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瑾微微蹲下,平静的看着,这里偏僻的很,更何况今日大部分宫人都在忙碌于宴席间,更不会有人经过这里,这个阿福却这么碰巧的从这里过,真是找死。
阿福自知求援无望,他奋力的扒水触及岸边,手方触及便被一只脚残忍的拨开了去。
这一拨,为父皇。
谁人都不知道病榻上的父皇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有夙瑾知道,这宫里谁都会用上一点小心计,却没人胆敢用到明德宫,父皇想要瞒住她却无济于事,她不蠢,很清晰的感觉到了父皇呼吸的断续,她的父皇被匕首中伤,伤口距离胸口处不到一指的距离,危险之极,若刀尖偏离一寸,性命堪忧。谁敢用这么阴险却又危险的一招,除了柳芙澜再无旁人,阿福会些拳脚功夫,就在这件事上派上了用场。
父皇一压再压,让她不得对外提起,他顾及天下子民,他担忧敌人誓死反扑,他只能忍,可她夙瑾怕什么,她不会忍。
夙瑾伸出修长的腿,将阿福踩了下去。
这一踩,为自己。
她不是从前那个人善被人欺的帝女,只可惜这一点柳芙澜根本不会想到,那双狐媚眼睛里藏着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只是不想让父皇难做。阿福个子矮小,这皇宫里任何一个狗洞都进出自如,她褥子里涂毒的刺钉,她象牙梳中腐蚀的白粉,她浴桶里致命的花瓣,这些细枝末节她全都知道,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不想声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阿福这个狗腿子竟黑心得想要用春香来玷污她的清白之身,这样低劣恶俗的手段让夙瑾感到不耻,却也不得不斩草除根。
而这根草就在她的脚底,垂死挣扎。
“扑通”脚底一个使劲的同时,夙瑾也被阿福紧抓不放的手给拽进了池塘,本不深的池塘在容下身材矮小的阿福后只没入了夙瑾一个膝盖,虽是初春却也凉意十足,慢慢地侵袭上了大腿,不愧是习武之人,阿福竟还有力气在水里挣扎,却也始终抵不过时间,夙瑾蓦地脚底一空,阿福已经
沉入水底,再也没有了动静。
借着这力,她身子向上窜了窜,抓住岸边的石头爬上了岸,无意中眼角掠到水面,身子蓦地一僵。
一抹衣袂翩飞的修长倒影,正映在如镜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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