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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4977扔了一个地雷

15214977扔了一个地雷

☆、 第96章 楚崔番八

静王即将成婚一事确实轰动全城,不过京中官员百姓津津乐道的是王妃的身份,对王妃之前的一段青梅竹马并不知晓。毕竟楚臻也不希望自己王妃喜欢过别人的事情传出去,之所以将婚期定的跟祁恒那么近,只是想让祁家人知道他的意思。

萧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后悔?她不后悔,答应儿子,崔筱嫁过来也只是个商家女,只会给儿子抹黑,对他的仕途有害无益。她只是想不通对方一个商家女如何就跟静王走到一处了,静王那样身份的人又怎会被对方迷惑,然后,她害怕了。

她怕崔筱报复祁家。静王虽然是个闲王,架不住他是皇上唯一胞弟,只要静王在朝中稍微表个态,别说祁恒,就连丈夫的仕途都可能出变故。他们这些官员兢兢业业力争上游,可最终决定权握在皇家人手里,人家看你不顺眼,哪管你到底有才没才,罢了一个,后面想往上挤的人有的是。

萧氏惴惴不安地去找祁老太太求助:“母亲,您看这事……要不我去常福胡同走一趟,求崔筱放过咱们家?”她不想向一个商家女低三下气,但为了丈夫为了子女,她心甘情愿,什么事都愿意做。

祁老太太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手里拨动着一串念珠,良久才道:“你啊你,大户出身,看不上筱筱我可以理解,你不让老二娶她,我也不多管,可你也别太看不起人。商家女怎么了?人家跟你吃一样的米喝一样的水,也是爹娘­精­心教养大的。况且筱筱陪了我那么多年,我会不知她脾­性­?如果她真想报复你,她跟祁家的恩怨早传开了,还会等你上门求情?回去好好歇着吧,别再给他们爷几个添堵了。”

这是婆母第一次如此训斥她,萧氏臊得面上红白变换,狼狈离去。

祁老太太叹口气,唤道:“去,把二少爷请来。”

外间丫鬟应了声,快步去了。

祁恒很快就来了,听到脚步声,祁老太太慢慢坐了起来,微眯着眼睛看向那个缓步朝她走来的消瘦少年。年初定亲,到现在大半年过去了,这个孙子也瘦的不成人样,让人看了心里就难受。祁老太太无奈叹气,儿子小时候没怎么让她­操­心,偏偏两个孙子都不安生。

“祖母您找我?”祁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祁老太太伸手,拉着二孙子坐到自己身边,柔声问他:“筱筱要嫁人了,心里很难受吧?”

祁恒垂眸,沉默无话。

祁老太太拍拍他手,叹道:“阿锦成亲时崔禄来了,我猜筱筱肯定也跟来了,不知如何跟静王碰到。阿恒,你看,筱筱那么乖的姑娘还要来京城,来了又没见你,足见她对你有情,也见她是真的放下了,不想再打扰你的生活。现在静王娶她为正妃,心意可见一斑,筱筱应该是心甘情愿嫁他的,你就放下吧。”

祁恒低着头。祖母说的这些他都懂,他也说不清心里在执着什么。

“唉,看你这样子我就难受,那我问你,你是希望筱筱一辈子都念着你不嫁人,还是希望她嫁个好男人过舒心日子?”祁老太太知道二孙子的想法,就是舍不得心上人他嫁。

“祖母……”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心思被戳破,祁恒跪了下去,伏在祖母腿上,第一次哭了出来。他是舍不得,他也想她过得好,他只恨自己为何没有那个命,明明筱筱最开始喜欢的人是他。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她的情形,那次她和许锦一起来陪祖母解闷,他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姑娘说话,那样好听的声音,比百灵鸟叫都动听。他迫不及待地进去,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后来她叫了一声“祁二哥”,那时祁恒就想,要是能一直听她叫他二哥该多好……

祁老太太心疼地摸他头发,“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之前你觉得对不起她,现在筱筱有了能照顾她的男人,你也该放心了。阿蓉是个好姑娘,你既然答应娶她,就该对她好,别再辜负另一个姑娘了,知道吗?”

祁恒泣不成声,良久良久才点点头。时至今日,他跟他的筱筱,真的再无可能了……

腊月初三,祁恒成亲。

夜幕降临,崔筱坐在镜子前,有些出神。

她真的有种做梦般的感觉,如果没有遇到楚臻,这晚,她大概会彻夜失眠吧?

可她遇到了,所有现在她心里只有点淡淡怅然,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了。

通了发,崔筱起身,准备睡了,可是她刚站起来,窗边突然传来两声闷响。崔筱吓了一跳,却听楚臻的声音传了过来:“筱筱,给我开窗。”

崔筱气得皱眉,气他胡闹,半夜过来被人撞见怎么办?可转念一想便明白他为何过来了,崔筱无奈地叹气,慢慢走过去,开了半扇窗。她刚开开,楚臻就凑了过来,就着屋里灯光仔细端详她脸。崔筱瞪他:“怎么,怕我哭了?”

“是有点怕。”楚臻老老实实承认,跟着笑了,凝视她美丽眼睛道:“幸好你没哭,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他跟她认识时间太短,楚臻真的怕自己在她心里比不过那个祁二少爷。

他如此不自信,崔筱有点心疼了,让他把手伸过来,她紧紧握住,替他暖手,声音更是温柔醉人:“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心里就只有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了,快点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大后天就要成亲,你别冻个好歹。”

她心疼他,楚臻心里美得冒泡,反握住她手:“不会的,我怎么舍得洞房夜生病?我还要……”

“闭嘴!”崔筱红着脸打断他,催他快走。

楚臻舍不得走,拉着她手软声哀求:“筱筱,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吧,外面太冷了。”

崔筱可没那么容易上当,真让他进来了,以他的无赖劲儿,她就得什么都由他了,因此不管楚臻如何撒娇讨好,她都态度坚决。楚臻没有办法,讨了一个深吻后恋恋不舍地走了。

崔筱继续在窗前站了会儿,笑着关窗,回到被窝后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期待忐忑中,转眼就迎来了她嫁人的日子。

穿嫁衣,扫蛾眉,上花轿,从今日起,她便是楚臻的妻子,静王妃。

洞房花烛夜,听楚臻不停夸她声音媚人感受他在她身上的疯狂,崔筱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哪一天,她声音不好听了,楚臻还会这么喜欢她吗?不过她的担心忧虑没能持续多久,因为男人很快就用他的热情占满了她身心,像是一团火,烧退所有杂念,只许她回应他,叫给他听。

婚后,楚臻几乎每晚都要,每次都会夸她,崔筱羞涩甜蜜,心中担忧却越来越多。

因他要的频繁,崔筱很快就怀孕了,那种事情不能做了,楚臻依然对她很好,她心里多少安定了些,但并没有消除。楚臻隐隐察觉到妻子有心事,可每次他问她都搪塞过去,楚臻想尽办法都没法让她说出来,只好作罢。

或许就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丝害怕,足月生产时,崔筱难产了。

楚臻急得不行,偏偏全京城里最好的产婆都请来了也束手无策,最后他跪在产室榻前求她一定要坚持下去,一边求一边亲她手,哭得一塌糊涂。他好不容易遇见这样一个人,才在一起多久,她怎么能丢下他?

