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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凰女癖好:豢养妖孽皇帝 > 空茓来风杀人计 一

空茓来风杀人计 一

终于这次是被拉了出来,痛苦半醒的眼缝里见着的是龙天澈那张带着震怒的俊脸,太好了,他还是来救自己了。

满心的欢喜,时常浮现在脑海里是他为救自己的妙计,还有为她上药是的轻软温柔,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攀住他的长腿,昂着头,虚弱地喊道,“你……来了,太好了,帮我教训这群毒­妇­!”

“步纤凰,要不是星玥为你求情说项,朕倒情愿你就地浸死。即使没有,朕告诉你,在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朕会留你一命,将你削成人棍在冷宫里过完残余人生!”他一把将她狠摔开来,面若寒霜,眼里淬着冷火,正直直望着她,一字一字嗜血残酷地直敲碎她的魂。)

狼狈跌痛的瘦弱身子覆着单薄湿沥沥的锦缎里寒冷得发颤,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颊上覆着几绺凌乱的发丝,漂亮的黑眸空洞无焦距,整个人像是没有生气的娃娃,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动。

她的美眸呆滞的望着他满脸的寒霜残酷,像是一俱被抽空灵魂的躯壳,表情既空洞又悲怆,最后嘴角隐隐凄凉颤动。

眨一眨眸,璨若星辰的眸子,眨掉里面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道的痛楚与沧桑,睁开后翦翦星眸如秋水漾波,掀起一圈圈涟漪,隐隐透着些许冰冷。

“陛下,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她喘了口气,冰冷淡漠问道。

“治你大罪!”龙天澈双目凌厉,咬牙怒呵道,瞳仁的­色­泽骤变,“为何要残忍杀害自己的小婢?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我早就没有了。难道你还有吗?”步纤凰勾起一丝邪魅的冷笑,晶亮清冷地邪看着囚她为奴的帝皇。

“毒­妇­!”他骂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杖……”

“陛下要杖打纤凰可以胡诌个‘莫须有’罪名,但是若要诬陷纤凰杀害小婢,那就要证据,不然纤凰不服、俞王也不服!”纤凰打断了他的话,搬出靠山,虽然她还在生俞王的气,但是俞王还是无论如何都会护自己的。

“朕就要你辩无可辩!”龙天澈最厌恶的便是她总是如此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以为她凭着伶牙俐齿便能将自己做过的恶毒孽事给粉饰过去吗?“将她押去案发现场。”

“这些血,你怎么解释?”龙天澈指着从门口到小床的大滩血迹,而且庭院的小径上也残余着斑斑­干­涸的血,竟真的与金宝贝说得分毫不差。而早前步纤凰狠毒的各种传言,他更是耳熟能详。所以当他听到如今沦落这个卑微处境只有一个年幼小婢相伴的她,竟还要歹毒杀害一个年幼的小婢,他真的气怒万分,她步纤凰真是不可救药的歹毒!

“草儿受了重伤,当然流了 很多血……但不能因此就说纤凰杀了草儿。”疲累又虚弱的纤凰瘫坐在小房里的椅子上,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果然后宫斗争最杀人与无形的, 不是施法下咒,而 是空­茓­来风这四个字。

德妃这贱­妇­想借草儿患了疯狗症而害她,没想到害不到她,这几日便找人不停地刺探草儿的情况,见到这房间里的草儿不见了,便四处散布她杀了草儿的流言。德妃践人,还真中计了!但是她也算漏了一点,而这一点很可能就会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为此,纤凰的心也忐忑起来,尽管一脸平静从容得只剩冷漠。

空­茓­来风杀人计之陛下英明

“如果你没杀她,那小婢为何会消失不见?而且早有人搜查过整座群芳殿都没见她的踪影,这已经五天了。”龙天澈见她一口否认,更是恼怒,“还有外面那新翻的泥土你如何解释!”

“草儿不在这房间里就是我杀了吗?新翻的那泥土我用来种菜不行吗?”纤凰气道,“若然死得是其他妃子的小婢,陛下还会如此气愤,非要治罪不可吗?这不过是陛下只针对纤凰而小题大做的一件事,宫人­性­命不是一向贱如草芥吗?怎么今天一个小婢之死竟引起陛下如此重视,若是外人还以为那小婢是陛下的妹妹呢。”

“放肆!宫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岂容你随意掠杀?”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宫中无规说为主不能杀婢,金运皇朝几百年都是如此,宫人之命贱如草,随意夺取更是常事,并无详细的宫法宫规保障,陛下,自小也见得多,今天却为一小婢之死而大动­干­戈,可笑!”纤凰冷哼着,讥讽着他的所谓正气威严,德妃恶毒可恨,但是他的盲目更让她心伤。

“朕就让你这毒­妇­笑不出口,从今开始,后宫为主者不得无故责打宫人,更不得夺其­性­命;如宫人有重大错过,则要交向内侍局处理!详细规条刑罚将一切有律有法可依,若不跟法而罚,宫人可上诉!”龙天澈立刻颁发保护宫人­性­命律例,当场宫人都一脸喜悦,纷纷跪下大呼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纤凰淡淡笑了开来,终于促成了自己的目标之一,但未到最后,她的心依然忐忑着却只能听天由命。

“哼,虽此法从今起效,但为杀­鸡­儆猴,以示警戒!朕决定将此次杀婢事件从严处理!”

“好啊,纤凰倒要看看陛下是不是真的如此是非不分,拿出人证、物证,杀人动机与证据吧,不然纤凰一概不认!”纤凰冷哼着,微翘的嘴角隐着不屑。

“人证!”

“我们都可以作证,那天小婢错了被打,婢妃置若罔闻,不顾小婢的生死!”一些小嫔急急地开始作证,“还有以前婢妃掌管六宫时,凡是没用的人、她看不顺眼的人,都会无故消失的!传言都是她杀的!”

“就这样?”纤凰耸肩冷笑,“如此薄弱的证词就是铁证如山?荒天下之大谬!”

“还有立下大功的你曾要求陛下将与你同房受了重伤的小婢送去浣衣局!”一个小妃子又Сhā嘴道。

“朕当时不知道那小婢受了重伤,不然朕觉不会答应你如此丧尽天良的要求!”龙天澈微蹙眉咬牙说道。

“那小婢叫如意,去了浣衣局没几天就已经死了!”德妃勾着冷笑说道,满心的欢喜。她想借机害步纤凰患有疯狗症,虽然不知道成不成,但她很快一计又生了,确认那小婢无故消失后,就不管一切诬陷纤凰杀人,而刚才在丢步纤凰入荷花池之际,也同时命人彻底搜索整个群芳殿,倘若发现活着的草儿就立刻隐蔽地带到别处杀掉,再隐秘地埋掉尸首,可是连同步纤凰的寝宫,却真没有那草儿小婢的身影。

所以此刻,她非常确认那草儿小婢死了,要么就是步纤凰亲手杀的,要么就一定会是疯狗症发作,不然那新翻的泥土又作何解释?这次皇帝摆明要杀­鸡­儆猴,步纤凰不死也劫数难逃。

“德妃,你如何确定如意死了?该不会又是乱说的吧?”纤凰斜眼瞟了狠毒溢出眸的德妃一眼,一脸挑衅。

“因为本宫去查证了,还带来浣衣局的管事公公来!”德妃痛快无比地说道,“来人,传浣衣局的管事公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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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茓­来风杀人计之如意之死

“因为本宫去查证了,还带来浣衣局的管事公公来!”德妃痛快无比地说道,“来人,传浣衣局的管事公公来!”

此时,一身粗衣但是非常结实的浣衣局公公进来,六十开外的年纪,已是公公里长寿之人,恭敬地行完礼,等候德妃的问话。

“管事公公,一个月前,你们是不是死了一个叫如意的宫女?”德妃得意问道,昨天她特意派人去浣衣局查问,结果之前被步纤凰丢进去的婢女竟然死了。为了今天置步纤凰于一个永不能翻身的境地,特意将这个年纪老迈的浣衣局管事公公也领进来以证步纤凰不久前的恶行,以证步纤凰是个狠毒无比的人。

“是的!”此话一出,当场各人脸­色­都沉了下去,特别是龙天澈,他的俊脸更是铁青,隐隐带着对自己懊恼。

“公公,今天皇上与各妃嫔都非常想念如意,你如今说如意死了,那如何是好?”纤凰一脸可惜问道,微翘的嘴角隐着笑意。

“回婢妃娘娘,浣衣局一共有六个如意,如今死了一个,还有五个如意呢,如今都在门外等候,不知道皇上与娘娘们喜欢哪个如意呢?”管事公公异常恭敬地回到。

“那就传五个如意进来,看看,到底有没有大家想要寻的如意吧!传!”纤凰冷冷笑道。

此时,又走进了五个女子,前面四个都是三、四十岁的大龄宫女,除了最后一个低着头非常害怕只有十五六岁模样的年轻宫女。

“你……抬起头!”纤凰指了指最年轻的那个小宫女。

那年轻的小宫女怯生生地抬起头,满脸惶恐地看着纤凰,“奴婢如意参见步主子!”

“哦,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在这里啊?”纤凰一脸故作的夸张问道,余光瞟到德妃惊愕万分的脸,笑意更深。

此时所有人的神­色­都蒙上一层惊愕,重伤半死的如意被丢进浣衣局居然如今活得好好的?这不可能的!

“德妃,你不是说她死了吗?”一旁的金宝贝狠狠地瞪了德妃一眼,心里气恼着德妃的办事不力。

“管事公公,你可知欺上是重罪?”德妃没想到这老奴才居然如此狗胆摆了自己一道。

“回德妃娘娘,老奴也是按本子办事,娘娘派人来问如意状况如何,老奴据实以告,如意死了!但还没等老奴解释浣衣局有几个如意,娘娘的人就不听走了!”浣衣局的管事公公一脸恭谨低下回答,可是语气刚强,不亢不卑地态度也不太将德妃放在眼里。

“总之,你这老奴才就是犯了欺上之罪!”德妃怒喝道。

“老奴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即使先皇以及太上皇在,老奴也是这样说的!”此浣衣局的管事公公还是一脸恭谨,但是狭长的双眸却散发出凌厉的光芒,转而看向龙天澈,也是一脸恭谨却依然不亢不卑的态度,“陛下,你相信老奴吗?”

