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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灵山故事 之第一部爆笑言情武侠飞天吊 > 十六

十六

师爷“啪”地一声拍在师父的后脑勺上,“哎呀,你这小子,怎么也学会装神弄鬼了?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吗,难道也会被人打,不敢露出真面目了?活该!”

鑫儿奇怪了,“师爷爷,你是他师父,怎么还号称‘天下第二’呢?”

师爷瞪了师父一眼道:“他都天下第一了,我总不能是‘天下并列第一’吧,那显得我这个师父多没肚量啊。”

飞天(17)

皇上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你们师徒几个真是太有趣了,我要封你们为……”

师父大概也觉得这皇帝老儿爱玩虚的,他急忙道:“皇上,我们不过是山野草民,封号太多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望皇上开恩,不要再赐给我们什么名号了。”

皇帝脸上有点挂不住,道:“也好,也好。”

接下来,便是商量怎么捉拿王小幺。

王将军是武将。他主张强攻,说只有这样方能显出皇上的威武。

师爷是乞丐。他主张大家装着要饭的,混进城去,伺机捉拿倭寇。

师父敬菩萨。他的建议是:大家都剃光头,敲着木鱼,以做法事的名义进城。

鑫儿的建议是:大家扮迎亲的,她扮新娘,抬进城去。

狗的建议是:不如大家都趴下来,变作狗钻进去。

我弃权。

皇上充分尊重各人的意见,决定如下:

愿意做狗的就钻进去;愿意做乞丐的,就提着讨饭棍溜进去;愿意剃光头的,就敲着木鱼混进去;愿意扮迎亲的,就吹喇叭抬轿进去;愿意强攻的,就等待城内的信号,内外夹攻,冲进去;弃权的,可以自由行动。

于是皆大欢喜,一个个都为能够替皇上出谋划策而感到无比荣耀,连狗也是。

这个皇帝真是太英明了,怪不得就他能当皇帝。

十三

因为我可以自由行动,我就想单独去见容儿,名义是策反。

混进城,等到天­色­渐黑,便去找容儿,把经过一说,容儿却是半信半疑。我又气又急。气的是容儿执迷不悟,急的是小幺犯下了滔天大罪,容儿受到牵连那是一定的。

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动粗。用点|­茓­法点昏容儿,强行把她带走。

正要动手,院子传来脚步声。容儿一听,急忙道:“是小幺回来了,你赶快躲起来!”说着就把我往床底下推,我却是一个纵身,上了房梁。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躲在别人的床底下?更何况是他们睡过的床的底下!

“容儿,你早点歇息吧,不用等我。”小幺的声音。

容儿的声音,“小幺哥哥,你有事吗?”

“刚得到消息,有个毛贼冒充皇上,要带人来攻打城池。”小幺道,“你如果听到有什么动静,不要害怕,没事的。”

要不要现在就袭击他?我运起“金剪手”的内功,却犹豫不决。

“金剪手”的内气必须打到对方的|­茓­位上,截断对方的经脉,使其气血淤塞,才能收到好的功效。打在身体的其他地方,不过是隔靴搔痒。此时正值黄昏,天­色­较暗,在这样的光线下,要击中小幺的|­茓­位,除非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倘若一击未中,小幺的宝刀可不需要找|­茓­位,砍在我身体随便哪个部位上,都得让我非死即伤。加上门外是人叫马嘶,必定有王小幺的大批随从等候在外,稍有响动,那些人就会冲进来把我砍成­肉­酱。我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容儿可能从此就恶心得吃不下饭;更要紧的是,就会打乱整个攻城的计划。因为小幺必会全城搜捕,大开杀戒。而混进城的不过是数量极少的江湖中人,武功再高,面对枪如林、刀如山,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是完全处于劣势的。那么,千古罪人的帽子我就要戴定了。

“小幺哥哥,你,你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吧?”容儿道。

小幺顿时就警觉起来,手按刀柄道:“你听谁瞎说的!谁来过了?”便四处寻找。

容儿忙道:“没有谁来过,我只是担心你。”

小幺搂着容儿道:“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眼睛却在四处瞄。

突然,门外传来“当”的一声响,小幺猛地推开容儿,拔刀出鞘,喝道:“谁?”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原来是他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瓦罐。那军官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大人,敌人开始攻城了。”

侧耳细听,果然,城外是杀声一片。往窗外一探头,又看见城内是火光冲天。哈哈,代号为“斩幺利剑”的行动,已经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开始了。

小幺急忙冲出门去,跨上马,带着一大群士兵赶往城墙而去。

容儿一夜未眠。我也是,因为我得保护她。黎明时分,杀声渐渐平息下去,我骑上马,带着好不容易才说服的容儿,穿街过巷。但见断垣残壁,焦梁黑木,硝烟弥漫,满目凄凉。

把守城门的首领脸上有颗大黑痣,是原来师爷爷手下的一个的乞丐。“护驾大将军”变成了“守门大将军”,见了我,忙拱手道:“原来是路爷!失敬,失敬,路爷这是要去哪啊?”

