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但是我保证每个月都会给你止痛的药,绝对不会让你痛到半分。”
“那你有那个制造止痛药的药方吗?给我,然后我要人弄很多解药,那我就可以不怕了,对吧?”她故作天真地索要道。
“纤凰,那药方是我母后保管着,药也是她秘密找人炼制的,只要你乖,每个月绝对会按时得到解药的,要相信我绝不会让你受半分的苦!”他大手抚着她带泪的小脸,一脸诚恳。
纤凰故作害怕地扑进他的怀里,不教他看见她此刻再也掩饰不了的痛恨,谎话,那药方原本就在他脑海里,他却如此骗她,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儿耍吗?
“不如这样吧,你找颗假的毒药给我,骗你母后好吗?毕竟你也不想看着我受苦的,对吧,天运哥哥?”尽管料想他会想法子拒绝,但是她还是不放弃地要求着。
“我当然想如此,可是毒药也是母后的,她现在要你过去!”为了要彻底掌控她,龙天运愿意让她受这样的痛苦,却还是一脸满满怜惜,柔软地哄道,“不要害怕,我会准时给你药的!”
纤凰低头咬唇不语,极难过的样子,低垂的美眸只是料中的讽刺光芒,樱唇忍不住地浮着一丝苦涩的笑花,寒颤打心而发。而他竟万分怜爱得将她拥得更紧。
他又在她耳边柔声地哄了她,她就只能趁着这机会流泪博得他更多的心怜与内疚,索取一个又一个的承诺,直到她觉得夏太后那老虔婆已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她便假装忍住自己惊恐的情绪,随他去服毒走上一条痛苦的不归路。
“慢着,我回去将抄写的佛经献给太后……”跟他出了殿门的纤凰松开了他的手,在他赞赏柔和的眸中,她返身跑回神殿里。
纤凰将那叠抄得满满的佛经捏得紧紧的,抬头看向满殿神佛,想着刚才在龙天运面前堪称完美无瑕的戏,冷笑却满是苦涩,在神佛面前做戏是天谴啊,可是夏妃何尝不是一边拜佛一边杀人?她不是更该受到天谴吗?
想着以后自己道路的艰巨危险万分,她望着自己一直跟随一直诚心祈祷的神佛,轻声道,“若然你们上天有灵,就保佑我能活到下完这盘棋,活到我赢了这盘棋吧!”
说完,她发狠地往外跑,不再回头。
凤仪殿内,纤凰一脸力图平静却掩盖不住惶恐的模样来到了那一身大红妆霏缎宫袍雍荣华贵的夏太后面前,红通通的美眸残余水汽闪现着胆怯,不敢直视高高在上华丽张扬的夏太后。
龙天运见着纤凰一副完全被吓坏的胆怯模样,连忙扶着她跪下,在她耳边低语道,“向母后问安。”
此时,纤凰一脸恍然大悟的惊醒,惊怕青白交错在那张精致又羸弱的小脸上,连忙行礼,软软恭谨问安:“纤凰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夏太后尽是眉眼稍了她一眼,慵懒道。
当年毒祸 五——智斗夏太后
“嗯,起来吧!”夏太后尽是眉眼稍了她一眼,慵懒道。
“谢太后圣恩!”纤凰再次叩首,起来时娇小的身子故作一软又往地上跌去,幸得龙天运强力扶起。纤凰羸弱的水眸望向一脸支持与炙热的他,尽是无声的感激。
“纤凰,你觉得这画画得如何?帮哀家鉴赏一下吧。”夏太后命心腹递了 一副画卷给她。
纤凰打开一看,浑身一阵,画里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正目露凶光恨不得跳出来要将人扑倒咬死般。
任由自己忐忑的眸光落在 夏太后等人眸中,他们不就是要看她如此忐忑不安的神色吗?
