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让孩子们回到屋里,鑫儿也急忙进屋取来两柄剑,一人一把握在手里。我打开院门,只见火龙的龙头已到跟前。我猛地纵出院子,挡在了门口,“铮”地长剑出鞘,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就听一个人道:“恩人且慢动手,我们都是姚家村的百姓,特来答谢恩人的。”听那颤巍巍的声音很耳熟,再一看,原来是老村长。他正端着一支火把走了过来。
村长道:“恩人扶危济困,姚家人无以为报,就商量着每家拿出一点东西送给恩人,聊表心意。农村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加上又闹饥荒,便是有也卖光了。所以还望恩人不要推辞。”
我道:“使不得!扶危济困、行侠仗义,乃我习武之人的本份,安图回报?……”
不等我的话音落下,众人已一窝蜂地涌进院子,纷纷放下带来的东西。
哎,农民就是农民,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也不等我发挥完滔滔不绝的口才,让我过过嘴瘾,太没礼貌了。
鑫儿拦也拦不住。容儿和孩子们则赶紧站出来看稀奇。
待众人走后,我们便点了蜡烛来清点礼物。见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有锅碗瓢盆,杯盏碟壶;有草鞋斗笠蓑衣破袄,镰刀钉耙锄头铁锹;有鱼篓鸟笼老鼠笼蟋蟀笼,甚至还有一小捆劈柴,一大筐牛粪和满满一桶尿。大家不要误会,劈柴是给我烧饭的,草是给我喂牛的,牛屎和尿是给我肥田的。
鑫儿见我眼泪都出来了,道:“我和你一样,也好感动啊。”
飞天(30)
我道:“不是,我的眼泪是让屎尿给熏出来的。”
容儿突然道:“路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鑫儿正在给我擦眼泪,我没理她。能有什么,还能有宝贝啊?
容儿“咚咚”地跑过来,递给我一样东西。我一看,不过是一把短剑。便递给了鑫儿。鑫儿接过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剑拔出来。只见它朴实无华,长不过一尺,宽却有五寸,不算剑柄剑尖,简直就成了一个正方形。
这么古怪的剑,我还是第一次见。
“啊”鑫儿突然叫了起来,原来她不小心一松手,剑掉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直Сhā进地里,只见剑柄,不见了剑身。我大吃一惊,因为我院子里铺得都是青石板。青石板这时竟然软得象豆腐,被一把不起眼的家伙一Сhā到底。
“这石板原来跟某些拳师一个德性,平时铁嘴,临战稀泥。”我笑道。
鑫儿也道:“都是花拳绣腿。”
容儿笑了,“我看你们是一个夫唱,一个妇随。三句都不离本行。”
我重新端详着那柄短剑。那剑除了短点方点,上面刻了“布工”两个篆字外,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我抽出自己的剑去砍它,只听“当”地一声响,剑头掉在了地上。
按道理应该听见两声响。剑与剑相碰是一声,剑头落在石板上又是一声,如今只有落地的一声,可见这短剑的锋利。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拿它去试家里的铁器。从柴刀到锄头,都是悄无声息地一分为二。我这才知道,我可能得了天底下最锋利的宝剑。
容儿可急了,道:“路哥哥,你把这些都毁了,以后不过日子了?”
我欣喜若狂地趴在容儿耳边道:“我得了宝剑了,这可是宝剑,宝剑啊!”
鑫儿吃醋了,一把扯住我耳朵拉过去,“容儿姐姐又不是你老婆,不许你靠她那么近!”
我赶紧低声道:“鑫儿别误会,我得了宝剑了。”
鑫儿放了手,道:“我长了眼睛,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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