后欣

赏他。

爻照的皮肤莹白如雪,在水光中更是闪亮得耀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肩下的一点粉­色­疤痕,那是为了救振辉受伤时留下的,虽然

已经很淡也很小了,但是振辉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心痛。

爻照似乎并没有发现振辉,兀自坐在木桶里轻轻掬起水来洒到自己身上,一头银发束成一束搭在左肩上,被水浸湿了有几缕帖到了

背上,衬得那肩背更加的单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似的。

振辉倚在门边贪婪地看着他,那么完美漂亮的人,让人百看不厌。不过渐渐振辉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了。爻照从一开始便一直重复

着同一个动作,一声不吭的,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不一会儿振辉看见他蜷起身子把头埋进了桶里,憋了一会儿气又冒出头来,趴在桶沿

上不知在想什么。

“小白。”振辉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只见爻照愣了愣,然后略带惊讶地回过头来。

振辉走过去蹲到木桶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小白。”

“没什么。”爻照轻轻摇头,低下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快起来吧,水都凉了。”振辉提醒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帕子把他的头发妥帖地包起来。

振辉仔细地给爻照擦头发。他心里分明是有事,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说。不过振辉有耐心,慢慢来,自然而然爻

照会愿意把心事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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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慢慢地给爻照擦着头发,银­色­的长发柔软服帖地握在掌心里,让他心里感到莫名地安心,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振辉才慢慢放开他的发,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刚开口,爻照便突然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

项间。

呼吸间全都是爻照的味道。振辉轻轻回应他,刚想开口说话,便被爻照的一个吻堵住了嘴巴。这个吻缠绵柔和,像是紧贴湖面吹过

的微风,轻轻磨擦着彼此的­唇­。不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热烈,爻照伸出纤长的手指勾了勾振辉衣襟上的带子,振辉低头看看

他,见他轻咬着下嘴­唇­一张脸红红的,简直是秀­色­可餐。振辉轻呼一口气,索­性­迈入了水中。

水略有些凉了,而振辉的身体则是火热温暖。爻照下意识地朝他靠过去,赤­祼­光滑的身体有一丝微凉,靠在怀里简直是舒服极了。

振辉抱紧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摸他光滑如玉的身体,惹得他一阵战抖。

振辉慢慢地用手指探索那温热的内里,一边还轻柔地舔 弄他胸前的小果。不一会儿,爻照颤抖的呻吟从口中溢出来,振辉稍稍将

他托高,再慢慢把他放低,扶着自己坚挺的欲望刺入他的身体。爻照“呃”的轻声哼了一声,低头咬住了振辉的肩膀。

“小白……”振辉叹息一声,慢慢动作,温柔得无以复加。很多很多的情绪,很多很多的感情都无从说起,只能通过这种缠绵的方

式来表达。

爻照用力很大,渐渐掌握了主导权,他完全包容住振辉,让他深深的进入。渐渐的空气中有了一丝血腥的味道。振辉拉住他,让他

停下那剧烈的运动,动作轻柔缓慢的揉搓、抽Сhā,让坐在身上那人的身子慢慢放松,甚至开始忘情地扭动、呻吟。那被咬住的地方虽然

火辣辣地疼,但是却带着甜蜜和心酸,让人忘乎所以。

振辉加快了动作,一手把爻照紧紧箍在怀里,一手托起他的臀温柔而坚定地运动着。不一会儿,爻照的呻吟身越来越大,语调战抖

而破碎。他剧烈地喘息着,身子软成了一汪春水,趴在振辉肩上气喘吁吁地道:“振辉……振辉……”

“我在。”振辉亲了亲他优美的脖颈,白玉似的肌肤令人沉醉不已。

“振辉,我爱你……”爻照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可是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却是清晰而有力。

“我也爱你。”振辉深深地刺入,再缓缓退出,偏过头去亲吻他的­唇­,一字一字道。

“振辉……”爻照紧紧拥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张口又咬住他,声音含糊哽咽地说,“振辉……我……知道……他们对你…

…也很重要……可是你要记得,你最开始爱上的……是我……”

“陶振辉最开始爱上的,是爻照……”

快速的律动吞噬了爻照的话语,他只有咿咿唔唔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到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呻吟,和着振辉忘情的叹息一起消

失在了静谧的空间里。

“振辉……我们……我们六个……一起去洞天福地吧……”爻照轻声叹了口气,手指滑过振辉肩头自己咬下的痕迹。心里不是不迷

惘,可是,那几个人的隐忍和付出全都看在眼里,一如当日自己的付出和苦痛。那种感觉,痛不欲生,即使是死亡,也无法让它消失的

痛,这种痛,都来源于同一个人。实在是,让人感同身受。

因为爻照的这番话,振辉明显地僵了僵,抱着爻照的双手又紧了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白……”振辉轻声叫他,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一遍一遍叫他。不一会儿,爻照发觉自己的颈项间似乎有冰凉的水滴掉下

来,凉凉的。他想抬头去看振辉,却不料箍住自己的那双手实在是力气很大。爻照在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呢?

即使是错觉,那也是美丽的错觉吧。因为这个人的这种无助的、幼稚的情绪只在自己面前才轻松地表现出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何尝不是一种全然信任的标志?何尝不是一种特别的宠爱?

爻照想哭,但是嘴角却又露出一丝微笑。“一起到洞天福地吧。”这是一种承诺,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默许。他们六个人,还有

几百、甚至是上千年的时间慢慢纠缠。

至少现在已经让他说出“我最开始爱上的是你”这句话。这是否又说明,“我最爱的是你”这句话,也已经不遥远了?

其实,放弃一些东西,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至少,都不会再伤心。爱,都是平等的,所以,大家都有机会。

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纠缠。到底最爱的是谁,真的还不一定哦……

【番外】虎落平阳?[VIP]

话说,振辉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些纷乱的事情,真正的能心安理得地留在这个时空了,还计划着带那五人去到洞天福地修炼。可是却

不想天不随人愿,前晚上才商量好,兴高采烈地收拾了东西,第二天早上,振辉却病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想想总攻大爷皮糙­肉­厚的,又是个注重锻炼的人,哪会有什么大毛病?无非就是感个冒发个烧流个鼻涕。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的症状全都一起找上门来,于是乎咱们的总攻大爷便真的病倒了。

大夫说,这是因为过度­操­劳,肝火太盛又受了伤,所以才会生病,开个方子照上面的煎药喝了,休息几天便能好。

大夫说完这些话,扫了扫站在身边的五个人。这五个人全都有一幅好相貌。特别是那银发的男子,更是漂亮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一

样。只不过大夫有些不明白,这四个人的气场都十分的奇特,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只是小病?”旁边另一个穿着玄­色­劲装,英姿飒爽的男子冷冷地开口。大夫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他腰间的佩剑,觉得若是他说了

什么不好的,这人会立马一剑劈过来似的。于是大夫战战兢兢地点头:“是……只是普……普通的伤风……”

“那,为什么,吃了,几副药,都,不见好?”一个穿着翠绿衣裳的孩子紧张地看着他。这孩子脸上手上都缠着纱布,但是那双眼

实在是清澈。

“就是!你是不是诊断错了?你可小心着点,若是错了,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说话的这人大夫认得,是被蔺州百姓说成了活菩

萨的闲王殿下。只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活菩萨的慈眉善目,反而像个无赖?

“依我看,大哥或许真是普通的伤风,只是症状比较突出一些吧。”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大夫像是见到救星似的看了说话的那人

一眼。那人虽然一脸病容,­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但是仍旧不减他温和宁定的气质。

几个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银发那人轻轻一挥手便止住了。那人淡淡地说:“行了,别吵。大夫,开方子吧。你们几个,别再说了

,各自回房吧。让振辉休息一会儿。”

大夫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人,他的表情虽然平淡,但是有一种倨傲和冷漠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只是稀松平淡的几句话,便让缠着自己

东一句西一句的另外三个住了嘴,老老实实的回房去了。

实在是……诡异……大夫低头想了想,脑袋里面冒出一个想法:那银发的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像是大户人家里的大太太,颐

指气使的,派头倒是很足。而另外四个,则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的姨太们。

“大夫。”那银发男子轻轻唤了一声。大夫抬头看他,只见他轻轻一笑,只不过是嘴角微微翘起的小小弧度,却真让人看得骨头都

酥了。

“啊?啊……我这就,这就开方子……”大夫慌乱地避开那人略显不悦的眼神,手忙脚乱地走到桌前写方子,然后结结巴巴地说:

“呃……照这个方子上写的,吃上三日,便大好了。”

看起来像大太太的男子接过方子看了看,嘴角弯了弯,招来下人轻声吩咐他给大夫包个礼包,然后送他出去。只不过他虽然面上笑

着,但是心里却是另一番思忖:要是吃了三日不好,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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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照拿着方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便吩咐下人去煎药了。吩咐妥当,爻照又返身回到了振辉房里。朝床上看去,振辉

正呼呼的睡着。

因为发烧,振辉的脸红红的,大概是之前晒狠了,竟显得又红又黑,就这么闭着眼睡得昏天暗地的。爻照越看越滑稽,忍不住就笑

了起来。

“阿嚏!”振辉突然大了个喷嚏,把身边的爻照给吓了一大跳,振辉那一喷嚏实在太过凶猛,连门外的下人都震动了,推门进来忙

不迭地叫:“爷,怎么啦爷?”

“没什么……阿嚏……”振辉揉了揉酸胀的鼻子,看了看一旁抿着嘴偷笑的爻照,还不等爻照开口,便把他推开,“小白?你怎么

在这?快走快走……阿嚏……”

爻照本想问他觉得哪里不舒服,却不曾想他一醒来便急急忙忙的把自己往外推,不由愣了愣,脸上黯了几分,叹口气道:“我这就

出去,要不要把奚化他们叫来?”

“叫……叫……阿嚏……叫他们来­干­嘛……快出去小白,不要被我传染了……阿嚏……你身子刚好一些,若被传染了……阿……阿

嚏……”振辉一边狂打喷嚏一边摆手,说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背上好不容易开始结痂的比武时留下的鞭痕又被这一连串的喷嚏给震开

了,生疼生疼的。

爻照的眼神软了软,犹豫片刻才转身出了门。在门口,看到了杵在那儿的奚化。爻照对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等到爻照离开,奚化又盯着门口看了半晌,里面偶尔传来振辉洪亮的喷嚏声。奚化抿了抿­唇­,略有些踌躇,慢慢朝门口走,正当他

伸手准备开门时,听到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君羡拉着阿冉快步跑了过来。

“奚化,你也在!”君羡嘿嘿一笑,悄悄地问道,“阿爻走了吗?走了吗?”因为关系缓和,他们几个都开始叫爻照的昵称了。

“走了。”

“哦!那太好了!走,我们进去看看辉哥哥。刚才阿爻那样子太凶啦!”君羡撇撇嘴。

“王爷,那,不是凶啦!”阿冉纠正道,“他,他说的,没错啊!”

“行啦行啦!”君羡摆摆手,吐了吐舌头顽皮地道,“快进去看看辉哥哥,走!”

说完,便一手拉了一个,推开门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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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不要,喝水?”

“辉哥哥,你的伤些了吗?疼不疼?……哎?奚化,你动作轻点嘛,包扎伤口哪能那么用力的!你看血又冒出来啦!”

“喝水不喝?温热的。”

“哥……”

“……”

“辉哥哥……”

爻照端着药碗,在门口停了下来。房间里是君羡和阿冉吵吵嚷嚷的声音,偶尔还有奚化的只字片语,听那语气倒是挺愉快的。爻照

看了看手中的药碗,想了想,轻轻哼笑了一声,把东西交给一旁的元宝,吩咐他端进去,并且督促振辉喝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爻照倒不是生气,振辉担心他的身体才会让他回避,没什么好气的。但是心里始终觉得酸酸的,想要说出来,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

口。想要做些什么,但也实在无法实施。

“蹬蹬蹬”,爻照的步子听起来都挺郁闷的,以至于他经过之处,没有一个下人敢跟他说话。这一路胡乱走了一通,爻照推开了燕

归的房门。

燕归正斜倚在卧榻上闲闲地翻书,似睡非睡间听到了“啪”的一声开门声。燕归缓缓坐直了,看清来人之后对爻照笑了笑,唤人倒

了茶放到爻照手边,看爻照不说话,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燕归,这个方子你看看。”爻照掏出大夫写的那方子递给他,“大夫说振辉肝火太旺,建议说加一味黄连,你看看是否妥当?”

“大夫若是说需要加这一味,那便加吧。”燕归笑了笑,一脸明了的样子。

“……”爻照咬了咬下嘴­唇­,在燕归满脸的笑意中渐渐红了红脸,为自己申诉道,“我是听振辉说,你略懂岐黄之术,所以来问问

你……没有别的意思。”

“嗯,我知道。”燕归又笑了笑。

“我……顺便过来看看你……你这有什么缺少的么?缺什么吩咐下面的人去办。你身体好些了么?有没有不舒服?别再看书了,躺

下休息吧。不然振辉看到又要发火了。”爻照勉强严肃了一些,但是没想到话一出口,竟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燕归是陶记店铺的二当

家,需要什么还用得着他来管么?这话,越听越像是正房太太的说教。

“你费心了。我还没来得及谢你。”燕归轻笑着道,“说起来,你还算我的救命恩人。实在是惭愧。”

“没什么。”爻照摆摆手,一想起振辉房里的热闹景象就觉得心里烦躁异常。他再次暗自对自己说,这真不是嫉妒,真不是嫉妒。

“你有烦心事么?”燕归略有些担心地看着爻照­阴­晴不定的表情,小心询问着。

“没什么。就是在想药方的事情。”爻照摇头解释。

“哦……”燕归点点头,笑道,“那既然没事,咱们对弈一局,你看可好?”