崔筱还记得母亲是怎么去的,她觉得自己也快不行了,昏昏沉沉中听到楚臻哭,她强迫自己清醒。产婆在身侧不停地催她用力,崔筱本能地使劲儿,眼睛却始终看着楚臻,看他眼中泪水不断,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如果我声音不好听,你还会喜欢我吗?”气若游丝。

但楚臻听见了,听见了,愣住。

原来这一年她眉眼中的担忧,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他气得咬她手指,不顾产婆在场,一字一句说给她听:“你把我当什么人?是,因为你声音能治我的疼,我将你强留在身边,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何必要娶你?我是王爷,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把你关在屋里逼你天天说话给我听,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好了,真想要声音好听的女人,一天换一个都有人主动送上来,可我不要那些人!筱筱,我只喜欢你啊,因为你的声音喜欢你,喜欢你了,就喜欢你任何一种样子,你声音好听,你长得好看,你善良豁达,你脸皮薄规矩多,你……就算你哑了不能说话了,我也喜欢你,所以你别再瞎想了,快点给我生个孩子,快点好起来,别丢下我一人行吗?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的,我看不见时你都舍不得让我自己待在屋里,现在怎么舍得让我难过一辈子?筱筱,你快点把咱们孩子生出来!”

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这是两人在一起后楚臻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崔筱怕了,怕得不敢逆拂他。

她给她的男人生了个小世子,起名为楚瑄。

楚瑄周岁时,许锦一家子回来了。

崔筱高兴地去找丈夫,彼时楚臻正有模有样地给儿子削木头剑。崔筱将站在旁边看的儿子抱到腿上,笑着问楚臻:“阿锦回来了,我想去看看她,你要一块儿过去吗?”

“就是跟你一起长大的那个好姐妹?”楚臻动作不停,随口问道。

“是啊,我跟她又快三年未见了。”崔筱感慨道。

楚臻扭头看她,见她面露怀念,飞快凑过去亲她一口:“那我陪你去看看,说起来她也算是咱们的媒人,我该谢谢她。”

光天化日被人偷香,崔筱红着脸瞪他。

楚臻嘿嘿笑。

小小的楚瑄坐在娘亲怀里,仰头见娘亲脸红红的,父王越挨越近,他立即从娘亲腿上爬了下去,捡起被父王丢到一旁还没削好的木头剑,摇摇晃晃地去一边玩了。昨天刚下过雪,草丛上面铺着厚厚一层,他用力将木剑砸下去,雪中间立即多了一道窟窿,露出里面­干­枯的黄草。

楚瑄咧嘴笑了,扭头去看父母,却发现父王将娘亲抱在怀里,正在吃她嘴­唇­,他的娘亲则紧紧攀着父王肩头,身下大红长裙铺散,像开在地上的美丽花朵。忽有冬风从枝头吹过,几片碎雪被吹了下来,映着光轻轻落在他们身上发梢,静谧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修成清水的欢喜债都锁了,佳人是再也不敢写荤了,渣渣都不敢有,哈哈哈,开心地眼泪都掉下来啦!

咳咳,明天就该祁大白了,许锦反穿年龄佳人设定的是15岁哦,你们期待吗?最好大声说出来哦,否则忍了这么多天再发现自己人气不如王爷的祁大白会怒的!!!

番外之霸道狗狗

☆、 第97章 反穿番一

许锦十二岁时随父母搬到京城,次年父亲中了文状元,再加上与户部左侍郎祁大人家关系好,与自家结交的京城官户人家越来越多,许锦也常常随母亲出去做客。

渐渐的,有人开始来家里提亲了,特别是她认了父母故交平西将军为­干­爹后。

十四岁的姑娘,确实要考虑婚姻大事了。父母打小疼她,有了他们觉得合适的人选,便会过来问问她的意思,只要她露出丁点不愿意,他们便不多坚持,全都听她的。当然许锦也不是无理取闹,她只是想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一个像爹爹那样疼娘亲的好夫婿。

幸好她还不急,十六岁嫁人的比比皆是,许锦更希望在家里多留几年,被父母宠着,然后帮父母哄弟弟。

这日她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祁景想来提亲,被祁老爷子关家里了。

许锦气得浑身发抖。她在老家的时候,左边隔壁住的就是回乡养老的祁家老两口,祁景是祁家长孙,因讨父母嫌便跟在祖父祖母身前。跟他同父异母的二弟祁恒不一样,祁景嚣张霸道自命不凡,平日里根本不把他们这种普通百姓看在眼里,对她尤其是百般欺负。小时候的事不提,来京之前她还听说祁景把祁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丫鬟占了,这种整天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竟然还想娶她?

他是故意想给她添堵的吧!

若不是他祖父祖母一直对她很好,许锦真想让­干­爹去打祁景一顿!

虽然生气,许锦还是没把这事告诉­干­爹,­干­爹对她特别好,她不想因为一点点小事害­干­爹为她­操­心。

很快,就又有人委婉地来提亲了,还是个熟人,谢晖。

许锦父亲当过一段县学教谕,谢晖便是父亲的学生,有次许锦去县城接父亲回家,见过对方一面。后来谢晖跟父亲同时参加科考,成绩斐然,如今在翰林院任庶吉士,前途大好。前几天他来拜访父亲,许锦还跟他撞见过一次呢。

想到那双含情凤眼,许锦莫名有些心动。谢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母亲见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口否决,笑道:“不急不急,谢夫人约咱们十五那日去永济寺上香,到时候阿锦再好好看看。”这是京城官户人家相看的一种方式,如果女方有意,就带女儿一起过去,让女儿藏在内室看看男方少年,顺便也让男方母亲看看自家女儿。

许锦微红着脸答应了,想到自己很久没出门了,趁机央求母亲带她出去买料子做新衣。

母亲欣然应允,下午母女俩便坐上马车去京城最大的布庄。

坐在车里,许锦悄悄掀开车帘往外张望,瞧着瞧着脸­色­一变。

她看见谢晖了。

他站在一家笔墨铺子里,一身玉白长衫衬得他恍如仙人,只是他身边还有两个姑娘。许锦看过去时,谢晖正在对她们笑,温柔多情,跟他看到自己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许锦愣愣地盯着那边,看一个比较矮的姑娘撒娇般扯了扯谢晖袖子,谢晖很无奈地摸摸那人脑袋,扭头不知跟掌柜说了什么,而那个小姑娘立即笑得更开心了,用一种,许锦无法形容的眼神望着谢晖,似是满足,又似是幸福。

许锦放下帘子,突然就不想买新料子了。

她想起了父亲。以前许锦觉得谢晖跟父亲是一样的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现在她发现,两人根本不一样。父亲也爱笑,但他只对她跟母亲露出方才类似谢晖那种宠溺的笑。小时候许锦常常跟父亲一起出去玩,会有姑娘掉了帕子或用各种理由跟父亲说话,父亲脸上都是淡漠疏离。她问父亲为何不对她们笑,父亲说男女有别要保持距离,还说等她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如果心上人对她跟对旁的女子一样,她会伤心的。

谢晖那样,许锦没有伤心,她只是有点不舒服,觉得自己不该因为对方长得好就胡乱动心的。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许锦还是随母亲去了布庄,挑了几匹绸缎就没兴趣了,让丫鬟服侍母亲,她自己抱着已经挑好的那些上了车。

刚坐好,旁边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两下。

许锦吓了一跳,掀开帘子一瞧,对上一张惹人生厌的面孔。

祁景坐在马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目光依然鄙夷,又多了一点惊艳冒犯:“又出来逛街了啊?小地方出身就是上不了台面,勉强成了官家千金依然不懂规矩。不过,咱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你长得又有几分姿­色­,怎么样,嫁给我如何?”

