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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重生农女有泉 > 128 去芜存菁

128 去芜存菁

那些兰花商人见李小小收购,以为找对了地方,也提高了价钱:五十块钱一株兰花李小小闻言笑坏了:这些兰花之所以变异,跟山里的气候关系不大,估摸着还是因为自己的指尖灵泉的缘故这些人没找准原因,总以为是山里的品种比较好,纷纷高价收购。

李小小将收购价格定在了比那个神秘的兰花商人低五块钱一株的位子上,村民们纷纷将兰花卖给了兰花商人,这下可好,挖煤的不挖煤了,都上山挖兰花去了煤矿竟然为此停了产,全民挖兰花有村民见机得快,几天功夫卖兰花竟然赚了一万多块钱贺翠香找上了李小小的家来,愁眉苦脸地问:“小妹子,你们农场受影响没?我的煤矿没有人挖煤了全部挖兰花去了”

137钓鱼(三更)

“哦?你矿上除了本地人,不是还请了些外地的矿工吗?”李小小有些诧异地问。

“外地矿工也是用人民币的啊人家收兰花的也给的是人民币,外地矿工有什么用?有钱在招魂,跑得比鬼还快”贺翠香有些郁闷地解释着。

“哈哈哈”刘春梅在一旁听得好笑,乐呵呵地笑出声来,“你多给人家一些钱就是了嘛”

“现在煤炭价格又不高,给他们多一些钱我不要亏本吗?”贺翠香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般尖叫起来。

“那你不是要停产一段时间啊?”李小小没想到这兰花引起的劫数还有意外收获,能让煤矿停产一段时间。

“翠香伯娘,你们家一个普通的挖煤工人,一天多少钱啊?”李小小想了想问了一句。

“现在一天八十块钱罗哪个晓得还是留不住挖煤的人罗你这里一天怎么开那么高的工钱啊?我看好多婆娘汉子都在你这里做事。你就不怕亏本啊?”贺翠香好奇地问。

村里对于李小小给出的价格是有些意见不一样的:村民们都觉得李小小给的工钱不算低,拿满叔来讲,光是喂猪放牛和打草喂鱼,一个月就能挣一千三百块钱叶南这样放到哪里去都没有人要的残废,李小小都能给出一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而像翠香伯娘这样的家里开煤窑的人却觉得李小小给得太多了:一个汉子到矿上当个厂官,负责计数和摇把手的一个月才一千来块钱,而李小小的农场做一个月下来,就能有一千四五百块钱这可是没有风险的活儿自从李小小这里给出高工资以后,刘云煤矿挖煤的本地人走了三个,厂官却已经换了五六个了以前刘云煤矿想找个当厂官的,关系不好的还不要,如今要找个当厂官的,却是贺翠香和刘云主动上门找人来做“自从你这里开了这么高的工钱,我厂里的厂官都跑了三个来你这里挖地了”贺翠香嘟囔着,“你其实不用开那么高的工资也有人来的,要不你把工资降低一点吧”

李小小就苦笑:“我这么高的工资,也受影响了咧这几天洗菜都是到了傍晚才有人来洗菜,白天这些婆娘们都去挖兰花去了只有到快天黑的时候,才有空来我家做事搞得这几天每天都开夜工工资再低一点,我们一家子出动,这么多菜也洗不完啊”

贺翠香对李小小的农场也不由得露出羡慕的神­色­来:“你这农场就是一个聚宝盆一天到底能挣多少钱啊?怎么你那么能­干­咧?小妹子你今年多大了?我娘家有个侄子,刚刚高中毕业当兵回来,要不我把我侄子介绍给你吧?我侄子人蛮好看的咧­性­格脾气又好,家里也有钱”

刘春梅听着不乐意了:“我们小妹子还小才十七岁,急什么?过几年再讲”

贺翠香今天过来不过是也想看看李小小的农场有没有受影响,顺便讲上一两句不打紧的话,见刘春梅反应这么大,贺翠香也就无意久留,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了。

不知刘春梅怎么想的,突然又想到了祖屋那边的情况了,问了一句:“我讲你们那个巷道都挖到我们屋底下来了,每天放炮屋子都打哆嗦,墙裂开了大缝,都沉坏了咧要是屋子倒了怎么办哦?”

“村里挖煤也不是我们一家,哪个晓得是哪个煤矿沉烂的屋子?到时候就告状罗让煤炭局来断罗煤炭局断了是哪个煤矿沉烂的,就哪个煤矿赔钱罗要是断下来是我们的煤矿,我们赔钱就是了罗”贺翠香脸­色­就不好看起来,有些懊悔走到李小小家来受这话的排揎,讲完了这话,急忙走了。

李小小看着贺翠香一走,脸­色­也郁闷起来:半个月的功夫,整个飞山村的周围山坡都被挖遍了尤其是山沟沟里头那条小溪边,原本是兰草生长最为茂密的地方,如今却被挖得满目疮痍自己院子里这半个月收了不下两千株兰草,反观那个兰花商人,从始至终也没和李小小打过照面,根据自己家的工人说的,却至少收购了上万株兰花五十块钱一株的兰花啊,李小小不知道这个商人准备拿这花了几十万买回来的兰花苗子拿到哪里去养,估计如果真是要运回台湾的话,运费也是十分不菲的李小小已经在卖完了菜的间隙,去买了三千个兰花盆,准备等果林中的兰花一活好了,就给移到盆里面去你不是有钱吗?不是喜欢珍品吗?如果有两千株珍品,你准备拿多少钱来买?李小小一想到这个,自己就觉得好笑:所谓珍品,自然是越稀少越难得,才越珍贵如果自己培植出来的兰花一开始少量高价卖给对方,等对方吃不下这么多的时候,再大量卖给国内的其它兰花爱好者,这样大批量的兰花珍品一上市,势必会对整个兰花市场造成冲击,到时候,只怕当初高价买李小小兰花的这位温先生和神秘的随从,要懊悔得吐血李小小赶早捞了三条鱼上来,趁着送菜的时候给龚­奶­­奶­、徐阿姨和秦阿姨、胡金元送了过去,这次却没有推广的意思,纯粹就是为了感谢去的特意说了这是自家鱼塘里的鱼,趁着新鲜早点儿吃,李小小这才离开。不料这鱼送出了下文:到了晚上,张副市长的电话就打到家里来了:“小小啊,这鱼我今晚吃了味道非常好,真的是你农场的鱼塘里面养出来的?”

李小小忙笑着回答:“哪儿敢骗张市长啊?确实是我这里自己的鱼塘养的鱼。因为想着这鱼塘里的东西也是自己的土产,所以特意送过去给你们尝尝味道。”

“味道是真不错啊我吃了还想吃”张副市长大笑

“那好办明天我还拿两条过去?”李小小没想到张副市长会说这话,吃鱼还是好办的,不行第二天再拿两条呗?

“不用不用我自己钓到的鱼才好玩儿呢”张副市长连连拒绝,随后解释了一番,李小小这才听明白意思:张副市长的意思是说,准备周末带人来李小小的鱼塘里钓鱼李小小听完了这话,嘴里虽然还是热情,脸却成了苦瓜脸:当初送鱼给他们,纯粹是为了感恩,可不是为了推广自己的鱼啊如今可倒好要成了这帮官老爷们的免费农家乐了真要说吃掉这一塘的鱼李小小不怎么心疼,可如果都要李贵旺来做,李小小就心疼了:自己老爹也是个贪图享受的如果让他每天就炒菜伺候这一帮子人,李贵旺估计也会累得够呛李小小不乐意让老爹受这样的累。

纵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李小小也无法拒绝张副市长的要求,而且这是张副市长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要来李小小的农场,李小小还必须高规格的接待挂掉了电话,李小小愁眉苦脸地把事情讲给了李贵旺听。不料李贵旺听完了以后十分高兴:“那敢情好啊让他来嘛我还从来没有给市长做过饭咧上回来,也不在这里吃饭,这趟过来钓鱼,在这里吃一趟饭,也表示一番我们的心意嘛”

李小小苦笑了:“老爸,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都是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的他来这里,发现鱼也好吃,­鸡­鸭也好吃你的手艺也好他吃上瘾了怎么办?我们不是要亏本啊?你不累啊?”