“嗯?”爻照有些惊讶。按理说振辉伤风感冒了,君羡阿冉和奚化三人凑在振辉房里的事情燕归肯定也应该知道。只是他居然还有

闲心下棋,实在有些让人无法理解。

燕归一边摆棋一边暗自发笑。他想起振辉曾经说的话来。振辉说爻照是狐仙,对人类的感情到底还不是特别明白的,不过正是因为

这种纯粹,才让人放不开。这种感情实在太珍贵太专一,爻照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能退让那么多,实在是不易。燕归突然有些羡慕爻照

,要知道这种纯粹的爱,是世间最为难能可贵的。

燕归原以为爻照身为多才多艺的青墨馆主,棋艺一定很好才对,谁知道只片刻爻照先手的黑子便落了下风。看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燕归实在是有些无奈。本想劝,但是又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去说服他,索­性­让他自己去想了。一局下完,爻照似乎比之前还郁闷了,借

口要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站起来,招呼也不打便扭头走了。

当时燕归就觉得或许这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心中暗自为振辉祈祷着。没想到第二天便有下人开始窃窃私语,说原本天不怕地不怕

运筹帷幄英明睿智的大当家陶振辉陶大爷,居然会害怕喝药。而且只喝了一口,便直说苦。那眉头皱得哦……

燕归一下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哎?燕归,你笑什么?”蹲在他房里串门来的君羡、阿冉和奚化三人好奇地看着他。而君羡更是吊着他的胳膊忙不迭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虎落平阳的故事……”

“化”骨绵掌[VIP]

振辉那通感冒折腾了足足半月,好了之后又遇到皇帝那边的“经济政策”正处于关键阶段,振辉亲自坐阵毗邻申国的蔺州,督促实

施策略,这样便又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到终于决定出发前往“洞天福地”,得到了天奇和巽羽快要到达蔺州的消息。

天奇最终是把宫主的位子让了出去,对此巽羽是大大松了口气,得意洋洋地向振辉他们说着自己的旅行计划,末了还不忘揶揄爻照

一番,最后凑到振辉面前悄悄地竖了个大拇指,轻声道:“你太厉害了。”

后来爻照无意间问起振辉那日巽羽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振辉只是笑,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不等爻照开始猜测,便献宝似的拿

出了一个可以传送的符印:“你看,这个,是巽羽给的。你灵力还未恢复,这下咱们回洞天福地便不用再这么费时了。”

爻照看了看振辉,揣摩了一阵他的表情,见他坦然,便也不说什么了,轻笑了一下道:“巽羽这家伙,倒是也懂得体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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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生意上的事,振辉一行人便决定出发了。倒不急着运用符印,而是打算先玩上些时日。先是像模像样地找了两辆马车,悠哉

游哉地朝前走,等到行了一段路,见着隔壁绿洲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在绿洲上生一堆篝火,带领着爻照他们排成一排坐在绿洲里那一片

小小的湖泊前钓鱼。钓鱼也算是振辉在原来的时空中爱好的项目之一,所以那是相当的得心应手,等到天边燃起火烧云的时候,已经收

获了不少,便张罗着让元宝把鱼儿们开膛破肚清理­干­净了拿到火上烤来吃。

“振辉,还记得不记得,当初你才来到这个时空,咱们也吃过烤鱼。”爻照若有所思地道。那段时光是值得珍惜的回忆,那时候爻

照变回了狐狸的样子,一人一狐,很有那么一点相依为命的样子。

“记得。”振辉轻笑着,用手撕了一条爻照手中的鱼­肉­,小心翼翼地取了刺递到爻照嘴边柔声道,“怎么不记得。不过当时那条件

实在太差,烤个鱼根本连作料都没有,还是这次的美味。”

“辉哥哥……”一旁的君羡可怜兮兮地看着振辉手里的鱼­肉­,眨巴眨巴眼,嘟着嘴道,“我也要喂……啊……”说完,还自觉自愿

地张嘴凑了过来。振辉无奈地笑了笑,重新撕下鱼­肉­取了刺,塞到了君羡嘴里。爻照吃得很少,所以振辉给他的份要比君羡的少许多,

这次给君羡喂,便撕了一大条,加上鱼­肉­有些烫,君羡只能一边吸气一边囫囵的嚼了,还不忘开口含糊地问:“辉多多,给额们岗岗乃

才来滴时候滴故系呗!”

“嗯?”振辉没听明白。

“他让你讲讲你才来的时候的故事。”奚化头也不抬地翻译道。

“呵呵……”振辉笑着摇头,戳了戳君羡的脑袋,把手中的鱼分到盘里,挑了鱼刺分递到燕归、阿冉和奚化手里,慢慢地讲起了自

己最开始时的一些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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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大家都听得意犹未尽的时候振辉停了下来,看了看夜空中明亮的圆月点头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这次

巽羽殿下给的符印特别厉害,能连人带车一起传送到洞天福地去。咱们把东西收拾了回马车里。一会儿我就念咒了。”

大概是对洞天福地的生活特别向往,东西很快就收拾妥当了。振辉拉着他们一起挤进了一辆马车中。燕归和奚化都是孤儿,并没有

什么牵挂。倒是君羡和阿冉,他们是有亲人的,毕竟会有些不舍。振辉看着他们依依不舍地望向车窗外的风景,不开口,等他们调整情

绪。

突然间阿冉站起来跳下了马车,冲到外面对着东南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红着眼回来了。君羡看着他那样子不免也难过,

跑出去对着正东方也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回来时额头上已经被地上的沙石划破了。

“哥,我,不伤心。爹爹,还有哥哥们在身边……”阿冉哽咽道,“跟哥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阿冉,我哥还有阿碧都说,生死各有命定,没什么大不了的。”君羡安慰阿冉道。

“嗯,君羡说得对。阿冉,咱们要一起好好生活下去。不要伤心,咱们走吧。”振辉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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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福地实在是个好地方,之前振辉在这里见到的住所,其实就是爻照以前来修炼时住的地方,这次回来,振辉发现这里又有了新

的变化,原本的住所扩张了一些,多了好几个房间。

生计自然是不成问题的,振辉已经学会一些简单的口诀,山上的果子和野味到处都是,吃的东西不用愁。只不过由谁去打猎,倒是

有一番争论。

爻照和燕归早就被排除在外了。爻照灵力尚未恢复,加上燕归病重时他情急之下使用灵力前往蔺州,之后又和振辉闭关修炼,实在

是累惨了,回到洞天福地便又病了,整天昏昏欲睡吃什么吐什么,一点­精­神都没有,哪里还能去打猎?元宝就更不行了,爻照生病元宝

这忠心不二的仆人自然一颗心全都放在他家公子身上,哪有打猎的闲工夫。而燕归也是大病初愈必须静卧修养,根本不可能打猎。再说

了,即使是他身体好的时候,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哪里像会打猎的?

至于君羡,小螃蟹同志对于打猎倒是跃跃欲试。他身为皇族,虽然每年都有参加皇家的围猎,但是他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只能骑个

小马在后面瞎转悠,多半时候还走丢,得侍卫紧紧跟着才行。弯弓­射­箭?连他的皇帝哥哥都说他这是瞎闹,振辉也没真正寄希望于他。

至于阿冉,鉴于他身上还有伤,不便运动,振辉也就不考虑了。虽然这孩子据理力争,但是振辉还是担心他的伤口会崩开,一口回

绝了。

于是乎,打猎的重任便落到了振辉和奚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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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化是有点一根筋的人,叫他出去打猎,便一丝不苟地“执行任务”,因为山势险要,所以有时候得施展轻功才能过去。奚化那兵

器排行榜第二十位的位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轻功厉害得让振辉都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只有运用自己微薄的灵力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而奚化大约是有些害羞,所以兀自走在前头也不去看振辉,这样埋头走了一路,回过头来,却没见到振辉的影子。

奚化一下有点慌了。

这里的山,比之前护送振辉和爻照上山时更为险峻。因为接近山顶,所以山石更加突兀峻峭,加上树木繁茂,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

象。奚化呆了片刻,拢起手对着山下大声喊了起来:“振辉,振辉,你在哪儿?”

以前奚化都是称振辉为“陶掌柜”,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刻意保持着距离。虽然心中对振辉有着不一样的心思,但是他这人骨子

里就这样,越是关心,便越是疏离冷淡,实在无法想象他自己像其他人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哭闹不止。

只不过这次,确实是担心了。

这几声“振辉”,喊得是相当别扭,甚至有点撕心裂肺瘆得慌,不过奚化没考虑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儿的喊,嗓子都有些哑了。

“啪”,背后有人猛的拍了一下奚化的肩膀,惊得他差点跳起来,抽出腰间的剑就打算回身刺过去,可是刚一转身,看见了气喘吁

吁的振辉。

“你喊得这么撕心裂肺的,­干­嘛呢?”振辉笑得有点痞。以前他总是一幅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子,或许是因为心里轻松愉快,所以倒

是越来越痞了。

“没什么……”奚化脸上冷了冷,别过头去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担心得要死的表情,想一想,终于轻声笑道,“我以为,你像原来

那头驴似的,掉到山崖下了。”

“驴笨,我可不笨。这不,你走得太快,轻功又太好了,我只能抄近路了。”振辉指了指身后的一条羊肠小道。

奚化顺着振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振辉身后一片斑驳的阳光,翠绿的树丛中的确有一条隐约的羊肠小道,若不是振辉的指点,奚化

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

奚化松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便见那羊肠小道边的草丛动了动,他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振辉几乎是立刻也明了了,两人慢慢

的蹲下来,隐藏在树后等待猎物的出现。

等了一会儿,只见草丛动了动,一只大眼睛滴溜转的野猪从草丛里迈出了小短腿。那野猪仿佛通人­性­似的东瞧瞧西看看,然后嘴角

似乎还弯了弯,朝后面哼哼了两声,迈着豪迈的步子就出来了。奚化和振辉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小野猪,只见它趾高

气昂地走出来,站在那羊肠小道上,转过身子又对着后面哼哼了两声,便又一只略小的野猪慢腾腾地出来,黝黑的身子上,鬃毛略长一

些,眼睛略大一些,若是没看错,那小东西是位害羞的女­性­,还有些脸红,眼睛羞答答地耷拉着。

“哼哼哼……”前面的小猪拿鼻子拱了拱身后的小小猪,ρi股后的尾巴甩得呼呼的,威风极了。

“哼唧哼唧……”小小猪朝小猪靠了靠,脑袋在小猪身上蹭了蹭。俩猪就这么腻歪着穿过小道消失在了树丛中。

俩猪走后,振辉和奚化都没能回过神来,都傻傻地看着对方张口结舌的样子。虽然爻照曾告诫过他们,这片山林里有一些生物得了

洞天福地的灵气,是有灵­性­的,有些甚至还成了­精­,在这里打猎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伤害了这些东西,可是他们还是没办法很快消化

刚才看到的一幕。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子,振辉率先回过了神,咽了咽口水道:“原来小白说的都是真的……咱们……咱们可得悠着点,千万

别逮错了。”

“嗯。”奚化愣愣地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翘起来呵呵的笑,“看来,这小道是野猪专用的小道呢。”

振辉点点头,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皱眉看了奚化一阵,看他笑得开心,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生动,不由也跟着笑道,“可不

,咱们可都站在这小道上。”

奚化脸红了一阵,但是笑意还在,有些不好意思的快步朝前走:“快走吧,咱们今晚的晚餐还没着落。得快些打点野味采点果子。

爻照和燕归身子差,最好能有山­鸡­啊什么的,拿来炖了给他们喝。爻照最近都吃不下东西,汤应该能喝的吧。”

“嗯。”振辉点点头,想起爻照莫名的状况就有些忧心。之前和阿冉的爹爹比武,若不是爻照及时赶来,又陪自己闭关修炼,恐怕

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只不过当时情况太紧急,也没有考虑过他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现在看到他持续低烧呕吐极度虚弱的样子,实在

是心疼得很。

“振辉,咱么来比赛吧。”奚化看到振辉忧虑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担心了,他并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如何劝解振辉,只有做点什

么引开振辉的注意力而已。毕竟奚化心里也是期望振辉能开心一点的。

“好啊!”振辉笑了笑,点头道,“来。一个时辰后看看谁的收获多。”

“嗯。”奚化跟着也笑了,最近他笑得多了,脸上的表情不再总是那么刻板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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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两个人影在树丛中穿梭,两人身手都还不错,山林里略有些灵力的生物都躲起来好奇地看着来回飞的两条影子。速度

实在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便不见了,落在树枝上也只让树枝轻微地晃动了两下而已。有些胆小的生物只好拿爪子盖住眼睛躲在树荫里

不去看他们,生怕把他们给抓了。

“振辉,你那里多少了?”奚化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高声叫道,岩石上有一朵难得一见的灵芝,奚化连忙跳过去小心翼翼地摘,

“我这找到一朵灵芝,还有一只山­鸡­两只兔子,你呢?”

