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走几步,便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这位姐姐,就是太子哥哥府上的客人吧,添香姐姐怎么不为我引荐一下呢?”
那女子声音清脆可人,犹如黄莺出谷,仿佛不识人间愁怨一般大胆、无忧无虑。
玉潇然脚步一顿,便转过身来,摆出一脸笑意道:“郡主何等身份,怎能称如此称呼,民女不敢当,民女氏玉名潇然,给郡主请安,郡主莫要多心,已经起风了,孩子是受不得风寒侵袭的!”
“听人说太子哥哥府上来了位貌似天仙的姑娘,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一身红装的郡主面上在看到玉潇然转身之后面上毫不掩饰惊艳之色,却在看到她怀中所抱的婴儿之际露出愕然之色,而后又面带笑容凑上前来,看了眼熟睡的赫连湛道:“这孩子倒真是眉清目朗,与姐姐真像呢!”
她见这郡主的神色,便知她误会了,心道,一个爹生的,能不像才怪,却是不做解释,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多谢郡主夸奖!民女就先告退了!”
她说着,便欲转身离去,却听那梓晴郡主幽幽道:“姐姐这是不愿跟我说话吗?”
玉潇然不得不住了脚步,并非她听到此话而心软,而是如今寄人篱下,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她复抬首笑了笑:“郡主这是说得哪里话,湛儿自小体弱,民女不过是怕湛儿着了风寒罢了,郡主若是不嫌弃,可以到待玉阁坐坐!”
“玉姑娘……”添香欲言又止,却被玉潇然一个眼神制止了下去。
梓晴郡主好像是没有见到添香不情不愿的样子似的,喜出望外看着玉潇然:“真的可以吗?”
玉潇然点点头:“郡主请!”
到了待玉阁,玉潇然将赫连湛交由奶娘,便转身对身后的梓晴郡主道:“郡主请自便,麻烦添香姐姐给沏壶茶来!”
添香面色顿了顿,才最终没有做声,出门沏茶去了。
梓晴郡主四下看了眼四周,无比艳羡道:“原来待玉阁里是这样啊,太子哥哥对姐姐真好,这里,比梓晴的闺阁要好上几百倍!”
“郡主自谦了,不过是太子殿下随意安置,怎么能和郡主的千金之躯相比!”玉潇然谦恭道,这梓晴郡主年岁与塔雅思相仿,一样的活泼明艳,但不知为何,自己却是有些不喜欢她,但无论如何,她倒也不能对之下逐客令。
魏安王她如何不知,天行位高权重的人物,手握重兵,骁勇善战,在天行的地位,绝不下于赫连成在北牧的地位。
“敢情然儿是看不上我这待玉阁啊!”漫不经心的男子突兀传进房内,随即门内便跨进紫色的身影来,青丝如墨,长眉似剑,媚眼如丝,浅笑如梨,丰神俊朗,姿态风流。
玉潇然还未答话,身侧的梓晴郡主便欢呼雀跃一声迎上,一把挽上那人的来人的手臂之上,动作十分娴熟,旁若无人道:“太子哥哥,梓晴想死你了!”
玉潇然在她身轻如燕的身形中目光微敛,这个梓晴,武功不弱,但……
“梓晴郡主,你拉着属下的手臂做什么啊,主子在那边!”
一声晴天霹雳响在了梓晴欢呼雀跃的耳边,让之脸色轻轻一变,一把推开身侧面露不解之色的玄彬,撅着红唇不满看向龙延拓:“太子哥哥,你这小跟班实在是无礼!”
“哎,梓晴郡主,你可不能这样说,明明是你没看清,属下又闪躲不及,您……您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未及龙延拓答话,玄彬便开始咋咋呼呼,而后看向龙延拓大喊冤屈,“主子啊,您可要明察秋毫啊,属下是冤枉的啊!”
“行了,别在这鬼哭狼嚎了!”龙延拓掩去唇边笑意,幽幽道,“添香想必在煮茶,你
好了没有!”
他话音刚落,便已不见了玄彬身影。
“太子哥哥!”梓晴郡主不满出声,“太子哥哥如今怎么与梓晴疏远了,以前就不如此,梓晴一回京便马不停蹄赶来太子府了,太子哥哥竟然这样对梓晴!难道真如别人所说那样,太子哥哥已经金屋藏娇?”
玉潇然听此皱了皱眉头,敛去微闪的目光,终究还是未曾开口。
“梓晴,不得无礼!”龙延拓唇边笑意未变,声音却有些冷,“你出师学艺已一年之久,怎么这性子丝毫未改,依旧这么口无遮拦!”
梓晴面色一顿,而后笑了笑凑上前来道:“好了好了,太子哥哥不要生气,梓晴知错就是了!”
“那还不快向这位玉姑娘道歉!”龙延拓看了一眼神色未明的玉潇然道。
“不必了!”玉潇然出声道,“郡主无错,是太子殿下您太过小题大做了!”
她万不能让梓晴郡主给自己道歉,她何曾遗漏过梓晴眼中的丝丝不甘,如此一来,那可真就不好收场了。
龙延拓目光微闪,瞬间便恢复如初:“既如此,也就罢了!”
玉潇然微微一笑,不知是苦是甜。
添香端茶进来,身后跟着喜笑颜开的玄彬,放下茶盏之后走到龙延拓身后道:“禀主子,方才下人来报,魏安王正寻郡主回去!”
“哼!我才不回去!”梓晴嘴巴一撅便坐到了窗台的软榻上。
“不得胡闹,快回去!”龙延拓漫不经心说道,声音却毋庸置疑。
梓晴终是对他又几分惧怕,踌躇了片刻便跺了跺脚,愤愤不已地走了出去。
玉潇然坐在桌旁悠然喝着茶,看了眼闲闲坐下,声音未明:“太子殿下难道无事可做?”
他看她又恢复道那副清冷的眉眼模样,笑出了声:“你这是在生气?”
一旁玄彬轻轻扯了扯静立不动的添香,给其使了个眼色,被之一把拂开,却还是施施然走出,须臾间,房内就只剩下玉 ...
(潇然和龙延拓二人。
玉潇然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而后面色未改喝了口茶:“太子殿下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本宫不做过多解释!”
她一句一个太子殿下,对面那人眼中的光芒却愈发明亮,笑容未改:“还说没有生气,你可知你回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时候,就是这副清冷的模样,好了,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她眉目轻轻放缓,轻哼一声:“太子殿下心思深如大海,谁能明白的过来!”
“你我早已心意相通,难道你会不知?”他丝毫不恼,凑近几分,看进她澈如清潭的双眸里。
她被他这灼灼目光看出几分不自然的神色来,微微后退几分,声音僵硬:“我不知!”
他又是一声轻笑,便知她心中怒气已过,再近一分:“不知?”
她看着这更近几分的妖冶笑容,灼灼的目光却让她退却几分,想起方才的梓晴郡主,又想起自己身在异国,国仇家恨尚且未明,只觉长路漫漫,求索无尽,心中便渐渐冷却了下来,本是满是怒气赧然的面色也瞬间黯然下去。
她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近身前来的龙延拓的双目,屋内温暖暧昧的气息刹那间退却,他修长的手指覆盖上她略显苍白的素手之上,只觉触手有些冰凉,声音不似方才那般促狭和漫不经心:“天长水远,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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