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特产文质彬彬温润淡泊的未婚帅哥们,在自家前厅一字排开,接受镇国公苏晴的检阅。
她来回走了好几圈,难掩失望之色。
蹭了顿饭,准备悻悻回府之前,跑去更了个衣——其实就是去卫生间,正巧在陆家的院子里碰见要去书房的陆文谦,美女不由眼前一亮,据说当时冒得还是绿光。
因为陆文谦在陆家三代子弟中容貌最漂亮,注意是漂亮,不是英俊。
美女飞扑出去,一把扯住陆文谦的袖子,张口就问,“你是不是姓陆?”
他点头,“是。”
“你结婚没?”
他摇头,“没。”
“那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她又问。
这不好回答了。望门鳏一事,毕竟是隐痛,他并不愿意主动提起。
她见他沉默,手从人家袖子挪到了人家手腕上,“我看你不错。”
她回前厅,二爹爹就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苏大美女听完,咕哝道,“我还以为真真切切要痴守终生呢。面都没见过几回,能有什么感情。”
之后,她便总找机会跑去陆府,总找机会接近陆四公子。
苏晴拿糊弄她亲哥哥的招数对付情感经历一片空白的陆文谦,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某日,当她再次揪住四公子的手腕,挑着眉毛,瞪着眼睛,满脸诚恳的说,“陆文谦我爱你,你嫁给我。”之后还不忘补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当夜,三十岁的陆文谦失眠了。
挺好的事情,没有破折就不那么让人印象深刻。
先是原本许的人家不满。苏家的长辈认为自家宝贝继承人应该娶个更年轻的。陆家的长辈认为自家孩子应该顾忌名声守贞一生,诸如此类反对意见,不一而足。
苏家的内部矛盾,被苏美女一顿饭一顿哭彻底摆平。她开始着手应对外部斗争。
苏大美女还亲自到齐国公府上,特地向辛大美女借了晏清殊虚心求教一整天。
她先是每天拜访陆家。扯着四公子的袖子,盯着陆家家主陆妍,一个劲的放射幽怨因子。
如此连续三天,大学士陆妍撑不住了,拉着苏大美女坐下,好言相慰,将关键阻碍一一摆在她面前,希望她知难而退。
美女抓着如意四公子死活不撒手,脖子一梗,“谁阻我婚事,我杀他全家。您儿子我娶定了,我就要看看他能不能克死我。您要是还不同意,我就天天在您家门口敲锣打鼓,喊,‘陆文谦我看上你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反正我不怕丢人。”
言外之意,你儿子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除了我也没人敢娶他。
大学士陆妍也屈服了。
说起来,陆妍是个称职的母亲,她故意拖延,考验下苏晴的决心,其实是为儿子的终身幸福着想。
不久,镇国公府上随从真的到陆家门口敲锣打鼓去了,不过是为了迎亲。
饭后,怀孕的姑姑苏晴拉着陛下想要单独说说话。小正太依旧恋恋不舍,姑父陆文谦径直走过来,一把拎住肉团的领子,她亲眼瞧见小正太的脚丫离了地。美人姑父一扬手,把肉团直接扔出门外,笑眯眯的回首,“楚楚陪晴儿多聊聊,她在边疆太寂寞。”说完,大步出门。
陛下眨眨眼睛,拉过姑姑的双手,由衷道,“姑姑,我也喜欢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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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是吧,”美人姑姑双眼冒光,“就说咱们苏家人的品味眼光是一致的。”
——从以貌取人这点来说,是很默契。
“丫头,你瘦了好多。”她摸摸陛下的脸颊,搓搓陛下的小手,“这回,你娘连让人不能行动的秘药都拿出来了……不过你当初那些话把你娘气得直哭,依我看,你这一劫,活该。”
——阿米豆腐,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说,全是代人受过。
“你是你娘和哥哥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会不疼你?”
——这话全家上下都说过。
“她皇女之尊,这辈子就没如意过。她不想你重蹈覆辙罢了。”
——看来尘封往事,还可以尝试从亲娘那里套话。
“也罢。丫头喜欢彦之和飞景,可惜硬塞给你个苏家二公子。”
——其实苏暮霭外表精致,性情柔情似水敏感纤细,我一直偏好这类。姑姑,我不觉得亏。
“不过我倒瞧着苏暮霭挺柔顺的。丫头其实更喜欢苏家那位大少爷吧。”
——单论长相的话,是的。
“苏毅(狐狸和汪汪的亲妈)那女人以为有两个漂亮儿子,就想像几十年前一样,在后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做她的春秋大梦!”
——姑姑,别激动。我这个当事人都没你这么激愤。
“瞧着吧,苏毅两个儿子注定都是丫头你的,把他们绑床上,好好教教他们为夫之道。我就不信他们不老实。”
——姑姑,这是先畏亵后强叉,可能还涉及故意伤害,绝对是犯罪。
“你姑父也是这么才老实的。”
——姑姑,你强。
“实话和你说,当年你姑父第一眼见我,眼睛就直了,还守贞?糊弄谁呢。后来母亲(苏大美女的婆婆,陆文谦的亲妈)居然还不同意,我就扯着你姑父不撒手,心想不如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谁想到他比我还兴奋。”
——美女当前还不兴奋的男人不能要,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要啊,姑姑。
“什么仁义道德,我扑过去亲他摸他,他可有一次的闪躲?”
