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最后的办法,放弃防守,转而迎击,乐就岂会不明白这种做法不啻于羊入虎口,在这旷野之上,两千步卒在没有任何防御器械以及军阵的情况下去对阵八百铁骑,绝无胜算。
只是事到临头,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杀!”乐就骑着快马当前迎上去。
密密麻麻步卒越过车阵,随着乐就向着那呈锥形一般向着骑军开始冲刺。小理
隆隆的马蹄声打破荒野地平静,整个地面都仿佛震动起来。卷起无数飞扬尘土。
高谨已锁住了对面最前方的乐就,不断的催马向前,手中的峨眉枪斜指前方,高呼道:“抛掉火把!”
“抛掉火把……”
“抛掉火把……”
骑士手中的火把迅速的抛落,既然敌军已经离开了车阵,胜利的关键就看接下来的冲杀了。
骑兵的任务就是冲阵,在严密守备的敌人战线上硬生生地撕开个突破口来,大军随后掩杀,因为冷兵器时代一旦阵线上出现缺陷是很难弥补的。所以骑兵往往有个很恰当的词来形容——叫“突骑”。而且对于骑兵来说速度是根本,跑起来才能在陆上称王,一旦速度减低,陷入和敌人原地作战的地步,还不如步兵好用,至少步兵要更专业些。
因此,骑兵只讲究的是爆发力,在冲入敌阵的那一刻,若不能将对方冲垮,那么势必陷入鏖战,骑兵一旦失去了机动,所有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
高谨的双目已是赤红,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人对敌,手中的峨眉枪在半空抡了个半圈,乐就的身影已越来越近。
乐就此时亦是捏了一把的汗,能否活命,就看他的精卒们能否抵挡和消化对面骑兵的第一波冲击了。
顷刻之间,随着“呜…”一伴着苍凉的号角声,奔跑中的骑兵们的阵型已径开始变了,在乐就的视线之内,领队的骑军将军将长枪当空一举,瞬间身后的骑兵爆发着了阵如同雷鸣一般的长啸。
刹那间,骑兵陡然一顿,紧接着,整个骑兵队形逐渐地展开,就好像是一张缓缓撑开的大网,呈着两头尖锐弦月阵型,紧接着,号角声转由苍凉转而凄厉,宛若孤狼夜啸,全军猛然开始加速了,八百根长矛、马槊,映着斜阳的最后一抹光彩,如同一座矛一般撵压过来。
“射箭,快射!”乐就感觉到这伙骑兵非同一般,连忙下达命令。
百名步弓手立即箭簇斜指天穹,随着弓弦声响起,百支利箭在半空划下半弧,向着迎面驰骋而来的骑兵射去。
铁骑来去如风,顶过了暴雨一般的箭雨之后,高谨仅仅离袁术军本阵不过二十余丈,骑兵队形猛然收束,形成了尖锐而有力的突击阵型,原本高举如山的长矛下压,狼牙一般锐利的矛尖散发着刺目的寒光。
“杀!”这已是高谨最后一声叫嚣之后,已如脱缰野马一般冲入敌阵,连续撞飞数名骑兵,手中的峨眉枪亦是不慢,在手中不断的抡着大圈,顷刻之间便扫倒了一片。
高谨当先冲破一道缺口,身后的骑兵亦呼啦啦的挺矛随后而来,追随高谨,将这缺口不断的拉大,犹如扎纸一般将袁术军草率组建起来的阵型冲了个摇摇欲坠。
缺口开始不断的拉大,高谨打头,不顾一切的继续冲刺,留在他的身后的是一具具残破的尸首,待他的马力竭尽之后,整个袁术军已被一分为二,身后涌来的骑兵借助高谨拉开的缺口,毫不犹豫的将袁术军阵冲垮。
完蛋了。
待高谨勒马回头时,已明白达到了预期,袁术军开始崩溃,士卒最后一点的勇气已经支离破碎,无数人开始四散奔逃,剩余的士卒被分割为数块,苦苦抵抗,最后这些包围圈被逐渐的收拢……
“不必理会逃兵,杀!”高谨高呼一声,勒马挺枪冲入一团袁术军中,犹如天神下凡,将这些人仅有一点支撑也尽数捣毁,手中的峨眉枪横扫挑刺,顷刻间落下一阵血雨。
骑兵并没有去追击那些逃命的袁术军卒,这令顽抗的袁术军最后一点勇气也随之崩溃,逃命能有活路,抵抗就是死路一条,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溃逃的队伍,溃不成军……
高谨驻马望着那些逃兵冷然作笑,在这旷野上,逃兵的唯一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先瓦解他们的抵抗意志,待会才是收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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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弥漫着整个旷野一队队骑兵或提着头颅或押着俘虏回到这血腥的战场开始集合,高谨挎着剑,目视着被人押着强跪下地的乐就,漠然的道:“愿降吗?”
