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坐在席间,若水口中轻轻地吟着《诗经》中的诗句,怀中的兕子睁着清澈的眼睛,握着母亲的手指,软软地跟念着:“我心匪石……”
“娘!”不远处似乎传来明瑶的声音,若水惊喜地向帘外唤道:“广月,是瑶儿吗?”
还没等广月回答,只见帘子被用力地掀了开来,笑得一脸明媚的瑶儿几乎是冲到了若水的身边:“娘,没想到吧?”
若水每一次看到将头发绾成发髻的女儿,心里总生出几分不舍,伸出手摸了摸明瑶依然稚嫩的脸庞,怜爱道:“出嫁都一年有余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明瑶依然同过去一样,依着母亲撒娇道:“娘不是说,不管瑶儿多大,只要在娘面前都永远是个孩子吗?”
若水微微一笑,只听见膝上的幺女甜甜地朝明瑶喊着姐姐。
明瑶兴奋地把兕子抱了起来:“兕子,想不想姐姐啊?”说话间,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了,娘,怎么不见末子?”
“你爹带着末子骑马去了。”若水解释道。
“骑马?”明瑶不可置信地惊呼道,“娘,末子还那么小啊。”
若水轻柔地拍着女儿的手道:“所以有你爹抱着呢。”
“爹也真是,已经有大哥去了战场,居然这么早就要末子上马。”明瑶撇了撇嘴。
若水的眼神掠过一丝担忧,随即便说笑道:“你自己生的那个,你爹也就管不着了。”
明瑶一向明亮的眼中此刻闪过一丝闪避,将妹妹举高到自己的面前,遮住了若水的探试,语气不稳道:“娘,你在说些什么啊。”
若水微一蹙眉,将兕子从明瑶的手中接过,正色问道:“你和冲儿,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明瑶嘴角仿佛刻意弯起一丝妩媚的笑容来,拉着若水的手臂道:“娘,你想得太多了呀,冲哥哥怎么会对我不好,那舅舅还不第一个不饶他?”
若水轻轻地摸着女儿的发鬓,似乎无意道:“怎么还叫舅舅?不是早该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