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严前脚刚踏进门,后脚王嫂摸着两个孩子的头便欣喜的不松手了。别墅的暖光映着老人的脸,每一寸皱纹都泛着柔和的光。
“哪里见过这么精致的孩子,跟年画似的。”她赞不绝口,微微佝偻的身子寻摸半天,许是在思索要给些什么。
小家伙此时并不怯场,分离时庄严瞧见江一唯在她耳边耳语一番,许是管了用,这会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乖巧的偎在老人怀里。
小南面上疏离,耳根却微红,这样寻常人家的相亲相爱他初时无法适应,只觉得被老人的手攥的紧紧的,像是要攥进骨肉中去。
庄严看的分明,老人这是记起前尘往事了。
王嫂的儿孙在乡下,子孙绕膝的福分未享多久,便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毁的彻底。老人常说一室清冷,冷的不过是因着血脉无依。
年老一分,便孤寂一分,岁月长河中堆积着多少老无所依的身影,缺失掉多少颐养天年的奢望,可抬眼,须知,还有同样缺少幸福的人。
他们丢掉的,也许正是自己所拥有的。
此时别样的欢喜不需要这样的黯然神伤,庄严揉揉眼,露出丝疲倦,这一天竟是比谈判签合同还要累。
王嫂笑着揉着小北的发顶,软软的,几乎要软到心里去。这偌大的房间终归是要有些热乎气儿了。
耳畔庄严吩咐道。
“王嫂,给他们安排个房间住下吧。”
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庄先生,老太太那儿今晚来了电话,最近睡得不好,让您回来给去个电话。”
庄严扣在额上的手顿了顿,睡眠不好?
他直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迈上楼,棉絮暖暖的裹着脚,竟是冒出了汗。这阵儿这一出老人不知闹了几回,每回却又忍不住的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