“德妃,你逾礼了!”龙天澈淡淡地斥责着德妃,看向管事公公的神­色­多了分讶然。

空­茓­来风杀人计之杀婢之心

“邹公公的话,朕当然相信!”龙天澈挽着一丝颇为恭敬的笑意,眉宇间渗着一点疑惑的神­色­,对这已认出的管事公公,也对步纤凰,“只是有点愕然侍奉三朝帝皇备受皇族敬重被赐予最高规格黄­色­五爪坐蟒服的内庭总管邹公公怎么不是颐养天年,而是屈就在一个小小辛劳的浣衣局当管事公公?”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又是变了变,唯独纤凰依然隐隐笑意。

“老奴誓死效忠皇朝,效忠金运,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浣衣局管事公公,只要能尽绵力,哪怕老奴残躯一副,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邹公公跪了下来,宣告自己的忠诚。

而从没料到如此的德妃气窒,看向步纤凰得意的神­色­,更是咬牙饮恨,随即恼怒地对着龙天澈说道,“陛下,就算如意没死,但是步纤凰丢一个受了重伤的奴婢进浣衣局,也可见步纤凰的心是多么的恶毒。)”

“纤凰恶毒?”纤凰勾­唇­一笑,看向如意,“你就给大家说说,你是受了什么重伤,为什么重伤?照直说吧,看看到底是纤凰恶毒还是这宫里草菅人命不管宫人死活的陋规恶俗狠毒。”

“奴婢如意先前奉侍于暴室,因看不管暴室姑姑往步主子也就是现今婢妃娘娘的药汤里吐口水咀咒,故被私动重刑——一仗红!”如意切切地将前事说了出来。

“所以,恶毒的不是纤凰,恶毒的是自以为掌管暴室一切乃至那里宫人人命的暴室姑姑,更是千百年来宫里对宫人­性­命罔顾的残忍陋规恶俗!”纤凰一脸义愤填膺地说道,义正言辞得当场不少宫人都心里万分激动。

“虽然浣衣局是惩罚犯错宫人与罪犯的严苛地方,却不是没有血­性­罔顾­性­命的炼狱。若然不是婢妃娘娘深谙老奴公私分明、赏善罚恶的­性­格,能及时送这小如意进来,恐怕不出三天,这小如意便如某些有心人所愿,魂归西天了!”邹公公此语一出就瓦解了德妃指正纤凰品行恶毒的指控。

为此,纤凰挺直了腰背,一脸洋洋地看向惊愕却不信但又说不出话来的龙天澈,笑意若隐若现得­唇­旁梨涡浅现,非常迷人。

“邹公公,这里没你的事了,领着你的宫人回去吧!”龙天澈气闷地淡淡吩咐着,心里却有一丝舒坦,只是他依旧一脸铁青,威慑得其他人都不敢怎么说话。

邹公公走前,只是看了纤凰一眼,并无说什么,并领着都叫如意的宫女离去。

“那你的小宫女不见,这屋前的新翻甚至隐隐散发着恶臭味的泥土,你又如何解释?”此时金宝贝只是想一心治步纤凰的罪,不然自己向天澈哥状告的一切都成了自己的无证之蔑,不但自己难下台,就连身为帝皇的天澈哥哥也难下台呢。

纤凰怔了怔,微微咬了咬­唇­,“若然我说就算草儿死了,也与我无关呢。”

“草儿是你的贴身婢子,她的死怎么会与你无关呢。”金宝贝咄咄逼人地问道,眼神锐利得如刀般。

“我不知道她是生是死!”纤凰看向一脸怒意的金宝贝,再幽幽地看着金宝贝身后的德妃,她此刻脸上噙着的邪魅笑意让自己非常的忐忑不安。

毕竟,在刚才自己被浸溺荷花池这一段时间,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的确是想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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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预告:纤凰让德妃脸如死­色­,惊恐万分!

空­茓­来风杀人计之凰咬德妃

毕竟,在刚才自己被浸溺荷花池这一段时间,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的确是想杀了她!”

“你终于肯承认了?”金宝贝大喜于­色­,德妃也是喜出望外的惊愕,龙天澈则一脸铁青的震怒,其他人神­色­各异。

“我双手扼在她的脖子上……”纤凰淡淡说道,回忆着那一晚,看着草儿那么的痛苦,自己只想快点结束她痛苦的煎熬,当时她的双手已经紧紧扼着草儿纤细的脖子,感觉那么地纤细,只需她再用力一点、再狠心一点,就能折断了,“但是最后我没有……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她那么痛苦还那么信任地睁开眼眸看着我,那么信任地唤我一声——娘娘!”

“所以……我松手了……”纤凰轻柔又缓慢地说道,“至于那小庭院新翻的泥土底下埋着的是什么,我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因为宫中事情瞬间万变,人心险恶,屡屡失控!所以草儿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事实上,我也在寻她呢。”

“毕竟,她死了,第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例如现在!”纤凰掠挑黛眉看着一切的始作俑者德妃,“金贵妃,拜托了,帮我一定要找到草儿,毕竟她死,我就会含冤莫白了!”

“你是指会有人借机杀害草儿嫁祸你?”金宝贝冷笑,只当这是步纤凰狡辩的脱词,“杀了一个小贱婢,对宫中其余妃嫔并无好处。”

“今天我一直都强调的是,若然是其他妃嫔杀她们的婢子,的确小事一桩!看在座各位妃子都现在还是觉得主子杀婢,无可口非!”纤凰勾着笑意,继续引导着众人的思绪,“但是……放到步纤凰身上去,一切小错就会被无限地放大了,就能置纤凰于一个任由宰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例如今天此时此刻……陛下今天就如此大费周章地来审问纤凰,还非常仁德地颁布了一条仁政可以挽救以后无数宫人­性­命。”一语道尽了自己在宫里的悲哀与卑微。

“所以早已深谙自己在宫中永远处于一个低微劣势的纤凰会蠢得去杀一个婢子吗?但是宫里某些人就居心叵测,绝对能借此来除掉纤凰!毕竟一个月前,曾有人冒用龙天运的名义写信来设局勾纤凰上当,并派发黑衣人暗杀步纤凰!虽然纤凰侥幸逃过,杀手也服毒自戕,但是幕后黑手却依然没有找到!纤凰非常相信,此幕后黑手就是不除步纤凰誓不罢休,才会如此地陷害纤凰一次又一次!”

“你在胡说什么?”德妃突然异常紧张,紧蹙眉头瞪着她,想要立刻杀了她似的,声音异常的尖锐,“别想模糊焦点,别想自己杀了人就狡辩。宫里谁不知道凡是你看不顺眼的都会无端消失,现在你不过是借用自己在宫里低微的地位来狡辩而已。来人,挖土,看看底下埋着的是什么?”

“埋着什么,问你自己啊?”纤凰清凉地丢了一句,略挑美眸,如箭般地­射­向德妃。

“婢妃,休想抹黑本宫,休想狡诈狡辩杀害你小婢的恶行!”德妃立马反斥着,眸光如毒蛇般­阴­狠邪恶。

纤凰轻哼,看来德妃这贱­妇­是存心隐瞒草儿被疯狗咬了这事实甚至这几天的一切,而就算她此刻说了,怕是也没人信吧,德妃一定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封了口!

实在是好长时间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好吧,那自己也是时候送她一个深刻的回礼了。

纤凰诡异地看着德妃笑了一笑,邪魅得原本凌厉狠毒的德妃也无端颤了颤,怔怔地看着纤凰脸上绽放出那美艳却又极致邪魅的笑,在那一刹那,竟不能动弹地看着纤凰朝自己走来,而众人都被纤凰这一刻的笑意给迷惑得失去了反应。

纤凰笑意更深,瞬然来到德妃面前,就抓着她的手,狠狠地咬着她的­嫩­­嫩­的手肘子,咬得她鲜血直流,纤凰才松开了她。

“唾……”纤凰不屑地将腔里属于德妃的鲜血吐回她的脚上,­阴­邪如迷人却致命的罂粟一样,邪魅地看着叫痛又愤怒的德妃。

德妃痛后第一反应是举起手掌,往纤凰的脸上狠狠地甩……

可是,更快地,纤凰却被龙天澈一把抓住往后拉,让她在半空中的巴掌落空,她错愕地看着龙天澈,为何?

“步纤凰,你疯了,是不是?”龙天澈没看德妃一眼,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纤凰,“胆敢在朕面前伤害朕的爱妃?”

纤凰倔强地迎视着他的愤怒,绝美的脸满满的紧绷着,却又在下一瞬,浮着一丝痛快的笑意,看着他,“草儿咬了我,我咬了德妃……”

“啊……什么?”此时,德妃惊恐地连着往后退了几步,浑身惊恐软地跌坐在椅子上,此时她脸上的惨白货真价实。

龙天澈微戚着眉宇,看着纤凰此刻脸上那一丝痛快的笑意,隐约知道此事与德妃也脱不了关系,纤凰好几次都暗喻着德妃是这一切甚至是上次她的遇刺事情的始作俑者。

而此时两个太监拿着铁锹就往庭院那新翻的泥土里挖着,“回皇上,感觉有有尸体!”

顿时众人神­色­转为嗜血地回眸看向纤凰,而龙天澈则俊脸紧绷,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斥责,下一瞬屋里的人都赶出去而且围着那看,只剩德妃依然瘫坐在原位发颤地害怕着。

纤凰则远远地在外,忐忑地等待着,正如自己刚才所说的,宫中事情瞬间万变,人心险恶,屡屡失控。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草儿,可是……若然草儿真的不幸被害而死,那只能是草儿命薄!但是草儿这命的仇,她步纤凰也必定会去报,草儿如何死,她就教那黑手也如何死!

渐渐地,埋在地下的尸体还没露出来,却弥漫着恶臭。

纤凰透过缝隙看到了还是隐隐的泥土,黑漆漆的一片,弥漫着恶臭,便笑了!

刚才德妃非要挖,看来她的确没有搜到草儿,才笃定里面埋着的是死了的草儿。那么草儿又在哪呢?此时,纤凰的心又是一沉。

“不要挖了!”纤凰凝着眉说道,“草儿的尸体不在那!”

顿时,众人神­色­又一转,全都看着一脸晦暗不明的步纤凰。

“那小婢在哪?如果今天找不到她,步纤凰,你其罪难辞!”龙天澈淡淡满满威压说道,“朕也重新搜了 一遍群芳殿,连同你的寝宫,并无那小婢的行踪!”

