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元抬头高喝:“使番何在?”。
“属下在!”,一个本阵使番跪侯义元指示。
“尔等速速传报冈部元信,命其亲帅八百军兵,严防死守鸣海城!”,义元语速极快的嘱咐道!
“是!”,使番迅速翻身上马,冲出院落,绝尘而去!
“朝比奈泰朝,井伊直政!你二人各率三千军士,头前开路!务必要将敌军连根拔起!尔等可否明白?”,义元表情凝重地说道。
“明白!”,众人齐声呼喝,响遏行云!
义元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此次上洛之战,吾军天时地利人和具备。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万一信长率军出城,待探知信长的本阵位置,众位便需集中兵力奋力击溃之!若是信长授首,此战即可宣告结束了!同样,敌人唯一的胜机即是击溃本阵,找出并杀掉我。狭路相逢勇者胜!所以,本阵五千人由我亲自带领!诸君若无异议,下去准备吧!”。
“是!”。
次日,日光初生时,今川军就已开拔前进了!
义元上轿之前,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哦?你是说清洲城依然未出来一兵一卒么?”,义元玩味的笑起来。
{最近的笑容可能是我一生最多的时候吧?}。
{这个尾张的狡猴还真是个逗人开心的有趣家伙呢?要不然留他一命,收作私房之宠?要不然,平日拿来挖苦取乐,御咄众里再添一人?}。
今川治部大辅雍容的稳坐钓鱼台,静待战胜之佳音!
义元本阵五千人缓缓跟在朝比奈泰朝队、井伊直盛队、松井宗信队及濑名氏俊队的后面,浩浩荡荡地朝着大高城进发!
按照义元的规划,待到自己抵达大高城下之时,织田信长布置的鹫津砦、中岛砦,丸根砦、善照寺砦及丹下砦也就基本全部攻陷了!
义元把标准如作战教科书般的正战之法演绎的淋漓尽致!不给信长任何可趁之机!
义元揉搓着蚊虫叮咬的痕迹,恨恨的挠着,都抓出血痕来了。
“这个鬼地方!”。
这时候,前面忽然有些吵杂,义元怒了!解开窗帘,伸出头去大喝:“混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近随上前禀报,原来是当地百姓派来馈赠礼物的礼者。
“他们想亲手将礼物呈给您!”,近随禀报说。
义元摆摆手:“不见!织田上总介此时此刻怕是想要取我项上人头都快想疯了吧?吾等切不可因为一时的疏忽,酿成大错!礼物收下,礼者你们出面接待一下便是了!记住,语气要和蔼些,别吓着他们了!”。
队伍前行了大约数百米,前头的使番骑马逆行至义元抬轿左近翻身下马禀报:“织田上总介出阵了!!”。
义元激动地打了个寒战!
“哦?!决战的时刻到了么?”。
“武田、北条,你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都想象到了呢!呵呵。”,义元浅浅笑着。
“禀报!松平大人攻克丸根砦!朝比奈大人攻克鹫津砦!织田玄番逃逸!佐久间盛重战死!”,又一个使番来报。
义元钻出轿子,手扶着路边大树遥望大高城方向,果然看见滚滚燃起的两股浓烟!
“庵原!信长现在的位置在哪里?”,义元回头问随侍左右的庵原之政道。
“根据忍者传来的最新消息,一个时辰前,刚刚抵达善照寺砦!”,庵原躬身禀报说。
“信长有那么愚蠢么?他会钻进我布下的口袋阵里来吗?!”,义元有些吃不准了!
“庵原,命人传信!严令鸣海城冈部元信在信长经过时出兵袭扰!”,义元吩咐道。
“遵令!”。
东海道很宽敞,可容纳三匹马并行。
义元坐在轿子里,看过了礼者赠与的礼品目录,随手将之扔在一边。义元的五千大军几乎绵延了大概一里多长,顺着镰仓街道继续西进。
下午三点半左右,队伍抵达太子根前端的山丘附近一个叫做田乐洼的地方时,前进的队伍又停了下来。
义元太热了!扛不住了,传令兵不解甲,马不卸鞍!全军原地休息。
田乐洼另有一处称为田乐狭间,是一块面积不大的谷间平地。
距离有松十八町(一町约一零九米),距离鸣海十六町。
义元的本阵就设在这里。
“报!”。
“丹下砦已攻陷!守将佐佐政通及其五十名部下已经全部阵亡!”,使番再来禀报佳音!
义元兴致很高,文人情节又开始作祟了。
“速速备下酒食,吾要与民同乐,共庆胜利!”。
同时,义元吩咐手下小心戒备。
轰隆隆!闷雷声远远传来。
此处阴云密布,才是午后四点左右,天却已经仿佛黑了一般。
须臾,小雨点淋漓的下来,不多时变成了倾盆大雨!
因为有着君主的严令,军士们都未解下盔甲,结果漂泼大雨灌进了士卒的甲内衬服里去了,刚才还是热的难以忍受的天气转眼就变了!
今川的士兵们顾不得保持阵型,纷纷躲到大树下边、野庙等处避雨,解开铠甲,免得湿甲粘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负责约束属下的足轻组头们自顾不暇,训练有素的今川军出现了短暂的混乱,队形七零八落!
桶狭间的一处破庙里,今川军高层并无躲避雨水之忧。
义元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吩咐庵原道:“今天看来是赶不到大高城了!让士卒们找地方避雨吧!”。
义元完全放下心来,雨落之时当然难以行军了!无论敌我皆是如此,于是放开胸怀,举杯高歌:“亦思忆世间,阿鼻顷亦然!何时定怡乐?”。
密林里的萱草丛中,缓缓伸出了一排排弓矢的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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