我道:“没啥事,到处转转。怎么样,知府抓到了吗?”

“黑痣”兴高采烈地道:“何止是抓到?城一攻破,那小子就想跑,可他哪里逃得出我们帮主的,对了,是你师爷爷的手心。被你师爷爷一刀砍了,割了脑袋,挂在城门口上了。你到城外看看,就挂在上面。”

容儿一听,顿时昏了过去。

黑痣忙道:“路爷,这是你媳­妇­啊,她怎么了,病了?赶快去找大夫啊。”

我道:“没事。她是老毛病犯了,到处遛遛就好的。”

来到城外,我抬头一看,果然是小幺的人头。披头散发,在朝晖下有种说不出的狰狞。

哎,这个小幺,本是一表人才、天资聪慧,如今却横死异国他乡!不知道他的一缕魂魄,是否识得回到故土的路?民与民之间,国与国之间,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仇恨和杀戮,为什么就不能够和平共处呢?

“日本,你听到了吗?是你的贪婪杀死了小幺,不是我们!”我大声呼喊,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飞天(18)

容儿已经成了罪犯,虽然她没有任何过错。上饶是不能呆了,该去哪儿,我不知道,就信马由缰吧。天宽地阔,有我,有容儿,也就够了。

十四

“天不老,情难绝。”

当鑫儿用长剑指着我的时候,我幽幽地道。

鑫儿已经出落成个大姑娘了,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的气息。而心力交瘁的我,已是早生华发!

鑫儿全身颤抖,紧咬嘴­唇­,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七年了,七年后的今天,鑫儿才找到我。后来才知道,她来灵山不下二十次,每个和尚庙她都细细地找过,差点被和尚当做“花痴”。又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那些嘴里念着“菩提不是树,明镜亦非台,原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最积极的和尚,视线伸得比日本人的心还要长,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下来,挂在鑫儿的身上晃荡。甚至连几个德高望重的方丈也怕把持不住,便联合起来,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再来灵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害得她以后再来灵山时,每次都得先易过容。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要找的人一直就在灵山。不在和尚庙,却在一座不起眼的尼姑庵边上,一间不起眼的小茅屋里。

尼姑庵!我天天在小茅屋里守望的,就是眼前的这座尼姑庵,和尼姑庵里那个削发为尼的容儿!

鑫儿噙着泪,长剑直指着我心口道:“你忘记自己发的誓了吗?”

“没有。”我道。今生今世,我最对不住的就是鑫儿。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鑫儿喊道:“我要杀了你!”

我闭上了眼睛。来吧,一了百了,死了,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这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日思夜想,想的就是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路哥哥!你……”鑫儿话未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手中的长剑也软软地垂了下去。

“鑫儿,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就是念念不忘那个容儿。她就是做尼姑也不要你,你还要死皮赖脸地跟着她!”

“别胡说。”我有些生气了。

鑫儿扔掉长剑,扑过来用拳捶我,“就要胡说,就要胡说,你是个坏哥哥!”

等她折腾够了,我道:“鑫儿,路哥哥对不住你。”

鑫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七年了,我何尝不是想日日夜夜,陪在路哥哥你的身边。”

“路哥哥,你真的要在这茅草房呆一辈子吗?你这样做,只会让容儿姐姐不得安宁的。”鑫儿道,“容儿姐姐,你说是不是?”

我一惊,容儿什么时候来的?

容儿出现在门口。她虽然是一身尼姑打扮,却难掩她的清丽,“阿弥陀佛。施主这七年来,都不能够清除心中的孽障,只怕引起人神共愤。还请施主早日离开,以免败坏我清修之地的声誉。”

“容儿!你的心中,就真的没有一点我的位置吗?”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再流,就该是血了。

我苦苦守望了她七年,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心,今日还要把我赶走,我心中的凄苦有几人能知?