——姑姑,你真流氓。
“所以,苏家那俩男人,一剑拍晕,绑之虐之□之……”
陛下再也忍耐不住,终结了自己脑内小剧场,紧紧握住亲姑姑的双手,“姑姑,看在你有喜的份上,口下积点德。”
美女大笑,“丫头还是老样子,伪道学呢。”她顿了顿,“楚楚多聪明的丫头啊,怎么做还用谁去教么?别扭一阵子就得了,人总是得向前看。”
此时门外忽然有下人压低嗓音,“小姐,凌公子来了。”
二位美女对视,姑姑站起来,“我们这几天在府里寻个院子住下,京里自家那个宅子好久没住过,懒得回去了,闲的时候丫头找我去解闷吧。”说完,抖抖袖子,一溜烟似的飘出门去。
门口,美人姑姑特地停下,上下打量几番三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小肉团忽然从他爹身后窜出来,飞扑进陛下的怀里,白嫩的小脸有浅浅几道抓痕,大眼睛里汪着水,非常努力的擒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陛下母爱瞬时泛滥了,把肉团裹紧,亲亲他的额头,抬眼看向黑皮帅哥,询问因果。
三少摊手,“致远和汉广(美人姑姑的宝贝儿子)打架,输了,非要来见娘。于是来了。”
“致远,为什么打架?”她柔声问。
致远肉团三岁,汉广正太六岁,实力对比悬殊,二人男男争斗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他说将来要嫁给娘。我不依。娘不可以娶他。”小手死命扯着她的领子,不肯撒手。
她低着头,忍笑到几乎内伤,“致远放心,娘不喜欢他。娘就是喜欢他,致远如果不喜欢,娘就一定听致远的,可好?”
肉团眼睛闪亮,憋了好久的泪水反而夺眶而出,却干脆一声,“嗯。”
三少笑眯眯的坐近,摸摸下巴,“姑妈似乎不太喜欢我呢。”
这话问得有意思。
三少是家中难得的知冷热之人,清楚自己的身份,从不多言不多语,就算汪汪主动和他挑起争端,他也是被动防御之人。之后汪汪知错醒悟,讪讪放低姿态,三少便见机顺着台阶全身而退。这套为人处世之道绝对是久经复杂局面才锤炼得出来的。
凌家一向奉行中庸之道,百十年来,不结党不营私,由是始终屹立不倒。虽不曾有大贤权臣,却也凭着稳步的积累,名列朝中一流文臣家族,声望仅次于相府苏家和陆家。
三少如此气度想来也是家族遗传特征。
她抚弄怀中肉团脸蛋,漫不经心的回答,“姑姑喜欢白面妖冶男。从哪个层面上说,三少你都不合格,不过,”她抬头,桃花眼里流淌着万种风情,“我却瞧着喜欢。”
姑父陆文谦,白面妖男;哥哥萧美人,白面妖男;亲爹之所以称之“帅”也是有陆爸爸作对比的结果,没了这个参照物,爹爹苏天晓,只怕脸孔被评价为“阳刚”都很没底气。
听着她的话,怀里的小肉团笑了,挺挺小身子,一手拉着亲爹三少的手,一手拽着陛下的手,晃来晃去。
在孩子眼前,装出一副和睦夫妻的模样,是很必要的。
入夜,她没挪窝。
正院卧室这张大床,柔软舒适都没得说。
洗漱完毕,汪汪回房。
回味下刚刚美人姑姑与她的谈话,抽得不可自持,大姨妈拜访,亲亲抱抱还是可以抚慰下彼此寂寞的。她微笑着看着他,顺着汪汪半敞的领口,双手迅速下滑。
汪汪实诚人,可在夜里通常都不太能实诚。
长吻,修长的手指流连在她胸前。
她切身感受到了他腰下的火热。
在他干啃她的脖子之际,她含糊一声,“暮霭哥哥,你爽么?”
只此一句,她分明察觉到了原本抵在她腿上的硬物倏尔柔软。
她开始反省。首先她应该叫宝贝的。第二,“你爽么”的潜台词是,你爽了可我不爽。
结论是,她误伤了。
可是,汪汪轻吻她脖颈的感觉,让她联想起了武汉的来双祥……麻辣鸭脖,就着冰镇啤酒,简直是消夏夜宵圣品。
她不能实话实说成,“汪汪你把我啃饿了。”
在这样你侬我侬热切时刻,来这招天雷阵阵,汪汪经受不住如此频繁被雷贯穿,从此不举冷感了可怎么办?
“不能生”就够打击人的了,再加上“不行”这条,以汪汪这脆弱的小心肝,抹脖子喝砒霜真都不让人意外。
她抿抿嘴唇,没使什么力,就势扑倒汪汪。
心下默念,黎老板,对不住了。
对上他的眼睛,道,“我去倡馆学习业务去了。黎老板人不错,倾囊以授。男人摸男人都有效的话,我身为女人应该事半功倍的。”
“业务?”他没忍住,问。
“我从头摸你到脚,摸到哪里你特别有感觉就告诉我。”她刻意无视他的问题。
敏感带的分布,可是因人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