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训侄
004
眼看那条狼犬就要袭击沈婉婷了,沈娉婷闭着眼睛冲了上去,她想既然莲仙说会保护她的,那她不如试试看,能否用自己的生死把莲仙给引出来。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阵淡淡的莲花清香飘过,那条狼犬的眼神立即痴呆了一下,见此,沈娉婷立马拉着沈婉婷离开那条狼犬十丈之远。
“三哥,危险!快点儿跑……”沈娉婷急急呼唤他。
“哎!马上来!”沈平郎点点头,他生平第一次跑的这般快!
“奇怪,那条狼犬是陈富贵家的,平时可凶悍了,今儿个怎么痴呆了?”沈平郎觉得这是一件怪事儿。
“三哥,甭管那条狼犬了,咱们的五妹能脱险,就是一件大喜事儿。”沈娉婷笑眯眯的说道。
“说的对。”沈平郎忙不迭的点点头。
“三哥,四姐,大黑好吓人。”沈婉婷害怕的往沈平郎的身边靠,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连平时的傻笑表情也没有了。
“不用怕,我们马上带你回去。”沈平郎抬手摸了摸沈婉婷的后脑勺,软语说道。
“三哥说的对。”沈娉婷松了口气,她猜测是莲仙在帮助他们了。
“四妹,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娘和咱们说了,她想把咱们的五妹给送走。”沈平郎皱了皱眉告诉她。
“什么?五妹又不是物品,怎么可以让她给送走呢?”沈娉婷听了勃然大怒。
莲仙在空间里听了,也很震惊,刚才那个傻姑娘,亲娘要抛弃她吗?
“是啊。”沈娉婷突然听到莲仙的话,愣了一下后,她马上回答道,当然莲仙说的话,只有沈娉婷一人听的到,沈平郎和沈婉婷是听不到的。
“四妹,你在和谁说话啊?”沈平郎四处张望了一下,觉得很奇怪,于是他皱眉疑惑道。
“我……我是想和你说啦,那个……娘说的是真的吗?她想把五妹送走?”一个傻子离开了亲人,她能去哪里?
“嗯,确实是这样的,可是祖母和大哥他们都没有意见,可我想着五妹好得是人啊,怎么……怎么能送走呢!五妹这样的情况哪家会欢迎?不是我做三哥的贬低自家妹妹,实在是她这情况……情况太过特殊。”沈平郎叹了口气说道。
“那咱们爹的意思呢?”难道他们都舍得把亲生女儿给送走吗?那沈土根心中怎么想?
“你应该晓得咱们爹一团泥一样的性格,随便咱们娘怎么捏来着,他都只会附和,哎,五妹这样的情况,可怎么办才好呢?”沈平郎心疼的眼神瞅了瞅跟着他们一块走的沈婉婷,说道。
“对了,娘刚才有没有和你说,她想把咱们五妹送去哪儿?”沈娉婷心中计较了下,绝对不可以让蓝氏把沈婉婷送走。
“还没有说好,她说等下她要去刘媒婆家一趟。”沈平郎转述道。
“三哥,我且问你,你想不想把咱们五妹送走?”沈娉婷认真的眼神看向他俊美的轮廓。
“我……我当然不想,你也知道咱们五妹那个样子,去了外边,指不定还有没有活路呢。虽然在家里,大家都不喜欢她,可是谁都不会去伤害她……”沈平郎摇摇头解释道。
“你能这么想的话,我觉得把五妹留在家里还有希望!对了,我希望到时候三哥可以配合我,这样吧!等明天娘的心情好点了,在她不生我的气的时候,我去和她说,你在一旁给敲敲边鼓,你答应吗?”沈娉婷宛如清泉一样清澈的眼神看向沈平郎。
沈平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拉着五妹先进屋去,我稍后进去,省的被咱们娘知道了,又该骂你们贪玩了。”沈平郎说道。“我好给你们挡着些!”
“好的,谢谢三哥。”沈娉婷冲着他笑了,还做了个鬼脸,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五妹,不要把狗尾巴草往你嘴巴里塞,四姐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草是不能吃的,好不好?乖哦!真不能吃,吃了,你的肚子会疼的!”沈娉婷耐心的哄道,过去在现代是哄患儿张开嘴巴瞧舌苔的儿科医生,现在呢就当是在幼儿园带小朋友的老师吧。
“傻姑姑,傻姑姑……”小包子沈石头坐在门槛上和隔壁家张三郎的儿子张狗剩在一起玩丢沙包的游戏,两个小孩子玩了一会儿,瞧见门口走进来的沈娉婷和沈婉婷,沈石头骂道。
沈石头那小孩子已经被家人宠溺的无法无天了。
所以他也跟着大人叫沈婉婷傻子,什么傻姑姑的称呼,张狗剩还说,“石头,你家傻姑姑长的真好看,我长大后,可以娶你家傻姑姑了,你呢往后要喊我一声五姑父来着,哈哈……”张狗剩比沈石头大两岁,今年七岁,这两人都很调皮,所以能玩在一起。
“哈哈,傻子姑父!哈哈哈……”沈石头听了捧腹大笑。
“你才傻呢,沈石头,你直接喊我姑父得了!哈哈……”两个稚气孩童哈哈哈的大笑着。
“张狗剩,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婉婷是不懂这种胡话的,可是沈娉婷听的懂啊,八成是张狗剩听了村里谁胡扯的,不然一个孩童怎么能懂娶或者嫁呢?
“你凶什么凶,你这个臭丫头,这么凶,肯定没人要你!啦啦啦!”张狗剩也不和沈石头玩丢沙包的游戏了,他站了起来,冲着沈娉婷骂道,还哼了小曲儿,简直把沈娉婷气得要吐血了。
沈婉婷是傻子又能如何,他们为什么不能放过她?现在就连一个小孩子也能来欺负沈婉婷。
沈平郎也已经走了进来。
当然沈平郎也听见了这样侮辱人的话语,是以,他恼羞成怒,脸色铁青,正想上前去教训张狗剩一顿,却被沈娉婷一个眼色给制止住了。
“三哥,不可,张狗剩还是一个孩子,你倘若打了他,他往后就会不再辱骂咱们五妹了吗?”沈娉婷摇摇头,本来沈家和张家因为后院替了一堵墙占了地儿,两家两个月前还为此吵过架呢,也就两个孩子不去记这些大人的事情,张狗剩还是和沈石头一起玩呢。
张狗剩一看沈平郎那阴沉的俊脸,立即拔腿就跑了,连他带来玩的沙包也不拿了。
“石头,她再傻,也是你的五姑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怎么能联合外人一起辱骂你的五姑姑呢?”沈娉婷只觉得胸臆之间集结着一股子怨气,这不,她眼神一冷,尖声训斥沈石头。
沈石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训,孩子嘛,唯一的法宝就是哭吼了!
“哇……哇……四姑姑训我了……娘……娘……娘……四姑姑坏坏……她训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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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你没有错
顾氏在听到沈石头哇哇大哭后,慌忙把正在做的针线活往簸箩里一丢,她手忙脚乱的掀开竹帘子,往屋外冲去。
“小石头?小石头?告诉娘,怎么回事儿?”顾氏一向把唯一的儿子当心肝宝贝似的疼着,现在她见沈石头这般哭泣,心都要碎了。
“娘……娘……四姑姑她欺负我……哇哇……”沈石头见他的娘顾氏走了过来,立即伸出手指指着沈娉婷骂道。
“娘,还有……还有那个傻姑姑也欺负我,就因为她们俩,张狗剩也不和我玩了,呜呜……哇哇哇……”
沈石头哭的好不伤心,这下可把顾氏给惹恼了,她疼在心尖尖上的儿子,怎么可以被欺负?
顾氏瞬间勃然大怒,冷声呵斥道:“四妹啊,你是怎么当人家姑姑的啊?”
“大嫂,你误会了,我没有欺负小石头,我只是在劝说他不要联合外人一道辱骂咱们五妹——”沈娉婷见顾氏气势汹汹的过来,她沉着冷静的解释道。
“娘,你别听四姑姑的,我只是说傻姑姑!难道她不傻吗?我都知道不能吃泥巴的,你们看看傻姑姑又在吃泥巴了!”沈石头也不哭了,他鄙夷的眼神看向沈婉婷。
“她当然是傻子,全家人都知道,你没有错。”顾氏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对。
然后顾氏转身对沈娉婷说道,“四妹,小石头好得是你的亲侄儿,我都舍不得训斥他一星半点的,你倒是厉害,彻底越过了我这当娘的,去训斥咱家小石头了,我倒是要问问咱们娘,她这教养的什么好女儿啊?”
“大嫂,我怎么就不能训斥小石头了,再说也算不上训斥,我只是跟他说一声,我是在教他小孩子要懂礼数罢了,五妹再怎么不好,还是他的五姑姑呢,他不叫一声五姑姑也就算了,怎么能联合外人一道欺负五妹呢?大嫂,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小石头,可我也是极喜欢小石头的,我作为他的四姑姑,看见他有点小错误,我怎么就不能纠正他了?”
沈娉婷尽量措辞委婉一些,虽然她心中真的很气愤,但是她也是知道的,古代女子一旦出嫁去了夫家,娘家人的支持也很重要,所以她也不想把自己和娘家人的关系搞僵。
“说起礼数!四妹——我还是你大嫂呢,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那咱们到娘跟前去评评理儿。”顾氏非常生气,她一向以为自己为沈家辛辛苦苦的生下了男孩,那是要受家里人尊敬的,可沈娉婷这个坏丫头不仅仅欺负小石头,还指桑骂槐的指责她没有教养好小石头,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她只知道小石头是男孩,那就要受到家里的尊重。
“大嫂,四妹她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沈平郎耐着性子想要和顾氏解释,可是顾氏不听啊。
但见顾氏双手叉腰,一声狮子吼,把梧桐树上的鸟儿也给惊飞了。
“娘——有人欺负你的宝贝孙子了!娘——娘——”顾氏扯开了喉咙喊着。
蓝氏正在后院那边给蚕豆施肥,这会子听到大儿媳哭天抢地的喊叫声,当即也不施肥了,扔了手中的农具,起身就往前院跑。
“傻子,你个坏傻子,是不是你欺负咱们家小石头了?”蓝氏的眼里迸射而出的恼意把沈婉婷吓的往沈娉婷身后躲闪。
“四姐……四姐……我……我好怕……”沈婉婷害怕的瑟瑟发抖。
“娘,你冤枉五妹了,五妹她没有欺负小石头,是小石头他骂——”沈娉婷想要辩解。
“你是想说小石头欺负她一个当姑姑的?嗯?”蓝氏凶狠的眼神睨了一眼沈娉婷,一脸不信的样子。
“娘,是真的!”沈娉婷不希望蓝氏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沈婉婷。
“呸!她一个傻子怎么就不能陪小石头玩玩了?让小石头说几句怎么了?小石头是我们沈家的希望,是沈家往后的依仗,她一个傻子顶什么用?还有你,四丫头,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所以我晌午的时候说你几句,你就胆敢跑出去了?嗯?你要真不想呆在家里,你就给我滚出去!别在家里给老娘浪费粮食!”
蓝氏走到沈娉婷面前,伸手就把沈婉婷拉了出来,指着沈娉婷的鼻子骂道。
“娘,四妹没有恶意的,四妹刚才和你说的都是真的,娘,四妹和五妹,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呢?”沈平郎看着蓝氏那凶悍的模样,心中纳闷,说道。
“女孩子是泼出去的水,能和男孩子一样吗?平郎,你别掺合这件事情,回你屋去看书!”蓝氏见是自己最为喜爱的儿子和自己说话,语气柔了一下,训斥道。
“是的,娘。”沈平郎冲着沈娉婷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去了他的屋子。
沈平郎知道蓝氏的性子,他如果越是帮着沈娉婷和沈婉婷,那么蓝氏对她们的惩罚更厉害,所以他干脆不管了。
沈娉婷点点头,知道沈平郎刚才看着自己那无奈的眼神。
“娘,你看小石头的眼睛都哭的红了,哎呀,我家小石头没人疼,娘啊,我看我还是带着我家小石头回去我娘家住几日吧。”顾氏眼看蓝氏没怎么发落沈娉婷和沈婉婷,于是火上浇油的说道。
“谁让你把我乖孙子带回娘家了,就在这儿好好的住着,哪里都不许去!你先带小石头洗脸,厨房里我烙了玉米饼子,你等下拿给他吃。”蓝氏瞪了顾氏一眼,心中埋怨,这个眼皮子浅的大媳妇儿看着就来气,生了一个小石头后,那肚子瘪的咋没有一点儿动静呢?
“四丫头,现在你给我过来!”蓝氏见沈娉婷不过去,于是她伸手过去拉沈娉婷的耳朵。
沈娉婷疼的龇牙咧嘴。
莲仙在随身空间里问沈娉婷,“主人,要不要我帮你收拾这个恶妇?”
沈娉婷不敢说话回答莲仙,怕被蓝氏听到了怀疑,她马上猛摇头。
“娘,你不要拉四姐的耳朵!”沈婉婷见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四姐沈娉婷被蓝氏揪耳朵,立即走了过来,朝着蓝氏磕头认错。
“娘,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四姐会痛痛……娘,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娘,求你,求求你,四姐会痛痛的……呜呜……”沈婉婷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她已经很努力在表达了,甚至像个孩子一样在嚎啕大哭,她记得刚才小石头一哭,他的娘顾氏就会搂着他安抚的。
沈婉婷一边说,一边蹲下去,双手去抱着蓝氏的双脚,苦苦的哀求着,小脸上泪如雨下。
沈娉婷瞧着心酸,她闭上眼,任凭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瞅着厨房的方向,瞧见顾氏正勾起一抹得瑟的笑容望着她看呢。
当即沈娉婷气死了,扯开了喉咙对沈婉婷说道,“五妹,你又没有错,你不要哭!不许哭!听到没有!”
“本来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你给送走,现在看来,一定要把你这个傻子给送走了!”蓝氏觉得沈婉婷是整个沈家的耻辱,所以一定要把沈婉婷给送走了!否则家无宁日。
☆、006傻子问题
“娘,你说什么?你说你要把五妹给送走?为什么?”沈娉婷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你没有看到你五妹的脑子和别人不一样吗?再说了,难道你觉得我们沈家能无条件养一个吃闲饭的傻丫头?”蓝氏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剜了一眼沈娉婷,恶狠狠的寒声说道。
“娘,我可以教五妹,可以带五妹一起下地干活的,娘,求求你,不要让五妹离开这个家,好吗?”沈娉婷泪眼婆娑的央求着蓝氏。
“你五妹的事儿你甭管,死一边去!”蓝氏听也不想听,伸手把沈娉婷给推开了。
随身空间里的莲仙想要帮忙她去整蓝氏,却被沈娉婷给制止了。
“娘,如果你要把五妹送走,你就连我也一起送走吧!”沈娉婷狠狠心,对着蓝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给她磕了七八个响头,洁白的额头都磕的有点儿血冒出来了。
“娘子——怎么回事?”沈土根此刻肩膀上扛着锄头,他从地里回来了,才一进屋,就瞧见两个女儿哭着下跪着,于是问道。
“我决定了,要把五丫头送走,你没有意见吧?”蓝氏冷飕飕的眼神睇了沈土根一眼,寒意逼人,她的意思是你沈土根要是有意见,我跟你拼了。
“五丫头毕竟是我和你的亲生女儿……”血缘的牵绊,让沈土根有点儿舍不得。
“可她是个傻子!往后婚嫁都是一个大难题!”蓝氏厉色道。
“这……这……”沈土根低头,一瞬间没了主意,在这个家,蓝氏最是*。
沈土根的亲娘戴氏曾经暗地里批评他,别太耳根子软,媳妇儿应该管管的。
可是沈土根还就是个怕老婆的,蓝氏一瞪眼,他那一家之主形同虚设了。
“什么这这这的,你给我进屋去,反正五丫头的事儿你别管!”蓝氏叉腰,指着沈土根的鼻子骂道。
沈娉婷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爹根本就不顶用。
罢了,先解困再说。
“主人,你心中说什么,我都听的到,你快说,我马上帮你搞定。”随身空间里的莲仙说道。
“你设法让大嫂她跌一脚,跌的痛一点……”沈娉婷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那顾氏还耀武扬威着呢。
“好的,没有问题!”莲仙答应了。
顾氏的鼻尖在嗅到了一阵清新的莲花清香后,她忽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整个人摔了个大马趴。
“好痛……呜呜……”顾氏的手里还牵着小石头的手呢,好家伙,她这么一摔,把她自己的儿子也给摔着了。
“哎呦呦,我的乖孙子呀,好你个顾氏,你怎么照顾我孙子的呀!”沈石头被跌了个狗吃屎的姿势,此刻痛的哇哇大哭。
他一哭把沈土根和蓝氏的心都给哭碎了。
“我的乖孙子啊,哪里痛,哪里痛?告诉祖母。”蓝氏立即不管下跪在地的沈娉婷和沈婉婷了,直接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她快速的蹲下身,去把哭闹的小石头给抱了起来,还柔声哄着。
“小石头乖乖啊,是你娘不好。”说完,蓝氏盯着顾氏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十足。
“娘,我自己还摔着呢?我可是小石头的亲生母亲,难道刚才那一跤是我要推的吗?”顾氏觉得婆婆蓝氏太不讲理了。
“我不管小石头是怎么跌倒在地的,我只知道小石头他现在哭了,膝盖上还这么大一个口子,你这个娘当的也太差劲了,倘若再有下次,你直接回娘家吧,不要再留在我们沈家了!滚!”
蓝氏着实生气,这个儿媳妇,她是不太愿意聘娶回来的,实在是婆婆喜欢,又是婆婆的远房亲戚,再说当时还是她的婆婆戴氏当家,她瞧着大儿子沈虎郎还算喜欢顾氏的情况下,她就答应了。
对于蓝氏的冷脸,顾氏心中气愤,可是因为孝道,她不能对着这个老太婆去骂,只能自己痛苦的爬起来,刚才那诡异的摔一跤真的跌的她全身骨头都痛了,好似散了架一样。
“顾氏,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蓝氏抱着小石头紧紧的,不肯松开半分。
沈石头见祖母这么疼自己,而且连娘都不反抗,顿时觉得祖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然后又开始哇哇大哭了。
“小石头,不哭,不哭,祖父抱抱,好吗?”沈土根怕周围邻居听到媳妇的哭声,怕露的一个苛刻儿媳的名声,再来又怕影响三儿沈平郎说亲,所以马上上前想要从蓝氏的手里把沈石头给接过去,不许小石头哭。
“你可要抱好了,可别像某些人,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怎么当娘的?”蓝氏不满的睨了一眼大儿媳顾氏,抱怨道。
“娘,小石头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自己去推他呢,你讲讲理行不行?”顾氏听了蓝氏的抱怨,心中气得要死,于是她一时没有忍住,就和婆婆顶嘴了。
“放肆,好你个顾氏!连你婆婆说的话,你都敢顶嘴,你胆儿也太大了吧!”蓝氏嘴里呵斥道。
顾氏怕自己被蓝氏给赶回娘家去,于是她闷声低着头不说话。
蓝氏见她默不作声,便伸手拍了拍孙子,让他别哭,在扭头看着四闺女沈娉婷姐妹俩还下跪着,于是让她们起来。
蓝氏瞄了一眼红着眼眶的沈婉婷,心中划过一丝歉疚,总归是自己的亲女儿,她叹了口气,视线在看向沈娉婷。
只见沈娉婷站在原地细细的舀了几瓢井水用来洗脸和洗手,再去墙角那边拿点草灰往额头磕碰处流血的地方抹了点儿,适才再去帮沈婉婷洗脸和洗手。
见此,蓝氏不由撇了撇嘴,又叮嘱道:“四丫头,那猪也该喂了,你赶紧将山芋藤给切了,混些糟糠给煮上,你大哥和你二哥再过阵子也应该要回来了,若是饭菜还没好,老娘今儿可饶不了你!”
“顾氏,今儿个老娘看在你是小石头他亲娘的份上,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蓝氏冷眼暼了一眼顾氏,冷斥道。
顾氏点点头,也不敢和刚才那样顶嘴,转身一瘸一拐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沈土根在听说蚕豆地儿那边的施肥那活计还没有弄好,他就把手里的沈石头塞给了蓝氏,说是去给蚕豆施肥。
蓝氏抱着沈石头,她低头看手中的金孙子又有要哭的架势,连忙又哄了两声,外头如今天热,乡下虫子么又多,没过一会儿功夫,沈石头雪白的脸上就被叮了一个小的红色疙瘩子,瞧着像是芒痱子咬的。
蓝氏的那个心啊,心疼得直抽抽,小孩子更是难受得越哭越大声,令她心里也有些烦了起来,也没看两个女儿一眼,转身进屋里去了。
沈娉婷心情抑郁,在把沈婉婷哄开心了之后,连忙从外头院子后的柴房里抱了一捆去年留下的麦秆抱进厨房里头。
在腰上系着一条打了无数个补丁的蓝布围裙,弯腰将灶里的柴灰拨了一些出来,将灶堂清空了,挽了两把麦秆,圈成一个八字形,拿了火折子点火,适才塞进了灶堂里头!
将火点燃了,又折了一把干柴塞进灶里头。
沈娉婷这才起身打水洗了锅,又装了半锅水,将锅又放到了灶间的大耳朵洞上,火苗不时从锅沿边窜上来,这会儿她却是忙得很,外头圈里还有两只猪正嘎里嘎里的饿的叫着欢呢。
除了两只猪,还有鸡鸭鹅等着她喂。
“主人,你在这个家简直是做牛做马,你想不想离开?”莲仙问她。
“我离开了这个家,没有谋生技能的我,能去哪儿?”她在现代还能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在这个破落的古代,她只能去有钱人家当婢女了,可是当婢女不是她想做的,况且没有人生安全。
“四姐……”沈婉婷在叫她?
可一会儿又没有了声音,沈娉婷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厨房外面。
见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她继续烧火。
沈娉婷人小,力气也不大,只能装了小半锅水,踩在凳子上去弄。
又拿瓢再舀了水往锅里倒,眼见着有大半锅了,她这才跳下凳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拿了专门喂猪的桶,从厨房边的小间里装了些糟糠和野草梗子弄进去,拿一根细竹棍搅了搅,又吃力的提回厨房,颤巍巍的倒进了锅中。
把猪食弄好之后,她才提着猪食桶走去猪圈的方向……才喂到一半,又听到了二嫂周氏的尖着嗓子的训斥声以及沈婉婷的哭声。
“二嫂……你别打我……二嫂……你别打我!”是沈婉婷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的木簪子不见了,肯定是你这个傻子偷的!你个傻子,恶心的傻子!还我木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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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簪子风波
沈娉婷听到沈婉婷的哭声后,匆匆忙忙喂了猪食后,赶紧拎着猪食桶走去了前院。
“四姐……四姐……我没有拿……我真的没有拿……”沈婉婷呜呜的哭泣着,手上被周氏拿着藤条在抽打出了伤痕。
“二嫂,你可能冤枉了五妹,你——”沈娉婷想要帮沈婉婷解释,但是周氏哪里肯听她的话,手中的藤条已经打向沈婉婷的后背上了。
沈娉婷刚想上去帮沈婉婷挡住那抽打,却嗅到了莲花的清香,但见周氏手中的藤条反方向的去打起周氏来了。
周氏吓的哇哇大叫,她心想这也太邪门了吧!
明明她自己控制住了藤条的方向和力度,怎么那藤条似长了眼睛一般,不往沈婉婷身上打,却来打她呢?
周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四妹,你怎么可以欺负你二嫂?”一道含着怒火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但见沈娉婷的二哥沈安郎扛着铁楸,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瞪着沈娉婷。
沈娉婷注意到沈安郎那扛着的铁楸上没有泥土,就知道这厮肯定去偷懒了。
“我没有欺负二嫂,二哥,是二嫂在欺负五妹,你瞧瞧咱们五妹身上都被二嫂抽打出了伤痕……”沈娉婷恼怒着解释道,怎么这个家的人一个个都不把沈婉婷当家人看待呢,好得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那是傻子自己弄的,和我家娘子有什么关系?”沈安郎走到周氏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示意她甭怕,他会撑腰的。
“把木簪子还给我。傻子,你听到没有!”周氏一瞧自己相公帮着自己,她马上把腰杆儿挺直了,恶狠狠的冲着沈婉婷辱骂道。
“没有……我没有拿簪子……呜呜……”沈婉婷眼中蓄满了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刚瞧见你从我们的屋子前绕了绕,不是你还能有谁,你这个傻子,居然还偷我的木簪子,你个傻子太坏了,爹——娘——你们的傻闺女偷我的木簪子了——”周氏瞧见蓝氏抱着小石头站在堂屋里,探出头来望他们,于是她扯开喉咙喊道。
“周氏,你想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她拿了?”蓝氏拍了拍小石头,给他喂了几口水后,抬头看向周氏问道。
“我……我确定就是你们的傻闺女偷我的木簪子的。”周氏很肯定的说道。
沈娉婷心中着急,这么个审问法有个屁用,还不是被周氏给定了五妹盗窃的罪名。
沈娉婷心想五妹平时都不懂打扮,要她一个破簪子做什么?
只是木簪子也能卖个几文钱,难道是二哥又去赌博赌输了银钱,偷木簪子去抵债了?
“二嫂,你一共丢了几支木簪子?”沈娉婷冷静的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周氏白了沈娉婷一眼,恼声道。不过,还是回答了,“一共有五支木簪子,都是桃木做的。现在一支也没有了。肯定是这个傻子偷的!上回我戴了桃木簪子,她还痴痴的看呢……”
桃木木质细腻,木体清香。做簪子戴在发髻上,轻轻走动的时候,隐隐约约有淡淡的桃木清香。
“娘,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沈婉婷一屁一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是你偷的,你快把你二嫂的木簪子拿出来。”沈安郎急吼吼的上前想要去逼供了。
“不是我,不是我……”沈婉婷猛摇头,一直往后退,退着退着倒向了后头的墙壁上。
“娘,希望娘给我做主。”周氏委屈的喊道,她不经意的抬头,看见沈石头,心中怨恨,她和沈安郎成亲很久了,怎么自己这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做什么主啊!她一小孩子又不需要戴簪子的,你瞎说的吧,别是你自己把木簪子给弄丢了,却赖在她的头上。”蓝氏早就想让沈安郎把周氏给休了,因为周氏不会生孩子,所以蓝氏这回才帮着沈婉婷说话。
蓝氏冷笑着讥讽道。
沈娉婷觉得蓝氏这话说的对,确实,沈婉婷才九岁,还没有及笄,根本不需要木簪子戴,那么她要木簪子做什么?
“二嫂,你还是回屋去找找吧,别是你自己给弄丢了,误会了五妹。”沈娉婷见蓝氏冷着脸抱着小石头往戴氏的屋子里去了,她拉了拉沈婉婷,柔声劝说沈婉婷别哭,然后对周氏说道。
周氏一想对啊,沈婉婷还没有及笄,她确实不需要用什么簪子挽发啊,那么她的几支木簪子去哪了?难道是?
眼看周氏那眼神冷飕飕的看向自己,沈安郎吓了一跳,马上想甩了铁楸往门外跑。
但是周氏眼明手快,一下子给逮住了沈安郎。
“相公,是不是你又赌输了银钱,把我的桃木簪子给拿去抵押了?”周氏瞪了沈安郎一眼,凶巴巴的问道。
“怎么……怎么可能?不是傻子偷的吗?和我有什么干系?”沈安郎决定死不承认。
“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肯定是你做的!我可是记得三天前,你有偷拿过我私下里存的二十文钱!”周氏觉得嫁给沈安郎简直是倒大霉了,沈安郎比她还能偷懒,气死她了。
“我……哎呀,你这个凶娘们,拿藤条抽打我做什么?”沈安郎还想反抗呢,谁知道周氏的藤条抽打的力度很大,把他打的龇牙咧嘴的疼。
“四姐……我……我害怕!”沈婉婷躲在沈娉婷身后,畏畏缩缩的说道。
“婉婷,这是二哥和二嫂之间的私事,我们管不着,我先带你回屋去,走吧。”沈娉婷拉着沈婉婷赶紧走,因为她知道沈安郎好面子,这会子他被自己媳妇儿打,肯定是不乐意被人瞧见的。
到了沈娉婷和沈婉婷的屋子里后,沈娉婷重新帮沈婉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再穿针引线的帮沈婉婷的衣服上打补丁,本来沈娉婷初穿越来的时候,啥也不会,可几个月下来,她的针线活功夫突飞猛进,这会子打个补丁什么的难不倒她。
沈娉婷和沈婉婷都没有出嫁,平时沈婉婷又粘着她,所以姐妹俩睡同一间屋子,屋子的地方很小,八平方米左右吧,还不如沈娉婷现代的公寓里的一个卫生间,她那卫生间都有十平方米左右吧。
一间屋子原本放着炕,后来沈娉婷说不需要炕,她穿越之前是在南方的某个城市,家里是习惯睡床的。所以她和沈土根说了一声后,用木头搭了一张简易的床。
床上铺满了稻草,再放了被褥,被褥里装的是旧棉花。
她捡了一个竹筒,在竹筒养上了一枝野海棠花,粉色的点点花瓣为这个简陋的小屋增添了一点儿温馨的气氛。
两人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沈娉婷听到母亲蓝氏在叫自己去炒菜,适才想起晚饭已经做好了,这菜还没有炒呢,于是她嘱咐沈婉婷就呆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许去,沈婉婷很乖,拿着沈娉婷刚才为了逗她用稻草编织的一只蝴蝶正在把玩,脸上还挂着纯真的笑容。
沈娉婷用家里腌制的咸菜和菜干头,分别做了咸菜炒肉丝,菜干头炒鸡蛋,清炒韭菜,蒜泥空心菜,凉拌黄瓜片儿,红烧茭白,这六个菜一家子吃正好,可是轮到沈婉婷吃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了。
“五妹,我偷偷藏了点红烧茭白放在了碗底,上面用米饭遮盖着,你快点儿吃。”沈娉婷把一碗饭端给沈婉婷吃。
沈婉婷确实饿坏了,风卷残云一般把那碗饭给吃掉了。
沈娉婷伸手摸了摸沈婉婷的脸,“小馋猫,你别等我了,你先睡吧。”
“四姐,你这儿还疼吗?我给你呼呼……”沈婉婷伸出手指指着沈娉婷额头上磕碰处的伤痕,眨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问道。
“之前疼,现在不疼了。”沈娉婷帮沈婉婷打来了热水,等她洗脸擦身后,就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带着碗筷和木盆走了出去。
沈虎郎看着自家媳妇儿顾氏躺在床上的衰样子,忍不住训斥道,“还好小石头没事儿,倘若有事,我他妈休了你。”
沈虎郎那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啊!自己娘子摔的这么疼,连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不过,他是一个大孝子,特别听蓝氏的话。
“你都不关心我,呜呜……我那是自己愿意摔的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摔跤了?莫名其妙的要死!”顾氏拿着帕子捂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对了,你觉不觉得咱们家四妹有点古怪?以前她是不敢和咱们娘起争执的……”顾氏对沈娉婷产生了怀疑。
“你胡说什么?我祖母初一十五都去爪山的观音庙里烧香的,家里没有什么邪物,反正你不要瞎说,自己来吓自己,小石头人呢?”沈虎郎虎着脸训斥道,忽然想起小石头了。
“还不是你娘认为我照顾不力吗?她自个儿要带着小石头一起睡了。”顾氏撇了撇嘴,对于婆婆蓝氏,打心眼里怨恨。
她伤成这样,家里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还是在娘家的时候好,她随便一哭,家里都有人可着劲儿的来询问,来关心她。
“芙蓉,小石头跟着咱们娘去睡也好,正好我们亲热亲热。”沈虎郎嘿嘿笑着,弯腰俯首去亲了亲顾氏,让顾氏羞红了脸。
“嗯……”顾氏点点头,“可我今天真摔疼了,你能不能改日那什么?”说到这儿,顾氏的脸更红了。
可是沈虎郎不让她说话了,翻身就压了上去……
沈安郎的日子可没有沈虎郎滋润,瞧瞧,沈安郎一个人被媳妇儿周氏训着打地铺睡觉呢。
沈娉婷乘着夜晚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她进去了随身空间。
她对莲仙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可是莲仙说那是她应该做的。
接着莲仙又给她说了一些随身空间的功能,沈娉婷听了眉眼染笑。
原来还有医书啊,太好了,可她看了几页后,就犯困。
喝了空间的灵泉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又把空间灵泉带在了瓶子里捎带了一点儿出来。她准备把灵泉混在沈婉婷的食物里,到时候给沈婉婷吃,希望真的能让沈婉婷变聪明一点。
再过五天就要到寒食节了,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去地里拔浆麦草,为的是用浆麦草做青团子,用来自己吃,或者祭祀祖先。
沈娉婷在割了山芋藤之后,就和沈婉婷一起去割浆麦草。
用浆麦草的汁拌进面粉里,再包裹进豆沙馅儿。那种味道,就像是春天的味道。
绿绿的松软的皮儿,不甜不腻,带有清淡却悠长的青草香气,有一点儿黏,却不粘牙齿,再加上清甜的豆沙,入口即溶,简直让人停不了口。
沈娉婷心想古代的青团子真是原汁原味啊,估计很好吃,不由得更勤快的去割浆麦草了。
再看见小河岸边有嫩绿色的马齿苋,心中更是期待能吃到马齿苋炒鸡蛋。
在挑了一篮子郁郁葱葱的马齿苋后,两人才回去。
“蓝婶子啊,就是她吗?长的挺好看的呀,你们——你们真舍得把她送走?让她去给李旺财家那老瘸子当童养媳?”沈家门槛边,站着一个笑着说话的中年妇女,她此刻的手指正指着沈婉婷在和蓝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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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蚂蚱事件
你们——你们真舍得把她送走?让她去给李旺财家那老瘸子当童养媳?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娉婷听了之后,脸色倏然一白,再转头看看面露稚气笑容的沈婉婷。
娘她真要把婉婷给送走吗?