“做梦吧,我就是瞎了眼睛也不会嫁给你这种离了爹娘便什么都不是的纨绔!”许锦毫不客气地大声骂道,骂完猛地放下车帘。

她声音不小,过往路人都听到了,全都用一种看笑话的目光盯着祁景。祁景气得脸上发白,胸口不知怎得冒出一股邪火,越烧越旺。看看面前随风轻轻摇曳的车帘,祁景催马上前,使出全身力气朝许家那匹马后面狠狠甩了一鞭子。

黑马受惊,嘶鸣着抬起前蹄,将毫无准备的车夫甩了下去,随即疯了般朝前狂奔。

路上行人四处逃窜,车中许锦后脑撞上车板撞得她头晕眼花,急急伸手扒住一侧车窗才免了继续磕撞受苦。马车剧烈颠簸摇晃,将她一声声惊恐的“娘”颠得支离破碎。许锦脸白如纸,勉力挪到车前,想要跳下去,哪怕摔伤也比这样被惊马拉着跑强,可就在她手扒到一侧车壁准备探出头时,外面闹哄哄的声音突然没了,像是所有人都失了声,只剩渐渐平缓下来的马蹄声。

许锦还维持着跪在车板一手扒着车壁的姿势,眼睛却不可置信地盯着斜对面的车帘缝隙。外面有风,车帘有规律地抬起又落下,露出外面葱葱郁郁的碧绿森林。许锦震惊马车怎么突然从京城大街上来到了这里,更震惊于那些她见都没见过的树木。

黑马似乎也被陌生的景象吓到了,它慢慢停下,不安地原地踏蹄,口中发出轻轻低鸣。

许锦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她浑身颤抖着挪到车前,挑开车帘。

周围全是参天古树,凸起的虬根上冒出来的新树看起来才稍微正常,却也不是她见过的。树顶上面是湛蓝天空,比她习惯的天空要高许多许多,树下是高矮不一的杂草,根本没有路。许锦探出身子,前后左右都看了一圈,都是一样的,而马车倾轧过的痕迹只有短短几丈距离,仿佛凭空出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娘!”许锦无助地喊,泪流满面。

她要回家,她要告诉母亲祁景欺负她,还要跟母亲说她十五那天不去永济寺了,她不想嫁给谢晖,她要嫁一个只会对她笑的男人。

可她怎么回去啊?

许锦爬回马车里面,抱着新买的料子无声痛哭,哭够了,最初的惊惶无措淡了下去,许锦抹抹眼睛,咬咬牙,重新回到外面。她不会赶车,但­干­爹教过她骑马,许锦稳稳跳到草地上。黑马回头看她,湿漉漉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许锦心中发酸,走过去抱住马脖子,贴着它颈上柔顺毛发道:“别怕,咱们一起回去,一定能回去的。”说完,她后退几步,看向马身上的套子,琢磨如何将马解开来。

看了一会儿看不懂,许锦咬咬牙,上前准备随着心意解。

“嘶……”黑马突然不安地往一侧退。

许锦慌了一下,跟着追上去,口中柔声安抚它:“乖,我帮你解开,很快就能回家了。”

黑马依然躲。

许锦疑惑地皱眉,方才马还挺温顺的,怎么……

突然,她眼睛一缩,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许锦浑身哆嗦,不敢回头看刚刚在马眼里一闪而过的黑影,一步一步缓缓朝马车走去,手碰到车板,身后悉悉索索的响动突然明显了起来,许锦再也控制不住,尖叫着爬到马车,拼命催喊:“快跑,快跑……”

危险临近,不用她喊黑马也拼命地往前跑了出去。许锦紧紧扒着车壁,吓得连眼泪都没有,脑海里全是那只长着狰狞獠牙的怪物。马蹄声急,身后追赶声也急,还伴随着威胁似的粗噶怒吼。许锦颤颤巍巍抖个不停,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这些她平常不曾认真信过的法号都念了个遍,希望他们保佑她不被追上。

“嘭!”

随着一身沉重闷响,马车陡然一晃,许锦“啊”地大叫出声,身体整个朝前扑了出去,若非她手死死扒着车壁,肯定要滚到前面,撞到之前还回头看她现在却被怪物咬住脖子侧倒在地只能徒劳踢腿的黑马上。许锦惊恐地瞪大眼睛,然后,那只形似山猪却比山猪大两圈的狰狞怪物忽然松了口,扭头看她,泛红的眼睛好像染了血。

许锦嘴­唇­发抖,本能地往车里退,车板是斜的,她紧紧扒着车壁,就在她终于要完全躲进去时,怪物仰头大叫,朝她扑了过来。

“娘……”许锦闭着眼睛,大哭出声。

但意料之中的扑杀并没有降临在她身上,许锦听到一声怒吼,接下来便是身体碰撞声,好像有真么再厮打。可许锦不敢看,怕看到更恐怖的怪物,只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争夺,惊恐地等待自己最终的命运。其实她知道,她死定了,那匹马就是她的下场。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外面没有声音,但许锦就是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她。

当车板发出被人踩住的声音,许锦认命地闭了眼。

她听见车帘被一股大力扯了下去,有温热气息喷在她身上,因为急促,像风,带着血腥味。

可对方迟迟没有动静。

许锦害怕地好奇地,悄悄地睁开一条眼缝。

她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狗怪物,沾了血的狗脑袋与她只有半臂之隔,大概是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狗怪物往后退了退,朝她张嘴。

锋利的牙齿……

许锦终于昏了过去。

于是她没看见,那只狗怪物在她摔倒下来后及时用脑袋顶住了她,顿了顿,松开,让她继续滚了半圈,这才低头去咬她后颈,只是那利齿刚刚碰到她娇­嫩­肌肤,立即停了,试探地舔了舔后,慢慢沿着她脖颈往下嗅去,最后叼住她后腰衣裳,像叼猎物一般跑进了林子。

作者有话要说:祁大白:讨厌,人家才不是狗怪物!!!后妈我恨你!!!

好吧,许锦十四岁,这章也算是交待了如果祁大白没有穿越,许锦跟祁景的关系会如何吧,至于其他人会怎么样,咱们就不考虑了啊,反正你们要相信不管如何变化,注定会在一起的人都会在一起的,O(∩_∩)O哈哈~

谢谢姑娘们的地雷,么么~

亞莉兒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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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nn扔了一个地雷

桃桃桃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桃桃桃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 第98章 反穿番二

许锦没有死,她慢慢醒了过来,饿醒的。

睁开眼睛,许锦还有些茫然,像每天在家刚睡醒时一样,可她马上就发现这里不是她家,头顶是光秃秃的山石,有些地方倒长着杂草,四周则是深褐­色­的石壁……

许锦猛地坐了起来,愕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宽敞山洞里,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有风从洞口吹进来,清新凉爽。山洞里只有她一人,许锦愣了会儿,低头检查身上。衣裳都穿得好好的,上面沾了一些血,不是她的。

她没有受伤。

许锦想到了那场惊吓,昏迷前最后见到的是只白­色­大狗,现在,是大狗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还是路上遇到人把她从怪物嘴里救出来了?人,这里真的有人吗?她还能不能回去?

许锦害怕地又想哭,只是眼泪刚浮上来还没落下去,洞口忽的一暗。

许锦打了个哆嗦,本能地要站起来逃跑,却发现地上那斜长影子应该是一个人的。不是怪物,许锦稍稍放松了些,深深呼吸几次后,抬头看去。此时大概是黄昏,金­色­的夕阳余晖照亮洞口,那人身上也披了层光晕看不太清楚,等他走到暗处,许锦可以看清他脸了,她愣住,迅速别开眼:“祁景?”