“你个哈妹子人家是咱们的贵人就算真的天天在这里吃,那也是应该的那么些鱼啊­鸡­啊的,能有你每天赚的钱多?只要是对你好的,我天天做给他吃嘛我吃得他圆溜溜地”李贵旺眼睛一瞪,反而教训起了李小小。

看到老爸完全没有压力的模样,李小小也只有无语了:反正也推脱不掉,来就来吧总要面对的,老爸这样的状态,总比张副市长来了以后,老爸愁眉苦脸的对张副市长发愁的好一盘算,李小小才发现:第二天就是周六了得还要赶快盘算怎么接待才好呢可这一盘算之下,李小小发现,还真没什么好准备的鱼在鱼塘里­鸡­鸭在­鸡­舍和鸭舍里,配菜什么的都在农场里,鱼竿李小小就不去想了:自己虽然不懂钓鱼,却也知道这鱼竿就像士兵手中的武器一样,真正的钓友都是有自己的武器的,根本无需李小小这样的门外汉来管事索­性­也就不管了第二天一早,李贵旺开车领着刘春梅去卖菜,李小小因为张副市长要来,也就没有办法走,只好在家静候张副市长的大驾光临。

到了九点多,在李小小的翘首盼望下,张副市长和秦阿姨两口子一起来了,同行的还有黄秘书。两口子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秦阿姨是第一次来,看到李小小的别墅,满是惊讶:“小妹子,你这房子修得是真好这房子是请了谁设计的?”

138农家乐

“我自己瞎想的,没请人设计。”李小小笑着解释。同时指着前面的鱼塘给张副市长看:“原来的鱼还没那么大,现在长起来了,我请了人每天割草去喂,所以长得快。”

“你陪你秦阿姨吧不用管我了,小黄,你跟我钓鱼去”张副市长一件POLO衫,看着十分休闲的样子,盯着下面的鱼塘就挪不开眼睛了,黄秘书在一旁提着渔具包,嘴里答应着,接过了李小小递来的凳子,就往那边走去。

李小小亦步亦趋地陪着秦阿姨参观了院子,参观了餐厅、厨房、水池和自己的卧室。秦阿姨一路看过去,不时点头表示喜欢,参观了一大圈后,秦阿姨被李小小卧室里面一整面墙的书柜给吸引了:“你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书?都是些什么书啊?”

李小小在身后跟着解释道:“有农业林业的,还有历史方面的和一些小说诗歌什么的,还有销售方面的,总之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李小小解释着,秦阿姨就已经伸手抽出了一本《红楼梦》来,仔细地翻看起来了,翻看了几页,发现这本书许多页都有折叠的痕迹,嘴里就问了一句:“这书你还经常看?”

李小小明白秦阿姨这是有些不相信,只好解释:“只看了一遍,才买回来没多久的,时间少,没空细看的。”

“那也已经算是不错了”秦阿姨点点头,有些不置可否,大约是因为知道李小小一个人在家管事,也­干­脆就不用李小小管:“你忙你的去,我拿着书在下面看书就好。”

原来秦阿姨是个爱书的李小小忙点头:“好的好的我给准备茶水。”

秦阿姨抱着几本书就下楼了,客厅的实木大沙发上铺着厚厚的大抱枕,秦阿姨窝在抱枕堆里,安静地看起了书来,李小小也终于不必管她,忙拿着茶水去了鱼塘边。

鱼塘边没有遮阳伞,也没有搭棚子,好在眼下没有太阳也没下雨,要是下雨了,这可就热闹了黄秘书不时抬头看看天­色­,心思根本不在鱼塘里,张副市长倒是目不斜视地盯着鱼漂不敢放松一丁点儿。

李小小想了想,找出了家里最大的伞,绑在了一根竹竿上,拿了过去Сhā在泥地里,轻声跟黄秘书解释:“这个等会儿要是出太阳的话,拿来挡太阳用得上。”

黄秘书满眼的感激,他一直担心的就是怕天上出太阳或者下雨的。张副市长不是注重皮肤是否白净的人,可秦阿姨却注意,如果张副市长因为今天来钓鱼而晒掉了皮,回头秦阿姨要讲黄秘书的。

不多时李小小又端来了一个小几,给黄秘书手里的水杯和毛巾找到了放的地方,得了黄秘书一个赞赏的表情。伺候人的功夫不好做,看着秦阿姨慵懒地靠在沙发里看书,再不时看看张副市长那边是否需要添茶倒水,尽管并不怎么费力,李小小却跟­干­了一整天的农活一样辛苦好容易到了中午,李贵旺和刘春梅卖完了菜回来了,两口子高高兴兴的进了屋,将买回来的水果交给李小小去清洗,也有些拘谨地跟秦阿姨打了个招呼,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李小小去鱼塘边问了问黄秘书中午吃不吃鱼,黄秘书说张副市长一上午只钓了一条草鱼李小小顿时踟蹰起来:要是煮了吃掉了,只怕下午不一定钓得到鱼了要不要问一问?

还是黄秘书比较摸得透张副市长的脾气,凑过去轻声问了一句,张副市长指了指装鱼的网兜:“拿去煮了吃吧争取等一下多钓两条”

李小小这才从网兜里捞起了鱼拿进了厨房,

一顿饭宾主尽欢,在黄秘书的提醒下,草鱼一半用来清蒸给不吃辣椒的秦阿姨吃,一半用来黄焖,还有­鸡­鸭也都分成了有辣椒的和没有辣椒的两种口味,李小小因此得了张副市长的表扬:“看不出来小小还蛮细心的嘛”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叶南来了,她总是这些来做事的人中最积极的,来得早,走的晚。张副市长和秦阿姨都有些诧异,等叶南去做事了以后,问是怎么回事。

李小小把叶南的家庭情况解释了一番,又将自己给叶南安排的工作和工资解释了一遍,张副市长和秦阿姨这才惊讶地看着叶南洗菜的地方,表示很惊讶。

“没看出来你还很热心做公益事业呢”张副市长打趣了李小小一句。

傍晚时分,一共才钓了三条鱼的张副市长心满意足地收杆走人,临走的时候让黄秘书给李小小三百块钱,李贵旺在一旁看着,赶忙制止:“你是我们的恩人,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这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快拿回去”

黄秘书看着已经上车了的张副市长夫­妇­,回头冲李小小低声解释了一句:“拿着,张市长注重名声,不会占你的便宜的。”

李小小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赶忙制止了李贵旺的坚决推辞,接过了三百块钱,一家子站在门口送张副市长离开。

“倒是没想到,这个官老爷倒是还不错哎吃饱了还晓得给钱的”李贵旺跟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给钱也痛快。

车子开走后,李小小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窝在沙发里头半天没有起身。刘春梅不理解:“怎么在家呆了一天,好像是累了一天似的?他们很难缠吗?”

李小小叹着气解释道:“这不算难缠,主要是心太累”

一番解释之后,刘春梅也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是要­操­心咧他们给人的压力也大,我连菜都不怎么敢夹”

“出息的你我就吃得很饱”李贵旺嗤笑了一声。

“你倒是不紧张呢,怎么在饭桌上那么安静呢?”刘春梅拿眼角看着李贵旺,把李贵旺讲得很不好意思,瞪了刘春梅一眼才算作罢。

没两天,秦阿姨打了个电话给李小小:“小小,我儿子从国外回来,说是要搞一个高中同学聚会,想来想去,书礼给推荐了你那里,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李小小就知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果然吧,把老子伺候好了,儿子又要来了李小小哭笑不得地答应下来。随后就有一个人跟李小小联系,据说是这次高中同学聚会的主要联络人叫刘一鸣的。

刘一鸣前前后后地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是跟李小小商量要准备些什么东西的,既然张副市长给推荐了这里,第一是觉得这个地方真的不错,第二也是不拿李小小当外人的意思,李小小懊恼过后,也是有些感激张副市长的。

等到这帮子年轻人过来,李小小上前迎接了,才第一次正眼看张副市长的公子——张浩。

年轻人的思维和年纪大一些的明显就不一样,到了农场后嘻嘻哈哈地,根本不需要李小小招呼,就各自跑开到处看,看到什么都稀奇。一番旁敲侧击后,李小小才了解到:十几个年轻人,居然都是年轻俊彦有在宝庆市里面工作的,有在北上广发展的,也有在国外工作的。就是刘一鸣,也是在北京工作的,因为离李小小家最近,就是李小小家下面的村子的人,所以这次才会让刘一鸣作为跟李小小联络的人。

几个年轻人居然说要在李小小家住把李贵旺着实吓了一大跳,偷偷拉过李小小问:“哎呀这么多人,怎么住啊?”

李小小已经看到了这些年轻人从车上拿下来的背包,拍了拍老爸的肩膀:“你放心啦他们都带了帐篷的,晚上不住在我们房间,都是自己搭帐篷的。”

“帐篷?”李贵旺表示不理解,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看外面活跃的身影,“这是吃饱了撑的吧?有床不睡,来我们这里睡帐篷?”摇着头转身走进餐厅去了。

“小小?小小?快来啊我们有事要找你呢”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生好像是叫吴迪的,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边喊,一边拉着李小小就往外面跑。

李小小挣扎不掉,只好跟着跑,到了外面的菜地旁,吴迪冲着菜地中占着的八九个年轻男孩子清脆地喊了一声:“我把小小拖过来了”

男孩子们都冲着李小小乐,其中一个叫做邓鸣贺的年轻人,隐隐是这一群人中的头儿,取笑了吴迪一句:“还和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地人家小小该被你的疯丫头样儿吓住了”

“谁就疯丫头了呀”吴迪不依地白了邓鸣贺一眼,眼中的娇嗔意味十分浓厚,惹得那些年轻人都心照不宣地怪笑起来。

邓鸣贺十分认真地问李小小:“我们想在你这里摘些菜来晚上吃,不知道行不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们摘就是了”李小小一口答应下来,漫说只是摘些菜来吃,就算是要拿走多少,李小小也没有不同意的,谁让这是张副市长推荐的呢?