乐就龇牙咧嘴的张开血红的眼睛,瞪目欲裂,高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吾恨不能将汝这狗贼杀死!”
高谨冷然一笑,抽出长剑,架在了乐就脖上,无动于衷道:“最后一次,愿降否?”
乐就冷然不语。
高谨叹了口气:“你也算是一条汉子,若这里是下邳,或许我会有耐心劝降你,只是现在在这危机四伏的旷野,我不可能带着一个敌人行军,今日便送你上路吧。来,杀了他,给他留一个全尸,就将其葬在这里。”
他收回长剑,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乐就的声音:“将军如此待某,某亦无憾矣,谢将军成全!”
斜阳万分的萧瑟,高谨满是倦意的席地坐下,望着身边忙碌的军卒笑了笑。
于禁过来道:“大人,共俘获了九百余名俘虏,该当如何处置?”
高谨道:“留着,明日自有用处。今夜叫人好生看着,将士们歇息一夜,明日攻取那座营寨。”
于禁点点头,再不问其他,转身传令去了。若是平时,他还会问些其他的事务,只是现在,他已不再问了,连续三场战斗打下来,于禁已完全信赖这个主将,他只需按他说的去做即可。
高谨盘膝坐地,无人打扰,默默的开始运行内劲,慢慢的消散着这身心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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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色 第七十章:穷寇莫追
.第二日清晨,桥蕤出营观望,见粮草和援军还是不来,心急如焚,营中的粮草已经告罄,昨夜许多军卒尚没有吃到饱饭,今日一早,人心已经失散。小理若再如此下去,士卒们没有粮吃,桥蕤如何弹压的住?
“将军,莫不是主公未接到我等的急报?”粮官亦是翘首以盼,眼下他是巧妇无米,倒是军中有百匹骏马,本想杀马为食,桥蕤却有些不舍,让他再等等。
桥蕤摇摇头:“十几个斥候放出去,不可能悉数被他们拿获,主公怕是已经派出了援军,若是晌午还未到的话……”他摇头叹了口气:“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如此,该当如何?”
桥蕤按着腰间的刀柄,苦笑一声:“还能如何,坐以待毙吧。”
他满腹心事的回到营中,已有几个军司马围拢过来,诉苦道:“将军,粮草何时能到,将士们再吃不到饱饭,怕要哗变了。”
桥蕤没好气的道:“吾如何知道,诸位稍安勿躁,粮草总会来的。”他咬了咬牙,将腰间的长刀出鞘两寸,那出鞘的刀身散发着阵阵寒芒,桥蕤冷笑道:“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士卒……该如何处置还需我亲自过问?你们自己做主,惩戒几个,看谁敢煽动人心。小理”
整整等了一个上午,大营四周仍然风平浪静,桥蕤当然闻不到三十里外的血腥气,他派出的斥候也没有回来,令他忧心忡忡的是,那伙骑兵的斥候在营外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许多斥候刚刚出营,便被对方的斥候追击。
“恐怕要生变故了。”桥蕤坐卧不安。
粮官又来禀报道:“将军,将士们已饿了两顿,再无吃食,恐怕不妥,能否杀马为食?”
桥蕤肚子亦是空空如也,苦涩的点头道:“杀马吧!”
粮官领命而去。
约莫片刻功夫,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欢笑声。
桥蕤急忙出营观看,只见营外一队军马正急速奔来,看不到旗号,但看这服色,却是袁术军的衣甲,营中饿昏了头的军卒高声欢呼:“是援军来了,恐怕粮队也来了!”
桥蕤先是一喜,随即又忍不住狐疑,既是援军,为何如此仓促,又为何不派人前来知会,更何况这些人并未打出旗号,怕是有诈。
这两日他算是见识了那伙骑兵的狡猾,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大呼道:“列阵,列阵,快吹号角!”
