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肿的双眸倏然瞪得大大的闪亮看着他,竟忽略此刻柔体所承受的巨大痛楚。
“拿到就眨一下眼!”他只是沉声如蚊纳再问了遍。
纤凰瞪得亮又不可思议的眸子眨了一下,下一瞬整个人就被他抱在怀里往外走了,没有审问,没有用刑,原来这一夜的牢狱之灾是他让她来求药的。
顿时,她懂了,翠儿说龙天运曾留药给某个人,而这个某人必定是龙天运非常信任而又一定留在皇城里给她照应的,可是义军 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清洗龙天运势力,将那些对龙天运非常忠诚的官员将领宫人都给关进来这里,所以这个大牢里就很可能关着持有她解药的某人。
所以,龙天澈就借口她伤了龙体,丢她进来,看某人会不会给她解药。
无论龙天澈是出于要利用她的也罢,她还是好高兴,欢喜得痛极了也要弯出一点笑的弧度,该死,好痛啊……
抱着她回到群芳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立马去传唤太医,从五花大绑中解放了她,为她抽走塞了一整晚的锦帕,看见上面也沾了血,要不是它,估计她会痛得咬舌自尽了吧。
“呃……”纤凰在柔软的榻上痛苦地翻滚着,满满是血的右手依然攥着那药瓶。
龙天澈戚着眉看着此刻全身都是血污而且依然痛得翻滚不堪的她,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深得让人看不见底“药效还没发挥吗?”
“没吃……”她吃力地将右手的攥了一晚的药瓶丢落在身旁,“我怕……有毒……”
“……”龙天澈顿时拿她没法子,这女人到底疑心多重,拿到了解药也宁愿继续痛下去也不敢吃,痛死她是活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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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时光停留
“……”龙天澈顿时拿她没法子,这女人到底疑心多重,拿到了解药也宁愿继续痛下去也不敢吃,痛死她是活该的。
如此恼怒地想着,他还是拿起那瓶沾满她血污的药瓶,倒了一颗药在自己手里,递到她面前让她确认,“你如何辨别这药是真是假?”
“先……试有没有毒?”她一字一字费力地说道,痛苦还是一波一波地涌来,但是解药就在眼前,她如何也要撑下去,救生意志蓬勃地长。
“没毒,然后呢?”拿起银针试了没毒,他再问她。
“热水中和,放一滴酒进去,若然变成红色,便是解药……”她还是一字一字咬牙而出,而她痛得已经满腔是血了,此刻她狼狈凄惨的模样会一辈子刻在他的记忆里了,真惨。
他依她所说的那样,若然变红了,便小心翼翼地喂到她的唇边,一勺一勺全都灌了进去。
“呃……”躺在榻上的纤凰狠狠地打了个颤,闭上眼眸忍着各种折磨的剧痛等待药效的发挥,不够一刻,身体那毒如蛇、猛如虎的痛终于过去了,她长长地吐纳一下。
睁开红通通但是眸光异常清澈的美眸看向毫无表情的他,嘶哑地说了声,“谢谢!”
“你这毒又是什么回事?”他挑眉 问道,她这毒虽不致命但异常歹毒,想不通是谁竟如此狠心如此痛恨她。
“龙天运下的毒,已经八年了……”她凝看着他倏然凝重的神情,淡然一笑,“这毒是当年你走了三个月后才中的,与你无关!”其实是不完全无关!
听了她这话,他的心还是紧揪,其实他该松口气,而不是如此的纠结,那当年她的背叛还真的纯为了她自己保命而已,苦涩涨满于心。“他不是对你很好吗?为何舍得对你下如此歹毒的毒?他不心痛?”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在他心里了不起排第三吗?排第三很重要因素是因为我是步纤凰,而不仅仅因为我是我……”虚弱的她勾着苦涩的笑意解释着,也不管他懂不懂,能不能体会她那种悲凉的心情。
瞄了他一眼冷淡,他不懂,苦涩更深,她继续说道,“他要掏空步家势力,为了使我不能反抗,下毒最省事!”