不,不要!
“娘,你和水家大嫂在说什么?”沈娉婷假装没有听到似的拉着沈婉婷的手,两人一同笑着走到蓝氏的面前。
“哎呀,蓝婶子,你家娉婷丫头长的可真水灵呐……”水家大嫂笑眯眯的说道。
沈娉婷见娘似乎想要回避她想要将沈婉婷送走的事情,她可不会如她的意。
“是啊,是啊。”蓝氏打着哈哈,就是不理会沈娉婷的问话。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我回头去和李旺财家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水家大嫂笑着说完,扭着水蛇腰离开了沈家。
“娘……娘……我和四姐一起割到了马齿苋,娘……娘……是你爱吃的。”沈婉婷对蓝氏说道,脸上闪现的光芒点缀的她那一张小脸更加的夺目有光彩。
蓝氏叹了口气,想着要把沈婉婷送走,现在又听着她那稚气讨好的话语,心中不由得一酸,眼眶噙着泪光。
“快晌午了,进屋去吃饭吧。”蓝氏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在沈娉婷看来勉强的很。
“娘……你是不是想把婉婷送去当童养媳?”沈娉婷担心的问道。
“你听谁说的?”蓝氏皱了皱眉,眼底一抹厉色闪过。
“我……我刚才都听到了。”沈娉婷让沈婉婷先进屋,她走到蓝氏身边,低头摩挲着手指,心中担心,不由急急的问道。
“你忘记我之前的嘱咐了吗?五丫头的事情,你少管!”蓝氏听到沈娉婷小脸上的忧色,冷色着警告道。
“可是五妹终究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不管?”沈娉婷忍不住脱口而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她才九岁,可是不妨碍定亲,当然,你也一样!”蓝氏说完这话,就走去她婆婆戴氏的屋子里去抱小石头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就是说她沈娉婷也可能和五妹沈婉婷一样被蓝氏胡乱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四妹——快点儿,今天我和罗云翔在私塾附近的一个池塘里钓了三条鲫鱼,最大的条三斤重呢,另外两条一斤多重。刚才二嫂给咱们烧了鲫鱼汤,等下你可要多吃点。”沈平郎对着沈娉婷说道。
新鲜的鲫鱼汤吗?
可是按照这个家的人口,她吃的到吗?沈娉婷很怀疑。
“五妹,不能吃泥巴,你怎么又把我说的给忘记了?”沈娉婷很无奈,沈婉婷简直是前说后忘记。
那空间灵泉也掺在给她吃的饭菜里了,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沈婉婷还是傻兮兮的?真是奇怪。
“四姐……泥巴很好吃,香香的……”沈婉婷还在玩泥巴,捏成了一个个疙瘩,往嘴巴里塞。
“这是泥巴,再怎么香,你也不能把泥巴疙瘩往你嘴巴里吃,听到了吗?”沈娉婷无奈的提醒道。
“嗯。”沈婉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晌午吃饭的时候,蓝氏破天荒的给沈婉婷的碗里夹了马齿苋炒鸡蛋。
“娘……娘你真好。”沈婉婷笑眯眯的对着蓝氏傻笑。
蓝氏笑的很不自然,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娉婷见蓝氏今天对沈婉婷特别的和颜悦色,心中更加担心,沈婉婷什么时候会被送走去当什么老瘸子的童养媳!
戴氏大概是知道蓝氏想要把沈婉婷送走的打算的,本想开口训蓝氏几句,可一想儿子孙子面前的,蓝氏又好面子,这事儿还是单独找个机会说说她吧。
晌午吃了饭,大家都下地干活去了,除了顾氏在家养伤,戴氏在家带小石头。
蓝氏正准备拿着扁担挑着衣服担子出去洗衣服,却听见婆婆戴氏的声音。
“蓝氏,你怎么突然对五丫头那么好了?”戴氏一边拿着布老虎逗小石头玩,一边抬头,眼神凌厉的看向蓝氏。
“娘,你若不和我提,我还想和你提呢,我这次是有事情想和你打个商量。”蓝氏对戴氏说道。
“你是不是想把五丫头送走?”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戴氏一猜就猜到了。
“我……娘……你也知道,五丫头这脑子不大好使,等她再大些,恐怕那亲事不好说。水家大嫂和我说的李旺财家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他爹虽然是瘸子,可瘫在床上,我们五丫头过去只要过去吃吃喝喝就可以了,不用干活的。我们还能得到三两银子的好处……”蓝氏说的吐沫横飞,戴氏听的频频皱眉。
虽然戴氏不喜欢沈婉婷,可小时候的沈婉婷也曾经养在戴氏跟前,所以戴氏现在听了蓝氏的这个打算,心中生了一丝怒意。
“那是你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怎么能把她狠心送走,还是咱们全村都知道的一个脾气非常暴躁的老瘸子,我说你,你是被猪油闷了心了吗?你还是不是五丫头的亲生母亲?”戴氏觉得把沈婉婷送去李旺财家的老瘸子爹当童养媳,马上反对道。
“我就因为是五丫头的亲生母亲,我才不得不为她多考虑几分,她不比娉婷,她这个不会,那个不懂,现在她能值三两银钱,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呢?”蓝氏努力辩解道。
“孩子是你和土根生的,你等晚上土根回来了,你自己好好的和他商量吧。”戴氏可不想掺合上去管这档子事情。
“娘……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对我把五丫头送走?”蓝氏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个儿的意思!哼!出去吧,我乏了,小石头,你跟着你祖母出去吧。”戴氏年岁大上去,精神头愈发的不好了,晌午一过就很嗜睡。
蓝氏从戴氏住的屋子里出来,手里抱着小石头,扭头对着戴氏住的屋子冷哼了一声。
沈娉婷是带着沈婉婷去了爪山下面的一块湿地附近去割猪草了。
“四姐……那个好怕……怕……红鬼!”沈婉婷尖叫了一声,把沈娉婷吓了一跳。
沈娉婷急忙扔下手里握着的镰刀,走到沈婉婷身边,适才一看湿地那汪水池里有龙虾。
红鬼?哦,原来古代人还不知道龙虾可以吃,看它们挥舞钳子的威武样子,所以才有乡野村民送了个红鬼的外号给龙虾。
沈娉婷见是龙虾,心中松了一口气。
“婉婷,你别怕,有四姐在呢。”沈娉婷心想今儿可以吃十三香龙虾了。
沈娉婷让沈婉婷闭上眼睛,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钓鱼竿,再让莲仙帮忙抓了青蛙,剥了一只青蛙腿下来,用来钓龙虾。
沈娉婷记得小时候在农村也钓过龙虾的。
那个时候带一个网抄、一根小竹子和饵料。
小竹子一端绑一根1米多的细丝线,细丝线上绑一些龙虾爱吃的青蛙腿、黄鳝肠子等腥气重的饵料就可以开钓了。
把饵投入水中,静等,观察。虾比较呆,等它夹住饵时,一手轻轻提起竿子,一手拿网抄潜入水下,当虾快要离开水面时,从下方抄起,两手同时动作,一般不会失手。
沈娉婷一下子钓了一小竹筐龙虾。
沈婉婷看着那有钳子挥舞着的龙虾吓的往后倒退。
“五妹!不要怕,这个叫做龙虾,可以吃的,回头四姐给你做十三香龙虾。”沈娉婷一想还真的有了饿肚子的感觉。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沈娉婷一边把钓鱼竿和钓到的龙虾收拾好,才拉着沈婉婷的手一道回去。
路上,遇到沈娉婷的大伯父的娘子苗氏。
苗氏见沈娉婷她们割的猪草多,就想问沈娉婷讨半筐。
“大伯母,我家就两只肥猪,这点猪草还不够它们吃呢,我怎么好把猪草匀给你?”沈娉婷摇摇头笑道。
“一个傻子,一个小气鬼!哼!不匀就不匀,你啊小气吧啦的,往后到了婆家一定吃亏!”苗氏气呼呼的先走了。
“婉婷,咱们别理她,走吧。”沈娉婷对于无理取闹的大伯母没有任何好感。
沈娉婷和沈婉婷手拉手一起往家里走去。
谁知在半道上,有三五个小孩子坐在村口人家搓洗衣服的青石板附近的野草丛里抓蚂蚱。
“蚂蚱?”沈娉婷在看到蚂蚱的第一眼,想起了前世去乡村农家乐吃的椒盐蚂蚱,她记得将清洗过的蚂蚱倒进翻滚的热油锅,滤油、放佐料、爆炒,几道看似简单的工序后,一道香喷喷的椒盐蚂蚱就做好了。
“这么多蚂蚱,你们可以送给我一些吗?”沈娉婷大感兴趣的问道。
“凭什么送给你?”为首的一个孩子是宫举人家的长子,他今年十三岁,他举人老爹给他取的名字还是很好听的,他叫宫彦风,这会子他第一次听到有女娃子喜欢要蚂蚱玩,不由得的,他那双如清泉般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儿兴味。
沈娉婷抬头打量了一下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小美男宫彦风——
只见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想不到乡野之中还有如此美男子,沈娉婷叹了口气,自己这么个豆芽菜的身板,往后找个相公,如果能和宫彦风一样帅气该有多好?哎,自己才十岁的年纪,怎么已经想着成亲了,哎呀,羞羞羞……
沈娉婷不由得红了红小脸,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却听到沈婉婷在和自己说话。
“四姐……那虫虫……我……怕怕……”沈婉婷畏畏缩缩的伸手拉着沈娉婷,她躲在沈娉婷的身后瞅着那些男孩们手里捧着的竹筐子里装着的蚂蚱,小声的嘀咕着。
“五妹不要怕,那个叫做蚂蚱,可以吃吃的,不要怕啦!”沈娉婷伸手拍了拍沈婉婷的小手,柔柔的眼神看向她,让她别害怕。
“可以吃?”宫彦风不相信。
“嗯,真的可以吃,不信,我教你个法子,然后你匀我半筐子蚂蚱可好?”沈娉婷灵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儿狡黠,笑道。
“傻子抢我的竹筐了,快点帮忙打傻子!”沈娉婷还在和宫彦风说话呢,她的五妹沈婉婷却被宫彦风的小伙伴们用拳头揍了。
“是她动了杨浪的竹筐子,杨浪揍你五妹也是理所当然。”宫彦风一本正经的训斥着沈娉婷。
“去你妈的狗屎理由!”闻言,沈娉婷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对宫彦风的好印象转为零分,她急吼吼的冲着宫彦风破口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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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挑拨离间
宫彦风一时之间傻眼了,这小丫头居然骂人!
“你……你……你骂我?”宫彦风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眉梢微动,雅致的一如画卷上清香淡雅的山水水墨画,其风姿秀稳,绝代风华,清雅出尘,堪称昆仑美玉般的小美男啊!
虽然很俊美!可是品行太恶劣!打零分!打零分!往死里打零分!
“我……我就是骂你了怎么着!以后见一次骂一次。”气死她了,沈娉婷口不择言的骂道。
“骂我?”宫彦风没有想到沈土根家的四丫头这小嘴儿这么厉害,居然敢骂人?太可恶了!
“对,我就是骂你,讨厌鬼!”沈娉婷不怕死的娇声斥道。
“死丫头,你敢骂咱们彦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宫彦风的爹宫举人,名叫宫书阑,是沈家村最有声望的人,他好比是山沟沟里飞出的一只金凤凰。所以沈家村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很崇拜和敬重那宫举人,再说宫举人还开了全村第一家私塾,惠及村民。
而且杨浪他们几个和宫彦风的关系极好,所以此刻杨浪见沈娉婷辱骂宫彦风,他的情绪才会如此激动。
“四姐……四姐……呜呜……”沈婉婷这个倒霉孩纸,被一只大的芒痱子给咬了一口,于是额头上冒出一个大包。
沈娉婷慌忙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点儿灵泉涂抹在沈婉婷的额头上,片刻之间,沈婉婷的额头上再次恢复成平坦光洁的模样,皮肤还显得白皙了一点儿。
莲仙施了一点儿小法术,所以宫彦风等人都没有发现沈娉婷往随身空间里取灵泉的动作。
“死丫头,让你横!”那帮孩子之中,杨浪伸出长腿把沈娉婷的竹筐一踢,给弄翻了,那些个龙虾得了自由,一只只爬出来了。
“红鬼——”杨浪皱了皱眉,手一哆嗦,这死丫头钓了一竹筐的红鬼做什么?“你拿红鬼做什么?”
“我不告诉你!臭小子!该死的,你给我滚开!滚啦!”沈娉婷气得快要吐血了,她的龙虾大餐呀,你们别一个个跑啊。
“沈家四丫头!”宫彦风见沈娉婷看着那些草地上乱爬的龙虾急的抓狂,想要安慰两句,却看见沈娉婷那小丫头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宫彦风只好闭嘴。
“滚开!五妹,不怕怕,我们不带红鬼回去了,改天四姐再去那边钓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不要怕,五妹最乖了。”沈娉婷气愤之下,还得转身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沈婉婷。
“杨浪,沈屏男,傅琰雪……快点儿帮忙把红鬼抓到沈家四丫头的竹筐子里去!”宫彦风想起沈家的家境不太好,自己这一怒害的她遭殃,他心中有点儿内疚了,于是他朝着杨浪他们嘱咐道。
杨浪他们傻眼了,凭什么啊?他们很怕红鬼的好不好?
但是宫彦风在这群孩子当中,似乎很有威信,他这么一发话,杨浪他们虽然不太乐意,可还是苦着脸弯腰去抓龙虾了。
但是龙虾爬走了太多,捡回来的时候仅剩下十来只了。
沈娉婷心疼死了!于是她那眼神盯着杨浪他们格外的妖冶狠戾。
“沈家四丫头,我这筐蚂蚱全给你了,你带回去吧,下次告诉我……告诉我那烧蚂蚱的法子吧。”宫彦风见她眼眶里气的落泪了,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心中有愧,不该帮忙杨浪他们欺负沈家那个傻子,
“不要你假好心!混蛋!宫彦风,你这个混蛋!我讨厌你!我一辈子都会讨厌你的!还有你们,我也讨厌你们!滚!”沈娉婷把他递给她的竹筐,推开,冲着他还有杨浪他们大发雷霆。
她说她会讨厌他一辈子?
宫彦风也被她气得冒火了,把他的竹筐扔在地上,对着沈娉婷吼道,“死丫头,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这样冲我发火,行,你讨厌我吧,那我祝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对,沈家两个丫头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杨浪他们也马上帮腔道,本来帮忙抓红鬼,已经累死了,沈家那个死丫头不道声谢谢也就罢了,居然这么野蛮,简直太过分了!
“好,我祝你们往后成亲了,生的孩子没ρi眼儿!”沈娉婷气得咬牙切齿,这帮小屁孩气死她了,不由得也下死力诅咒道。
“四姐……怕怕……”沈婉婷第一次看到沈娉婷发飙,马上吓得不敢哭了,那双噙着泪光的杏眸可怜巴巴的盯着沈娉婷瞧。
沈娉婷皱了皱眉,“我们回去吧。”
她再转身睨了杨浪他们一眼,“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宫彦风听到沈娉婷这脱口而出的歇后语,眼底划过一抹震惊,这歇后语啊,昨晚自家老爹才教过自己呢,她一个小丫头怎么知道歇后语?
宫彦风越来越觉得沈家四丫头愈加的与众不同。
“沈娉婷!”这是宫彦风第一次喊女孩子的闺名,不由得小脸上泛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干什么?”沈娉婷把竹筐重新背在身后,再拉好了沈婉婷的小手,扭头剜了宫彦风一眼,恼火道。
“你刚才说的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谁教你的?”宫彦风这厮求知欲很强。
“就不告诉你!五妹咱们回去!”沈娉婷懒得理睬他,抓住沈婉婷的小手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彦风表哥,你可真卑鄙,诅咒那沈家四丫头一辈子嫁不出去,人家变成老姑娘了可怎么办哦?”傅琰雪扒拉着额前的几缕碎发,取笑他。
“她不会变成老姑娘的!”宫彦风握拳抵唇含笑,他淡蓝色的修长身影如松如竹,阳光落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你怎么知道?”沈屏南觉得奇怪,好奇心之下,他扬了扬眉问道。
“秘密!”宫彦风一手放在身后,另外一手勾握成拳抵在唇边,忽而放了下来,伸手拔了一根翠绿的狗尾巴草,嘻嘻笑着拨弄道,他那泛着玉质光泽的指尖,轻轻的拂过狗尾巴草,电光火石的碰触间,透露出超然世俗的风骨,美不胜收,绝然千秋。
“对了,你们不要再欺负那傻子了!”临回家前,宫彦风嘱咐杨浪,沈屏南,傅琰雪等人。
不要再欺负那傻子吗?
为什么?
杨浪他们点点头,至于原因,他们没敢问,他们心中清楚宫彦风的实力不容小觑。
所有人都当宫彦风是个书生,其实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三年前,十岁的宫彦风独自在爪山原始森林里逮了一只小野猪回来。从此,杨浪他们更是佩服宫彦风了。
沈娉婷气呼呼的带着沈婉婷回去了。
沈婉婷知道沈娉婷心情不好,没敢说话,只是一只手指放在嘴里吮吸。
“五妹,不能吃手指!”沈娉婷柔声说道。
“嗯……”沈婉婷点点头,双手抱着一箩筐的猪草,裂开嘴傻呵呵的笑着。
沈娉婷唇角勾了勾,伸手拉着沈婉婷一起进屋。
蓝氏瞧见沈娉婷手里拿着一竹筐红鬼,愣了愣,忽然大怒道,“你把这玩意儿弄回来做啥?”
“娘,我知道娘为这个家操劳,很是辛苦,我才想为娘弄点好吃的。”沈娉婷讨好的笑道,她知道蓝氏是这个家最具决策力的人,虽然她不喜欢自己,但是起码要让她不讨厌自己。
形势比人强,她应该考虑的,不是吗?
沈娉婷知道在这古代,十三香龙虾是做不像了,因为调料不全啊,但是红烧龙虾应该可以吧。
蓝氏在吃了沈娉婷精心烹制的红烧龙虾后,赞不绝口,看着沈娉婷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哎呀,我说祖母啊,你瞧瞧咱们四妹,可真是娘的好闺女,知道孝顺娘,可她啊一定是太忙了,忘记给祖母你烧一点儿好吃的了,是吧,四妹?”沈娉婷的大嫂顾氏见婆婆蓝氏对沈娉婷和颜悦色了,心中暗恼,她就是见不得沈娉婷的日子好过,于是她在瞧了瞧曾祖母戴氏的阴沉脸色后,马上挑拨离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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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给我去死
眼看祖母戴氏的脸色愈加的阴沉,沈娉婷心道遭了,修长的手指掐了掐掌心,她蹙了蹙眉。
沈娉婷对于大嫂顾氏这种挑拨离间的说法,心中一恼,可又不能明面上和她撕破脸,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沈娉婷盈盈一笑站了起来。
“大嫂你这话真好玩,这盘红鬼的数量虽然少,可大家不都吃到了吗?再说了,我怎么会忘记给咱们祖母敬孝心,你难道忘记了咱们祖母的年纪大了,不可多吃太油腻的食物吗?如此,我才为咱们祖母准备了我亲自绣的抹额。”沈娉婷心道随身空间太妙了,加上莲仙的帮助,这抹额马上就变出来了。
于是沈娉婷马上从怀里掏出抹额来。
“针脚细密,颜色不错,四丫头有心了。”祖母戴氏在看到沈娉婷递过来的抹额后,终于脸色阴转晴了。
“我怎么觉得四丫头的针线功夫没有这么好的,不会是从哪里得来糊弄咱们祖母的吧?”二嫂周氏可见不得沈娉婷八面玲珑的样子,笑着说道,然笑意未达眼底。
“周氏,不要污蔑你五妹,这布料是我前些日子给你五妹的。”蓝氏一边喂给沈石头吃饭,一边对周氏训斥道。
“娘……她是你的亲闺女,我这个媳妇儿是不是摆设啊?我随便说句话都不行啊?”周氏心中郁闷,一下子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啪嗒一声摔在桌子上,倏然站了起来,一丝儿恼怒倏然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娘——你别生气——二嫂啊她不是有意的,她那是关心我啦!”沈娉婷心道你周氏不仁,那也别怪我沈娉婷无义。
“怎么?你胆儿大了去,胆敢和我顶嘴了?”蓝氏心中愤怒,她的女儿不过是给她弄点儿好吃的吃食,她周氏当人儿媳妇的,咋就眼皮子如此浅薄?
“没……娘……媳妇不敢。”周氏郁郁的眼神睇了沈安郎一眼。
沈安郎因为自己偷拿了周氏的桃木簪,适才见周氏朝着自己递眼色,他马上站了起来,给蓝氏做了作揖,赔笑着恭维道。
“娘,我媳妇儿还年轻,啥也不懂,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请你多担待……”
“坐下吧,我也不是刻薄之人,现在咱们家就小石头一个孩子,安郎啊,你和周氏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是不是那方面应该努力点儿?”蓝氏冷睨了一眼周氏,意味深长的训斥道。
“是……是……娘说的是!我和我媳妇儿会在那方面加把劲儿的。”沈安郎面上答应,其实心中愤怒,他媳妇儿周氏因为他之前偷拿了她的桃木簪,已经好几日不跟他亲热了,他一个男人怎么有本事把娃给生出来?
当然这话沈安郎是不敢说的,当然他也没脸说出来。
沈娉婷见蓝氏帮着她,心中暗道还好自己的路线是对的,自己要在沈家过的好,讨好蓝氏,让蓝氏开心,那她也能过的舒心一点儿。
沈婉婷一晚上都很乖,也许是沈娉婷嘱咐了有了效果,反正沈婉婷乖乖地在一边吃饭,也没有和上次那样用手指去抓饭了,也许是那空间灵泉的作用,至于如何,沈娉婷也说不上来。
晚上,沈娉婷再次进入随身空间。
“莲仙,这本医书上的字,是她认识我,我不认识她,唉。”沈娉婷把上古医书翻了几页后,无奈的对莲仙说道。
“这样吧,你把那灵树上结的灵果吃了,就能看懂这些医书上的文字了!”莲仙扬手一拂,但见那晶莹剔透的灵果立即飞到了莲仙的掌心上。
沈娉婷马上接过来,往嘴巴里一扔,好家伙,顿时脑子抽痛起来,她直喊着,“好痛啊,好痛啊!”
“你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莲仙秀眉一皱,柔声说道。
莲仙的话不假,沈娉婷一会儿就舒服了,而且拿起医书,她惊奇的发现,这些繁体字立马变成了她现代认识的简体字,简直是自动翻译啊,灵果太给力了!
“主人,那边有仓库,你等这里的稻子和蔬果成熟后,就可以收获了放那边的仓库里了。”莲仙解释道。
“谢谢你莲仙,我需要你帮助的地方还很多。”沈娉婷一时高兴,竟然吧唧一声亲在了莲仙的粉嫩小脸上。
“谢谢主人的香吻。”莲仙开心的感激道,“因为主人,莲仙的法术又精进了一层。”说完,莲仙幻化成了一朵莲花,摇曳在池塘里,风吹起,馨香飘。
“嘻嘻……”沈娉婷点点头笑了,转身去了寻荷小筑。
寻荷小筑里家具全齐,特别是那张舒服的雕花大床,让沈娉婷开心了很久,再有一间书房。
书房里有各种武功秘籍类的书籍。
不过,沈娉婷知道食多嚼不烂的理儿,也只是选择了一本写如何练习轻功的《踏雪无痕》。
好吧,她就是为了打不过,起码躲的快的道理去学的。
只是才看了一会儿,就听到随身空间外头沈婉婷在哇哇大哭,没法子,她只能出了随身空间。
沈娉婷假装睡觉被吵醒,然后见沈婉婷是做恶梦了,她的双手在掐她自己的脖子呢,可把沈娉婷吓坏了,赶紧去把沈婉婷的那两只作恶的手给掰开。
“五妹!五妹!醒醒!醒醒啊!你刚才做噩梦了!”沈娉婷把沈婉婷拍醒。
“四姐,呜呜……刚才我梦到有人要掐死我,说我是傻子,还说要把我送走,呜呜……”沈婉婷嘤嘤哭泣着。
“只是做噩梦,别害怕,只要四姐在,你就不会被送走,四姐一定会护着你的,好了,五妹最乖了哦,乖乖睡觉吧!”沈娉婷起身去用干布蘸了点儿水打湿了才帮着沈婉婷擦脸上的泪痕。
在沈娉婷轻轻的哼了一声摇篮曲后,沈婉婷终于安静下来,酣然入睡了。
沈娉婷打了个哈欠松了口气。
“小石头……小石头……你别吓祖母啊!怎么怎么……怎么这额头这么烫啊!”忽然从蓝氏的房屋里传出来一道尖锐的凄厉喊声。
沈家一家人全被吵醒了,更别说沈娉婷了,她好不容易才入睡呢,这会子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啊?
“娘……娘……咱们小石头怎么了?”顾氏闻言,也来不及穿外衫,胡乱套了白色中衣,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那速度连沈虎郎都是及不上的。
“小石头的额头很烫,可能是发热了!”蓝氏有点儿自责,睡觉前自己贪嘴,吃了两个香瓜,小石头想吃,她还给他吃了一半,后来她睡觉了,她自己睡的又太沉,所以小石头蹬掉薄毯,导致肚脐眼着凉。
发热?
顾氏瞬间傻眼了,是啊,发热,他们沈家村因为发热而夭折的小孩子还少吗?
还有还有家里的五妹,可不就是发热后变成了傻子了吗?
不,不,不,她的小石头不能变成傻子的,绝不,不可以,不可以!
顾氏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伸出手指冲着蓝氏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当小石头的祖母的?啊,这儿还有瓜皮,你这个害人精的祖母,明知道咱们小石头体质偏寒,你咋给他临睡前吃瓜呢!我的小石头啊,你要是这么走了。娘可怎么办哦!呜呜……”顾氏一边辱骂,一边哭喊,捶胸顿足的活像死了亲爹一样痛苦。
沈娉婷也跟着过来了,只是她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所以她不敢提出什么医治的方法,因为她大哥沈虎郎已经去村头屠家喊屠郎中来给小石头诊治了。
“冷……冷……祖母……我冷……”小石头昏昏沉沉的样子,嘴巴里直喊着我冷,祖母……
“小石头,别怕,娘抱你,娘抱着你哈,不冷,不冷!”顾氏像发了疯的神经病一样,力道极大的从婆婆蓝氏的手中抢到了小石头,嘴里念念有词。
“冷的话,不是应该给小石头盖被子吗?”周氏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心中恶毒的期待着沈石头死掉好了,真是的,她一看到小石头,就想起自己老怀不上的破事儿。
盖被子?
沈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小孩子发热,不是应该散热降温吗?
沈婉婷站在沈娉婷一旁,张嘴打着哈欠。
蓝氏看到了打哈欠的沈婉婷,她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她一把将沈婉婷给拖了过去,狠狠的两个巴掌甩向沈婉婷的小脸。
“死傻子!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根头子!是你害的咱们小石头发热,你个死傻子!咱们沈家的倒霉事儿全是你给带来的,你给我去死,给我去死!马上给我去死!”蓝氏发了狠的伸出手指去揪着沈婉婷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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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家中太乱
沈婉婷的长发被狠心发火的蓝氏给扯去了一小撮,顿时她的头皮上被渗出了血珠。
“娘,你不可以这么对五妹,小石头他发热和咱们五妹没有关系啊!”沈娉婷被蓝氏的发疯一般扯沈婉婷那头发的事儿给吓坏了,愣了一会儿,回神后马上上前去劝阻正在发飙的蓝氏。
“四妹,娘说的对,小石头发热了还就是这个死傻子造的孽!”顾氏口不择言的吼道。
此刻小石头的身上还盖上了被子,把他包裹的像只小粽子一样。
“你们这是无理取闹,小石头他是腹部着凉才会这样发热的!”沈娉婷走到大嫂顾氏跟前,乘机快速的帮小石头把脉,还好,症状尚轻,死不了的。
沈娉婷定了定心,她知道蓝氏和顾氏现在都把脏水往沈婉婷身上泼去了。
“你懂什么?你是大夫吗?”顾氏恶狠狠的眼神睇了沈娉婷一眼,怒道。
“四丫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戴氏最是宝贝沈石头这个曾孙子,于是她此刻在周氏的搀扶下从门口走进了屋子里。
“娘,你怎么起来了?”沈土根忙上前去搀扶他老娘戴氏。
“我若是不来,这家里指不定该怎么乱糟糟呢!小石头病成这样,你们当长辈的不着急,尽晓得吵架,你们眼里心里还有我这曾孙子吗?”戴氏气死了,恨不得拿一条鞭子,一个挨一个甩下去。
“娘,我们……”蓝氏没有想到这个死老太婆逮住了这么一个机会刺她一顿,想解释发现解释不了。
顾氏可顾不得她们婆媳斗了,她把小石头捂的紧紧的。
“瞧瞧五丫头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儿了,四丫头,你先带五丫头去我房里抹点膏药在伤处吧。”戴氏看着沈婉婷头皮上在流血,心中划过一丝心疼,忍不住说道。
“谢谢祖母。”沈娉婷马上拉着沈婉婷去了戴氏的屋子里。
“嗯。”戴氏摆摆手,随后戴氏从顾氏的手里把哼哼唧唧喊我冷的小石头给抱在怀里。
“安郎,你脚程快,你且去瞧瞧你大哥咋还不喊来屠郎中?”沈土根马上发话道。
“好的,我马上去。”沈安郎马上答应了,正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瞧见他大哥沈虎郎已经把气喘吁吁的屠郎中给带到了家门口。
“祖母,爹,娘,大嫂,屠郎中来了,咱们小石头有救了。”沈安郎扯开嗓子对着里屋喊道。
沈虎郎拿着一盏灯笼在前头给屠郎中引路,很快等屠郎中给沈石头把脉后给开了一些草药。
“栀子?黄莲都是苦物啊,小石头吃的下吗?”沈平郎接过药方念了一遍后说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老夫行医数十年,小儿高热又不是第一次治疗,那也要看他能否熬的过去了,你们好生轮流照顾着他!对了,不要捂太热,被子拿开,额头上给他搭一条冷帕。行了,就是这么着,老夫该说的都说了。”这话一说完,屠郎中打了哈欠,显然他困了想睡觉了。
“屠郎中,麻烦你了,请收下。”沈土根去柜子里找出十六文钱来递给屠郎中。
“乡里乡亲的,给个十文钱就可以了!”屠郎中把其中的六文钱还给了沈郎中。
沈安郎得了父亲吩咐把屠郎中给送了回去。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沈安郎被他媳妇儿周氏训斥了一顿。
“小石头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干系,你着什么急啊?他又不是咱俩的孩子。”周氏心中恼火,就因为大嫂得了男孩儿,那说话不要太硬气啊,母凭子贵说的可不就是她大嫂顾氏吗?