对方没有回应她,不缓不慢地越走越近。

男人身上没穿衣服,许锦匆匆一瞥看清面容后便不看了,听他朝自己走来,许锦因为见到熟人那一点惊喜也没了,迅速起身往里走,背对他口中斥责道:“祁景你这是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以为到了这个地方就可以欺负我,你敢碰我一下,我回去一定让我­干­爹教训你!”她不想仗势欺人,但对方不穿衣服靠近她,她又怕又慌。

身后还是没有人说话,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许锦真的怕了,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好在有一块儿洞壁凸出来一块儿,许锦紧张地跑到那边,迅速抓起一块儿巴掌大小的石头,低头威胁他:“你别过来!再过来我……”

话未说完,许锦突然说不下去了,不可置信地盯着映入眼帘的那双长腿大脚。

就算她没看过祁景的腿,看他脸上细皮­嫩­­肉­也知道,他身上不可能这么黑。

许锦不受控制地往上看去,越发往石柱后面缩。

看清楚了,许锦身上又开始发抖。这人不是祁景,不是那个她很憎恶但此时她宁愿能见到的人。

身前这个男人长得很高,比年近四旬的­干­爹还要高大结实,面容确实跟祁景长得有八分相像,但祁景才十七岁,这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了,皮肤麦黄,脸上沉稳冷峻,完全不是祁景那副无赖样。不过,让许锦确定他不是祁景的不是这些,而是男人头上的两只奇怪耳朵。浓密黑发间,一对儿极其突兀的白­色­耳朵探了出来,白­色­的是层短短绒毛,直直地竖着,像狗耳朵……

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许锦害怕地往后退,撞到石壁有点疼,但她脑海里全是低头时飞快扫过的男人身体。他没穿衣服,结实胸膛都露在外面,只有腰下围了一块儿粗制兽皮。换作平常许锦根本不会这样看一个男人,但这里太陌生,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类似人的活物,许锦不得不仔细观察他。然后她看见了男人的手,形状跟人的极其相似,却要大上很多,特别是那长长的指甲,锋利似刀刃,仿佛能轻易割破她喉咙。

许锦再也不敢看了,背靠石壁瑟瑟发抖。她垂着头,但她知道怪人在盯着她打量,那视线太过专注,距离又这么近,她根本无法忽视。许锦也不敢说话,她脑海里乱糟糟,茫然骇然,完全不知自己该怎么做,能怎么做。

突然,怪人抬起手要来抓她。

许锦吓得魂都飞了,想也不想挥起石头去砸他,可惜两人距离太近,那人轻而易举攥住她手,将石头抢走丢到地上,跟着又把她往外扯。

许锦死都不肯跟他走,抬腿踢他,被他用腿夹住。那一瞬许锦好像看到怪人身后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可她太害怕了,挣扎不开,她哭着捶他胸口,没捶两下忽被他扛到了肩头,许锦刚要咬他,看到男人身后的样子,她又吓傻了。

原来怪人后面还有条长长的白尾巴……

趁她怔愣这短短功夫,怪人已经朝­干­草那边走了好几步。

“放开我,你放开我!”许锦哭着抓他肩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怪人好像听不到她哭,走到­干­草前,拎着她两条腿将她头下脚上往­干­草上放。许锦难受极了,全部沾地后还有些头晕眼花,本能地先翻个身,结果刚翻过来就见怪人也跟着跪下来了。许锦大骇,尖叫着要起身逃走,可她不论她怎么努力,不论她是抬胳膊还是抬腿,都会被怪人重重按下去不许她起来。

不知是他迟迟没有旁的动作,还是这情形让她记起了她也曾这样逗弄弟弟过,许锦心中突然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试探着睁开眼睛,一边抬起左臂一边悄悄看向怪人,果然见他再次按住她后,嘴角轻轻翘了起来……

他在笑吗?

他是故意捉弄她吗?

许锦想骂他,骂他衣不蔽体没羞没臊,骂他无赖欺凌弱小,可她最终没敢骂,惧怕他冷峻的脸他结实的身体,还有那锋利的爪刃。

她死死抓着身下的­干­草,鼓起仅存的勇气不动了,不给他戏弄,然后她看见怪人眼里闪过一道困惑,紧接着嘴角笑容消失了,偏头朝她望了过来。

许锦急急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怪人朝她凑了过来,一只手掰住她下巴逼她转过来面对他,许锦倔强地不肯,奈何力气不如人,还是被他轻易得逞。转过去了,许锦不期然对上一双幽深清澈的黑眸,里面有浓浓的好奇,也有躺在地上长发凌乱的她。

跟獠牙怪物血红的眼睛相比,怪人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地让人都不是那么怕他了。

他好奇地盯着自己,眼中没有恶意,许锦心头升起一丝渺茫希望,哭着求他:“你放了我行吗?我要回家,我不见了,我爹娘会担心死的,求你了,我想回家……”

一哭就收不住了,许锦哭得一塌糊涂,哭得身体抖个不停,直到她听到一声轻轻的狗叫。

许锦眼泪不知为何就止住了,侧耳倾听。

“汪……”狗叫声再次响起,就在她身边。

许锦震惊地看过去,对上怪人疑惑的眼神,目光相碰,他喉间发出一声很轻的声音,依然是狗的声音,不是那种清晰的叫,而是含糊不清的,轻柔低沉,说不出来的好听。

许锦不争气地心软了。

怪人长得这样魁梧野蛮,没想还会这样,温柔地像是在哄她。

“你不会说话?”许锦壮着胆子问。

怪人安静了,视线在她脸上移动,最后抬起手伸向她。

许锦吓得闭上眼睛,扭头要躲,她还记得他锋利的指刃。

但怪人及时固定住了她头,许锦瑟瑟发抖,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只能尽量配合他,希望他只是看她,千万别划伤她脸。紧张恐惧中,有粗糙的指腹落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不疼,反而有点痒。他摸了太久,许锦的恐惧变成羞恼,睁开眼睛瞪他,恰好看见怪人缩回手,将手指送入口中。

许锦张大了嘴,为他指端不知何时消失的指刃,也为他冒犯的举动。

怪人含着手指吸.吮,似是在尝味道,许锦脸上噌地红了,垂下眼眸,眼睛转了转,倏地起身。

还没坐起来呢,又被怪人用更快的速度按了下去。

许锦气得浑身发颤,什么都顾不得了,瞪着他大骂:“你放开我!”

怪人盯着她,视线慢慢移到她因为生气上下起伏的胸口。

许锦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自小被母亲照顾地很好,自来月事每日都喝调养身子的汤水,胸脯虽然没有母亲那么鼓,却也初具规模,在同龄的姑娘里算是比较傲人的。曾经许锦自得自己的美貌和身材,现在被一个怪男人盯着,她一下子就慌了,立即捂住胸前。

怪人有些不解地看她,跟着强行分开她手,来扯她衣裳。

“你别碰我!”许锦再次护住胸口,侧身躲他。

怪人顿了一下,下一刻却将她翻了过来,迅速坐到她腿上,然后一手按住她左臂,身后尾巴卷住她右臂,再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扯她衣裳。他太重,许锦腿动不了,胳膊更是被扣地紧紧,只能扭动上半身挣扎,口中各种哭求大骂,眼泪早已打湿两侧鬓发。

身上小衫被蛮横地扯开甩出去时,许锦身体一僵,待抹胸也被粗鲁地褪去,许锦脸白如纸。

她还没有成亲,她被一个怪男人看了。

胸口被人试探着握住,许锦闭眼,贝齿咬住舌尖。

她不想活了。

可是,真的好疼……

许锦打小怕疼,她哭着停止继续往下咬,垂眸看向趴在她胸口看不清神­色­的怪人。说实话,他没有弄疼她,只是在好奇地看她,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许锦慢慢抬眼,看向洞顶,今日发生的一切迅速在脑海里掠过,最后定在那匹黑马被怪物咬住的画面。

许锦没有那么想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她还有可能回去,见到爹娘。

就算被他看了被他要了又怎样,大不了不嫁人,爹娘对她那么好,一定不会嫌弃她的。

在这样一个地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被他要了总比被他吃了强,不是吗?