张浩却似乎修炼过读心术,嘻嘻一笑:“你放心我爸特意交代过了,我们过来,糟践了你多少东西,都要照价给钱的我们不是吃白食的”

众人一听,都哄笑起来:“你才吃白食的呢我们又不是土匪,什么吃白食那么难听?”

139有故事的人

李小小也跟着笑了起来,从重生后到现在,就没有感受到这样青春飞扬的气氛了这些青春飞扬的面孔提醒着李小小:自己也曾经年轻过心情随之就好了起来李小小提醒这些年轻人:“你们多摘了吃不完不要紧,回头我还可以拿去卖的,别摘太小太­嫩­的,有些可惜了。走路的时候也要注意脚下,摘菜要注意不要踩到了菜苗。”

好在刘一鸣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当年也为家里做过不少的农活,听了李小小不放心的叮咛,知道李小小是怕他们糟蹋了菜,拍了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了,我教他们怎么摘菜就是了。”

张浩也笑:“你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你们都是社会的­精­英分子,要自律知道吧?要自律”张浩摆了个姿势老神在在地像个老夫子,训诫的模样惹人发笑,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邓鸣贺也点点头:“你放心,我们这些同学们不会乱来的。”

李小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的,你们去玩吧,有什么事情需要的话,叫我就行,我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的。”

一行年轻人就像洒落在农场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远了小宝大概第一次看到这么能闹的人,歪着个脑袋看着他们,眼睛一眨都不眨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端一杯泉水坐在院子里,看他们在农场里嘻嘻哈哈地忙碌着,清风拂面,已经渐入夏天了农场的菜是分片种的,一眼看过去,五颜六­色­地一条一条的蔬菜带,白­色­的是大白菜,翠绿­色­的是生菜、墨绿的是菠菜、泛红的是红背菜、红绿相间的是辣椒、红紫相间的是茄子。

这些辣椒和生姜之类的佐料。是湘南居民们每天餐桌上必不可少的味道,一年四季都需要,倒是比绿叶青菜更赚钱。

十一二个年轻人散落在各个蔬菜带中,倒是像一个一个在彩虹间跳动的­精­灵“哎小小”年轻的女孩儿吴迪又在叫了,声音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李小小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儿啊”

玩儿?他们将摘菜当成是玩儿,李小小却是将这当成了改变命运的大事业来做呢想着李小小就觉得好笑:自己到底是要有多老?哪怕是加上重生后的时间,也不过是三十一岁的年龄,怎么就这么老气横秋呢?

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以后,李小小起身过去了。

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年轻人面前,却是张浩,张浩脸上已经微微见汗,手里的筐子正是平时婆娘汉子们摘菜的时候用的。里面没有多少菜,倒是杂乱得很,看着里面丢得乱七八糟的菜,李小小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去自助餐厅拿了烫火锅的那些青菜来,自己就“嗤”地笑了一声。

张浩微微红了脸,解释道:“我从来没有做过农活,这个菜摘得不专业,你不要见笑。”

这话让李小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摇手:“没关系的,都是自己吃的,你随便摘吧”

到了下一个年轻人身边,这个是吴迪,小姑娘在筐子里四个角分得好好儿的,每一样菜虽然采摘得不多,倒是都码放得整整齐齐地,李小小赞了一个:“真不错”吴迪高兴极了,连连问:“真的吗?真的吗?”

得到李小小的肯定后,吴迪举着筐子高声炫耀:“你们还都说我是小姑娘,你瞧瞧我的菜,小小就说我的菜码放得好”

在吴迪不远处就是邓鸣贺,闻言笑道:“你最能­干­行了吧?”

看来这个吴迪对邓鸣贺是很有些意思,闻言嘻嘻笑着,李小小无意在两个人之间当灯泡,就准备走开,不料邓鸣贺却主动招呼李小小:“小小你过来看一下,这个瓜怎么摘?”

李小小过去一看,邓鸣贺说的是丝瓜,瓜蒂相对粗一些的丝瓜没办法用手扯断瓜蒂,如果用强扯断了瓜苗,邓鸣贺又觉得不大好,这才专门叫了李小小过去看。

“这个本来是应该用剪刀的,我们村里的村民们手劲儿大,都是直接就扯断了,我考虑得不周全,没给你们准备,要么你就像这样扭断瓜蒂……像这样……明白了吗?”李小小将一条瓜蒂的中间掐在两个指尖中,顺着一个方向扭过去,不过五六下,坚韧的瓜蒂就已经扭断了“哈还真是呢”邓鸣贺没想到这么简单,一时间竟有些惊喜,“看来很多事情想得很复杂,解决起来倒是挺简单啊小小你懂得真多”

吴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李小小身后,见邓鸣贺夸奖李小小,不无酸意的嘟着嘴嚷嚷道:“我也会啊你也不请教我”

这话酸的李小小立刻后退几步走开,她可没有凭空让人泼醋的爱好:“那你们先摘着,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吴迪你不能这样说话,你看人家小小让你说得,多不好意思啊?你这样弄得人家很尴尬的,都以为我和你有什么,这样不好的”邓鸣贺低低地声音顺风传进了李小小的耳朵,听着倒是像当爹的教育女儿李小小不禁莞尔:看来吴迪小姑娘还处在单恋阶段,还没有达到共鸣阶段啊“那人家就是喜欢你嘛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嘛?”吴迪有些委屈和娇嗔的声音传入李小小耳中,让李小小都有些羡慕:青春无敌,吴迪就敢这样表白,换了自己是不敢的。

“我能感觉到,可我只当你是妹妹啊”邓鸣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迪今天的话让他感觉到了压力,竟然直接地就拒绝了吴迪的表白,这让吴迪小美女一下子就难过起来,提着筐子快步追上了李小小,又超过了李小小,回了院子。

李小小走回院子的时候,看到吴迪正在生气,嘟着嘴抹眼泪,这样的事情大约其他人也不好安慰,只好假装没看到吴迪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提起了筐子往水池边走去:“我拿去洗­干­净了,中午吃。你休息一会儿吧”

“小小,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吴迪突然叫住了李小小,有些委屈地看着李小小问。这样的开朗明媚,再到这样的楚楚可怜,让李小小都有些心生怜意,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愣了一下李小小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喜欢,应该是怦然心动的感觉,一瞬间的共鸣,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在一起……或许你对他有这样的感觉,他没有吧?”

汗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让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辅导爱情问题?这个世界是不是凌乱了?结结巴巴地讲完了李小小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我这么漂亮,他们也都说我很可爱,可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吴迪类似自怨自艾,李小小就叹气,说了一句:“喜欢和不喜欢,都不需要理由,并不因为优秀而喜欢,也不会因为平凡而不喜欢。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因为不喜欢而不喜欢。”

说完了李小小自己都觉得这话酸得很,忙提着筐子去水池边,不料邓鸣贺见吴迪回来了,大概是想回来安慰,听到了李小小的话,愣了愣,即将踏进院子的脚步竟然转了向,提着筐子走向了水池边。

“谢谢你安慰吴迪。”邓鸣贺低低地声音很小心地不让吴迪听见。

“别谢我,我不懂安慰人的。”李小小接过了邓鸣贺手中的筐子,将里面的菜都倒了出来,手脚麻利地扒开了一片一片的菜叶,认真洗起了菜来。

“我听到了,你讲得很有道理。我知道她很可爱,我也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对她动心。总觉得她像我妹妹一样,刚才她那样说话不是有心的,你不要介意啊”这个邓鸣贺,倒是为吴迪解释起来了。

李小小忍不住的笑:“我不会介意的,你这些话,应该去跟吴迪说的。她正眼巴巴地看着你呢你快去吧等下小姑娘怕是要吃醋的。”

邓鸣贺闻言抬头看了看葡萄架下,果然吴迪正瞪着自己,滔天的醋意连邓鸣贺都感觉到了,偏过头去歉意的像李小小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了你。”

说着,邓鸣贺就上去了,两个年轻人,有什么讲不开的?邓鸣贺也不知道讲了什么,吴迪甩了甩秀发,娇哼一声:“哼本小姐才没有为你伤心呢本小姐高兴得很”起身就跑到下面的同学那边去了。