“我只有一只山­鸡­和一些果子,我输了。”振辉哈哈大笑,一个借力从远处的树枝飞了过来,左手拎着晕头转向的山­鸡­,右手抓着

衣服的下摆,里面装满了颜­色­鲜艳可口的果子,从远处看,真像个大肚子似的。

“等我把这灵芝摘下来。”奚化忍住笑,转身去够那灵芝,不料脚下的山石松动,竟是脚下一滑几乎跌落下去。

“小心!”振辉伸手去抓他,用力一拉把他拉了上来,衣服里兜着的果子哗啦啦掉了下去。手中的山­鸡­被奚化一压,惨叫了一声。

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奚化趴在振辉身上,脸凑做一处,近近的看过去,奚化脸上的茸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奚化的眼仁儿是浅褐­色­

的,亮亮的,里面只有一个人。

振辉昂起头轻轻地啄了奚化的­唇­,嘴角翘起来:“真是有惊无险……”

余下的话,被奚化猛然落下的吻给打断了。那些雨点一般的吻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但是并不让人反感,反而是非常愉快的。

泉水叮咚小鸟啾啁,身边的山­鸡­叽叽咕咕的叫着,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两个人发疯似的啃咬着,气息紊乱,喘息粗重。奚化的身体年

轻矫健,肌­肉­匀称有力,那腰身因为习武更是柔韧到极致。振辉驰骋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特别的极度的快乐几乎让他无法自已,他忍不

住发出愉快的吼叫来,回应他的是奚化的轻吼,两个人一起攀向了愉快的顶峰……

地位之争[VIP]

最近燕归很是尴尬,因为几个人在一起生活了,难免会有一些矛盾,无非是一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因为住在洞天福地,所以他还

暗自庆幸没有住在人群中的那些繁琐的人际关系和烦恼。不过,也够他烦心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陶记店铺二当家的身份出现在人前的,管理财物处理店铺的各种事件,跟振辉一样对钱非常敏感,所以看到现在

混乱的生活实在有些不高兴。的确,几个人都是不会生活的人,甚至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的人,想到要什么东西了,便支使元宝下山

去买,东西堆了一大堆,好多却是闲置的,实在是恼火。而振辉呢,成天乐呵呵的,脑子像短路了一样看着他们折腾。

终于有一天,矛盾激发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滴。前段时间振辉和奚化在树林里遇到的猪到洞天福地来拜访。原来,他们是修炼了三百年刚成|人形的山猪

­精­,听说洞天福地的主人回来了,赶紧来拜会爻照。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是俩猪,是七只猪。猪哥哥带着六个猪妹妹,挨个给爻照磕头。

那猪哥哥长得憨憨的,看起来挺老实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妻妾成群左拥右抱的,看得一旁的燕归奚化阿冉君羡呵呵的乐。再看看躺在榻

上一脸疲倦的爻照,却觉得他表情有些不善。

“他咋啦?”君羡小小声地问。其余三个都一脸莫名其妙的摇头。不过燕归还是要比他们仔细些,注意到爻照看着猪小妹的时候有

点别有深意的意思在里头。

那只猪小妹,便是猪哥哥众太太们当中的大房太太。燕归又想起了爻照在振辉的感冒药里加黄连的事情,一番联系,他终于知道到

底是怎么回事了。

让爻照当“大房太太”的主意是燕归提出的。燕归心思缜密,心知若是自己不说,其余几个人是根本不会考虑到的。而振辉则跟个

掉到蜜罐里的大灰熊似的,装得傻兮兮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清楚。燕归知道振辉心里想的什么:若是真要分个老大老二的,振辉

担心会有人心里不平衡,破坏了这微妙的平静。不过燕归倒是觉得,若不分出个老大老二,那最不平衡的一个便会越来越觉得委屈,甚

至是会产生更大的矛盾隐患来。

“啊?他做老大?”君羡首先跳起来,双手叉腰,气急败坏,“为毛为毛为毛?”

“君羡,别说脏话。”振辉满头黑线。自从那山猪­精­频繁前来拜访,君羡和他趣味相投倒是非常谈得来,甚至跟他学了些粗鲁的话

语。这句“为毛”,倒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了。

“君羡,我只是提个意见。若是你觉得不公平,咱们可以投票决定的。毕竟都是一家人了,什么事情都要摊开来说。再说,一个家

里除了家主之外也应该还有个做决断的人。”燕归好脾气地轻笑到。

“嗯,我觉得有道理。”奚化点头,赞赏地看了燕归一眼。

“我,我最讨厌做决断了。阿爻,我觉得可以。”阿冉轻声道。因为修炼的缘故,他说话居然没有那么结巴了。

“哼!”君羡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这也便是默认了。

于是乎,爻照便名正言顺地当了振辉的大老婆。毕竟嘛,他是振辉第一个说爱的人,两个人用自己的­性­命来定情,倒也没人能说什

么。

接下开便是二三四五的排名。爻照当了老大,当然要发发威,做一做指示,于是便让他们四人打牌来决定。打什么?当然是打麻将

了!刚好凑一桌。

麻将在那个时空还没有发明,还是振辉怕他们在洞天福地无聊才教给他们的。东西简单,一学就会。牌还是爻照吩咐元宝用洞天福

地随处可见的璞玉打造而成,这东西拿来打麻将,简直是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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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哗啦啦……”洗牌的声音此起彼伏。振辉略有些尴尬,去看他们打牌吧,又觉得有点太三八,不去看吧,又确实非常

好奇。索­性­把心一横不管他们了,名正言顺地坐到爻照榻前给他按摩。爻照的身子依旧虚弱,燕归都已经大好了,他现在却还经常觉得

疲累头晕,倒是不再怎么吐了,却又时常会觉得头疼,振辉懂得一些舒缓神经的方法,便时不时给他按摩按摩,效果还不错。

“说起来,燕归的牌技倒还算是不错的。前几次还赢了咱们好多银子。”爻照闭上眼睛安心地享受振辉的服务,因为舒服声音听起

来软软的。

“呵呵……”振辉又装傻了,不做评论,专心服务。

爻照挑了挑眉,也不再说这些让振辉尴尬的事情了,转而言其他,说起了山猪­精­家里新添的子嗣,这山猪­精­,都是当爹的人了,还

如此聒噪。

趁振辉不注意,爻照手指一动捻了个诀,“嗖”的一下,便有一缕白烟钻到了打牌的那张翠玉桌子底下。爻照虽然灵力还很弱,但

是用的都是高级咒语,振辉他们这些修行短浅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清一­色­,自摸,胡了。”燕归推牌道。

“十三幺,自摸,胡了。”又是燕归。

“对对胡,自摸。”还是燕归。

“杠上花,自摸,胡了。”始终是燕归。

……

毫无悬念。

爻照掩口轻笑,没想到自己修炼千年,所学的高级咒语居然用到了打牌上,实在是非常好笑。

于是乎,座次便这么诡异的排了下来。爻照是老大,燕归老二,奚化老三,阿冉老四,君羡这个倒霉催的,排了个老幺。

“不行!我要上诉!重来重来!”君羡跳起来瞪着眼睛骂,“不行不行!他­奶­­奶­的!”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大房太太面无表情地宣布。其余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支持,这厢小螃蟹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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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小白管家,会乱套的。”振辉严肃地道。不出他所料,排名一出,便有了到底谁来管家的问题。爻照本就随­性­,脾气

也不太好,让他管家,非得闹得­鸡­飞狗跳的。

“大哥,大房管家,这是惯例。你看,让阿爻先学一学,如何?”燕归好脾气地建议道。

“小燕管得好好的,­干­嘛换人。”君羡又不高兴了。

“依我看,确实不用换人。”奚化严肃地点头。爻照的奢侈实在是令人咋舌,每次元宝下山采购,他买的东西总是最多最贵的。

“账目这个事情,我,我不太清楚……”阿冉老实地道。

“随便。”爻照看起来波澜不惊的,端着老大的架子,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榻上,“小燕管了这么久,也有经验了,还是继续吧。谁

说必须照着惯例来做事?我觉得小燕管我还放心些。”

“为毛我不可以!”君羡跳出来又开始耍宝。

“你?小五儿?一边儿凉快去吧。”爻照瞟了他一眼,强调了“小五儿”仨字,那边君羡暴跳如雷:“为毛!俺恨乃们!俺恨乃们

!伦家素王爷!伦家地位最高!为毛为毛为毛!”

“啪!”振辉忍无可忍,一巴掌招呼过去,拍到君羡头上,把他困在怀里搂得死紧,以免他匪夷所思的词汇再跳出来。这一个窒息

的拥抱似乎很管用,立马让君羡收了声,乖乖地靠在了振辉胸前。可振辉依旧咬牙切齿:“君羡,你要是再跟着小猪学这些莫名其妙的

话,别怪我不客气。”

“哦……”小螃蟹乖巧地点头,忙不迭地说,“好吧,就还是让燕归管家吧。”他把脸埋在振辉胸前偷偷地笑:哦呵呵呵!会对我

不客气哦!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一夜激|情呢?好期待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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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羡是王爷,按理说用度应该比照在王府的标准,只可惜他现在是地位最低的小五儿,所以爻照说“按照惯例”每月用度“应该”

是最少的。不过幸好现在他们在山上,吃的全都是山上现打的,穿的和用的每月元宝从山下采购,君羡这个甩手王爷还可以从当地州府

调一些银钱来填补,倒不是很缺钱。而且他老哥君瑞也说了,此番应该多学习历练,努力成为有用之人。若是不成,别回来见我。这话

简直如同尚方宝剑悬在君羡头上,让他不敢造次,每天除却修炼便是按照他老哥写的书目学习。不过渐渐的,他有些心理不平衡了:按

例每月各房都有布料做新衣服。可是每次给他分来的布匹都是最次的。哼,还说一碗水端平,燕归太不义气啦!

君羡越想越气愤,把手上他老哥托元宝送来的书一扔,哒哒哒出门找振辉为他声张正义去了。这洞天福地前段时间又经过了一番改

造,已经具有了相当的规模。亭台楼阁水榭花坊,无一不是­精­巧细致。这全都是爻照教与每人的咒语,让他们潜心修炼,按照各自的品

味变化出来的。洞天福地的灵气十分旺盛,爻照又是指导有佳,每个人的灵力都进步了很多。

君羡一边朝前走一边盘算着怎么跟讲理。听说振辉在燕归那里,君羡暗自窃喜,真是天助我也!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燕归所在的小楼底下,刚想上楼,却听到楼上有轻微的声音。经过训练后君羡的听力越来越厉害,非常小的声音

都能很快听到。

“嗯……呃……大哥……大哥……啊哈……大哥轻点……唔……我快受不了了啊……”是燕归的声音。君羡从来不知道,原来燕归

的声音可以这样软糯妩媚。他不是一直都是温和谦逊的么?

“啊……啊……唔……嗯……大哥……求求你……不要了……啊哈……”又一阵轻声的喘息传来,说不出的□,燕归虽然在求饶,

但是语调却是飘忽的,听起来倒还很享受的样子。

“呜呜……我快不行了……嗯……啊哈……”燕归细细的尖叫,带着颤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君羡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激|情后

把头埋在振辉胸前时发出的声音,跟这个……好像差不多……

君羡面红耳赤的跑了。他决定明天再去找振辉。

第二天,君羡很忙,没能单独和振辉说上话,这让他很郁闷。第三天,君羡跟大家一起上完修行科目,做完他老哥布置的作业,终

于决定去找振辉了。他本想早点去,可是想着昨天羞人的那一幕,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么磨磨蹭蹭的,才拖到了现在,振辉在阿冉

那里,阿冉一看就是小白兔乖宝宝,辉哥哥不会跟他做什么事吧?

“嗯……哥,好舒服……”君羡再次震惊了。脚像生了根似的再也迈不开了。

“唔……我还要……哥……呜呜……”阿冉乖宝宝欲求不满地哭喊着。

君羡脸一红,撒丫子跑了。边跑还边琢磨,哎?按照辉哥哥所说的每周七天算,星期一他是在爻照那儿,星期二是在燕归那儿,星

期三在奚化那儿,星期四是在阿冉这儿,那么星期五……呜哇哇……好羞人好羞人……我……我得去准备准备……

壮士……(上)[VIP]

大夫人爻照最近喜欢上了泡温泉。幸好洞天福地水源的上方不远处就有一眼温泉,于是乎振辉便十分上心的运用灵力给他造了个温

泉别墅。说是别墅,其实就是个小木屋,毕竟灵力有限嘛。

可是小木屋第一天建好,大夫人莅临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什么?小白晕倒了?”振辉跳了起来,抓起元宝的衣服就大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嗷……爷,轻点儿,轻点儿……”元宝被振辉摇得七荤八素的,晕头转向地说,“我让山猪哥找山药姐姐去了,我懂医

术的。”

“你跑来了,小白那边谁照顾?”振辉一边招呼二三四五太太一起往外走,一边担忧地问。

“爷不用担心,公子那边有山猪哥家的老大照看着呢。”元宝头昏脑胀地跟着振辉往外走。这位爷,一旦公子有什么不对劲的,立

马跟吃了炸药一样,见谁摧残谁,怪不得山猪哥不敢来找他。

“山猪家的老大?是谁?”振辉快步朝前走,实在有些不耐烦,运用起灵劣快了脚程。

“就是山猪哥和他家大太太的儿子呀!您不知道么?都有了五十年的修行了呢!长得人模猪样的,挺乖的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你把他留在那儿照顾病人!”振辉几乎咆哮,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爻照的身子好不容易恢复,最近都没什么灾病,现

在怎么又突然晕倒了?