只是,虽然想明白了,当怪人真的去扒她裤子时,许锦还是忍不住了,她使出全身力气挣扎,或许是男人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反抗,竟然被她顶了下去。许锦早就气红了眼,非但没跑,反而朝怪人扑了过去,使劲儿捶他胸口:“我让你欺负我,我……”

却是胸口忽然被人抬头叼住,一下子抽走了她所有力气。

许锦回神时,她已经跌在了怪人身上,脑袋被他脑袋挡着不得不高高抬起,后背却被他一双粗糙大手紧紧压着不许她躲开。他那么用力,许锦难受极了,偏偏这个动作无法发力,两只小手不得不撑在两侧免得跌下去。

“你,你……”一阵阵陌生刺激争先恐后往她脑海里窜,许锦终于勉强抬起一只手去抓他肩膀。才抓住,还没用力呢,怪人突然抱着她翻了个身,天旋地转中他嘴巴却始终没有松开,许锦仰面跌倒时,终于叫了出来。

妩.媚酥.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桃桃桃桃子的地雷,么么~

咱们阿锦还是挺霸气的,哈哈,可惜目前没有镇压的实力,更准确地说是没抓住镇压的诀窍呢~

☆、 第99章 反穿番三

许锦见过母亲喂弟弟,她觉得现在自己就是在被迫喂一个怪人。

“走开,你走开!”

这样屈辱的姿势,她哭着扯他头发抓他肩膀,用出所有力气。怪人突地抬起头,许锦眼睛被泪水糊住,看不清他,只听到他喉头发出的低低吼叫,似是愤怒也似是威胁。许锦吓得不敢动了,只是当怪人再次俯身时,她本能地抬脚踢他,因他压在她身上,她没能成功抬腿,但膝盖抬起来时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

上方骤然传来一声嗷呜惊叫,像是狗被踩住尾巴发出的痛苦声音,许锦不禁打个哆嗦,正害怕怪人会打她,却看见怪人一骨碌从她身上滚了下去。真的是滚,滚了半圈,怪人消失了,身边多了一条四尺多长的白­色­巨狗……

“啊!”

山洞中突地响起女子冲破云霄的尖叫,疼痛中紧紧伏在地上夹着尾巴默默忍疼的巨狗猛地跳了起来,急急退后数步,一直退到洞口才停下,蹲坐在那里盯着巢­茓­里靠着洞壁依然大声尖叫的陌生雌­性­。其实这种情况,白狗不想坐着,但那里实在太疼,他站立不住。

尖叫声还在持续,最初的震惊过后,白狗迅速习惯了这种刺耳声音,确定那个弱小的雌­性­只会尖叫不会做出什么攻击时,他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朝里面走,身后尾巴状似不经意地护着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兽皮早在变身时就挣了开去,落在那边地上。白狗盯着远处瑟瑟发抖的雌­性­,发现她似乎很怕这个身体,便没有变回去。

只有让她怕了,她才会乖乖的听他话,让他吃。

这样想着,白狗再次挪到她身前。她那里她身上都跟他见过的族人不一样,白白­嫩­­嫩­像丛林中的花瓣,没有花瓣那么香,闻起来却特别喜欢。

白狗越来越近,眼神也越来越清晰。

许锦紧紧扒着先前藏身的那根柱状洞壁凸起,骇然地看着大白狗一步一步走过来。算上脑袋,它只比自己矮半头,圆圆大大的黑眼睛肆无忌惮在她身上看来看去,大嘴微微张着,露出几颗锋利长牙。现在它身上雪般­干­净,但许锦还记得它浑身染血的狰狞样子。

她双腿发软,好在还知道躲,知道继续站在这里只有被吃的命。许锦眼睛转了转,猛地跺脚大叫,趁白狗吓了一跳扭头往后退时,她拼命般朝一侧跑了过去,准备绕过它逃出山洞。

“汪!”

震天的狗叫,急促的脚步,没等许锦回头,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她重重地朝前扑了出去。

“啊……”

她上面没穿衣服,下面是坚硬的山洞地面,那种摩擦的疼,特别是胸前顶端,疼得许锦眼泪夺眶而出。

她抬头望向洞顶,慢慢低下头,将脸埋在胳膊肘里,呜呜哭了起来。

她被一只巨狗压在身上,两只巨大前爪扣在她肩头,火辣辣的疼,许锦不用看,也知道那里肯定流血了。背后是它柔软的腹部,随着它急促的呼吸,有毛发不停蹭着她,软软的,多少减轻了身上的疼痛。但许锦还是害怕绝望,为巨狗的尖牙利爪,为它快要压死她的重量。

死了吧,这样被压死了,总比被吃了或被凌.辱了强。

呼吸越来越艰难,连身上的疼都没有那么折磨人了。

许锦哭着闭上眼睛,可就在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时,背上忽的一轻。

许锦愣了愣,但也没有试图爬起来,依然趴着一动不动。

白狗有点慌了,眼睛盯着她肩头的爪印,盯着那道道血痕,有些心虚。

她是他捡回来的猎物,早在外面时他就知道她身上太­嫩­,一直小心翼翼不伤到她,刚刚发现她想逃跑,他一时心急扑了上来,爪子碰上她时便急急收起爪刃,没想还是弄伤她了。那样刺眼的血,出现在猎物身上他会让对方伤得更重流得更多,出现在那些族人身上他会无动于衷,可出现在她身上,还是他弄伤的,他着急了。

他飞快凑过去,低头为她舔血,舔一舔,就不会那么疼了。

许锦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咬牙颤抖,怪物要吃她了吗?她是自尽痛快些,还是等着被它活活咬死?

就在许锦迟迟难以做出决定时,白狗舔完她肩头见她还是不肯起来,开始用爪子推她。爪刃都收起来了,只有厚厚的爪垫碰到她胳膊,碰了半天没管用,他困惑地叫了声,低头去拱她脑袋,凉凉的鼻头胡乱蹭开披散下来的长发,终于碰到她温热的侧脸,白狗有点痒,鼻头退开些,伸出舌头舔她。

“滚!”许锦再也没法装死,猛地坐起来,挥手赶它。

白狗愣住了,任她一下一下打他脑袋,他则盯着她身上,原本白皙的身子,现在很多地方都磨红了,本就是红的那两点,流血了。看着看着,她突然不打了,皱着眉头抱住身子,坐在那里哭,原本站着比他高一点的,现在缩成一团,小小的,就算他卧下去,脑袋抬起来都比她高。

她哭成这样,是疼的吧……

白狗心虚地去舔她,舔她胳膊上的擦伤,舔她膝盖的血痕。她不理他,他忙着为她舔伤也没察觉,她抬起头赶他,他小心翼翼把她拱倒,两只前爪按住她捣乱的胳膊肘,低头继续舔。

开始是火烧一般的疼,慢慢的疼痛消失,变成一股奇痒。

整个上半身都被他用口水洗了个便,许锦难受极了,“别舔了别舔了,想吃你就快点咬死我,别再那……啊,滚开,你这只混账狗!”胸前又被他舌尖卷着来了一下,许锦奋力抬起头,朝他大吼。白狗也抬起头,对上她漂亮的眼睛,毫无预兆地在她脸上也来了一下,从下巴到额头,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许锦僵住了,等她回神,白狗已经从她身上下去了,卧在她脑袋旁边,不停地舔她脸,脖子,耳朵……

许锦自己没养过狗,但她去旁人家做客时抱过朋友的狗,知道狗狗舔人是表达喜欢。虽然她有点不敢相信这只巨狗是喜欢她而不是想吃她,但此时此刻,被他热情的动作弄得脖子特痒的许锦终于忍不住了,一边伸手挡他一边不受控制地笑:“够了够了,别舔了!”

