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铮脸色如常:“我还真不知,请高大公子指点指”
高长存于是挑挑他那像女子一样细而弯的眉毛,用扇子遮住嘴巴笑道:“哎呀,这秘密说大呀,还真大;说小呢,也真小。就看对谁而言了。要是对柳师姐这样的人来说,那根本就一钱不值;但是对咱们的西方大家,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听到这儿,楚烈铮撇了撇嘴,已经彻底放下心来——姓高的小子完全在胡扯八道,除了西方愁,世界上还真没有哪个人,蠢得会去相信他接下来的话。
只听高长存续道:“至于那个秘密么,那就是——
“如果摸到了楚大侠赤/祼的后背,就可以走桃花运,绝世美女上赶着倒贴!”
…………
…………
至少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好半天,楚烈铮才咧开嘴,想笑,又着实笑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假笑了三两声:“哈……哈……哈哈……老头儿,就因为这个……你追着我……啊哟!”
柳随月这次是怎么也撑不住,内息果断乱成了一锅粥,刺激得楚烈铮闷哼一声,狂翻白眼。
西方愁小小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尖锐:“你不信?”
楚烈铮一边抽着冷气调理内息,一边笑:“不是楚某不信,你且问问,除了你自己,谁会信!”
“哎,神医大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高长存正色道,“本公子说话做事向来讲究的就是‘无信不立’,每个字都是有依据的。你怎么可以不信呢?”
楚烈铮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他:“怎么,大公子,你还有理了?”
“那是必须的。”高长存摇着折扇,侃侃而谈,“本公子当然有理,而且,还不止一”
“第一,作为条件而存在的楚烈铮楚大侠,他本人无疑是符合我的说法的。柳姑娘,不用说了吧,十年如一日守着他,又强大,又贴心,又温柔,又专一……(柳随月作势要拔剑)咳咳,嗯,就这样。但是拥有一个,虽然是绝对的好姑娘,却不能说是走桃花运,对不对?所以当然还要有第二个。第二个就更厉害了,想那忘忧谷谷主何等强势的人物,不也……”
“玩笑什么的请给我适可而止!”楚烈铮伸手一勾一弹,旁边石桌上的小茶盏破空飞出,直射高长存面门。
高长存大叫一声,跳了开去,不但没有停止话头,反而声音愈发嘹亮:
“第二,本公子可是亲身体验过的。我原来找个机会……回来的路上……扰得我不厌其烦……百试百灵……”
他一边说,楚烈铮一边把能丢的东西劈头盖脸砸了过去,让他不得不东躲西藏,话音也变得七零八落。
“第三,还有别的人证。哈哈,就是舒云舒老哥啦。你看……我让他……哎哟!这不就灵验了?虽然赔上的是本公子的亲妹妹……”
楚烈铮用最后一个杯盏砸中高长存,拍拍手,然后抬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在树上晃悠的西方愁,道:“这样你就信了?”
西方愁怒瞪着他,小脸白里透红,银发随风飘散,衣裳轻轻飏飏,端的是玲珑若画,飘渺如影。可惜,表里严重不一。
“为什么不信?”西方愁反问,“要是你背上没问题,老子要碰,你躲什么?”
楚烈铮叹气道:“你那么凶狠地扑过来,楚某又怎会坐以待毙。”
“你背上没什么?”
“没什么。”
“高家小子说的难道都是巧合?!”
“都是巧合。”
“背上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
“那你敢不敢脱下衣服让老子瞧瞧?”
“……”
西方愁冷笑道:“不敢?”
楚烈铮苦笑道:“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你不要脸面,楚某还是要的。”
“脱。”半天没说话的柳随月忽然冒出一句。
楚烈铮吃了一惊,回头讶道:“师姐?”
柳随月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望着远方,平静地道:“你我江湖儿女,还不至于被人质疑之后,只因那所谓的脸面和尊严,便不敢为自己堂堂正正地讨一个清白回来。”
“可是……”
“对与错,黑与白,”柳随月声音空灵,却字字铿然,“已是全部理由。”
楚烈铮看着柳随月,耳中又响起了秦湛死时她说的话:
“我毕生所求,便只是一个清晰分明而已。”
他微微笑起来。
这句话,他很喜欢。
“清白”什么的,他不在乎。至于是黑还是白,楚烈铮更喜欢模糊的、包容性更大的灰。但是为了师姐,他愿意在此时此地,小小地、暂时地,做出一个无伤大雅的妥协。
一念及此,楚烈铮便十分洒然地甩开外袍,解开中衣,露出赤/祼的前胸和后背来。
“喏。”他歪着头,挑眉笑出一抹不羁和嘲讽,“没有女人缘的童颜老头儿,你要不要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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