“唉……”纤凰长长叹了一声,一脸的无奈,“若然草儿真的不在我的寝宫,那么纤凰真的不知道草儿在哪,毕竟在我今天出寝宫前,草儿的确是躺在我的床上。但是……我刚才被无故受罚之时,这群芳殿发生了些什么,陛下,你该好好问问德妃了。”而自己就是算漏了这点,千算万算没想到德妃会趁机如此恶整自己,而那段时间,她与草儿都是各自孤立无援。

此时神­色­青白惨淡的德妃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看向纤凰更是狠绝,“步纤凰,你休想冤枉本宫!这宫里谁人不知你狠毒,这地里藏着尸体,岂是你说不挖便不挖,继续挖出来,让这毒­妇­无口可辨。”如果她要死,那么一定要步纤凰为自己垫尸。

未及,泥土被翻开,里面躺着竟然是一副尸首不全的狗,狗头与狗身分开,而狗头则破烂细碎,非常恶心,而且恶臭非常。

不少妃嫔都看得几乎晕阙和恶心得呕吐起来了。

“赶快埋起来,或者烧掉吧!”纤凰一手用经过蒸熏的香帕捂着嘴鼻说道,另外一手则递了条同样的香帕给龙天澈。

他深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过她手中的香帕捂着自己的嘴鼻,竟闻不到半丝那死狗散发的恶臭,随即命人将那副狗尸弄走烧毁。

“为什么这里埋着一具狗尸?”龙天澈问着纤凰,似乎这事情还有更多的蒙骗,而金宝贝那家伙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跟自己说得言之凿凿、证据确凿地仿佛亲眼看到步纤凰如何杀婢,而自己倒也成了某些有心人摆布的棋子。

“草儿被这狗咬了,后来这狗在两天后证实患上了狂犬症,所以草儿也有了狂犬症……”纤凰带着一丝淡淡清冷的笑意说道,似是什么都没所谓,却异常的凄凉。

因为刚才她说草儿咬了她,所以……她也患有狂犬症,只要一发作,她也死了!

龙天澈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好用力好用力地抓着,几乎要掐出血来般,睁大凤眸细细凝看着她清冷却透着凄凉的绝美小脸,眸光流转着复杂的异­色­,心一搐一搐地发痛 ,却始终紧绷着俊容,说不出一话来。

纤凰只是淡淡清冷地笑着,将他此刻紧绷的俊容却都看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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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茓­来风杀人计之计外计

纤凰只是淡淡清冷地笑着,将他此刻紧绷的俊容却都看在眼里,甚是快意。舒偑芾觑

金宝贝嫉妒万分地看着龙天澈俊容上那紧张万分的神­色­,还有他发紧般抓着步纤凰的手臂,心更是气怒万分。

“陛下,别触碰到她,万一她发狂咬你,怎么办?”金宝贝冲了过去,想将龙天澈拉扯开来,可是龙天澈却始终紧紧地抓着纤凰的手臂。

“陛下,你抓痛了我!”纤凰轻柔地开声道,原来他还是有一丝在乎她的生死吗?

他紧蹙着眉,发狠地再抓着她的手一把,便徐徐放下,眸光却始终看向她,复杂得犹如不见底的深潭。

“步纤凰,你自己被咬了,却又居然狠毒地去咬伤德妃,你真是罪不容诛!”金宝贝朝着纤凰,劈头斥骂着步纤凰,转而看向龙天澈,“陛下,现在众目睽睽都看着步纤凰咬伤德妃,此罪难逃,请陛下恶惩步纤凰。”

“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步纤凰明知自己被患有狂犬症的草儿咬了,她却故意咬我,分明是要置臣妾于死地!”浑身因恐惧而发颤乏力的德妃跪在龙天澈面前,惨如灰白的脸容满是恨意与哀怜,恳求着龙天澈,“陛下,请赐死步纤凰,为臣妾做主!”

“步纤凰,你为何要 咬德妃?”龙天澈径直地问着纤凰。

“纤凰不晓得,刚才脑海一片空白,忽然看到德妃,就有一种好想好想扑过去咬的冲动,结果我以为那还是一个想法,却没料到原来我真的在咬了!”纤凰故作无辜迷惑地说道。

“遭了,她该不会是发病吧?”金宝贝吓得退后了 一步,一脸神­色­苍白,其他妃嫔与宫人也都非常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德妃更是惊恐地哭了出来,“陛下,要为臣妾做主,要救臣妾,臣妾还不想死啊!”

“别吵了,现在该马上宣召太医为德妃与婢妃看诊,还有尽快寻到患有狂犬症的小婢!”龙天澈紧绷着脸说道。

“不,陛下,你该处死纤凰为臣妾做主,不然臣妾死不瞑目,她咬了臣妾,臣妾必死无疑的!”德妃哭闹起来,如何也要龙天澈当众处死步纤凰。

“意外而已,她也不想的!”龙天澈淡淡说道。

“对啊,德妃,意外而已,纤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疯了狗一样那么想咬了。回想起来,这些天,纤凰真的太煎熬,需要一个好好宣泄的机会。那几天纤凰求天不应,叫地不灵,宫中太医无人肯应诊,甚至纤凰连太医院门都进不去,去找三个位高权重的德、贤、淑妃全都佯装生病避而不见,而宫中为婢女看病的大夫全都放休在家,无人可为当时被咬得鲜血淋漓的草儿去料理伤口,所以最后,是纤凰亲自为她冲洗伤口、包扎伤口!”纤凰回想这那天的事,那种深深的挫败感再次油然而生,一脸无助楚楚怜容。

“然后草儿就马上高热,当晚就出现狂犬症症状,陛下,如果你当时是纤凰,你会如何做?”纤凰深深地凝看着一脸满满错愕的龙天澈。

龙天澈没哼声,只示意别人不要打断她的话,要她继续说下去,终于愿意给她一个将这一切都说清楚的机会。

“陛下可知道纤凰当时有多么的绝望吗?绝望得想亲手扼死草儿,只为着能早点结束她的痛苦煎熬,而不用亲眼地看着余下的七天她都是那样的痛苦难熬……可是纤凰最后还是没有,希望最后还是能有一丝希望!因为哪怕只是一丝希望,纤凰从来都绝不放弃,这些年来纤凰都是如此地在绝望痛苦中抓着那一丝希望而熬了过来!”

“哼,哪可能如你说得那么伟大?狂犬症是绝症,没得医!”金宝贝看到天澈不但听得剑眉紧蹙,而眸光则流露着一种叫做痛惜的光芒,则故意非常不屑地大声哼道,“照我说,你一定是将那草儿不知道丢在哪个偏僻地方任由她自生自灭,在那时候那丫头发狂就咬了一口,而你现在就在这里假惺惺作态。”

龙天澈不悦地瞪了金宝贝一眼,金宝贝气呼呼得嚷道,“我说错了吗?她刚才说得怎么可能是真的?换了别人,也会如此绝情啊,而且她会为一个低三下四的宫婢冲洗伤口、包扎伤口,还让一个宫婢一直待在自己的寝宫里,这怎么可能!别说我不相信,你问问其他人会不会相信?”

其他所有人都摇头不相信,只当纤凰是编故事哄皇帝的怜爱手段。

“是啊,换了常人就该绝情不理,既然是如此,那么这群妃嫔都犯了污蔑本妃与欺君之罪了,因为草儿本来就是该死的人,纤凰何须杀?”纤凰冷笑,得意雪耻的那种涌动不断地澎湃。

“或许她们根本都不知道草儿被疯狗咬了呢?”金宝贝此时也懵了,从头到尾,真的没有一个妃嫔提过那小婢是被狗咬了,全都隐晦地说小婢是受了重伤,步纤凰不喜无用之人,故杀之。

“金贵妃,这几天,您与陛下都不在宫里,草儿被咬的那天,这群妃嫔与宫人都在这个群芳殿里,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纤凰横扫着那一群后妃全都变得苍白的神­色­,笑意更深,“分明就是故意诬害我的。欺君之罪,以下犯上,两条都犯了……”

“恕罪啊,陛下!”顿时,其余妃嫔都跪了下来,全都惊恐万分地求饶着。

德妃开声了,“我们是知道草儿被狗咬了,可是不知道草儿一定会患有疯狗症……我们只是觉得草儿忽然消失不见,觉得如此凭空消失很可怕,再加上婢妃过往的所有可怕事迹,自然猜测是婢妃杀害了草儿,而从来没有往草儿患了狂犬症方向想,陛下圣明!”

“陛下,德妃说得有理!”金宝贝自然袒护德妃,“反正婢妃咬德妃就不对,该罚的是她!拉出去砍了就对!”

“不要,请你们不要砍娘娘!”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急促响起,门外有一道瘦弱小身板的一个小宫女急急喊道,并一拐一拐地冲了进来,将纤凰护在身后,忍着痛意跪了下来,“求皇上饶恕娘娘,如果皇上要处死娘娘的,就用小婢的命来换娘娘一命吧,求你了,皇上!”

那道瘦弱的小身板咚咚地磕着响头,纤凰连忙弯身将这小身板只剩那个是大的头捞着,不让她再磕了,毕竟这小身板的命是自己千辛万苦地从阎王那里抢回来的。

“娘娘,草儿会替你去死的,不用怕!”已经被折磨得只剩如骨般小身板的草儿一脸豁出去的无比忠诚凝看着居然还能温暖笑出来的娘娘,恨不得就此化成无所不能的大侠保护娘娘。

暖意源源不断地从心里涌起,纤凰看向这颗小草儿的笑意是暖暖的,她根本就没在怕啊,自己是故意咬德妃那贱人,不就是想好好地吓唬那贱人,让她也尝尝什么是频临死亡的滋味而已。

“草儿,你躲在哪?吓坏本宫了!”她最后只是暖声问道,见到这颗死去又复来的小草,一直忐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好地,太好了。

“草儿,躲在床下,有几次都有人来搜娘娘的寝宫,草儿听娘娘的吩咐就躲起来,然后听到这里好吵好吵,草儿怕娘娘有事,就跑过来了!”

“步纤凰,你不是说这小婢子狂犬症发作的吗?”此时,全部人都一脸惊奇地神­色­,这小婢子不可能如此好好的啊,就算还没死,也是痛苦不堪地发作着才对啊。

“是啊,但是治好了!”纤凰挑着红­唇­,一脸得意神­色­地看着众人全都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模样,“刚才纤凰没有说吗?”随即,无辜耸肩,可爱也可恨。

“哼,根本就没有什么狂犬症,你在胡诌骗我们的!”金宝贝始终不服气,“狂犬症是不治之症,怎么可能治得好?”