“我不是什么容儿。我的法号叫妙然,请施主自重。如果施主执意不走的话,那就只有小尼走了。”容儿面无表情地说完,拂袖而去。

“鑫儿,是不是你捣的鬼?”我转身向鑫儿喝道。

“是又怎么样!爱是要双方自愿的,强扭的瓜,会甜吗?”鑫儿也提高了嗓门,“我一直敬重你,以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原来我看错了!你是一个不守信用、自私、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这样做,容儿姐姐就会喜欢你了?她告诉我说,她被你烦死了!烦你引起的流言蜚语,烦你自我虐待给她带来的压力。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追求幸福,而不是追求痛苦的。你这样折磨别人,折磨自己,还算是个有理智的人吗?你简直就是有病,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鑫儿一转身,哭着跑出了门。

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追求幸福,不是为了追求痛苦的。

我反复念叨这两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我这七年来何尝有过一天幸福,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以前跟鑫儿在一起,生活总是充满阳光,日子总是有滋有味。这七年来我又何尝不是经常梦见鑫儿?连家里的老鼠都唧唧地叫,说我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知道笑呢。

“鑫儿,我知道错了,快回来。鑫儿,听到了吗,回答我!”我声嘶力竭地喊。

鑫儿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我真傻。“鑫儿,别离开我!”我漫山遍野地去找,漫山遍野地喊。回答我的只有山风的呜咽,空谷的回音。

我曾经想用“飞天吊”的功夫,飞在空中去找鑫儿。哪知道半步也飞不起来,这才想起师父的话——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心无杂念,物我两忘。

大凡轻身之术,最注重的就是心无杂念,物我两忘。心轻才能身轻,“飞天吊”的功夫尤其如此。而我这七年来,心无一日不为情所困,身无一日不为情所伤,身心俱陷感情的泥沼,哪里还能达到“飞天吊”功法要求的心清、气升、身飞的境界?

鑫儿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我要去找她!我收拾好行李,向容儿告别。

容儿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施主能够幡然悔悟,可喜可贺。这是鑫儿临走前留下的一块玉佩,让小尼转交给你。小姑娘的一片至诚,还望施主不要辜负,好好珍惜。”

飞天(19)

十五

要找鑫儿,首先得到姚家村,因为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我刚踏进姚家村,就发现村里的气氛有些异常。村里的人一见到我,就象老鼠见了猫,恨不得多生两只脚,逃得比兔子还快。连刚学会走路的幼儿,也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咦,莫非我这几年躲在深山里,躲成孙大圣一样的毛脸雷公了,怎么谁见了我都跑啊?

我正在诧异呢,就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铜锣的声音,村子的各个角落里一下跟变戏法一样,涌出一百多号人来。他们手里拿什么的都有。有端砍刀柴刀菜刀镰刀杀猪刀的;有持梭镖鱼叉铁锹锄头钉耙的;最不济的也拎根木棍,捡块石头在手。与我面对面地站住了。

我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为了自保,还是紧紧地握住了剑柄。再定神一看,我松了一口气,握剑的手也放了下来。这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农夫,既没有武功,也没有实战的经验,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其实以一敌百并非不可能,关键得看对方是谁。对方如果都是些没有武功或武功低劣的人,那就是千军万马,也如入无人之境。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了。

但是如果对方武功很高,象我师父、师爷这样的,就是半个也够我受的。

人群破浪般地闪开一条道,从里面走出来几个练家子。看其步伐稳健,举止­干­练,武功可能不弱。其中一个大鼻子的汉子,一拱手道:“这位好汉,腰佩长剑,莫不是来我们村找茬的?”

我拱手道:“配剑纯属我的个人爱好,请各位乡亲不要误会。我来也非找茬,而是要找个人。”

“大鼻子”一听我找人,顿时紧张起来,手按剑柄道:“找谁?”

我心里暗觉奇怪,找个人犯得着害怕吗?

“找个叫张可鑫的姑娘。”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一片­骚­乱,个个都握紧手中的武器,对我怒目而视。

“大鼻子”长剑出鞘,“好汉果然是来找茬的。姚家村人虽然本事不济,但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任人侮辱的孬种。好汉就请出招吧!”

我急忙道:“大家不要误会,我只是找人,不是来打架的。”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村民们反倒挺直起腰杆来。大概以为我表面上雄赳赳,实际上是个胆小鬼,软柿子。

人群中便有一个胆大的人道:“你们不是很嚣张吗,说什么要交不出张可鑫,见一个就打一个。现在见我们人多了,有准备了,就怕了,不敢打了?大伙儿上啊,打死这个兔崽子!”

