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了。那笑里,有着说不出的隐约的媚。
拈一枝碧蓝的钗,盘一头如云的丝,抿一个香艳的吻,染一抹橘色的眼妆。
轻轻一个旋身,那般的风流标致,迷死个人。她轻轻笑出了声。
凯渊几乎是闯着进屋来,一天未见,他已快要念死了她。
哦,那可爱的小狐狸,竟然妆着那样媚人的风情,在等他?
几乎来不及诉说那相思之苦,她已经被他丢进了柔软的香艳红纱帐。
恍惚间,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怀里的人儿,辗转着,雪一样的臂缠着他的颈,柔滑若蛇,风情万种地唤他:“少爷,哦,少爷。”
她唤他少爷,这称呼,真真让他意乱又情迷。
他掐着她,忘情地呢喃:“呵,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真真调皮。
“小秋,呵呵,跟了少爷我,以后,你不用再吃苦了。”“嗯,少爷……”这讨人喜欢的小脸呵。“小秋……小秋……”夜凉,一点一点袭上身来。
他惊醒的时候,嘴里仍然不由自主地唤着“小秋”,清冷的夜风却一下子让他浑身凉透。他惊极一声大喝。
身边的人儿亦是惊声而醒。惺忪的美目望着他,刚刚从被里伸出手来,又因为感觉到凉,而“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他又惊叫了一声,同时几乎是用弹的姿势离开身边的人儿。
“小秋!你……你不是已经……”
“谁?谁是小秋?”‘她不乐意了,嘟起粉色的小嘴,很怨地望向他。啊,是他的沉香。他的心逐渐定下来,俯身过去,抱住她,任她委屈地往他怀里缩。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真真调皮,不,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她的骨,也已经锉成灰。
他相信,那一定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四、沉香是谁家的沉香
“少奶奶有喜了!”庄园里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四下传开。
“不错。”那古尸般的老太太把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腹部,面部露出满意的微笑。但那手和那笑,却让她有一种临近死亡的恐惧。
“真快。”走在园里,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
她幽怨地望着他,如此不分日夜地粘着她缠绵,怎能不快?
他只是望着她坏坏地笑,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入夜,她轻轻起身,推一推熟睡的他,没有反应,她轻轻走出房门。她想要了解一个秘密。夜,仿佛有着一团一团的黑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罩在其中。穿过拱门,走过廊桥,前面,是挂着血红色灯笼的祠堂大门。
她白天看过了,凯渊家的族本,就供在老太太坐的坐椅后的台上。
沉重的木门,“吱”的一声,缓缓推开一条缝,里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她打了个冷战,把身后的灯笼拿近,咬了咬牙,朝里面迈去。
举起灯笼,那一点晕红的光不能照到深处,偌大的祠堂,反而因此更加暗影重重。
沉重的门在身后“吱”的一下合拢了。
她的汗毛,在刹那齐齐竖起。
她已经不能后悔。
她看见了,那正中的椅子上,隐隐绰绰坐着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森冷的声音,将她从瘫倒的境地徐徐拉回来,恢复了一点点神智。
沉香听出来了,竟然是老太太。
她仿佛一直坐在那里,从白天到晚上,根本没有动过。
她难道是一个活人?
沉香支起身子,横下心来,声音颤颤地答:“我……我想来查一查,小秋是什么人。”
“小秋?你如何知道小秋?”
“凯渊夜里唤她的名字。”
“这样……”老太太突然阴阴地笑了一声,“那个贱人,他还记着。”
稍停片刻,她的声音又幽幽传来:“你想来查族本!呵呵呵……小秋,在族本里是查不到的。因为,她只是一个丫头,庄家的贱丫头,根本不算庄家的人。”
沉香不敢应声,但她的耳朵,却时刻捕捉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是前年新进的丫头,长得有几分姿色,居然痴心妄想,勾引少爷。凯渊年少无知,竟然被她不小心得了手,还怀了个孽种。呵呵呵,幸好老天爷有眼,将她们呣子都收了去,锉了骨,扬了灰,一干二净。”阴冷的笑声在大厅里飘荡。
沉香颤声问:“她,她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停止了,沉香屏住呼吸,耐心地等着。
“记住,不要问太多不该问的。比如,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谁。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追究。”阴冷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这一次,却是响在沉香耳畔。血红的灯笼“啪”地落到了地上。在昏迷前,她看见了那张永远不会忘记的、恐怖地狞笑着的老脸。
五、摘一朵野菊送给你
庄家有一个世传的规矩,每当世家男丁娶亲后产下子嗣,就必须去海外打理家族的产业。
庄家偌大的家业,其实真正的根基是在那遥远的夷国,穿过海、越过洋,总有源源不断的金银回来,只是,很少有男人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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