“呼啦啦”,一群人飞上了山顶的温泉,小木屋太小,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振辉进去了,二三四五太太只能忧心忡忡地在外面等

着。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身穿粉­色­花裙的女子从天而降,进了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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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照的­精­神看起来很差,脸白得跟纸似的,冷汗一层一层往下掉,气息也是微弱的。振辉实在是心疼,把他抱在怀里拉了被子裹住

,运用起自己微薄的灵力给他渡了些真气。不一会儿,爻照终于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振辉捋了捋爻照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柔声问道。

“本来好好的,在水里泡了一阵突然觉得心里难受,犯恶心,吐了一阵,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爻照靠在振辉怀里微微地喘

息着。喝了一口振辉递来的水,又捂着嘴­干­呕起来。

“爷爷,爻照爷爷刚喝了水也是吐了,别再给他喝啦!”旁边一个胖墩墩的十五六岁的孩子细声细气的说。振辉把水杯递给他,这

才注意到他的耳朵不是人族的耳朵,而是猪的蒲扇耳,而鼻子也有些上翘,像猪鼻子。振辉想起之前元宝说的“人模猪样”,觉得有些

好笑:“为什么叫我爷爷?”

“爷爷,我爹爹见到爻照爷爷都是得磕头的。爻照爷爷有千年的道行,是咱们这儿除却巽羽殿下地位最为尊贵的。你不知道哦!爻

照爷爷有好多好多崇拜者呢!他们知道我能伺候爻照爷爷,都很羡慕的哦!”小猪孩一脸幸福地道。

“叫你爷爷你就受着吧。”爻照有气无力地道。吐得狠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又有些昏沉,只能软软地靠在振辉怀里。

“别说话了,闭着眼休息休息。看你吐的,脸­色­这么差。”振辉接过小猪孩递来的热毛巾,细细地给爻照擦了擦脸,把他往上托了

托,让他在怀里靠得舒服些,“一会儿山药就来了,让我给你看看。问题应该不大,是不是泡温泉泡太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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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振辉的一声大吼,让屋内屋外的人都有一种被问号砸中的感觉。

“你,你,你,你再说,说一次。”振辉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几乎把面前的山药炖来吃了。

“我说,爻照殿下有喜了。”山药保持镇定。开玩笑,这片地盘就我一个名医,谁都不敢惹的。

“有,有,有喜是,什么意思?”振辉一脸愕然。

“有喜,就是有孩子了。民间叫做害喜,怀孕。”山药好脾气地解释道。

“怀,怀孕……”振辉一脸的不可思议,看了看怀里的爻照。他闭着眼睛红着一张脸,就像四月樱花柔软的花瓣似的,美丽不可方

物。爻照不说话,分明的默认了。

“小白,你……你……”振辉还是不敢相信。

“振辉,恐怕是真的。”爻照慢慢地道。脸上全是笑意,“刚才山药这么一说,我想了想,最近的症状确实是怀孕的反应。”

“是的,咱们妖族本就血脉薄弱,女子受孕都很不易,男子更几乎算是千分之一的几率,这是山神对咱们的恩赐。”山药

跪在地上捧着爻照的手仪式一般地轻轻吻了吻,“恭喜殿下。”

振辉看了看山药几乎崇拜的眼神,又看了看爻照满脸温柔的笑意,脑子运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算是消化了这个事情,眨眨眼,轻声

道:“小白,这么说,咱们算是中奖了?”

“嗯……”爻照靠在他怀里轻笑。

“呵……没想到我居然能有孩子……”振辉呵呵地乐。和爻照几人在一起生活,振辉便有了觉悟,虽然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却

不失落,算是看开了。没想到居然能中奖。

“那,小白,你说咱们的孩子出生之后,会不会也是毛茸茸的尖耳朵,后面吊一根雪白的长尾巴?”振辉什么没见过?在这里见识

的多了,所以很快接受了现实开始憧憬未来。修真后他们会拥有很长很长的寿命,这样长的时间,即使身边有人一直陪伴,但也不免迷

惘。有了孩子,恰恰是新的希望。

“会……”爻照轻笑道,“妖族并非一开始就拥有人形。生下来的最初会保持兽类的形体,等到睁眼了,才会具有人形。不过跟正

常人不太一样,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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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卿卿我我的腻歪着,山药都有些受不了了。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振辉一一仔细记了下来,牢牢地记住了。

原来,妖族男子受孕比女子更为辛苦,不能劳累,不能有情绪波动,不能着凉,不能受热,不能吃的东西非常多,不能动

用灵力,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巴拉巴拉……

振辉看了看爻照,如同看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攥了攥手心,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上了披风,然后轻轻地横抱起来:“小白,咱们

回洞天福地去吧。山药说了太多的不能,我真怕呆在这儿你有什么差错。赶紧回去,赶紧回去。”

不等爻照开口,振辉便抱着他出了门。出门后振辉看到门口停了一顶软轿,原来是燕归担心爻照现在的身子经不起颠簸,找狐族的

人给抬来的轿子。

“好燕儿。”振辉对燕归温柔地笑笑,抱着爻照一起坐进了轿子,末了掀开帘子问,“燕儿,你们自己回来没问题吧?小白­精­神不

太好,我先陪着他。”

“你们先去吧。”奚化答道,“阿爻的身体要紧。你仔细些。”

“是哦!不要颠到小宝宝了。”阿冉接过话来,一脸期待地瞄着爻照的肚子。

“小心。”君羡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表达了一下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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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带着爻照先行回了洞天福地,回去之后元宝竟然已经收拾好了房间,地上铺了软软的地毯,床上加了床厚被子,添了几个软枕

当靠垫,甚至家具和的边角和走廊的扶手都用毛巾包了,坐的凳子、走廊的石凳都放上了软垫,事无巨细,周到到令人惊讶。

“看这阵仗,我看我都得整日卧床才行了。”爻照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非常感动。这些东西全都是燕归奚化阿冉君羡他们和

元宝一起弄的。那时候振辉还沉浸在喜悦里,和爻照在小木屋里卿卿我我呢!

“可不是!”振辉把他扶上床,给他除了鞋袜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笑道,“夫人哪,你可是咱们家的国宝哦!快躺一会儿休息休息

吧。”

“谁是夫人了……”爻照嗔怪道,一巴掌打在振辉肩上,不痛不痒的。

振辉笑嘻嘻地接住他的手,俯身来了个拥抱,脑袋靠在爻照肩头抱着他晃来晃去,好一会儿才轻声说:“谢谢你,小白。真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我真的很喜欢孩子……原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爻照感到自己的肩上有了一片湿意,轻轻叹了口气,搂住振辉拍着他宽厚的背柔声道:“嗯,振辉,以后你也有孩子了呢……要当

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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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山药说妖族从受孕到生产也是需要十个月的时间,和人族一样。不过妖族的身体和人族不一样,所以会

辛苦些。而妖族的男子怀孕,可想而知更辛苦了。

原本爻照还打趣说,看这阵仗他都得整日卧床才行。话说了还没多久,他便意识到自己恐怕真得卧床才行。之后没几天,吃饭的时

候振辉给他端来了滋补的汤羹,可是东西刚端上来爻照闻到那味道便搜肠刮肚地吐了,原本就没什么可吐的了,可是那种恶心的感觉实

在是汹涌,直吐得他胆汁都吐了出来人都几乎晕过去还没止住。振辉慌忙让元宝把那汤羹端了出去,好一会儿爻照才消停下来,昏昏沉

沉地被振辉搂在了怀里。

“怎么这么严重?”振辉心惊胆战地看着爻照青白的脸,他的­精­神萎靡得紧,一点力气都没有。

“山药说……这是怀孕最初的正常反应……因人而异……有些比较严重……”爻照有气无力地道。

“你想吃什么?跟我说。这么吐可不行,咱们可得养好身体才行。”振辉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吃不下……”爻照倦倦地缩了缩,窝在被子里。现在的状况,只怕连床都下不了。

“不怕,我再去弄点别的,咱们一点一点试,什么东西能吃下,咱们再做。”振辉严肃地道。

振辉一向是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人。不多久便让元宝和二三四五太太们各自端来了一只大盘子,上面放着十几个小碟子,每个碟子

里都盛了一小口吃食,在爻照房外候着。振辉依次拿着小碟子进去让爻照尝,能入得口的便郑重其事地拿纸笔记下,每日换着花样的给

他做。

爻照最初几个月反应比较激烈,但是慢慢等肚子突出了,反倒不那么明显。除了很容易疲倦,倒没有怎么吐过,吃东西也比之前要

多一些,人渐渐胖了,脸­色­红润,身上也有­肉­,不像原来那么单薄了。

“抱起来更舒服了。”振辉乐呵呵地从背后环住他。因为肚子凸出来,现在都快环抱不住了。

“可不是,据说胖一些生孩子才不会太辛苦。我娘生我的时候可胖了。”奚化在旁边笑。爻照的肚子凸出来,他和其他几位太太对

他的肚子极为感兴趣,可是却不敢冒犯“大太太”,只能在旁边拿眼瞄。其实他们几个都好想摸摸他的肚子,里面可是有小宝宝的呢!

爻照有些介意别人把他和人类的女人受孕的情况做比,但是近来二三四五夫人对他的照顾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心里总是很

感动,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招呼他们过来,拉起他们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让他们感觉那种孕育小生命的奇特之感。几个人都是很

兴奋的,虽然孩子不是他们生的,但毕竟是他们一家人的新成员,心里满是期待。

“跟你们说,”爻照慢慢开口,“若是你们修行得当,等到也拥有了千年的修为时,我可以教你们修行的方法,到时候你们也有可

能有孩子。”

“啊?”振辉首先愣了。

“你不行。”爻照瞥了振辉一眼,斟酌着道,“必须是承欢于身下的才有这个可能。而且每人的身体情况不同,几率也就不同。人

族若是修行得当,倒还比妖族容易一些。”

“真的么?”君羡一脸向往地道。那样子,简直都要冒星星眼了。小螃蟹那点脑子一看就能看出来:嘿嘿嘿,我孩子一定会比爻照

你的可爱。啊哈哈哈……

“真的。”爻照不以为忤,继续说,“洞天福地的灵气很盛。而中央这个大湖更是蕴含很多灵力,到时候借助湖水的灵力,希望会

更大一些。”

说完这些之后爻照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几人的反应有些想笑。君羡是一脸向往,跃跃欲试。燕归把目光投向别处若有所思。而阿冉

则有些懵懂地看着振辉,奚化却有点满头包的样子。爻照掩嘴偷笑,心里也在想,其实让振辉多几个孩子也是好事,这样更热闹一些,

也更好玩一些。

咱们可是有千百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玩,慢慢纠缠哦……

小狐狸狡黠地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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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怀孕后期,爻照除了行动不太方便倒没有别的什么反应。而且因为胎儿成型,他和振辉倒还能享受享受好久未曾有过的欢爱。

不过振辉实在太谨慎,每次稍有不适便如临大敌,让爻照有些头疼。

山药说,在温泉水中生产对爻照来说是最适宜的,可以减轻很多生产的痛苦。于是振辉本着防患于未然的­精­神,便时常带着爻照到

小木屋去。这里的温泉水水温并不是太高,环境非常理想,振辉便带着爻照在水里适应一下环境。

周围都用木屏风做了隔断,另用灵力造出结界把这里和外界隔离开,所以可以说是相当的幽静。加上温泉中蒸腾上来的雾气,更是

一幅飘渺的胜景,两人赤身□地靠在一起,不免□得紧。

“振辉,我想要……”爻照凑过去轻啄振辉的耳垂,因为很久没有过欢爱,爻照想念得很。

“嗯……”振辉把他托起来坐到自己身上,背对着自己,慢慢抚摸他的身体。振辉其实最喜欢面对面的那种感觉,爻照的身体十分

完美,每一次情动时那水润迷蒙的双眼,微启的双­唇­,粉­色­的身体,总是看不够。只不过现在他的肚子凸出来,面对面实在是非常困难

振辉一手扶住他的脆弱,一手在他身上慢慢探索,所到之处无不点起一片燎原的热火。大概是太久没有亲热过,大概也因为有孕在

身的人欲望特别强烈,只一会儿爻照便轻声呻吟乞求,身子也不安地扭动着。振辉把他箍在身前,让他的头靠到自己的肩窝上,扶起他

的臀瓣慢慢进入,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前前后后温柔地运动着,不一会儿,爻照开始轻轻地颤抖,咬住了振辉在身上到处惹火的手指

,振辉心中明了,搂紧他加快了动作。不一会儿,爻照便尖声叫了起来,气喘吁吁地软了身子抱着振辉放在他肚子上的手臂。振辉又运

动一阵,这才­射­了出来。

振辉看爻照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连忙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看他,轻声叫他:“小白?”