他此时一脸了然也不多说什么,看着她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十指,如同在他心里划出十道血痕般痛,竟不自禁地命人端进微温的热水、外敷的药散、干净的布条进来,亲自为她洗涤伤口,敷药……
“啊……”怕痛的她紧拧着眉头,恨不得将手给抽回来,好痛,火辣辣的生痛。
可是他却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继续纹风不动地上药,完全无视她的痛楚,只是速度加快,又温柔如无力般为她那十个模糊恶心的指头缠上干净的布条,他连眉也没皱一下,好厉害呢。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那十个可怜的手指头好恶心,他竟可以视若无睹,或者在久经杀戮的他的眸中,手指头便是手指头,恶心模糊的手指头依然是手指头罢了。
两人都没有哼声,寂静得只有他为她缠布条的声音,以及她起伏如雷的心跳,依然红通通浮肿的双眸时不时上瞟依然没有表情只是用心为自己包扎的他。
剑眉星目,他眼睫又黑又长,衬着他眼珠漆黑若暗潭,她如雷的心跳又微微加快, 只觉他眼儿似乎会说话。昏黄的橘光映得他肤色如晶莹白玉,是叫人移不开眸子的清逸的春晓之色,只可惜……
“你老瞪着我,又在算计什么?”他略抬凤眸,清冷地瞟了一眼此刻总算有精神的她,尽管脸色羸弱惨白夹杂几分狼狈,可是她双清澈有神的水木清华的眸子总是闪耀着不能让人忽视的美丽。
“你的德妃柳伊雪今晚去了大牢里放了三只大老鼠咬我!”她淡淡开声道,可惜眼前这个美得妖华的俊人儿再也不属于她了,每想到这,她就有一种心痛得要吐血的冲动。
“你以前曾得罪她?”他不甚关心道,反正不要招惹到他的星玥就好。
“是啊!她们柳家与你华家关系千丝万缕,龙天运怎么会给好日子他们过,可是柳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明地动不了,就让我使阴的……”她撇了撇嘴道,她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做过的肮脏事太多,竟记不过来了,真怕某天以为自己死得莫名其妙全然忘了是自己以前做过的孽所致。
“那你活该!”
“嗯!”她淡声应道,招来他奇异窥探的眸光,开声哀求道,“天澈哥哥,放我走好不?”
眸光倏然锐得逼人,如噬人野兽随时会致人于死地瞪着她,鄙薄怒道,“只有星玥才有资格唤我天澈哥哥,你不配!放你走,让你回到龙天运身边再来害我?”
“如果我要回到龙天运身边,我上次就不会诈死了!我连解药都没拿到呢,可是我还是要走,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盘棋已经下到就算没有她还能如她所愿下完的地步了,她不需再痛苦地隐忍了,不需要时刻都在演绎着一个狠毒自私狡狯的步纤凰了,她累得连痛死都不怕了,她终于变得真实起来,可以做回自己的步纤凰了。
“与我无关!”
她苦笑,他不想听,那她就不说吧!可是经过昨夜,深深明白,她终归还是要回到龙天运身边继续寻药,不然她真的连一个月都挨不过去了,不可能胜利在前头,她却连福都没享就痛死吧,这还有天理么?原来,她还信天理。
龙天澈怔怔地看着她丰富的神情,苦笑的,痛苦的,自嘲的,全都清楚明晰地浮现在她那张羸弱苍白的小脸上,只是一下子她就竟浮滑过如此多的情绪,若她隐忍起来,便能深沉得如同海底般变幻难测了,任谁也看不清她的真实思绪了。
“我只在信任的人面前才如此放肆地流露真实情绪……”她看懂了他这一怔所想,淡淡说道,“我相信你,但也非常懂你,若然你想要害我,很容易的!”
他不哼声,因为她此刻的神情、此刻的语气都教他相信她说得是真的,而他不想相信。
最后她只是一声深深的叹息,专注地继续看他为自己包扎,深深的眸底是如河流般不停息的柔情,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永不滑前。
可是,很快地太医也来了,打破了她这一点点的小奢想,而他竟不再完成余下的包扎,只是淡漠吩咐太医几句便离开了,淡漠得褪去了的剧痛在那一霎又将她浸溺起来般,终归他真的不再是她的天澈哥哥了。
纤凰本想趁着十个手指头的伤起码能博得一天的清净,结果……一个时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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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凰VS云星玥
纤凰本想趁着十个手指头的伤起码能博得一天的清净,结果……一个时辰都没有。
一个时辰前,帮她治病的太医丢下一如既往的那句“自求多福”后,她躺下来闭目,一个时辰后,门被踹开,草儿跌跌撞撞进来惊恐地看着她。
累又憔悴到跟咸菜没两样的她唯有强打起精神,却还是还是一阵黑一阵白的看不清,正想下床给金宝贝行礼,却被一道犹如黄莺般的声音阻止了,“步小姐有伤在身,宝贝妹妹你就免了她的礼吧!”
