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昏黄的烛光下,汪汪脸上泛起醒目的红潮。
“难不成你还要我用舔的?”她笑得不怀好意。
陛下魂穿之前,床笫之间,久经考验,这种话说得顺畅自然至极,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
汪汪一半天雷一半鸡血,崩溃且亢奋着。躺平,舒展四肢,不胜娇羞却又满怀期待的神情,那是在说,“我情愿,死都情愿,不死更情愿。”
在她含住汪汪耳垂之前,脑中电光火石闪过的念头是,态度说明一切,细节决定成败。
这男人今后是“好用”还是“不好用”,全在这一时一刻她所展示出的功力了。
随着她指尖一路下行,他颤,又颤,颤之再颤。
陛下咬着他的耳朵,拖着点鼻腔,呵气如兰,拂过他发髻、脸颊,“你可以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嗯?”
其实汪汪根本不曾克制,他下身高昂的宝贝彻底暴露他当前的欲火难耐。
陛下的金牌玉手探索只到腰际,便停手。毕竟“浴血奋战”会急剧增大腹腔某些器官通道感染细菌的几率,无论如何不值得提倡。
她好歹身为小说女主角,肩负教授传播正面圈叉观念的伟大社会责任。
唯一小小失望的是,汪汪自始至终没能如她所期望如GV中小受一般的“呻吟阵阵,娇喘连连”,可那卷着低醇喉音的几声轻哼,也令她这个声控协会成员,在开拓汪汪胸前腰间的丝绸之路过程中,美不胜收。
她当然知道半路撂挑子很不厚道,因为那东西还在她眼前傲然耸立。
于是她像现代的绝大多数妻子一样,在不方便的时候,选择用手替自己的丈夫解决了实际问题。
对于汪汪来说,妻子肯取悦自己至少是她重视他的佐证之一。
于是今夜,他收获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满足。
对陛下来说,她第一次摸遍自己丈夫上身的每一寸肌肤,埋在他温暖的怀抱入睡之前,还欣喜的思量:体毛不重,手感真好。
第二天清早,汪汪由内至外焕然一新,她睁开眼,就看到他灿烂的微笑。一扫一直以来眉眼间的郁结和幽怨。
长长的睫毛划过她的太阳|茓,两片嘴唇黏在一起,舌尖仔仔细细游走口腔整整一圈,反复吸吮她的下唇,最终恋恋不舍的分开,用甜得几乎能挤出蜜来的声音问道,“楚楚,我们今天一起出门逛逛可好?”
她恍然想起,古代也是有公休日的,大概今天就是汪汪不用上班的日子。
不错啊,没人提醒,他自动开窍,懂得主动出门约会了。
真是孺子可教。
侍女们帮二人洗漱更衣。
汪汪一身月白长衫,脑后随意别着一枝玉簪。
她一袭漆红,不施粉黛,只在唇上点了些胭脂。
因为姑姑一家来访,她们小夫妻二人也要清晨点卯向长辈们问安。
王府正院里,王爷亲娘和二爹爹对坐,瞧见她们进门,二爹爹走过来直接把她从汪汪怀里夺过来,左瞧右看,“楚楚今天真是漂亮。出门一定又会迷倒好多贵公子吧。”
二爹爹的强悍之处,在于永远无法预料他的安慰和赞美的蹩脚程度。而且越是亲密,他就越能囧人。
当着汪汪的面说这话,也不怕女婿心有芥蒂徇私报复。
王爷亲娘放下手中茶碗,“今天阳光甚好,你们出门散散心吧。”随即摆手,示意她们可以撤退。
帅哥亲爹正和美人姑姑在书房言谈甚欢,听说她们要出门之后,特意嘱咐多带侍从留心安全,还起身拍拍汪汪肩膀。
回房吃过早饭。小楼忽然进门,行礼问安,就站在她身边,恍如当时他还是贴身侍卫一般寸步不离。
她看看汪汪,美人夫君一如寻常,淡定平和。从他身上得不到答案,于是转向小楼,皱眉眯眼,“飞景呢?”
小楼眨了眨眼睛,又瞟向汪汪,才低声开口,“楚楚,今天二十,每个月的这天,飞景都要回家一趟,您忘了不成?”
她明明记得大将军亲爹为她培养的侍卫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并无后顾之忧。
唯一一个例外,小楼,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美人跪求亲爹庇护才收入府中,在飞景失宠之际,因容貌头脑武艺皆出众,提拔上来,开了脸面,收作侧夫。
“大将军的吩咐,楚楚您出门必有贴身侍卫跟随。”小楼又道。
飞景是个俊朗青年不错,但似乎更深谙大隐于市之道。而小楼京城第一美人之姿,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汪汪再大度能否容忍一个比自己更耀眼的灯泡站在妻子身边喧宾夺主么?
所以,她拉着小楼的手,“小楼,前几天咱们翻出来的那块布料给你定做的衣服得了没有?”