“嗯……”爻照软软地应声到。

“没什么……我怕你又晕过去了……”振辉亲了亲他的脖子,托起他来,借着水的浮力让他跨在自己的两腿上,慢慢给他清理。看

他实在累了,便起身要抱他起来。

“让我再呆一会儿……”爻照轻声央求,“水里舒服,最近总是腰酸背痛,温泉里泡了还好些。”

振辉很少见他这样柔顺的样子,心知他也是太辛苦了,肚子大了行动不便,弯腰都困难,实在是太累了。

“好,再泡一阵。”振辉再坐了回去,把他抱着横坐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地给他按摩腰和腿。

“腿一直有些肿呢……”振辉轻声道,“每天都有按摩,但是老消不掉。疼不疼?”

“不疼。”爻照乖巧地静静伏在他胸前,闭着眼举寐。刚才的欢爱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最高 潮的地方肚子里的宝宝似乎还踢了

踢脚,略微的疼,不过心里却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宝宝埋怨爹爹对自己太好了呢?

“我听山药说,你的状况是因为肚子里的是双胞胎哦。你的症状比其他人都要明显,肚子也要大一些。辛苦你了……”振辉轻柔地

为他按摩肿起的脚背,声音温柔得几乎化出水来。

“嗯……”肚子又有些疼了,爻照不太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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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见爻照昏昏欲睡的,便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为他按摩,让他好好休息。最开始爻照还算安静,可后来振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了。他轻轻摇着怀里喘息越来越急的爻照,却发现他眉头紧皱着,一脸痛苦地闭着眼醒不过来。

“小白,小白。快醒醒。”振辉有些慌了,拍了拍他的脸急切地道,“怎么了小白,快醒醒。”

“振辉……”爻照艰难地睁眼,呼呼喘着气道,“肚子疼……恐怕……宝宝要出来了……”

听爻照这么一说,振辉倒冷静下来了。之前山药教过他接生的方法,他全都铭记在心里,甚至反复演练了几遍,所以现在反倒不慌

乱了。因为爻照是男子,山药并不方便给他接生,现在得靠振辉了。况且他也知道爻照面薄,肯定不想山药一个女子在旁边,

所以振辉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便不让山药前来。

“来,深呼吸。”振辉镇定下来,重新让爻照跨坐在自己腿上,尽量分开他的双腿,握着他的手捏捏他,借此把力量传给他。振辉

让爻照仰起头靠在自己胸前,让他慢慢调整呼吸,慢慢用力。

振辉轻轻抚摸爻照隆起的肚子,手中酝酿的灵力慢慢在他的肚子上来回摸索,手掌上温热的温度恰到好处,些微的灵力源源不断地

传向了肚子里的宝宝。振辉感觉到,那里面两个小家伙争先恐后的急切地想要钻出来。

“用力……”振辉一手握紧爻照的手,一手继续来回地在他肚子上引导。孩子们太顽皮了,挣动着想要先一步出来,这让爻照疼出

来一身冷汗。那两个调皮鬼慢慢喜欢上了振辉手中的温度,随着振辉手掌运行的方向慢慢朝下方运动,朝着出口努力地想要出来。

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孩子却依旧没能出来。振辉捏了捏爻照的手,鼓励他:“用力……深呼吸……小白,跟着我的节奏来。”爻照

实在疼得太厉害了。他身为妖族,其实也做好心理准备,知道会很辛苦,但是实在是太疼了。两个孩子,让他疼得想流泪。

“呼气……吸气……”振辉慢慢地数着节奏,温柔地注视着爻照。看他疼得胸口都剧烈地起伏着,连嘴­唇­都苍白如雪,心里也是很

担忧的。他一面冷静地数着节奏调整爻照的呼吸,一面慢慢解开结界招出一个小妖让他去通知燕归他们还有山药。

“疼……振辉……真疼啊……”爻照疼得有些受不了了。振辉握紧他的手慢慢传了些灵力过去。

振辉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小白,加油。快了……来,呼气……吸气……用力……”

“唔……”爻照死命地咬紧了牙关,紧闭着双眼几乎憋死过去。不一会儿,只见水中晕开大片的红­色­,一阵浪花激起来,两个毛茸

茸的脑袋钻出了水面。

那是两个­肉­­色­的小东西,振辉愣愣地看着两个小东西慢吞吞游过来,眼睛还是闭着的,似乎是靠着感觉游到了他和爻照身边。浑身

上下一点毛都没有的小东西,还带着一条小尾巴,而耳朵是耷拉着的,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狐狸的那种尖耳朵,身体也只有普通婴儿一半

的大小,跟老鼠似的小丑八怪。

“叽叽……”

“咕咕……”

两个小东西哼哼着,在振辉身上蹭蹭,然后钻到爻照臂弯里安静地趴着,小爪子巴拉着爻照的头发才稳住了身形没有掉入水中。

“小白,这是我们的小宝宝……”振辉惊讶地看着两个小东西。没有睁眼的小东西实在是有些丑,不过不能妨碍振辉泛滥的父爱,

他伸出手掌托起两个宝宝,一手一个,刚刚好。温热的小身体非常柔软,撅着小ρi股趴在手掌上又蹭了蹭。听山药说,妖族生下来的孩

子最初都没有人形,和普通的小动物出生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要等到半个月后慢慢长开了才会看出样子来。而且爻照是大美人,生下

来的孩子一定非常可爱的。

爻照微微睁开眼,看了看趴在振辉掌心的小宝宝,振辉把手拿近了一些让他能看清楚宝宝的样子。而那小东西像是感应到了爻照似

的,伸长鼻子小狗一样的朝爻照的方向嗅了嗅,又叽叽咕咕地哼哼了几声。爻照看着他们,积攒了十个月的那种紧张、担忧、疼痛和期

待一下子爆发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笑,便从振辉怀里滑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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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照流了很多血,沉睡了将近半个月才醒了过来。睁开眼之后他茫然地看着一片洁白的床,身上盖的身下铺的全都是一片白­色­。振

辉说其实小白你不适合那些穷奢极侈的华丽风格,素白的颜­色­最适合你,那样素净的小白才最美。爻照很是哭笑不得。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多­精­神和振辉争辩,第一件事便是四下搜寻自己的小宝宝。

燕归见他醒了,连忙端了汤羹过来亲手慢慢喂他喝下,一群人终于松了一大口气。振辉想起当日的情景,温泉几乎都变成了红­色­,

山药来的时候他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振辉也是吓坏了,虽知道危险,却没想到会流那么多血。把爻照带回洞天福地的时候他的腿都软

了,脑子里想的全是以前爻照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最初那几日他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爻照身边。

“振辉……宝宝呢?”爻照弱声问振辉,­精­神依旧很差,说了几个字便有些喘。

振辉愣了愣,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爻照看着他的表情立刻慌了,挣扎着要起来,声音嘶哑地抓着振辉:“宝宝呢

?”

“小白别慌。”振辉连忙搂住他,笑着安慰道,“小白,你怎么变傻了?没有注意到么?他们一直都在你身边啊。快看。”振辉指

了指枕头旁边的两团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家伙,轻声道,“你这个傻瓜,没有注意到身边么?是啊是啊,第一次有宝宝,不知道吧?每

个宝宝生下来都只认妈妈呢。两个小家伙不呆在你身边就哇哇大哭,也不睡觉。”

“谁……谁是妈妈了……”爻照瞥了振辉一眼,回头去看那两个小东西。小东西们蜷着身子睡得正香。长长的尾巴惬意地扫了扫,

十分具有当年爻照变身为狐狸时的风采。

“唔唔唔……”大概是感应到了妈妈的气息,小东西们抻长了小爪子伸了个懒腰醒来了。撅着ρi股抬头看了爻照一眼,又看了看爻

照身后的振辉,再转头看了看立在床前的二三四五太太们,趾高气扬地扭过头不理他们,只是哼哼唧唧地凑过来在爻照手边磨蹭。

这是两个浑身白毛的小家伙,脸上白白净净的,是婴儿的脸,身上全是柔顺的白毛。他们的眼睛是淡金的颜­色­,耳朵尖尖的,时不

时抖两下。振辉一手一个抱了他们放在爻照手中,两个小东西含含糊糊地叫了几声便钻到爻照腋下呼呼大睡了。

“小白,是龙凤胎哦。”振辉坐到爻照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环过他的腰温柔地道,“老大是个男宝宝,是哥哥。老二是个

女宝宝,是妹妹。山药说还有一个月毛就能褪掉了,到时候就真是俊俏的小宝宝了。是咱们倾国倾城的美人爻照生的孩子。”

“都是很可爱的孩子。”奚化和燕归笑道。

“可不是,太可爱了。”阿冉接话道,“对不对,小五儿。”

君羡撇撇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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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照有些哽咽,低头看着两个安然入睡的宝宝,眼泪哗哗地就掉下来了。振辉给两个小东西盖上了燕归为他们准备的小被子,然后

搂紧了爻照轻声劝慰,爻照失血很多,振辉怕他哭坏了,连民些好玩的事情跟他说:“小白,跟你说,还真只有你能镇住他们。之前你

一直睡,这两个小东西不在你身边时简直无法无天了,到处挠东西,不肯睡觉,哇哇的哭,谁碰就咬谁,只有在你身边才安静了。我实

在是没辙啊……这俩小东西哪里像漂亮的白狐,简直像小狗似的!”

振辉这番话原本想要安慰爻照,却不料爻照眼泪掉得更凶了。

“叽叽……”

“咕咕……”

两个小东西抬头茫然地看着爻照,眼睛眨啊眨的,摇摇摆摆地站起来爬到爻照的胸前。望了望爻照泪流满面的脸,几乎是一瞬间便

也眼泪汪汪了。小东西们伸出爪子往上爬,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往爻照下巴上蹭蹭。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爻照的脸,咋吧咋吧嘴,眉

头紧皱着吐了吐舌头,哼哼唧唧地叫嚷着,眼巴巴地看着爻照,就是不肯从爻照身上下去。

“他们感应到你的情绪啦。小白,你可不能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小家伙们该更着急了。”振辉柔声劝慰着,因为爻照身上无力,他

便拉着爻照的手让他把两个小东西捧在怀里。小家伙们看看振辉,又看看靠在振辉怀里一脸幸福满足的爻照,对视了一眼,松口气叹了

一声,趴在爻照掌心舔了舔爻照的手指,又咬了咬托着爻照手掌的振辉的手,心满意足地挤在一起呼呼大睡了。

“咳咳……”奚化咳嗽了两声,几个人像是回过神来了似的,纷纷朝外面走。爻照有些惊讶,轻声问:“奚化,你们上哪儿去?”

“抓紧时间,修炼!”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爻照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看振辉,一脸尴尬满头黑线,不禁揶揄他道:“看样子你又快当爹爹咯?”

制服控的幸福生活o(╯□╰)o(一)[VIP]

注:本番外与正文基本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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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戚王朝历1357年。

这个王朝经历了千年的历史而长盛不衰,如同一个神话,让人膜拜、敬仰,而这个王朝的统治者,从开国之初到现在,始终如一的

都属于一个尊贵的姓氏,那便是君家。君家的历史和王朝的历史一样漫长而久远,连史学家都感慨和赞叹。

不过,虽然君家一直统治着这个王朝,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还是出现了某些反对的声音,其中最大的反对派,来自于妖族。

这个世界不同于寻常世界的地方在于,在这个世界中人族、妖族、魔族和神族并存,互不­干­涉,这种和谐的生活甚至可以体现在四

族之间可以通婚、共事。你甚至都不知道住在你隔壁的帅哥或者美女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魔或者神。所以说,对于人族的统治者,妖族也

是有发言权的。

人族现在的统治者,名字叫做君羡。说起君羡,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非常神秘,但是人们又不得不承认,他和摄政亲王振辉确实有着

强而有力的经济和政治手腕,让整个王朝充满了生机。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位新皇的脾气很是乖张,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

且总是挥金如土。而摄政亲王陶振辉,则是手腕强硬铁血,甚至是无情。这一切,都成为了妖族反对人族统治者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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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烦!烦!”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君羡大吼大叫着,他双手叉腰站在王座下面,气得眉毛都拧到一处了,“振辉!你说咱们人族

的事情,关他们妖族什么事?!真讨厌!”

“陛下,不要动怒。”摄政亲王温柔地笑了笑,跟人们传闻的那个铁血亲王一点也不一样,“这是个自由社会,每个人都有权表达

自己的意愿,妖族也是一样的。”

君羡扯了扯胸前的蕾丝衬衫,挽起袖子看了看堆在巨大的大班台上的文件,扭头冲振辉道:“振辉,你是亲王,你来帮我想一想,

到底怎么办才好?”