偏偏她越挡,白狗好像越兴奋,卧着的身子站了起来,喉头发出一连串的低低哼唧,一张湿漉漉的大舌头紧追她不放,偶尔还会做贼般往她胸口偷偷舔两下,她受惊叫出声或忍不住颤抖,他就翘着尾巴朝她脸上一阵猛.舔。

许锦的害怕就在这种家狗般的热情中平复了下去,边躲边偷偷观察白狗。发现它大大的黑眼睛里真的只有讨好玩闹,发现它偷袭成功时会高兴地左右甩尾巴,发现它偶尔控制不住抬爪子按她手时都会收起爪刃。

她彻彻底底相信了,它没想伤她,至少这一刻没有。

不害怕了,许锦试探着伸手去摸白狗脖子。第一次,白狗大概以为她想推开它,立即用爪子将她按了下去,接下来几次都是一样。许锦胆子越来越大,这次再伸手时,略微用力按了下去,轻轻抓了它脖子两下。刚刚抓上,正舔她脸的白狗突然停止了动作,直直地望着她。

许锦在它眼里看到了自己,她鼓起勇气,继续摸。

白狗轻轻晃了下尾巴,慢慢卧下了下去,下巴搭在地上,大眼睛骨碌碌转动。

许锦试着坐了起来,白狗也跟着站了起来,许锦没敢松手,依然为它抓脖子,直到它再次卧下去。

“你,你是什么人?”许锦悄悄看看远处的衫裙,试着问。她想穿衣服,就算它现在是只狗,她也想穿衣服。不过它的口水,是不是有什么治疗的作用?身上那些伤处竟然没那么疼了。

白狗眼睛始终看着她,喉头发出一声咕隆。

许锦有些失望,显然,这只狗不会说人话。

她慢慢停了手,指向那边的衣服,一边朝自己身上比划,一边徒劳地说话:“我想穿衣服。”

白狗很聪明,眼睛来回转了两次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许锦在它眼里看到了犹豫,然后它盯着她身上伤口看了一会儿,眼睛眨了眨,跟着突然站了起来,短短起身的功夫,变成了人身。

许锦错愕地张大了嘴,可惜还没来得及叫,又被他身下某处雄.伟震得失了声。

她急急捂住眼睛,转了过去。

男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她,有点明白了,嘿嘿一笑,过去给她拿衣服,边走边警惕留意身后的动静,没听到脚步声,他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回头时见她依然捂着脸坐在那儿,他高兴极了。跪坐在她身旁,将衣服塞到她怀里,低头舔她肩头。

许锦赌气拍他,被他攥住,继续舔。

许锦有自知之明,没有再管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迅速整理好衣衫,装作没有看见上面一些破损,开始往身上套。第一件当然是小衣,看看自得其乐的男人,许锦咬­唇­将抹胸往身上系,抬手去系后面的带子时,男人终于抬起头,好奇地看她。

许锦脸皮到底没有厚到那个地步,忍羞暂停动作,伸出手去摸他脖子,做顺毛的动作。

男人盯着她看,呼吸越来越重。

许锦暗道一声糟糕,及时收手,想了想,伸开手臂比划方才白狗的长度。比划前她想先穿衣服的,男人不许,她只好豁出去了。

然后她发现男人看懂了她的意思,就是不想变回去,眼睛紧紧盯着她胸口。

许锦脸上发烫,想到自己最擅长的,她轻轻拉住他手,可怜兮兮地求他,对着他摇头,然后比划白狗的样子。

男人依然犹豫,最终在许锦指着肩头伤口委屈皱眉时,别开眼,下一刻便变回了狗身,蹲坐在那里舔她肩头。

许锦松了口气,虽然知道男人跟白狗是一个人,但被一只狗盯着,比被男人盯着自在多了。

她敷衍地替它摸了两下脖子,开始以最快的速度穿衣。

穿完了,许锦对着山洞洞口发呆,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出神,白狗突然挡在她面前,不许她看那边。

许锦苦笑,抬手摸它脖子,慢慢地道:“我叫阿锦,你叫什么名字?”

白狗茫然地眨眼睛。

许锦看看它庞大雪白的身体,叹道:“没有名字啊,那以后我就叫你大白了。”前途渺茫,先跟这只对她有好感的怪物狗打好交道吧,保住命再另作打算。至于名字,她懒得费心思起什么好听文雅的狗名,随便叫吧。

“大白,我饿了,有吃的吗?”不管它懂不懂,她自顾自说话。

大白盯着她嘴­唇­,舔了一下。

许锦已经习惯了,抬手拍拍肚子,又张嘴露出牙齿,做吃东西的动作。

大白学她,也张大了嘴巴。

于是那两排锋利牙齿差点没把许锦吓晕过去,恰在此时,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大白低头听,这回明白了,转身跑了出去,跑到洞口,回头朝她呲牙,低低地警告。

许锦饿得都没力气了,哪有心思逃跑,乖乖躺回­干­草上,表明自己会听话。

大白满意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唉,大白魅力明显不如王爷啊,好伤心……

大白别灰心,亲妈最爱你!

谢谢姑娘们的地雷,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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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反穿番四

大白在余晖落尽时回来了。

他变成了人身,跳上洞口朝许锦招手。许锦一天没有吃饭,又遭遇了噩梦里都没有过的震惊打击,之前被他扑倒时膝盖也擦破了,在地上躺着没觉得如何,起身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又跌了回去。

许锦低头,无声落泪。

她委屈,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受这种苦,从小到大,不算最初练女红时不小心扎过手,她连根手指头都没伤过。

耳边一声嗷呜轻叫,男人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用他异于常人的大手强硬地抬起她下巴。看到她脸上的泪,他用指腹抹去,新的掉下来,他又抹去,最后他脸慢慢靠近,在许锦闭上眼睛时,嘴­唇­碰到了她,轻轻地舔,有点粗鲁,却又无比温柔。这样的温柔,即便是来自一个怪人的,即便是男人对女人最无礼的举动,许锦还是莫名地得到了安慰。

她习惯了依赖父母,习惯了跟父母倾诉委屈。如今父亲不在身边,突然有人对她好,她忍不住想靠过去。特别是这个男人,他几乎已经把她看光了摸光了,她连那点可以阻止她靠过去的矜持都没有了。

于是她乖乖地顺着他动作靠到他怀里,任他吃掉她的眼泪。

哭着哭着眼泪没了,男人停了动作,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没有碰到她身上几处伤口。

许锦安静地靠着他肩膀,当他走到洞口,一片昏暗中,她终于看清了山洞附近的情形。

这是一处小山包,周围布满了石头,山洞左侧有处被清理出来的平坦地方,现在那里正燃着火,一堆木头架起来的,她看过去时,正好有风将一阵烤­肉­香味儿送了过来。火焰灿烂绚丽,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暖。

察觉男人在看她,许锦偏头看去,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常人,已经平复下来的许锦突然不好意思了,轻轻挣扎想要下去。

男人捏了捏她ρi股,在她惊叫声中笑着朝火堆走去,最后抱着她坐下,一起等­肉­熟。

许锦忍不住吞咽口水,见那­肉­似乎还要过一会儿才熟,她好奇地看他,轻轻唤了声:“大白?”

他茫然地注视着她,脑顶一双白耳朵动了动。

明明很冷峻的样貌,却长了那样可爱的耳朵。

许锦很喜欢他的耳朵,撞着胆子去摸他。男人在她抬手时后面尾巴摇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安,最后还是没有动,只在许锦碰到他耳朵时,他低低叫了声,兴奋的,又有点暧昧的。

许锦立即缩回手,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了,因为他才叫完,她ρi股下面就被什么顶住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摸耳朵竟然有这种效果。

她不想摸,男人却喜欢极了,低头把脑袋送到她眼前,许锦红着脸不动,他抓着她手往自己脑顶送,喉头发出急促的叫,像是哀求。许锦不肯摸,但她力气不如他大,手还是在他的控制下碰到了他耳朵。说实话那毛茸茸的触感真的很好,但许锦也是真的不能摸啊。

大概是她的拒绝太明显,男人放弃了,抬起头,不解又委屈地看着她,然后在许锦扭头时,他开始摸她耳朵。许锦什么感觉都没有,乖乖给他摸,嘴角悄悄翘了起来。或许这个男人很厉害,但他真的很可爱,不凶的时候顽皮地像个孩子。

她突然想听他说话。

许锦转过头去,一边比划自己,一边教他说阿锦,她知道他很聪明,如果只是狗的样子,她肯定不会白费力气,但既然长得像人,那她会做的,他都能学会吧?

