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窗外吧。”
他往窗外看了看,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他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盯着莫里森太太,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个声音。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出现了。
那是某个东西被推进门前邮箱入口的声音,它可能是份广告单,但这次它不是。脚步声从门前小道上离去了,到了街上。兰德尔又走到窗前。邮差没有在弗洛里安太太的房子前停下来,他一直往前走,他那蓝灰色的背部在沉沉的皮包下显得又平又稳。
兰德尔转过头极其礼貌地问道:“这个地方上午要送几次邮件,莫里森太太?”
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这一次,”她尖声说,“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她的目光东闪西躲,兔子似的下巴抖个不停,双手紧紧抓着那条蓝白色围裙的橡胶褶边。
“上午这一趟刚刚过去。”兰德尔用做梦般的声音说,“挂号信也是普通邮差送的吗?”
“她的挂号信都是特别快递。”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噢,但是星期六邮差在她家门口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她冲出屋子和他说话了,而且你也没提特别快递这事儿。”
看他调查案子实在有趣——只要调查的是别人。
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牙齿洁白光亮,那绝对是整晚泡在消毒水中的效果。然后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把围裙往头上一裹,跑出了房间。
他看着她刚刚从那儿跑出去的那扇门,它在一个拱门的一边。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那是一个相当疲惫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