纤凰怔住了,凝着眼眸将拥有黄莺般声线的白衣女子看个清楚,好个清纯脱俗的美女,鬓发如云,星眸如水,鼻若琼瑶,樱唇皓齿,颊生微涡,手如柔荑,冰肌胜雪,一身飘逸的白衣,却散发着流光溢彩,有一股让人倾倒众生的气韵所在。
她是谁?竟敢唤宫中的金贵妃为宝贝妹妹?莫非……
“是的,云姐姐!”一向肆意横蛮的金宝贝此刻乖巧得温顺如猫般,看得纤凰暗自咂舌。
“婢妃妹妹,你真的好大的面子,竟能让未来的皇后娘娘纡尊降贵来探望你!”德妃 柳伊雪在一旁阴测测酸道,对纤凰昨晚所做的恶事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
而过于凝视云星玥的步纤凰回神过来,露出干干的笑意,“那纤凰就此谢过云大小姐,还有各位姐姐的关心了,要你们彻夜为纤凰担忧,纤凰真的非常过意不去!特别是辛苦了德妃姐姐,居然不辞劳苦地来到监牢里送小玩儿给纤凰,此恩此德,真的没齿难忘!”
她大方得体的说道,最后将烫火的苗头丢到昨晚可恶的德妃去,德妃一怔,没想到她居然敢将昨晚的事说出来。
“你昨晚去天牢意欲何为?”金宝贝厉眼一瞪,以为德妃跟纤凰是一伙的。
“是啊,德妃,你又送了什么玩意儿给婢妃妹妹?”贤妃司马绣警觉地也是瞅着一脸青白的德妃,淑妃宇文晴没哼声,但是看向德妃的神色照样精锐。
纤凰看着德妃挂着一脸假笑又凌厉瞪着她的凶狠眼神,莫非真以为她步纤凰被欺负也不哼声,噙着讥笑,趁德妃开声解脱前,她又说了,“送了三只肥肥又饥饿万分的老鼠给纤凰玩呢。”
顿时,全部人都带着异色看向欲辩难辨的德妃,淑妃宇文晴微戚眉看向德妃,“没想到德妃妹妹如此不喜婢妃妹妹,既然我们都已经是帝皇妇,本应守望相助,共护后宫平和才对。”
“本宫只是爱惜陛下万分,听闻婢妃妹妹居然斗胆伤了龙体,担忧得彻夜不能眠,怒气难平才如此!若不是婢妃妹妹对陛下的伤害,本宫又怎会如此歹毒对付婢妃妹妹呢。”德妃辩解道,然后瞪向纤凰,看她对于伤害龙体的事有何辩解。
后宫四妃之所以齐聚这里,都只是想弄清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陛下没有宠幸步纤凰是真,步纤凰伤害龙体是真,步纤凰被打入天牢也是真,但是竟不到一夜,步纤凰又被陛下接回群芳殿,所以全让她们摸不着头脑,才借步纤凰有伤来刺探实情。守望相助、共护后宫和平是屁话。
“唉……误伤龙体,纤凰也不想的,但是纤凰竟遭受毒害,毒发了……都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纤凰无辜地眨着美眸看向她们,“就只记得被打入天牢,然后德妃姐姐来了,才知道德妃姐姐如此厌恶纤凰……”
“本宫没对你下毒,休想诬陷本宫!”德妃连忙辩解,撇清嫌疑,只是其他妃嫔看向她的眸色都藏着防备。
“德妃姐姐又何必如此快撇清呢,纤凰也没有怀疑是德妃姐姐对纤凰下的毒?”纤凰带着无辜却又邪恶的笑意看着被逼弄得有点防不住的德妃,“后来陛下知道纤凰是中毒才误伤他的,那他当然就要放无辜的纤凰出来,还请太医为纤凰诊治,事情就是这样吧!”