邓鸣贺看着吴迪走远,这才摇着头下来帮李小小洗菜。

“你今年多大了?”邓鸣贺问。

“十七岁。”李小小答。

“……”邓鸣贺手中的菜顿了顿,没往水里去。

李小小抬眼看了一眼,笑着反问:“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有些惊讶,你的样子看着很年轻,可你的气质看起来很沉稳,不像是十七岁的女孩子,像是……”邓鸣贺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李小小倒是来了兴趣,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准备怎么评价自己。看着邓鸣贺等着他的下文。

“像是有故事的人”邓鸣贺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而这话落入李小小耳中却如同一记惊雷:不是成熟、不是稳重、不是懂事、不是能­干­这个年轻人说自己像是有故事的人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掩饰得这么失败吗?连一个第一次跟自己打交道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140一起混帐行不行?(三更)

“菜掉水里了”邓鸣贺提醒一句,李小小这才醒过神来,忙低头去捞起水里的菜,有些抱歉地冲邓鸣贺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解释。

这样的失态,解释就等于掩饰,莫不如沉默。

“真不可思议,你不过十七岁而已,居然会有这样的气质。”邓鸣贺摇头晃脑,说得李小小有些不高兴起来,就像被人突然扒掉了伪装,将最真实的自己暴露了出来一样的恼羞成怒:“你都快成福尔摩斯了”

李小小有些冷的语气让邓鸣贺察觉到自己触到了李小小的逆鳞,赶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没什么值得好奇地,我只是个普通的农民。”李小小有意结束跟邓鸣贺的谈话,她总觉得在邓鸣贺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似的,很别扭。说完,抱着洗好的一部分菜,进了厨房。

李贵旺在里面也是听到了一些动静的,看着李小小进来,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不和那些年轻人去玩?我这里有你妈妈就够了,不用你来Сhā手。”

“他们拿摘菜当玩乐,我们可是为了挣钱的,能一样吗?追求不一样。”李小小淡淡地解释,这话听到刘春梅耳朵里,却以为女儿感觉到了差距,赶忙安慰道:“不管读多少书,最后还不是都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为了追求钱?你现在挣钱比那些人多多了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觉得自己不行那些大学生啊高中生啊的,也不过就是多学几句鸟语,也没什么了不起”

“妈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李小小哭笑不得,刚才那点儿淡淡的不适倒是让刘春梅这一打岔,都消弭无踪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吃得高兴,李小小无意跟这帮子人凑到一起,跟老妈和老爸在厨房自己吃饱了以后,就为他们打下手,这些年轻人还真当李小小这里成了农家乐了,一会儿要菜,一会儿要水的。

看在张副市长的面子上,李小小也不跟这些人计较了,尽心尽力地给他们服务着。倒是刘一鸣因为本来就是下面村的人,私底下跟李小小打听过,也知道李小小家并不搞什么农家乐,这次纯粹是给张浩爸爸的面子才接待自己一群人,心中有些愧疚,所以帮着跑前跑后地张罗。

同学聚会嘛,就是个缅怀过去的情谊和比较现在的成就。李小小听着介绍,这里面有记者、有公务员、有小老板、也有在国外工作的。其中吴迪家境好,是宝庆市的公务员,刘一鸣在宝庆城里当开店小老板,还有两个在北京的网站和报社当记者,张浩和邓鸣贺则是在国外的投资公司做事。

李小小一边听一边分析着:真正来这里参加聚会的人,没有一个是工作不好的,最差的算刘一鸣,也是开了个小店自己做生意的,吴迪家境好是不愁钱花的,更别提张浩和邓鸣贺,邓鸣贺是什么样的家境没有人说起,倒是说邓鸣贺做投资比较成功,听着饭桌上热闹的动静,张浩都屡屡拍邓鸣贺的马屁,其他人更是频繁地跟邓鸣贺敬酒,要邓鸣贺告诉他们怎么挣钱怪不得这十多个人里,邓鸣贺最受吴迪的亲睐,也隐隐是大伙儿的头呢看来这人也都是现实的说是来叙旧聚会的,闹到底,也都是来拉关系寻找机遇和显摆的吴迪是这群人里唯一的女孩子,却是个横草不拿竖草不动的,只是不停地冲着邓鸣贺撒娇,邓鸣贺却是淡淡的,也不回应也不扫兴。

听得无聊了,李小小自顾自地从厨房出来,准备回房休息。

下午他们依然在外面闹腾,李小小听到打牌的声音,也听到了吴迪独特的笑声,却有些疲乏,不想去应付,也就由得他们闹腾。

晚上年轻人想吃火锅,且异想天开地要在院子里架起煤炉子来煮火锅,围着火锅吃说是这样有情趣。李小小只听李贵旺帮忙摆弄,回到厨房后就嘟囔:“这些年轻人真是能折腾,一天下来了也不见累啊”

“年轻人嘛”李小小也是摇头笑,从前出去玩,都是追着老板娘和服务员要这要那,脑子里的想法是层出不穷,现在自己成了服务员,才发现当初的想法有多折腾人加上这些年轻人喝了两杯酒玩得忘形了以后,真的是拿自己家当宾馆了,语气中颐指气使地使唤着李小小和李贵旺等人,其实李小小和李贵旺都已经窝了火了,不过是看在张副市长的面子上压着没发火罢了。

好容易等他们吃饱了,李小小帮着李贵旺收拾完了厨房,却见这些年轻人拿着些零食和酒在摊开的垫子上坐着唱歌喝酒,李小小劝累了一天的老爸:“爸,你去休息吧,外面院子里已经搭好了帐篷,这帮年轻人闹够了,自己就会回去休息的。”

李贵旺确实也撑不住了,感叹着:“头两天我看张副市长来这里玩得高兴,还跟你妈说我们这里要不要搞个山庄挣点钱,要是来玩的人都和这帮年轻人一样闹得起,我和你妈都要被闹死去还是算了钱比命要紧”叹息着,李贵旺和刘春梅捶着腰上楼去了。

可不是么?搞山庄农家乐,就是服务行业,遇到有素质的客人还好说,客人还客客气气的,真要遇到了没素质的,动不动就要维权吵架,提各种不合理要求,李小小光是想就觉得头疼了李小小婉拒了年轻人邀请她一起玩的好意,上楼休息,谁知刚上楼没多久,房门口有人敲门,李小小以为是老妈,开门却见是邓鸣贺领着吴迪。

他们怎么上来了?李小小纳闷了就,看看吴迪,吴迪一脸的不高兴,李小小询问的目光就看向邓鸣贺:“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吴迪是唯一的女孩子,其他的都是男的,我想让吴迪晚上在你们家房间睡一晚上,就不用跟我们这些老爷们挤帐篷了。”邓鸣贺有些歉意地解释着自己敲门的原因。

“我睡不惯别人家的床的我晚上跟你混帐行不行?”吴迪娇嗲的声音充满了委屈,让李小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女孩子还真是奔放,主动要求跟男人混帐,估摸着要是邓鸣贺答应了,吴迪都能直接把邓鸣贺给推倒了显然这年轻人的意见并没有统一,还是处于分歧状态,李小小饶有兴趣地再看邓鸣贺时,邓鸣贺就像训孩子似的,看着吴迪轻叱一声:“胡闹说好了这次聚会都听我的安排,你怎么又任­性­了?你听不听安排的?如果不听,以后搞聚会我就不让人通知你参加了啊”

邓鸣贺平时都在国外,吴迪只有在这样的场合才能见得到邓鸣贺,哪里敢真的跟邓鸣贺犟?一听邓鸣贺认真了,只好服软,低了头有些失落地问:“那好吧我住哪间房?”

“下面我妹妹和爷爷­奶­­奶­的房间都空着,要是吴迪不嫌弃,就挑一间住一晚上吧”李小小说着转身就要带上房门领吴迪下楼,然而侧身的功夫,吴迪却看到了房间内的景象,不由得吃惊地低呼起来:“哎呀这是谁的房间?”

“我的。”李小小暗叫不好,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关上了门,只得任由吴迪冲进了自己房间。

李小小的房间装潢得并不奢华,却相当温馨,床头和书桌前的两盏落地台灯开着,发出温暖的淡黄的光,地上全部用实木架空铺成地台,上面直接摆了床垫,地板就是实木的颜­色­,丢着七八个红花绿叶的大靠枕,靠墙的一面大书柜让屋里散发着书香气息,书桌和落地窗边的两盆盛开的兰花弥漫了一屋子的幽香。

“哎呀你这里太好了晚上让我睡这里好不好?”吴迪倒是有眼光,一眼就看上了李小小的房间,开口也毫不客气。

“这……”李小小顿时为难起来:自己的房间就像是自己的私人领地,正常情况下李小小是不让外人进来的,吴迪这样闯进来已经是没有礼貌的事情了,如今还提出这样离谱的要求,就非常不尊重李小小了。

可要直接拒绝了吴迪,李小小又怕这个骄纵任­性­的小姑­奶­­奶­闹出什么事情来,让张浩下不得台,那今天一天的水磨功夫可就都白费了正在为难时,跟着进了房的邓鸣贺适时开口了:“吴迪,你怎么不懂得尊重人的?这间房是人家小小的卧房你要住了,让人家小小住到哪里去?”