这些村民可能被别人欺负苦了,今天见可以欺负别人,可以赢得一点点自尊,个个都兴高采烈,象大过年时小孩抢鞭炮一样,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我怕出手伤人,于是便看准对方一些不重要的|­茓­位,一股内气远远地点去,立刻就点倒了七八个。众人惊恐万状,以为大白天遇见了鬼。其中有个人大喊了一声:“快跑,这人会妖术!”一转眼,众人都逃了个­干­­干­净净。就象潮水,来的快,退的更快。

这些人原以为可以啃个软柿子,哪晓得我是关汉卿剧里的那颗“铜豌豆”,立马崩掉了他们七八个“牙”。

我向那掉在地上的七八个“牙”走去。那些“牙”欲逃不能,又不知道我会用什么样的酷刑整治他们,一个个都把痛苦的表情先预付出来。

我过去解开他们的|­茓­道,扶他们站好,挥挥手,让他们走。

那几个人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以为我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大,大爷!冤有头,债有主。是张可鑫那个臭丫头得罪了你,我们可没有。你不能把账算在我们的头上。况且这臭丫头早就不是姚家村的人了。”其中一颗“牙”道,“大爷,这臭丫头对我们姚家村怀恨在心,故意惹恼你们,让你们来找茬。大爷们都是叱咤风云的英雄、翻江倒海的好汉。我们不过是本本分分的庄稼汉,哪敢得罪大爷们?还请大爷您高抬贵手,把我们放了吧。”

这人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大喊:“村里的人都死绝了吗?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我一看,一个“大雪球”,一个“竹竿­精­”,这不是“天地双魔”吗?不过今天这两个魔头好象哪里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我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这两个人的脑袋上,一个少了一边眉毛。他们本来长得就够滑稽的,现在就更加令人喷不出饭,改喷胆汁了。

“两位大爷,来俺们村有什么事?”我想弄明白这姚家村到底是怎么了,便装出一付傻乎乎的样子,凑上前去问。

“妈的!有个小丫头片子,趁我们睡觉时,剃了我们的眉毛。还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她叫张可鑫,广信府横丰县姚家村人。说我们如果有种,就来这里找她,要把我们另一边眉毛也剃了。我们闯荡江湖几十年了,还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斗。你快去把她叫出来,让她看看马皇爷的三只眼。”

两魔头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声音道:“谁在说张可鑫这臭丫头?我也要找她好好算笔账!这臭丫头好大的胆子,敢给老子剃个­阴­阳头,看我怎么收拾她!”一个光头领着四五个人走了过来。

我道:“大,大爷,你不是没有头发吗,她,她剃什么呀?”

光头火冒三丈,“傻子!我顶着个­阴­阳头,能出来见人吗?”

我道:“那是,那是。”

那光头上下打量我一番,道:“噫,谁裤裆没扎紧,把你给漏出来了。你是谁呀,有什么资格和大爷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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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20)

我笑道:“我是张可鑫这臭丫头的哥哥,在这里恭候各位多时了!”

那几个人都吃了一惊,赶紧后退几步,紧紧地握住兵器。“天地双魔”下意识地去摸自己剩下的眉毛,生怕什么时候又不知不觉地被人剃了。

光头拔出长剑道:“好,好,好,寻着正主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唆使妹妹来戏弄我们,接招吧。”

光头猛地一纵,扑上前来。我突然一侧身,脚底使了个绊子,轻轻松松地将他摔了个嘴啃泥。

这招看起来极其简单,连三岁小孩也会,但是面对江湖上的高手,没有极快的速度,对方根本不会上这个当。

那光头面子可丢大了,舞起长剑,一步步地逼过来。

我动也不动,一抬手,一股“金剪手”的内气直打进他右肩的|­茓­位里。光头的剑“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见我使出了这一招,众人都面面相觑。光头的同伴中有一个识得厉害,知道绝非对手,便一抱拳道:“青山不老,绿水常流。我们后会有期。”捡了长剑,扶着光头,转身离去。

“天地双魔”也不敢动手。我道:“天地双魔,你们不是被关在大牢里了,什么时候钻出来的?喂,师父你也来了。”

说实话,如果真的和双魔动起手来,我未必能占上风。

因为这二人都是江湖顶尖高手,不象普通人,等着你去点他们的|­茓­位。瘦子只要快速转动身体,矮个只要陀螺似的地打转,要打中他们的|­茓­位,那是难上加难。而他们的宝剑宝锏,都是威力无比,挨着碰着,非死即伤。幸好,“天地双魔”并不知道“金剪手”只对|­茓­位有用,还以为象暗器,打哪伤哪。心中极为忌惮。又听我喊师父,生怕来个更厉害的对手,忙也拱手道声“佩服”,连第三个字都没说完,拔腿就走。

这时,就听到背后一声轻笑,好似鑫儿的声音。我忙回头,却不见一个人影,我急得大叫:“鑫儿,是你吗?路哥哥知道错了,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了!鑫儿,我知道是你,快出来吧!”