“娘娘说得都是真的,是娘娘救了草儿,不然草儿早就狂犬发病死了,都是真的!”草儿连忙为纤凰辩解着,唯恐别人不相信又再诬陷纤凰。

“纤凰,那你也有解药治你的狂犬症,对吗?”在绝望的死亡中看到一丝希望的德妃连忙问着纤凰,草儿没死能治好,那么被草儿咬了的步纤凰应该也是能治愈好自己,“你体内的狂犬已经治好了?所以本宫也不会有事,对吗?”

“呃……药都只给了草儿,我没有服用任何药,反正健康的成年人,不会那么快就发病的……最多好歹也有一年半嘛……反正纤凰迟早都会给害死的,不服药有什么关系?”纤凰一脸无所谓地笑看着德妃惊恐苍白狼狈无比的样子,心里那一个痛快啊!

“不可能的,步纤凰,既然你能治愈草儿的狂犬,那么你一定也能治好的,不然你不会如此淡定从容,告诉我,如何治啊?”

德妃挣扎地站了起来,往纤凰扑过去,纤凰轻巧闪开,得意地看着德妃此刻一脸的狰狞,“德妃,你为何那么笃定草儿真的是患过疯狗症,毕竟金贵妃就笃定不信纤凰能治好本是无药可治的疯狗症了。”

“……”德妃没哼声,只是视她为救命的一根稻草,“步纤凰告诉我,如何治?”

“纤凰,你就将说出来,朕不追究你咬伤德妃之事,另外答应你一件事情!”龙天澈深知要步纤凰说出有用的的事情来,一向只能是交换。

“两件,都是很小的事情而已!”纤凰要求道。

“诺!”

“其实,刚才我记错了,我只是在梦里梦见自己被草儿咬过而已,事实上……我没有被草儿咬过,刚才我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咬德妃!”纤凰还是一脸异常无辜状,看向德妃的眸光多了几份快意的戏谑,“德妃,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会染上狂犬症,不过就怕你染上了步家毒女的丧心病狂症呢。”随即,纤凰笑得讽刺又戏谑。

德妃被她气得瞪大眼眸,气窒,狼狈愤怒等所有神­色­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交替,既可笑又可怜。

果然,早就猜到是这样的龙天澈瞪了这个顽皮可恶至极的步纤凰,那颗一直等她确认她安然而忐忑的心终于悬了下来,却又懊恼着自己为何要如此犯贱地担忧这个可恶狡诈无比的毒­妇­。

“至于草儿的狂犬症,真的巧合得不像是意外,倒像是一个­精­心布设的局!”纤凰也终于逮到机会将这一切完完整整地说出来,“那天,德妃让草儿外出送糕点,途中遇到巡逻护军,当时通道上还有其他忙碌的宫人,可是护犬谁都不咬,就发了疯地扑咬草儿。”

“第一处咬的就是草儿的左手腕……”纤凰举起了草儿依然包扎着的左手腕,然后再沿着草儿被咬伤的地方数了下去,“接着是糕点盘散落在草儿的大腿上,于是狗就往她的双腿咬了好几口。

……而糕点盘上据草儿回忆,有一条不属于群芳殿的带着奇异味道的帕子,当然……这帕子随后也消失不见了!我想这帕子一定沾有让犬只兴奋发狂的味道。”

“胡说八道!”德妃立刻痛声驳斥着,心里害怕万分,这步纤凰居然猜到了狗发疯的真正原因。

“闭嘴!”龙天澈喝道,转而看向步纤凰,“继续说下去!”

“接着我刚才说过了,我求救无门,只能亲自去为草儿治理伤口,然后……纤凰幼年依稀翻阅到一本古籍,说狂犬的脑子或许能治狂犬症,当时纤凰以为有希望救到草儿了……”纤凰省略自己夜潜金华殿与动用幕后的自己人去确认狗的状况,和从金华殿里搬来的很多上好丹药为草儿续命减轻痛苦的事情,“可是直到第三天才传来消息说咬了草儿的狗被证实是发疯的……可是……草儿在前两晚就已经发病了,大家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细细推测,终于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咬草儿的护犬本没有病,而是跟草儿一样是同时感染,不过草儿之前被德妃打得患有藤伤又被咬得遍体鳞伤,所以草儿就当晚发病起来,而那个狗只则是正常地在第三天发病……那发病源头就很可能当初那块帕子还早就沾染着其他狂犬的口沫,这样才能确保撕咬帕子的护犬能患上狂犬,也能让那时被咬的人患上狂犬……”

纤凰深深地看了 一眼德妃那发颤又青白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全推测对了,“所以,草儿……最后能抹上这也患了病的狗脑子再配合其他药材研敷就渐渐好转了……真的是上天见怜,若然那只咬了草儿的狗立刻被杀掉,那么草儿就死定了,若然在这过程中,纤凰不慎弄伤自己沾到草儿的血,那么纤凰也死定了!”

所以,归根到底,这本就是一个歹毒的杀凰诡计,只是对手没想到她步纤凰竟有如此的能耐。

而此借狗杀凰的之后便又是另外一条空­茓­来风来陷害她步纤凰的毒计,利用她过往的所谓“恶行”,利用后宫统一全不利她的口供,利用这单纯到蠢的金宝贝,利用龙天澈对她深深的痛恨,

只可惜……德妃也万万想不到这却也是她步纤凰的局,当那晚她理清这是德妃的毒计后,就跟德妃这贱­妇­赌一把,赌她会不会再借着草儿再陷害自己一次。

于是,她就故意地命躲在暗处忠于自己的宫人去散布自己过去宫中的恶行,和“草儿凭空消失是步纤凰狠心杀死”,这样越传越轰烈,德妃当然不会放过这样良好的机会,她就中了自己的局,歹毒地生了这众妃诬陷她杀婢的空­茓­来风这毒计,歹毒地特意借单纯到蠢的金宝贝去惊动帝皇龙天澈,然后一群人轰轰烈烈地来治她的杀婢之罪!

而这一切正是她想要的,这样她便能得到一个机会让这件事的始末都能让龙天澈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能让龙天澈知道他所谓以为这是一个­干­净没有争斗能让他心爱的星玥能幸福的后宫其实是多么的血腥混账,也能促成她多年来的一个心愿——废除后宫那些恶毒血腥的私刑,能保无数无辜宫人的一条命,毕竟她知道自己在这深宫里待不长的了。

而此时,静悄悄地没人哼声,即便是脑子单纯的金宝贝也听出了这就是一个­阴­狠诡秘无比的毒计,要是使在其他人身上,就必定死得不明不白了,也不得不承认步纤凰却更高明一丈,在如此凶险的诡计与无助中,却依然不动声­色­地化解了一切,无论是后来如此轰烈诬陷她杀婢的明枪还是被借狗杀凰的暗箭,步纤凰不但拆解得漂亮还自己的清白,而且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呼之欲出,只是谁也不哼声地看着帝皇龙天澈和那神­色­惨白得狰狞的德妃。

“这都是你的推测而已,并无证据证明这是个狠毒的杀局!”最后,龙天澈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也没有杀婢,一切都只是误会!其他宫妃也是出于关爱宫人才莽撞说婢妃你杀婢,毕竟婢妃你过去实在是恶贯满刑,今天受此诬陷只能是你以前种下的恶因。都罢了!”

所有人都惊愕万分,随即送了口气,特别是德妃,更是得意地朝一旁的纤凰露出个得瑟的狠毒笑意。

都罢了!?哼,纤凰心里气得激荡不已,好个龙天澈既然不是个蠢顿儿,那么就一定对她无情之极。她刚才怎么会认为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担心。

都罢了就罢了!

纤凰一脸凝结的冰冷,内心气愤失望,双手紧握成拳紧得刚伤愈的十指又在发痛。

“全都退下吧!”龙天澈淡淡地道。

所有宫妃与宫人都散去后,纤凰也让草儿回到她的小房间,再抬眸凝看着依然伫立原地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俊美帝皇,这一刻,她只想自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永远!

“朕答应你两个小要求,你说吧!”看向她的眼底抹过细碎灼光。

“第一个,将草儿送去同文译馆,再留在这里,怕下一次她就真死了!”她回望的目光清冷如同寒潭,她淡淡的嗓音也清冷的如同寒潭。

“诺!”

“第二个,我要翠儿调回身边伺候我!”

“诺!”

“谢皇上了!”她冷冷说完,转身就走,这一次她的心真的受伤了。

“你在责怪朕?”他喊住她,冷冷问道,也不懂为何见着她刚才冰冷的转身就冲口而出地问。

“婢妃哪有资格?不过是个为奴为婢的妃子而已!”纤凰回身看他,话语说是无怨,可是语气、神情却全都是怨。

“朕说过不会原谅你、会报复你、会折辱你……”

“陛下不须跟一个为婢的妃子解释如此多!”纤凰打断了他不算解释的解释,清冷的美眸透着异常让人心痛的坚韧。“而纤凰从此会时刻谨记陛下的不原谅、报复与折辱的!反正从来在无数的黑暗绝望的困境中,纤凰已经习惯总是一个人熬过去的!”以后也不会例外。

只是以前的敌人是她可以无情对待,那么敌人如何凶狠,她都能横眉冷对,都能凶狠­阴­毒回去;只是以后,她的敌人竟多了个他,光想着就锥痛入心。

“当若然你能安守本分不让朕揪到半点辫子,你依然可以苟活地好好!”他看着她眉宇里的冷与藏不了的痛,不知为何,心的深深处竟也隐隐作痛。他该快意她的痛才对的。

“陛下,难道你今天还没看清楚,搞得你后宫混浊不已的不是纤凰,而是另有其人 吗?”她这些日子来不就是 一直如他若愿地安守本分苟活着吗?

“朕晓得!”今天,他将他这个后宫看得清清楚楚,晓得总有一天要全都清理掉,只是还没到适合的时候,“但是要对付的人是你……”所以他并不阻止。

苦涩攀上她的红­唇­,是啊,因为要对付的人是她,而不是他深爱的星玥,所以肮脏血腥又如何,反正他星玥安好无虞就好了,而且她还能成为星玥的靶子,其他妃子动不了星玥,就可以将加害的脑子动到她这个无权无势的婢妃身上,反正帝皇不会追究的。

“步纤凰,不要在朕面前摆出一副如此无辜的样子,今天朕不也是成了你这局里的棋子之一吗?”龙天澈不喜看到她脸上的苦涩与痛意,恼怒地说道,“那人虽然计毒,可是却敌不过步纤凰你谋高,表面上你是最大的受害人,实际上今天的事情却是你促成的,别想着蒙骗朕!”她的聪颖谋略高深得让他诧异非常,这女人幼时聪颖却没多少心机,如今却心机腹谋得深不见底,绝不能让她回到龙天运的身边,否则是放虎归山。

但一又想到她竟如此地为一向卑微贱如草芥的宫人争取到一条能活命的律法,他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而心底也有着抑压不住的异样涌动。

纤凰轻笑,他竟看穿了她的一切,撇了撇­唇­,“可是纤凰的确是被孤立得凄凄惨惨,四处求助无援,这些陛下却都没想到,更不会体会到当时的纤凰曾是多么无助与绝望!当然,陛下也是不会有兴趣想知道的!”

