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而且彬彬有礼。”我说,“下回你来扮黑脸。我不喜欢对老女人扮黑脸,就算她们是爱撒谎的长舌妇。”
他仍微笑着。“老调子了,”他耸耸肩,“警察的差事,啐!她们开始时说的是实话,因为她们的确知道那些事实。但后来事情的进展不够快了,或不够刺激了,她们就开始添油加醋、自编自吹。”
他转了个身,我们走到过道上,从房子后面隐隐传来啜泣声。对于某个颇有耐性、早已死去的男人来说,那声音可能多次让他束手无策。但对于我,那声音只是个老女人的哭声,不会令人感到愉快。
我们轻轻地走出那栋房子,轻轻地关上前门,注意不让纱门发出响声。兰德尔戴上帽子,叹了一口气,然后耸耸肩,将他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摊得很开。这时,我们仍然可以听到从房子后面传来的低低的啜泣声。
“警察的差事。”兰德尔撇着嘴角轻轻地说。
我们朝隔壁房子走去。弗洛里安太太甚至都没有将她洗好的衣服收进去,它们仍晾在边院的晒衣绳上微微摆动,看上去又黄又硬。我们走上台阶按了门铃,没有人应答;我们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答。
“上次门是没锁上的。”我说。
他小心地用身子挡着,试着去开那扇门,这回门是锁上的。我们从门廊上走下来,从并不和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女人家相邻的那一边绕到房子后面。后面的门廊上有扇带挂钩的纱门。兰德尔敲敲那扇门,也没有人回应。他从两级油漆剥落的木台阶上走下来,沿着一条废弃的杂草丛生的车道来到一个用木头搭起来的车库前。他把车库打开,车库门吱咯作响。车库里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堆着几只破旧的老式皮箱,给人当柴烧都没人要。此外还有生锈的园艺工具、装在纸箱里的破罐子。车库门两边各有一只肥硕的黑寡妇坐镇在它们不齐整的蛛网中,兰德尔捡起一块木头漫不经心地把它们打死了。他关上车库门,沿着那条杂草丛生的车道走出来,从和那爱管闲事的老女人家相邻的那一边回到房子前面。还是没人回应门铃声和敲门声。
他慢吞吞地回到我的身边,转过头看了看街对面。
“后门比较容易开。”他说,“隔壁的那只老母鸡现在大概不敢做什么事了,她撒的谎够多了。”
他回到房子后面,走到木台阶上,将一把小刀利落地伸进门缝挑开挂钩。我们走进那个带纱门的门廊,里面堆满了罐子,有些罐子里全是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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