呜呜呜呜……低沉的号声响起,营中军卒停止了欢呼,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在营门集结,桥蕤跨枪骑上马,领着一队亲兵在后督阵,高声大呼道:“不许这些人贸然入营,待验明了身份再说。”
众军肃然,这一队军马乃是袁术军的精兵,听到桥蕤号令,纵然是有气无力,也以最快的速度结好了阵型,依托着营寨拱卫起来。
那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之多的‘袁术军’越奔越近,慌不择路的向这边狂奔而来,更近时,桥蕤只看到那些人衣冠不整,大多数并没有武器,一个个风声鹤唳,甚是狼狈,疑心更重,高声吼道:“是哪里的兵马,尽速退开,不可靠近!”
“救命啊……”对面传来一阵惨呼。
正在这时,马蹄声亦响了起来,在地平线上,一团黑影正快速的向这边移来,震地的马蹄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清晰。桥蕤心叫不好,高声道:“迎敌,是敌骑!”
他立时明白了,眼前这些只是败兵,而在他们的身后追击的则是那数百骑兵,他心念急转,继续道:“谁都不能放入营中,否则这些人一旦冲进营,立即便会冲垮我等的营阵,待那些骑兵从后掩杀,我等必死无疑,但凡靠近大营百步者,杀无赦!”
那些败兵在他说话的功夫,已冲入大营的百步之内,求生的**令他们的脚步纵是凌乱,却如狼奔,奇快无比。
桥蕤咬了咬牙,高声道:“步弓手…”
“将军!”一名军侯劝阻道:“这些尽是汝南、寿春的将士,如何能自相残杀?”
桥蕤漠然道:“若令他们靠近,营中必然大乱,这些人尽是败兵,亦会影响营中士气,若是那些骑兵从后掩杀,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听我号令,放箭!”
漫天羽箭射下,立时便射倒了数十人,那些败兵一时止住了脚步,望着前方杀气腾腾的桥蕤军,再看看身后那追杀而来的骑军,有人高呼道:“桥蕤将军何故射杀我等?”
众人犹豫再三,最终仍选择了向前奔命,有的是不忿桥蕤屠戮友军,有的则是畏惧那骑军的威势,千名败兵又向着大营狂奔。
前是狼后是虎,往前尚能有一丝生机,向后必死无疑。
骑军的厉害他们是见识过了,昨日傍晚一阵冲击之后,整支兵马立即折损大半,无数人被战马撞飞,被踩成肉泥。而眼前的桥蕤军最多只是用弓箭射杀,他们仍寄望于这座大营,认为只要进了这座营,便可平安无事。
桥蕤则显得冷酷无情,下令弓手射了几轮羽箭,已杀死了两百余人,可是这些败兵已经近了,一些败兵冲入营中,立即被前方的矛手戳死,这立即激起了败兵的不忿。
所谓穷寇莫追,意思是不追无路可走的敌人,以免敌人情急反扑,造成自己的损失。也比喻不可逼人太甚。
而此时这些败兵便是穷寇,后有追兵,原本以为还能入营躲避,谁知这些友军竟无动于衷,对他们进行阻杀,桥蕤的举动立时激发了他们的疯狂,有人高声大呼:“桥蕤无义,我等不若杀之!”
“杀!”这些吓破了胆的败兵此时竟疯狂起来,不管有没有兵刃,亦都朝着营寨冲杀,冲入营阵之后,或赤手冲营,或提刀扑杀。
一时间,整个桥蕤大营竟混乱起来,无数分不清敌友穿着同样衣甲的军卒混战一起,在他们身后,骑兵亦越来越近,冲杀而来。桥蕤眼见如此,已知大势已去,捶胸顿地道:“天亡我也!”
不多时,骑军如风卷残云一般杀至,马蹄如隐隐的雷声从天边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那一杆迎风招展的烈烈旌旗已可以看到字样。
“杀!”声如炸雷的喊杀声,伴随着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尘土,如滚滚铁流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百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后几排骑兵将手中的斩马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袁术军的营阵更加混乱,桥蕤策马来回奔走,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混乱,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谁也没有听从他的号令,有人开始四散而逃,有人仍在相互搏杀,悉数拥堵在辕门处,乱作一团。
兵败如山倒。
铁骑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袁术军溃逃的残阵与大营之中,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袁术军的身体,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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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色 第七十一章:目标寿春
.夜幕降临,繁星如织,桥蕤的中军大帐里加了几个火盆,炭火炙红,与摇曳的烛光相映,映射的高谨的脸庞亦带着红光。小理
左右两侧,分别是于禁、田丰二人,高谨高踞案首,脸色忽明忽暗,望着从桥蕤缴获来的羊皮地图陷入深思。
约莫片刻,桥蕤谨慎的步入帐中,向高谨行礼道:“将军,某的亲卫已经安抚住了,他们也愿意为将军效力,请将军定夺。”
高谨抬眸,望了桥蕤一眼,颌首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他顿了顿,眼眸中现出一丝冷然:“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不过既然你愿降,我也绝不会追究你的过去,你好好的为我效命吧。”
桥蕤连忙道:“谢将军不杀之恩。”
大营攻破,桥蕤见大势已去,便向高谨称降,高谨亦停止了杀戮,自此,这座大营也即告破,高谨命桥蕤去收拢他的旧部亲信,募集了一百余人,加入了他的队伍。
至于其他的俘虏,他却没有悉数令他们归降,现在高谨缺的不是人,是马,人越多,机动力也随之下降,除此之外,粮草要就地解决的难度也将增大,因此,其余的俘虏高谨只能选择释放。
高谨朝桥蕤招招手,道:“你过来,帮我看看地图。”
桥蕤应命上前,这时候的地图实在只能用简陋来形容,高谨琢磨了很久,竟全然不懂,桥蕤倒是了然于胸,为高谨细心讲解,高谨脸色亦开始变了。
死局!