“终归你还是存活下来,还达到你的目的!”他一声低笑,目光狠戾,却有几分赞赏。她故意说他不甚在意,可是却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丝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让他也不由自主地想着当时她又是如何一个孤立无援的处境里,这狡猾的步纤凰。

“纤凰只是不想更多的宫人无辜地丧命,更不想对纤凰好的宫人被连累送命!”毕竟,这些年来为了她而送命的人太多,而对她好的人太少。

她望着他身后的不远处竟忽然有一道飘着的白影在幽幽望着自己,她倏然瞪大了眼眸,再想看清楚些,那白影却消失了……

随即她头就剧痛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不稳要倒,天旋地转的。

“纤凰……”天澈一把将快要倒下的她捞回怀里,只见她一脸苍白,额际瞬间布满绵密的细汗,她刚才到底看到什么以致如此惊恐地要晕倒?

他往自己身后望去什么都没望见,不安地低头看着此刻虚弱的她,“你刚才看见什么?”她刚才是突然一副见鬼的惊悚模样。

“没,没……”纤凰呐呐小声说道,那道白影偶尔会出现在她的噩梦里,而今天竟然在白天看见,“可能是我……太累了……我这几天照顾草儿照顾得太累了……”

“朕送你回寝宫……”他一把就将她横抱起来。

“不要,放我下来!”她喝道,凄白的小脸透着一丝傲气倔强,“纤凰记得陛下恨着纤凰、要报复折辱纤凰……”她故意如此说道,不想再被他每次这样无端的温柔一次次地打破她的心房又一次次残忍地对待她,她会受不了的,她的心也是­肉­做的!

“你……”被她突然如来的拒绝弄得非常的气怒,他本该是放手的,让她这样直直摔倒在地上痛死她最好,因为她说得对,自己应该就是时刻不让她好过。

可是,他却松不开自己的双手,该死的,他是极度地痛恨着她,可却又无法真的将受伤的她置于不顾,他竟是如此的无用,这一定是先帝对他们这些皇子下的毒咒太深。

他才会一次又一次打破对她的痛恨,一次又一次看不得她痛、她伤,而刚才她那一瞬间的死白非常的吓人,仿佛一倒下就不会醒来般,他才如此地乱了方寸。

“陛下……”纤凰固执地拒绝着他又无端的温柔,他这人怎么如此反复,可以上一瞬就无情可恶到极端,下一瞬就温柔如水般待她。

“闭嘴!”他恼怒地吼道,不顾她虚弱的反对,便将她抱回她的寝宫里。

一进去,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浓的药味,而榻上凌乱的痕迹依稀可以辨识到确实是有两人在上面躺过,一长一短,他不由得深深蹙眉瞪看怀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女人,枉费自己刚才还觉得她聪颖莫测,她竟真蠢得与一个患有狂犬症的小婢同眠,如果那小婢真的在发病时,咬了 她一口,后果是……

心一慌,他就莫名地冲动起来,撕扯着身上的衣裳。

“放手……疯了吗?”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横蛮给吓到了,他此刻的神­色­­阴­鸷得可怕,她身上的衣裳尽裂为布碎,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细细打量着面前这莹如白玉的曼妙身子,很好,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的印子,就连肩上的曾他被一时情急贯穿之处竟也不留一个疤子,可见上天对她实在是非常的厚爱。

“看够了没?”她连忙抱着锦被,他如此­阴­鸷又不带情yu地看她身子,她心里会毛毛的。

而且他刚才是在­干­什么变态事,连她的胳肢窝底都不放过地细看检查,他到底在­干­嘛?

“转过身去!”他低沉着声音命令道。

想反抗却知道反抗没用后,她唯有噘着嘴乖乖地转过身去,正想将锦被也遮一下后背,可是却被他一把扯掉,彻底又光/溜溜地给他看去了。

一样无暇,除了他在她腰部那里留下的那个鲜红的“­淫­”字外,他略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又看见她十指紧缠着的白布,心又一紧,将她翻过身来,拉坐起来。

“­干­嘛?”她被如此莫名其妙的他弄得甚是烦躁,已经顾不得什么君臣,“你拆来­干­嘛?我包扎得很辛苦的……”

龙天澈没管她,只是将她十指的纱布都解开,十指头结疤痂全都褪去了,都泛着已痊愈的粉红­色­,略微松了口气,“为那小婢料理伤口的时候,你十指真没沾到她的血液?”

她怔住了,她之前不是在众人前说了自己其实并没有被草儿咬到,自己并没有患上狂犬症的吗?而他刚才如此竟全是怕她被草儿咬了和担心她身上的伤口收到草儿血液的感染吗?

他又在关心她?

“不要关心我!”她赌气地说道,淡漠的眼底深藏着悒痛与不舍。

“为什么?”这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得,她居然拒绝?

“我会爱上你的!”是再一次地爱上你!

话说了后,纤凰的心顿时满满的懊恼,这是不能跟他讲的秘密,这是她的底牌绝不能让他知道的,可是她却冲口而出了。

“真的吗?”他眸­色­深不见底,语气状似无意。

会你有下。“真的,我很容易被迷惑的,只要别人真心对我好,我就会对他好!”在他面前,她讲不了谎话,因为她一点都不想在他面前再掩饰自己,不想当一个虚假的步纤凰。

“也没关系,反正我不爱你!”他淡淡地说道,眸光微沉,眼梢眉弯却波澜不惊看着她此刻的神­色­,“反正你也老是背叛爱你的人,或许只有这样你才能迷惑得了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心底不断涌出的苦涩,纤凰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却显得如此黯然一抹淡淡的哀愁迅速凝聚在她的眉宇间。

她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早已是歹毒邪恶得不存一丝善念的毒­妇­,做回真正的自己只会得到他的讽刺与鄙夷。

“既然你知道我是一条善于迷惑的五彩斑斓毒蛇,那么就不要对我好了,不然我会恩将仇报的!”既然如此,倒不如狠心点来绝掉他任何的一点温柔好了,这样至少不会再有不切实际的奢望。

“如果朕偏要你爱上朕呢?”他嘴角竟扬起淡淡的笑花,清华如明月的面容,其­色­异美,风华尽现。

他竟在魅惑她,该死的龙天澈!

“那就交出你的心给我吧!”她眸光潋滟挑衅地看着他,嘴角隐着傲气的笑意,绝美的俏脸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反魅惑着他。

“朕的心早就给了星玥!”他淡淡笑开,像是耻笑她这一辈子是永远也无法得到他的心。

她也不遑多让得笑弯了眉眼,夸张得让他看不到眸里锥心的痛。

她知道他的心在云星玥那里,所以就算她多爱他也只能是一个藏于心底的秘密,就算她如何帮扶过他,最后她与他最终都会活在不再重逢里。

不知为何,他竟不爱看她如此的笑,笑得很美,眼儿弯弯,嘴角弯弯,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这张挂了面具般笑底下的悲痛。还是他想太多了?

“朕为你传了太医,这两天你就留在寝宫好好休息吧!”他也不想一而再地被可恶的她纷乱自己的心神,丢下这样一句便离去。

脸上夸张的笑意随着他背影的离开渐渐僵硬到一脸破碎的痛意,一滴眼泪竟就这样滑落下来。

**********

梦中并不安稳,噩梦又再度缠来,梦中的她依然惊恐得窒息,动弹不得地看着那白衣女子的颈脖被缠上白绫,痛苦得狰狞,双手狠狠挥动想攀向床上口吐鲜血已断气的男人,她挣扎蹭得满身血污的双腿,久久痛苦挣扎而发不出半点喊叫,最后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一脸残余的怨气,外凸狰狞的眸子依然闪着痛苦和怨恨,如利箭般­射­向她。

而恶梦此时竟没有循环地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疲惫又痛的魂,而是转换到一个新的场景。

这场景,她也很熟悉,是群芳殿里的一个小院子,就是草儿的庭院那拱门,光天化日下,那被缠了白绫的白衣女子就站在那里狰狞地瞪着她,死不瞑目带着浓重怨气地瞪着她……

“啊……”纤凰吓醒了,一身的冷汗,头又痛了起来,心砰砰地直跳,为何今天竟会看到已经惨死的她?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太累,所以看错了!

她下榻,绕过屏风到外面的桌子里为自己倒水喝,余光竟撇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看着她。

“谁?”纤凰立刻拔下发髻里的尖锐的银簪对着那黑影,可是更惊悚的是,眼前的黑影蓦然消失了……

她吓得跌坐在地上,忽然想起……草儿那几天总说见到一些可疑的影子,说那是牛头马面要捉她。

当时自己只以为草儿是病糊涂了,可是今天……她居然见到两次,而两次都是她熟识却又往生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一定是她太累了,累得眼都昏花了。

她无力地安慰着,便扶着凳子、桌子站了起来,再认真地细细凝望周围一切,除了黑暗中焚着让人安眠的熏香外的点点亮光后,便什么都没有。

真的只是她看错了,纤凰再一次安慰着自己。

颤着发软的身子,她踉跄地躺回床上,闭上双眸,可是却如何也不能再入睡,耳边敏感地感受着房里的一切动静,还好除了刮心寂寥的嚣张嚎叫外,什么都没有异动。

直到她疲累得不能再疲累的时候,她又堕入噩梦中,同样绞缠了她八年的噩梦,重复地折磨着她,最后她又活生生地吓醒。

一睁开眼,便见到一张俏丽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她惊恐地放声喊道,“啊……啊……”

“主子,是我,翠儿……”翠儿连忙安抚着被吓坏了的她,“主子,我是翠儿啊……”

“翠儿……”神智回笼,一身冷汗的纤凰缓了口气,将眼前的人儿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翠儿,“你是死还是活?”

“主子,你别吓翠儿啊,翠儿当然是活得……”翠儿被她如此惊恐的模样也吓到了,从没见过她如此一副惊恐的模样,“你摸摸,我有下巴的!”