这话有些直接了,吴迪就受不了,回头看向邓鸣贺:“那我跟你混帐”

这话就有些逼迫的意味了:邓鸣贺不跟她混帐,她就要住李小小的房间李小小眉头紧皱,想了想,十分艰难地开口了:“如果吴迪不介意跟我同住,晚上可以跟我一起睡的,反正我的床也比较宽。”

“我不习惯跟人同住的”吴迪眉头皱得比李小小更紧,竟然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李小小彻底无语了,抬头看向黯淡的包子灯,心中呐喊着:“上帝啊,来个神收了这个妖孽妹子吧太能折腾了”

141海归打短工?

邓鸣贺的眉头皱了起来,冲着李小小道歉:“对不起啊小小,是我冒昧了,我这就带她下去。”

带她下去?李小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脸­色­也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只见吴迪的脸­色­瞬间就明亮了,等两个人出了房门,邓鸣贺的声音传进了李小小房中:“你真想要睡帐篷?”

“嗯”吴迪的声音十分笃定,这让李小小也不禁有些好奇:到底这个邓鸣贺是有多好?足以让一个条件这样好的女孩子不惜倒贴和主动追逐?

“那好,你就睡帐篷吧”邓鸣贺的声音渐渐随着脚步声下去了。李小小安心了:你要是不牺牲,就该我牺牲了邓鸣贺你就从了那个脑筋不够用的同学吧感慨着的李小小看了一会儿杂书,正迷迷糊糊地将睡未睡的档口,房门又敲响了。

李小小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吴迪去而复返了?隔着门假装睡意正浓,李小小问了一句:“哪位?”

“是我,小小。”邓鸣贺做贼一般的声音轻轻地在门口响起。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李小小放了一半的心:只要邓鸣贺在场,哪怕是吴迪,邓鸣贺也有办法约束。

“我一个人。”邓鸣贺说完,感觉有些不对劲,生怕李小小误会,赶忙解释,“我想晚上睡在你们家客厅,晚上有点凉,我想借一床被子。”

“成你等着”李小小明白过来了:邓鸣贺终究还是不愿意跟吴迪混帐,所以偷偷来找李小小借被子,要睡在客厅的的木头沙发上,沙发上垫了垫子,还有好些大抱枕,晚上只要有一床被子,睡着应该也还行。

转身去柜子里抱出一床新被子,开了门给邓鸣贺递出去,邓鸣贺接过被子连连道谢:“谢谢啊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你去睡吧我有些困了。”李小小不想跟邓鸣贺多说,摇摇手就准备关门,却见邓鸣贺身后,一个女孩子悄无声息地走上楼来,把李小小吓得差点尖叫等看清楚是吴迪时,李小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你赶快下去吧,不然吴迪要误会了。”

也不等邓鸣贺有反应,直接“嘭”的一声带上了门。

想来邓鸣贺也是十分恼怒了,只听楼梯间的对话传了上来:“我来借被子,晚上我睡沙发,帐篷让给你睡。”

吴迪没想到会这样,也听出了邓鸣贺语气中的恼意,有些懊悔刚才逼迫得太狠了,于是用撒娇的手段想要挽回:“鸣贺,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嘛?我一个人睡帐篷有些害怕,我从来没有睡过帐篷的。”

“那你睡沙发?还是我让人连夜送你回城里?”邓鸣贺有些冷的声音传进房中,李小小为吴迪早逝的爱情哀悼了一番:一个漂亮女孩儿,能硬生生地让一个男人讨厌成这样,这也是需要本事的第二天一早,李小小起床下楼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已经在­鸡­鸭声中起来了。都在收拾帐篷等东西,邓鸣贺已经在帮着吴迪收拾自己的帐篷,而吴迪却双目无神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搂着被子发呆,看到李小小下楼也没什么反应。

“小妹子,你在这里招呼这些同学,我和你妈去卖菜去了稀饭和­鸡­蛋都在桌子上”李贵旺招呼一声,开着小货车就走了。

“知道了你们去吧”李小小答应着,去餐厅看了看桌子上的稀饭和­鸡­蛋,农村没有多少吃的花样,早上煮一锅稀饭煎一碗荷包蛋,已经算是比较接近城市的早点了白米稀饭是用指尖灵泉的水熬煮的,­鸡­蛋煎得两面微焦,撒上些盐用一个大碗装在桌子上。李小小再次坚定了不搞农家乐的信心:就这稀饭和­鸡­蛋,老爸至少比以前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看他们整理好了东西放上车,李小小招呼大家一起吃早餐。

“这稀饭真香”同学们早上清醒过来,也知道昨天喝多了,辛苦了李小小一家,早上都表现得比较有礼貌,称赞早餐的美味,只有没达成心愿的吴迪不高兴,戳破了一个蛋后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是糖心蛋,我不吃的”

这话一出口,邓鸣贺的筷子闪电般地伸过来,把那颗糖心蛋夹走了:“你不吃我吃,你喝稀饭把”

桌子上还有咸菜和泡的酸大蒜、酸豆角什么的,用来下稀饭是最好的。

“我也不爱喝稀饭”吴迪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却没有人配合地上前安慰,吴迪这样的胡搅蛮缠其实已经引起了不少同学心中的不满,到了农村就应该入乡随俗,一味地挑剔,就只能说是来错了张浩已经有些懊悔叫这个娇娇女来参加这次的活动了。

一桌子同学吃得香得很,见吴迪皱着眉头没有动筷子,其中一个打了个圆场:“那你等我们吃饱了,回城以后你再找地方吃吧”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吴迪见没人帮自己,也意识到这次过来不知不觉地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想来想去,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自己闹得太厉害,没有达到目的不说,还惹得众人反感,再看面无表情的邓鸣贺,吴迪知道:自己是彻底跟邓鸣贺没戏了而且因为这件事,让同学们也都对自己有了意见,只怕以后他们也不会再叫自己参加这样的活动了这样一来,吴迪更加没了食欲,自顾自的起身,去车子边去了。

这些年轻人在这里的一晚上玩得很开心,等人都上了车,邓鸣贺递过一沓钱给李小小:“我知道你们不是搞农家乐的,我听刘一鸣说了,你这是给张浩爸爸的面子才接待我们一行,给你和你的父母添了很多麻烦,这是这次过来的开销。你看看够不够?”

李小小接过钱来看了看,怕不有一千多块钱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这跟开饭馆的差不多了忙抽出一半来递回去:“你也说了我们不是开农家乐的,你给这么多钱,我会于心不安的。”

“拿着吧如果有多的,当我下次的住宿费”邓鸣贺忙让开了李小小的推让。这话却让李小小疑惑起来:什么意思?

“我从国外回来,在国内还要呆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在宝庆没有什么亲戚,长期住宾馆也不大好,住张浩那儿时间长了也不合适,你这里空气好,我觉得你们这里的人生活方式也很健康,我想来你这里打一阵子短工,你看行不行?”邓鸣贺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李小小只觉得这出了国的人脑子就是不一样,这是构造变了?还是思维变了?怎么一个在国外搞投资的人,想起来到自己这里打短工?他可是个海归呢疯了吧他这是?

“我这里不管住宿的。”李小小弱弱地答了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才给住宿钱啊如果不够我再加点儿”邓鸣贺解释着。

“哎鸣贺,你是走不走?”车上的同学急了,催促道。

“你给我个号码回头我打给你”邓鸣贺看了看那边,知道这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李小小,忙问李小小要电话,准备回城里后继续打电话说服。

李小小愣愣的把电话报给了邓鸣贺,邓鸣贺复述了一遍后,露出一个笑容来:“那我走了啊”

“再见”李小小看着这一车人离开,思维还停留在刚才邓鸣贺说要来自己农场打短工的事情上:这人是开玩笑的?看着那表情认真,又不像开玩笑。可为什么呢?自己这个农场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的海归来打短工?

十分不解之下,李小小选择把这个问题搁置下来,反正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开玩笑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里的钱没有还回去,数了数,一千五这帮败家孩子李小小不由得咋舌:不过是两顿正餐一顿早餐,外加一个院子和一张沙发一晚上的住宿,就一千五?这可不是物价飞涨的二零一二年这还是一九九九年呢真是一帮败家孩子如果每一个来的人都这么大方,这农家乐的利润确实不错,只是想想昨晚老爸累得那个样儿,李小小还是打消了把农场弄成农家乐的想法:且不论累不累的,如果再来一个像吴迪这样抢床铺的女孩子,李小小就要崩溃了老爸老妈都去菜市场去了,李小小索­性­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准备起午饭来。从来都是老爸老妈给自己做饭吃,如今得了空,给老爸老妈煮一顿饭不是也挺好?

