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举本来盛怒,可是见了蒙毅之后,却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真是厌者不来,来者不厌!”蒙毅此刻听他阴笑,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暗运内力于拳心,心中忌惮唐举艺高,暴起动手,是以早作准备,岂想唐举却是舍了朱英,汁明,郑同三人,策杖寒笑,反向蒙毅迈步走来,手足之上所饰银环“嚓嚓”作响,响得蒙毅心中阵阵发毛。
蒙毅昂头问道:“唐举!修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唐举边走边笑说道:“小子,那本《阴符本经》呢?在哪儿?”蒙毅心知唐举道号潜龙,乃是鬼谷先生武科首徒,手段非凡武艺在己之上,饶是如此,蒙毅心系修儿安危,一副剑胆,却也不畏于他。
唐举阴笑说道:“小子,不用欺蛮老夫!咱们鬼谷在江湖武林之中是以内功和指力见长的!内功不同于别门别派,如果你没有学过《阴符本经》,只要你闭口不提今日所见所听之事,老夫不但放了你的修儿那个丫头,而且决不杀你。”
蒙毅心知此时须得蛮不过唐举去,于是朗声说道:“可是《阴符本经》乃是鬼谷至上内功心法,向来只有掌门谷主可以研修习练,此乃鬼谷一派门规!先生您不该不晓得吧?您此刻并非鬼谷掌门谷主,莫说在下此刻没有《阴符本经》,便是有了,依着门规之限,也是不能传于您呀!”蒙毅心中想道他自然希望得到《阴符本经》,可是他终为鬼谷先生弟子,依理应执弟子之礼,凛遵师命门规,是以心中抱着他干戈为玉帛的希望,口上也是谦逊了些。
唐举仰天长笑:“那又如何?老夫偏生要看。你说世间只有鬼谷掌门谷主可以看,那么,小子,遮莫那个鬼谷老儿把鬼谷掌门谷主传于你了?依着门规是否老夫也该向你俯首,尊称你一声‘掌门谷主’呢?”
唐举话中充满讽意,听得蒙毅满脸通红,急忙释道:“先生误会了!鬼谷先生没有将掌门谷主之位传于在下,在下也不是什么鬼谷掌门谷主!”唐举未等蒙毅把话讲完,便是厉声打断他道:“依着你说,你即不是我们鬼谷掌门谷主,鬼谷先生也没把掌门谷主之位传之于你,你却身为鬼谷弟子,知法犯法,看了《阴符》,学了上面的功夫,这不是欺师灭祖,又是什么?”
唐举语势咄咄逼人,蒙毅仍是急忙解释说道:“唐先生您又误会了,在下不是鬼谷门下弟子,鬼谷先生也从来没有收过在下入门,又是怎能谈得欺师灭祖呢?”蒙毅此时说得极是从容,唐举听了登时横眉怒目,口中骂道:“好小子!你既非我鬼谷门人,竟敢偷学本门至上心法《阴符本经》,定是你小子滑头贼脑,欺了鬼谷先生去!老夫身为鬼谷门下大弟子,岂容你在此胡作非为?快快将那《阴符本经》交来,否则老夫捏断你每根骨头叫你做个废人!”
唐举说着,只听银环“铿”地嚓然响过,唐举已然左手倏出,飞足抓向蒙毅。蒙毅慌忙说道:“唐先生您又是误会在下了!《阴符本经》乃是鬼谷先生传于在下并非在下图谋不轨,巧诈得来!”
蒙毅说着,唐举左手已然抓到。蒙毅不敢硬接,闪身躲过,境况极险,唐举一抓未中,跟着左手他掌,臂肘曲圈,击向蒙毅,口中说道:“空口无凭!快把《阴符本经》给老夫交出来!”蒙毅见他颠倒黑白,班弄是非,心中怒起,胆气斗然而生,突出一掌,掌心含着十成玄阴内力,和唐举拼了一掌,唐举反而拂袖向后退了几步,其实论及二人内力高下,唐举属于少阴初成,杂而不纯,蒙毅则是单修《阴符本经》玄阴一脉,《阴符本经》为那鬼谷至上内功心法,自然与众不同。蒙毅修习几月有余,已是略胜唐举。
蒙毅立定说道:“唐举!信与不信由你。《阴符本经》在下绝对不能奉上!快些放了修儿,否则须得拳脚之上见些功夫!”唐举眼见两击未能奏效,心知一时半刻也是决难制住于他。那时多有迁延,朱英,汗明,郑同三人|茓道冲开,四人合力,自己断然不如先将三人杀了,再来找他说话!
唐举心中想定,后退一步,飞身挥杖便向郑同顶上击去,笑道:“小子,等着老夫料理了这三个脚色,再来和你过上几招!”蒙毅眼见唐举欲要杖毙郑同,他心中生急,偏又无计可施,突然想到《阴符》中《散势》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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