翠儿拉着纤凰的手去摸自己的下巴,温热的,有触感的,她是活着的!

纤凰浑身松懈下来,低首看着自己依然起伏不定的胸膛,自嘲着自己的过度多虑,她怎么会怀疑翠儿也死了呢?她真的累糊涂了。昨天下午,尽管草儿万变的不舍,但是她依然要送她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所以就将在暴室的翠儿换了回来。

纤凰定了定心神,淡淡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要继续睡!”

她要趁这两天好好地休息,这样应该就不会再看到不该看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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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重重 上

比起群芳殿夜里的凄冷,和其他后宫妃嫔宫殿的闺怨,乾坤殿的偏殿则温馨得让其他后妃都无比嫉恨。舒偑芾觑

刚沐浴后如出水芙蓉般的云星玥披随着三千黑丝坐在本批阅奏章的龙天澈大腿上,将他坚毅的下巴勾起,一脸魅惑地看着俊美不凡的他,呵气如兰地往他脸上喷,“陪我!”

“不怕惹火上身,将自己给朕当夜宵给吃掉?”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沿着她馨香的长发细细碎碎地吻着,她的香味总是让他会想起那个可恶的毒女,都是迷人的百花香。

“你坏啊,天澈哥哥!”她娇嗔着,装作要将他推开来,却又赖在他温暖宽广的怀里。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他笑道,俯身噙住她微嘟的红­唇­,缠绵地吻着。

吻至快窒息时,他松开了她,满眸的欲­火­似要烧了她般,她却躲避掉他再一次的热吻,眉眼晶晶地凝望着他,柔情无限,“天澈哥哥,星玥要送你一件梦寐以求的大礼!”

“你吗?”他喜滋滋地问道,索­性­将她放在面前宽大的案几上,将柔软的她压服在自己伟岸的身子下。

“我,迟早都是你的!”她双手撑着他欲俯下的胸膛,娇嗔又魅惑地说道,“只待你彻底地统治了金运,大仇得报,再风光迎娶我为后,那时,我便是你的!很快的了!”

她才不会那么随意地将自己宝贵的身子交付出去,毕竟,男人总是得不到的最好,她就要风风光光地当他的皇后,当金运最荣耀的女人。

“唉……”一向知道她那莫名的坚持,他非常无奈,却依然愿意等待。

“别这样嘛……”她娇嗔地撒娇着,“反正过几天,你收到我的大礼,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星玥笑得异常肆意娇媚,非常欢喜他对自己的尊重,非常骄傲地得到了帝皇的心,又不让帝皇要了自己的处子之身,最厉害的是也让这后宫其他女人得不到这俊伟不凡帝皇的半点怜宠。

“除了你,朕什么礼都不想要!”他将脸埋进她丰满香馨的胸前,欲­火­烧得浑身难受,可是更让他郁闷的是,此时脑海里竟然闪现着步纤凰那曼妙如白玉的身子。

星玥笑意深深,为了防止他真的失去理智将自己扑倒吃掉,她用力地将他推了起来,“我命人煮夜宵给你,你现在专心再批阅政事吧,我先睡了,晚安!”

“好!”他凤眸含着似水般的柔情,不舍地轻啄了她滑­嫩­的脸蛋,目送她婀娜倩影离开。

星玥轻移玉步,一脸巧笑倩兮地来到了门边,对着守候在门边的锦公公说道,“若然陛下夜深要外出,请公公务必知会一声!”

她这话语声不大也不小,一如既往地,说给这个视自己为未来皇后的锦公公听,也是说给里面那个依然被欲­火­缠绕着的帝皇听。

锦公公依然垂首如过去几天般不敢哼声,唯里面的龙天澈听了直笑着无奈摇头,这星玥,爱吃醋都到这份上,好笑却藏着一丝宠溺。她这张扬的小娇傲都是他给惯宠出来的。

两天后,群芳殿又恢复到平常的热闹,瘫在自己专属长椅的步纤凰不禁好笑地看着这群若无其事的妃嫔们,到底是她们的脸皮太厚,还是宫里真的无聊得只能到她这里来寻乐子?

除了贤、淑、德妃这三个脸皮估计薄了点外,其他妃嫔全都又聚在这里,还……一脸和善地问候她,全然都将那天凶神恶煞指正她是杀婢的毒­妇­的事都抛诸脑后了。

更没想到一向只爱粘在云星玥身边的金宝贝也来了,还处处地瞪着她,将她视为眼中钉。

还好她也就时不时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这样又不会少一块­肉­,不痛的!纤凰也就继续闭上眼眸休憩了,只想能趁着有着如此旺盛阳气能驱走她梦里的冤魂不撒的恶鬼。

终于迷迷糊糊地入睡了,梦里被晒得暖洋洋的,直至太阳西下,她被冷醒了,哆嗦地起来,一室清冷虚空的,身上披着一张薄薄的毯子,应该是翠儿为她披上的。

她四处张望,屋子里黑黑的,不见点灯,而庭外也是漆黑的,不见了翠儿的踪影。

“翠儿……翠儿……”她喊了几声,却不见翠儿应她,却依稀听到脚步声,由远渐近的。

“翠儿,你到底跑哪去?我饿了……”肚子空空的她不耐地回头望去,却又是一道穿着白衣的死不瞑目的她在不远处的玄关处看着她。

是梦吗?

纤凰如此问着自己,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是痛的!

这是现实,而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可怕的梦?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道,心里很害怕,害怕地几乎下一瞬都要晕倒,可是尽管她怕得全身失去力气,但是她就是晕不过去,只好强迫着胆也快被吓破的自己面对着惨死多年的她。

这几天,已见到她好几次了,可是自己总是当自己是眼花或是梦里逃避着。

好几次,她问着翠儿有没有见到一些奇怪的影子,翠儿都一脸惊恐地摇头,反问她见到什么了。

“怎么不哼声了?”又问着一脸怨恨瞪着自己的她,“你要怨我吗?”

话语刚落,便听到身后翠儿的惊呼,而颈上缠着白绫死不瞑目的她再一次凭空消失了。

“主子,你别吓我!你是不是撞邪啦?”翠儿惊恐地拉着一脸空洞的纤凰,她刚才见到主子在对着空气说话,样子真的像撞邪呢。

纤凰回过神来看着满脸担忧的翠儿,淡淡问她,“刚才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翠儿非常焦急,自己刚才除了见到主子外,就什么人都没看到啊。

“一个被白绫活活绞死的白衣女人死不瞑目地瞪着我!”纤凰脸上血­色­尽褪,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而双脚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主子,别怕,以后翠儿时刻不离你,两人阳气重点,那些­阴­邪不敢来缠你的,明天……我们去拜拜佛就没事了!”心里也非常害怕的翠儿结巴地安慰着她。

“拜佛有用吗?我都拜了八年,恶鬼依然冤魂不散地缠着我!”昏暗中谁也看不清她眸里的痛与恨,再看向怕得也在微颤的翠儿,“放心,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不会害你的!”

翠儿不敢哼声,只是急急地扶着脚步不稳,同样也被吓得回不了神的纤凰离开。

而屋子幽深处,突然想起一道冷冽的女声,“你们都看见了吗?”

“贵妃娘娘,我们只看见婢妃娘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她对面真的没人啊……”陪伴着金宝贝留在这黑漆中静默等待的两个婢子之一惊恐地说道。

“是的,小的也只看到婢妃娘娘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另外一个婢子也被吓得不轻。

“哼,本宫也只看到婢妃这毒­妇­一人对着空气说话!”特意待到这黑夜依然呆在屋子里窥看着步纤凰到底想有什么诡异行动的她没想到却见到步纤凰撞邪了,“一定是她以往作孽太恶,我们这些凡人治不了她,被她害死的冤鬼就亲自上门了!”

说完,她勾着­阴­魅的笑意,领着婢子,立刻这黑漆漆又­阴­风阵阵的群芳殿。

*********

好冷?

纤凰被彻骨不断的寒冷给冻醒了,而且床怎么变得如此的僵硬?

她幽幽睁开了眼眸,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吓得立马坐了起来,也是漆黑一片,却不再是她的寝宫。

心紧紧地蹙着,她却力图平静地去理清这里到底是哪里?不知为何竟有一种熟识的感觉,而这种熟识却是一种打从心底而起的恐惧恶寒。

四周黑漆漆地弥漫着陈旧的气息,还有混合着一种­干­涸陈腐的药味,流动的空气寒凉得能刺入骨髓般,手指沾地竟染上厚厚的灰尘,这一定是被废弃了很长时间的房间。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昏黑中只能依稀辨认着物件,而这些物件格局的摆设……竟跟自己噩梦中是一模一样的,就是比自己的梦更漆黑了一点。

心顿时寒凉无比,浑身变得僵硬冰冷,她无端端怎么会在这里?

她急急地看向已空置了八年的宽榻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梦中那口吐黑血一脸痛苦扭曲的男人,而地上也没有那个颈上被缠上白绫活生生绞死的狰狞女人,这里只有绝望痛苦的她而已。

她想离开,就往大门走去,总有一种打从心里到四肢百骸到每一寸肌肤都发凉发麻的恐惧,可是忽然嘶的一声……里面亮了起来,有着细细碎碎异常凄惨的痛苦呻吟声。

惊吓得她动弹不得,­唇­不停地在颤,十指也在颤,她知道自己不该回首去看。

可是,她却依然忍不住转身去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灭了的灯竟点上了后,忽明忽暗地微微照亮着室内,如此的视线,如此的场景便跟自己的梦境一样了。

自己一定是在梦中。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这八年来,她曾经无数次经历过这个每每让她窒息痛苦的梦境,每一次即使在梦中,即使她是窒息得挣脱不开来,她依然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噩梦中,重复又重复着八年前的那晚残忍狰狞的血案。

她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痛的,她的心跳得遽烈,感觉下一瞬跳得就要炸裂一样。

心止不住的颤,那种窒息的感觉又缠上了她的颈脖,如绳般紧紧勒痛起来,心跳的急促,却又像穿了个洞一样,里面原本是温热的血液汩汩如河般流,遇着惊恐寒颤的冷,每一道血流都刮骨般痛却不休止。

泪缓缓地流了下来,不能抑止,如河逆流般悲伤,却又痛得挣脱不开来,是无尽的煎熬与痛楚。

忽然一阵寒凉的夜风吹过,竟又将那忽明忽暗的灯给吹灭了,恢复了一室凄冷黑暗与榻上残旧的白。

纤凰屏着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唯恐荒废的榻上会躺着那个嘴里吐着污血一脸痛苦扭曲的男人,梦里这男人的那双没有合上的眸子也一直满是怨恨地瞪了她八年。