美人微笑,乖巧点头。
她拍拍他的手,“那去换了来,难得一起出门一趟,打扮得漂亮些。”
美人闻言,躬身一揖,翩然飘出门去。
望着他的背影,她轻叹,“干脆活活漂亮死他,就没人留心咱们了。”还特地附赠呲牙一笑。
汪汪嘴角一抽,乐了。
逛街这事,古今类似。她被汪汪抱进各色商铺里,她坐在椅子上,一扬手,“暮霭哥哥,小楼,不许催,我要慢慢看。”
之后享受贵宾待遇,老板点头哈腰,摆出所有货品,供她千挑万选,身后二位美人夫君,等在门口,相对喝茶,百无聊赖。
午间,挑了一家豪华酒楼,在二楼奢华雅间的里落座,拜茶上点心,老板亲自招待,分外殷勤。
不多时菜式上齐,二位夫君为她布菜,看起来二人颇有放下曾经“恩怨”,彻底亲如一家的意思。
她吃得差不多,门外进来小二一名,端着一碟子糖醋里脊,忽然一扬手,眼前寒光乍现,她立时想起四个字——图穷匕见。
汪汪一把拎起她的领子,施展轻功退后一大步,一只胳膊牢牢将她紧按在他胸前,小楼从腰间抽出长剑,上下翻飞,和刺客混战作一团。
冷不防窗楞炸开,飞身跃进一人,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汪汪带着她从容闪身避过,右臂奋力一挥,只见一道白练,在秋日艳阳下闪耀着刺眼的白光,仿佛在汪汪手腕微转和指尖弹拨下迅速注入生命,直取对方命门。
刺客下意识闪避,银光白练蜿蜒,如同长蛇扭绕住对方长剑,汪汪再猛力收臂撤回,叮的一声,刺客武器脱手。
听见房内打斗之声,楼下待命的几位王府精英冲进门来,七手八脚,两名刺客缴械伏地。
她视线扫向汪汪右臂,白练早已不见踪影。
侍从头领跪地,“让小姐受惊了,奴才该死……”
“罢了。”她深吸口气,汪汪和小楼,衣着齐整,面色如常,大气都不曾喘一个,哪里像刚刚历经过生死一劫。
侧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统领,“放了他们。叫他们向自己主子复命去吧。回去也是一死,何必脏了我的手。”
“……是。”
随从们善后,便恭敬退出。
她安坐于红木圈椅上,深呼吸,平复剧烈的心跳,调整好语调嗓音,再次开口,“暮霭哥哥,你没什么和我说的么?”
“楚楚……”汪汪拉住她的手,“你受惊了。”
她垂下眼帘,“家常便饭。”
其实凶险时刻,她惊得几乎忘了呼吸。
身边小楼一脸不安,那是担心她的安危,而非源自之前那场真刀真枪的争斗。
想来萧楚二十年的人生,经历的刺杀事件不可计数,才能锻炼出如此波澜不惊的贴身侍卫。
“他们不是冲我的命来的。”她盯住汪汪,“想我死下毒才简便。”
“饭菜中不曾有毒。”他十分肯定。
小楼点头附和。
她本以为这句话该是由小楼最先说出。
被她忽略的某些片段渐渐上浮。
“暮霭哥哥,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么?刻意隐瞒,就是……欺骗。”
他垂下头,沉默半晌,终于回答,“楚楚,咱们回府吧。”之后无比坚定,“我不曾想过瞒你,可是却不想让你这么早就知道。”
汪汪也有私心。
这回恐怕是第一次她得以接触他深埋在心底的隐情。
撕掉汪汪的伪装,探知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她和他共用的大书房。
小楼自去家中长辈处回禀。
她依旧靠在榻上。汪汪坐在她身边。
她先是扯过他的右臂,撩开袖子,在肘部下侧有一个隐秘的小机关。当他猛力挥臂,肌肉绷紧,机关感受到压力便会将铂金编制而成的长鞭顺着手臂的方向探出。
宽袍长袖,最多露至手腕,肘间机关自然不易被外人所察觉。
这也是汪汪掌间和指尖薄茧的来源。
万万想不到,看来孱弱淡泊的汪汪居然修习的是绕指柔。
“暮霭哥哥,你似乎并不只擅长这一门功夫呢?”她挤出一个微笑,问得从容不迫。
他试探性的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她没有闪避。
他似乎如释重负,“我和兄长各有专攻。除了这一项防身,我善药理。”
她扬着眉毛,看着他,不说话。
“所以……我知道你不能行动只是暂时,根本无碍。”
她轻叹气,“我明白,说实话,你若是替我解毒,势必得罪我娘。以我娘的性情,她生过气后总会心软。迟早还会医好我。”
“不过,暮霭哥哥,原来这么多人看不得你过得好。今天刺杀之事,一看就是仓促为之,临时起意。”她又道。平静一句,却切中要害。
大概二人亲密逛街之时,某人得知消息怒火中烧,派遣刺客中途尾随,最终在他们酒楼用膳之际奋起行动。
“我始终觉得背后的主使只想逼着你动真功夫,逼你在我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呢。”她咯咯笑起来。只是越发笑得苦涩。
“太女萧漪宫内无依无恃。大皇女萧澜和二皇女萧湘,再加上你,须得挑起你们三人内斗,或许能保得萧漪一时周全。”他不曾迟疑,直接答道。
萧漪,这可是汪汪的表妹啊,为何她隐隐嗅出的那些不屑意味,和狐狸简直一模一样。
“我娘本意是将我送与萧湘。我不愿。她在那日酒中下药……她深知我武功套路和命门,如果不然,萧湘不是我对手,又怎么会得逞?”他切齿道,最后一个分句几乎是从喉间硬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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