纤凰没管她们信不信,只是接着叹气哀怜道,“唉,本以为能幸蒙龙宠,却落得个毒发坐牢的可怜下场,看来纤凰以后再也没有福分得到陛下的宠爱呢,有份无缘啊!”急急撇清她昨晚与龙天澈啥事也没干,还落得被悲戚下场来博同情,望这些要争得帝皇宠幸的妃子们就不必要联合起来针对她了。
“步小姐何必如此自怜呢。”一直将一切暗涌都看在眼里的云星玥淡淡安慰着纤凰,“同是陛下的妃子,陛下一定会同样爱怜的!”
“……”纤凰笑而不语,带笑的嘴角微微僵硬,心里就是直觉不能制止地抗拒着云星玥,心里酸酸的,庆幸的是其他四个妃子看向云星玥的眸光都是酸酸的,即使那个在云星玥身旁很难乖巧的金宝贝也是眸光酸酸地看向她。
“我这次入宫,也带了点小礼物给大家,这份是特别送你的!”星玥示意一旁的心腹将礼物放下,然后要她将那份特别的礼物拿来,“听罗候说,步小姐之前托他为你寻个特别的木雕,可是一直都没寻着,直到上个月才寻到了,就托星玥来交给你了!”
“哦?没想到罗候还记挂着这件事呢……”纤凰笑意盈盈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如圆滑散发着特有木香味道的怪异猫形状却毫无缝隙的木雕,纤凰立刻爱不释手地拿了出来欣赏。
众人一瞟,不过就是一个木雕,倒看不出有何好看之处,没什么兴趣地闲坐在一旁各自聊天打发时间,任由云星玥与纤凰继续聊。
“上次我只付了订金给罗候,现在我……”纤凰略带困窘地看着她,因为她身无分文,落魄得很。
“罗候说步小姐以往是我们金元门的大客户,又难得步小姐成为陛下的妃子,这就当是我们金元门送你的恭贺之礼!”云星玥带笑说道,私底下早将那木雕看了个几十遍,就是一块木头雕琢成一个奇怪的肥猫状,罗候让她找玄机,可是她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的可能性,实在看不懂步纤凰为何那样欣喜。
“太谢谢了!”纤凰喜滋滋地不舍将木雕放回锦盒里,“若然云小姐有机会见到罗候,务必要帮纤凰向罗候道声谢,上次在战场上多得他的帮助!”
“罗候很快就会进帝都了,到时陛下一定会宴请罗候进宫,何不到时步小姐再亲自向罗候道谢呢。”云星玥别有深意地看着纤凰,看来果真如罗候所言,步纤凰真的对他非常地有兴趣呢。
“那太好了!”纤凰笑意深深,继续与云星玥闲话家谈,东聊西聊,聊得金宝贝都嫉妒起来,以为她跟云星玥才是认识多年的好姐妹了。
结果,嫉妒的金宝贝就很快地拉着云星玥、领着其他三个妃子离去,还命令她赶快要好起来,方便给她劳役,她都只是虚笑敷衍着。
等全部人都离去后,纤凰立刻打开锦盒,将那个木雕拿了出来,将自己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往木雕底部中间用力一戳,居然戳破了,接着看起来是由一块木头雕刻的猫木雕居然分开成三块,里面暗藏了一个小瓶子还有块小布与一张纸条。
还亏那人居然敢借云星玥的手来送到她手上去,纤凰连忙打开纸条看 ,“九生一死,再劫难逃,随时候命!”一看完纸条,纤凰连忙下床将那纸条烧掉,再将散开的三块木雕合拼回来,若然不注意底部中间那一丁点的破损,又是一个完美无瑕的木雕,怕是谁也想不到这木雕的机关竟是如此的巧夺天工。
纤凰将那药瓶还有拿块包着的小布也藏好,颇为头痛地解读着纸条上的“再劫难逃,随时候命!”
再劫难逃,是指在再一次劫走她,也躲不过宫中的保卫深严,会败露的,唯有随时候命,看看她还有什么出逃方法,再协助她。
唉,她现在就是处于一个Сhā翼难飞的境地啊,郁闷啊……
但是一天不逃离这里,她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快乐可言,她已经贡献了人生本应最美好的八年。下半辈子,她只做自己快乐的步纤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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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预告,草儿被毒打?纤凰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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