“可小石头是咱俩的侄子啊。他不是还喊你婶婶吗?”沈安郎不乐意了,再怎么说沈石头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让他见死不救,他可做不到。
“可我就是讨厌大嫂,你都不知道她平时有多不要脸,我不过是不想洗衣服,她就背后在娘的面前,或者在咱们祖母的面前说我爱偷懒……”周氏把顾氏数落自己的话跟他相公沈安郎说了一箩筐。
“简直太过分了!”沈安郎很气愤,恼声道。
“是啊,我才巴不得小石头死了算了!”周氏恶毒的说道。
谁知周氏一说出口,她的嘴巴就让沈安郎给伸手捂住了。
“你说这话太丧尽天良了,不许说。”沈安郎闻言立即瞪了周氏一眼。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就盼望着那小混蛋死掉!死掉!死翘翘!”周氏因为自己老是怀不上,特别讨厌看到沈石头的存在。
“啪!”沈安郎太过气愤,一巴掌甩在了周氏娇嫩的脸上,周氏平日里爱偷懒,娇生惯养,对相公沈安郎呼来喝去,她还从未想到沈安郎会为了一个他的生病的侄子而甩自己耳光。
沈安郎打完耳光就后悔了,完蛋了,他今晚又要一个人睡了,娘子肯定不搭理自己了。
“你打我!沈安郎!你竟然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打我,你个没心肝的臭男人!你打呀,你打呀!”周氏非常气愤,眼泪婆娑的冲着沈安郎吼道,还一边把脸凑过去。
沈安郎哪里敢再打啊,心中还心疼了呢,毕竟是原配夫妻,拜过堂的,两人曾经也是甜言蜜语,恩恩嗳嗳过来的,这会子,沈安郎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我……我……对不起……”沈安郎想要认错。
但是周氏不乐意了,她啊,一想起自己因为老怀不上孩子,而使得自己在婆婆面前老是矮大嫂顾氏一截,再加上刚才沈安郎他出手甩自己耳光了,气得火冒三丈,一脸怒意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沈安郎。
一鼓作气之下,周氏啥也不顾了,没有修剪的手指长长尖尖的去掐沈安郎的肩膀,死死的掐,直到掐出红痕为止,沈安郎闭上眼,他喜欢周氏,喜欢的不得了,任凭她掐,是的,他刚才不应该打她耳光的。
但是周氏掐了还不过瘾,就想用牙齿去咬他,但是沈安郎忽然制止住了她。
“娘子,别咬了,我这皮糙,又厚,会把你牙齿咬疼的。”沈安郎一把抱住了周氏,道歉了后,又小心翼翼的赔笑道。
“哼!除非你让我打一耳光试试看!”周氏恼怒,实在是她心中气不平啊。
沈安郎想摇头,后来一想自己真要休了周氏,他打哪里去讨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所以他点点头应了。
周氏在打了他一个巴掌后,算是气消了点儿。
这二房的风波刚停歇了,蓝氏的屋子里又有了动静,“小石头啊,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怎么额头越来越烫了?”
沈土根也急死了,刚才明明已经按照药方煎药了,还把汤汁喂给小石头吃的。
小石头吃了也退热的,怎么才一个时辰,小石头的身上如此之烫?
沈娉婷坚持不让沈婉婷跟着自己去蓝氏的屋子,只说让沈婉婷在床上歇息。
沈婉婷点点头,她是知道的,整个家里只有四姐和三哥待她好,所以四姐沈婉婷的话,她的很听的。
顾氏这下更疯狂了,指着蓝氏辱骂的更凶了,更别提顾氏了,还有戴氏,她也很心疼曾孙子小石头的,这下子,婆婆和大儿媳齐齐上阵骂蓝氏。
蓝氏正不知道怎么对付的时候,就看见沈娉婷走了进来。
“死丫头,全家都在急小石头的病,你咋才起来,你——”
沈娉婷见蓝氏似乎要开口骂她,马上说道,“要想小石头退热,那就得听我的,否则小石头能不能退,还是一个大问题!”
“你有办法?”蓝氏也顾不得了,她只是想要让小石头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于是她马上问沈娉婷。
“娘,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啥?”顾氏哭红的双眸如盯着仇人一样看向沈娉婷。
“我是小丫头没错,可我刚才梦到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他说有一种退热快的法子——”沈娉婷想着自己如果出手救小石头,担心会被家人怀疑,不如用迷信吧,反正古代人都很迷信的。
“真的吗?那你快说!”戴氏本来不相信的,可是沈娉婷提到了做梦,白胡子老神仙,这让信佛的戴氏相信了大半。
“四丫头,你有把握吗?”沈虎郎伸手摸了摸沈石头的额头,那温度灼烫的吓人,他适才问沈娉婷。
“但问大哥,你想不想咱们小石头蹦蹦跳跳的,开开心心的喊你一声爹?”沈娉婷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严肃的反问道。
“好了,我相信四丫头的话,祖母准你试试看。还有,平郎,你再去一趟屠大夫家,去把屠大夫给喊来。”戴氏想着可以双管齐下,是以,她才如此嘱咐沈平郎。
沈娉婷松了口气,“你们放心吧,老神仙不会骗我的!”
“把小石头的衣服脱掉,散热,然后去端一盆热水过来,用帕子浸了热水,帮小石头擦身体,大嫂这活计你来干,他是你的孩子,力度方面,你自个儿掌控好!娘,额头上的冷帕子再换一条!快点儿……”沈娉婷一边沉着冷静的指挥着,一边偷偷从随身空间里弄了一点儿灵泉拍在了小石头的掌心里。
小石头顿时觉得通体舒畅了许多,只是他还在哭闹着,在沈娉婷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用灵泉摩挲了一会儿后,加上大家的努力,等到屠大夫来的时候,小石头已经出汗了,还睡的沉沉的。
“他已经退热了,对了,这用热水擦身的法子,你们怎么想到的?”屠大夫敏锐的观察到了,于是他问道。
“是我家四丫头想到的。”沈土根笑道,因为小石头缓过来了,他当祖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你家四丫头?”屠大夫似乎看到了继承他衣钵的人,他那眼光看向沈娉婷贼亮贼亮的。
“嗯。”沈娉婷对着他笑了笑。
“沈家四丫头,可愿意跟着老夫学医?”屠大夫的娘子早逝,儿子凭着高超的医术去了太医院,但是他不想跟着儿子去京城享福,硬是要隐居在乡野之间。
“我家四丫头?她还那么小,大字不识一个,怎么成?”沈土根摇了摇头。
“不需要识字的,只要记性好,我多多教导,她总能学成的,再说如果你们家小石头再有这样的情况,她也方便帮忙瞧病啊,你们意下如何?”屠大夫伸手摸了摸胡子笑道。
沈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适才打量起屠大夫来,哎呀,仔细一看,她估摸着这位屠大夫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现在年纪大了,留着一把黑胡须,活脱脱一个美髯公啊。
“娉婷,那你就跟着屠大夫学习医术吧,这样家里人谁若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也好给我们瞧病。”蓝氏答应的爽快,因为等女儿学会了医术,那也是能赚银钱,为家里添加收入的。
“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屠大夫见沈娉婷也点头了,适才高兴的答应了,连第二次上门看诊的诊费都没要。
经过小石头发热这事儿,沈娉婷和家里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所以她的处境也变得好些了,有时候蓝氏对她说话也能用和颜悦色的态度了。
眼看明天就是寒食节了,于是家家户户都预备了青团子。
他们准备带上青团子和祭祀果品,明天呢好去上坟给祖先扫墓来着。
“沈叔,你家四丫头人呢?”沈娉婷正陪着蓝氏一起用面粉、浆麦草和豆沙馅做青团子呢,远远的听到一个清润好听的少年声音响起。
那人在和他的父亲打听她!
糟了,不会是她的死对头吧?沈娉婷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那日她和他针锋相对的画面,他不会是来上门找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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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龙虾风波
“我家四丫头在屋里跟她娘一起做青团子呢。”沈土根对宫举人的长子宮彦风的印象极好,此刻他和宫彦风解释道。
蓝氏也听到了外头宫彦风的声音,于是她问沈娉婷。
“怎么脸色这么差?你该不会是和人家吵架了吧?”蓝氏不由得担心道。
“娘,瞧你说的,我……我才没有和他吵架。”沈娉婷这话回答的心虚。
“真的没有和他吵架吗?”蓝氏连青团子也不包了,双手叉腰冷睨着沈娉婷。
“娘,我没有和他吵架,你看他不是在门口等我出去吗?”沈娉婷笑了笑说道。
“四丫头,宫公子他找你。”沈土根在外头喊道。
“喂,四丫头,你记得和宫公子好好说话,听见没?”蓝氏一想宫公子身份贵重,能亲自到自家门前来,再加上他找的是自家四丫头,蓝氏心中不由得打起了小算盘。
倘若自家四丫头能和宫公子配上姻缘该有多好?
“娘……青团子好了没?”沈婉婷眼馋着流着哈喇子走了进来。
“还没有烧熟,不能吃。你坐在那儿掰玉米粒吧。”蓝氏看着傻乎乎的女儿,冷了脸哼道。
沈婉婷嗯了一声,咧嘴傻笑,乖乖地坐在矮凳上掰玉米了。
沈娉婷走到了门外,看见手里捧着一只竹筐的宫彦风,她愣了一下。
“四丫头,宫公子说有事儿找你。”沈土根正用磨刀石在磨剪子和菜刀,一边磨菜刀,一边抬头说道。
“你找我有事儿?”沈娉婷咬唇,半响才问道。
“怎么没点儿礼数呢,沈娉婷!快喊宫公子。”想不到一向老实的沈土根也冲着沈娉婷发火了,瞧瞧,都直呼沈娉婷大名了。
或许是宫举人在整个沈家村的声望吧!沈土根这些村民对宫举人很是敬重。
“沈叔,别吵她,我比娉婷妹妹大上几岁,让她喊我彦风哥哥就好了。”宫彦风见沈娉婷冲着自己磨牙的样子,觉得她很有意思,于是他清越的出声去阻止沈土根吵沈娉婷。
彦风哥哥?好肉麻?
沈娉婷闷声不响,她才不愿意喊呢,之前他还诅咒自己和五妹一辈子嫁不出去呢,哼。
沈土根还想发话训斥沈娉婷,却被宫彦风抢先说了。
“沈叔,是我之前不对,这是我给娉婷妹妹的赔礼。”宫彦风把竹筐递给了沈娉婷,沈娉婷垂眸一看,见竹筐里面装着龙虾。
她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一喜。
上回给蓝氏做了一盘红烧龙虾,她自己没有吃多少,这会子看见这么多,一时激动,就说道,“哦,这么多?你去钓的吗?”
宫彦风见沈娉婷愿意同自己说话,眉梢舒展,“嗯,我找杨浪他们一起钓的。”
“爹,我能收下吗?”沈娉婷问沈土根。
沈土根本来是不想让沈娉婷收下的,可一想自己娘子蓝氏喜欢吃啊,于是点头让沈娉婷收下了。
“宫公子,这是我家娘子腌制的咸菜,你给带回去一些。”沈土根起身去古井口吊了一桶井水净手后,去厨房的一只菜瓮里取出早先腌制好的咸菜来。
腌制的咸菜是用新鲜采摘的雪里蕻做的,吃着很爽口,整个沈家村,就数蓝氏腌制的咸菜最是美味了。
宫彦风闻言双眸一亮,接过了干荷叶包的一扎咸菜。
他虽然不知道沈娉婷为什么要抓红鬼,但是那次杨浪弄翻她的竹筐,她那么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再加上他几日来心中惦记,就在大早上和杨浪他们一起去湿地那边弄了一竹筐来,他想亲自上门道歉。
他当时事后想着,自己是读书人,怎么可以和村妇一样冲动无知,胡乱去诅咒两个姑娘嫁不出去呢,内疚之下,就有了这一趟沈家之行。
“谢谢沈叔,竹筐甭急着还我,我呢还有事,先告辞了。”宫彦风朝着沈土根说道。
沈娉婷在看到宫彦风朝着她做鬼脸的时候,她正想说什么,可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咋回事?如何亲自送龙虾来了?”沈土根问她。
沈娉婷巴拉巴拉的说了那天和宫彦风是如何结下梁子的……
“就为这点芝麻绿豆儿小事啊?”沈土根闻言呵呵笑了。
“爹……”沈娉婷撒娇道,皱了皱眉,能是小事吗?那混蛋可是诅咒自己和五妹一辈子嫁不出去呢。
“那些都是戏言,作不得真的!呵呵……四丫头,你以后见了宫公子,你记得要尊敬一点,别一声不吭的,起码要喊人啊,喊个称呼有那么难吗?”沈土根继续磨剪子的动作,兹啦兹啦的声音响起。
“爹,我答应就是了。”该死的宫彦风,你这是故意的吗?害的我被自己爹训斥。
咱们的梁子结定了!
“娘,今天又能做红烧龙虾给你吃了。”经过沈娉婷的努力,全家已经把红鬼改名唤做龙虾了。
“真的吗?”蓝氏惊喜道。
“嗯,刚才宫彦风送来了一竹筐的龙虾。咱们家今日有口福了。”沈娉婷对蓝氏看了看那竹筐。
“好多呢,你祖母他们肯定该高兴坏了,啊,还有小石头也肯定高兴。”蓝氏微笑着点点头,让沈娉婷赶紧去杀龙虾做龙虾大餐。
处理龙虾,最关键的是两点——去除虾肠和虾腮,这是龙虾身上最脏的两个地方。
首先,要制服龙虾。用手死死的捏住龙虾的背部,这样它再怎么张牙舞爪也夹不到手了。
然后用小刷子把龙虾的通身在流水下刷洗一遍(也可以把钳子、爪子剪去再刷)。
龙虾的尾部分三片,捏住中间的一片,向左用劲掰一下,再向右用劲掰一下。掰时能听到轻微的“啪”声,然后轻轻一拉,龙虾肠子就可以拽出来扔掉了。
然后用剪刀将所有的虾钳子、爪子全部剪掉。虾头两腮部的硬壳,从下方用剪刀剪半片下来,小心不要剪到最里面的包裹虾黄的一层薄膜。
头部的壳去掉半片后,腮也就漏了出来。
用剪刀的尖把腮挑出,然后把腮与爪子连接的根部一起剪去。
腮是最藏细菌的地方,必须剪掉。
最后再用清水冲洗,等待下锅即可。经过上述处理后,龙虾剩下的部分就全是精华了,然后可以放心的享用龙虾的美味了。
沈石头见四姑姑沈娉婷蹲在井口附近的岩石上处理龙虾,觉得好玩,就一路小跑走了过来,蹲在一旁想要看她杀龙虾。
“四姑姑,这龙虾的个头好大……”许是因为沈娉婷救了他,他现在对沈娉婷也比以前热络了。
“小石头,快别蹲这儿玩!你走远点儿。”沈娉婷忙着呢,哪里有空陪小石头玩呢。“去那边玩你的木陀螺!”她催促他。
“四姑姑——”沈石头手里拿着木陀螺,这是沈娉婷得空了用木头削了帮他做的。
“小石头快走开,这龙虾凶悍着呢,会咬你的。”沈娉婷见沈石头把她给他做的木陀螺给扔了,却去抓了一只深红色的龙虾把玩,这个鲁莽的举止可把沈娉婷吓坏了。
“啊——四姑姑——痛死了——”好吧,沈娉婷话音刚落,小石头的一个手指儿瞬间被龙虾的大钳子给夹住了。
沈石头吓的嚎啕大哭。
这龙虾也是个嚣张的,死不肯放开。
“小石头,别害怕,你要听四姑姑的话,你快点儿把手放入水盆里,龙虾就不夹你了,乖,听话。”沈娉婷耐心的劝说他,她当然不希望他要龙虾的钳子夹的时间过长而害的指头失去知觉。
“小石头呀,你怎么了?”蓝氏和顾氏都听到了沈石头那大嗓门的哭吼声。
“哎呀,我的乖孙子,咋了?啊,四丫头,你是死人吗?小石头的手指儿被龙虾钳子给夹住了,你怎么不搭理,就让他一人哭着只把手放在水盆里,你咋的这么铁石心肠呢……”蓝氏冲着沈娉婷一顿数落。
“娘,你看四妹她是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讨厌我家小石头啊?”顾氏一把将小石头给抱了起来,小石头的手指已经被龙虾钳子给放开了,应该是那龙虾到了水里自动放开的。
可顾氏还不依不饶的想要骂沈娉婷。
“大嫂,我不是故意的,是小石头要在这边玩,我先前还劝了他的,不信,你问小石头。”沈娉婷觉得顾氏这女人太神经质了,小石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她就想着怎么整自己,见天的想在蓝氏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娘,你别冤枉四姑姑,呜呜……呜呜……我这里痛痛……”沈石头含糊其辞的哭着,小孩子嘛一疼就只知道哭了。
“你看小石头都疼成这样了,还在为你四丫头开脱呢!娘!小石头太可怜了,这么小,前几日还发高热呢,现在还被一只龙虾欺负,我真是心疼小石头啊!”顾氏那眼泪就好比那水龙头,顿时泪眼婆娑。
“娘……痛……痛……”小石头还把手指自然的放自己嘴里吮吸了。
“小石头,你是男孩子,别哭了,四姑姑保证你马上就不疼了。”沈娉婷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大嫂顾氏真是对这事儿不依不饶啊,连蓝氏都没怎么说她,她当大嫂的倒是先出口训斥她了。
沈娉婷站了起来,想要去抱小石头,却被顾氏伸手用力的把沈娉婷给推开。
沈娉婷如果不是有莲仙暗中保护,她这一跤跌到下去,肯定得摔的骨折,她想不到顾氏竟是这般歹毒。
“大嫂,这么多只龙虾,我可管不住它们的钳子,再说了,小石头又没有受伤,你做什么对我那么凶悍?我刚才吧还被你一推,如果不是我自己给稳住了脚步,我怕是已经摔成瘸子了!”沈娉婷觉得自己不能忍的时候,那就偶尔爆发一下好了。
“娘……呜呜……你的女儿可是要被你大儿媳给摔成瘸子了,往后你女儿我若是变成了瘸子,怕是没人要了吧?”沈娉婷氤氲着眼泪,吸了吸鼻子,有意无意的提醒蓝氏,你女儿我长相不错,你可不能薄待了我!必须和我统一战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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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婆媳掐架
顾氏没有想到沈娉婷敢这么编排自己,本来小石头发高热那晚,她那么凶巴巴的辱骂婆婆蓝氏,蓝氏肯定心中对她有了一丝芥蒂,现在她又听沈娉婷这么说,她真担心蓝氏会变着法子刁难和折磨自己。
于是她掀了掀眼皮子,尽量让自己笑的温柔一点儿,说道。
“四妹,你可不要瞎说,我可没有推你,你刚才不是没有摔倒吗?”顾氏很庆幸刚才沈娉婷没有摔倒。
“好你个顾氏,老娘的闺女自己可以训斥,你如何能逾矩训斥老娘的四丫头,你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蓝氏皱了皱眉,朝着地儿吐了一口口水,呸了一声后,双手叉腰,恼怒着骂那顾氏道。
“娘……”沈娉婷不再说什么,只是哀怨的眼神瞅了瞅蓝氏。
“四丫头——”蓝氏以为沈娉婷想要帮顾氏说情,于是她横了她一眼。
“娘,大嫂为了这个家很辛苦的,她还要带小石头呢,算了,我被她训斥两句也没什么,古人不是说,长嫂如母吗,这长辈训斥我,也是应该的……”沈娉婷抬手抹了抹脸,佯装擦泪珠,淡淡的带着委屈的神色,说道。
“顾氏,今儿个你太过分了,小石头他又没有受伤,你瞧瞧他的手指儿好着呢!莫要再无理取闹!”蓝氏端出了婆婆的架子训斥顾氏道。
“我哪里有无理取闹?”顾氏担心蓝氏记得那晚小石头发高热那天她骂她的事儿,马上口气软了几分。
“娘……呼呼……”小石头还在顾氏的怀里哭呢,顾氏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是放在心尖上疼着的,现在见小石头哭的一双眼睛如此红肿,活像两只核桃似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四丫头,你听听,你侄子还哭着呢!”顾氏心疼死了,再看向沈娉婷的眼神淬了毒一样,让沈娉婷觉得是一条毒蛇在盯着自己瞧,冷冰冰的目光,阴森森的可怕着。
“小石头——”沈婉婷听到哭声从堂屋那边跑了出来,她手上此刻还沾着玉米粒呢。
顾氏一看自己在沈娉婷身上讨不到半分便宜,心想不如把错怪在傻子身上好了,这样婆婆等下兴许能饶过自己。
“娘,这个傻子肯定是个祸害,就因为有她在,咱们小石头才老是有个病痛小伤什么的,她啊就是不旺咱们沈家,不如,咱们把她给人了吧?”顾氏是知晓沈婉婷不得蓝氏的喜欢的,于是顾氏大言不惭的指着沈婉婷说道。
沈娉婷暗叫不好,她本来就担心沈婉婷被蓝氏给送走,这个可恶的顾氏还嫌这事儿不够乱,竟然当着蓝氏的面给提了出来,简直太卑鄙了。
“大嫂!你还是人吗?五妹又碍着你哪里了?她那么小,你想把她送走,不是要饿死她吗?对了,你刚才推我,现在你还嫌弃五妹,我看啊,你是不是没有把咱们娘——你的婆婆给放在眼里啊?我和五妹再怎么不好,也还是从你婆婆的肚子里给爬出来的呢!你顾氏算个什么东西!”沈娉婷兴许是急了,脑子一热,把顾氏给吼着骂了。
蓝氏一想对啊,两个女儿都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再怎么傻,再怎么不好,她做什么要让别人家的女儿去欺负自己的女儿?
别人家的女儿自然指的就是顾氏。
“我算个什么东西?哎呀,你这是对大嫂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顾氏慌忙把手里已经停止哭闹的沈石头放在地上,然后她一个箭步窜到沈娉婷面前,她的目的就是想出手去打沈娉婷的脸,但是希望落空了!
顾氏哪里是沈娉婷的对手啊,沈娉婷在去了随身空间以后,身子愈加的轻盈,所以她闪躲的很快,于是顾氏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巧合的是,顾氏的这一个巴掌给狠狠的甩在她的婆婆蓝氏的脸上。
“顾芙蓉!你作死啊!居然敢打老娘!”蓝氏自从嫁给了沈土根,那可是彪悍加泼辣,把沈土根拿捏的牢牢的,可这回,她竟然被自己的大儿媳顾氏给打了一个耳光,她那老脸上疼的都发烫发麻了,这不,她一气之下,把顾氏的全名给喊了出来,可见气急了。
蓝氏当即啪啪啪的连着揍了顾氏四个巴掌,把顾氏差点儿打成了猪头脸。
沈娉婷心道打的好,打的妙!
沈婉婷看着这状况,她有点害怕,她往沈娉婷的身后躲去。
沈石头还是一个孩子,在看到自己娘被祖母揍,当即吓的哇哇大哭。
但是两个女人忙着掐架都视而不见他的哭声,沈娉婷是懒得管,沈婉婷是不懂怎么安抚小孩子。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顾氏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手太贱,居然去甩了婆婆一巴掌,而且还打出了五指印,这力道还蛮大的。
现在蓝氏虽然打了她解恨,可难保她不对自己怀恨在心,婆婆拿捏媳妇,刁难媳妇在乡下可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办?
等下沈虎郎知晓了,肯定得骂死自己,因为她错在先,谁让自己手贱误打了婆婆呢?
哎呀?现在怎么办?顾氏心中有点慌乱。
于是她一股脑儿把错误往傻子沈婉婷身上推去。
“都是你,你这个傻子,是你们使得我们沈家运道不好,才让我们家起了祸乱,死傻子,臭傻子,贱傻子!”顾氏伸手把沈婉婷给圈住在自己怀里,一手绕住沈婉婷的脖子,一手去拧沈婉婷的胳膊,发狂似的捏着。
沈婉婷因为脖子被顾氏给制住了,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四姐……娘……疼……我疼……”沈婉婷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沈娉婷和蓝氏。
蓝氏心中一痛,沈婉婷再怎么傻,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曾经也很疼爱的,如果不是她发热后变傻了,她哪里会那么厌弃她呢,这会子她见沈婉婷被顾氏这么制住,先是一愣,再是也冒火了,她走到顾氏面前,想去把沈婉婷给救下来。“你着魔了吗?这是你小姑子啊,快点儿放开她!”
“娘,你护着这个傻子做什么?你不是要把这个傻子给送走吗?既然你现在又不想把她给送走了,那我帮你解决她!”顾氏喉咙一响,嘲讽的眼神睇向蓝氏,她恼道,此刻,顾氏那手更用力去掐沈婉婷了。
“娘……疼……”沈婉婷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很快连话也不能说了。
沈娉婷赶紧上前去把顾氏圈住沈婉婷那脖颈的手给使劲的掰开。
这才让沈婉婷得了空气,待她粗喘了一口气儿,她可怜巴巴的朝着蓝氏喊道,“娘……娘……疼……呼呼……”
沈娉婷抱住了沈婉婷,“婉婷,你没事,你没事就好!”她一边安抚沈婉婷,一边用愠怒的眼神盯着顾氏看。
顾氏则被沈娉婷那阴森森的眼神给看的脸色一白,双腿一软,连着说话都有点儿结结巴巴了,“不……不就是个傻子吗?”之前不是谁都可以欺负沈婉婷吗?
蓝氏听了,埋怨老天不公,多么标致漂亮的女儿,怎么是个傻子呢,五丫头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啊?
“五丫头,快过来给娘瞧瞧,伤着了没有?”蓝氏也担心了,再加上心中歉疚,她想从沈娉婷的怀里去把沈婉婷给拉过来,于是她红着眼眶儿催促道。
沈婉婷想过去让她看,可她又有点害怕,是的,她记起之前自己被蓝氏揪头发的回忆了。
“娘,五妹和我到底是不是娘你亲生的啊!”沈娉婷冲着蓝氏怒吼着。
“你胡说什么?你和你五妹当然是我亲生的!”蓝氏被沈娉婷这恼怒的质问也弄的冒火了。
“既然是你生的,那为什么不管家人还是外人,都可以辱骂咱们五妹是傻子?”沈娉婷气得烧红了的眼眸冷睨着蓝氏,如果不是她自己先看不起五妹,那怎么会导致自己家人,外人都看不起五妹呢?
“你瞎说啥?你快给五丫头顺顺气儿!对,还要给五丫头喝口水!”蓝氏心急如焚,眼看着沈婉婷那苍白的小脸,她多少是有些许担心的,于是她吼道。
“娘,大嫂,四妹,五妹怎么回事儿?”刚从私塾回家的沈平郎,手里拿着一本书籍,他大老远就听到自家院子里的哭闹声了,瞧瞧,他正迈着凌乱的脚步从门口那儿奔了过来,此刻,他一进屋就急急忙忙的问道。
“三哥……你快抱抱五妹……”沈娉婷在瞧见沈平郎回来后,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催道。
“三哥……我疼……”沈婉婷在嗅到沈平郎身上熟悉的淡墨清香后,一下就将小脸埋进她三哥的胸膛里,流着眼泪说道。
沈平郎身上的淡墨清香给人以舒适的安全感,这精瘦的胸膛能让沈婉婷感觉安心。
蓝氏伸了手过去,沈婉婷却抗拒的样子,不由心中酸楚,看她在三儿怀里五丫头瘦弱的小身板儿,这才察觉这个女儿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而她却老辱骂她傻子,心中抑郁,再加上脸上的巴掌印很疼,手不由得颤抖了下。
这下蓝氏看向顾氏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儿狠辣和阴毒。
“娘……娘……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五妹她……”顾氏还想狡辩,但是还没有等顾氏说完,沈娉婷伸出她的手掌狠狠的甩在了顾氏的脸上。
“你打我?沈娉婷,你算老几?”顾氏本来以为自己放下身段,语气软几分,婆婆蓝氏肯定会看在孙子小石头的份上把今儿这事给揭过去的,可是沈娉婷从中破坏不算,还伸手甩她巴掌,这下把顾氏气得脸儿铁青。
“大嫂,你又欺负我们五妹了,是不?”沈平郎安抚着沈婉婷,再眼神凌厉的睇向顾氏,拔高了语调质问她。
“我……我哪里有欺负她?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瞧着我做啥?”顾氏还想狡辩。
“顾芙蓉,你真是不要脸啊,刚做了还不认账!你恶心不恶心啊!”沈娉婷也是气急了,再加上三哥沈平郎确定站在自己和五妹的一个战线上,她立即朝着顾氏骂道。
“顾芙蓉啊,等虎郎从地里回来了,待我问问他,要不要重新给咱们小石头找个娘啊?”蓝氏着实生气啊,她这被顾氏甩巴掌的脸上此刻还疼着呢,她白了顾氏一眼不屑道。
顾氏闻言,瞧了瞧门口,猜度着沈虎郎应该快回了,于是眼珠转了转。她呢是怕被沈虎郎休了无处可去,于是她一手摸着自己被沈娉婷打的发疼的脸颊,一边一屁(和谐)股儿坐在地上,使劲的拍着她的大腿猛的哭喊了起来,“沈虎郎,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娘子被你妹妹弟弟联合你老娘打我欺负我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可怜了我的小石头哎……”
沈石头一看自己娘顾氏这般哭喊着,他害怕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立马张开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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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孝顺问题
沈婉婷见小石头哭的嗓子都哑了,她瞧着心疼,于是她走到小石头跟前,用她自己袖子去帮小石头擦泪,哄道,“小石头……不哭哭……”
沈娉婷想要阻止,心道大嫂那么厌恶咱们,你还去管小石头做什么,没事惹一身骚,沈娉婷觉得没那必要。
“你个傻子,用你的脏袖子碰小石头做啥,死一边去!”顾氏撒泼的冲着沈婉婷骂道,把沈婉婷吓的躲沈娉婷身后去了。
这句骂完之后,她又再次表演刚才坐地上那猛拍大腿哭喊的戏码。
“沈虎郎,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娘子被你妹妹弟弟联合你老娘打我欺负我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可怜了我的小石头哎……”
沈娉婷蹙眉,顾氏啊,你咋就不能演个新鲜一点的嘛?听的我耳朵都出老茧了。
“你再喊,看我不把你的嘴巴用绣花针给缝起来!”蓝氏被顾氏给气的快要吐血了。
许是这吵架哭闹的声音太响,惹得有隔壁邻居隔墙眺望,更有譬如关系亲近的大伯沈金根两口子也来沈家看。
“弟妹啊,咋回事?”沈金根的娘子苗氏走过来问道。
“一点儿小事而已。”毕竟是家丑,蓝氏不想家丑外扬,所以她摇摇头,嘴巴闭的似那河蚌。
苗氏心中冷哼一声,这弟妹平时太好强,这回她闭口不谈家事,她再瞅了瞅顾氏那张猪头脸,她心中明白了几分,八成是弟妹蓝氏和顾氏婆媳两个掐架了。
不过苗氏面上却笑劝着蓝氏,“好了,大侄媳妇好得帮你生了大胖孙子,她要有啥错,你就饶了她吧,瞧瞧她脸儿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我们先回去吧。”沈金根见弟妹不想说,他也拎的清,赶紧叫自己娘子苗氏一起回去,别去掺合弟弟一家的家务事。
苗氏想看热闹还不想走呢,沈金根硬是把苗氏给拖了回去。
苗氏说顾氏哭的像小花猫?