振辉弯了弯嘴角,走上前整理了一下被君羡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他的身高比君羡高了好多,只好弯腰单腿跪在他身前为他整理繁

复的衣角。这个动作十分暧昧,让君羡脸上红了红,抿着嘴看着面前极其认真的人。

君羡穿的是经过改良的皇帝常服。随着时代的变化服饰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皇家常服经过多次修改,保留了尊贵和奢华的风格,

增加了方便行动和乘骑的元素,演变成了现在的制服式样。君羡穿的是宝蓝­色­的立领西装,两肩是金­色­的流苏,胸前一条白­色­的绶带和

无数­精­致无比的徽章,做工­精­美的扣子全部扣上,衬出了他纤细小巧的腰身。裤子是莹白的颜­色­,骑缝大红的颜­色­再配上黑­色­的小牛皮

长筒靴,完全紧身的设计,让君羡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致和完美。特别是生气时瞪大的眼,眼仁很黑很亮,如同小鹿一般的纯洁表情。

而事实上,他却真的是一个善于伪装的火爆皇帝。

“陛下,你要保持风度。”振辉慢条斯理地为他整理衣服,声音沉稳而­性­感,“妖族无非就是发发牢­骚­,所有的流言蜚语你都去管

,不会觉得累么?一切都交给我吧。”

“好……”火爆的君羡皇帝贪婪地看着振辉修长的手指,那手指正流连于他胸前的纽扣上,加上那半跪的姿态,让君羡的心不经意

间漏了半拍。

那手指轻轻点到银质的纽扣上,手指上有长时间握剑产生的薄薄的茧子,君羡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对上了那双骄傲而睿智的眼

,刚才还慢慢说话的冷静的­唇­不期而至,吻了上来。

那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和征服的意味,让君羡一愣,但很快便陷了进去。他闭起眼睛,软了身子,迎合着这个略带着粗鲁的亲吻。

攻城略地一般的吻,灵巧的舌头主导一般地席卷过来,卷住他的舌头缠绵地来回纠缠,口中那淡淡的烟草味,如同罂粟。

“唔……”君羡轻轻呻吟起来,他的腰已经快要折成了九十度,若不是振辉搂着他,怕就得摔到地上了。

“亲王……”君羡目光迷离地看着振辉,­唇­已经被咬得嫣红如血,眼波婉转懵懂,像个无害的小动物一般。

“陛下,给我……”振辉握住他挡在胸前的手。那象征皇权的宝蓝­色­制服已经在亲吻中被解开,白­色­的绶带滑到了肩头,衣服敞开

,大片的细­嫩­肌肤,因为缺乏锻炼显得苍白,而那胸前的小果却又娇艳欲滴。红­色­、白­色­、蓝­色­,每一种颜­色­看似简单,却又带着满满

的情 欲,让人心中如同烧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

“呃……”君羡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只觉一阵腾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风驰电掣一般地落到了大班台上。

“亲王,你……又要……嗯……又要对……啊哈……对本王无理了……呜……”君羡断断续续地说。他的腿被振辉分开放到了大班

台的边沿处,羞人的隐密处大张着暴露无疑,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裤子是怎么被脱下来的。

“陛下……”振辉一脸邪佞的表情,微笑着看着他,手掌游走于君羡苍白的肌肤上,那身体微凉,手感如同青涩的少年。他的手指

触到了那美丽的小果实,指甲轻轻拨动,很快便看到那小果实胀大,分外地鲜艳。

“唔……”君羡不安地扭动着。面前这位亲王实在太坏,总是知道他身体的敏感点,太可恶了。

振辉坏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果实,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入陛下的口中来回搅动,堵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火爆的君王总会按耐

不住的叫喊和索求,虽然那声音很撩人,但是现在他们是在书房,外面还有站岗的卫兵。为了皇帝的一世英名,还是应该小心一点。

“唔……呃……嗯……”君羡无力地张大了嘴,一张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亲王殿下太不安分了,舌头在身上肆虐,而另一只手则

在君羡身下极尽能事地挑逗着,那种让人心尖都颤动的快乐感觉让皇帝的身子都软成了一滩,只能无力地呻吟着,连闭嘴都做不到,只

能任由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唔嗯……”皇帝尖尖地小声叫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着,一口咬到亲王尊贵的手指上,一股淡淡的腥味传来。只不过太快

乐了,君羡并没意识到这一点,欢快地战抖着。

振辉抽出手指,看了看上面整齐的小小牙印,手指慢慢划过皇帝通红的脸,俯身凑到他­唇­边盯着他一张一翕无助地喘息着的­唇­轻声

说:“陛下,咬伤了我,得惩罚你哦。”

一边说着,亲王殿下一边就着粘稠的嗳液探入了皇帝最为娇­嫩­的内里。他一手捞起皇帝的腿放到自己的肩上,扯过散落在四周的文

件和书籍垫到皇帝的腰间,一手轻轻地探索那灼热柔软的神秘地点,坏心眼地用力转了转。

“啊……啊哈……”皇帝皱着眉抬起腰想要逃,但是亲王殿下有力的手臂把他紧紧囚禁在了桌上,让他丝毫动弹不得。长盛不衰的

大戚王朝一手遮天的皇帝,现在竟然如此无力地躺在桌上遭受着蹂躏,实在是让人心里感觉激动而又兴奋。

手指继续探索,时不时制造一些事端让皇帝不安地扭动,面薄的皇帝开始轻声抽泣,完全无力抵抗那到处惹火的手掌,无论是身上

还是那让人害羞的内里,都被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整个身体像是献祭的羔羊一般。

振辉低头吻住皇帝的­唇­,止住了那轻轻的抽泣,辗转的吻灵巧的舌来回搅拌,手指慢慢扩张着。他抬起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硬 物

慢慢在洞口打着旋,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刺入,缓慢而坚决地抽Сhā着。

“唔……啊……啊哈……不要……不要啊……亲王……呜呜……求……求求你……”皇帝不受控制地哭闹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一般想要把他推开,但是那有力的手臂把他箍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陛下,我的陛下……安静……”振辉柔声说着,动作轻缓,慢慢让他适应,终于等到皇帝安静下来了,整个书房里只剩下皇帝无

力的喘息和吡波的水声。

“唔……亲王……”皇帝的呻吟声渐渐变大,渐渐被挑逗起来的欲 望让他有一种心脏被人捏在手中的疼痛,那疼痛却又让人有一

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要推开那双在他挺立的玉茎上快速运动的火热的手,但是这个动作却被视作欲拒还迎,

振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而身下的动作也随之加快,吡波的水声被巨大的拍打声所代替,让人无法自拔。

“陛下……我的陛下……”亲王一声低吼,冲刺着狠狠地撞击着,桌上的文件在这疯狂的律动中纷乱四散,在一阵阵尖叫声中,那

宝蓝­色­的尊贵的帝王制服上终于被喷溅上了莹白的液体……

大戚王朝的亲王殿下受命处理妖族在人间制造混乱一事。对于这件事情大戚王朝的定义是­干­扰内政,威胁国家安全。其实事实也的

确如此,妖族的反对势力正在大戚王朝制造混乱,借以表达自己的反抗情绪,这对皇权是一种极度的藐视,是不能被容忍的。

据报,亲王殿下手下的第一近卫军抓住了一名人族少年,这个少年在制造­骚­乱的时候被近卫军的上尉亲手抓住,现在被关进了监狱

里等候判决。

“少年……”亲王振辉看着第一近卫军上尉奚化亲手送来的资料,那上面贴着一张少年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表情平静如水,小巧的

­唇­微张着,似乎有一些懵懂地看着镜头,样子竟是极为天真好奇。

“是的,亲王殿下。”上尉奚化严肃地点头道,“不要小看他,他是这次­骚­乱的主要发动者。”

“林旭冉……”亲王殿下用手指轻轻描摹那照片上少年的轮廓,资料显示这个少年是人族和妖族结合后所生的孩子,还是个贵族,

竟然会参与到这种叛乱中去,大概是过惯了平常生活所以想要寻找刺激吧?

“他人在哪里?”振辉轻声问。

“被关在监狱里。”奚化不苟言笑地严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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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监狱已经不同于古代的大牢,所有的房间都安有监视器,窗明几净,犯人们都穿着统一的囚服,面­色­安详,丝毫没有被

用刑的痕迹。不过这都只是假象。因为真正的重要的犯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些普通的监牢里,而是在单独的审讯室里接受“文明”的讯

问。

林旭冉此时就在这样一个单独的审讯室。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黑屋子,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盏台灯以外什么都没有。而

其中一把椅子就是他身下的那一把,另一把在不远处的桌子后面。那上面坐了一个十分威严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制服,肩章上闪耀的四颗金星说明了他绝对尊贵的地位,袖章上也是金­色­的皇家标志。在那件衣料上乘的制服

上,外翻的高领是血红的颜­色­,衣襟的部位也是同一­色­系的搭扣,完全修身的制服让他的身材颀长挺拔,实在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振辉。”那人淡淡地开口,脸上无甚表情,只有眼睛里闪着夺目的光芒,整个人如同天空最璀璨的星

星。

“我……”林旭冉呆呆地看着他,木木地开口,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好像失态了,连忙别开眼盯着地面不再说话。他的手脚被束缚着

,丝毫无法动弹。

“林旭冉。你不想跟我说话么?”尊贵的亲王殿下慢慢踱步过来,高挑而魁梧的身材挡住了照到林旭冉眼睛里的刺眼的灯光。

“没什么好说的。”林旭冉调整了情绪,冷冰冰地道。

“哦?”亲王殿下举起鞭子指着他,轻轻敲击着他身上因为抓捕而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下面一片淡粉­色­肌肤,隐约还有一

点肌­肉­,身体虽然看起来单薄,但却是异常的­精­瘦。

“你,你­干­什么……”林旭冉战抖着声音抗议道。虽然是囚徒,但是他毕竟是贵族出生,哪里受过这样的折辱。

“你若是不肯说,我倒有很多方法让你开口。”振辉好整以暇地说着,转身背对着他慢慢地道,

“这是整个大戚王朝最大的监狱,里面关着好多犯人,他们有的已经在这里关了十几二十年,你说,他们对于你,会有什么样的反

应?小白兔……”

林旭冉的目光开始动摇,在这位亲王来之前他便由别的工作人员带着“参观”过这里了,欲求不满的犯人之间相互发泄的场景让他

确实震惊,没想到居然有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

“不……”林旭冉摇头,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你在害怕?”振辉用鞭子抬起他的脑袋,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过那

因为惊吓而惨白的脸,指腹轻轻揉捏着那颤抖的­唇­,触感竟是极好的。

“你……你想……­干­什么……”林旭冉几乎哭了出来。眼前这位亲王他早就见过,无论是电视里,还是新闻报纸杂志上总能见到他

,英俊帅气的脸,桀骜不驯的神情,慵懒的动作,对林旭冉来说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年轻的心里一直都是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只不过

哪里想过居然会以这样的情形面对他?

“不­干­什么。”振辉弯了弯嘴角,手指稍稍用力,看到那­干­燥的嘴­唇­裂开来,丝丝血迹慢慢渗出。他毫不犹豫地低头亲吻了那­唇­,

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伤,滋润了那开裂的­唇­,舌尖上的黑­色­药丸毫不费力地喂到了他嘴里。

“唔……”林旭冉完全震惊了,瞪大了眼看着头顶黑暗的虚空,脑子里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如同木偶一样被他摆布。

“呲”,破烂的衣服被撕开了,露出里面的大片肌肤,上面略有些伤,大概是混乱中无意伤到的,有细小的鞭痕,青紫的擦伤,点

缀在那淡粉的肌肤上,说不出的情Se意味。

振辉手掌大力地揉搓着那具身体,很快林旭冉的身体便变得火热,恶意的揉捏让他胸前的果实越发娇艳,平坦的小腹急促地起伏着

。因为身体被束缚,他连挣扎都很困难,只能来回扭动,但是哪里有作用?而且他的动作显然让尊贵的亲王殿下感到了不耐烦,他索­性­

把那椅子放倒下来,把他张开的大腿固定在了椅子腿上,这样一来他的隐秘部位完全暴露了出来。

“唔唔……”林旭冉不安地扭动着,心中慢慢升起一丝恐惧,眼前这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高贵的男人如今简直就像是地狱的恶魔一般

,让他浑身上下冷得发抖。但是他现在被绑在椅子上,又被放倒在了地上,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衣裤碎裂的声音,以及突然而来

的冰冷的空气。他知道,自己身下已经没有一点遮挡,全部暴露在了空气里。

“呃啊……你……你混蛋……”林旭冉哭叫起来,他的青芽被振辉抓住,在手中揉捏着,慢慢胀大,但是振辉却恶意地用指甲拨弄

着他的铃口,让他又觉得疼,但是又有快乐的感觉接踵而至。

振辉不说话,只是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他,手里慢慢用力,听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哭骂,然后“啪”的一鞭子抽上他光洁的臀上,一

下子便出来一道血红的印子。

“嗯……啊……啊……不……放开……唔……”林旭冉剧烈地挣扎起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快乐让他几乎无法自持,心中却是极羞愤

的。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到后来连哭喊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你很享受嘛……”振辉慢慢开口,手中的动作不紧不慢,让他如临仙境一般,但是又阻止他得到更多的快乐,真是让人疯狂。看

到林旭冉慢慢动情,他伸出手指进入了他的身体里,来回驰骋着,在那紧窒而娇­嫩­的地方到处作恶。

“呜呜……啊……啊哈……”林旭冉几乎疯狂地摇着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试图不让呻吟声溢出来,但是他的神智在极度的快乐

中已经迷离,眼看着就要到达极乐,但是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让他无法忍受。

“快告诉我,背后的指示人是谁?告诉我,我就给你……”蛊惑一般的声音传来,在林旭冉的耳边来来回回,他忍不住哭道:“呃

……啊……我……我告诉你……啊哈……我告诉你……求求你,给……唔……给我……”

“说,是谁?”振辉的手指到处惹火,一丝丝晶亮的液体从那胀得发红的地方溢出,他拔出自利刃,就着那液体刺入了林旭冉的身

体。只听一声尖叫,林旭冉崩溃一般地大喊大叫道:“呜……我说……我说……背后的主使人……唔啊……是……是爻照!”