男人没有让许锦失望,他甚至比许锦想的还聪明,在成功喊了一声“阿锦”换来她眉开眼笑时,他开始教许锦说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拗口,许锦听着像是一个“祁”。

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像祁景,许锦不由自主想到了祁字,她想了想,觉得管一只狗叫大白没关系,人的话……

“祁白,以后我叫你祁白吧?”她朝他笑,不停重复祁白二字。

男人很快就懂了,指着自己喊“祁白”,然后低头叫她“阿锦”。

熟悉的称呼让许锦面对他时越发安心,转而开始教他身体各部分的称谓。她教过弟弟,做这个得心应手,而祁白比她弟弟聪明多了,特别是有了之前的经历,知道她在教他说话,他学得很快,一顿饭吃下来,他已经把许锦教的都记住了。

就着火光,他抱她回了山洞。

山洞里面黑黢黢的,许锦突然紧张起来。她不是很怕他了,甚至已经做好了离不开这里就得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准备,但她还是怕他强迫她做那种事情。有心中本能的抗拒,也有身体上的害怕,她见过他那里了,太吓人。

躺下去后,他真的压到了她身上,大手轻易冲破她的阻拦伸进她衣裙。

“祁白,祁白,我要睡觉……”黑暗中看不清彼此,许锦紧紧并拢双腿,不停地求他,可是没有用,祁白不知道什么叫睡觉,他现在只想要了她。她这么好看,身上这么香,还会摸他耳朵,他今天已经为了她冲动好几次了,他难受。

她低低地哭,抓他咬他,祁白全都不在意,丢开她所有衣服亲她,一边吃上面一边蛮横地要进去。

许锦真的疼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哭得身体发抽。

祁白无论如何都进不去,再听她哭成这样,也没心思了,翻身下去将人搂进怀里,舔她眼泪。可惜不管他如何哄,她都哭个不停,想到她很喜欢自己另一种样子,祁白迅速变回狗身,让她靠着自己柔软的肚皮睡觉,一边用四只爪子抱着她,一边舔她脖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换来她欢快无奈的笑声。祁白高兴地摇摇尾巴,等她睡着了,他才最后舔了她一下,闭上眼睛。

早上许锦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右胸口上按着一只白毛狗爪子。

她愣了愣,慢慢记起了昨晚的事。

本来很生气很愤怒,看到这只流.氓又可爱的狗爪,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生气。

不论如何,他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还知道哄她不是吗?

许锦不想受苦不想疼,只要他还肯让着她,她就满足了。

她动了动,身后的狗也醒了,许锦在它变身之前转过去抱住它毛茸茸的脑袋,小声撒娇:“大白,大白,不要祁白!”

大白听懂了,水汪汪的狗眼睛眨了眨,没有变身,却一骨碌将她压在身下,鼻子拱开她胳膊,检查她身上的伤。许锦被它弄得又痒又有种怪异的感觉,等大白拱到她下面时,许锦彻底红了脸,抬脚去踢它,正好踹在大白的狗脸上。

大白嗷呜着退后几步,许锦迅速抓起衣服遮住自己,瞪着它骂:“不许吃这里!”

大白不高兴了,变成祁白故意气她。

许锦急忙转身,祁白来抱她,她气得打他,奈何两人都光溜溜的,祁白不在乎,许锦可受不了,左右逃不过他的纠缠,许锦认命扑到他身上,忍羞亲他脸:“我饿了,我要吃­肉­!”

祁白这才出去弄吃的。

许锦迅速穿好衣服。

吃完饭,她站在洞口看山下,眼里有些复杂。

或许是她看外面看得太久,祁白以为她想逃,挡在她身前把她往里推。他已经围上那圈兽皮了,许锦敢正对他,便主动拽住他手,拉着他往下走。她想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既然他怕她逃走,那他跟她一起去好了。说实话,许锦真不敢逃,怕再遇到什么怪物,万一旁的怪物没有祁白这么……乖,她就死定了。

祁白皱着眉头,可是,看她可怜兮兮的眼睛,再看看自己被她主动握住的手,他不忍心拒绝,忽的将许锦扛到肩头,在她的惊叫声中朝山下冲了下去。山上怪石嶙峋,他脚上没有穿鞋,却好像一点都不怕疼,灵活敏捷。许锦则苦了,被他颠得五脏六腑好像错了位,怎么喊他都不停,许锦没办法攥住他脑顶两只耳朵,胡乱揉捏。

祁白一下子停住了,将她放到石头上就压了下来。

许锦在他扯自己衣服前抢先捂住肚子,指指山路,跟着趁他茫然时站到大石上,扶着他肩膀让他转过去,然后她抬脚扑到他背上,示意他背她走。这个姿势祁白从来没有试过,扭头见她小脸红红看着自己,他心中一软,背着她往下走,再根据她的指示放慢速度。

到了山下,许锦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猎物都想逃回自己的家,祁白有点明白她在想什么,忽的变成大白,扭头让她坐到自己背上。许锦诧异地看着大白,她骑过马,从来没有骑过狗啊?

不过在大白的坚持下,许锦还是试探着坐了上去。大白毛发顺滑,脖子上也没有缰绳,许锦不得不俯身下去抱住它脖子。

接下来,大白带她四周跑了一圈。

真的是一圈。

跑完了,许锦看明白了。

这是一片丛林,她不知道有多大,只知道,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狗,狗族的地盘。她见到许多狗,各种颜­色­,有人身有狗身,他们看到大白会顿住,会用狗语跟他打招呼。但许锦敏感地发现大白似乎并不喜欢那些同伴,他的巢­茓­距离狗族聚居地很远,而且他好像是为了向族人介绍她才回来的,因为每次它叫完,那些狗族人都会看她,眼中有好奇有善意,有认同也有鄙夷。

许锦心情复杂。大白是怎么对那些同伴说她的?说她是它的猎物,还是它的……“姆狗”?

然后,祁景让她认清了丛林里的部落分布。

狗族西边是那种獠牙红眼怪物的地盘,南边住着虎族,东边是条大河,河里各种怪鱼游动,上面没有桥,北边则是一种怪鸟的聚居地。几个部族各据一方,有异族人入侵时,会遭到攻击。至于部族外面是什么样,大白说不清楚,许锦也没有问。她被困在这里,就算大白肯放她,她也走不出去,既然走不出去,何必再多嘴问?

都逛完了,大白背着许锦去了她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黑马已经不见了,只剩光秃秃的马车,大白变成祁白,将马车里的东西都抱了出来,然后蹲下去,背她回了山洞。他将那些布料铺到­干­草上,铺完了,拽她倒在上面,看着她眼睛唤她:“阿锦,阿锦……”

他不会说别的更复杂的话了,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告诉许锦,祁白是在告诉她,她,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个番外好难写啊,呜呜,都快没信心啦……

谢谢姑娘们的地雷,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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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反穿番五

这晚祁白没有闹她,乖乖变成大白给她抱,许锦心里有再多茫然思念彷徨,靠在大白温暖的毛发里,被它用四只爪子抱着,她都慢慢睡了过去,而且出乎她意料的,她睡得很香很香,没有再做噩梦被怪物吃,也没有半夜醒来,对着黑暗中的洞壁发呆。

饱饱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山洞里只有她一人。

许锦慌了一下,随即惊觉,在这个陌生危险怪异的地方,祁白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她的依赖。

他出去了吗?