沈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顾氏这猪头脸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小花猫吧。
爱看热闹的苗氏被沈金根带走后,蓝氏抬头瞧见有邻居偷窥,立即泼辣的冲着左邻右舍喊话道,“看啥子看?杀千刀的,都给我滚!”
恰在这时候,沈虎郎用扁担挑着担子从门口的小路上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沈安郎,周氏以及戴氏。
沈安郎夫妇是跟着戴氏去庙里拜菩萨求子的,这回家就一条路,于是半道上遇上了一起回来。
“烟娘,你们这是咋回事?”戴氏把手里放着香烛和祭品的竹篮子往身后的周氏手里一塞,她冷着脸质问起蓝氏来。
“她没当我是她婆婆,一点也不尊敬我,我给罚了!”蓝氏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沈安郎和他娘子周氏站在戴氏身后,闻言,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娘和大嫂掐架了?
沈虎郎闻言,阴沉着脸看向自己娘子戴氏,再又看到哭红着眼睛的小石头,可心疼了,马上把手里的扁担挑子一扔,他剜了一眼还在拍大腿哭泣叫骂的顾氏一眼,质问她。
“儿子哭这么厉害,你咋不管管?嗯?”
“我还能怎么管,你弟,你妹,你娘他们一道欺负我。我哪里有空去管咱们小石头。”顾氏把猪头脸别过去,此刻她还委屈着呢,她想浪费了那么多眼泪,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
沈虎郎是个孝顺的,所以他一听这话,立即朝着顾氏急急吼道。
“放屁!我弟他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有礼数,他怎么可能欺负你?还有,娉婷最是温柔乖巧,婉婷她纯真可爱,我娘她为家辛苦操劳,她虽然说话嗓门大,可他们一个个的凭什么欺负你?我看啊一定是你做错了事情惹的咱们娘不高兴了吧?顾氏,你快点儿给娘道歉!”
“我才没有做错什么?祖母,你听听你大孙子说的话,他现在欺负我!祖母——”顾氏朝着戴氏喊道。
戴氏刚想过去,却听见沈虎郎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在说话,“祖母,你今儿累了,先回屋歇着去,饭菜做好了,让娘送你屋去。”
“是啊,娘,你先去歇着吧。”蓝氏也不想戴氏这老糊涂给掺合进来,于是想要去搀扶着戴氏,让她进屋去。
可戴氏不肯,小石头哭哭啼啼的要曾祖母抱抱,戴氏见了他的眼泪更是心疼了,忙把他抱在怀里,嘴里“心儿肝儿”的喊个不停。
什么?他是她的相公,他数落了她几句怎么了,这顾氏用的着恶人先告状吗?
沈虎郎如同被狗咬了一口似的,立马跳了起来,他刚听到顾氏当面告刁状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要一巴掌抽过去,张嘴呵斥。
“我祖母一把年纪了,你还让她操心这事儿,你个没良心的蠢货,懂不懂孝顺,你再说,看我不打你?”沈虎郎操起扁担就要去打顾氏。
蓝氏见大儿子这么为自己出气,心中舒畅,可是沈土根一回来,这戏儿就唱不下去了。
“虎郎,你给我住手,媳妇儿娶回来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住手!”沈土根刚去把磨刀石给还掉,这甫一回来就听到儿子媳妇吵架,他忙走进院子去劝道。
“虎郎家的,还愣着做啥?地上凉,快些儿起来!”沈土根催顾氏别坐地上。
顾氏听公爹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一暖,马上嗯了一声,利索的起身了。
“沈虎郎,听到没有?爹刚说了让你娶我是用来疼的!懂不?”有了沈土根那句话,顾氏立即气焰嚣张。
“娘,你的脸怎么回事儿?”沈平郎适才注意到蓝氏的脸不太对劲。
“你问你大嫂!哼!”蓝氏横了顾氏一眼,暴怒道。
“沈虎郎,你给我听着,我这脸伤还是你娘的杰作呢!”眼看沈虎郎的脸色阴沉,顾氏立即咬牙切齿反驳。
“她是我娘,也就是你娘,娘做错了什么,你说说就可以了,怎么可以打娘,你居然还唧唧歪歪的死不道歉!”
顾氏心中害怕,看沈虎郎那吃人的眼神该不会是要打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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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略施小计
顾氏真怕相公沈虎郎为了孝道,等下打自己,于是她心中计较了下。
倘若自己被休,娘家也困难着,没得给她依仗,罢了,自己能屈能伸就是了,好得祖母是向着自己的。
这么一想后,顾氏哀怨的看了一眼戴氏,唤道,“祖母,你瞧你大孙子……呜呜……”
“虎郎,你爹都已经说了,祖母瞧着你娘和你媳妇的脸都伤了,道歉了这事儿可以揭过去了,不然再怎么争吵下去,今儿个大家午饭都甭想吃了!”戴氏自然瞧见了顾氏求救的眼神,于是马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沈虎郎,高声斥道。
蓝氏心中暗恼,这么好的整治顾氏的机会,就被老糊涂给糊弄过去了,算了,往后再找机会拿捏就是了。
“娘,芙蓉年纪轻,不懂事,还望娘别介意,往后还望娘多多提点。”顾氏得了戴氏的眼神暗示,立即转身朝着蓝氏说道,虽然是在道歉,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敷衍。
“哼!”蓝氏心中还火着呢。
沈娉婷知道这场婆媳掐架的戏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故而她很快收拾了情绪,走去井口那边清洗龙虾,熟能生巧,没一会儿就处置好了龙虾。
因为龙虾的量很多,分了晌午和晚上两次才吃完。
清明节一过,水家大嫂就上门来问蓝氏,想好了没?
蓝氏很纠结,只说再考虑考虑。
夜晚,沈娉婷起来如厕,忽然听到父母房间里有些许的吵闹声,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去偷听。
“娘子,五丫头是我和你的亲生女儿,如何舍得她去给那老瘸子当童养媳呢?”沈土根声音拔高了几许。
“那怎么办?再养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那脑子,你也知道的,不可能变得和四丫头一样聪明!乘着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咱家能得一份聘礼,你有什么不赞同的,除了未来的五女婿年龄大些,其他也没什么啊?”蓝氏想着水家大嫂说男方愿意出三两银子当聘礼,她就想说服沈土根。
“如果李旺财家真是个好地方,人家还不是上赶着去,现在却愿意出三两银子来聘咱们的傻女儿,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沈土根觉得这一点很可疑。
“但是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这三两银子可解决眼下不少难事呢,可以买猪崽,可以建新房……”蓝氏在脑海里勾勒出未来的美好蓝图。
“咱们五丫头才九岁啊,这么小的年纪,我不舍得,还是等她再大一点吧,好吗?”沈土根摇摇头不赞成。
“相公,这事儿我已经答应水家大嫂了,五日后,她就带着李家的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了!”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蓝氏咬咬牙冷着脸说道。
“你这混娘们,你疯了不成,这么大的事情,你咋能一个人决定!”沈土根脸色大变,倏然翻身坐起,冲着她吼道。
“吼也没用,我已经答应了!”蓝氏白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自己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沈土根。
“啪!”沈土根伸手甩了蓝氏一巴掌,眼神凌厉,含冰染霜。
“你打我?沈土根!你长能耐了是不是?”蓝氏气得流眼泪了,她为了这个家能过的好一点,她容易吗?她也不舍得五丫头去李家啊,可是家里这境况,愈加的穷困了,她不得不这么做啊。
“明儿我就亲自去一趟李家退亲!”沈土根看到蓝氏眼里的泪光,心抽疼了,毕竟是自己疼着的娘子,他不舍得骂她,可他还是想把沈婉婷留下。
“相公,我……我已经收了一两银子的定金了……你退不成的……”蓝氏呜咽道。
“你……你……你到底是不是五丫头的亲娘……”沈土根气得老泪纵横。
然后两口子抱在一起哭。
“烟娘,咱们不能这样,咱们穷,可不能委屈了孩子,即使她是个傻子,我也不愿意她受委屈,明儿我去一趟镇上,我去把贵人之前给我的玉佩给当了吧!当的银子,咱们去还给李家,往后我们努力挣钱,再把那玉佩给赎回来!”沈土根沉吟了半响后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我也不舍得五丫头,可是……可是咱们家这样的困境……”蓝氏瞅了瞅打了无数补丁的薄被,眼眶再一次红了。
沈娉婷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瞬间潸然泪下。
怎么办?万一那李家蛮狠,那么五妹焉能解困?
不成,她不能让五妹落得去当童养媳的境地。
沈娉婷窸窸窣窣的摸回自己房间,如何都睡不着。
忽然想到了沈平郎曾经和她说过的楚国的户籍制度,男子六岁能立户,女子八岁能立女户。
眼看家里太乱,一堆麻烦事儿,她还是带着五妹出去立女户另过日子吧。
两日后。
“娘……你看五妹的脸……”周氏正在和蓝氏一起在厨房烙玉米饼子,她不经意的瞅了一眼正在灶膛边烧火的沈婉婷,适才发现她脸上的异样,顿时吓道。
“怎么……怎么回事?”蓝氏也被吓了一跳,五丫头昨儿脸上还只是几个小红点呢,怎么今儿红点变成小疙瘩了,还颈部都有?这是咋的了?
“娘,我这脸上擦了花粉好看吗?”沈婉婷记得四姐告诉过自己这是让自己美容养颜的花粉,她就拿来涂抹了一点儿在自个儿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沈娉婷适才从菜园子里摘了空心菜和苋菜挽着篮子回来,这会子站门口偷听婆媳对话。
“娘,不对劲啊,你瞧五妹的胳膊上也全是这种红色的小疙瘩,咱们要不要喊郎中来瞧她?”周氏虽然不待见沈婉婷,可一想沈婉婷每次都热情的喊自己二嫂,于公于私,她得在面上做出一副好二嫂的模样来,起码能让婆婆蓝氏高看自己一眼。
“娘,二嫂,你们在说什么?”沈娉婷笑盈盈的挎着菜篮子走进了厨房。
“四丫头你过来,给我瞧瞧你的脸!”蓝氏在望见沈娉婷脸上冒出的小红点后,她倏然脸色大变,急急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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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基本是早上10点更新。
☆、016碗筷烧掉
蓝氏本想伸出自己的手去摸沈娉婷的脸蛋,可一听沈娉婷喊疼,马上住手了。
“四丫头,你脸上的红点怎么回事?”
“娘,你别担心,我没觉得脸不舒服。”沈娉婷盈盈一笑,一边把菜篮子放在地上,搬来一张小矮凳,开始拣菜,把苋菜的根须剪掉。
蓝氏见沈娉婷这么说也就稍稍安心了些。
她将视线调向沈婉婷的脸上,心中着实担心,这么个样子,会不会有问题?
今天沈土根去了镇上把玉佩给当了,当了五两银子。
回来的时候,也瞧见沈婉婷脸上的红疙瘩了。
“五丫头这脸怎么全是红疙瘩?”沈土根不放心,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想去找郎中。
“爹,没事儿,五妹这病不用找大夫,明天就会好的。”沈娉婷笃定的说道。
“好了,相公,既然四丫头都这么说了,你还信不过吗?”蓝氏想省诊费,就赶紧附和了。
“信的过。”沈土根点点头,因为四丫头现在跟着屠大夫学医呢,她说的话他自然相信的。
“爹,快些吃饭吧,今天二嫂做了马齿苋炒鸡蛋,可好吃了。”沈娉婷瞅着周氏,刻意这么说道,反正她已经和大嫂顾氏闹翻了,不介意在离开这个家之前,在蓝氏面前给大嫂顾氏上点儿眼药,让她心中添堵,她也是极乐意的。
“嗯,味道不错。”蓝氏点点头笑了。
周氏一听蓝氏这话,不由得冲着沈娉婷投去感激的一瞥。
沈娉婷笑容清浅,继续夹菜给自己吃。
顾氏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心中暗恼,再抬眼看到沈娉婷脸上的小红点,冷笑道,“四丫头,你这脸上的小红点怎么我瞧着越来越密呢?别明天和五丫头的脸儿一样,都成红疙瘩。”
“啪!”蓝氏啪的一声扔了碗筷,狠狠的瞪了顾氏一眼,“胡说八道!吃你的饭,顾家的女儿如何这般没教养!”
戴氏今儿不在桌上吃晚饭,所以此刻蓝氏才爆发了心中的怨愤,那顾氏打她的一巴掌,昨儿才淡去呢,你说蓝氏能不恨这顾氏吗?
顾氏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相公沈虎郎的脚在桌子底下踢她的脚背,示意她不许顶撞。
“娘,算了,大嫂又不是故意的!”周氏假意笑道,如此好的打击大嫂的机会,她焉能放过?
“哼,她就是故意的!自己小姑子啊,不关心就算了,还诅咒来着?”蓝氏横了顾氏一眼,越发不喜欢了。
沈娉婷淡定一笑,未在说话。
“你说什么?你真的把玉佩给当了?”蓝氏还以为沈土根说着玩的?
“嗯,我想把五丫头留在家里,咱们虽穷,但是还不至于到卖女儿的地步!”沈土根让蓝氏陪着自己一起去一趟李家。
“那好吧。”蓝氏流着泪点点头,其实她也不舍得把亲生女儿送走。
次日一早,蓝氏去买了一头小猪崽回来,据说是大乱刚过,物价开始便宜了,一头小猪崽也就三十五文钱,原本要卖六十七文钱的。
猪圈里原有两头大猪,现在添了一头小猪崽,蓝氏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沈娉婷刚割了猪草回来,她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娘。
“啊——四丫头——你——你的脸!”蓝氏被沈娉婷脸上的红疙瘩吓了一跳。
“娘,你怎么了?我又不是鬼,你害怕什么?”沈娉婷刻意的走到蓝氏身边,笑盈盈的说道。
“你……你的脸怎么和五丫头一样了?”蓝氏心中担忧,越想越害怕。
“我……我和五妹怎么一样了?娘,你在说啥?”沈娉婷佯装不知。
“娘……娘……茅房好臭……五丫头占着茅坑好一会儿了,我都去喊了五回了,她也不起来,我尿急啊!哎呀,我先回房里去上马桶!”周氏急急忙忙的冲着蓝氏说了这话后,慌慌张张的朝着自己屋子里奔去了,显然她真的很急。
“娘,我去看看五妹!”沈娉婷皱了皱眉,那药那么猛嘛?
“我和你一道去瞧瞧!”蓝氏也跟着去了茅房的方向。
大老远两人就嗅到了臭气熏天的味儿,蓝氏马上说道,“五丫头,娘想起来还有事儿,你过去看看五丫头吧。”
蓝氏说完,忙抬手捂着鼻孔奔着回去了。
到了晌午,蓝氏见沈婉婷还老呆茅房,顿时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娘,四妹五妹人呢?”沈虎郎瞅了瞅餐桌上怎么少了两妹妹,关心的问道。
“在屋子里换衣服吧!”蓝氏道。
“虎郎,今儿五妹很奇怪,一上午都在拉肚子,还老说肚子痛痛,别是那什么痢疾吧?那可是要传染的!我听说绿草村曾经有一户人家就是因为老娘得了痢疾,一家人全被传染……然后……”顾氏越想越害怕,忙把小石头抱紧在怀里。
“大嫂,你别胡乱诅咒!”沈平郎再也忍不住了,朝着顾氏吼道,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两个妹妹和顾氏正面起冲突。
“三弟!我……我也是猜的啊……她……她不是腹痛……老拉肚子吗……”顾氏本想大声训斥,可一想沈平郎在家里的地位,马上像蔫巴巴的黄菜叶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娘,我已经给五妹收拾干净了。”沈娉婷笑着拉着沈婉婷的手走了进来准备吃饭。
“把手放开!”蓝氏凶巴巴的冲着沈娉婷吼道。
“娘?”沈娉婷不解。
“听不懂吗?”蓝氏瞪了沈娉婷一眼,沈娉婷于是不得不松开了手。
“四姐,我……我肚子又痛痛了……呜呜……”沈婉婷再次哭闹起来。
“娘,我出去喊屠大夫来帮五妹瞧瞧吧!”沈安郎不忍心自己妹妹那么难受。
“安郎,听娘的。”周氏立即阻止。
“如果真是你们大嫂所猜测的那样,这事儿绝不可外扬!”蓝氏脸色倏然大变,立即起身去把沈婉婷平日里用的饭碗勺子筷子全给用破布稻草包裹了起来,然后打了火折子点火烧掉。
“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把五妹的碗筷烧了,五妹等下用什么吃饭?难道再用手抓?”沈平郎站起来恼声质问。
“你吃完了回你房里读书去,其他的事儿甭管!”蓝氏也不回答,只铁青着一张脸恼怒的朝着沈平郎叮嘱道,接着她催促沈娉婷道。
“四丫头,你带着五丫头快点儿跟我去柴房!你还愣着做啥,快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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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不是猫狗
柴房可是单独的一间,就在菜园子边上啊,难道蓝氏想要把五妹给关在柴房里?
“娘,你喊我带着五妹去柴房做什么?”沈娉婷在瞧着蓝氏那铁青的脸色后,大着胆子问道。
“闭嘴!去了就知道了!”蓝氏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娉婷。
沈娉婷黛眉紧蹙,知道蓝氏的脾气暴躁,所以她也就不说话了,乖乖的听着。
然后侧目瞧了瞧沈婉婷脸上红色的疙瘩,心中有点内疚,暗道,五妹,对不起,四姐也没有办法,这是四姐能光明正大的从这个家带你离开的唯一的途径。
“四丫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蓝氏双手叉腰,催促道。
“哦。”沈娉婷点点头,伸手搀扶着沈婉婷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沈平郎追了过来,在蓝氏身后喊道,“娘,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是想把五妹给关起来自生自灭吗?娘,这事儿还没确定呢,你万万不可武断!”沈平郎自然是想去请郎中给五妹瞧病。
“平郎,娘刚才怎么说的,你忘记了吗?”蓝氏只这一句就让重孝道的沈平郎给闭嘴了。
“我没忘记,那我回房念书去。”沈平郎吶声道。
沈娉婷递了个眼神给沈平郎,让他宽心回去。
沈平郎点点头,转身走去了他房间的方向。
“四姐,我肚子痛——啊——”沈婉婷忽然开始吐了。
“娘,你看五妹这样,我要不要去喊我师傅过来瞧上一瞧?”沈娉婷哀求的说道。
“不准去,听到没有!”蓝氏冲着沈娉婷咆哮道。
“嗯。”沈娉婷点点头,心中暗叹,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是为了自己和五妹的未来,往后婚姻自己决定,吃点苦头也是值得的。
到了柴房门口,蓝氏把沈婉婷推入柴房后,直接给锁上了。
关上柴房门的一霎那,蓝氏泪如雨下。
“娘……你为什么关我……肚子痛痛……呜呜……”沈婉婷疼的在烂泥地上滚来滚去,打着补丁的衣服全是尘土,看的沈娉婷潸然泪下,她是不是做错了,她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娘,我们还是找个大夫给五妹瞧上一瞧吧!”沈娉婷心道,只委屈五妹一晚就好,虽然有点残忍,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烟娘,出啥事了?”戴氏听到哭声,皱了皱眉,小石头才刚午睡呢。
她一脸不悦的从屋子里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顾氏,就让顾氏搀扶着她跟着一道来了。
“娘,五丫头今儿又吐又泻的,她应该是染上了痢疾!”蓝氏抬手用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痢疾?你不要胡说!”戴氏闻言脸色大变,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了下,她急忙呵斥蓝氏小声点。“你确定?”
“祖母,你忘记了吗?绿草村那户人家……”顾氏马上提醒她。
“这么说咱们家五丫头很可能得的是这种痢疾?”戴氏震惊道。
“嗯,你看五丫头的脸!再让姐妹俩呆在一块儿,咱们四丫头肯定也会被传染的!然后我们大家——”虽然蓝氏没有把这话给说下去,但是戴氏已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娘,五丫头是我生的,我没法子做决定,我只能把她关柴房里,让她自生自灭。”说完,戴氏呜呜哭泣了起来。
“祖母,五妹之前的脸就是从小红点开始的,现在你瞧咱们四妹,那脸上的小红点,我瞧着还是让我相公去屠大夫家走一趟吧。”顾氏说道,心想,这下两个讨人厌的小姑子死定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当初五丫头那脸上的红点我还瞧过呢,现在四丫头也这样,这么说很可能是痢疾?烟娘,这事儿必须听我的!这么着吧,郎中也甭请了,就让两丫头都呆在柴房里自生自灭吧!嗯,就这样!”戴氏一想到痢疾是会传染的,而且很可能自己一条老命就这么没了,当即做了决定了。
“祖母,我是你的亲孙女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爹——爹——祖母要把我关起来啊!”沈娉婷心中暗叫太好了,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的提出分家事宜了。
不过,演戏嘛,总要演全套的!
沈土根还在用菜刀切山芋藤呢,这会子听到沈娉婷那尖叫声,赶紧扔了菜刀,急匆匆过来。
“娘,你不能把两个孩子关起来,这两人明明只是生病,你们做什么说是痢疾?”沈土根在听了母亲和妻子的解释后,马上反驳道。
“怎么不能关起来,如果再让她们和我待在一块儿,我们一定也会被传染上的。”戴氏气愤的骂道,“土根,你是不是我生的,娘这么一把年纪了,死了不要紧,咱们家的小石头咋办?”
“这……这……”沈土根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一边是老娘施压,一边是妻子执意,再加上装聋作哑的大儿媳妇,他忽然觉得鸭梨山大。
“爹,就听娘的吧,先把我和五妹关一阵子,如果真的是痢疾,我也认了。”沈娉婷说完,默默的流着眼泪,从蓝氏的手里接过锁,打开柴房的门,自己走了进去,然后让蓝氏来锁门。
蓝氏在瞄了一眼戴氏的脸色后,当即就去锁了。
“四丫头,你给我带五丫头出来!”沈土根隔着门板吼道。
“爹,你是好爹,但是我们俩不能害了小侄子!也就几天而已,我想我和五妹一定能逢凶化吉的!”沈娉婷背对着他们,靠在门板上,一边落泪一边说道。
“四姐……我好烫……”原来沈婉婷开始发烧了,那额头上的热度热的惊人!
顾氏一听,心中害怕,之前她只是猜测,现在她更是确定了,五丫头这回肯定是得了痢疾。
“五妹,四姐帮你呼呼就不烫了,乖啊。”沈娉婷担心沈婉婷被那药效折腾,于是暗暗的从随身空间里取了一滴灵泉洒在她的掌心上,缓解那药效。
“五妹,你不要担心,有四姐陪你呢!”沈娉婷抱着沈婉婷说道。
这样懂事的四丫头,连沈土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四丫头,五丫头,爹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们姐妹俩的病给治好了!”
“土根,那病治不好的,即使砸锅卖铁也治不好的!”戴氏斩钉截铁的训斥道。
“娘,你不能那么过分,她们都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沈土根第一次违背孝道,顶撞戴氏。
“你敢顶撞我?那好,我不要呆在你家了,马上收拾铺盖卷儿,我住金根家里去!”戴氏把搀扶着自己臂弯的顾氏的手狠狠的甩开,冲着沈土根劈头盖脸的骂道。
“娘,我求你,是儿子做错了,你别和儿子置气啊!”沈土根是个孝子,一听母亲要住大哥沈金根家里去,他当即扑通一声下跪磕头了。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啊,土根,那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两孩子,我们沈家可容不下!顾氏,赶紧的搀扶我回屋去!”戴氏铁青着斥道。
顾氏为了讨好戴氏,当即就上前去把顾氏搀扶着进她屋去了。
等到戴氏被顾氏搀扶进屋里后,沈土根说要去给沈婉婷请郎中。
“你疯了吗?这是痢疾,倘若让村人知晓,咱们家所有人可还有活路?”蓝氏伸手用力抓住了沈土根的手腕,恼声道。
“那你想怎么处置她们?”沈土根倏然起身,怒道。
“自然是把她们隔离开来,每日送点吃的,让其自生自灭!”蓝氏流泪道。
“自生自灭!你还有没有良心?”沈土根一气之下,伸手甩了蓝氏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你又打我……沈土根……我恨你!”蓝氏走去柴房那边,阴森森的眼神盯着沈娉婷看,那眼神看的沈娉婷心中直打鼓。
蓝氏临走前取走了锁,沈土根想去抢,却被蓝氏说道,“你说服我之前,你先把你娘给说服了吧!”
沈土根想起刚才戴氏的决定,他顿时无精打采了,眼神歉意的看着柴房的方向,转身偷偷的去厨房把玉米饼子给拿了两个出来,从木门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爹……我不怨你……只求爹将来怜悯我和五妹。”沈娉婷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不起。”沈土根唉声叹气,不一会儿在蓝氏的催促下,他才离开。
蓝氏是知道沈土根偷拿了两块玉米饼子,按照以往,她早就大发雷霆了,但是今天,她一点也不发火,她知道两个女儿得了痢疾那种传染病,离死亡不远了。
晚上的时候,沈平郎听说了两个妹妹被隔离在柴房的事情,顿时勃然大怒,他去找蓝氏理论,但是被蓝氏以孝道那顶大帽子给扣了下来,他只能偷偷的给姐妹俩送了点吃食。
沈安郎心疼两个妹妹,还想让媳妇周氏去妹妹们之前住的房里打包一些换洗的衣物,他打算偷偷送去柴房那里。
“沈安郎,你别那么愚蠢,祖母和娘都准备放弃妹妹们了,你别自作主张,反而惹来一身骚,痢疾可不是一般的毛病,那是会传染的!”周氏实在怕死,所以她冒火道。
“我不管,两个都是我的妹妹。你不去的话,我自个儿去!”沈安郎也不管周氏乐意不乐意,自己打算那么做了。
周氏不放心,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跟着沈安郎一道去了。
沈娉婷在拿到沈安郎夫妻俩送来的包袱后,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催他们快走。
二哥二嫂的这份情,她记下了。
“胡闹!怎么会是痢疾呢!祖母,娘,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是不信的!”沈虎郎从蓝氏的手里强行抢来了钥匙,打算去把两个妹妹给放出来。
“啪!”戴氏一个巴掌打在了沈虎郎脸上,这是戴氏最疼爱的大孙子啊,从小都是宠着惯着他的,她这次还是第一次打他。
“祖母,那不是两只狗啊猫的,那是两条人命啊!祖母,我求你,娘,我也求你,我求求你们,我赞成爹的话,就算砸锅卖铁,我们也要把妹妹们的毛病给瞧好了!”沈虎郎火冒三丈的说了后,再扑通一跪,他立即咚咚咚的朝着戴氏磕了好几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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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烧死被赶
“痢疾是能治好的吗?不要异想天开了!”戴氏摇摇头,一脸坚决。
“虎郎,你说砸锅卖铁就砸锅卖铁吗?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咱们这种人家的孩子无病无灾便是天大的造化了,你咋不懂呢?”蓝氏叹了口气,斥道。
“娘……可是……”沈虎郎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氏一个厉色的眼神给阻止了。
“土根,你也不要存着去请郎中的思想了,咱们家虽然可以凑钱去救四丫头和五丫头,可是你想一想,这姐妹俩得了痢疾的事儿一旦传扬出去,远的不说,单说咱们平郎的婚事,往后谁还愿意嫁给他?家里有人得过痢疾,人家怕还来不及呢,有谁敢上门来说亲?你别忘记你还有小石头,总有一日,小石头成年了,得说亲吧?嗯?”戴氏捏了捏额头上带着的黑色绣彩色蝙蝠的抹额,意味深长的说道。
“娘,即使你说的对,那我们也不能把四丫头,五丫头当成猫狗一样关起来,自生自灭吧?”沈土根不舍得啊。
“土根,你瞧虎郎都已经答应了这事儿,你还和为娘拧着做什么?我又不是饿死她们,我只是说把她们关起来,不能让村里人晓得咱们家两丫头得了痢疾,知道不?”戴氏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土根。
沈土根不答应,想转身跨出门槛去请郎中,却听见戴氏扑通一声下跪在地。
“土根我儿,娘也是没有办法,这两孩子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那是痢疾,痢疾啊!你咋不明白娘的心呢,娘为了这个家求你了,也求你们了!”戴氏一把年纪了,说了几句,就开始喘了起来。
“娘……”沈土根见戴氏跪自己,立马把她搀扶着起来。
“你答应了吗?”戴氏还在逼他。
“我……我答应了。”孝道当前,他唯有忍痛答应。
沈虎郎见爹都答应了,心中顿觉悲愤,但是不好对着长辈发火,于是回去自己屋后,他就冲着顾氏发火了。
顾氏没有想到两个小姑子被关,连累自己挨骂,心中恼火,于是她对沈虎郎说道,“又不是我给关的,你有本事找祖母和你娘去!”
“还不就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什么绿草村的某户人家老娘得了痢疾,传染给全家,全家都死,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她们是你的小姑子啊,你怎么可以胡编乱造,挑拨离间,你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沈虎郎碍于顾氏为自己生了孩子,平日里夫妻感情还算好,这会子他伸出拳头,想揍她,却看见她泪水涟涟的脸颊,他却下不了手。
“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了?我不就是说了实话吗?难道说实话也不可以?沈虎郎,这么些年来,我对你掏心挖肺的好着,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你倒是打啊,打我啊!”顾氏吃准了沈虎郎不敢打自己,于是她火大的吼他。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人家小夫妻一成亲就分家了,你瞧咱们家,兄弟两个都成亲了,居然还一起过,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那魄力?没有那魄力,你就甭对着我发脾气!”
没用的男人这话儿彻底把沈虎郎给惹毛了!他还真的一巴掌打在了顾氏的脸上,顾氏那脸儿好了没多久啊,这下子脸上立马现了一个巴掌印啊,疼的顾氏哇哇大哭。
“你打我!你怎么可以打我……呜呜……刚成亲那会儿,你还对我允诺说你会待我好一辈子的,可是现在,沈虎郎,你骗了我,你骗了我!”顾氏抬手捂着被打巴掌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你自己太过分,哪里有做大嫂的这般薄待小姑子的,更何况还是胡乱说痢疾,这郎中都没来得及请,你说你有没有错。一开始不是你和我娘他们说的吗,说咱们五妹得了痢疾,那话能乱说吗?”沈虎郎心中不痛快,再次一扬手打上了她的另外一边脸,于是使得顾氏两边的脸都肿了。
“呜呜……你又打我……我和你拼了……”顾氏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想去打他。
只是顾氏哪里是自己男人的对手,没两下,顾氏就又挨揍了。
“你再哭?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哭什么哭,你给我睡觉!”沈虎郎朝着哭泣的顾氏吼道。
顾氏一开始窸窸窣窣的准备脱衣服睡觉,可是双颊的红肿让她心中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
她遭这个罪过都是沈娉婷姐妹俩的错,如果不是她们,她哪里会被沈虎郎如此对待,此仇不报,她难消心头之恨。
“相公,什么味儿好难闻,是不是什么东西烧焦了?”周氏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了推睡在身边的沈安郎。
“你去看看。”沈安郎正酣睡呢。
周氏被男人一吩咐,只得起床披衣爬到窗口去看,这一看不得了,“相公,相公,相公,不好了,柴房着火了。”
“你说哪里着火?”沈安郎一听着火,马上赤着上半身披了一件外衫问周氏。
“遭了,两个小姑子都还在柴房里呢!我们快过去看看,你去提水。”周氏大惊,心中不敢去想,难道是祖母的注意,想要烧死她们吗?
沈安郎一惊,猛地跑到门口,赫然看见柴房那个方向此刻竟火光一片,火势看起来不小,那红彤彤一大团的火光。他头皮瞬间一麻。
什么也顾不得了,拔腿便往柴房飞奔而去。
周氏还想着去井口吊水,然后大声喊道,“柴房失火了,柴房失火了!”