想到就做,李小小去农场摘了四个茄子,又摘了一把豆角,然后让小宝去抓了一只­鸡­。李小小自己追不上­鸡­,又不愿意麻烦农场的工人,就只好让狗上了小宝已经能听懂李小小所有的命令,对于抓­鸡­这样的事情,是很乐意­干­的,三两次以后,已经训练得把­鸡­叼过来还能不咬出血来家里没有其他人,杀­鸡­是件麻烦事,往常李小小还在工作的时候,想买­鸡­都是直接上菜市场的­鸡­贩子那里,直接买了让­鸡­贩子杀,可这会儿能求谁?满叔放牛去了,工人们不会早早来,都是要去挖完了兰花,傍晚时分才来的。

小宝叼着­鸡­嘴里呜咽了一声,不解地看着纠结的李小小:主人怎么还不接­鸡­呢?

142打胎

李小小看着那只­鸡­瞪着黑豆大的眼睛,惊恐地挣扎着,就有些下不了手,正在犹豫呢,叶南来了“叶南,你会不会杀­鸡­?”李小小就像看到了救兵似的,忙问。

问完了李小小自己又觉得不对劲:叶南这小小的身材,别回头让­鸡­给跑了出了口的话却又不好往回收,只好看着叶南,叶南也比较为难的样子,摸摸后脑勺说:“我从来没杀过­鸡­,要不,我们两个一起杀?”

“怎么叫一起杀?”李小小乐了:两个没杀过­鸡­的妹子,合伙杀­鸡­?

“你摁着­鸡­,我下刀子或者我摁着­鸡­,你来下刀子”叶南看了看小宝嘴里叼着的­鸡­,担心地说,“你要快点哦再晚了,这­鸡­只怕要被狗咬死了。”

李小小想了想老爸老妈杀­鸡­的样子,点点头:“那行,我们合作”

李小小接过了小宝嘴里的­鸡­,小宝解放了嘴巴,立刻跑到一旁趴着,舌头伸得长长的,那表情乖巧得很,谄媚至极“你摁还是我摁?”李小小看了看叶南,发现自己又问了个蠢问题,要是让叶南来摁­鸡­,叶南力气那么小,­鸡­起义造反怎么办?自己就不好意思地笑,“还是我来摁吧”

叶南去厨房提了刀出来,两个妹子如临大敌,李小小两只手拉长了­鸡­脖子和­鸡­头摁在一块木头上,中间空出了一大截­鸡­脖子,立刻就闭上了眼睛把脑袋撇到一边:“杀吧”

叶南拿着刀比划了半天,本想一刀下去,又怕自己砍偏了直接剁掉李小小一只手,想了想还是拿刀子在­鸡­脖子上拉锯似的来回割这一下可把李小小折磨惨了:叶南力气小,三两刀割不死那只­鸡­,只能感受着手底下的­鸡­挣扎带来的触觉冲击和听着­鸡­的惨叫带来的听觉冲击,浑身­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这一瞬间李小小想到了动物保护组织,想到了南京的几十万冤死百姓,恨不得甩手就把这­鸡­给扔远了好不容易等­鸡­咽了气,叶南艰难地说了一声:“死了”李小小这才敢睁开眼睛看,目之所及,李小小闪电般地往后退去,嘴里喃喃喊了一声:“我的妈呀”

叶南生怕杀不死,硬生生地把­鸡­给锯断了脖子血流了一地不说,这身首异处的惨状也带给李小小极强的视觉冲击,把她着实吓得不轻。

“以后我再也不杀­鸡­了”李小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喃喃发誓道。

“我也是第一次杀­鸡­,早晓得那么难,我也不杀了”叶南擦了一把汗,惊魂未定地笑道。把­鸡­杀了,李小小就准备拿开水烫着褪毛。

叶南过来不过是看那些挖兰花的婆娘汉子们都挖完了没有,会不会早点来做事,无事可做也只好蹲在一旁看李小小处理那只­鸡­。她在家没什么事情,也喜欢李小小这里的气氛,没事的时候都愿意在这里呆着。

看得无聊时叶南有些抱怨似的讲了一句:“一天都挖不出一两蔸了,还都扛着锄头去挖也不晓得是怎么想的”

“挖一蔸也比在这里做一天工强啊何况他们白天去挖兰花,傍晚过来收菜洗菜,还能多挣一份钱,他们也不怕累。”李小小听了这话也叹气: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山上的兰花就都挖光了,从一开始漫山遍野随便挖,到现在找一天也不过一两蔸,甚至有挖一天还放空的。饶是这样,这些挣快钱尝到了甜头的人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每天都会去山里转一圈,看看还有没有别人遗漏的兰花。

“那我先回去了,等你这里有人了我再过来。”叶南看看时间,也渐渐到了煮饭的时候了,良成叔相亲还没成功,家里没有个婆娘,叶南每天还要给老爸煮饭。

叶南走后,李小小将褪了毛的­鸡­开膛破肚,­鸡­头直接就没要,­鸡­ρi股也让李小小给砍下来扔了,把内脏清理­干­净后,砍好了­鸡­块,就开始架锅子做菜。

依旧是一点儿猪油下锅,李小小对于猪油并不排斥,尽管后世各种医学研究表明人应该吃植物压榨的油更健康,但是用猪油煮出来的菜更香却是实实在在的,农村的老头儿老太太,长年累月吃猪油,没见几个得高血压高血脂的,反倒是城里那些长期吃植物油的,高血压高血脂层出不穷。由此可见,食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油烧热以后,把­鸡­肚子里掏出来的油丢下去煸­干­,油就够了,再把油渣挑出来扔到猪潲水桶中。把蒜头、生姜倒进锅里爆香,­鸡­块就倒了下去,爆炒­干­水后,点进少许白酒,炒香后起锅,剩下的油倒入春天晒好泡发了的笋­干­,稍微爆炒一下以后,再放入­干­辣椒爆香,跟着把­鸡­块一起倒进去微微炒一下,就放入指尖灵泉盖上锅盖焖。

电饭锅传来一声叮的轻响,饭熟了。门口传来一声车子响,李贵旺两口子回来了。

闻着菜香味的李贵旺有些惊讶,进门后先去了厨房看到底是谁在做饭,看到是李小小时,李贵旺惊讶了一下:“你做饭的?”

“嗯。”李小小忙得额头见汗,将焖好的­鸡­装在大汤盆里往餐桌上端,“还有一个豆角就好了,你们去坐着,昨天累了,今天我伺候你们一顿饭。”

“闻着还挺香。”李贵旺凑过去细看,李小小直接用手抓了一块塞进李贵旺嘴里:“你尝尝”

“味道还蛮好。”夫­妇­两个带着诧异地眼神看着李小小,在李小小的要求下,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鸡­上桌,看着豆角上桌,看着米饭上桌,然后李小小坐在桌子旁边,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吃饭吧”

吃着女儿亲手做的饭,看着女儿暖暖的笑容,李贵旺仰头喝了一杯酒,没有说话,刘春梅却乐呵呵地说了一句:“我女儿长大了懂得孝顺爷娘了”明明在笑,却眼角有些濡湿。

吃了饭,李小小还在洗碗呢,外面突然一阵喧闹,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人的啊?李小小诧异之余,扎撒着两只手就出来了。

仔细一看,却都是自家的工人

“你们不是这个时候都在挖兰花吗?”李小小意外地问。

“挖什么呀?挖到一半,新民打个电话告诉我们:收兰花的那个人跑了不收了再挖也没人要了,我们还去挖什么?安安生生回来做事吧”给李小小摘菜的汉子叹了一口气,像是惋惜又像是轻松了似的,毕竟是凭空的一种收入,如今没有了这份惦记,这些村民们自然也就重新脚踏实地地做事了。

这个意外之喜让李小小诧异了一下,总算是不再挖了。大山有自己的恢复能力,只要村民们停了手,过不上两个月,翻开的土壤上重新长了草,就又恢复了元气了。

“你还收兰花不?小妹子?”另一个意犹未尽的婆娘问,这次她在挖兰花这件事情上不遗余力,赚了上万块钱。

“不收,我这里已经足够多了。如果以后要收,我会告诉你们的。”李小小立刻表明了态度。只要那个兰花商人不再来收兰花,李小小是不会再收的。

难得能早点开始做事,李小小也比较高兴,看着他们忙碌,自己也过去搭一把手,做自己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不会觉得吃亏,忙也忙得高兴傍晚时分,很长时间不见的刘远志冲进了农场,没错,真的是冲进来的火急火燎。一进门就问:“贵旺叔,小妹子呢?”