纤凰看着手中那副虎画,鉴赏是假,试探是真,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下一句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夏太后这老虔婆就是想测自己是不是正如画里这老虎而已,要杀自己的心始终未变,若然今天应对不好让她看出端倪,即使服下毒药也活不过一年,心砰砰地直跳。
“回太后,此画是上等精品,画中老虎形神惧备,栩栩如生,看得纤凰心砰砰害怕,以为它要跳出来咬死纤凰呢!”她眨着眸,定了定神看着夏太后,一脸力图镇定的样子,“不过终归是画而已,再栩栩如生也断不能窜出画来成真的,就算是真的,只需命人找个大笼子将它关在里面当做是珍禽异兽欣赏即可了……”暗喻着自己即使是老虎也不过是纸上老虎做不了真,即使是老虎也还是逃脱不了她的五指山,自己的命始终把玩在她手中,任她拿捏。
夏太后勾着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看着纤凰,“素闻纤凰聪颖无比,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这下丫头居然看得如此通透,一看此画就知道这是来试探的,也竟没有立刻跪下求饶,而只是点明事实自己绝对成不了她的对手,太聪明的人都只是自私只顾自己的,这倒要比下跪求绕好多了。
因为只要步纤凰下跪求生,说明她心里又愧已将自己当作是画里心中有异的老虎,那么一年之内她就必会杀步纤凰。
“但哀家又真的被这样栩栩如生的虎给吓到了,纤凰,你说该怎么办?”又是一道刺探的难题。
“太后,简单啊,再请画师,让他在画里画个豢养老虎的猎人,那么老虎如何凶猛也不过是已经被驯服的家畜,与狗无异!”
纤凰沉着激灵的模样现着讨好求生的神情,看在夏太后眸里直觉地轻视着,没骨头怕死的家伙,这样的人最容易操控。
“将虎驯服为忠心的狗吗?有可能吗?”夏太后冷蔑说道,随即看向一脸还是满满讨好求生欲望超强也顾不得害怕的她,“纤凰啊,看了这老虎,忽然想起一句老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
“回太后,纤凰也想起一句话,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纤凰还是那一脸贪生讨好的模样,内心暗自警告自己可以让他们看到她的怕,却绝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恨。
******呼唤收藏,呼唤推荐,呼唤留言,呼唤各种支持哦********
当年毒祸——吞药
“回太后,纤凰也想起一句话,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纤凰还是那一脸贪生讨好的模样,内心暗自警告自己可以让他们看到她的怕,却绝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恨。
夏太后定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彻底轻蔑笑烂了,“将画收起来,哀家就眼不见为净了!”
这步纤凰果然聪颖但彻底自私,她不可能是画里那只难测人心的老虎,连狗都不如,只是一根想好好活着继续保有荣华富贵的墙头草,聪颖又看风使舵得很。
哼,她故意提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是再一次试探她心里究竟对自己有没有异心,若是有异心的十岁女孩多数会跪下来死命向自己表白忠诚等,留不得;就算是 没 异心的十岁女孩也会被她这一问所弄得不懂如何回答是好,说自己没有异心不是,只能为难焦急地想哭吧,留个三四年没用就能杀了!
而步纤凰这个十岁丫头,虽然如何力图平静还是掩不住害怕的神色,但依然如此聪明伶俐得很,“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的前两句正是“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
这里面藏了一个典故,说夫妻之间在生前都说恩爱一生、白头到老,结果一方死了之后,另一方巴不得立刻改嫁或者娶新老婆。她竟就借此诗前两句的典故来回应她下两句的刺探,表明先帝对她更深的恩宠也已无用,因为先皇已死再也保不了她,倒不如早早地投向能继续保她荣华富贵的人身边。
难怪这丫头敢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指证华妃毒害先帝,在先帝大敛时一泪不落,还行事快如风般立刻毒害卫家与武家的人,还五花大绑武家与卫家长老献于她。全因这丫头自私得可怕,犹如墙头草般一看势色不对,就立马倒戈相向。
这种自私的人最是无耻,也是最易掌控,杀了这如此聪颖的丫头是真的可惜了,倒不如按照运儿所说那样用毒掌控这个挨不得半点苦自私到极点的步纤凰来为己所用,若将来她有一点异动,也可立刻杀无赦!
“纤凰,这里有颗药,哀家需要你吞下,愿意吗?”太后示意心腹那颗奇狠无比的毒药递到纤凰面前,“是毒药来的!”
此时,纤凰眸光涌动,紧紧得抿了抿唇,看了看黑漆漆的毒丸,她告诉自己这是毒药,那么就代表她暂时放下要杀她的心了。
纤凰还是装作不安地看了看满眸柔软温热安慰自己的龙天运,再看着似笑却带寒的夏太后,她黛眉轻戚,一脸不愿意,深深地呼气又呼气,还是很怕,怕得大眸又涌起了水意,柔糯地问道,“太后,是不是只要纤凰乖乖的,就每个月都能提前得到解药,不会让纤凰挨痛?”
看着她如此贪生怕痛的神情,夏太后阴测测的笑意更深,“当然!”