这几天来没下雨,天比较干燥,今夜又有风。
火借风势,此刻早吞没了整座柴房,边火甚至已经燃着了近旁的菜园子。
火舌卷着燃烧的茅草和竹枝四处飘舞,火星子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
隔了三丈余步远,都能感觉到熊熊火势烤灼着皮肤的那种灼热。
周氏一喊,把全家都喊醒了,蓝氏哭喊着,沈平郎想要冲进柴房去救两个妹妹,被蓝氏给死命的抱住了。
沈平郎的一双眼被火光染透,显铁红色。
他奋力挣扎的推开抱住自己的蓝氏,不顾一切的继续往柴房那门的方向冲,靠近之时,火星迅速溅燃了他的头发,他丝毫不觉,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冲进去,把还在里边的两个妹妹给设法抢救出来。
“你给我出来。里边太危险了!平郎,你给我出来!”蓝氏是把沈平郎当命根子来疼的,兴许是她的母爱天性作祟,她一跃上前,去扯住了沈平郎。
她只知道沈平郎是整个沈家的希望,谁都可以有事,但是沈平郎绝对不可以有事。
“平郎!平郎,不要!啊!”顿时一根木梁从上面嘎吱一声掉了下来,似要砸在了沈平郎的身上,蓝氏迅速的把沈平郎推开,她自己脚下却收不住势,扑跌在了地上,那截带火的木梁不偏不倚,正砸中了她的后背。
火苗迅速透过薄衫燃到了她的皮肤,蓝氏疼的哇哇惨叫,被这一幕震惊的家人顿时回过了神,慌忙用铁锹挑开了木梁,将地上的蓝氏和沈平郎双双的抢了出去。
沈安郎嘱咐周氏把蓝氏搀扶去屋子里休息。
沈平郎已经跟着两个兄长在沈土根的指挥下,不停的从近旁的池塘里挑水过来泼灭火。
戴氏也在顾氏的搀扶下急匆匆的赶来,在看见冲天的火光后,她一ρi股坐了下来,哇哇大哭,拍着大腿哭喊着,“我的两孙女啊,苦命的孩子呀,你们怎么就想不开呢……呜呜……”
好吧,老糊涂戴氏还以为两丫头自己点火烧自己呢!
顾氏心中冷笑,一把火能一次解决两个眼中钉,自己真是聪明。
忽然沈石头撒着欢的走了过来,笑的特别开心,“娘,这红光好大好漂亮。”
“你给我闭嘴!”沈虎郎听了儿子沈石头的话,顿时脸色铁青,训斥道。
“儿子说几句怎么了,你吵他做什么?”顾氏见儿子被沈虎郎骂的眼圈都红了,好像要哭的样子,她顿时不舍得了,忙把沈石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了,你们俩都别吵了,一起泼水救人,四丫头。五丫头,娉婷。婉婷,你们说句话啊,你们在哪儿?”沈土根的嗓子都喊哑了。
周氏把蓝氏送回房后,再次匆匆忙忙跑来帮忙打水救火了。
就连左邻右舍,村民们也瞧见了那火光,都拿着水盆水桶来帮忙了。
此刻沈娉婷带着被火熏的昏迷的沈婉婷躲在随身空间里避祸呢。
“主人,你的家人在喊你,你要不要出去?”莲仙问沈娉婷。
“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等他们扑灭了火再说吧。”沈娉婷喝了一口空间灵泉,顿时觉得清冽甘甜,心中郁结的怨气顿时一扫而光。
“对了,我妹妹这样昏迷不会有事吧?”沈娉婷不放心道。
“你就安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只是让她陷入沉睡状态,你带她进来一次随身空间也好,往后让她吃了随身空间里的生长的灵药后,她会慢慢变聪明的。”莲仙笃定的说道。
“莲仙,谢谢你的帮助。”沈娉婷朝她感谢道。
“主人,你不必感谢我。你现在可以带你妹妹出去了,他们已经扑灭了火。”莲仙催促道。
“嗯。”沈娉婷于是带着沈婉婷出去了随身空间,在莲仙的帮助下,两人都趴在地上,仿佛奄奄一息的样子。
“爹,谢天谢地,四妹和五妹都还活着。”沈虎郎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太好了,我的两个妹妹都还活着,娘子,谢谢你那么灵的鼻子,不然我们不一定来得及赶到柴房这儿灭火。”沈安郎伸出一双猿臂拥住了周氏,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相公,妹妹们都还活着,太好了。”周氏抬手抹眼泪。她想她虽然讨厌两小姑子,可她并不希望她们去死。
沈平郎直接不顾男女大妨,想要去抱沈婉婷。
却被沈娉婷推开了。
“四妹,你为何想不开,要把自己和五妹给*呢?”沈平郎心疼的说道。
“是啊,四丫头,你怎么可以自己放火烧自己和五丫头呢?”沈土根也以为她们想自己烧死自己。
“爹,三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知道吗?这一场火是人为的!是她,是顾芙蓉要放火烧死我们姐妹俩啊!如果不是我想到柴房里有一口水缸,里面只有一点水,我把我和五妹的衣服都打湿了,才避过了这场祸事!”沈娉婷娓娓道来。
“爹,三弟,四妹这是血口喷人!”顾氏脸色大变,她不曾想到两人这般命大。
“顾氏温婉贤良,如何做下这等蛇蝎心肠之事!四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否则休怪祖母不顾祖孙之情。”戴氏见顾氏被冤枉,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她脸色倏然铁青,立即拔高了语调,训斥道。
“爹,大哥,二哥,三哥,我说的是真的!”沈娉婷说道。
“你这个不孝女,自己爱带着妹妹贪玩,去了柴房玩过家家,这会子居然诬陷你大嫂纵火,真是太过分了!往后你们俩也不要姓沈了,从此滚出沈家,滚的远远的!”戴氏火冒三丈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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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分家改姓
沈娉婷闻言冷笑,这是戴氏想把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然后名正言顺的把她们给赶出去。
好吧!反正这个家,她也不想呆了。
“祖母,你这是想赶我和五妹走吗?”沈娉婷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会子,脸上黑漆一片,全是灰烬。心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离开沈家,是否值得?
“娘,你不可以这么做!”沈土根想要反驳。
“爹,我和五妹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希望爹怜悯我和五妹!倘若我和五妹还在这儿,谁知道下一场火一来,我们还能不能活着!”说完沈娉婷把脸上的灰烬抹去,那张脸一半被烧烂了。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沈娉婷那狰狞的脸。
“爹,你如果还把我和五妹当成是你的女儿,那么我们求你,让我们走吧!”沈娉婷朝着沈土根下跪,一下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姐俩呆在外面如何过日子?”沈土根质问她。
“爹,你一定要让我和五妹出去住,我们呆在家里会被大嫂弄死的,现在是烧死,明日说不定就是毒死了!我们不要爹娘养活,我可以带着五妹一起捡柴,再不挤,我还能抓龙虾去卖……爹……我一定能养活自己和五妹的……”沈娉婷一边使劲的哭诉,一边心中默念,这次一定要正大光明的离开这个乱糟糟的家。
“爹,往后你就当没有生过我和五妹两个女儿,我决定带着五妹出去自立门户,从此我们生死都和沈家没有一分半点的关系!”沈娉婷流泪道。
“你……四丫头……你脾气太倔了,这事儿容我和你祖母再商量一下。”沈土根看着戴氏那铁青的脸色,为难道。
“爹……求你了……”沈娉婷给他磕头。
蓝氏在屋里躺着,还不知道沈娉婷被火伤的毁了容貌的事情。
周氏同情的看了一眼沈娉婷,心道,女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一张脸吗?这大嫂可真是毒蝎心肠,所有人都认为是沈娉婷放火烧自己和妹妹,但是偏周氏相信这火肯定不是沈娉婷放的,一定是顾氏容不下沈家姐妹才去纵的火。
顾氏在听到戴氏那番话后,心中恨不得拍手叫好,对,只要两个小姑滚出去,她在沈家的日子才会好过。
沈平郎怎么也不会想到沈娉婷会变成这副模样。
“四妹——你别磕头了——你快起来。”沈平郎伸手想去摸沈娉婷的脸。
沈娉婷侧头闪躲着,当然要躲,这脸上那狰狞的烧伤痕迹是假的,被他一摸,可不就穿帮了?
她还是很宝贝自己的一张漂亮小脸蛋的。
沈安郎痛苦的眼神睇了一眼沈娉婷,心中埋怨自己,如果自己救火的快一点,四妹的脸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虎郎走到顾氏身边,不顾她怀里还抱着小石头呢,当着众人的面,扬手甩了她一巴掌,顾氏被他打懵了。
小石头被吓哭了,顾氏才回神,接着她哭天抢地的喊着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村民们指指点点的样子,似乎在说戴氏太过分,戴氏有点儿心虚,明目张胆的赶不行,那就分家吧。
“土根,就按娘说的办,明儿你去请里正来一趟,分家算了,你看虎郎安郎都已经成亲了,可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戴氏清咳了几声,对沈土根说道。
顾氏本来还很担心自己会被罚,或者被家人押送去县衙蹲大牢,可现在一瞧,祖母还是向着自己的,自己这回肯定没事,非但没事,也许还能捞个分家单过的好处。
沈家三兄弟心想分家了,两个妹妹总比被赶出去强,于是也就没有意见了。
周氏心想分家的话,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好事啊,她也不用老是被婆婆蓝氏盯着生孩子了。
在村民们面前说是分家,可是等村民们都散去之后,戴氏冷眼盯着沈娉婷说道,“你俩得的肯定是痢疾,分家出去单过后,你们姐妹俩再也不许姓沈!”
痢疾这等传染病若是死在外头还好,倘若还搁着沈家的姓,往后平郎和小石头说亲也不好说,所以必须让她们改姓!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土根当然不赞成。这不让姓沈,不就是变相的把两孩子给逐出家门吗?
“土根,不要质疑我的话,你看五丫头高烧不退,身上还有红疙瘩,刚才夜色之中,别人肯定没有注意到,可我们自家人是清楚的,我们万不可因为两丫头得了痢疾,从此无法在沈家村立足啊!我不管,这事儿就得听我老婆子的!”戴氏斩钉截铁的发话道。
戴氏心中想的好着呢,明面上是分家单过,实际上是真正的驱逐四丫头和五丫头。
“可是……”沈土根还想反对呢。
但是戴氏忽然大吼一声,“土根,你当我是你亲娘的话,你就给我答应!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们整个沈家,不是我讨厌她们,你明白吗?”
“是的,娘。”沈土根哀叹道。
沈娉婷知道沈土根是个憨厚的,可就是做不了主,不管是在戴氏面前,还是在蓝氏面前,他永远只能做个听话的人。
罢了,以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五妹出去单住了。
第二天,戴氏就逼着沈土根去把村里的沈里正请来。
沈里正离沈土根家住的远,所以他昨儿没来救火。此刻在听了戴氏说的分家的事情后,很是同情两个女娃子。
“里正伯伯,我和五妹想要自立门户,然后改姓白。”沈娉婷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回终于可以用回自己在现代的姓氏了。
“四姐,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沈婉婷在用了灵泉后,脑子清醒了许多。
戴氏怀疑的目光盯着沈婉婷瞧,奇怪,往常五丫头说话可是疙疙瘩瘩的,今儿这话说的还挺顺溜呢。
但是怀疑归怀疑,她拉着沈里正去她的屋子里,把自己的意思小声的告诉了沈里正,沈里正皱了皱眉,但还是一字一句的给写了下来。
“沈里正,既然四丫头和五丫头已经赞成,这就让双方在契书上按上拇指印吧。”戴氏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四丫头和五丫头愿意自己离开沈家,这是最好的处置结果了。
“祖母,怎么什么都不给四妹和五妹呢?”沈平郎是识字的,他一看沈里正那契书上草拟的文字后,立即火冒三丈的质问道。
“是你四妹和五妹说从此她们改姓白了!既然不再是沈家的子孙,那么我又何必把我们沈家的财产给她们呢!”戴氏一脸严肃的说道。
“三哥,你不要再说了。”沈娉婷示意沈平郎不要说了,她想她只要分家出去单过,就一定能带着五妹过好日子。至于钱财什么的,她可以自己用双手去赚出来的。
蓝氏已经被周氏搀扶着走了过来,恰好听到沈娉婷她们想要改姓的事情,气的马上扯开喉咙骂道,“两个不孝女,我就当从没有生养过你们!滚!你们一文钱都甭想拿到!”
“娘……”沈婉婷畏惧的躲在了沈娉婷的身后。
“五妹不怕,有四姐在呢。”与其被不明不白的婚配,还不如自己当家作主,将来运气好,或许能给五妹寻个好归宿。沈娉婷伸手抱住了沈婉婷,开口安抚她。
沈里正第一次办这种事情,皱了皱眉,想起了三十年前沈老六痨病死后无人居住的那间破屋了。
还有村人都不要耕的半亩地,因为那地儿靠近爪山,平时还有野兽下来吞吃那半亩地里的农作物。
沈里正劝说了一番无果,实在是戴氏和蓝氏一致不肯给沈娉婷姐妹俩屋子和田地,他没法子,担心外村人笑话他办事不公平,他擅自做主把沈老六那间破屋和那没人要的半亩地全给了沈家姐妹俩。
“破屋附近有一方池塘也归你们姐妹俩了。现在就给你们另立女户。”沈里正说道。
“还有,一个脸上烧伤,一个发烧,都是要银钱医治的,你们好得是她的家人,再出点儿银钱吧。我看大家都不容易,那就出个一百文钱吧。”他同情的眼神睨了睨沈家姐妹俩,再扭头去和戴氏,蓝氏说。
“一百文给两头白眼狼?不准!”戴氏摇摇头。
“我们家生活艰难,实在那不出那么多的银钱。”蓝氏抹泪道,其实是心疼银钱。
“那五十文总有吧?”沈里正也火了,这家人真是抠门啊!
“五十文钱,我出了!”沈土根恼羞成怒的睇了他娘和妻子一眼,吼道。
“你们不要看着我,四丫头的脸要治,婉婷那病也得医,就这么办吧,沈里正,回头我把五十文给你。”沈土根下定了决心。
蓝氏想要阻止,最后一想罢了,两个孩子得了那痢疾,也活不长久的,希望她们死之前过的好一点吧。
戴氏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逼沈土根了,于是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了。
沈老六那屋子座落在爪山脚下,也就是沈家村村尾。
沈家村背后就是爪山,村尾那边少有人家居住,那破屋邻近在山林下,据说深山里有狼与野猪等凶猛野兽,因此村里人一般就是入山采些药草砍些柴都只敢在爪山外围而已,并不敢踏入爪山深处。
那破屋自从沈老六那老光棍得了痨病死后,村民们怕传染,都不敢去占那屋子,更有人深夜听到那破屋晚上有鬼叫声,人云亦云后,大家更是不敢靠近了。
破屋逢着下雨天还漏雨,那门还摇摇晃晃的,轻轻地一推就可以进去了,有门也跟没有差不多,沈娉婷把从周氏拿里借来的扫帚搁在墙角后,拉着沈婉婷进屋里了。
“婉婷,以后我们不再姓沈,改姓白,我叫白娉婷,你叫白婉婷,现在起你直接喊我姐姐,明白吗?”白娉婷对着白婉婷说道。
“嗯……我叫白婉婷……啊……”忽然白婉婷瞧见一个人影在破屋门口闪现,害怕的尖叫了起来,死命的抱住了白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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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雪中送炭
“婉婷,不要害怕,那是我师傅。”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的小手,淡笑道。
“嗯……”白婉婷点点头。
“师傅,你怎么来了?”白娉婷看向带着斗笠的屠大夫,见他手里还捧着一只竹篮子,里面装了一个米袋子和腊肉,她疑惑的问道。
“来看看你们姐妹俩,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我很担心,所以……”屠大夫的脸上被草药汁涂满了,显然是匆忙出门的,这下也怪不得白婉婷会害怕他的脸了。
“其实这样也好,我往后能和婉婷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虽然贫穷,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带着妹妹勤劳致富的。”白娉婷笃定的说道,眼神里闪现着不可忽视的神采。
屠大夫看着这个瘦弱的姑娘,再瞄了一眼她脸上,笑了笑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师傅,一切都瞒不过你。”白娉婷笑道,白娉婷的脸上此刻用了一块帕子蒙着,只露出一双美眸。
“这间破屋太过简陋,师傅帮你修缮一下,估摸着三五天就能修缮好了,这几天,你和你妹妹先委屈一下呆在这儿吧,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一袋米,还有半块腊肉。你别和师傅推辞,收下吧。”屠大夫把一筐东西递给白娉婷,一脸和蔼的说道。
“谢谢,婉婷不怕,我师傅是好人,你和我一起来谢谢他。对了,师傅,等我们赚了,我们一定会还你的。”白娉婷拉住了白婉婷的手,两人一起向屠大夫致谢。
落落大方的收下了,她知道自己这穷苦的状况,如果此刻拒收,那就显得她太矫情了。
“别客气,现在物价低了些,米和面粉都便宜了。”屠大夫淡笑道。
白娉婷点点头,是啊,之前她刚穿来的时候是乱世,他们楚国正在和西凉国打战,三个月前,经过骠骑大将军上官无绝带领五十万楚国铁骑军和西凉国大军勇猛厮杀,将敌军打的节节败退后,西凉国皇帝害怕了,把自己的亲闺女橘梗公主送来了和亲,接着两国签订十年不战的一系列条约,终于免去了战乱。
楚康帝见骠骑大将军上官无绝赢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龙颜大悦,金口一开免田税三年,全国百姓兴高采烈,经济渐渐复苏。
农民们安心种地,商家也不哄抬物价,譬如面粉等物的价格也一一回落,百姓的日子也渐渐地好过了。
屠大夫说他明天带了工具帮忙她们姐妹俩来修缮破屋,现在他还有事先回去了。
白娉婷等屠大夫走了之后,正想收拾这破屋呢,却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她,于是她推开门去看是谁。
白婉婷许是累了,倚靠着墙头坐在小凳子上昏昏欲睡了。
“娉婷,你出来一下。”这声音是张狗剩的娘张氏在喊她。
“张婶?”白娉婷愣了一下。
“这是我家里破掉了的碗和筷子,还有勺子,虽然有了缺口,但是还是可以用的。厄……总比去买来……显的划算……希望你别嫌弃……”张氏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旧物,她怕白娉婷嫌弃。
“张婶,瞧你说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送来餐具,我就不用自己去买了,谢谢。”白娉婷朝着张氏福礼道。
“跟我谢什么,之前我儿子狗剩咳嗽,吃了你给开的药方,三天就好了,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你知道的,我和你娘的关系不太好,如果我对你好一点,她肯定心中有芥蒂的。哎呀,这马上该晌午了,我先回去做午饭,回头再来找你说。”
张氏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接着沈里正的妻子霍氏送来了铁铲,菜油和盐巴。
沈平郎偷偷的把自己私藏的十文钱给了她,没坐一会儿就溜了,连话都没有说,白娉婷猜测,这是他偷偷帮人写书信攒下来的私房钱。
沈虎郎去山上砍柴的时候,偷偷的把一捆柴扔在了破屋门口,人就走了。
沈安郎让周氏送来了篮子和一只破枕头,还有一把缺了一口的茶壶。
周氏怕蓝氏知晓,直接扔在池塘边,人就跑了,但是白娉婷看见了她的背影。
沈安郎自己则偷偷的塞给了白娉婷一个火折子,只说让她有事找他,别去管娘和祖母,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
沈土根把五十文钱给她们拿来了,还捎带了她们穿过的几件旧衣服和鞋袜。
“四丫头,这个五十文是按照沈里正的要求给你们俩的,这个另外五十文是爹的一点儿心意,往后你哪处都得使银钱,省着点用……”沈土根说完鼻子酸了酸。
“谢谢爹,你赶快回去吧,让她们知道了不好。”白娉婷已经不想叫娘和祖母了,那样极品的两个人,让她觉得她们没有资格被她叫。
“好的,我抽空会过来看你的,五丫头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沈土根老泪纵横的说道。
“爹,你不嘱咐,我也会那么做的。”白娉婷笑道,“对了,爹,你往后还是直呼我和婉婷的名字吧,倘若你还四丫头,五丫头的喊着,她们若知道了,少不得会和你置气的。”
“好的,那爹先回去了。”沈土根说完哀叹了一声,才转身回去。
看着墙角收拾起来的他们送来的物品,白娉婷笑了,那一双充满神彩的眼睛像是泼墨的天空,纤长如蝶翼的睫毛,自然的卷曲,完美的为这如墨的眸子增添了一份别致的清丽。
“娉婷妹妹,这是我娘让我送给你们姐妹俩的两床棉被!”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是旧的,希望你别嫌弃。”
“宫彦风?”白娉婷适才抬头,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厄,不嫌弃,不嫌弃。”
“哦,对了,替我谢谢你娘。”白娉婷伸手接过了两床棉被,暗忖他这算是雪中送炭吗?
“别客气,对了,你们姐妹俩要求分家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看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看来我不必担心了。”宫彦风淡笑道。“你脸上的伤,可有希望治好?”
对于他的关心,白娉婷淡淡一笑,“我一点也不想治。”本来就是假的,治个毛啊?
“姐姐,我饿了。”白婉婷摸了摸肚皮憨憨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
“行,姐姐给你做饭去。”白娉婷想起了师傅送给自己的米,笑道。
“这里有三十五文钱,是我上次帮人抓了两条赤练蛇,剥了蛇皮卖的银钱,连我爹娘都不知晓,嗯,你做饭吧,我先回去了。”宫彦风也不等白娉婷拒绝,直接把三十五文钱连同荷包一道塞到了白娉婷的手里,转身就跑了。
速度太快,让白娉婷还都来不及还。
“谢谢!”白娉婷把双手做成喇叭的姿势,大声喊道,她相信他听的到。
宫彦风确实听到了,但是他只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转身。
“婉婷,你先在小凳子上坐一会,姐姐马上给你做饭。”白娉婷柔声说道。
破屋侧门那有一座简易的灶膛,她去池塘淘了米,再摘了一把池塘里野生的莼菜,打算熬莼菜粥,只一袋米必须省着点用。
对了,她有随身空间,但是空间里必须带种子进去,那她还是等到了赶集的时候,去镇上买种子然后放入空间,让种子在空间里发芽生长吧。
好在这儿有野生的莼菜,也算是不小的收获吧,在现代一斤莼菜的价格可比猪肉还贵呢。
莼菜,它鲜嫩滑腻,用来调羹作汤,清香浓郁,被视为宴席上的珍贵食品,营养丰富,含有大量丙种维生素、蛋白质和微量铁质,具有美容、健胃、强身、防癌等功效。
她拿出了沈安郎偷着塞给自己的火折子,去池塘旁边找了一些干芦苇,抱去简易厨房里,把干芦苇团成一团,引火烧了,加上沈虎郎送来的一捆柴,至少能顶个三四天用。
一口大锅已经用干芦苇擦干净了,还去十里之外的一口古井里挑来了水,放在水缸里备用。
一下子干这么多活,白娉婷的额头热的都冒汗了,忽然一阵阵凉风吹来,竟然是白婉婷在用破芭蕉扇帮她扇风。
白娉婷看到白婉婷对自己这么好,忍不住眼眶红了,她想虽然白婉婷傻,可是她知道对自己好呢。
于是白娉婷转头抱了抱白婉婷,“婉婷,你不用帮我扇风,我不热,你去坐凳子上等我,好吃的莼菜粥马上就好,乖哦!”
“好吃?嗯嗯。”白婉婷乖乖地放下了破芭蕉扇跑去了一边,往地上一蹲,开始玩泥巴。
白娉婷摇了摇头,颇是心酸,心道,什么时候婉婷的智力能恢复正常呢?
“主人不要急,你妹妹一定会好起来的!”莲仙的声音倏然响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一想后,白娉婷笑了。
把水和米按一定的比例放入大锅里后,直到噼啪噼啪的烧火的声音响起,白娉婷再揭开锅盖,把洗干净的莼菜,用沸水烫一下,沥干,才放了进去。
把莼菜的味道熬出来后,简陋的破屋内立即香飘四溢了。
在破屋内吃了莼菜粥后,白娉婷刷碗筷后,开始收拾这个破屋。
虽然有些怕这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地方,不过心里却是来到古代之后,第一次真正的踏实了起来。
从此,她不用害怕自己和婉婷被戴氏或者蓝氏胡乱婚配给别人了,不用去干很多很多累死人的活计了,虽然日子清苦,但是不必受委屈,无论如何,这都是幸福的开始。
这破屋靠近爪山,再加上地方又大,整个人站在这儿可以听到周围呼呼的风响声以及后面山林里传来的乌鸦的叫声。
等赚了银钱后,第一桩事情就是破屋翻瓦房,此刻白娉婷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她算了算自己和婉婷的家当,爹给了一百文,沈平郎给了十文钱,宫彦风三十五文钱,统共一百四十五文钱。
一百四十五文钱,且看她如何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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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蛇皮商机
池塘里的莼菜是不是可以在赶集的时候拿去卖?
嗯,这个主意不错,只能先想着做点小本生意,不然自己和婉婷真要被饿死。
行医?她是会医术,偏偏是西医,在这个破落的古代没有什么鸟用,那她还是踏踏实实的跟着屠大夫学中医吧,至少将来还能做铃医赚赚银钱养家糊口。
顾氏以为四丫头和五丫头离开了沈家,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但是相反,她干的活计更多了,除了要照顾小石头,还要帮着干家里的农活。
目前她和周氏一家还没有分开,还是跟着公公婆婆祖母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自然这做午饭和做晚饭都得她们妯娌俩个轮着做。
周氏得了做午饭的活,顾氏得了做晚饭的活计,本来这些活计都是四丫头一个人做的,现在让两个妯娌分担,此时此刻,爱偷懒的周氏恨死了顾氏,如果不是顾氏这个蛇蝎妇,她哪里用的着亲自去菜园子摘了菜过后,还要亲手洗干净了,再下锅烧啊炒啊,炒菜做饭都她一个人挑了,这不,周氏一边做午饭,一边心中骂顾氏欺人太甚,蛇蝎毒妇什么的。
顾氏抱着沈石头往厨房里来拿早上蓝氏给沈石头炖的鸡蛋羹,可她找来找去都不见鸡蛋羹的影子,当下火大的质问周氏,是不是她给偷吃了?
“大嫂,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吃娘给小石头做的鸡蛋羹!”周氏很郁闷,她压根就没吃,那是祖母在说了咸菜粥不好吃,她才建议祖母吃鸡蛋羹的,恰好厨房里的窝巢(方言:用稻草编的类似用来保暖的一种厨具用品)里放了一碗鸡蛋羹。
周氏为了讨好祖母戴氏,就用那碗鸡蛋羹端过去了,反正她看见婆婆蓝氏用了两只草鸡蛋炖了两碗鸡蛋羹的,想必一碗是给沈石头吃,另外一碗肯定是给祖母吃的吧。
但是周氏不曾料到,蓝氏炖两碗鸡蛋羹是因为,一碗蓝氏自己补身子吃,之前她不是救火的时候伤了背部吗,另外一碗确实是给沈石头吃的,压根就没有戴氏的份。
“不是你吃的,那是给谁吃的?”顾氏气死了,这个周氏别看长的漂亮,可她一肚子坏水呢,之前她还联合两个死丫头欺负自己。
周氏对于顾氏的质问,冷笑道。
“自然不是我!那碗鸡蛋羹被咱们祖母吃了,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问祖母!”
“什么?你竟然给祖母吃了,你让我们小石头吃什么?”顾氏觉得周氏是在欺负自己。
“娘……我要吃鸡蛋羹……呜呜……”沈石头见没有鸡蛋羹吃,就哇哇大哭起来。
“祖母……祖母……”周氏可不害怕,反正那碗鸡蛋羹不是自己吃的。
于是周氏扯开了喉咙喊了一通,还真的把戴氏从屋里喊了出来。
“什么事情咋咋呼呼,吵吵闹闹的?”戴氏满脸不悦的来到了厨房。
“祖母,大嫂她嫌你吃掉了鸡蛋羹不跟她说一声。我还解释来着,那鸡蛋羹本来就是咱们娘炖了想孝敬你的。”周氏转了转漂亮的眼珠子,赶紧上前去搀扶着戴氏,脸色柔和了下说道,来个恶人先告状,倒是让顾氏措手不及。
“二弟妹,你在撒谎!我可听娘说那鸡蛋羹是要给我们家小石头吃的啊。”顾氏气死了,又不能对着祖母发火,所以她眼光狠戾的看向周氏,声音拔高道。
“顾芙蓉,难道我就没有吃鸡蛋羹的资格吗?”戴氏心中那个火大啊,她是全家里年纪最年长的,吃一碗鸡蛋羹还要经过小辈们批准吗?
面对戴氏这般不满的质问,顾氏没敢有反对意见,闷闷不乐的抱走了哭闹不休的小石头。
戴氏见鸡蛋羹的风波平息,转头对着周氏冷道,“你就不会说是你刚才吃了那碗鸡蛋羹吗?”
“祖母,不是我吃的,我为什么要承认。”周氏虽然懒惰,可个性直率,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这也是让戴氏喜欢不起她来的原因。
“哼……”戴氏冷哼了一声,甩开了周氏的搀扶,出了厨房的门,往她自己的屋子走去。
周氏在她背后吐了一口唾沫,“这个偏心眼的死老太婆,求求阎王爷收了她吧。”
戴氏回屋后心中直念叨家门不幸,土根夫妻俩真是眼拙,咋就给安郎娶了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呢!
顾氏本想去蓝氏面前哭诉一番,但是一想自己之前得罪了婆婆蓝氏好几次了,她肯定会借机训斥自己一番的,算了,她改天再找机会整一下二弟妹好了。
白娉婷瞧了瞧破屋,心中叹气,不一会儿又燃起了斗志,以后这儿便是自己的家了,她应该和婉婷一起好好收拾这个家。
“婉婷,你和姐姐一起来锄草好吗?”白娉婷冲着白婉婷招招手,让她一起来干活。
“嗯。”白婉婷点点头,她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简易的农活还是会干的。
两姐妹把破屋里头的零星的杂草清除干净,再用扫帚扫落下蜘蛛网,看的屋子里变得整洁了,她才把干芦苇铺在木床上。
她最后把张婶他们送来的物品都一一归置好。
白婉婷大概累了在打瞌睡呢,白娉婷让她先在床上躺一会儿,等到晚饭做好了,她说她再喊她起来吃。
白娉婷望着妹妹甜美的睡容,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她想她往后一定能带着妹妹过上好日子的。
破屋里头是处置好了,那破屋外头还没有弄好呢,依稀可见的竹篱笆已经在日晒雨淋下变的破损不堪了。
院里倒是宽敞得厉害,比半个沈家还要大上一半吧,但是还长着野草,野草的高度可达她的腰部。
东边处堆着一个草棚,四面空荡荡的,头顶上破了个缺角,四周是竹头柱子,从外面瞧,依稀能看到灶膛的影儿,刚才莼菜粥就是用那灶膛烧的。
而破屋后则有一方猪圈,虽然陈旧,可猪槽什么的都是具备的。
野草长这么高,有蛇虫怎么办?
“主人,等你学会了武功,你就不会害怕蛇虫了。”莲仙的声音及时的响起。
“嗯,但是我是第一次住这种破屋子,心里头还是有点害怕的。”白娉婷老实的回答道。
“要我帮你抓吗?”莲仙问道。
“好啊。”白娉婷答应了。
在莲仙的帮助下,蛇虫爬光,白娉婷顺利的把院子里的野草给处置干净了。
白娉婷在锄草的时候,看见烂泥地里有蚯蚓,就抓了几条出来,准备用蚯蚓做饵,去池塘那边钓一些龙虾上来,再不济还可以去池塘里摸一点儿螺蛳,一般池塘边长满了青苔的岩石下面可是会粘着很多螺蛳的。
再捞一点莼菜和屠大夫给的腊肉切一点点肉末儿下来就可以做腊肉莼菜汤。
刚过清明,这池塘边还有野蒜生长,拔来一些可清炒着吃。
池塘旁的榕树的朽木上长满了黑木耳,可做凉拌黑木耳,这可是纯天然的,比前世在饭店里吃的可好上太多了。
农村里基本家家户户都有在吃,所以如果她想卖黑木耳赚钱,就有点儿不太现实了,这东西一般两三文钱可以买好多了。
等等,宫彦风说抓了两条赤炼蛇卖了三十五文钱,这个比较赚的快吧。
再者她在现代不是用的手袋还是蛇皮做的吗?
