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怕娘娘责怪她!”沈瑶仙讷讷地道,“她像是吃了不少的苦,人瘦多了!”
李无心点点头,脸上不着表情地道:“我知道,你是在为她求情?”
“那倒不是……”沈瑶仙脸上现出了一片笑靥,“娘娘,冬梅吓死了,您就看在她从小跟随的分上,饶她这一次吧!”
李无心冷冷一笑:“摇光殿出去的人,居然会失手外人,而且还受了伤?叫她进来!”
“她就在外面!”沈瑶仙迟疑了一下,随即向外步出。
“冬梅”来了,那个此前伤在君无忌手上的绿衣姑娘。在面谒殿主李无心的一霎,显然是过于惊吓,简直魂不附体。叩头请安之后,只是在地上簌簌打抖。
沈瑶仙轻轻一叹说:“你的功夫不如人,吃了亏,这不是你的错,只是这个伤你的人太可恶。冬梅,你把所遭遇的一切,告诉娘娘,却不许有一字撒谎,知道吧?”
“婢子知道……娘娘开恩……”
这“娘娘”二字,显然已非仅限于“母亲”的专称,是否有皇族正殿各妃的寓意在内,却是至堪玩味。多少年以来,整个“摇光殿”的人,俱都遵循着这个若似亲密,却又极尊隆高的称呼,来称呼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事实上李无心确似有高贵的气质,以及不怒自威的“后仪”,然而亦不过取其具体而微的形象而已。无论如何这“孤芳自赏”的隔离式生活,较诸真实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在其实际意义相差太过遥远。李无心是否因为如此而心存遗憾,抑或是别具深心,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叩头站起之后的冬梅,并不曾因为“娘娘”的没有立刻降罪而心存幸免。她甚至于不敢抬起头来,向正面而坐的娘娘看上一眼,反之,李无心那一双冷峻的眸子,在她入见之初,跪地叩头的一霎,早已把她看得纤微毕现,十分清楚。
“你的右臂受伤了,是不是?”
“娘娘明察。”冬梅深深垂下了头。
“过来让我瞧瞧!”
“娘娘!”冬梅踟蹰着,向前面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