“果然是他。”振辉笑了笑,加快了动作,巨大的武器在那娇­嫩­的内力横冲直闯,带出了里面粉­色­的­嫩­­肉­,让林旭冉疯狂地呐喊着

索求着,最终瘫软在了一片狼藉里。

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亲王殿下非常满意于所得到的情报。鉴于林旭冉是受人挑拨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亲王

殿下特旨批准林旭冉可以保释,不多久,他便被自己的家人接走了。大戚王朝最大军火商的儿子,世袭贵族的公子,多少要给他的父亲

留点面子的。

处理完所有的事物振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回去管家便来通报,说燕归殿下今天又忙得脚不离地,连饭都没吃。

“又那么忙么?”振辉眯着眼睛打量着管家,这是亲王发怒的前兆,管家心虚地低下了头。燕归殿下是亲王从孤儿院带回来的,虽

然两人丝毫血缘关系都没有,但是却情同手足,而燕归的情报收集能力也是极强的,算是亲王的心腹重臣,丝毫不敢马虎的。不过这位

殿下一旦工作起来便真是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完全把旁边的人当做空气,根本理都不理的,他这个做管家的,哪里有什么办法?

“亲王殿下……您……您去劝劝吧……我们……实在一点办法都没有……”管家欲哭无泪地道。

“行了,他在哪儿?”振辉拉了拉衣领,褪下手套扔到管家手里不耐烦地问道。

“还能在哪儿?当然是书房了我的殿下。”管家大大松了口气,低头谦卑地道,“亲王殿下,我把晚餐端到书房么?”

“嗯。”振辉点点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

﹡﹡﹡﹡﹡﹡﹡﹡﹡﹡﹡﹡﹡﹡﹡﹡﹡﹡﹡﹡﹡﹡﹡﹡﹡﹡﹡﹡﹡﹡﹡

落日的余晖从书房的窗户照进来,让偌大的书房都沾上了金­色­的余韵,风吹动窗帘,鼓动着白­色­的纱帘来回飘荡,带来若隐若现的

­阴­影。燕归坐在堆积如山的书本和资料中,一手扶额一手拿着笔迅速地写着什么,实在是累了便低头用手指捏一捏眉心,再继续奋笔疾

书。最近的­骚­动越来越频繁,来自各派势力的不满越来越多,对摄政亲王振辉的指责也越来越多。所以他必须多方搜集情报,一一甄别

,尽量为振辉的工作争取时间。

实在是累得狠了,连纸上的字都变成了重影,燕归连忙把眼睛闭上喘了口气,再睁眼时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在了怀里。

“大哥?”燕归略有些惊讶,但马上反应了过来,嘴角不由带笑,“大哥,我正在工作,别打扰我。”

振辉不理会他,把他抱起来坐到自己的身上,用手环住他,难得地露出了温柔的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仍旧是命令:“不许再看了

,赶紧休息。管家说你已经看了一天了,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太忙,忘了。”燕归安心地靠在他怀里,背上能感觉到他胸口温暖的温度,舒服极了。

“你总是这样,小心我撤了你的职。”振辉威严地命令道,说这话的时候立刻板起脸来,那一点难得的温柔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

“你!”振辉打断他,把他箍得更紧了,“前几天就病了,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燕归无奈地笑了笑,叹息道:“好吧,我今天不看了。”

“吃点东西。”振辉看了看刚才管家拿来的食物,黄桃慕斯、­奶­昔,甜食……不过还好正是燕归爱吃的。

“张嘴。”振辉拿叉子叉了一点慕斯递到燕归嘴边,看着他张嘴接过去,满意地点点头,盯着他,看他吃东西的样子。

燕归脸红了,别过头去,想把叉子抢过来自己吃,但是没想到振辉丝毫不肯松手。

“我监督你吃。”振辉搂着他轻声说,一边说一边又叉了一小块蛋糕递过去。燕归吃东西吃得很慢,每次都只吃小猫那么一点点分

量的东西,那一点点,振辉都觉得不够塞牙缝。

燕归的脸红得如同慕斯上那颗做点缀的红樱桃,振辉一时兴起,捻起那枚小桥的樱桃递过去,燕归愣了愣,小狗一般忽闪着眼睛凑

过来想接,振辉却往后退了退,看到了他伸出来的粉­色­丁香小舌。

“来。”振辉收起难得一见的玩心,把樱桃递了过去。温软的嘴­唇­触到了他的手指,小舌头一卷,便把那樱桃卷进了口中。振辉心

中荡漾,手指流连上那水­色­浅淡的­唇­,那­唇­微张着,可以看到一点点粉­色­的舌头,振辉凑过去亲吻他,舌头纠缠上去,口腔里全是香甜

的­奶­油的味道。

“唔……”燕归的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手指攀上了振辉制服的前襟,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却是向往的。所以说这种推拒恰巧

是另一种邀请,振辉心满意足地捧起他的脸,轻柔地亲吻着,把他嘴里的味道全都席卷了一遍。

尝完那美妙的香甜味道后燕归早就软在了振辉胸前,趴在那儿轻轻喘着气,振辉抬起他把他调了个个儿,让他面朝着自己,又一轮

亲吻,擒住他的­唇­轻咬着,手指慢慢解开了他的衣服。

燕归穿着红­色­制服风衣,颜­色­刚好和振辉的反过来。鲜亮的红­色­让他的皮肤看起来白得耀眼,因为身体瘦弱更显出一种荏弱的媚态

来。那长风衣上有繁复的扣子,对襟的样式以及斜穿过来的制服带子让他的衣服很难弄开,振辉有些气急败坏,在燕归­唇­上轻轻咬了一

口,手下一用力,“啪”,扣子和皮带被扯开了,“哗”的一声,衣服被扔了出去。

“啊……”燕归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拣那衣服,但是手腕马上被捉住了。那手腕很细,振辉觉得自己只用了拇指和食指便捏住了

,那种感觉实在是像极了瓷娃娃,­精­致而脆弱的瓷娃娃,心里有怜爱,有疼惜,但是又有一种翻滚的疯狂情绪。

振辉扶住燕归的腰,褪去了他的裤子,动作虽然极小心,但是却仍旧有些粗鲁。他的手托住了燕归的背,在那光洁的背上来回游走

,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光滑柔­嫩­的肌肤,振辉抱紧他,让他仰过去,细细地品尝他胸前的美食。这么滑­嫩­的肌肤实在是太美好了,不过就

是太瘦,肚子上的肋骨都能看到。

“大哥……”燕归的声音听起来隐忍中带着享受,紧紧地攀着振辉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泛着一股青白,像是水中的人攀住了一丝救

命的稻草一般。振辉把他捞起来,按到自己胸前,那急促的呼吸喷在心口,暖暖的,是被信任的感觉。

振辉握住他的欲望,一点点的撩拨他的热情,听得他在胸前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知道他快到了极限。振辉低头看他,见他咬紧了

自己的­唇­拼命忍着,便轻啄了他的­唇­柔声说:“叫出来,我爱听。”

燕归目光散乱地看向振辉,脸上是羞涩难当的表情。这个人是极爱面子的,即使是情动也不愿意呻吟出声。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

,振辉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

振辉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的取悦他,各种不同花样的挑逗让燕归浑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似乎身体里所有的神经和细胞都在

争先恐后地品味那极度的快乐一般,完全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无力地圈着振辉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让他

眼前出现了白花花的一片。他感到振辉的坚挺在他体内肆虐的既痛,又充实的快乐。他被扶着抬起臀,又坐下去,每一下都那么那么深

入,让他无法自拔。前前后后的愉快感觉让他的意识慢慢迷失了方向,他觉得似乎自己是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独品快乐,又觉得自己是

在振辉的房里两人一起癫狂,实在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意识一点一点被吞噬,他张开嘴,无力地哼哼着,只是短浅的低吟,

便让振辉有一种爆发的感觉。振辉加快了动作,挺身急切地律动着,把燕归的身体一次次撞起来又跌下去,像是美丽的天鹅一般昂起了

优美的颈项,一声声低切模糊的哀叫把两人带入了极乐。燕归只觉得眼中白光一闪,一种极致的感觉冲到了心脏的位子,他尖尖地叫了

一声,颤抖着回旋了好几圈不肯落下来,令得他的身子都僵成了一团,不受控制地战抖着,然后那声音嘎然而止,他软倒了下来,无力

地靠在了振辉怀里。

“燕儿,燕儿?”振辉轻拍着他的脸,那张脸因为Gao潮一片水­色­,但是意识却已经模糊了。振辉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体里退出来,轻

柔地抱起他带到浴室清理­干­净,然后又抱起他放到卧室的床上盖好了被子,握着他的手腕数了数脉搏,确定他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现

在已经是睡熟了,便放下了心来。

振辉仔细地为他掖好了被角,坐在床头看他,难得地笑了笑,用手指刮了刮他翘挺的鼻梁轻声道:“好燕儿,你太忙了,我只有用

这种办法才能让你好好睡一觉。以后再这样,保准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你可记住了?”

从燕归的卧室出来,振辉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第一近卫军上尉奚化。他瞥了奚化一眼,又朝门里看了看,轻声问:“奚化上尉,有什

么事么?”

奚化抿着­唇­,有意无意地朝房间里看,振辉侧过身挡住他,又问了一遍:“有事么?”

“是,亲王殿下。”奚化低头沉声道,“幕后指使人爻照的行踪已经被我们掌握了。”

“很好。到会客室来。”振辉关好门,引着奚化往会客室走。穿过长长的走廊到另一头便是了,但是振辉朝前只走了几步,便发现

奚化并没有跟上来,转身不满地问:“上尉,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奚化回过神来,把目光从那紧闭的房门中转了回来,甚至还抬头于亲王殿下对视了一眼,仅两秒,便发现自己似

乎太造次了,连忙低下了头。

“跟我来。”振辉不以为忤地理了理自己的制服,大步朝会客室走去。

“上尉,有人跟我投诉,说你工作的时候极其不认真。”振辉坐到窗前的椅子里,以手支颌笑眯眯地看着奚化,“你对此有何解释

?”

“亲王殿下,我没有解释。”奚化冷着脸一板一眼地道。他面对振辉的时候表情总是非常刻板,而且从来不直视振辉的眼,只是盯

着振辉肩头的一小片地方。

“你不问我到底是怎样的投诉吗?”振辉好整以暇地问。

“亲王殿下,既然有投诉,便说明属下做得还不够好。回去我一定好好反省,不让亲王殿下失望!”奚化立正,以极标准的军姿站

直了,等待振辉发话。奚化穿着灰绿的军用外套,齐耳的黑­色­短发看起来­干­练极了。因为从小便从军的缘故,他的身型魁梧而修长,浑

身上下一丝赘­肉­都没有,特别是那一把小腰,上面系着黑­色­的皮带,更显得腰线非常的­性­感。

“很好。”振辉弯了弯嘴角笑道,“我果然没看错,奚化你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只关注最关键、最重要的东西,这样的确很好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既然你是第一近卫军的人,那么你便跟皇家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很多事情还是必须注意。”

“是。”奚化坚定地道,目光直视着前往,“请亲王殿下指点!”

“奚化,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在去觊觎毫无希望的事情。要知道,皇家没有所谓感情可言。皇家的一切,都是属于整个国家的。

包括我们亲爱的陛下,他不属于你我,他属于整个国家,不要再有什么想法了,一切都是不现实的,我们能做的,只能是辅助他,而不

能,心存向往。”振辉严肃地道。一旦说到有关国家的事情他的表情便会显得坚毅沉稳,让人有一种敬畏。

“亲王?”奚化有点懵了,目光移到振辉脸上,看着他那双冷静的眼,脸上慢慢有点红,再问了一遍,“亲王,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

“奚化,我能提醒你的也就到这个地步了。”

“跟……陛下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吧,”振辉叹口气,手指轻敲着桌子,斟酌着道,“陛下不可能有私人感情,即使有,也不会用尽真心。任何人都不能成

为他的弱点。”

“我……”奚化脸涨得通红,咬咬牙,斩钉截铁地道,“我对陛下一点……一点想法都没有!亲王,您,您误会了!”

“上尉阁下!”振辉有点生气了,大声吼了一句,“我只是在提醒你!作为军人你要服从命令,要敢作敢当!不要再做对陛下不敬

的举动!你以为跟我投诉的人都说什么了?他说你在工作时间开小差,只顾着偷瞄陛下去了!你仔细想一想,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要暗杀

陛下,你这样的态度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奚化急促地呼吸着,盯着振辉的眼睛,一双眼瞪得极大,几乎喷出火来,他失控地道,“我喜欢的是您!是您!亲王殿

下!我根本就没有觊觎过陛下!”