喊了半天,就见墙边钻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乞丐,怯怯地走过来,递上一张小纸条,“叔叔,有个大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要见我,四更天到村后小竹林。

十六

鑫儿终于肯见我了。我满心欢喜。苦熬到三更天,就再也等不住,兴冲冲地往小竹林赶。

刚到小竹林,就见前面有个女子的身影一闪,我心想:“难道鑫儿也早来了?”急忙赶过去,“鑫儿,是你吗?”

突然觉得脚下一紧,身子整个被倒吊了起来。

就听得几个兴高采烈的声音道:“抓住了,抓住了。”

我却始终看不见他们的影子。

又听那几个人道:“小心别让他看见,他的手会法术。”

“那该怎么收拾他?”一个声音道。

“他跟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收拾他­干­吗?那些村民自会对付他,不劳我们­操­心。”

“大,大哥,那个叫张可鑫的姑娘真的很漂亮,我想劫­色­。”

就叫“啪”的一声。那人叫道:“哎呀,大哥,别打我的脑袋,会打笨的。”

另一个声音道:“你本来就够笨的,打你说不定会聪明起来。你以为那人真的会法术啊?他使的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钱老前辈的‘金剪手’!你长了几个脑袋,敢得罪他?我们这些小角­色­,只配耍些小把戏,小小的泥鳅还能掀起多大的浪?”

“算你们识相。”我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点小把戏,怎能难倒我?我只是一个翻身,就扯断了绳子。

那几个正是光头一伙的,见我突然出现,都吓了一跳,连连讨饶。

我道:“饶命可以,但你们要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要来这竹林的?”

“是,是一个小乞丐告诉我们的。”

我心一惊:这小小的乞丐有些古怪。

接近四更天的时候,鑫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款款而至。月光下,她简直就像神话中的仙女。

月光如水,静静地泻在小竹林里;月辉如纱,轻轻地披在鑫儿的身上,如梦如幻。鑫儿的眼睛又大又亮,让天上最明亮的星星也黯然失­色­。

我看呆了,第一次发现鑫儿竟然是如此的美丽。

鑫儿缓缓地走过来,温柔地道:“路哥哥,你早来了!”

“鑫儿,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激动地道:“鑫儿,你受苦了。我不过才找了你一天,就尝尽了望眼欲穿的痛苦。而你,却找了我整整七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望眼欲穿啊!鑫儿,你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路哥哥,我真的恨过你,真的好恨,恨你怎么忍心抛弃我?但是现在我不恨了,因为以后又能和你在一起,又可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了!”鑫儿拿出一块白绢道,“这是我苦寻你时写下的绝命书。”

我接过白绢,打开一看,第一行是小字,写的是“重叠旧恨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接下来是“鑫儿绝笔”四个大字,触目惊心。

再看正文:

如果我刚刚死去,路哥哥,你只要轻轻地道一声“鑫儿”,就能唤回我的灵魂。

如果我已经在阿鼻地狱,路哥哥,你只要轻轻地道一声“鑫儿”,我就会用我三世的幸福,去换得见你一面的机会。

如果我在西方极乐世界,路哥哥,你只要轻轻地道一声“鑫儿”,我就会背叛佛祖,永坠人间,与你长相厢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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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21)

路哥哥,虽然我是因你而死,但我永远爱你。

看那字字暗红,显然都是鑫儿用自己的鲜血写成的。我不禁潸然泪下。

夜凉如水。鑫儿依偎在我怀里,看着天上的点点星辰,向我倾诉着这七年来的风风雨雨。说着说着,眼泪渐渐地涌了出来。她突然趴在我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路哥哥是我的,这就是印记,谁也不能抢走,否则我就和她拼命!”

我一点也不觉得疼,抚摸着鑫儿的秀发道:“鑫儿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鑫儿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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