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大凡是将要走的毕业生有个习惯,就是请学校的师生看场电影,建筑系的两个班一起集资找电影院来学校的操场上放了两个片子,放映的之前两个班的代表用投影仪的麦克风宣读了一篇致辞,第一个片子主要是给在场的老师看的,当然内容要积极向上的,这次他们选择的是《学习雷锋的日子》,内容很是感人,第二个片子就是成龙的《警察故事》了,很多学生就是冲着第二个片子来的。
孙仲学今天肯定是没有时间,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太宝贵了,还有两个晚上和一个白天的时间,他要见娄丽,人生用匆匆和无奈来描画此时如此的恰当,娄丽班的教室边上是一间空房子,是以前一个小的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子被别人打开了,里面只有几张凳子和两张桌子,没有其他的杂物,清扫的也很干净,娄丽让孙仲学在这里等她,娄丽今天穿着一件格子的衬衣,长发飘在腰间,一双盈盈妙目透过她那黑色底边的眼镜,只这么一闪,已经将孙仲学化骨如酥了。
孙仲学招呼娄丽坐下,娄丽坐在了孙仲学的一侧,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斜斜的面对着孙仲学,娄丽将镜框稍稍往上推了推,说道:“你后天就要走了吗?”
“恩,后天上午九点走。”孙仲学说道。
“哦……”娄丽轻声回了句。
“你前些日子走了几天,家里有什么事情吗?”孙仲学问道。
娄丽脸上一下黯然神伤下来,眼角闪着泪珠儿,徐徐的落了下来,灯光下照射着娄丽莹白如玉的肌肤,微带凝脂的面容,孙仲学怜惜之意油然而生,他真想上去就那样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他胳膊稍稍动了动,却不知道怎么去抱她,她才会贴在自己胸口,能轻轻抚慰她受伤的情怀。最后,孙仲学只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轻轻握住了娄丽的左手,娄丽惊醒了过来,悄悄把手抽了回去。
孙仲学长出了口气,回首看了看窗外,夜幕下,繁星点点,传来的电影的声音在四界回荡。
“我哥哥出了点事,她去唐山参加一个婚礼,回来的时候就失踪了,现在已经报了案了,到现在还没有下落……”说完,娄丽轻声抽噎起来。
孙仲学听到这话,也感觉到很诧异,一个大男人怎么一下就失踪了呢,他脑子使劲的想象着,希望能出个主意帮帮娄丽,给她一个惊喜,让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哪怕只是希望也好,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她的男人,为她分忧的男人了,可是对于一个不经世事的学生来讲,他根本想不出什么来!
“你哥哥会不会是去别的同学家了?”孙仲学问道。
“没有,他有个同学录,所有同学都问过了,最后一次是一个邻居在天津见过他,当时他就好像出什么事了,可他怎么也不肯回来,再联系就找不到了!”娄丽带着哭腔说道。
“他去的唐山,然后去了天津,我想他肯定没事的,你想他去天津你们家里一定不知道,那说明他有什么事情去的那里,或许耽搁住了,也许他在等待什么,来不及或是暂时不想告诉家里,不过我听你说过你哥操持着你们家的一些生意,我想他的处事能力肯定是不一般的,如果要是真有事的话,怎么会折道去天津呢?或许他累了,想独自待一段时间?”孙仲学努力表达着娄军没有事的可能性。
“我盼望着哥哥能早点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娄丽说道。
“恩,我想他会没事的!”孙仲学悄悄递给娄丽点纸巾,这纸巾还是张晨让孙仲学预备的,悄然的派上用场了!娄丽将眼角的泪水擦了擦。
孙仲学拿出娄丽给自己的笔记本递给娄丽,说道:“你的日记本给你吧!”
娄丽伸手接过笔记本,压在了自己的胳膊底下,另一只手轻轻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我……想问下,你……笔记里面那个给你写信的男孩子是不是我?”孙仲学有点害羞的样子问道。
“……不是!”娄丽低着头回答道。
“应该是我把?”孙仲学追问道。
“不是,真的!”娄丽抬头,眼角轻露浅笑,转而带出三分娇羞来。
孙仲学好生的迷惑,但始终不敢确定日记中的男孩就是自己,自己从第一封信到现在还不到四个月时间,而娄丽始终对自己距离有加,从来都是拿自己当做一个要好的同学对待,对于自己的感情渗透也倍加抗拒,孙仲学总觉得这种伤怀是自己一个人,而娄丽还没有将这种感情化作一种力量,那就是爱情的力量,一种难以控制的魔力,让自己失去原有的生活轨迹,去向一个在水一方的感情终结点去终结自己!
“哦!明天我就要走了,我希望能在我走之前,你可以给我一个真实的答复,让我好有牵挂的去外面为我们的未来奋斗,也许你毕业的时候,我已经做到了些什么!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你毕业之前,能给我们创造一个安乐的小窝,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孙仲学始终还是没有将“爱”这个字眼说出来,改了一个“照顾你”,说出来确实如此的生硬,但他此时的感情,那种依依惜别没有任何语言能将它表达!
“谢谢你这样,我真的还没有考虑好,我毕竟还在上学,我真不想这么过早的就谈恋爱!”娄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