振辉张嘴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奚化的这句话让他完全的愣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奚化,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喜欢您,殿下!”奚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一直喜欢的都是您。我没有偷瞄过陛下,而是看着站在陛下身后的您。我知道,

这种行为不妥当,只不过我控制不住自己,您对陛下那么温柔,对燕归殿下也那么好,就连在监狱里的林旭冉,您都……而我……”

奚化说不下去了,一个箭步跨过来,单膝跪地抓住了振辉的手,一字一字道,“我喜欢您,殿下,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默默看着对方,然后便看到奚化僵硬着身体像个机器人似的伸长了脖子凑到振辉面前偏着头试探一样地亲吻

了振辉。那个吻显得战战兢兢,犹犹豫豫,很是惶恐,但是又有些迫不及待。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等待着振辉的反应,见振辉没有反感

,又凑上去亲了一下,再一下,渐渐变成辗转的深吻。

振辉开始有点愣,但慢慢他发现这个亲吻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带着一点阳光的味道在里面。眼前这个人有着年轻健硕的身体,一直

以来都是刻板而又严谨,而现在正在他面前表现出青涩和羞怯的神­色­,让他心头有种莫名的感觉,所以他渐渐接受了这个吻,慢慢回应

他。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人,很谦卑,很恭敬,很深的爱慕在里头,顶礼膜拜一般的虔诚。

奚化慢慢跪到振辉的双腿之间,手掌慢慢放到振辉腿间,手掌火热的温度让振辉为之一振。奚化见他不反感,便轻轻拉开了裤子的

拉链,手指伸进去,感觉到那已经坚硬的宝贝,深深吸了口气,捧在掌中,如同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他低下头含住了那个宝贝,

伸出舌头来回打转,上上下下亲吻 吸,手指捧起下面的小东西轻轻抚摸着。

“嗯……”振辉满意而舒服地叹息,手指Сhā进奚化的头发,靠到椅背上闭着眼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手掌抚摸着奚化短而坚硬的头

发,一路摸到他的脸,捏了捏他滚烫的耳垂和脸颊,在他的脖颈间慢慢揉搓。

奚化受到鼓励,加快了口中的动作,把整个宝贝都包裹在了自己口中,舌头来回搅拌,在尖端的缝隙里用舌尖逗弄,渐渐听到了振

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奚化被振辉一把拉起来半趴在自己面前,拉起来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有晶亮的液体。振辉笑了笑,抬起手指拭了那液体,然后把手指

放到奚化的嘴里。奚化顺从地舔了舔,然后含着他的手指轻轻吮吸了几下。

振辉似乎被这个动作刺激到了,手一把抓住了奚化的皮带,“啪”的一下扯下来。奚化也因为这个动作变得激动万分,两个人手忙

脚乱地扯着对方身上的制服,看起来像是扭打起来了一样,这样扯啊扯的,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振辉搂住奚化的小腰,让他跪趴在

地上,然后抬起自己的宝贝刺入了他。

“嗯……”奚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咬牙忍住了最初的疼痛,尽量抬起自己的臀迎合着。振辉手掌握住他细细的腰身,眼前尽是他

小麦­色­的肌肤以及健美的身体,这种极致的健康的美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像是夏天的青草香一般,让人沉迷其中,他忘乎所以地抽Сhā

着,手上的动作渐渐变成了拥抱,几乎是趴在奚化的背上,一点一点地深入,环住奚化腰身的手掌握住了奚化同样胀大的分身来回揉搓

“呃……”奚化轻轻呻吟了一下,振辉搂着他一起滚到了壁炉前,红红的火光前两个一 丝 不挂的­精­壮身体纠缠在一起。振辉让奚

化背对着自己,双手环抱他慢慢运动着,手指在他胸前转来转去,而奚化背对着振辉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主导权完全被振辉控制着。

奚化扭动起来,想要挣脱振辉的掌控,两人又争斗起来,奚化爬起来想要趴到振辉身上去,但是刚站起来便被振辉制住,不过奚化

好歹也是军人出身,身手很不错,挣动着脱离了振辉的控制,两个人不知不觉站起来,靠到了墙上。振辉搂住奚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胸

前,抬高他的腿让他把腿放在自己的胳膊弯里,奚化的韧­性­很好,很快适应了这个动作,紧贴着振辉的身子在他的脖颈间啃咬,手指也

不安分地到处惹火。振辉被他渐渐挑起了热火,加快了动作,激烈地回应他的亲吻和拥抱,握住他肿胀的分身上下掏弄,两人几乎是同

时发出了低吼。

妖族制造混乱一事渐渐平息下来,但是最后幕后人爻照仍旧没有下落。主要的事端虽然制止了,但是偶尔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小事

件发生,让振辉很是恼火。不过奚化最近的表现越来越积极,到处调查追捕,最难能可贵的是即使这样大规模的抓捕也没有制造­骚­乱,

一切井然有序,在普通百姓眼里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为此,振辉连着好几次好好的“奖励”了他。

奚化似乎特别钟情于书房和会客室里的欢爱,每次在这两个地方他总是很激动,动情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发光了一样,让振辉也被他

所感染,渐渐乐此不疲了。不过即使如此,也完全没有耽误国家大事,两人还是能分出轻重缓急的。

这一次,两人在振辉办公室里谈完近期事务后又云雨了一番,收拾妥当了奚化便整理了衣服离开了。振辉看着奚化穿上军装制服不

苟言笑地开门出去了,脸上渐渐泛出了一丝笑意,走进办公室自带的浴室里准备冲洗一番换身衣服再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振辉一向很注重享受,所以即使是办公室的浴室也弄得美轮美奂,甚至还有一只豪华的浴池。振辉在那金碧辉煌的浴室里放了满满

一池水,躺进去闭目养神,手边甚至还放了一杯上好的葡萄酒。

离开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振辉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就在这时他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最开始他以为是秘书过来给他整理文

件来了,但是他慢慢发现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那一声开窗声之后外面便是一片寂静。振辉慢慢睁开了眼。

浴室门被打开的时候振辉有些恍惚,因为眼前站着的人实在是犹如天人一般的­精­致,美丽不可方物。这个人穿着白­色­的制服,制服

下摆一直到了膝盖,白­色­的制服上,胸前一条张牙舞爪的金­色­盘龙,一双瞪大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振辉,如同活的一般。但是这都

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银发和一双灿金的瞳,银发金瞳美得如同最­精­美的艺术品一般,但是却冷,冷得不带一点人

气儿似的,看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这便是爻照了,整个大戚王朝独一无二的美人。

“陶振辉,你的死期到了。”爻照的声音清泠动人,连说这样无情的话的时候都让人陶醉。振辉笑了笑,手指转动着酒杯的高脚,

从头到尾的打量他,目光根本无法移走。

“夫人,你还在生气。”振辉轻笑道。

“谁是你夫人?”爻照冷冷地看着他,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用它指着振辉,冷漠地道,“你想怎么死?一刀刺入心口还是割了你的

颈动脉?你可以选择一下。”

“我想……”振辉思忖半晌,目光流连于那张美得无法无天的脸上,难得的温柔道,“我想,仙仙欲死。”

“好,我成全你!”爻照目光一凛,冲过来拿匕首刺振辉,匕首上还带着妖族的咒语,威力很大,带出了呼呼的风声。却不想还没

靠近振辉,便见他哗的一下从水里站起来,赤身­祼­体地站在浴盆里,伸手一抓,便抓住了爻照的手腕。所使用的,竟然也是妖族的咒语

。一抓,一带,“扑通”,爻照掉到了水里。

“老婆小心。”振辉搂着爻照的腰把他抱起来箍在身前,手掌紧紧地捏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谁……谁是你老婆了!”爻照挣扎着,退后了两步,手里仍旧紧握着那把匕首。

“你就是啊。”振辉大言不惭道,“星象师占卜过,说一千多年前你便是我老婆了。不要不承认,我们要遵从星星的旨意。再说,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就是因为我没让你当我的大老婆,害得你跟好些人分享我么?老婆,你真小气。”

“陶振辉,不要说混话!我和你本就是对立的,人族和妖族根本就是势不两立,你们这些人族,妖言惑众粉饰太平,不要以为就不

会有反抗!”爻照义正言辞地说,“你必须得死!”

“呵呵,谁说人族和妖族势不两立的?我偏偏要证明给你看,人族和妖族不仅可以河蟹共存,还能……相亲相爱!”振辉笑眯眯地

说着,抬手打了个响指,爻照觉出不对来,抬手准备刺他,却不料身上却渐渐发软,匕首也握不住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爻照艰难地开口,慢慢靠到了墙上,疑惑地看着振辉。

“想不到吧,这是现在最为先进的麻药,无­色­无味。我在听到响动的时候便点燃了这个东西。”振辉指了指酒杯旁燃了一小半的香

烟道,“药就放在这根香烟里,你没能察觉出来。你说,你身为反抗组织的首脑,怎么一点防范心理都没有,这么冒冒失失就闯进这里

来了?”

“你……”爻照想要反驳,但是身上没有力气,说话也有气无力了,他慢慢滑坐到了地上,想伸手去够那把匕首,竟然也不能。

“老婆啊,乖乖做我的老婆吧。”振辉邪邪地笑了笑,蹲到爻照面前柔声说,“我证明给你看,人族和妖族可以共存。”

说完这句话,振辉便抱起爻照把他放到了浴池里,然后自己也走了进去,从背后环住爻照,把头搁到爻照肩头轻声说:“流亡的滋

味不好受吧,被我的近卫军追得到处跑,这样的日子好过么?恐怕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吧?也没这么放松地洗过澡了吧。来,老婆,我

今天就让你好好享受一番。”

振辉说着,慢慢解开了爻照的衣服,大手在那雪白的胸前抚摸揉搓着,那触感,真是光滑细腻到了极点,太美了。

“放手……”爻照没力气,只能歪在振辉身前,但是说话的口气还是狠厉,不过这在振辉听起来却觉得他是故作姿态,所以手中的

动作更加大胆,甚至抬起了爻照的腰褪掉了他的裤子。

那双惹火的大手抚摸了整个身体,一只手的手指恶作剧地捏住了那娇艳欲滴的胸前小果,另一只手在他身下反复抚摸着,不一会儿

便感觉到那东西慢慢胀大了。

爻照开始破口大骂,低头想去咬振辉,振辉放开了他的小果实,把手指送进了爻照口中,强迫他仰起头靠到自己的肩窝上。这个动

作很别扭,爻照的颈子几乎都折成了九十度,加上口中的手指还在来回搅动,让他吞咽都困难,更别说叫骂了。

“唔唔……”爻照只能发出这样的反抗,但是振辉不以为忤,低头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把他平放到自己身前

,让他的头靠到了浴池边上,然后反复地用另一只手来回摩挲,套 弄着他的玉 茎。

“你真美……”振辉不由感慨着,索­性­坐到了他的身前,让他的双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但是仍旧控制着他的脑袋,不让他说话,

低头在他胸前辛勤工作,到处播种,不一会儿那雪白的胸前便种满了草莓,因为水温的关系简直红得像血一样。

振辉抬起他翘挺的臀,手指没入了那温热紧 窒的地方,轻轻探索扩张,爻照急了,更加急切地唔嗯着,但是没有用,被振辉牢牢

地控制了。但是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一口咬了振辉的手指,让振辉吃痛。

振辉抽出手指,爻照慢慢抬起头来,一张憋得通红的脸,灿金的瞳还噙着泪花,振辉心中一窒,俯身便是一阵激烈却缠绵的吻,直

吻得爻照七荤八素,目光迷离,正当他失神时,又捧着他的脸轻啄他的面颊,然后刺入了他。

“唔……”爻照无力挣扎,只能咬住振辉的舌头。慢慢有血腥的味道传来,振辉却锲而不舍地亲吻着,辗转而温柔备至,身下的动

作也极尽温柔。

振辉把爻照困在自己和浴池边沿之间,随着水波的荡漾浴室里只听见哗哗的水声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振辉的温柔是前所未有的,

他竭尽全力地挑 逗爻照,让他越来越深地陷入了罂粟一般的极致快感里。振辉的吻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原本怒火冲天的爻照渐渐安静

下来,慢慢有了回应。爻照伸手拥抱了振辉,这让振辉更加有动力,前后的动作都变得更加温柔而激烈。他太高了爻照的腿,将他的身

子折了起来,用手掌托起他的身子,不断地亲吻他的大腿内侧。

“呃……啊……嗯啊……唔……”爻照呻吟声渐起,目光迷离而散乱,一脸桃红,他盯着振辉,似乎所有人族和妖族的矛盾都不存

在了,整个世界只有振辉一人一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心里痒痒的。

“嗯……”振辉长长叹息一声,声音里全是满足,一浪高过一浪的运动让浴池里的水跳动起来,哗哗地涌出了浴池,振辉大吼一声

,急促地抽 Сhā后猛地一挺身,惹得身下的爻照也叫了起来。

振辉停下了动作,只是反复地亲吻着爻照的身体,一直吻到了他的­唇­。现在的吻比之前更加温柔,只是轻轻地触碰,反复地蜻蜓点

水一般地触碰,然后这个吻延续到了他的鼻子、眼睛,仔仔细细地吻过去,叹息着道:“怎么样,老婆,可以河蟹共处么?你喜不喜欢

?”

爻照略有些呆,似乎还没从Gao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搂了振辉的脖子,目光专注地盯着振辉一张一翕的­唇­。振

辉看到他如此的表情心下也明了了。大笑着又开始亲吻起来……

困扰着人族和妖族的问题,所谓人权、内政、和平、安全、自由问题,就酱紫在两个势力的实际领导人的这种“会晤”中完美滴解

决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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