许锦犹豫片刻,还是朝洞口走了过去。既然回不去了,她就要试着跟祁白一起生活,怎么能一直闷在山洞里?祁白不是特别霸道的人,只要她跟他说清楚,他会放她自由的,可以随便进出山洞的自由。至于远处,不用祁白约束,许锦也是不敢去的。昨日她已经了解了,每个部族的地盘都十分广袤,里面除了占强势地位的各兽族,还有其他一些弱小兽类,是他们的吃食。但猎物的弱小是相对于狗族而言,许锦不小心撞上,依然危险。

出了山洞,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远处一望无边的碧绿森林,森林边缘正缓缓升起的红日,竟是许锦从未领略过的美景。

微风拂动,空气清新,许锦闭上眼睛,头微微后仰,深深呼吸。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如果阿锦真回不去了,也会努力好好活下去。你们总说嫁人后要相夫教子,偏偏京城那些公子少爷们没有阿锦喜欢的,阿锦谁都不想嫁。现在阿锦身边有个男人,他虽然粗鲁野蛮,对阿锦却很好,如果阿锦真回不去了,会好好跟他过的。

许锦高高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如今她不是被爹娘宠着的许家姑娘了,她要靠自己,把日子过好。

平复了,许锦突然听到清晰的水声。

她好奇地扭头看去,看见一个男人光溜溜站在一块儿石头上,也正扭着头看她。目光相碰,许锦不由自主朝他身下看去,于是她看见祁白手里扶着一根东西,那东西前面还有弯弯的水流,在晨光中泛着晶莹光芒……

“啊!”

许锦尖叫一声,下一刻便转身跑了进去。

祁白愣愣地立在那儿,下面水都停了,他还傻傻地望着洞口,眼里全是她站在那的样子。昨天她教了他很多话,他知道她身上那件奇怪的东西是裙子,红裙子。她穿着特别好看,像是裹了一圈花瓣,花瓣簇拥下她白白净净,长发随风起起落落,柔顺似水,看得他只想将她搂到怀里舔。

她是他捡到的最好的猎物,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想要的配偶。

祁白兴奋地朝洞口跑去。

许锦正在翻昨日祁白从马车上抱回来的两个木箱,小点的是放在马车里面的,有三个抽屉,里面放着出行可能用到的应急东西,手帕针线筐伤药等等都有。长长的大箱子是马车下面暗阁里的,里面装的是车夫要用的,锤子铁钉等修理用的东西,怕的是马车半路坏掉。

听到祁白的脚步声,许锦脸上更红了,强装镇定将针线筐拿出来,准备给祁白缝件衣裳。那天她跟母亲买料子,也有给父亲弟弟准备的,给祁白用正好。

祁白进来本想抱她亲热一下的,见她蹲在那里摆弄她的怪东西,他好奇极了,凑到跟前看着她。许锦把抽屉推进去,祁白就拉出来,兴奋地像小孩子见到新鲜玩物。许锦不想看他,飞快起身走到两人简单的窝前,将那些上好料子都收了起来,放到一旁地上,暗暗寻思着将装工具的大箱子好好擦一擦,用来放衣料。

想到这个问题,许多生活琐碎都冒了出来。

许锦很发愁,习惯了锦衣玉食,习惯了丫鬟伺候,习惯了缺什么就跟母亲提,眼下只剩下马车里带过来的那点东西,许锦真不知道该怎样过下去。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有那些料子,省着点穿,估计够用一年……几十年的。她不是大小姐了,不用一年四季季季都穿新的,只要能蔽体遮羞就行,否则让她跟那些狗族女人般只围着一圈兽皮跑,被一群男人看,许锦宁愿一头撞死。

给祁白一人看,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还没觉得饿,许锦偷偷看过去,见祁白已经开始玩大箱子里的东西了,好奇又警惕,她偷偷笑,拿起剪刀,对着一块儿石青­色­的料子裁了下去,裁着裁着,她犹豫了。祁白随时会变身,那块儿兽皮是系着的,崩下去也不会坏,若是衣服,肯定会被撑坏……

算了,就给他做一套,在山洞里休息时穿,平时就穿他那块儿兽皮凑合吧,反正他又不怕羞。

“阿锦!”

祁白突然叫她,许锦扭头看去,见祁白举着锤子朝一块儿石头砸了下去,脸上全是兴奋。许锦笑,刚要低头,忽听祁白发出一声惨叫,许锦吓了一跳,以为他砸到手了,赶紧放下东西,结果才起身就见祁白变成了大白,夹着尾巴跑到她身边,嗷呜嗷呜小声叫,可怜极了。

这种情形许锦看过一次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走过去将他的兽皮丢到他身上,故意绷着脸训斥道:“活该,谁让你喜欢光着跑。”一定是石头碎了,溅出来的渣滓不小心撞到了他那里,这人皮糙­肉­厚,只有那一个地方怕疼了。

大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它会看脸­色­动作,许锦刚把兽皮丢到它身上,它就乖乖变回了祁白,吸着气将兽皮围了起来,然后半撑着身子,拽住许锦胳膊往下扯,眼神那叫一个可怜。

许锦心软了,也怕他真的出事,跪坐下去后安抚地摸摸他手:“没流血吧?”因为她身上有伤,她顺便教他了。

祁白摇摇头,跟着抬头舔许锦脖子,一点点往上舔。许锦以为这是他诉委屈的方式,红着脸没有躲。她发现了,与其将祁白当成男人对待,不如将他看成一只很聪明的大狗,再聪明再厉害,本­性­还是一只狗,很单纯的。

结果就在许锦被他舔得心思有点不单纯不自在时,祁白突然坐了起来,摸摸许锦耳朵,然后将许锦朝他下面按了过去。许锦莫名其妙,一时没领会他什么意思,紧接着却见祁白把兽皮解开了,大手摸摸她嘴­唇­再摸摸他那里……

他是想让她帮他舔伤?

许锦怒气上涌,直接将他推了个仰倒:“你做梦!”

她又羞又气,脸红红的,祁白本来挺委屈的,见她这样可爱还瞪眼睛,心里立即不委屈了,生怕自己惹她生气,一骨碌站了起来,将人搂到怀里舔她。此时下面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他不用她帮他舔了,他想跟她玩,不想惹她生气。

“好了好了,快把衣服穿上!”许锦受不了他这样的哄人方式,推他道。

祁白立即乖乖穿好。

许锦让他伸开手臂,给他量尺寸。祁白很乖,老老实实一动不动,许锦却越量脸上越热,这样给一个男人量尺寸,这辈子恐怕就这一次了。他麦黄­色­的结实胸膛,宽阔带着伤疤的脊背,强壮的手臂,修长紧绷的双腿,全都让她心跳加快。

好不容易量完,许锦身上出了一身汗。

像是做了很重的力气活,她饿了。

“祁白,早饭吃什么?”许锦拉住他手,拍着肚子问。山洞里凉快,外面还是比较热的,昨晚烤好的­肉­都留不住,而且祁白带来的东西分量都是刚刚好,不会浪费,可能他也不知道东西可以存放起来吧。

“吃­肉­。”祁白言简意赅,也摸了摸她肚子。

许锦瞪他,他咧嘴笑,将她按回草堆上,准备出去猎食。许锦拉着他手重新站了起来,祁白推开她,她直接抱住他胳膊,指着山洞道:“我也跟你去!”她想去看看林子里有没有旁的食物,天天吃­肉­她可受不了,没有咸味儿没有任何作料,完全是为了活着而吃。

她眼睛会说话,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好奇渴望,祁白忍不住低头亲她眼睛,然后在她身前蹲下。

许锦愣住,难道他准备以后都背她下山?

不过下山的路都是石头,许锦真的不想自己走。

她高兴地扑到他背上,他轻轻松松站了起来,轻松地好像没有背着她。许锦崇拜他惊人的力气,又有种自己身轻如燕的窃喜,脑袋搭在他肩头偷偷地笑。出了山洞,远处的林木天空云朵好像都在随着他的脚步而晃动,许锦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直靠着他肩头看。

不知不觉到了山下。

许锦回头,在祁白俊美的脸庞上亲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亲,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也没有想过这样亲一个男人到底好不好,她就是想亲了。当他将她从山顶背到山脚,当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疲惫,当他站定后偏头对她笑时,她脑海里只剩下亲他一口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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