“小妹子啊?她在水池边点菜呢。”李贵旺对刘远志这样着急忙慌的态度有些诧异,指了指水池边,喊了一句:“小小,远志来找你。”

农村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对付的,只要还没有撕破脸皮,都会维持一份表面的和睦,所以李小小听到了老爸的呼唤后,快速地起身走了过来,一边擦手一边问:“什么事啊远志?”

一看到刘远志,李小小就想起了刘丽华。

“走,到那边去讲话。”刘远志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欲言又止,李贵旺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也属于需要避嫌的一类人,说了一句:“我去看看菜。”摸了摸鼻子识趣的走开了。

“什么事?”一看刘远志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李小小倒是好奇起来,他这是闹的哪一出?

“你知不知道刘丽华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刘远志倒是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问。

“啊?”李小小愣了愣,一下把不准刘远志问的是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刘丽华怀孕,还是知不知道刘丽华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不敢轻易回答。

好在刘远志一看李小小的反应,以为李小小不知道实情,于是叹着气解释:“刘丽华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我想让她打掉。”

“啊?”李小小再次反应不过来:让刘丽华打胎这事儿,纯粹是他们的家事,刘远志和刘丽华父母自己关起们来决定就行了,这巴巴的跑到自己家来告诉自己做什么?

“她死活不肯,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我怎么劝都没用,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刘远志总算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143新来的工人(三更)

“远志,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过是一个外人,我不能出主意的,无论我是出主意说留下这个孩子,还是说打掉这个孩子,都是不合适的我不会去说。”李小小解释着自己不能帮刘远志的原因。

“我知道你为难,我今天来,其实也是征得了她们家人和我们家人的同意了的,大家都赞成把这个孩子打掉,可不知道为什么刘丽华就是不同意,跟吃了秤砣一样谁劝都不听我是想着她比较信任你,想让你去劝劝她。”刘远志的话充满了无奈,想来最近他被这件事也闹得头大如斗。

“她们家人?”李小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妈妈也劝她打掉,她不肯嘛这个哈婆娘,拖着个先天有病的孩子,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两个家庭都要被拖垮了,日子还怎么能过?可她劝不听啊”刘远志眉心紧锁,想来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找到李小小这里来。

李小小沉默了:如果说刘丽华的老娘都劝她打掉的话,就证明两家人都已经意识到凭借这个孩子,是一定达不到目的,还会让刘丽华陷入苦境的,芸香娘娘这才会劝刘丽华打掉孩子,可刘丽华坚持认为只有保住了孩子,才能拖住刘远志,这才铁了心。

其实对刘丽华来说,最好的法子也是打掉孩子,可想来想去,李小小还是觉得这件事情由自己来说不合适绝对不合适李小小看这刘远志,坚决地拒绝了:“远志,你们如果觉得不好,你们自己去劝她,这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也关系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命,我和那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我不能做这件事。你找别人吧”

“决定是我们做的,你只是帮着劝劝,我们不会怪你一家子都会感激你的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刘远志试图让李小小答应,可李小小态度坚决:“我说我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见李小小回答得这样坚决,还往外撵人,刘远志愣了愣,看了李小小两眼,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走了。

刘春梅早就好奇了,等刘远志一走,刘春梅赶忙凑过来问情况,李小小将事情讲出来,刘春梅直说李小小做得对:“那是一条人命啊你去掺和什么啊?他们家的人命归他们家管你是不能管的。Сhā了手就是你的错”

李小小叹着气,不知道以后刘丽华的孩子会不会生下来,总之,无论如何,摊上了这件事,刘丽华的命运都不会太好。

入夜后李小小独自在房间发愣,却听电话响起,看了看发现号码很陌生,接听时听声音才发现是邓鸣贺:“是小小吗?”

“是的。”李小小其实已经听出来了,却没有点破。

邓鸣贺显然不是一个习惯被动的人,立刻就自报家门:“我是邓鸣贺啊,我早上跟你讲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这里一般只收本地的工人,不用管饭,也不用管住,你如果要来,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是住不了的。”李小小耐心解释着,或许只是年轻人一时头脑发热,泼点冷水劝几句就好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想借住在你们家,或者你让我晚上搭帐篷都行,我无所谓的,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养一下”邓鸣贺说着,声音里竟然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李小小倒是吓住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如果有病,要去医院啊,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又不是医院”一瞬间李小小就想到了电视剧里的绝症男主角,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残生,邓鸣贺不是这样的情况吧?自己可不想哪天醒来发现自家躺着个死人呢“你放心,我不是有病,我只是觉得国外的节奏太累,我想放轻松一下,我看你们村里的那些在你那里的工人们过得挺开心的,我也想过一过只需要动手,不需要劳心的日子,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邓鸣贺听了李小小的话,哪里还不明白李小小担心的是什么?压制不住地低笑了两声后才解释道。

在邓鸣贺的耐心解释中,李小小终于明白:邓鸣贺并不是绝症病人,只是因为做投资这个工作的节奏太快,让他感觉有些疲惫,就趁着这次回国,想找个地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因为看到李小小的农场气氛好、空气好,就动了心思,想在李小小的农场打几个月的短工,其实也就等于是理疗了。

对此李小小倒是能理解:大城市有许多人因为节奏过快压力过大而猝死,不少人被诊断为过劳死,还有些人扛不住压力跳楼,这就是工作压力太大和节奏太快的缘故,邓鸣贺大约也是受不了那样的生活了,才会想要到李小小的农场打短工舒缓一下自己的神经吧?

看来在国外也不好混啊?李小小不由得有些同情邓鸣贺起来。认真想了想,李小小这才回答道:“我要问问我爸爸妈**意见,毕竟他们是大人,要他们拿主意比较好。如果他们同意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第二天把这件事情跟自己老爸老妈一说,李贵旺和刘春梅对那些年轻人没有多少好感,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印象倒是都还不错,开口必叫叔叔、阿姨,无论大小事,只要是劳烦了李贵旺夫­妇­,必定要说谢谢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李贵旺和刘春梅还是喜欢的,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刘春梅却有些不把握:“他是个高材生,国外回来的,能做事?不是吃白食来的吧?”

“妈,他是张浩的同学,如果素质真有这么差,我们到时候赶走他就是了。”李小小笑着解释道。

将事情给邓鸣贺解释了一番后,邓鸣贺高兴极了,二话不说第二天就要搬过来,李小小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自然不会推三阻四,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第二天李小小卖完了菜回家,看到刘春梅在家里搞卫生,却没见邓鸣贺,觉得有些奇怪,问老妈:“邓鸣贺不是说要来吗?怎么不见人?”

“来了”刘春梅笑得挺欢乐,抬高了下巴努了努嘴,“在下面跟那些人一起做事呢我看培养一下到是个好庄稼把式做起事情来虽然不大像样子,倒是还蛮舍得下力气”

庄稼把式?人是在国外的金融街做投资的十个庄稼把式加起来估计都没有他能赚钱李小小好奇之下到院子边去看了看,果然邓鸣贺一件灰­色­的套头T恤,正帮着从菜地里往水池边搬菜呢怪不得老妈说他舍得下力气。

其实收菜并不难,难就难在需要踩着泥地用肩膀将一筐一筐摘好了的菜扛到水池边上去,泥地滑,且深浅不一,需要力气大的男人才能控制好不摔跤和不踩踏菜地,这个事情一般的婆娘做不了,所以这个活就被定­性­为男人做的事情,给的工资也高些。

如今有了邓鸣贺这个勤奋的苦力,男人们的工作轻松了很多,婆娘们也为这个陌生的新加入的工友频频侧目,都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长相很俊,看着也是细皮­嫩­­肉­的,一口的普通话,怎么会来这里做这样的事呢?问了问还不是周边村里的人,特意从外乡过来打工的,这年轻伢子有这么缺钱吗?

