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子孤身探妖洞,得宝琴巧救众百姓
瞽道听田贵福慢慢讲来,不禁眉头深锁,“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厉害?!”瞽道唤过田贵福,叫他脱了外衣,从袖中取了朱砂和笔,在他和刘云枫的背后各画了一道符咒,又在身边的柱子上系了一个木牌,等一切布置停当,便转身对田贵福道:“这件事解决之前,切不可把背后的符咒抹去,此咒乃是‘守神’,今夜你在庙里看好刘少侠,我去探探这声音到底是什么名堂。”
这一晚,瞽道直等到月中天之时都没听见昨天的声音。直又等了快半个时辰,田贵福和刘云枫都沉沉睡去,终于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墙角、门缝、窗格的缝隙中渗进来,仿佛在哭诉般,呜呜咽咽。
瞽道为了辨别方位,凝神细听了会,只觉得似乎有个绝美的女子在低声泣诉,仿佛双眸含泪,但又听不清楚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觉那声音如泣如诉,叫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想要帮助她、保护她的欲望。
瞽道竟是也不自主的站起身来,几乎要向外走去,但是这一起身便触动了系在身边的柱子上的‘迷榖’牌,只看见那木牌登时华光四起,瞽道如惊醒般身体一震,连忙调了气息,稳住心神,一把抓过木牌,贴身藏了,看了看庙中已经熟睡的田刘二人,紧了紧腰间布袋,飞身而出,循着声音,直往城西而去。
出得城外,方到西湖上空,听的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急,却满是恳求哀叹之意,瞽道暗想,好在是带着这‘迷榖’牌出来防身,不然,纵使他云华子三十年的清修也挡不住这声音。
正想着,瞽道心目一动,却见那山中似有生灵聚集活动。似乎是有许多人活动的气息!只是隔得远了,“看”不清楚。
瞽道又行了一会儿,那魅惑之声不知何时竟消失不见了。
瞽道小心收敛了法术。慢慢靠近了那里,发现了一座小土丘,这次贴近了,瞽道看了个真切,果真是人,而且少说也有百来人,俱在土丘之下。
瞽道心目透土,那下面竟有丈余深,十余丈见方,赫然乃是一方墓茓,那里边百十余人皆在锄土凿石,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nAd1(瞽道心中却是愈加疑惑:“这妖孽用声音将人蛊惑至此地,却又不食他们的精血,也不害他性命,难不成迷惑了这百十人竟然只是为了盗墓?!”但细一想,“也不对啊,她既已成妖,手头紧了,穿墙走室,妙手空空还不若探囊取物一般,何须如此盗墓,费得这么许多精力呢。难不成这墓里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器?”
当下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者墓茓中所有,无非金块珠玉,尸骨都已朽化了,若说是墓茓中真通天的法宝,那必会有一些防盗墓贼的法术或阵法护宝。且不说阵法、术法的来头瞽道是否有本事看破看,那百十余人决计不能毫发无伤。
想明白此节,瞽道心中疑惑更胜,细听之下,发现有敲凿声从不远处传来,顺着声源望去,却见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山洞。瞽道不禁左手捏紧了拳头,右手划了个避邪诀,小心的向洞口靠近。
走进洞前才发现洞口叫一块石板封住了,但是也许是时间久远的关系,那石板已然断裂了,露出半截洞口来,而那些敲凿之声,正是从这山洞里传出来的,细细一听那裂缝里竟隐隐传出了先前听到的那如泣如诉的魅音。
瞽道心中一惊,仔细打量了石板,暗道,“不错,这石板想来原该是一个封印,虽封印的石板有些破损,但封印之力尚在,这妖物仅凭着封印一丝的空隙就能以音惑人,真是不简单呐。”
瞽道不禁手心见汗,左手摸向腰间布袋,摸出一张封符来,和了神力,刚想把那石洞再度封上,那魅音忽而大作,瞽道心笙摇曳之下竟是有些把持不住,连忙盘膝坐下,固住心神,抱元守一。
两相便如此僵持着,没一炷香功夫,瞽道听的山路上悉悉索索,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心神一分,登时口里一甜,“哇”的吐了一口血,跌在洞口。
片刻,十余名农夫打扮的人,扛着锄头爬犁赶上洞口,为首的一人双目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连看也没看瞽道,抡圆了锄头大力向剩下的半截石板砸去,瞽道心中哀叹一声,“罢罢罢,今日吾命休矣!”
云华子只听得耳边一声巨响,显是石板碎裂,瞽道已经是万念俱灰,束手等死,等着那些农夫一锄头将自己结果,可等了很久,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慢慢远去,却最终没等来那一下子nAd2(
现下洞口前是一片安静,半晌不见动静,没了敲凿声,也没了魅惑声。
瞽道这才又勉力打开心目,却见那山洞前的碎石板已经被挪开了,洞极浅,只有不到三尺,里面颇宽,有五尺高,七尺长,当中有一石案,案上,静静躺着一具七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