钱凰深深吸了口气,再看向龙天运,呼了口气,拿起那药丸就吞了,那毒药丸滑落喉咙的感觉如同刀割一样刻在她的心里,闭上眼眸内是满满翻天倒海的恨与痛,只是下一瞬睁开后只剩孩童带着彷徨的清澈。
当年毒祸——曲意逢迎!
“纤凰,做得很好!”当心腹检查纤凰的确将那毒药丸吞进去后,夏太后看向纤凰的小脸终于有点暖色,而一旁的龙天运则松了口气。
感觉吞了药也没发现那里痛的纤凰脸上带着孩童般一点的天真的松懈又带着惶恐的敬畏,如此模样看在夏太后眼里更是舒心,全然没警觉纤凰的每一个微小表情、呼吸都是她精心的戏。
“太后,这是我为你抄的佛经,祝愿太后青春常驻、寿比天长、福泽安宁!”纤凰连忙将那叠厚厚的佛经弯身捧到夏太后面前献媚,高举的小手残余着对她的恐惧,微微止不住的颤栗。
厚厚的一叠,而且字迹端正娟秀,是她最爱的《药师经》,而这丫头怕自己又敬自己,谅复了毒的她是如何也不敢背叛她们的。
“嗯!”太后勾着一丝欣赏的笑意,这步纤凰果然会哄人,“以后就多跟随哀家钻研佛经吧!”
“是,纤凰必定会为太后多抄佛经,多诵福,多为太后念《药师经》,让太后普救众生,积德积福千岁后通往理想净土琉璃世界!”纤凰满脸的投其所好的讨好,笑得带点受宠的小得瑟。
夏太后冷笑,却又默许她如此哄自己开心。
纤凰 笑意更深,一副为保命只想功利讨好太后又带点聪明伶俐的孩童模样,完美无瑕地掩饰着她魂里的复仇意志,教谁也察觉此刻不过是十岁孩童的步纤凰内心已成只为复仇大计的魔。
那天开始,纤凰知道自己不能行差踏错,更不能教夏太后老虔婆觉察到自己的一点异心与异动,因为对她疑心特别重的老虔婆根本从来都没打算要放过她,所以为了哄这个老虔婆与龙天运开心,她利用步家势力去扶植他们夏家,还加促不断膨胀夏家势力,更胜以前的步家,成为金运名副其实的第一世家,金运皇家之下,万家之上。)
另一方面,夏太后老虔婆还日渐贪婪地架空步家势力,将所有步家家臣都贬黜远远的,自己也由着她,全当讨好她的礼物,教她笑得贪婪又丑陋,最后步家只剩一个只剩名号的空架子,当时不少朝臣叹息悲愤,但凡有异者都经由她的指使,却是自己的手处理掉。
还要要日夜想着法子哄得这个时刻想着法子不着痕迹来杀掉自己的老虔婆高高兴兴,还要装出一副丝毫对她恶毒所想不知情的愚孝模样,在她面前表现得既不能太蠢又不能太聪明,还要对她侍奉至孝,万般奉承谄媚,处处出面当个坏人为她处理无数肮脏沾血的恶事,凡是她看不顺的人、阻碍她的人,都会下场凄惨悲凉,她就笑得开心,反正最后折损阴德的是她万分想杀又处处找不到机会杀的自己——步纤凰。
最后自己夏太后的刻意造就与自己本身计划需要下,便转变成为金运里最臭名昭著的步家毒女,官场上的人、皇族里的人全都对自己敬而远之,帝都上下都日夜在诅咒着自己。
因为她为保残命别无他法,她一定要活下去,夏太后要杀她的心始终不变,一时心软不杀,是看在儿子对她的万分宠爱和还有利用价值之上;一月不杀,是看在她还是小孩又聪明伶俐讨好自己和还有利用价值之上;一年不杀,是看在她将自己伺候讨好和她还有利用价值之上;两年不杀,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之上;三年不杀,是因为她还有残余的利用价值,但是已经处处找她麻烦,处处刁难,处处刺探考验她的忠心,只有一丝就哪怕是一丝的异样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每一日都活在死亡的惶恐阴影里,步步惊心的战战兢兢,每一步如履薄冰,每一动都惊心动魄,特别是随着自己的年岁渐长、美貌渐现,龙天运对她的愈加怜爱,还有她对外狠毒手段越来越厉害,夏太后的杀心便愈加的浓厚,每一个对着她笑的凌厉眼神,每一句对着她说口蜜腹剑的话语,都在挑她的错,来时刻刺探着她是否有异心,一旦找到便立刻要杀她。
而那个说最爱她的龙天运呢,对她还是好,但她 始终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女孩,当然没有那些可以陪他共赴云山雾雨的后妃们来得吸引,在那段时间里,他又能护着她多少?特别掌权的始终是那手段狠毒凌厉的夏太后。
每天都惶恐着今天闭上了眸,那么明天她还能睁开眸了吗?
