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那个印第安人说。
我们隔着桌子互相嘲弄了对方好一会儿,在这方面他表现得比我更出色。然后他表情厌恶地拿下帽子,将它翻转朝上。他的一个手指沿着防汗帽圈转了一下,整个防汗帽圈就露出来了,看上去那真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防汗帽圈。他从帽子的边缘处拿下一个回纹夹,取出一个用面巾纸包着的小包,将它丢到桌子上。然后他用指甲被啃得乱七八糟的手指生气地指了指那个纸包。他的直发顶部这时露出一圈凹纹,那是因为帽子太紧了。
我打开那个纸包,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一张名片。这名片我太熟悉了,那三根俄国香烟的过滤嘴里也有一式一样的三张。
我把玩着我的烟斗,用力瞪着印第安人,想让他有所屈服,但他镇定得像一面墙。
“好了,他想怎样?”
“他要你快去。现在就去,用火快——”
“疯子!”我说。
那印第安人好像很欢喜我说这话。他慢慢闭上嘴巴,严肃地眨着一只眼睛,然后又几乎要笑了。
“他还得付我一百元作为预聘费。”我加了一句,尽量把那一百元说得像五分钱。
“什么?”他疑心又起,语言回归到最基本的英文。
“一百元!”我说,“上面印有人像的钞票,一张一张数到一百张。没钱,我不去,懂吗?”我开始用双手手指数数目。
“嗬,摆起架子来了。”那印第安人嘲讽地说。
他又在那顶脏帽子里边找了找,一会儿后又丢出一个纸包在桌上。我把它展开,里面是一张簇新的百元大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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