如此,抓蛇卖蛇皮,蛇皮包、蛇皮箱、蛇皮服装、蛇皮鼓等,蛇肉卖饭馆里也可赚银钱,真是一举两得。
不过,在古代蛇皮一般都是入药。
沈平郎下了私塾的课后,来偷着看望她们姐妹俩,在听说了白娉婷说想去抓蛇赚银钱后,他开始是反对的,可架不住白娉婷巧舌如簧的把他给说服了。
说服他的理由是作为男子,更应该努力赚银钱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他沈平郎往后总要娶妻生子吧,那么是不是应该攒够老婆本?
“念书考科举,那也得有运道啊,倘若失败,岂不是还得回来当个农夫种地?你忘记绿草村那个黄秀才了,考到了中年,还是个秀才,哎,家里穷的叮当响……”
“嗯,娉婷妹妹说的有道理。”好吧,书呆子沈平郎被白娉婷给说服了。
两人约好后天一早一起去爪山里抓蛇。
沈平郎被白娉婷拉着一起吃了她做的早饭,沈平郎大赞好吃,把白娉婷乐的满脸笑容,白婉婷因为沈平郎来了也很开心,胃口很好。
沈平郎吃了离开,白婉婷还乐的笑不拢嘴。
“瞧你,三哥来了一次,你就那么开心。”白娉婷一边打热水来让她洗脚,一边笑道。
“三哥……三哥好……”白婉婷还不知道怎么表达,只简单浅显的说了一个好字。
这话一说完,白娉婷瞬间热泪盈眶,是啊,那个家里三哥是对她们俩最好的。
忽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但见一个瘸子模样的老男人猫着腰走了进来,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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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下一章女主如何彪悍惩那老瘸子男,哈哈,期待吧,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么么么,O(∩_∩)O哈哈~节日愉快。凉拌马齿苋(也叫马兰头)香干的味道真不错,比如文中说的马齿苋炒鸡蛋也是很好吃的,大家没有吃过的可以自己下厨做着吃试试看哦O(∩_∩)O~
☆、022进山抓蛇
白娉婷一看那个老男人一瘸一瘸的走了进来,立即神色大变。
心中暗道,莫非此人就是之前和婉婷说亲的那个李旺财家的老瘸子?
李老瘸知道自己被说了一门亲事,据说女方是沈家的五丫头,介绍人说她长的可标致了。
今儿借着夜色一看,果然漂亮啊,再看了一眼另外一个蒙着帕子的女娃子,哦,那该是被火烧伤的沈家四丫头吧?
今晚他运气不错,一下得两。
“你是谁?这么晚来我们家做什么?”白娉婷见白婉婷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立即冷声斥道
她倒是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搞不定的时候,莲仙肯定会来帮自己的。
“四姐,我可是你未来的五妹夫,你对我那么凶做什么?”一边邪笑无耻的说着,一边李老瘸那手已经伸向了白婉婷小脸的方向。
“喂,那亲事早就退了,你别来纠缠了!”白娉婷记得爹说过用玉佩去镇上的当铺当了银钱,然后他已经去李家退亲了的。
“什么早就退了,我说没退就没退。”此刻娇小柔弱的白婉婷在李老瘸的眼里好比是那娇艳欲滴的月季花,稀罕的很呢。
“走,跟我回去给我当娘子!”李老瘸已经上前来拉着白婉婷柔嫩的小手了,他刚想摸的时候,就被白娉婷顺手拿起刚才洗过了的洗脚水往李老瘸的身上一倒。
因为水温已经变温,基本伤不到李老瘸一点儿,但是他的衣服全被淋湿倒是真的。
李老瘸见软的不行,他就想对白婉婷霸王硬上弓了。
白娉婷可不会让他如意,咬咬牙操起沈里正的妻子霍氏送来的铁铲往李老瘸的臀线上一砸,好家伙,疼的李老瘸龇牙咧嘴,可他还不死心,还想施那淫威,可惜他那一只瘸脚限制了他的攻击力,很快他败落下风,方才愤恨不甘的落荒而逃。
“婉婷,别哭了,那李老瘸已经被你姐姐我打跑了,不怕,不怕!”白娉婷抱着白婉婷柔声安抚道。
白婉婷在白娉婷的轻声安抚下,渐渐地睡着了。
白娉婷在帮着白婉婷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之后,才进入随身空间。
她想了想今晚这样的事情也许以后还会发生,毕竟自己和婉婷都是小姑娘,村里那些打光棍的怪大叔肯定会来她们家门口晃悠的,而且这是村尾,比较偏僻,不然也不会有今晚李老瘸这一出了。
看来学习武功和学习医术都很重要。
莲仙见白娉婷想学武功,就让她去寻荷小筑的二楼书房里挑了一些武功秘籍看。
《神针秘籍》这本不错,中医不是要学|茓位的吗?
好,就先学神针秘籍。
多次饮用灵泉,白娉婷的记忆力愈加的好,这次一本厚厚的《神针秘籍》背的不说滚瓜烂熟,也有小成了。
咦,什么味儿那么香?
哦,是她上次吃了香瓜扔进随身空间的种子,之前看着发芽,现在居然已经开着嫩黄|色的小花了。
“主人,你多带些种子进来,因为这里产出的蔬果比外头的好吃,之前你一直帮家里劳作,忽视了空间的妙用……”莲仙提醒道。
“谢谢莲仙,这次赶集,我一定去多买些蔬果的种子来。”白娉婷笑道。
眼看着进来随身空间好一会儿了,白娉婷忙出了随身空间,然后在白婉婷的身边睡下。
太阳渐渐东升,火红色的光柔柔的照在人身上,村子中的房舍四处已经冒出炊烟来。
白娉婷已经起了个大早开始做早饭了。
早饭很简单,用昨晚在水缸里泡的黑木耳做了木耳马齿苋粥,马齿苋是在院子里的泥土地里长着的,昨儿她处置野草的时候,全给挑了出来,切碎了放在菜瓮里备用。
白婉婷已经起来了,她正在拿着两人昨晚换洗的衣服拿去池塘边用皂角洗,然后再用棒槌打,再放入水中漂洗……
白娉婷一抬头看见白婉婷姿势优美的用棒槌打衣服的样子,唇角逸出幸福的笑容。
早饭过后,屠大夫拿着修缮房屋的工具来破屋这儿了。
“娉婷,我只能简单的帮忙修缮一下,等你们姐妹俩啥时有银钱了,干脆破屋翻那新屋,呵呵……”屠大夫一边干活一边笑道。
“我是有这个打算的!”白娉婷笑了。
白婉婷坐在院子里挑拣莼菜,偶尔抬头对着白娉婷他们傻笑。
屠大夫开始干活了,白娉婷搬了一张小凳子在边上和白婉婷一起挑拣莼菜,另外还给屠大夫帮忙传个工具什么的。
“娉婷妹妹,修房子的活儿怎么能少了我和我爹呢?”杨浪笑嘻嘻的说道,但见他从路口那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你来做什么?”白娉婷可没有忘记自己和杨浪他们结下的梁子。
“我是来帮忙的,你如果让屠大夫一人弄,那要好长时间才能弄好,我把我爹也给叫来了。”杨浪指着身后拿着工具的杨贺东说道。
他说他是来帮忙的,白娉婷微微一愣神,她忽然觉得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怪,明明上回他和她结下了梁子,现在她落难,他倒是肯伸出援手来了。
杨贺东是村里的木匠,这会子能来帮忙,白娉婷和屠大夫自然是感激不尽。
再加上张狗剩的爹张飞郎也来了,于是这修缮破屋的任务在太阳下山之前就搞定了。
“谢谢你们。”白娉婷朝着他们感谢道,白婉婷也跟着傻笑着表示谢意。
“别谢,乡里乡亲的,谁没个困难事啊。”张飞郎憨憨的笑了,他其实和沈土根一个类型,都是妻奴,特别的听老婆的话。
这次来帮忙,自然也是张氏授意张飞郎来的。
村民们的纯朴让白娉婷感慨良多,自己怎么就坑爹的穿越到蓝氏那个混乱的家呢?
“娉婷,往后这里不会漏雨了,你和你妹妹可以安心的住着了!”屠大夫笑盈盈的说道。
“谢谢师傅。”白娉婷感激道。“师傅,你留下来吃晚饭吧。”
“娉婷,先别急着叫我吃饭,现在我给你看一张|茓位图,我跟你说一下,你赶快辨认。”屠大夫说着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张|茓位图来,然后一一指给她看。
白娉婷认的很快,不出一个时辰就认全了。白婉婷坐在一边不声不响很乖的样子,屠大夫心中叹息这烧了脑子可不好治啊。
“对了,那些药味名字你记住了吗?比如白芷,枇杷,人参,人发,卜芥,儿茶,八角,丁香,刀豆,三七,三棱,干姜,干漆,广白,广丹……”一口气报了很多,他问白娉婷。
白娉婷一一点头,然后她跟着重复了一下。
“好的,这是一本医书,你平时多看看,明日我要出一趟远门,快则一个月回来,慢则三个月回来,在这期间,你有什么事情想求人帮忙的话,记得去找沈里正说,他欠我一个人情,他一定会帮你的。”说完,屠大夫把一本泛黄的医书递给白娉婷看。
屠大夫也不留下来吃晚饭,交代完这些后,他就回去了。
白娉婷怎么也没有想到屠大夫这一走竟然没再回来过。
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她曾经让莲仙帮忙掐算,莲仙只用一句有缘即会相见就打发她了,让她颇为郁闷。
次日一早,沈平郎过来了,还给白娉婷姐妹俩顺了一块玉米饼来。
“娘烙的玉米饼,我顺了一张,给。”沈平郎也不管白娉婷严词拒绝,他转了方向直接给塞到了白婉婷的手里,白婉婷傻笑着接了过去。
“饿了吃……”白婉婷傻笑道。
“我带着竹筐咱们一起进山去抓蛇。”白娉婷担心又出李老瘸突然进屋那种事情,真是不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在家,所以她干脆把白婉婷带上,跟着沈平郎一起进山去了。
沈平郎伸手抓住了白婉婷的手,他怕白婉婷摔跤,很体贴的一手护着,一手拿着棍子帮忙拨开枯枝或者野草。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小心着些,这脚底下踩仔细了,别踩着小石子给摔了。”沈平郎柔声提醒着。
“嗯,三哥你自己也小心些。”白娉婷笑道。
爪山丛林众多,野杜鹃,紫玉兰,雏菊等花儿争妍斗艳,鼻翼轻轻一嗅间,就能嗅到阵阵花香。
“紫玉兰,好美的紫玉兰。我得摘些回去。”白娉婷想起紫玉兰的用途,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紫玉兰的功效,治头痛、腰痛、脑痛、鼻炎等症可用作镇痛剂,树皮含有辛夷箭毒,有麻痹运动神经末梢的作用。
有了紫玉兰可配出麻痹药来,好对付那些心怀叵测的混账渣子。
“娉婷妹妹,要我帮你吗?”沈平郎笑着问道。
“不用,我够的着。”白娉婷踮起脚尖去摘那枝桠上的紫玉兰。
忽然白婉婷似看到了什么东西,吓的尖叫了起来。
“绳子……动……怕……”
“嘶!”那红黑相间的绳子扭动了起来,三角形的头上一双眼睛泛着寒光,嘴里还在不停的吐着舌头。
“火赤炼!来的还真及时!”白娉婷虽然很害怕,可一下就不担心了,她想她倘若被咬了的话,反正有随身空间里的灵泉,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娉婷妹妹,要抓吗?”
被沈平郎一提醒,白娉婷猛点头,当然要抓,抓了好卖银钱啊!
“你照顾婉婷,我去抓!”沈平郎果断道。
白娉婷点点头,走过去把白婉婷搂在怀里。
不过见沈平郎捉着这条红黑相间的蛇,却是令白娉婷和白婉婷浑身鸡皮疙瘩乱窜了起来。
毕竟火赤炼看着挺丑挺可怕的。
“别害怕,我已经抓住了,你跟我说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怎么这回见了真的蛇,反而害怕了呢。”沈平郎俊眉一蹙,眼露诧异的问道。
“三哥,我刚才是有些害怕的,可想着这蛇皮能卖银钱,旁的心思也就烟消云散了,人一旦没了畏惧,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达成?”白娉婷拿出准备好的袋子,等沈平郎把火赤炼放入袋子里。
“娉婷妹妹……”但见三五个少年越过野草草丛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少年轻轻一笑,声线如穿透迷雾的清泉般一样动听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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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蜈蚣鸟蛋
“宫彦风?杨浪……”
白娉婷想起自己赚钱的点子还是从宫彦风这儿学来的,她马上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和宫彦风他们一个个打了个招呼。
“嘿嘿,别那么客气。”宫彦风微笑着说道。
“沈平郎,你带你两妹妹来山里头做什么?”夏猫问道,他的哥哥夏柳和沈平郎是一起上私塾的,所以大家平日里关系不错。
沈平郎正想解释呢,却听到白娉婷已经开了口。
“抓蛇。”白娉婷甩了甩袋子笑道。
“是想赚银钱?”宫彦风马上猜到了白娉婷的用意。
“嗯,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可不就最缺银钱吗?”白娉婷笑道,她忙拉住白婉婷的手,让她别害怕,大家都一个村上的,他们肯定不会伤害她的。
“说的对,娉婷妹妹,我刚才抓了两条菜花蛇全给你吧。”杨浪平时虽然很调皮,可他心地善良,这不,白娉婷才说了一句话,杨浪就想慷慨的全给她了。
“别,你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白娉婷婉拒了。
“你脸上的伤,我听说京城里有名医可以治好的……”宫彦风欲言又止道。
“不就一张脸面吗,我不在乎,将来我真如你所言嫁不出去的话,我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岂不更好?”白娉婷笑着摇摇头,蒙着帕子的脸只露一双清澈的眸子。
“对不起,我不该诅咒你的。”宫彦风面色一窘,满怀歉意的说道。
“没事儿,我不也诅咒你了吗?再说真要诅咒成真的话,大家都不用辛辛苦苦干活了,老天爷啊,我诅咒你给我下黄金雨,你觉得可能吗?”说完,白娉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本来都是一个村上的,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一会儿就一笑泯恩仇了。
几人一起往草丛里钻去,白娉婷看见有蘑菇木耳什么的全给摘了放篮子里。
这可是纯天然的,不像现代那些蘑菇,多半是人工培植的。
也合该她运气好,还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下找到了一只个头大的人参。
她乘着他们都去抓蛇,白婉婷认真的在采蘑菇,她把人参迅速的扔随身空间里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抓了几条菜花蛇后又一起换了个地方抓。
越往前走,周围的树木便越发葱郁了起来,四周一片青草与泥土的气息,不过周围就是虫多得很,幸亏来时白娉婷帮白婉婷做了准备,在她头上戴了破旧的草编帽,身上衣裳裹得很严实,因此也没怎么被毛毛虫之类的虫子爬到。
而她和沈平郎几人是完全不在意,杨浪很是大胆,他居然抓了虫子放在掌心玩,看得白娉婷唇角猛抽。
“三哥,你爬树做什么?”白娉婷吓了一跳,真害怕他从那么高的香樟树上跌下来。
“掏鸟窝,里头有几个鸟蛋,你和婉婷没有什么荤腥吃。所以我想……”虽然沈平郎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但是白娉婷都明白了。
“谢谢三哥。可是那样太危险了,你快点下来。”白娉婷催促道。
白婉婷也在下面说,“三哥,别……掉……”她担心沈平郎从树上给掉下来。
“不碍事的,我爬树的功夫好着呢。”农村的孩子,谁不会爬树啊,爬的快的比那小猴子还利索呢。
哧溜一下从树杈上爬了下来,可把白娉婷担心坏了。
“婉婷妹妹,把篮子给我。”沈平郎从白婉婷的手里接过篮子,篮子里已经装满了野菜,他把八个鸟蛋轻柔的放在野菜上,然后咧嘴笑着再把篮子递还给了白婉婷。
白婉婷傻乎乎的笑着说道:“三哥……谢……谢……”
“三哥,不吃鸟蛋又不会死,下次不许爬那么高给我们掏鸟蛋了。”白娉婷皱了皱眉,她责怪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心疼。
“你三哥的爬树功夫可好了,我们几个是极不上的。”杨浪笑道。
“那也不行,倘若我三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坏了手,可还怎么拿毛笔写字啊?”白娉婷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娇斥道。
沈平郎闻言心中一窒,是啊,他倒是欠考虑了,原来她是在心疼自己,哎,这个招人疼的丫头。
忽然沈平郎笑了,他伸手拉了拉白娉婷的小手,拿她的小手在他自己脸上轻轻地拂了拂,柔声说道,“我知道错了,娉婷妹妹别生气了,可好?你要不打我两下?”
宫彦风和杨浪他们面面相觑,他们也是有妹妹的人,怎么别人家的妹妹那么懂事温柔,如何自家的妹妹却老是烦自己要求抓兔子啊,抓野鸡,拔野鸡毛做什么毽子啦?
嗯,还是别人家的妹妹好。
“我没生气。”白娉婷见到他眼中的真诚,忙说道,然后把手给收了回来,“我打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母夜叉!”
“嘿嘿……”沈平郎见她这么说,肯定是不生气了,于是笑了。
“娉婷妹妹站着别动!”宫彦风陡然出声,吓得白娉婷抬头瞅着他看。
宫彦风拿着铁铲啪的一声把一只大蜈蚣给打死了,那大蜈蚣离白娉婷的双脚大约三十厘米的地方爬着。
“个头大吧?呵呵,死了正好拿去卖给回春堂药铺。”宫彦风笑着说道,说完还伸手去铲了那条大蜈蚣在白娉婷眼前晃悠。
“个头是很大。”喵了个咪,宫彦风你脑子真灵活。白娉婷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白婉婷害怕的躲在了沈平郎的身后,显然她是极为害怕蜈蚣的。
“三哥,快到晌午了,我们下山吧。”白娉婷担心白婉婷饿肚子。
“嗯,好啊!今儿咱们收获不错。”一下子抓了四条火赤练蛇,一条菜花蛇,一条金环蛇,数了数后,沈平郎喜滋滋的笑道。
宫彦风他们自己带了干粮,所以还要继续在山里抓蛇或者采点野果子回去。
下山的路比较不好走,特别是这次白娉婷还带了一篮子的蘑菇木耳野菜什么的,所以走走停停很慢。
山脚下不远处的房舍远远看去就跟鸟笼似的,家家户户的屋顶那烟囱里冒出缕缕炊烟来。
沈平郎先把娉婷姐妹俩送回破屋那边。
“三哥,你把这些蛇都给了我们,你回去后如何交代?”白娉婷不想占他的便宜。
“你们比我更需要银钱。”沈平郎笑着拒绝道。
忽然推推搡搡之际,其中一只袋子的口子松了,那金环蛇嗖的游了出来,一下子咬在了白婉婷的手腕上,顿时白婉婷啊的惨叫一声。
“婉婷妹妹,婉婷妹妹……”沈平郎吓的脸都白了,还以为白婉婷被毒蛇咬了,毕竟金环蛇有毒。
白娉婷也担心白婉婷,赶紧背过身去假哭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灵泉来。
“三哥……”也许是灵泉消毒起了效果,白婉婷脸色苍白的醒来了。
“婉婷,你没事就好,刚才你可把三哥给吓死了。对了,娉婷妹妹,我可是听说金环蛇有毒的,现在可怎么办?”虽然白婉婷醒来了,可他还是不放心。
“我有师傅留下来的解毒药,无妨的。”白娉婷撒谎道。
“那好的,我先回去了。我改天再来瞧你们,对了,明天可以去赶集了,不过我不方便去,你们可以跟着张狗剩的娘一起去赶集,这样就不会迷路了,回头我去跟张婶说一声。”沈平郎对白娉婷说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三哥……”白婉婷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
“婉婷,三哥刚说了他一有空就来瞅我们,走吧,咱们俩一起去池塘边洗菜。”白娉婷伸手去拍了拍白婉婷的小手,笑道。
等沈平郎回去后,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起把野菜蘑菇洗了,再把腊肉割了一点儿下来,加上沈平郎弄来的鸟蛋。正好可以做,水煮鸟蛋,野菜炒蘑菇,木耳炒腊肉丝,莼菜木耳汤。
沈平郎从白娉婷家出来后,路过张狗剩家和张狗剩的娘张氏说了一声,让她明天带着白娉婷一道去镇上赶集,张氏笑着答应了,直说沈平郎是个心善的。
“三叔?”小石头正坐在家门口玩沙包,自然的张狗剩也在一边和小石头一道玩,小石头看见沈平郎回来,抬头朝着沈平郎喊道。
“这么吵?堂屋里都有谁啊?”沈平郎问小石头。
“是一个老太太,厄,还有一个老瘸子。”小石头拿着沙包往上抛了抛,没好气的说道,“长的可难看了。”
一个老瘸子?
沈家村的老瘸子?
难道是之前和婉婷妹妹配了亲的李老瘸?
沈平郎的脚步还没有踏入堂屋,远远的就听见了从堂屋里头传来的争吵声。
“都是你们那个杀千刀的闺女儿,你瞧瞧,我们好好的老瘸,这屁(和谐)股上到现在还疼着呢!你们是怎么教养你们那不要脸的闺女的,自己勾引了咱们老瘸不说,还用铁铲打这儿,杀千刀的母夜叉吗?哎呦呦,这让咱们老瘸往后还怎么下地干活啊?”
“她们已经和我们分家另外单过了,对了,她们现在改姓白!你要找人算账,肯定要找她们!”这声音一听就是蓝氏的,此刻她正火冒三丈的和李老瘸的娘汪氏对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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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收藏放入书架O(∩_∩)O~么么么乃们谁小时候爬树了?话说小桃家的外婆家是在山里的,那儿有一大片杨梅树,小桃去采杨梅的话,肯定是要爬树的。期待6月的杨梅上市哈哈。古代是吃鸟蛋没什么的,反正架空了,现代不建议吃鸟蛋,感觉太残忍了。
☆、024蓝氏丢脸
“我呸!那两闺女再怎么改姓氏也是从你蓝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吧?对不对?我跟你说,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你们沈家得给我们李家赔银钱!我们老瘸也是我疼在心坎上宝贝疙瘩呀,你那两闺女真不是人,两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汪氏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对着蓝氏,凶巴巴的骂道。
“说够了没!”这个死老太婆居然骂他两个妹妹,坏他两个妹妹的名声,简直太可恨了。
所以沈平郎再也听不下去了,板着脸愤怒的出声训斥汪氏,就连蓝氏也被突然出现的沈平郎给吓了一跳。
“你这个嘴上没毛的臭小子做什么冲我发火,难道我骂错了?”汪氏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蓝氏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你……你不可理喻。”沈平郎憋红了脸骂了一句,却怎么也骂不出一句骂人的话,毕竟他读的圣贤书比较多。
“平郎,你的午饭搁在锅里,你让你二嫂帮你盛一下,这事儿我会处置。”蓝氏心中气的要死,好你个四丫头分家出去单过了,还给她惹是生非,居然拿了铁铲去打李老瘸那儿,疯了不是?
“娘,可是……”虽然他很饿,可是他更担心这个汪婆子被母亲蓝氏带去找娉婷她们,于是他神色犹豫道。
“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蓝氏白了沈平郎一眼。
沈平郎念及母亲蓝氏为了救自己不被火烧到,特地用她自己的背挡住了那燃烧的木梁,这份恩情他心中记住了,所以蓝氏这么一训斥,沈平郎只好无奈答应了。
厨房那边,周氏已经把沈平郎的午饭用粗瓷碗给盛了出来。
“谢谢二嫂。”沈平郎接过碗筷,随便扒拉了一口,无精打采的吃着。
“三弟,你不开心?”周氏正想盛了午饭给祖母戴氏送去屋里,这会子她见沈平郎皱眉,于是好奇道。
“嗯,我担心娉婷她们有麻烦。”沈平郎用筷子指了指堂屋的放心,说道。
“什么麻烦?二弟妹,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你咋不喊我们?”顾氏拉着小石头的手走了进来,问周氏。
周氏本想细问沈平郎,可一看顾氏来了,就没继续问。
她和顾氏不对盘,懒得敷衍,只斜眼看了她一眼道,“你掐点掐的可真准时。”说完周氏端着碗筷走去了戴氏那屋子的方向。
沈平郎也讨厌顾氏,所以他对顾氏采取不搭理的方式。
顾氏见沈平郎的碗里有几片猪肉丝,立即训斥了,“有些人什么也不干,竟然好意思吃猪肉丝,哎呦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平郎抬起头,冷眼睇了她一眼,说道,“有些人成天想着害人,天知道她晚上睡觉是不是会害怕鬼敲门?”
说完这话,沈平郎也不等她回话,就把碗筷收起来往洗碗盆里一扔,转身走了,真是把顾氏气的肝疼。
“哼,一辈子考不上状元!不要脸!”顾氏小声骂道,她是不敢大声骂的,在沈家,谁不知道沈平郎是祖母戴氏,婆婆蓝氏摆脱贫困的希望。
“娘,我饿了。”沈石头拍了拍肚皮,撒娇道。
顾氏这才去厨房里给沈石头盛了饭菜过来,但是都是剩下的,因为沈土根,沈虎郎,沈安郎他们都已经吃过了,顾氏是今儿早上带小石头去了一趟她大姐家才回来晚了,晌午的饭没顾上吃。
她大姐那儿的境况也不好,所以她才匆忙带着小石头回来吃了,哪曾想竟然是锅巴。
这下顾氏气愤了,等周氏从祖母那儿回来,她就质问周氏了。
“二弟妹,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这午饭烧的可真尴尬……”顾氏唧唧歪歪的说道。
“今个儿的午饭可不是我烧的,你自去问娘!”周氏看了顾氏就倒胃口,当即把戴氏的碗筷放在洗碗盆里后,低头去切了一只洗好的山芋,掰下一半,往嘴里生吃起来。
“难道我冤枉你了,你这个懒货,肯定是你贪吃了,赖在了娘的身上,你还要不要脸了,老是贪吃我们娘俩的东西,呜呜……”顾芙蓉被她那话一揶,立即撒泼哭喊了。
“什么事情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午睡了?”戴氏听到了来自堂屋和厨房那边的争吵声,顿时头昏脑涨的从屋子里蹒跚着走了出来。
“娘,我有事要和他们出去一趟,你给管管你那两个孙媳妇!”蓝氏因为被汪氏给缠住了,没法子,只得把汪氏带去白娉婷那儿。
“嗯。”戴氏不情不愿的答应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沈平郎在自己屋子里看书,自然也听到了两边的争吵声,不过他最在意的是蓝氏说要把汪氏和李老瘸带去娉婷姐妹那边,是以,他马上把书籍合上,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想去给白娉婷通风报信。
白娉婷一听说蓝氏带着汪氏她们要来找自己算账,她马上把昨晚发生的差点遭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沈平郎听。
“卑鄙无耻的狗东西!”沈平郎听的脸色铁青,愤慨道。
“三哥,这事儿必须找爹,你帮我去跑一趟,倘若不好好解决掉,以后一定后患无穷,我和婉婷往后也不好说亲。”白娉婷皱了皱眉,如果这事儿一旦认下,不管勾引不勾引的,她和婉婷的名节可就全毁在李老瘸的手里了。
不成,她不能让自己和婉婷的名节被无耻卑鄙的李老瘸给毁了。
“婉婷,别动,姐姐在你脸上画点儿东西。”该死的,刚用了空间灵泉让婉婷恢复了一点美貌,没有想到,居然还得扮丑。
白娉婷心中气愤,可也没法子,应付汪氏呣子要紧。
果不其然等沈平郎抄另外一条小路走了后,蓝氏带着汪氏呣子来了。
“这就是我那分了家的四丫头和五丫头家。你们进去吧,我可不想看到她们。”蓝氏担心自己被传染上痢疾,于是冷着脸说道。
“你当然要一起过去,她们不是你的女儿吗?”汪氏可不想放蓝氏走,她催促她一起进去。
蓝氏自然不肯,“别,是你要找她们,要不是我想见她们!”
“她们可是你的亲生闺女,你这么怕她们,是不是她们得了什么传染病啊?你们故意把她们姐妹俩赶出来的?”汪氏从蓝氏那大变的脸色上察觉出了端倪,故意试探道。
“放屁,休要胡说,只是分家罢了,是她们姐妹俩自己想要立女户的,和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蓝氏愤怒的甩开了汪氏的手,恼怒的说道。
“你敢骂我?老娘跟你拼了!”汪氏在年轻时不仅仅是沈家村有名的泼妇,还是一枚超级彪悍的母老虎,李老瘸的爹李三最是害怕汪氏了,平时李三见了汪氏就是如耗子见了猫咪。
白娉婷出来的时候,看见蓝氏和汪氏已经在青草地上扭打起来了,你扇我耳光,我扯你头发,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白娉婷本想上前去帮,后来一想算了,让蓝氏吃点苦头也好,反正爹他们会赶过来的。
李老瘸自然是帮他母亲汪氏的,这不,李老瘸那个不要脸的老光棍居然上前去扯蓝氏的裤腰带。
好在沈平郎带着他爹沈土根急急跑过来了。
沈土根气的一锄头打在李老瘸的瘸腿上,疼的李老瘸眼泪直流。
汪氏当即火冒三丈。
“沈土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汪氏那双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恼羞成怒的质问沈土根。
“是你儿子不要脸,深更半夜想要奸污我闺女,现在他这个畜生光天化日之下还抽走了我娘子的裤腰带,你说他是不是个畜生?”沈土根心中那个火啊,忙过去把头发凌乱,衣服被扯乱的蓝氏给搀扶起身。
蓝氏这会子正气的在收紧裤腰带呢,她心中火的要死,这个不要脸的李老瘸胆敢这么对自己,真他娘遭雷劈的东西!
沈平郎忙去把蓝氏给劝说了,让她跟着自己先回去,“娘,我担心你,才去喊了爹。”
“我看你是担心她们吧。”蓝氏觉得今天自己简直是丢了一辈子的脸面。
于是她充满怨恨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如果不是这个令人厌恶的死丫头,她今儿也不会被这个老瘸子给扯走了裤腰带,简直丢死人了!
“平郎,你先搀扶你娘回家去!”沈土根对着沈平郎吩咐道。
“不许走,这事儿还没有完呢,你那闺女昨晚打了我儿子,他伤的可不轻,你们总得赔点儿银钱吧?”汪氏可不是省油的灯,此刻见李老瘸疼的一张老脸苍白,心中抽疼死了,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儿子,她可宠他了,是以惯的无法无天,如果不是这瘸腿,这亲事可早就说上了,偏偏出现了沈家毁亲的事儿,这能不让她郁闷加冒火吗?
白娉婷一听汪氏要讹银钱,唇角勾了勾,走到汪氏身边说道,“你们李家想要娶我妹妹可要想清楚,这副容貌还要吗?”
白娉婷转身去把白婉婷给拉了出来,她把遮掩在白婉婷脸上的帕子拿开。
“一场大火不仅仅烧毁了我的容貌,我婉婷妹妹也……”白娉婷抽噎着说道。
“啊!鬼啊!这么丑,娘,我不要了,我们让沈家赔银钱吧!”李老瘸被白婉婷那张坑坑洼洼的脸恶心得早饭都给吐出来了。
“对,我们李家不要这么丑的儿媳妇,现在我要你们沈家给我李家赔银钱。”汪氏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转身去对沈土根说道。
“没钱!”蓝氏气的冲着汪氏吼道,她心中气汪氏不依不饶,更气白娉婷惹是生非。
没曾想汪氏一听,立即怒火高燃,哎呦呦,她的力气大着呢,当即从沈土根的手中抢走了那把锄头。
但见她发狠着抡起锄头打向蓝氏的腰肢,好家伙,蓝氏倒霉催的被打的摔了大马趴还不算,鼻子碰地儿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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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赶集卖蛇
“相公,我……我的鼻梁……好像断……断了……呜呜……”蓝氏捂着流血的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沈平郎没有想到蓝氏会被汪氏这等欺负,一张俊脸倏然铁青,他想要上前去理论,却被沈土根叫住了。
沈土根捡起地上的锄头,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汪氏,说道,“咱们去沈里正那儿辨个是非曲直,你敢不敢跟我去?”