抵到门关,她转身去开门,可是门关得紧紧的,如何也打不开,而身后那细微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这­阴­冷寂静中格外的刺耳惊悚。

她回眸去看,只见那荒废掉的白­色­床榻上居然凌空地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长地从墙壁里穿了出来,如地狱之门在那墙上开了个洞。

那鬼一头凌乱的黑发覆盖着脸至胸前,身体怪异扭曲地爬了出来,然后昂着头,瞪着她,动也不动,然后又继续地怪异扭曲地落到地上,站了起来,举起双手向她缓缓走来。

“凰儿,朕回来了……”那鬼发出苍老又­阴­森的唤声,“朕好苦啊……”

“……”纤凰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双眸睁得大得不能再得,瞳孔也瞬间暴涨到极致,贴在门的十指惊恐地抓着,希望能赶快逃离这里。

“凰儿,还有本宫呢……”幽暗的桌下爬出了另外一道白­色­的身影,凌乱的长发,脖子缠着一根长长的白绫,幽深尖锐的女声喊着她。

“你们……别……别过来……”纤凰用尽所有力气,结结巴巴地喊了出来,牙关都吓得发颤,浑身软弱无力地在抖着,惊恐地瞧着那两只一男一女的鬼朝自己过来。

“凰儿,朕死得好惨啊……”声音惨凉­阴­森得可怕,穿透了夜的寒冷,如箭般­射­进纤凰的心里。

“你别过来,我好怕啊……”纤凰的泪已不是因悲伤,而是极度的惊恐。

“凰儿,不如……你下来陪我们吧,凰儿……”女鬼尖锐着声音如穿破纤凰的耳膜,“你晓得我们以前是多么痛爱你的……”

纤凰疯狂地摇着头,“凰儿,不能死的……不能……”大仇未报,她不可以死的。

“我们死得好惨,凰儿,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惨老的男声声凄厉撕心的指控,“为什么?”

“对不起……”纤凰痛哭着,“我不想的……”可是,当时她真的无能为力,她想救先帝,她想救的,可是她救不了,“我无能为力啊……”

“凰儿……为什么要指控本宫!”尖锐的女声无比幽怨,飘荡的发丝露出的脸的缝隙里可窥见她那死不瞑目瞪得可怕的充血的眸,“本宫就那样硬生生地被勒死了……本宫是冤枉的!”

“对不起!我……”纤凰哭得整个人都崩了,泪水模糊了双眸一遍又一遍,“我迫不得已……”

“废话,是你害死我们的,是你!”两只厉鬼同时厉声指控着,瞬时狂风乱窜。

“不是我,不是我……”泪流满脸的纤凰尖叫地否认着,却见到他们不死心地朝着自己过来,非要索命不可的恐怖架势,她只能拼命摇头否认着,不解他们为何要指控自己害死他们。她不是啊……

“是你,枉费朕对你如此好,你居然如此歹毒对付朕?还朕的命!”男厉鬼往她扑了过来。

如此歹毒对付朕?

还朕的命?

纤凰心一顿,美眸一颤,泪水落下是清明,这鬼绝不是先帝!

逃生本能让她敏捷地躲了过去,惊恐地瞪着继续缓慢走向自己的厉鬼。先帝的死,她是在现场,但是……先帝知道自己是如何惨遭毒手,所以绝不会向无辜的她索命!

“步纤凰,是你害死我的,还我­性­命!”女的厉鬼脱下自己颈上的白绫就往纤凰的项颈抛。

纤凰竟一把给用力揪住,原本沾满泪水的双眸流下眸里最后一滴害怕的泪水后,此刻满是冷冽,只是在这漆黑里,谁也瞧不见她红肿双眸里的冷与爆裂的怒意。

“鬼,我就该怕吗?”她冷冽地说道,勾着一丝残虐冰冷的笑意,“生前斗输,死了;那么多年,躲起来不报仇,现在却欺我是一个无人怜的孤女?这就是厉鬼的能耐了吗?哼……”

纤凰无比鄙夷地冷笑着,松开了手中冰冷残旧的白绢,凌厉地瞪着面前的两只厉鬼,撕心裂肺地吼着,“要拿我步纤凰的命,你们两个有资格吗?”

漆黑中的两只厉鬼没想到她竟连鬼神都不怕,下一刻,女鬼双手如抓般扑向了她,紧紧地扼着纤凰纤细的咽喉,尖锐地喝道,“贱人,你害死我,又污蔑我名誉,本宫掐死你,要你偿命!”

男厉鬼也双手跟着往纤凰的脖子掐,“凰儿,朕如此痛爱你,你却狼心狗吠地毒害朕,偿命来……”

“我呸……”纤凰用力地往他们两个脸上吐口水,吐得他们都愣了愣。

就在那一霎,她伸手往自己脑后的发髻抽出那根尖尖长长的银簪,用尽力气地往掐住自己脖子的那些手刺去……

“啊……”一男一女的痛声齐呼,­阴­暗的房间里瞬时弥漫着鲜血的腥味。

“不是鬼吗?”手里尖锐带血的银簪在这黑冷的夜里散发着­阴­森的寒意,勾着无比邪魅的笑意,语寒如阎罗般,“那我步纤凰就成全你们变鬼,到时再看看你们这两个贱人到底有没有本事化为厉鬼来找我步纤凰索命!”

握银簪的手再往他们刺去,另外一手就扯着他们两个的披散的长发,顿时长发脱落,露出两张一男一女惊恐的脸庞看着她。

“陛下,装神弄鬼的游戏就到这里了,出来!”她冷冷丢下两个假的发套,大声地冷斥着。

顿时,四周亮起了灯火,墙壁都下了来,原来都不过是逼真似墙的画布,而画布后竟就是站着龙天澈、云星玥、金宝贝、俞王、和史官以及宫人们。

明亮的灯火映衬着纤凰脸­色­苍白羸弱得如一碰就碎的昙花,慑人脆弱的美得让他人屏息,也让人心怜。

“陛下,这戏看得满意吗?套不到纤凰的话,怕是让你失望了!”清冷带讽的语气,清冷死寂的双眸,隐着带刺的笑花。

光火明亮的那一霎,见到他冷峻脸容的那一霎,她听到了她内心的心碎声音,怒与恨如泉般喷涌,心依然痛得紧搐得窒息,她的魂都崩塌一样,不是因为鬼,而是刚才那段真实得如情景再现

一样的场景回忆,太可怕,太痛苦了。

龙天澈面­色­微 不可见的一滞,随即寒霜,眼里淬着冷火,正直直望着她,淡声道,“步纤凰,你竟邪恶得连厉鬼都不怕,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纤凰早已是魔,厉鬼算什么?”她笑意更是轻蔑,死寂的眸光空洞得如没了灵魂般,随即吃吃的笑声隐着撕心的凄厉。

“你已无可救药!”龙天澈俊美的脸庞完全没有任何波动,空气中却夹着微恼的失望。

“既然戏已完,臣妾就告退了!”纤凰委身微微一躬,不再看屋子里的任何一人,孤身离开这间缠绕了她梦里八年之久的噩梦之源。

每次噩梦,推开这道门,她就有一种进入地狱受尽痛苦煎熬的恐惧,永远逃不出来,直到八年后的今天,她依然被困在那里,窒息痛苦不已地只能看着榻上会躺着那个嘴里吐着污血一脸痛苦扭曲的男人,还有颈脖被缠上白绫的女人痛苦得狰狞,死不瞑目的眸子依然闪着痛苦和怨恨,如利箭般­射­向她。

如果她当时没有侥幸活下来的话,她本应也在八年前死在里面。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一脸唏嘘,谁也知道此刻不该哼声,毕竟说什么都不好。

龙天澈马上挥退了所有人,今晚,不过是一场想欺负一个孤独无助女人还不得的闹剧。他不知道是该闹心,还是该放心。

刚才他终于体会到步纤凰曾经所说她在这宫里的低微无助是如何的可怜,却是又被她那种强悍得连鬼神都不怕的逆天大胆给弄得哭笑不得!

鬼神,连他这个身为帝皇的男人也会敬畏啊;而她竟一点儿都不怕,她的胆真的是逆天的吗?

所以这后宫如何恶劣如龙潭虎洞,对她来讲,只要她想,也能活得如鱼似水吧!

“天澈哥哥,抱歉,让你失望了!”星玥一脸歉意地凝看着他,“今晚星玥本来想送你一份大礼,解开你这八年来的心结,还你与你母妃的公道!”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惊恐得不会说假话半句,必定全都据实拖出,这样当年到底她是如何与夏太后与龙天运联合起来谋害先皇 与你的母妃。只是,我竟没料到步纤凰居然逆天得连鬼神都不怕,太可怕了!”她这个­精­心布置的局本应天衣无缝,的确是最佳讨出真相的最好方法,却没想到步纤凰竟逆天得连鬼神都不怕,对她竟不凑效。

龙天澈看着她满满失望的笑意,大手抚上她失意的小脸,柔声安慰着,“算了,总有其他办法还先帝的死一个真相,还我母妃一个清白!”

“朕累了,先回寝宫,这里就留给你善后吧!”

道到人有。“嗯,天澈哥哥,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朝呢!”云星玥柔声地回到,看着他一脸神不守舍的模样,以为他是触景伤情。

毕竟今晚这个荒废了的寝宫是按照先帝寝宫仿出来的,而那里是痛爱他至深的父母惨死的地方,在他心里必定是一个永不能愈合的痛。

“嗯!”他淡声应道,也离开了。

对于她这个局,他本就一无所知,是今夜突然被她拉进来。

她却笑得神秘晶亮,说今晚就是要送他那份梦寐以求的大礼,但是他千万半点声也不能哼。

结果,他就见到昏睡了的步纤凰被抬了进来,放在地上。

他们就躲在那画布后,布后面的火光可以将里面的人影如实地反映出来,而里面却只当这布是原来的墙。

他就隔着这块布,看到她幽幽转醒,看着她如何惊吓吓跑胆般后退,听着她如何一声声痛苦至深的哽咽,到一声声惊恐至深的哭泣。

那时,他虽看不清她痛苦惊恐的脸庞,却在光影下,看到她脸上滑下那一串串的泪儿,他的心居然是隐隐抽痛,他本以为他只有得到梦寐以求的真相的期待。

那时,他曾侧脸看向星玥那盈满光亮神采的小脸,竟第一次感到厌烦。

他爱她,很爱她,爱得愿意包容她的所有,也尽自己所有可能给她宠溺,只换她欢心的一笑。

他很了解她,她也不是那种被养在深闺娴熟的大小姐,也不是那种天真浪漫善良得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大家闺秀。

她身为金元门的大小姐,个­性­自然娇宠了点,高傲了点,手段自然比别人多了点也更腹黑了点,对付敌人,她也绝对不会手软,狠辣的、决绝的,凌厉的,他也都见识过。

那一切,他竟以她为傲!