死,她真的不想,在光复来到那天,她绝不能死,如何也不能死!
意料之外,澈的算计
死,她真的不想,在光复来到那天,她绝不能死,如何也不能死!
于是,一天又一天煎熬地活着,一天又一天卑微地活着,一天又一天机关算尽地活着,一天又一天曲意逢迎地活着,直到……夏太后患了怪病,日渐地衰弱,无论她如何为她求药求医求佛求神,夏太后还是衰弱地四肢不能动弹、口齿不能言语地躺在榻上,她终于松了口气,尽管在夏太后快衰弱地快不能说话时最念念不忘的还是要找机会杀掉她。
还好,机关算计的她又一次化掉这次危机,依然日夜愚忠至孝地伺候着这个如 活死人 般的夏太后,将龙天运感动地一塌糊涂,还将后宫交予她管理,未登凤位,便掌六宫,后宫之权尽掌她手,那年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十五豆蔻美姑娘,别人在这依然纯真无暇的美好年华,她的心经已历练沧桑得如同那些宫斗几十年的太后般深沉。
在那时她真的松了口气,只是当她向那个已经彻底被自己迷得不分西东的龙天运讨解药,他却始终不肯松口,始终如此残忍地要她归顺他一辈子,哪怕得不到她的真心,哪怕她的所有柔情都建立于那毒之上,他也是无所谓的,反正被煎熬折磨的她。
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就已经剩下龙天运了,可是龙天运却连止痛药方始终都不肯给她,宁愿她痛死,他都没有打算将那止痛药方给她。他这样的爱,分量都是那样卑微!
说不清的苦涩、讽刺、刺痛全都缠绕在她的心里,她用力地眨了眨眼,不愿在去回想那段惊恐阴暗全是不堪的岁月,可是在此刻的现实中,她得到的还只是这痛不欲生、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她以后每个月真的熬得住吗?
真的好痛,痛得 已经红肿以为泪流进的眸居然还是能挤出泪来,将塞进嘴里的锦帕都浸染变得苦涩无比,好痛,谁来救救她呢。
这时候,寂静中忽然有一道如箭般的疾风而来,最后落在她一寸外的地方。
凭借着幽暗的光线,纤凰隐约看到是一个药瓶的样子,再看向那劲风射来的方向,见到的只是旁边牢房密密麻麻死静般的囚犯,此刻都在打盹睡觉中。
会是解药吗?
狂喜跃过心头,忍着剧痛,伸出那模糊不堪的十个指头将那个药瓶拿捏在手,攥得紧紧的……
下一瞬却被一波剧烈的痛,痛得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满眸只剩黑暗。
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深凉露重,天还是湛墨般黑,最闪亮的是那颗预兆着离天亮不愿的启明星,一眨一眨地闪烁着。
一宿未睡的龙天澈看着在自己怀里已经熟睡的云星玥,不由得打从心窝划过一丝柔软的笑意,这傻丫头非要在宫里最高处去看日出,说看看宫里的日出会不会被外面的日出更显得壮观磅礴。
其实哪里的日出不都是一样的吗,太阳升起又一天。当然他这样的心思是不能教她知道,不然她又会埋怨他的不解风情。
他一把将熟睡的云星玥抱起,怀里的云星玥更是将自己紧紧地依靠着他,直让他的心窝暖暖的,然后他将她抱进华轿里。
“锦公公,送云主子回朕的寝宫!”他轻声吩咐道。
锦公公诧异地看着这位新帝皇,这于礼不合,不合宫规。
“锦公公,星玥将会是这宫里最重要的女主子,你必须如效忠我般对她忠心!”冷暗中的他分外的森严,淡淡的话语是教人不能拒绝的威严。
“是,老奴晓得!”锦公公立马恭谨,也明了这个后宫将会是谁的天下。
“摆驾天字第一号大牢!”龙天澈冷峻令道。
龙天澈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她,轻轻踢了她一脚,“死了么?”
痛得动弹不得的她费尽力气微微动了一下,也不晓得在如此昏暗中,他到底看不看得见她动了一下,唯有如兽般“呜”了几声,嘶哑低沉得刺耳。
“还没死……”低沉醇厚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好,便蹲了下来,将虚弱昏倒在地上几近没气息的她都得清清楚楚,“解药……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