高谨这才发现,自己已陷入了一座死局,他阖目沉思,良久对田丰道:“元皓,若你是袁术,下一步会怎样做?”
田丰沉吟片刻道:“袁术此人狂傲自大,此次将军接二连三的胜利必然会引发他的怒火,若某是袁术,必然引一军驻扎在前往泗水关的必经之路上,以断绝将军的后路。再引一骑军追逐将军,如此一来,便可将将军置于死地。”
高谨徐徐点头,田丰说的没有错,袁术恐怕已经真的惹火了,倘若还是从前,袁术的战略重点还在阴平,高谨在袁术眼里不过是癣疥之疾,这才给了高谨可趁之机。
可是袁术若真要对付高谨,引一军屯于泗水关左近,断绝高谨的退路,再遣一大将引一支骑兵追杀而来,高谨该往哪里走?
向东是海滨,向北,则是袁术军的大营,那里的营盘更加紧密,牵一发而动全身,八百骑兵难有作为。若是再有一支骑兵追击,恐怕高谨唯有死路一条了。
他闭目沉思,脸色陡然一变,手中的关节不断的敲打着桌案,最后双眸一张,眸光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粗心,竟未探查东海郡的地势以及袁术军的布置便贸然出关,如此一来,恐怕要连累诸位。”
于禁道:“将军为何如此说,某誓死追从将军,就算是死亦无悔意。”
桥蕤的脸色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垂立着不敢说话。
田丰悠然道:“将军何故颓丧,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高谨按剑站起道:“当务之急,是尽速向泗水关前进,趁着袁术没有断绝我们的后路之时,立即回到关内。”
田丰摇头:“怕是迟了,乐就兵败的消息恐怕昨夜就已经传到袁术耳中,袁术亦是不世枭雄,既对将军恨之入骨,第一道将令,无外乎便是遣一大将堵住将军的去路。”
高谨冷然笑道:“他不让我活,难道我会让他痛快?不若奇袭袁术军大营,纵是死,也要袁术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田丰叹道:“如此不妥,某有一条出路,可以死中求活。”
高谨大喜,问:“请元皓直言相告。”
田丰阖目一笑:“向南!”
“向南?”高谨微微一愣,随即垂头看着地图,向南便是广陵和寿春,那里是袁术军的老巢。
高谨看了一会,目光锁在了广陵郡与东海郡衔接的一处关隘上,过了这处关隘便是一马平川,他口呢喃念道:“向南……向南……”
随即眼眸一亮,道:“元皓说的没错,此时袁术军倾巢而出,广陵、寿春一带必然空虚,我等杀过去,搅他个天翻地覆。”他的眼眸野心勃勃的落在寿春处:“攻破寿春,直捣黄龙!”
高谨向满是疑惑的于禁和桥蕤道:“袁术军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向南突围,广陵郡与东海郡的这处关隘叫山阳关,这里没有战事,必然防卫松懈,只要攻破此关,整个汝南、寿春、广陵之地便可任我们驰骋,袁术要合围我们,我们就冲进他的巢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攻取寿春,逼袁术退兵!”