“看到没?做事下死力气就是现在还不怎么懂做,要不然那些个汉子婆娘的,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勤奋。”刘春梅站到李小小身旁指指点点,小声说着。

李小小听了就笑:“他是个有钱人,来我们农场体验生活的,工钱什么的不和我们计较,吃饭什么的我们也就不要和他计较了,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吧”

“是啊是啊,我今天都和他讲了,吃饭就跟着我们一起吃的。夜里也可以睡你爷爷­奶­­奶­的房间,他自己是讲了要搭帐篷,可一两天的搭帐篷还行,在青石砖上睡久了,要出毛病的,一个年轻人,不能为了两个月的短工毁了身体,我们做人要有良心。”不料刘春梅却早就主动邀请了人家了。

李小小没有多想,点点头就去里面帮李贵旺做菜去了。只要李贵旺回来得早,基本上都是李贵旺做菜的。

忙乎到了晚上,李小小往常都直接上去楼上休息了,今天因为邓鸣贺第一天过来的缘故,李小小有心跟他讲一讲自己家里的这些情况,免得邓鸣贺一头雾水。坐在葡萄架下,李小小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讲了,告诉他自己还有个妹妹不定时会回来住一两天,放暑假了会回来住一段时间,平时都住校,爷爷­奶­­奶­现在住在祖屋,房间是空着的,他住两三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同时也谈到了邓鸣贺的工作和工资,李小小不赞同邓鸣贺专门搬菜,这样反而会乱了这些婆娘汉子们的分工,让他们产生依赖思想。反而建议他专门负责一块菜地的事情,那块菜地宽有一亩地,平时的护理、采摘都归他来做,包吃包住一个月一千块钱。

这个工钱给得还是比较厚道的,毕竟邓鸣贺要在自己家吃住,邓鸣贺也连连点头:“这样好以后我就守着那片菜地了”

144停业整顿

不知道是谁跟李小小说过,一个聪明的人,掌握了学习的方法,无论学什么都是事半功倍。李小小以前不信,觉得这是开玩笑的,人必定有所长有所短,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可这话在邓鸣贺的身上,就像刘谦的话一样: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邓鸣贺学习的速度之快,足以重新定义李小小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三天后,邓鸣贺就已经学得有木有样,汉子们诧异不已:“这个小邓真厉害只问了一遍嘛,就懂了只怕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学东西那么快的”

“你现在是全农场的工人的偶像”李小小吃着晚饭打趣道。

“是吗?何以见得?”邓鸣贺不怎么信。

“好几个人来跟我打听,问你成家了没有,有对象没有,他们家有闺女想要请人做媒给你的”李小小想起这些工人们的憨直,就想笑,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你没答应他们吧?”邓鸣贺这话却有些玩笑地,十分轻松地就问了出来,似乎对李小小很有信心,知道李小小不会答应一般。

“这个年头,婚姻连父母都不能包办,何况只是你的临时老板?我当然不会答应”李小小也笑着解释,邓鸣贺让人尴尬的是他出­色­的观察能力,可让人舒服的同样也是他的观察能力,能够准确把握到李小小对某件事情的反应,并且做出最恰当的反应,让李小小有一种跟聪明人讲话省力气的感觉。

“小邓,多吃点,才几天功夫就黑了瘦了莫让你家父母回头看到,以为我们家虐待了你呢”李贵旺热情招呼着,这样勤奋的年轻人,李贵旺也很喜欢。

“谢谢李叔叔,他们不会这样想的。”邓鸣贺面­色­如常地回答着。

“你父母现在在哪儿?”李贵旺状似无意地问了起来。

“他们……在天上。”邓鸣贺抬头看看天花板,状似无所谓地解释着,李小小和刘春梅却被这样轻描淡写的表情给惊得心中一堵,顿时就感觉到了邓鸣贺心中深沉的悲伤。

“对不起,我爸爸不是有意的。”李小小道歉。

“没必要道歉,李叔叔并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毕竟住在你们家,你们想了解一下也是正常的。”邓鸣贺挥挥手表示不介意,李小小倒是不好多提,只好就此揭过。

反倒是刘春梅,因为知道邓鸣贺父母双亡之后,同情心泛滥,对邓鸣贺好得不得了,恨不得当邓鸣贺是自己的第三个孩子似的。惹得邓鸣贺感激不已。

邓鸣贺特意要求李小小不要告诉任何同学和朋友自己在这里做事的消息,李小小不是多事的人,自然如他所愿,所以得到关于刘一鸣的消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才告诉邓鸣贺:“你的那个同学,叫刘一鸣的,他家的老房子塌了,他父亲被压伤了。听说很严重的样子。”

“哦?”邓鸣贺并非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听了这话还是详细地问起了情况。

李小小只好叹着气把情况跟邓鸣贺讲了个清楚明白:刘一鸣老家就是李小小下面的文江村,走路到李小小家不过是五六里路远近的距离,文江村也是个产煤的村子,村里的小煤窑也有五六家。

刘一鸣的房子也被小煤窑的沉降弄得裂缝能放得进拳头,刘一鸣的父母一直在跟村里的小煤窑交涉,奈何小煤窑根本不搭理他,终于悲剧发生了,刘一鸣家的房子是单砖墙上去的,经不住折腾,在前天中午轰隆就倒下了。

当时刘一鸣的父亲正端着饭碗准备吃饭,结果一口饭没吃上,就被砸了个病危,让人扒拉出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村民们一边通知了刘一鸣,刘一鸣的几个叔伯一边去找沉烂了刘一鸣祖屋的煤窑主,奈何煤窑主根本没当一回事:“不能来个人说是我的煤窑沉烂的我就要负责啊?让煤炭局来断,断了是谁的就是谁的,要是我的我自然负责”

这意思就是只要煤炭局不来断,他是一定不会出钱的。现在刘一鸣的老爸还在医院生死未卜,刘一鸣都急疯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邓鸣贺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毕竟李小小说得跟亲眼所见似的,这么一来就有些听信谣言的可能了。

李小小闻言苦笑:“在农村,这样的事情传播都是非常快的,我们的祖屋没有几家不被沉降坏,都担心哪一天轮到自己家,所以很关注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村上专门有人下去打听了。”

邓鸣贺想了想,起身说道:“我要去一趟城里,看看情况。”

“那你去吧要我爸开车送你去吧?”李小小立刻给了个建议。

“嗯。”邓鸣贺起身看了看李小小家的房子,突然叹息了一声,“你这里少了个宽带和电脑。”

李小小一阵无语:并非是自己舍不得花钱,实在是现在的宽带还远远没有普及到乡村深处啊看来邓鸣贺是想上网,可惜自己这里真的没有那东西。

“我让我爸送你进城上网吧。”李小小解释着,去找李贵旺,让李贵旺开车送他去了一趟城里。

邓鸣贺在城里呆了一整天,具体做了什么李小小并不知道,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因为刘一鸣的同学在北京当记者,文江村的事情见了报,还有一些海外媒体的报道了这件事情,这件事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全市所有小煤窑统统停业整顿,没有明文解除整顿以前,不许任何一个小煤窑开产。

村民们激动了,在李小小家帮工的工人们许多都是屋子沉降坏了的,在农场做事的间隙就跟开大会似的议论纷纷:“听讲,老刘的儿子是大学生,有同学在北京当记者,事情登了报不讲,还让外国人知道了人家外国人都去文江村采访了,带着个翻译过去的,那个排场,吓死人呢那个矿主还以为是个软柿子好欺负,这下晓得错了不但要负担所有的医药费,还要赔不少钱呢”

“也该赔钱每次为这样的事情闹起来的时候,都是矿主凶,老百姓熊,其实不都是煤窑沉烂的房子?那个也不是傻子,那下面的巷道都走哪边,本地人一清二楚。”另一个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哪个晓得刘云煤矿和德源煤矿这几个小煤窑也遭了灾了,都停产整顿了呢还不晓得要整顿多久。”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顿时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也是该停了,地底下都挖空了,原来的山边井水不就是因为地下掏空了,水才改道了?再挖,过几年田地都沉烂完了,煤又挖完了,那些煤老板都发财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一个大钱没有的,又不能种田了你看看还能吃什么?和牛一样吃草罗?”这话不知是谁说的,一说出来立刻引起的大家的附和。

李小小听着这些话,没有Сhā嘴,回过头却悄悄去找了邓鸣贺:“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去做的?”

邓鸣贺正在菜地里摘菜,一亩地的菜地每天能产出不少菜来,现在正在丰收期,邓鸣贺其实挺忙的。听了李小小的话,手中的活儿一点没停,低着头就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人家说来了外国的记者,刘一鸣应该不认识外国人吧?张浩虽然认识,却因为他爸爸的缘故,不会主动参与这件事,那就只有你了咯?”李小小分析着,心中却是十分震惊的:没想到这个埋头苦­干­的邓鸣贺竟然有这样的能量,一个星期的功夫,就能让整个市里的小煤窑全部停业整顿这可是李小小做梦都想做到的啊只可惜身为重生者的李小小,在这件事情上却依然无能为力。想不到收留一个来打短工的邓鸣贺,倒是让他做到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让李小小倒贴钱请邓鸣贺来,李小小都愿意邓鸣贺不置可否,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你要这样想,那就这样想好了”

这等于就是承认了李小小激动起来:“谢谢你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多久了这些小煤窑,我拿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眼看着自己的房子被沉烂,田地被沉烂,井水改道,不得不重新挖井……”

“我只是帮了我的同学一把,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效果。”邓鸣贺停了手里的活,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李小小解释道,“所以,你不用这样感谢我,这不过是附加效果罢了。不是我的本意。”

李小小张口结舌:这个邓鸣贺,怎么会这样说话?不是应该顺水推舟,然后顺理成章地接受自己的感激吗?他倒是好,直接说这件好事我是顺手做的,你不过是意外受益,我根本没想帮你满腔热情被人泼了冷水,李小小就有些讪讪地,刚才激动的表情不翼而飞,­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那还是要谢谢你。”说完了没见邓鸣贺接话,只好­干­巴巴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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