“去就去,谁怕谁?”汪氏还想打肿脸充胖子。
“娘……疼……疼死了……”李老瘸的腿开始钻心的疼,让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杀千刀的!”汪氏又想上前打架,被沈土根给虎着脸吓住了。
“要么公了要么私了!你看着办!”沈土根呸了一声说道。
汪氏担心自己儿子的腿废掉,当即搀扶着李老瘸离开了破屋打算找郎中去。
“死丫头,看见我被打,你很开心吗?”蓝氏愤恨的眼神盯着白娉婷看。
白娉婷看也不看蓝氏一眼,既然母女缘分已尽,她便不想再和蓝氏说话了。
“娘……”白婉婷扭头看了一眼蓝氏,怯生生的喊道。
“都怪你这个傻子,你个祸头子,我上辈子一定造孽了,才会生了你们这两只白眼狼!”蓝氏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
“娘,妹妹们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要再骂她们了。”沈平郎劝说道。
“难道你娘我不可怜?”蓝氏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话毕,“啪”的一声打在了沈平郎的左脸上,带着十足的力道,蓝氏这次的怨气一股恼儿的发泄了出来。
“娘——你——”沈平郎不可置信的看着蓝氏,这是蓝氏第一次打他。
“你要真当我是娘,往后就不要再同这两只白眼狼来往!哼!”蓝氏愤怒的剜了一眼沈平郎,然后转身走了。
“娉婷,你娘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她……就这脾气,平郎,快走吧。”沈土根走到白娉婷身边低声解释道。
白娉婷点点头,啥也没说。
沈平郎叹了口气,然后马上跟上沈土根的脚步,他背着手,给白娉婷比了一个五的姿势。
“三哥他?”白婉婷不懂沈平郎的手势。
“三哥的意思是让咱们这五天乖乖的,他五天后得空来瞧咱们。”白娉婷一下就悟到了。
话说蓝氏回去后,见到顾氏上前来告周氏的状,当即一巴掌甩上了顾氏的脸蛋。
原来在蓝氏带着汪氏呣子去了娉婷姐妹俩的破屋后,戴氏本以为劝阻了妯娌俩的争吵,便以为没事了,她就回房去歇息了。
没有料到妯娌俩会因为一点小争执再次起了挣脱。
顾氏偏说周氏就会偷懒不会生孩子什么的,于是妯娌俩一言不合可不就再次吵起来了吗?
等蓝氏他们回来,顾氏以为得了理儿了就去蓝氏面前告状了,却没有想到蓝氏会直接甩了一巴掌给她。
顾氏气的嚎啕大哭,直说要带着沈石头回娘家去住。
“你要滚回娘家!现在就滚!”蓝氏今儿吃着亏呢,她心中不痛快,你们一个个也别想痛快。
顾氏哪里受过这等气啊,抽泣着哭了半响见没人理会,而且突然之间刚蹲在地上玩蚂蚁的小石头也不见了,于是顾氏慌了神,也顾不上哭闹了。
“哎呀,小石头咋不见了?”顾氏吓坏了,还以为小石头和绿草村的一个可怜小孩子一样掉粪坑里或者池塘里死掉了呢。
“娘……我在这儿……”但见沈石头刚从张狗剩家回来,“娘,我和你说了的,狗剩找我玩,你那个时候正在和二婶吵呢。”
“顾氏,你是不是不会照顾孩子啊?不会照顾可以,现在就给我滚出我们沈家!”蓝氏去墙角抹了点草灰在自己鼻子上,这会子横眉冷眼睇着顾氏训斥呢。
“娘……出什么事情了?”沈虎郎挑着两担柴禾从门外走了进来,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娘……你……你的鼻子怎么了?”沈虎郎急的把扁担一扔就往蓝氏的跟前凑。
“你娘被汪氏那个死老婆子欺负了,我刚和三郎回来的时候在想着怎么治治那个死老婆子?”沈土根解释道。
两个清清白白的闺女差点儿被李老瘸那个狗东西给糟蹋了,幸好娉婷机灵。
“对,一定要李家那狗东西被人唾弃!”蓝氏气呼呼的说道。
“顾氏,你照顾好小石头,我和爹娘三弟一起去堂屋商量怎么处置这事儿。”沈虎郎朝着顾氏使了个眼色。
顾氏马上嗯了一声赶紧抱着小石头往自己屋子里跑去。
她现在算知道了这个家除非婆婆蓝氏死了才有她的好日子过。
白娉婷等沈土根他们走后,安抚了白婉婷几句,开始收拾今天早上去山里头弄的野菜蘑菇木耳什么的。
把所有的木耳聚集在一起用篮子掂量了下,估摸着三五斤肯定有的。
这东西捂久了怕坏了,倒不如晒干,该吃时再拿水泡发就好了,到时候做个凉拌清炒什么的都很好吃。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张狗剩的娘张氏就来破屋那边准备叫白娉婷了,可谁知白娉婷早就和妹妹白婉婷一起用早饭了。
张氏瞄了一眼两人的吃食是木耳粥,心道,娉婷这孩子倒是会过日子的,这东西不难摘,而且混在粥里熬着烧也很好吃。
但是村人多半是用做炒菜或者做汤吃的,很少像白娉婷那样用木耳来熬粥吃的。
白娉婷不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在家就让她跟着一道去赶集了。
对于这个集,张氏很重视,她已经攒了一个多月的草鸡蛋,还有她编的竹筐子,正准备拿到镇上卖呢。
蓝氏也想去赶集,可是鼻子塌了怪难看的,于是就嘱咐沈土根和沈虎郎父子俩去赶集,该为家里添点什么,都一一嘱咐了的。
“爹,娘,我也想去赶集,小石头可以让祖母给看一会儿。”顾氏也想去镇上,于是讪笑着说道。
“你呆在家,哪里都不许去!”蓝氏白了她一眼,冷道。
蓝氏不赞成,顾氏心中更是怨恨蓝氏了。
“让他们小夫妻一道去吧,我去地里干活去。”沈土根柔声说道,“我去地里陪你一道干活。”
“嗯。”蓝氏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沈土根去厨房那边挑了干稻草过来把几只白鹅的爪子给仔细绑住了,加一筐鹅蛋递给沈虎郎让他拿好了,他嘱咐沈虎郎尽量卖个好价钱。
顾氏把沈石头抱去了祖母戴氏那里,央着她看一会儿,戴氏答应了。
顾氏急忙回屋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补丁少的衣服,再簪了一朵半新半旧的粉色绢花簪在发鬓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年轻了不少。
顾氏抱了一坛子自己做的辣椒酱跟上沈虎郎的脚步一起去了镇上。
沈家村离古苏镇上约有十四公里路,大约要走上一个时辰吧。
白娉婷拉着白婉婷一道走有点慢,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镇上,张氏虽然心中担心好摊位被人抢走,可也没有办法,她实在心疼这两孩子,于是她说慢一点也没事,只要把手头的东西卖掉换些银钱就好了。
乡下人赶集出来的都很早,此刻他们才到镇上呢,那天边才刚现光亮而已!镇上好些人已经背着背篓等物开始准备找起摆摊的位置来了。
张氏带着娉婷姐妹俩钻进人群中,四处望了望,周围几乎摆摊的卖的都是自家生产的东西,譬如禽蛋蔬菜等物。
“张婶,你别顾着我们,等下我们在前头的万年桥那边汇合,谁先到谁先等可好?”白娉婷睨了一眼周围,都是卖家禽之类的摊位,自己和三哥抓的蛇想要卖掉,在这儿还不一定找的到买主。
那还是去药铺主动上门推销吧。
“掌柜的,这儿收蛇吗?”白娉婷拉着白婉婷的手走到了云潭药铺门口。
药铺的生意很好,所以掌柜的没空理会白娉婷。
白娉婷心中着急,忽然看见掌柜的在对一个病人说煎药的方法,掌柜的说了五遍,那病人还没有记住,急的掌柜的要跳脚了。
“掌柜的,我有办法让他记住如何煎药。”白娉婷清脆的嗓音一如江南的烟雨绵柔动听,让人忍不住扭头看向门口。
“什么方法,你且过来说来让我知道。”掌柜的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很简单啊。你派一个伙计随着他去他家里直接现场操作一次煎药过程就可以了,再让他出点你伙计的跑腿费不就行了吗。”白娉婷笑道。
“行,就这么办。”掌柜的觉得派人去一趟比较省事。
病人点点头觉得这样好,他也答应给伙计跑腿费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提呢,往后都可以这样办。”掌柜乐的眉开眼笑。“小姑娘,你袋子里装的都是蛇吗?”
“你们药铺收蛇皮吗?我这儿一共六条蛇。”她是不敢杀的,于是她笑着问掌柜的。
“收,有多少收多少,必须是活的,哎呀,这蛇不怎么灵活哇。”掌柜的看了看还在袋子里游动着的蛇,挑剔道。
“那六条拢共多少?”白娉婷是想赶紧脱手了,不灵活?那她暗中弄点灵泉在这些蛇的身上。
“十五文一条,六条的话一共九十文。我们药铺开门做生意可是童叟无欺的,你放心,给你的价格绝对公道。”掌柜的见白娉婷神色犹豫,于是说道。
“太少了,我这么鲜活的蛇好得可以卖个高价的!婉婷,我们换一家药铺去碰碰运气!”
“别走,一百二十文,不能再多了!”掌柜的急忙喊住她们。
拿了一百二十文率先要去买蔬果种子,买了种子之后还要买布做新衣服。
还要买猪肉,面粉盐巴,小鸡仔等等,一下子就花掉了七十文钱,剩余五十文存起来。
按理她可以把这些物品扔随身空间里,可路人和白婉婷都瞧着,她不能那么做,只能辛苦自己和婉婷一起把物品放竹篓子里背在身后。
张氏已经在万年桥桥堍等她们一道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沈虎郎和顾氏夫妻俩。
白娉婷看见沈虎郎的手上还留着被捆着爪子的一只白鹅,她估摸着肯定没有卖出去。
顾氏的手里还抱着一只坛子,很显然也没有卖出去坛子里的东西。
可她瞧见白娉婷和白婉婷背上的篓子里都装满了物品,她顿时妒忌死了。
“四妹,五妹,你们也来赶集吗?”她故意上前喊道,一边说一边还故意去撞白婉婷,因为白婉婷的竹篓子里背着漂亮的布匹,顾氏这么一撞上去,那辣酱的坛子摔坏了不说,那布匹上也沾满了辣酱。
“哎呦,五妹,你怎么走路的嘛!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辣椒酱啊,这下子全撒了,你必须赔我……”顾氏故意恼声吼道,惹的路人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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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彻底决裂
“哎呦,五妹,你怎么走路的嘛!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辣椒酱啊,这下子全洒了,你必须赔我……”顾氏故意恼声吼道,惹的路人纷纷侧目。
白婉婷被顾氏这么蛮狠的指责,吓得哇哇大哭,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娉婷见白婉婷只知道哭,厉眼一扫顾氏,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这辣椒酱洒了也是你自己的过失,休要赖在别人的身上!”
沈虎郎一看自己媳妇儿做下这种诬赖人的事情,对方还是自己的妹妹,当即火冒三丈。
“顾氏,看我不砸死你!”沈虎郎气愤的弯腰去捡路边的石头想要砸顾氏。
“大哥,不可!万一砸死了,你可要一命抵一命的!”顾氏是该死,可是如果沈虎郎因为顾氏而招来杀身之祸,那就太不划算了。
张氏也被这一幕吓坏了,忙上前劝说道,“你们好得是一家人,即使分家了,不还在一个村上吗,好好相处吧。”
“四妹,对不起,这布匹脏了,你……你拿回去洗洗吧,辣椒酱的银钱也不必赔了。”面对白娉婷的时候,沈虎郎的语气柔和了几分。
“嗯,只能这样了。”白娉婷死死的瞪着顾氏的脸,她恨的牙痒痒,可也不能直接去揍顾氏,毕竟大哥沈虎郎对自己不错。
沈虎郎于是拽着顾氏在前头走,一阵莲花清香飘过,顾氏走着走着竟然被一块石头绊脚了。
“杀千刀的臭男人,都怪你,让我快点走,快点回去,你瞧瞧,就因为你,我给崴脚了,你快点弯腰背我!”顾氏气的俏脸发白,伸手死命的拽住了沈虎郎的一只脚,催促道。
沈虎郎皱了皱眉,不得不弯腰去搀扶他,可是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媳妇儿,这让他很为难,他真的做不到。
“哼,你不是有脚吗?自己走路。”沈虎郎本来就气的不得了,现在见顾氏对自己颐指气使,心中更加愤怒了,忍不住烦乱吼道。
“你,好你个没良心的,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嫁你这种没用的男人……”顾氏气的眼泪汪汪,爆粗口骂他。
惹得周围的路人频频注目。
“行了,甭哭了,吵死了!”沈虎郎大发雷霆,可见今天他真是教这顾氏给气坏了。
被沈虎郎这大嗓门一吼,顾氏立即止住了哭声,不情不愿的一瘸一拐的跟上沈虎郎的脚步。
白娉婷知道顾氏崴脚肯定是因为莲仙看不惯她的做法才故意整那顾氏的。
路过沈家门口的时候,蓝氏已经在门口等着沈虎郎他们回来了,她在瞧见沈虎郎手里还拎着一只白鹅后,心情有点郁闷。
再加上不远处走来的白娉婷姐妹俩,她是一口老血都喷出来了。
因为她看见娉婷姐妹俩背后的那竹篓子里放满了物品,而且白娉婷的手里还抱着一只竹筐,里面有嫩黄|色的鸡仔子,买这么多东西,那得花多少银钱啊。
难道是沈土根暗地里给那两白眼狼塞银钱了?
“不许走,把竹篓子里的东西给我留下!”蓝氏一手扶着腰,一边疾步跨到白娉婷身边去呵斥道。
“我凭什么要把竹篓子里的东西给你留下?这是我自个儿赚了银钱买的!可没有拿你一文钱!”白娉婷气愤的指责蓝氏道。
“虎郎他娘,真是娉婷赶集的时候卖掉了蛇,换了银钱买的这些东西。”张氏帮忙解释道。
“死丫头会抓蛇吗?骗我吧!哼!不用你解释,这死丫头肯定糊弄她爹骗了银钱去买这么一堆东西了!”蓝氏死不相信。
恰巧沈平郎从私塾下学回来,他听到了张氏的解释,见蓝氏不相信,于是他也忙开口解释,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之后,蓝氏更是要的理直气壮了。
“其中四条蛇是平郎去抓的,那你把四条蛇的银钱给我。”蓝氏狠狠的剜了一眼沈平郎,该死的臭小子,居然把四条蛇全给了白娉婷这只小白眼狼,简直气死她了。
“娘,那是我之前给她们的,我咋能出尔反尔?”沈平郎气愤的对蓝氏说道。
“你又没有和我们分家,怎能把你抓的蛇去给了她们俩,我不管,这两只竹篓里的东西都得给我留下,否则,你们俩那破屋也不要住了。我肯定要把那房契收回的。”蓝氏冷着脸威胁道。
“娘,五丫头还把我的辣酱坛子给摔坏了呢,都是虎郎太心软,说什么都不要她们赔偿哇。”顾氏故意曲解道。
“你胡说什么,那坛子根本就是你自己弄坏掉的!”沈虎郎恼声斥她说道。
“谁说是我弄坏掉的,沈虎郎,你和我到底是不是夫妻一体啊?”顾氏气的心口都疼了。
“三哥,这是剩余的五十文钱,你且拿去交差,我和婉婷的事情,你以后甭管了!”白娉婷气呼呼的把剩余的五十文钱连同荷包一道扔给沈平郎,然后她拉着白婉婷想走了。
“四条蛇怎么都得八十文钱吧?五十文钱怎么够?你故意不给,对不对?”蓝氏脸色登时变了,伸手就想打白娉婷。
白娉婷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干脆拉着白婉婷的手往大槐树旁一躲,好吧,一巴掌打在了槐树树干上,惹的蓝氏的手钻心的疼。
“你不配做我和婉婷的娘。三哥,往后你别来帮我抓蛇了。我决定了,我和婉婷以后自力更生!哼!今儿五十文钱就当花银钱买个教训!”白娉婷冷冷的眼神睇着蓝氏他们看,心中冷笑,看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蓝氏母女情深了。
“你——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喊我娘吗?”蓝氏从沈平郎的手里抢过荷包,还特地用手指捏了捏荷包,然后狠戾的眼神刮了一眼沈平郎。
“平郎,以后不许上山去抓蛇,给我好好的念书,这农活有你爹和你哥哥嫂嫂们做,这我们一家想要过好日子可都仰仗你金榜题名了。”蓝氏见沈平郎想要上前去追白娉婷姐妹俩,当下伸手大力抓住了沈平郎的袖子,冷声警告道。
“娘,但是你刚才那么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沈平郎第一次讨厌蓝氏,怎么能这么逼迫自己的女儿呢?
“平郎,不可对娘这般无礼。”沈虎郎是个大孝子,虽然他不苟同蓝氏刚才那种恶劣的强盗途径,可是一想家里实在太穷了,再加上他想娉婷姐妹俩到底是娘生的女儿,合该对娘孝顺的,这么一来,沈虎郎就劝说了。
“大哥,你这是愚孝,算了,我和你们说了,我回房做功课去!”沈平郎甩了甩手里的书本,一路奔跑着回去了他住的屋子。
沈平郎一边奔跑,一边想起白娉婷临走时看着他那冰冷的目光,让他心疼到了极点。
都怪自己没用,如果他强大了,是不是就能护住妹妹们,让一家人没有矛盾,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有了这个信念后,沈平郎愈加的勤恳努力了,平时还想着去地里帮忙干活,自从出了这事后,他比往常更是上进了。
白娉婷带着妹妹回去后,把竹篓子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出来,一一归类放好。
小鸡仔也放在了她自己用石头搭的简易鸡棚里。
“娉婷妹妹,你在家吗?”杨浪手里拎着篮子远远的喊道。
“杨浪哥哥,你找我?”白娉婷正在教白婉婷如何揉面粉团呢。
“嗯,这是我从爪山那边采的野桑葚。”杨浪笑嘻嘻的把篮子递给了她。
白娉婷垂眸看着紫黑色的野桑葚被翠绿的桑叶遮盖着,心中好一阵激动,今儿她可以做桑葚酱了。
桑葚酱如果洒上灵泉,是不是可以保鲜?那么是不是也算一种商机呢?
毕竟蛇不是经常能抓很多条的。
“谢谢你杨浪哥哥,你真是大好人。”白娉婷心道她以前还说杨浪是大坏蛋呢,没有想到杨浪总是帮助自己,她真是挺过意不去的。
“我们今儿包饺子,你留下来吃水饺吧。”没有东西可以谢他,她就想起自己晚上想做水饺的事情。
“是肉馅的吗?”杨浪一听她说吃水饺,他马上激动的问道。
“嗯,是木耳肉馅的。”白娉婷已经伸手去拿着擀面杖,把光滑的面团切成切成大小均等的剂子,按扁,接着一手捏着面皮边缘,一边旋转面皮一边用另一手滚动擀面杖,将面皮擀薄。
成为中间厚边缘薄,厚度适宜的饺子皮。
“好的,好的,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杨浪很开心,因为他家也难得碰荤腥的,平常比如烧带荤腥的菜,就咸菜炒肉丝而言,里头放多少根猪肉丝都能清清楚楚的数出来的。
“去帮我把水缸挑满!”白娉婷想了想,有现成的劳动力,那就使唤吧,反正杨浪还自愿来着。
可谁晓得就因为杨浪帮着她去挑水了,巧合的被杨浪的大嫂陈氏给瞧见了。
陈氏把这事儿告诉了杨浪的母亲马氏。
马氏听着当即震怒,等杨浪回去后,马氏把杨浪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是两个孤女,被爹娘赶出来的,你平时送点东西也就罢了,还去帮她们挑水,你傻啊你!”马氏觉得自己杨浪是自己家的劳动力,怎么好去帮别人?
“娘,我知道了,我往后会注意分寸的。”杨浪点点头,但是一想起刚才的美味水饺,他决定把这话当耳边风。
“娘,小剪连着七天拉稀了,现在脸上全是红疙瘩,会不会有事啊?”马氏的二儿媳王氏从自己房间里抱着孩子走出来,她垂眸看着怀里才两个月的小儿子杨小剪,担心的和马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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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殇蝶儿新文《重生之独宠商业女王》
她——凤悠然,小学八年毕业,初中四年,高中足足上了五年,最后才好死不活的考上了一个民办本科的兽医专业,当之无愧的家族耻辱,让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书香世家情何以堪。作为嫡系的女儿,还好她上面还有个姐姐,否则凤家几辈子人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风悠然至死才明白,她一直崇拜敬重的姐姐才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自己暗恋了二十年的男人成为了她的姐夫,父母以她为傲,家族以她为荣,她剥夺了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一点点的尊严。
一场阴谋让她重新回到了小时候,暗香袭人,媚骨迷人眼,这次她再也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可怜虫,她要强大……
☆、027空间土地
“这可怎么办?听说屠大夫出远门了,现在去镇上找大夫帮小剪瞧病也来不及吧。这么晚了!药铺里的坐堂大夫指不定已经睡觉了呢。”马氏看着小孙子杨小剪那一脸的红色疙瘩,简直心急如焚。
“睡觉?睡觉也要把他给喊起来!”王氏心疼的直掉眼泪,这是第二胎了,前面一胎是个闺女,好不容易得了个男孩,能不金贵吗?
杨浪一听这话,忽然想起白娉婷跟屠大夫学过医术,于是他也没有细想,直接把这事儿给提了出来。
“你说什么?让白娉婷来帮你小侄子诊治?她才跟屠大夫学了一段日子而已,真能行吗?”马氏不放心,挑眉质疑道。
“娘,小剪这样哭闹,晚上咱们全家都甭想睡觉了,还是听三弟的,让他辛苦跑一趟去把那丫头给叫来给咱们小剪瞧病。”王氏做起事来爽利,绝不拖泥带水。
杨浪也担心小侄子的病,也不等马氏开口,急匆匆的提着灯笼跑出去了。
杨浪去敲门的时候,白娉婷正在裁衣,她想为妹妹做新衣服。
虽然没有学过缝衣服,但是张狗剩的娘张氏跟她说了,以后不懂的时候可以去问她。
白娉婷开门一看是杨浪,在听了杨郎说的他小侄子的情况后,马上带着白婉婷一起跟去了,她不希望李老瘸闯屋采花的事情再度重演,所以到哪儿都带上白婉婷。
杨浪带着娉婷姐妹俩去了杨家。
马氏看着这么个瘦弱的丫头,心中很怀疑,想要阻止她给她的金孙子瞧病。
“娘,你阻止娉婷妹妹做什么?小剪的命要紧,你让娉婷妹妹过来瞧瞧小剪吧。”王氏红着眼眶伸手招呼白娉婷走过去。
白娉婷让杨浪陪婉婷玩一会儿,婉婷很乖,就站在旁边拿着杨浪给她的一只沙包在捏来捏去。
白娉婷见王氏那浓郁的母爱,心中一片动容,她想她一定要把小剪给治好了。
杨小剪那粉嫩的脸上遍布小的红疙瘩,看着挺可怜的。小孩子脸上也许痒痒吧,他的小手不停的去抓痒痒。
白娉婷让王氏抓住小剪的双手,然后她轻柔的掰开杨小剪的嘴巴瞧了瞧舌苔,把脉之后,接着摸了摸他的肚皮,看了看王氏递过来的尿布,上面积的耙耙,稀薄而微呈绿色,有酸味但不臭。
看来是小剪脸蛋上的红疙瘩(即湿疹)引起了腹泻。
现在开了药方,还要去拿药,根本不能缓解小剪的痛苦。
湿疹主要是因为身体里有湿,风湿在体表形成温热,湿邪和热邪相争外发到皮肤,出现这种皮肤的病,如果挟带着风,就出现另一症状痒了。
母亲的身体里湿气重,就会随着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那湿疹就带在孩子身上了。
“把一个土豆切开,用切面擦患处,一日三次。”白娉婷让杨浪去厨房找来了土豆,说了方法。
这个方法也是她现代的时候给亲戚朋友介绍过的,貌似有缓解湿疹的好处。
王氏性急的拿了切好的土豆片的切面去涂抹小剪的脸,小剪可能抗拒有人碰触他的脸蛋,所以他哭闹了。
白娉婷在小剪哭哭啼啼的时候,在他掌心涂抹了一滴空间灵泉,小剪马上不哭了,可能是舒服了,然后他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心里十分感激白娉婷。
马氏问诊费:“多少铜钱?”
白娉婷摇头,笑答:“乡里乡亲的怎能收钱?”
她以后是要靠这个赚钱的,若是别人,她会收钱,只是这家人对她很好,绝对不能收钱的。
马氏之前还不让杨浪给白氏姐妹挑水,只是这一件事,对白氏姐妹的态度就转变了。
“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给你们当菜吃”
她从自家今日刚从地里挖的原本挑去集市卖的几根莴苣里选了最大的两根,打掉泥土,送给了白娉婷。
还让杨浪把娉婷姐妹俩给送回去。
等白婉婷睡下后,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对着莲仙说了声谢谢。
“你那遭雷劈的大嫂,我真看不惯,算了,不提那糟心的事儿了,你把《神针秘籍》学的怎么样了?”莲仙问道。
“略有小成,只是没有称手的兵器。”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你等一下。”忽然莲仙对着白娉婷在爪山里挖到的人参吹了一口气,人参立即慢慢变小变尖,变成了白光闪闪的银针。
“这……这……”妈呀,孙悟空的定海神针吗?
“以后这参针就可以当你的兵器了,谁欺负你,你用这个扎他,准保让对方疼的没治。可伤人也可救人!”莲仙把参针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很开心,倘若再次碰到李老瘸上门侮辱的事儿,那她直接用参针刺他。
白娉婷把白天赶集时买的蔬果种子种了下去,还浇了空间灵泉。
上次看见灵泉旁的香瓜开花了,这次竟已经结了瓜,她摘下来品尝了一个,汁水多还很甜呢。
等她把香瓜都摘了下来,放在仓库里后,忽然她听到莲仙在说,“主人,那儿有金光闪闪的东西,你去看看,是不是随身空间升级了?”
只见远处森林附近出现了一块一米见方的小型土地。
这块土地没有田垄,只是平坦坦的一块,和周围那些普通的黑颜色的土地一眼就能分得清楚,而且红的颜色非常耀眼,湿润璀璨,好似地表都泛着水润的淡光,折射出夺目的鲜红光芒。
“是红土地!能种东西吗?啊,还是试试看吧!”白娉婷兴奋的绕着这块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去把刚才吃了留下的香瓜种子取来,种了两颗下去。刚刚种好,就从红土地里冒出嫩绿的芽来。
这片红土地实在是太小了,现在播下香瓜种子只是做个试验而已。
“主人,红土地里的植物生长速度是黑土地的两倍,你赚到了。”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白娉婷也高兴的笑了。
如果香瓜收获快的话,她可以不用去抓蛇,直接把香瓜等水果做成果酱卖出去,对了,还要去烧制漂亮的瓷器装着,然后卖相好看点,肯定有很多人买的。
白娉婷在随身空间里呆了两个时辰,用竹筒多装了一些灵泉出来。
她想着明天做早饭的时候,把灵泉放在粥里,希望白婉婷可以变得聪明一点。
次日一早,白娉婷起床做饭后,张氏就上门来问白娉婷要不要猪仔,说她家的老母猪昨儿晚上下了五只小猪仔。
“张婶,那我买一只,你给我便宜点。”白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还不是看你和婉婷可怜,如果是旁人,我才懒得特地上门说呢。”张氏也笑道。
白娉婷见张氏答应了,于是用二十文钱买了一只小猪仔,她想等着过年的时候,这小猪仔该很大了。
白娉婷从张氏家抱回了一只小猪仔放在猪圈里养着,又去割了猪草,混着米汤一道放在猪槽里喂小猪仔吃。
午饭后,听到外面一阵嘀嘀嗒嗒的声音,想来是下雨了。
白娉婷忙出门看,幸好雨才刚下,也只是毛毛雨,墙边堆的柴火及松丛只淋湿了外面一层。
白娉婷本来打算进爪山去采摘桑葚果的,现在一看下雨了,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干脆不去了,留在家里教妹妹写字。
先从简单的数字教起,虽然白婉婷学的很吃力,可是她很认真,一个时辰学会了一个一字怎么写。
白娉婷是拿树枝烧了枝头黑,然后在地上划拉着写,白婉婷也跟着用树枝写,虽然歪歪扭扭的,可是白娉婷见她想学,心中一乐,更是细心教她了。
白娉婷让白婉婷自己练习写字后,她就去拿屠大夫留下的医书看看。
雨势渐小,白娉婷正想去给小鸡仔喂食,忽然听到有人喊救命。
“救命啊!救命啊!”
“婉婷,你别出来,姐姐出去看看咋回事?”白娉婷皱了皱眉,嘱咐白婉婷,白婉婷点点头答应。
这声音听着好凄惨。
白娉婷匆忙走了出去,却听见喊叫声是从自家的池塘那边传来的,于是她急忙跑了过去看看。
“夏麦?”这不是夏猫七岁的弟弟吗?
“救命……”但见夏麦在水里拼命的挣扎。
周围没有大人来,看来只能她出手去救了。
“主人,你不用下水,你用轻功试试看。”莲仙提醒道。
“好的!我马上去救他,否则他会被淹死的。”白娉婷担心道。
忽然一道洁白的身影轻盈飞起,徐徐降落在水面,迅速的把夏麦给提了上来,顿时衣角带起水花四渐。
“死丫头,你居然欺负我家夏麦!”一道愤怒的苍老声音传来,白娉婷扭头一看,暗道,遭了,竟然是夏麦的祖母误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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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夏麦生病
“我没有欺负夏麦,我是在救他,不信你问夏麦。”白娉婷见夏麦的祖母万氏误会自己了,她赶紧解释道。
“夏麦,她说的可是真的?”万氏不相信的问道。
“确实是真的,是娉婷姐姐救了我。”夏麦见自己平安了,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沈家四丫头真救了她的宝贝孙子!
万氏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讪讪的笑着赔礼道。“我……我误会你了,谢谢你搭救了我家夏麦。”
“不碍事的,只是你要嘱咐夏麦别一个人靠近池塘,也幸好我家就在附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娉婷皱了皱眉告诫道。
等一老一小走了之后,她再去鸡棚那边喂鸡食。
想着做晚饭还早,白娉婷就想起了昨儿杨浪送的一篮子桑葚果来。
她先将桑葚洗净沥干去梗,加入糖腌制2小时,腌制出水的桑葚放入锅中小火慢慢煮制,且不停用锅铲翻动和按压。熬至汁水快干时加入糖搅拌均匀即可,这烧火的工作就让白婉婷去做了。
在成品前,加了几滴空间灵泉,顿时果香四溢,让人嗅了食指大动。
“婉婷,你吃吃看。”白娉婷用勺子舀了一勺给白婉婷吃。
“姐姐,好吃。”白婉婷笑着说道。
连婉婷都觉得好吃,这可比卖蛇好多了,希望能赚一点银钱。
白娉婷想着明日一早去村头的傅琰雪家问一下瓷器的定制。
“姐姐,我还想吃。”白婉婷拿着空空的勺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好吧,这一小碗全给婉婷吃。”白娉婷柔声笑道,她伸手去帮白婉婷整理了一下头发。
白婉婷高兴的咯咯咯笑了出来。
晚饭用杨浪母亲马氏送的莴苣笋做了凉拌莴苣笋丝,再用木耳炒了猪肉丝,再做了一道莼菜汤。
姐妹俩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
晚饭吃完,夏猫夏麦兄弟俩送来了一篮子青菜和生菜,说是谢谢白娉婷之前从池塘里救了夏麦。
“娉婷妹妹,夏麦说你是凌空飞起来去救他的?是真的吗?”夏猫好奇的问道。
“厄,是啊,是我师傅教了我一点轻功的皮毛。”白娉婷淡淡解释道。
“啊,只是皮毛啊。”夏猫颇为失望。
“嗯。”白娉婷觉得自己是在实话实说。
“夏猫,谢谢你们送我蔬菜。”终于不用天天吃木耳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别客气,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会被我爹娘给骂死了。”看护不力,岂不是要被父母给骂死?夏猫瞪了一眼弟弟夏麦,转而对白娉婷笑道。
“这倒是,你弟弟可真调皮,对了,他已经七岁了,是不是应该让他学会凫水!”白娉婷建议道。
“娉婷妹妹说的对。回头我来教夏麦凫水。这次幸好你救了他,好险。”夏猫感激道。
“二哥,那傻子在对我笑。”夏麦见白婉婷对着自己笑,下意识的说道。
“夏麦,不可以骂婉婷妹妹为傻子,她只是生了病,不是傻子,听到没有?”夏猫见白娉婷的脸色倏然阴沉,立即侧目冲着自家弟弟扬声呵斥道。
“可是……可是你们以前不都说她是傻子吗?”夏麦撅着嘴巴不甘愿的说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没有看到婉婷妹妹不流口水了吗?”夏猫指出异同点说道。
经过夏猫一提醒,白娉婷仔细观察白婉婷,还真的发现她不流口水了,而且也不怎么傻笑了,难道是空间灵泉发挥了作用?