桥蕤道:“将军,如此恐怕太过凶险……”
高谨打断道:“能比现在更加凶险吗?我们已没有了退路,与其如此,就破釜沉舟吧。桥蕤,你熟悉那里的地形,恐怕要由你来做先导,你不是还有家小在寿春吗?若是袁术闻知你已叛降,恐怕你的妻儿大祸将至,我们现在就去寿春,将你的家小一并取来。”
桥蕤闻之大喜,道:“如此,某愿随将军去寿春。”
高谨拔剑而出,朗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生死与共,死则死矣。只要尚存一息,便教袁术坐卧不安。”
他命桥蕤、高顺道:“立即召集将士,准备行军。”
“喏!”二人领命而去。
高谨望向田丰,道:“元皓先生,此去凶多吉少,是我连累了你。”
田丰道:“将军何出此言,某与将军一见如故,上次若没有将军相救,某还有命在?你我是知己,不需如此客套。”
高谨郑重道:“既是知己,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丰苦笑,深望了高谨一眼:“莫非将军要劝说某弃袁绍而与将军共事?”
“正是!”高谨吐露心声,道:“元皓以为如何?”
他毫不掩饰的道:“吾知袁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却并非雄主之资。元皓何必要侍奉于他,你我相交甚笃,何不一起闯荡一番事业?”
田丰叹道:“某侍袁绍,只愿从一而终,纵是本初昏聩,某如何能弃之而去?”
高谨冷然一笑:“这不是元皓的真心话。”他看着田丰,纹丝不动,仿佛看穿了这个河北第一谋士。
田丰眸光闪烁,良久才道:“敢问将军,既然袁绍不是雄主,那么将军是吗?”
这一句问到了高谨的要害,至今为止,高谨仍然寄人篱下,现在遑论雄主恐怕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高谨却并没有显现出尴尬,镇定自若的道:“元皓以为呢?”
田丰微微叹息道:“有雄主之姿,却无雄主之本,可叹。”
高谨哈哈一笑,道:“请元皓试目以待吧。不过此事元皓还要元皓好好考虑。”
田丰郑重点头:“十日之后,某会给将军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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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色 第七十二章:夺取山阳关
.袁术军大帐,乐就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回,袁术恼羞成怒,再不听阎象劝阻,立即命张勋引一路军马前往泗水关左近,堵住高谨归路,又下令纪灵率领两千骑兵追击高谨。
此时他正郁郁不乐,此次出兵东海,原本一路顺利,大败吕布,将其围困阴平,眼看这徐州半壁便要落入手中。此时却出了高谨,高谨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袁术的部署,就连攻城,也没了心思。
他将袁耀招来,问:“吾儿,这个高谨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魄。”
袁耀恨然道:“此贼不过是乡野樵夫,父亲何必问他,待纪灵将军提了他的首级过来,父亲便知道他有什么胆魄。”
袁术摇头道:“可惜,可惜,不能为吾所用。”
他叹了几口气,倒是有几分惜才之心,惹得袁耀满腹的不满。
这时,有人来报:“主公,高谨冲破了桥蕤大营,桥蕤已向高谨称降,从西面逃回了许多败军。”
袁术又是大怒,道:“吾待桥蕤不薄,他竟如此报我?”
随后又道:“挑几个败逃之人进账,吾要问话。”
约片刻功夫,一名军司马入帐行礼道:“见过将军。”
袁术见此人衣甲残破,蓬头垢面,脸上几道未愈的刀痕历历在目。顿时不悦,问道:“汝家将军桥蕤当真降了高谨?”
那人道:“不敢欺瞒主公,当真降了。”
袁术冷哼一声,冷然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那人期期艾艾的道:“是高谨下令将我们放回。”
袁术阖着眼,似乎在猜度高谨的用意,道:“他们还在桥蕤的营地吗?”
“据说已经走了,向西而去。”
袁术颌首点头,将这军司马挥退,乃对袁耀道:“高谨向西,必然是奔泗水关去了,吾已令张勋在那里守候,他现在要逃,为时晚矣。去下令,让纪灵不必奔赴桥蕤营地,径直向西,往泗水关去。”
袁耀大喜,道:“父亲,今次高谨前有张勋堵截,后有纪灵追击,必死无葬身,纪灵将军并未去远,某这就去传令。”
袁耀急匆匆的去了。帐下只留袁术一人,袁术捋着鄂下的美须,呢喃念道:“向西……如此看来,高谨也不过如此,是吾高看了他。”
……………………
莽莽的原野之中,在前往山阳关的官道上,一队骑众踏马而过,这几日天气转晴,连寒意都减少了几分,将士们脱去了厚重的棉甲,轻骑简装,一日一夜的功夫,便行了七十余里。小理
桥蕤带着一标骑兵迎面回来,寻到高谨道:“将军,山阳关距此已经不远了。”
高谨颌首点头,令桥蕤下马,在一处高坡上又展开地图,道:“我故意透露出假消息,让袁术认为我们现在正在想泗水关前进,袁术闻报,必然派纪灵向西追赶,如此,我们就有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一定要拿下山阳关,桥蕤,你曾说过,这关中只有七百余人戍守,可准确吗?”
