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亭疾步走出办公室,接过电话。
无人应答,也没有盲音,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说话!”雨亭大声说道。
“粉红色的脚……”对方传来微弱的声音,电话挂上了。
“女鬼!”他厌恶地骂了一句,然后瘫倒在沙发上。
雨亭的手机已经安了电池,他拨通了黄鹂的手机。
“你们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他问黄鹂。
“雨总,你怎么搞的,今天是星期六,休息日,上什么班?你是不是写小说写糊涂了。”
雨亭慌忙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台历,今天果然是星期六。他知道自己是被昨晚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弄昏了头,要知道一觉睡到中午12点有多好。
电话铃又响了。
他不敢接,也不想接,索性拔掉了电话线。
一忽儿,另一部电话也响了,他一气之下把那部电话的电话线也拔了。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白色的柳絮沿着窗缝挤了进来,飘飘洒洒,弥漫着,整个房间沉浸在一种躁动的气氛中。
其实雨亭有一根神经是很脆弱的,每当触动那根神经,他都要出一身冷汗,身上仿佛生出一层鸡皮疙瘩。几年前,他刚从人大新闻系毕业后不久,正在一家报社当时政记者,一天下午,他到市政府信访处采访;采访结束后他走出信访处办公室的大门,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位中年妇女,戴着眼镜,一副知识分子模样,穿着一件白色风衣。
“同志,你是报社的记者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雨亭点点头。
她压低了声音:“我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向你反映,这是特大冤假错案,发表后肯定要轰动,一定能评个好新闻奖。”
“您是?……”雨亭迟疑地打量着这位陌生女人。
“我是科学院的,我是有突出贡献的科技工作者。”她的目光诡异,两道寒光仿佛要把雨亭融化。
天,下着霏霏细雨。
无数的伞,白色的,黑色的,粉色的,黄|色的,变幻成五彩缤纷的世界。
“到我家去谈吧,我家离这儿不远,天机不可泄露……”她说着,拦住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
没容雨亭多想,她把雨亭推进车内,出租车往西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