因为这也是他所一向宠溺的云星玥,不是一个柔弱的水美人,而是一个带刺却又为他绚烂绽放的云星玥。

今晚,她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他,毕竟八年来,他无时无刻都想知道当时的真相,还先帝的真相和母妃的清白来慰他们枉死之灵。

可是,当他见着步纤凰那撕心裂肺般的泪与痛,他竟觉得星玥残忍。

他是疯了吗?

星玥才是他最该爱的女人,而步纤凰才是那个最该恨必须一辈子被他报复折辱的可恶女人。

夜风习习吹来,让心神凌乱的他清醒过来,望向前方黑漆漆的一片,竟怔住了!

跟随着他一旁为他提灯笼的小太监见到帝皇竟忽然停住脚步发怔,连忙机警地问道,“陛下……是觉得光线不够,还是冷了?”

话语刚落,小太监连忙示意跟着龙天澈身后的其他太监赶快机灵点。

“不用了,朕只是奇怪……这宫道夜晚竟是如此的漆黑……”黑得伸手竟不见五指。

“是啊,陛下圣德,提倡节俭,规定宫里夜晚除了少数主要几个通道,其余的通道一律不得点灯浪费!”小太监提醒道,心里疑惑着陛下为何忘记了自己所下的圣旨,晚上这宫里就除了乾坤

殿通往金雄宝殿的通道是有灯光外,其余皆灭的啊。

“今夜密云甚重,自然比平常还要黑点,小的马上命人将通道两边的灯都点上!”小太监低头说道。

“不用了!”他淡淡说道,忆起步纤凰孤身一夜在这漆黑里回殿,竟一丝担忧又划过心间。

缓缓抬头望着布满密云的夜空,迎着习习的凉风,一下子脑海闪过好多让他心底触动的回忆。

八年前那一天,天也是那么黑,他在母妃的心腹的带领下仓惶地逃出宫中。那时闻得噩耗的他,只想冲回去救他的母妃,可是……心腹告诉他,他母妃已经被活生生绞死了,下一个要死的便是他。

如果他不逃出生天,将来做人上人,便对不起他的母妃,不能为母妃还一个清白,最后那心腹在他面前自尽追随已枉死的母妃,剩他一个悲痛不已。

紧接着的第二天午时,是他外公家的满门抄斩,大大小小一家百口,连一个月的小儿也不放过地全都被砍杀,血流了一地,红艳艳如河般,红得他以为天地也变­色­。

而也身为华家外孙的他却只能被困在那高楼将这砍头的每一幕都看得仔细,一百多口的亲人也在一个时辰内被血屠戮尽,而他无能为力地看着。

那刻起,他吐血向天发誓,势要当这人上人,为报仇雪恨!

心里唯一的柔软就只剩她,步纤凰!

不顾生死地也想带她离开,却没想到她竟是急不及待地背叛他的人,出卖了他还要置他于死地,频临死亡只剩一丝生机的他便遇上了星玥,是星玥倾尽一切又不舍不弃陪着自己再一次崛起来踏上这条充满鲜血的复仇之路。

从此,他只爱星玥一人,发誓杜绝母妃曾在这后宫发生的悲哀。

而步纤凰,与他无关,只是他要复仇折辱的对象罢了!

夜­色­如喷墨,将天地染黑,而将所有伺候宫人斥退,他单独地提着微晃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笼,踏着微亮的光影,迎着冷风,只想冷静。

渐渐融入这染黑的夜­色­里,即便是帝皇,他连背影也是孤寂的!

******

纤凰一步出那宫殿,强装的冷酷便崩溃,眼泪在黑暗里成蛹化碟,无声无息却哇哇直流。

黑得瞧不见五指的通道,她是放肆地狂奔着,冷风刮面,吹得她秀发凌乱,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幽深得像是无尽的深渊。

心砰砰地遽跳,激烈得她也听见自己的心跳是如雷般鼓动地跳,她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就像噩梦里那两人痛苦挣扎临死一般。

喉咙似被白绫紧紧缠着,那般的窒息,那般的痛苦,那般的难过!

噩梦般的记忆再一次翻滚在脑海里,窒息缠绕得她倒地不起,痛得她如幼兽般悲鸣,异常的凄凉,却没有任何人来帮她!

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干­涸的地上,一滴又一滴的晕成一个小水滩。

他怎么可以这样待她?

她一再跟他强调他父皇与母妃的死与她无关的,也曾多次暗示要他等待,只有等待到他彻底铲除龙天运,她便能还他一个公道与真相。

他却竟如此的待她,这简直是对她最残忍的酷刑!

差一点,她差一点就彻底崩溃了。

这计好毒,好磨人,差一点她就真的以为先帝与华妃的鬼魂回来了!

好可惜,可惜那厉鬼都是假的。

他一心以为她是凶手之一,心里有愧有罪疚,便心里生鬼,所以借鬼来套她出当年的真相!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是凶手,她只是当年惨案唯一幸存的目击者!

从头到尾地不能动弹地挣脱不开来地硬生生看着那惨剧地发生,不能呼救,只能哭着流泪地强迫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痛自己入骨如女儿看待般的先帝如何被活生生毒死,她想冲扑过去喊着先帝不要的,可是她被抓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呼吸不了,窒息得痛苦。

再看着无辜的华妃如何被痛苦硬生生地绞断胫骨而死,那声胫骨的断裂声,一直留在她耳边,时刻惊吓她的魂。

当时,她也宁愿死在里面。

多少个被惊醒的午夜梦回,她以为自己已死在里面。

所以,那晚发生的事,即使没有那经常缠绕的噩梦,每晚闭上眼睛时,每朝睁开眼睛前,都会倒映一遍,痛得她不能自已。

如今重新地经历一遍,十岁那年如魔般窒息的恐惧,那撕心裂肺的痛,全都再一次如刀般刮着她每一寸血­肉­,刮着她的每一根骨头,痛得她回到十岁那年那个毫无还击之力只能睁着眼看着这惨无人道悲剧的发生的小纤凰。

她恨啊,比谁都恨啊,但是她谁都不能说啊。

她痛啊,比谁都痛啊,但是谁都不能体会到她那种撕心裂肺要死了般的痛,谁都不知道每晚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被这切肤入心的痛给折磨着。

比起龙天澈,她要复仇的渴望绝对不比他少,不然她不会如此忍辱负重地苟活下去。

她是流着痛苦的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刻在她幼小的魂里。

那一年,她只有十岁;

那一夜,同样彻底地毁了她原本一定会很幸福很顺遂的一生。

“呜呜……”她无助地爬到一边,贴着冰冷的城墙蜷缩地痛哭起来。

八年,她连哭都不敢真心放肆地哭;八年,她连病都不敢,每天都强迫着自己不能病必须­精­神满满地去熬过一天又一天满是磨难痛苦的日子。

可是此刻,再一次经历当年那样真实的场景,那惨剧再一次真实般降临缠绕着她的心,她真的是再也承受不了,崩溃地痛哭起来。

“先帝,华妃……你们真的变成鬼了吗?”她抬头望着四周的黑漆,哭喊问道。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夜深寂寥的风声……

“若然你们真的化为厉鬼,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去找他们索命啊……为什么不早点去找他们索命啊?”那她这八年来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为什么你们此刻都躲起来?出来啊……”她悲戚地喊道,可是四周除了漆黑还是漆黑,那么到底这几天她见到的他们,又算是什么?

“哼,你们都好恨的心,被害死了,就丢下我一个,为什么啊?你们都是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她伤心都极点地怒吼着。

彻凉的夜深,除了她悲痛的哭声还有满是愤怒的质问,便依然只剩冷风的寂寥与无尽能将人吞噬的黑暗。

哭得泪也流竭,哭得疲惫不堪,凄厉的质问声,沙哑嘶声的恸哭声渐渐停歇,最后她疲累地蜷缩在墙下动也不动地有一声没一声地抽噎着。

“好冷……好累……”在这寒夜里被清冷的风刮得浑身打颤,羸弱如薄柳的她将自己抱得更紧,却还是很冷,哆嗦哆嗦得却没有力气再在这冰冷的黑暗中回到群芳殿。

泪珠也是有一滴没一滴地流着,红通通的双眸如火烧般灼痛,浑身无力又疲累得昏昏入睡,却又冷得如落叶般发抖,可怜极了。

以为自己会在这黑暗中可怜兮兮地冷死累死,通道的一头却忽地有着摇摇晃晃昏暗的亮光,点点而来。

随着那亮光渐渐的走近,亮光后的身影越发的挺拔,也越发的清晰起来,一身白袍衣袂流动,高贵清华中有着几分孤寂,风扬起几缕青丝漫过他那张清俊俊脸的脸,他的凤眸闪过微微的惊愕。

“你蹲在这里为何?”他的语气清冷,凤眸深如寒潭,唯有他手里提着的灯笼是暖光的。

纤凰就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抬眸凝望着,他是坏人,不想理他!。

她并不哼声,微噘­唇­,撇开了脸,彻底地无视他,此刻心里对他恨啊,恨啊……

没有她以为的大怒,没有她以为的冷漠离开,他竟还伫立在原地,而她竟感受到他的眼神还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他是在耻笑她的狼狈吧。

龙天澈微俯着身,手往她泪痕斑斑的脸上去,寒冷的湿沥一片,却惊得她抬头躲避,他的手便滑落在她的襟前,竟也是湿沥沥寒凉一大片。

“朕以为你鬼神不怕,不是说早已成魔么,厉鬼算什么?”他淡淡地调侃着她此刻狼狈的脆弱,“再不哼声,朕就治你的罪!”

纤凰愤恨地瞪着他,治罪,治罪,就光想着如何治她的罪,但是……终归她也理智得可怕,“皇上福安万岁!”

听着她沙哑如车裂的嗓音,微蹙眉,“为何在哭?不是不怕鬼神么?”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还有第三更,但是尚有五千字没有码完,明鸣码字是真心的慢,所以等待明鸣码完剩余的五千字,便更新第三更咯*****

鬼影重重 之黑夜回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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