桥蕤道:“绝无差错,袁术兵力的部署全部在某腹中,除非临时有变,否则关中绝不可能再多出兵马。”
高谨点头,向桥蕤道:“我有一计,不过需要借重将军。”
桥蕤眸光一闪,随即道:“将军莫不是要某去骗关?”
高谨道:“不错,现在你归降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到了袁术的耳中,只是这山阳关的守将应当还未收到消息,若是你去山阳关,这守将会就范吗?”
桥蕤迟疑道:“山阳关的守将不过是个校尉,虽然军中早有军令,各部之间没有袁术的将令不得私自调动,但以我的身份,守将不敢不开关。”
高谨笑道:“那么就请桥蕤将军出马吧,夺了此关,计你一大功。小理”
桥蕤向高谨行了个礼,道:“某这就去。”说完带领他的一百骑亲卫心腹绝尘而去。
田丰在旁道:“将军如此相信此人?”
高谨微微一笑:“既是死中求活,莫非元皓以为我还有选择吗?”
田丰捋须一笑,不再多言。
……………
当桥蕤抵达山阳关时,已是日落黄昏,桥蕤令人前去叫门,关上探出一个头来,满是不耐烦的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叫关?”
“快开关门!”关下有人大吼。
“你们是何人?可有主公的将令?”
桥蕤自关下朗声道:“我是桥蕤,叫你们主将来说话。”
此话一出,那探出来的脑袋立即缩了回去,再不敢大放厥词。片刻之后,一名校尉匆匆到了关上,向下一望,道:“可是桥蕤将军?”
“正是!”
那校尉很是客气的道:“不知桥蕤将军所谓何事,为何要入关?”
桥蕤道:“追击吕布残寇,天色已晚,是故来关里歇脚。”
那校尉颇有些迟疑,他已认出是桥蕤无疑,只是军中早有严令,若放桥蕤入关怕是不妥,可是桥蕤乃是军中大将,他不过是一小小校尉,若是惹恼了桥蕤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桥蕤在关下喊道:“为何还不开关门?莫非是当我成了奸细?”
校尉已是六神无主,连忙道:“将军恕罪,末将绝无此意。”
他咬了咬牙,狠狠的踹了身边一名军卒一脚,怒吼道:“快去开关门,迎将军入关。”
山阳关关门徐徐打开,校尉带着关中一队军卒前来迎候,果然看到桥蕤带着一队人进城,人数约莫百余人上下,这些人自降了高谨,仍旧穿的是袁术军的衣甲,这倒不是故意而为,而是高谨根本拿不出吕布军的衣甲来给他们替换,就连旗号也不曾更换。
“将军!”校尉连忙给桥蕤行礼。
桥蕤昂着头,勒马穿过门洞,唔了一声,随即下马道:“让人去准备饭食,让将士们享用,战马也去喂一些草料,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叫王雄。”校尉陪笑道。
桥蕤皱起了眉:“这里又没有敌人,要这么多军卒挤在这里做什么?统统退散,王雄,到关楼来,我有话要问你。”
王雄不敢怠慢,连忙将军卒们驱散,随即引着桥蕤到了关楼,桥蕤将众人斥退,对王雄道:“这几日可看到有吕布军的斥候经过?”
王雄道:“极少露面,但偶尔会有一两个出现。”
桥蕤道:“这就没有错了,我已接到急报,说是有一支吕布军游寇欲往山阳关突围,你要多加小心。”
王雄讶然道:“过了山阳关就是寿春、广陵,他们往这里突围是何意?”
桥蕤呵呵一笑,朝王雄摆了摆手:“来,凑近些,我来告诉你,此事乃是军中机密,除了主公与我,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今日就告诉你吧。”
王雄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只听到锵的一声金属摩擦,桥蕤已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眼眸中杀机重重,冷声道:“去死!”
剑身一直没入王雄的胸膛,王雄闷哼一声,口中溢出鲜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即歪头倒下。
桥蕤收回长剑,冷哼一声,随即出了关楼。
王雄已死,城中失去了主将,又有桥蕤等一百余人在此,等到随后赶来的高谨骑兵到了关下时,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便占住了关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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