这么说她要不要在空间里种植上药草,让药草有了灵气,再熬药给婉婷吃?
“嗯,我错了,娉婷姐姐,婉婷姐姐,你们别生气。”夏猫低着头道歉了。
“没关系,下不为例就是了。”白娉婷听他道歉,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天色不早了,我和弟弟回去了。”夏猫接过白娉婷递给他的空篮子,拉着夏麦的手回去了。
白娉婷等他们走后栓上门,吹灭了烛火准备睡觉。
等白婉婷睡着后,白娉婷才进入随身空间。
她在随身空间里的温泉水里泡了个澡,再出来时,肌肤滑腻了不少,比先前的那种面黄肌瘦简直好太多了。
傅琰雪的父亲傅宝根一听白娉婷要定制瓷器,就说了瓷器这活儿精细,而且白娉婷的要求有点高,白娉婷要求烧制微型的瓷器,他觉得难度大。
“傅叔,这是我画的图纸,你瞧着可以的话,帮我先烧制五个样品吧。”白娉婷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图样递给傅宝根瞧。
“先烧制一个吧,我实在没有把握能烧制的出来。”毕竟他平日里烧制的都是大件的粗瓷。“只是价钱方面……”他欲言又止。
“傅叔,十五个铜板是大件粗瓷的价格,我就只定制一个,能否便宜一点?”白娉婷微笑着讨价还价。
“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多收,你给十个铜板吧,那价格可不能再往下降了。”傅宝根拿起图纸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白娉婷,说道。
“好的,谢谢傅叔。”白娉婷踌躇了下答应了。“那我和妹妹先回去了,我三天后来拿成品。”
桑葚果酱放在随身空间里是可以保鲜的,她现在是应该去山里采更多的桑葚果,在问了杨浪后,知道爪山哪边有桑葚果后,她就说想自己和妹妹一道去爪山里采,杨浪一想爪山里野兽多,心中大抵不放心,就喊上宫彦风,傅琰雪一起跟着白娉婷姐妹俩也去采桑葚顺便抓蛇。
“杨浪,夏猫怎么没来?”白娉婷觉得奇怪,上回不是一起进爪山去抓蛇的吗?
“他啊在家照顾弟弟,昨儿个晚上他弟弟啊高烧不退,嘴里还老说胡话,今儿一早夏猫他爹带着夏麦去了镇上看大夫抓药,我们来的时候在村口遇上了,他忙着在家照顾夏麦呢,才没有空和我们一起进爪山抓蛇采桑葚果呢。”杨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都给告诉了白娉婷听。
夏麦高烧不退?
难道是因为昨日下午落了池塘的缘故?
杨浪这么一说,倒是让白娉婷有点儿担心了。
“娉婷妹妹,就是那棵桑树,我们快过去。”杨浪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一个成|人高的桑树,催促道。
白娉婷等人一听这话,都很兴奋,就连白婉婷也高兴的赶紧跟上姐姐的脚步,往野桑树的方向走去。
夏家。
“好冷……好冷……祖母……我好冷……”夏麦盖了三床被子还在口中喊冷。
“夏麦,祖母在呢,祖母在呢,祖母马上喂你吃药,你别害怕,祖母在的,祖母在的。”夏麦的祖母万氏一手拉着夏麦的小手,一手还拿着帕子在摸眼泪。
万氏伸手探了探夏麦的额头,这孩子还烧着呢,咋办呢?
“祖母,药煎好了。”夏麦的大姐夏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了过来。
夏家有四个孩子,依次是,老大夏樱,老二夏柳(和沈平郎一道私塾里念书),老三夏猫,老四夏麦。
夏家人口简单,有祖父夏春江,祖母万氏,夏父夏大郎,夏母陶氏。
万氏一见大孙女煎好了药,赶紧伸手去把夏麦给搀扶起来。
“苦……我不要吃药……不吃……我就不吃……”夏麦半开着眼帘,接着直接闭上眼,哭闹道。
“夏麦,你吃了药就会好的,回春堂的甄大夫可是咱们古苏镇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他开的药不苦的!你快吃了吧,夏麦,就算祖母求你了。”万氏一边红着眼眶,抹泪劝说道。
“不要吃……不要吃……”夏麦嫌药苦。
“夏麦最乖了,你快点喝药,等你身子好了,三哥带你去山上采桑葚果吃好不好?”夏猫柔声劝说道。
“我们夏麦最乖了,快些喝药吧,莫要让祖母担心了。”夏樱也可着劲儿在劝说呢。
“夏麦,祖母的心肝宝贝儿,快些喝药吧,你喝了药,祖母趴地上给你当马骑,好不好?”万氏可是最稀罕这个幺孙了。
恰好夏大郎挑着两筐子白菜从地里回来,隔大老远就听到夏麦的哭闹声以及自己娘万氏宠溺的劝吃药声,顿时气的恼羞成怒。
“夏麦,你不吃药是不会退烧的,娘,把药汤给我!我来喂他!”夏大郎把扁担往地上一砸,火冒三丈的疾跨进屋,朝着木床上的方向走去。
“相公,好好说话,孩子还病着呢。”在厨房炒菜的陶氏探出头来高声说道。
“就是病了,才不能惯着!不吃药,那烧如何能退?”夏大郎这话算是在回答陶氏。
陶氏了解夏大郎的火爆脾气,立马丢了炒菜的铲子,急急忙忙的跟过来了。
夏大郎自然是非常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可是遇到这孩子生病的时候,他最是心急如焚,他恨不得夏麦这发烧烧在他自己身上,他宁愿孩子的身体好好的,也不愿夏麦去遭这份罪。
夏大郎素来是火爆脾气,这会子二话不说,伸手去捏夏麦的鼻子,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汤给灌入了夏麦的嘴巴里。
夏猫和夏樱看着不忍心,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心道爹这哪里是喂药,分明是在灌药!
“相公——不可——”陶氏压根来不及阻止这种粗暴的喂药方式。
万氏见夏麦服下了汤药,顿时松了口气。
谁料才一会儿的功夫,夏麦刚吞下去的汤药噗的一声全被他给吐了出来,还吐在了他盖着的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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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请神婆来
“相公,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给夏麦喂药就不能好好喂吗?”陶氏心疼夏麦受这服药的罪,更恼火这被子被吐的湿漉漉的,等下还怎么再让夏麦盖呢?
昨儿刚下雨,今天还是阴天,太阳的影儿都见不着,这个时候若拿出去晒,肯定是晒不干的,陶氏能不生气吗?
“娘子,我错了,你可不许生我气啊。”夏大郎和妻子陶氏的感情很好,所以陶氏这么一说,夏大郎马上道歉了。
万氏已经习惯了儿子儿媳的甜蜜相处方式了,所以此刻见他们这样,她已然见怪不怪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也是心疼孩子啊!”陶氏摇摇头说道。
“这样吧!把我床上那床被子抱来给咱们夏麦盖上,夏樱你再去给你弟煎一碗药汤来,这烧不退掉可就太闹心了。”万氏皱了皱眉说道。
“娘,怎能用你的被子,我那柜子里有新的,回头再给夏樱买新的就是了,夏樱你说呢?”陶氏说道。
“好的,祖母。”夏樱对万氏点点头说道。
“娘,我懂。”夏樱转眸看向母亲陶氏,她二话没说答应了。
夏樱是个乖巧温顺的姑娘,很听长辈的话,今儿她已经十五了。
虽然夏樱长在农家,皮肤略微黑了那么一点,可她长的很美丽,就像三月枝头绽放的樱花,眉目如画,娇若天颜,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樱桃小嘴娇艳欲滴。
楚国的少女十六岁及笄可论婚嫁。
夏樱才十五岁,那来说亲的媒婆们可差点儿踩破了夏家的门槛了。
但是夏大郎夫妇很疼夏樱,希望能给夏樱挑个好人家,当然也希望聘礼多一点,这样家里也好多点补贴,毕竟家里还要供老二夏柳念私塾呢。
待夏樱去了厨房那边煎药后,陶氏去了自己房里,抱来了一床新棉被,本来这新棉被是想给夏樱当嫁妆的,这会子只能救急了。
“娘,你一定累了,你午饭后去房里歇一会儿吧,夏麦这儿,我来看着。”陶氏见万氏已经开始打哈欠了,知道她劳累了一上午,便善解人意道。
陶氏和万氏的婆媳关系不错,整个沈家村算是独一份的。
“嗯。只是大郎啊,这喂药可不能再如此粗鲁了!”万氏还是不放心夏麦吃药的事情,于是她特地嘱咐儿子道。
“娘,你放心,夏麦吃药的事情我负责。”陶氏柔柔一笑,笑容温婉,似那栀子花,清香怡人。
“娘,我知道,刚才我太急了点儿,可我就希望这小兔崽子早点把烧给退了啊。等下我就让我娘子给夏麦喂药。你老甭担心了。”夏大郎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自责道。
“娘,你快点儿去吃午饭,吃了午饭给我好好的歇着。你年岁大了,可折腾不得。”陶氏笑着去搀扶万氏起身。
“好的。”万氏也是极喜欢这个儿媳的,陶氏做事勤快,农活干的好,嘴巴又甜,善解人意的很,比起其他人家的儿媳妇,陶氏是极好的。
祖父夏春江是个驼背的老头,他是走街串巷卖绕绕糖的小贩,这门手艺还是祖传的。
但是夏大郎不太想学,他说宁愿干农活,也不想做那绕绕糖。
倒是夏猫那孩子挺喜欢学制绕绕糖的手艺,所以夏春江在几个孩子里,最是喜欢夏猫。
“祖父,净手。”夏樱已经伸手去接过了夏春江手里的绕绕糖担子,也为他准备了洗手的水,这是夏春江的习惯,每次从外头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净手。
“夏樱,你弟那烧可退了?”夏春江担心的眼神瞅了瞅屋子的方向。
“刚被劝喝了药,哎,娘摸了夏麦的额头,还……还烫着呢。”夏樱红着眼眶说道。
夏樱这话说完,夏春江更是着急了。
“这样吧,我去绿草村请藤郎中来瞧瞧。”夏春江刚净手,也顾不上喝口水,就要出门去绿草村请郎中。
“祖父,你年纪大,腿脚不灵便,脚程比不得我快,还是我去绿草村跑一趟吧!”夏柳皱眉说道,他刚下了私塾,这会子才见祖父要出门,他赶紧出声阻止道。
“成,那你赶紧去一趟绿草村!”夏春江点点头,催促他道。
“好的,我马上去。”夏柳颔首道。
藤郎中被请来瞧了夏麦,把脉后,另开了一副药方,再让夏柳跟着去了藤郎中的家,拿了几包药。
吃晚饭的时候,夏麦睁开了眼睛,只说肚子不舒服,想拉,可坐在马桶上怎么也拉不下来,整个人病恹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在吃了藤郎中开的药后,夏麦的烧是退了,可次日黎明的时候,陶氏听到夏麦梦呓的声音。倏然被惊醒。
她马上着急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顿时陶氏被夏麦的烧给吓白了脸。
因为夏麦的额头非常的烫。
陶氏急的大喊,“夏麦,夏麦,娘在呢,你要喝水吗?”
声音很大惊醒了全家人。
夏柳正要起床去私塾,这回听到夏麦又发烧了,口中小声咕哝道,“怎么回事?前头还好好的呢!”
“算了,我今儿不去私塾了,在家陪夏麦。”夏柳心疼夏麦受发烧的罪,烦恼道。
“夏柳,夏麦会好起来的,你吃了早饭就去私塾,家里有爹娘我可以照顾夏麦的,哦,还有夏猫和祖母。今天祖父也在,你就放心吧。”夏樱见夏柳愁眉不展,于是她关切道。
“哦,那好吧。”夏柳心想,私塾的课也不能落下,罢了,回来再瞧夏柳就是了。
夏柳刚出家门,夏樱就听到母亲陶氏在喊她了。
“夏樱,你再去把藤郎中开的药煎一下。”陶氏在屋里催道。
“好的,我马上去煎药!”夏樱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刚端着一碗玉米粥进屋想喂给夏麦吃,可一听母亲的话后,顿时急道。
“孩子好点了吗?”万氏一起来,就往夏麦躺的屋子里奔来。
“娘,夏麦又发烧了,嘴里还一个劲的说水……水……现下可怎么办?”陶氏急的直掉泪。
“昨儿晚上不是退烧了吗?怎么今天又烧了?会不会是中邪了?”万氏皱眉道,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莫不是夏麦是去了鬼屋那边?
万氏所谓的鬼屋就是现在白娉婷姐妹俩住的那个破屋。
“中邪?娘的意思是要请神婆?”陶氏下意识的接话茬。
“看咱们夏麦这等情形,不去请神婆不行呐!”万氏叹了口气,忽然她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倏然起身说道。“我亲自去请牛神婆。”
牛神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职业神婆。
“娘,牛神婆的收费很贵的,而且我觉得她的话不太可信!”陶氏觉得牛神婆的名声是花钱吹嘘出来的,她不太相信,因为陶氏的母亲沈氏就是临死前不去瞧病,偏偏相信什么神婆,然后家人为她请了神婆做法烧纸钱什么的,最后还是去了,享年才二十三岁。
“再贵也要请,咱们村王老三家的孙子不就是牛神婆看好的吗!”万氏已经下了决定,坚持道。
“娘——”陶氏还想阻止。
“我已经决定了,事不宜迟,我马上走一趟牛神婆家,你们先吃早饭吧,我回来再吃。”万氏当机立断,说道。
“娘子,咱们娘说的有理儿,那王老三家的孙子确实是牛神婆给瞧好的,现在咱们夏麦吃药不管用,还是听娘的吧,娘疼爱夏麦,肯定不会害了咱们夏麦的。”
夏大郎知道陶氏心中的结,遂他安慰道。
“嗯,也只能暂且一信了。”陶氏自然清楚王老三家孙子被牛神婆治愈的事情,可是她担心别是王老三为了贪财和那牛神婆一道搞的圈套骗村人的,此刻陶氏也是半信半疑。
“这样吧,娘子,藤郎中开的药还给夏麦照吃,牛神婆若来了,也让她试试。”夏大郎想了想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陶氏点点头。
等夏家人都吃了早饭后,万氏带着牛神婆回来了。
牛神婆今年四十有三,头上带着乌黑绣芙蓉的抹额,头发整齐的被梳在后脑勺编成一个发髻,发髻上簪着观音柳式样的桃木簪。
一张嘴巴能说会道,据说牛神婆做神婆之前是做过媒婆的。
牛神婆在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后,念了一堆叽里呱啦的咒语。
然后她伸手去摸了摸夏麦的额头。
最后点了一炷清香,掐算了几下后,她很有把握的对夏家人说道夏麦反复发烧的原因是因为夏麦这孩子被水鬼给附身了。
接着牛神婆嘱咐夏大郎去买什么什么祭品,还要准备蔬果猪肉什么的祭祀水鬼才行。
说务必要把附身在夏麦身上的水鬼赶走,夏麦的烧才会退掉。
陶氏伺候了婆婆万氏用了早饭后,悄悄的跟万氏打听,“娘,你花了多少银钱把她给请来?”
“一百文!”万氏冲着陶氏伸出了两只手。
“啊!”陶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本她估摸着顶多六十文左右,却没有想到牛神婆要价那么贵。
“啊什么?只要咱们夏麦身子骨康健,这银钱嘛大家能再挣回来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万氏手一收,继续拿着筷子扒拉了几口玉米粥说道。
“嗯。”陶氏心中郁闷,她看着那个牛神婆就想起把她母亲治死的裴神婆来,可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忧虑。
白娉婷喂了猪仔后,抬头见太阳出来了,就想着把被子给晒一晒,于是和白婉婷出来在门前的两棵大树之间牵了一条绳子。
刚把被子抱出来,晒上晾衣绳后,就看见夏猫拎着一只木桶满头大汗的奔跑着过来。
“夏猫,你拿着个木桶做什么?”白娉婷觉得奇怪,这要打水也不该往她们这儿来啊,因为村里的水井可不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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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夜祭水鬼
“牛神婆说了要在你家这边的池塘里取水,才能把我弟身上的水鬼给赶跑。”夏猫气喘吁吁的说道,这话他才说完,他就已经奔去池塘那边,弯腰用木桶舀水了。
“水鬼?我们在这儿住好几日了——”也不见什么水鬼啊?你们别不是被牛神婆给骗了吧?白娉婷正想把后面那句话给说完,可夏猫太过着急,他都顾不上回答白娉婷,慌慌张张的拎着装满池塘水的木桶急急跑了,自然夏猫没有听到白娉婷后来说了什么?
天啊,古人都这么迷信吗?
在白娉婷的印象中神婆都是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姐姐,我饿了。”白婉婷的双手下垂,放在肚皮上,小脸上的期待样让白娉婷想起了可怜兮兮的流浪猫乞讨样。
“好的,早上锅里有剩下的木耳粥,你自去吃吧。”白娉婷笑道。
等白婉婷吃完玉米粥后,姐妹俩扛着锄头,挎着篮子一道去了爪山脚下的半亩地劳作。
沈里正当初把这半亩地的田契给了白娉婷收着,所以白娉婷趁着自己此刻有空就想着把那半亩地给收拾了,然后好种上农作物。
她们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那半亩地的田埂上。
半亩地周边没有沟渠,只有相邻的田地。
白娉婷正想叫白婉婷一块儿锄草呢,忽然白婉婷被一只灰黄|色的田鼠给吓的花容失色。
“姐姐……怕……”白婉婷指着突然间从邻家田里窜出来的田鼠尖叫道。
“婉婷,别怕!”白娉婷立马射出神针,一下就刺中了田鼠,还是活的,那尾巴可怜巴巴的摇着呢。
白娉婷把田鼠放在篮子里,她垂眸看着田鼠就想起做田鼠干!
在现代,她知道冬天吃活田鼠、夏天吃田鼠干之分,因为冬天田鼠肥美,适宜活吃;夏天田鼠较瘦,所以晒成田鼠干。
她记得,宁化老鼠干,实为田鼠干,系由人工捕捉的田鼠加工制成。
田鼠抓来先去毛,再去肠肚,洗净后用谷壳或米糖熏烤,待烤成酱黄|色即可。
田鼠干不但美味可口,而且含蛋白质高,营养丰富。尤具补肾之功,对小孩子尿床症具有显著疗效,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婉婷,今晚姐姐给你做烤田鼠吃!”白娉婷想起以前去的一家餐馆,那家餐馆的红烧田鼠可谓一大美味,慕名而去吃的人络绎不绝。
“是吃肉吗?”白婉婷嘴巴馋了,闻言,她立即两眼放光。
“嗯。婉婷乖乖,跟着姐姐一块儿把这地里的野草锄掉好吗?”白娉婷笑着哄道。
白婉婷笑着答应了,姐妹合力,其利断金,很快这半亩地的野草都被她们给除掉了。
“婉婷,咱们还要一起翻地。”白娉婷示范了一下翻地的动作,白婉婷说知道了。
但见白婉婷马上吐了一口吐沫在她的掌心里,然后搓了搓,再去握锄头,就这样她开始认真翻地了。
白娉婷不喜欢这种不卫生的握锄头的方法,就直接握着锄头的柄,手上用力,然后她开始一下一下的翻地了。
只是这半亩地的土地实在贫瘠,许是靠着爪山,地里竟然有岩石和沙土,白娉婷心道怪不得那些人在这半亩地里怎么种都种不出农作物出来。
“主人,你试试把空间灵泉洒一点在这土地上,看看能否让这贫瘠的土地变的肥沃一些?”莲仙的声音传入白娉婷耳中,自然白婉婷是听不到的。
白娉婷照着莲仙说的做了。
不一会儿岩石变得松软,沙土里爬出了蚯蚓,半个时辰后,这半块土地一下子变了样。
下午,白娉婷在和附近一家人商量后,把附近的一条沟渠的水用竹管引到了自己那半亩地里,这样她省去了挑水的麻烦。
那家人也正好是白娉婷认识的,是杨浪家。
“婉婷,过几日我去问下有关水稻秧苗的价格,等买到了秧苗,咱们一起Сhā秧。”白娉婷笑道。
“嗯……Сhā秧我会的……”白婉婷点点头。
白娉婷闻言笑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是过着舒畅。
两人正说说笑笑的一起收晒的木耳干呢,陡然听到熟悉的男声响起。
“四丫头,五丫头,这是两块白糕,你们吃吧,如果好吃,我下回去了镇上,再给你们捎来。”沈土根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谢谢爹。”白娉婷微笑着感激道。
“和爹也太生份了吧,回头我再劝劝你娘和你祖母,你们两个女娃儿总单住在外面不是个事儿!”沈土根把手里用荷叶包着的两片方方正正的白糕递给了白婉婷。
沈土根还想着让姐妹俩搬回沈家去住。
“爹,都已经这样了,甭劝了,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吗?起码我和婉婷都很开心!”白娉婷笑道。
“哎。”沈土根叹了口气,心中对这两个女儿是很歉疚的,忽然他问姐妹俩道,“你们俩恨爹吗?”
“爹……最好……”白婉婷笑眯眯的接了过去。
“五丫头……”沈土根听了白婉婷说这句话,顿时热泪盈眶。
“爹,我不恨你,你有难处,我理解的。”白娉婷柔声说道,然后给沈土根去倒了一杯水来。
“四丫头,辛苦你了,小小年纪除了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五丫头。对了,我给你的银钱有没有全用光了?若是短了什么,只管问我拿,只是不许让你娘她们知晓。我今儿身上只余二十文,你且先拿着,不许拒绝!”沈土根喝了几口水,放下碗,说道。
他摸了摸自己贴身的荷包,里面有他私自攒下的二十枚铜钱全给翻了出来,他强塞到白娉婷的掌心里。
面对父亲斩钉截铁的话语,白娉婷想拒绝,但是忍住了,想着自己以后总能靠医术赚钱养活自己和婉婷的,爹给的银钱,也能还了的,那就权当自己借了爹的。
“谢谢爹,等我挣了银钱,我会还你的。”白娉婷知道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沈家还要供三哥念私塾呢。
“四丫头,你是我闺女,不用还!倘若再说还银钱什么的话,爹可是要生气的。对了,前面那池塘据说有水鬼,你和婉婷还是别靠近那池塘了,我啊听别人说夏家那孩子自从掉了这池塘里,晚上回去后就一直烧,到了今天也没有好……”沈土根关切的嘱咐道。
“好的,爹,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婉婷的。你快点儿回去吧。”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白婉婷恋恋不舍的看着沈土根离开,“爹……爹怎么走了……”
“爹当然要回去,这儿只能住我和婉婷,其他人谁也不能住,婉婷明白吗?”白娉婷伸手摸了摸白婉婷的头,笑着哄道。
白婉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吃了晚饭过后,白娉婷给白婉婷打来了热水准备洗脚,忽然听到门外不远处传来叽里呱啦的念佛经的声音。
白娉婷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谁啊?
于是她透过门的缝隙,看见夏麦的祖母万氏嘴里念念有词,万氏的身边还站着夏麦的父亲夏大郎,夏大郎手里一手提着一盏灯笼,一手提着一只木桶。
“姐姐?”白婉婷已经洗好了脚,开口喊道。
“嘘——”白娉婷扭头冲着白婉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让白婉婷也过来一道透过门缝里瞧池塘那边的动静。
池塘边。
“娘,这么做有用吗?”夏大郎看的半信半疑。
“不许多问!照着牛神婆的话做!”万氏厉色斥道。
万氏说完,就从夏大郎另外一只手里接过了木桶,但见木桶里装了一尾从集市买来的鲤鱼。
鲤鱼太滑,万氏好一会儿才抓了那尾鲤鱼,接着万氏把鲤鱼放进了池塘里,口中直念道,“水鬼大人,求你放了我家夏麦吧,求求你了……让我家夏麦早点退烧吧……”
哀求了半响,万氏开始点香烛,接着她把来前折好的锡箔元宝点了火折子烧了。
然后万氏虔诚的朝着池塘拜了三拜,又抢过夏大郎手里的灯笼,催促夏大郎也赶紧拜水鬼大人。
接着万氏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置放着几叠小菜,有清炒黄豆芽,一块红烧肉,百叶丝炒青菜,蒜泥空心菜。
再倒上了一壶黄酒,随后往池塘里一倒。
“娘,我们能回去了吗?”夏大郎担心还在发烧的夏麦,于是他催促道。
“嗯,等水鬼大人吃了这些菜就可以回去了。”万氏一边说一边把碟子里装的菜全给倒入了池塘。
万氏再次虔诚的朝着池塘拜了三拜,当然也不忘记催促儿子夏大郎也拜了三拜,适才呣子俩急急的打着灯笼赶回家去。
“姐姐……我困了……”白婉婷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好的,咱们先歇息吧。”白娉婷说完就去拴好了门,然后拉着白婉婷的手一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且说万氏和夏大郎匆匆忙忙回去后,却看见陶氏和牛神婆正在为什么事情争的面红耳赤呢。
“怎么回事?”万氏上前急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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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锡箔仙水
“老婶子,你这媳妇儿真抠门,我不过是让她再温壶黄酒给老神仙吃吃,她还唧唧歪歪的不肯呢。”牛神婆瞪了陶氏一眼说道。
“陶氏,快去温一壶黄酒来。”万氏担心陶氏得罪了牛神婆,马上冲着牛神婆赔笑着道歉,“牛神婆,你可得多包涵,我这儿媳妇年轻轻的不懂事儿,你有什么吩咐还是同我老婆子说吧。”
“嗯,这样的,我呢喊我的几个老姐妹一道给你家夏麦诵诵经,这样好让夏麦那可怜孩子早点退烧。我也是为你家夏麦好啊!哎,好人难做啊!”牛神婆冷暼了一眼陶氏,她煞有介事的说道。
“哦,好的,好的!”万氏一口答应了。
“老婶子,这是我刚才做法求了老神仙拿来的仙水,你亲自去喂夏麦服下,这样今晚他也能尽快退烧。”牛神婆见万氏答应,她脸色好转,适才笑着把手里的一只竹筒递给了万氏。
“娘,这东西不要给夏麦吃!这根本不是什么仙水,那是用锡箔灰兑的水!”陶氏正好手中提着那壶温好了的黄酒走了过来,咋一听到牛神婆的话,立即开口阻止道。
牛神婆闻言,心中恼怒,但是她伪装的好,还能处变不惊的盯着陶氏瞧。
陶氏刚才偷偷看见牛神婆把燃尽了的锡箔洒了点在井水里,这会子居然当仙水来欺骗她婆婆万氏,这个该死的老虔婆太可恶了!
“大胆陶氏?你敢污蔑仙人?难道你想让夏麦那孩子马上被水鬼带走?”牛神婆闻言眸光一闪,瞬间脸色大变,愤怒冲着陶氏咆哮道。
夏麦被水鬼带走?
不行,绝对不行!
万氏当即被牛神婆这话吓的双腿发软,全身直打哆嗦。
“求求你,牛神婆,你说是仙水,就是仙水,我们怎敢污蔑仙人,陶氏,你速向牛神婆道歉。”万氏赶紧伸手去拉着儿媳妇陶氏的袖子,催促陶氏跟牛神婆道歉。
“娘,我不道歉,我说的是真的。”陶氏不相信,总觉得牛神婆在骗人。
“你要认我是你娘的话,立即,马上给我去跟牛神婆道歉!”万氏见陶氏不肯认错,当下就大发雷霆,冷着脸朝陶氏吼道。
“娘,我娘子可能照顾夏麦太辛苦了,且让她先回房里歇着吧,牛神婆,我娘子因为担心孩子的病,所以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夏大郎可不想娘子和他娘有什么嫌隙,于是他走了过来代替陶氏和牛神婆道歉道。
牛神婆见有台阶下了,马上就坡下驴,眼皮掀了掀对夏大郎说道,“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娘子计较了。”
“谢谢牛神婆。”夏大郎松了口气。
陶氏见这呣子俩分明都是糊涂虫,心中气得要死,可怜没人信自己,于是气得跑去自己房里,趴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娘,你别和祖母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夏樱在洗好了碗筷之后,瞥眼见到母亲似乎和祖母他们起了争执,她心中担心母亲陶氏,赶紧去敲陶氏的房门。
陶氏想着自己在孩子面前掉泪太难看了,就用丝帕抹掉了泪痕,才去门口开门。
“娘,你哭了?”夏樱关上门,抬头看向陶氏,关切道。
“被你看出来了,哎。”陶氏叹了口气。
“娘,你红着眼眶,谁都能看出来。是不是祖母欺负你了?”夏樱伸手挽着陶氏的手一起挨着床沿坐着。
“不是你祖母欺负我,而是我说了真话,没人相信。”陶氏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祖母欺负你?”夏樱愣了一下,那娘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和祖母起了争执。
“是我看穿了牛神婆的把戏,可家里没人信我!”陶氏忧伤的说道。
“什么?让夏麦喝兑了锡箔灰的水?”夏樱听了陶氏的解释,顿时秀眉紧蹙。
“嗯,所以我才气啊,一气不就和他们起争执了吗?可就是没人听我的。”陶氏越想越心酸。
“好了,娘,我有办法,等下我去和祖母说让我晚上照顾夏麦,然后我偷偷的把那锡箔灰水给倒掉,你看成吗?”夏樱美目流转,计上心头。
“也只能这么办了,你行事小心些,切不可让你祖母,牛神婆她们知晓。”陶氏叮嘱夏樱道。
“我明白的。娘,你连着劳累几日了,好好歇一歇吧。夏麦那儿还有我照顾呢。”夏樱很是孝顺,此刻她劝说陶氏道。
“嗯,你快去夏麦房间,别让那个牛神婆那个老虔婆得逞。明儿一早,我自出去打听本事好的大夫,请人家过来帮咱们夏麦瞧病。”陶氏望着窗外的夜色,低声在夏樱的耳边说道。
“好的,娘,那我先去夏麦的房间了。”夏樱说完,转身出了陶氏的房间。
夏樱出来的时候,耳边听到堂屋那传来牛神婆以及其他老太婆嗡嗡嗡的念经声,直听的脑袋疼。
夏樱皱了皱眉,走去了堂屋门口。
却见堂屋内摆了两张八仙桌,但见一桌祭品,另外一桌念经的老妇们。
祭品包括瓜果糖果糕点什么的,还有一杯又一杯的黄酒连着摆放在那桌上。
然后点了一对蜡烛,蜡烛的中间置放着香炉,香炉里Сhā了一炷冒着袅袅青烟的清香。
桌子下方摆放着干稻草做的蒲团。
另外一张八仙桌围坐着牛神婆以及她的一些老姐妹们,她们的手上不是捻着佛珠,就是口中念念有词,要么就是敲木鱼,还有打着叮叮叮的铜铃声响起。
模糊听着好像是在念地藏经,抑或是金刚经,总之夏樱听的迷迷糊糊。
忽然夏樱听到自己祖母万氏在问牛神婆,“牛神婆,这香点着如何弯了?”
“哎呀,我掐算了下,是你家有人属蛇冲撞了老神仙!如果不化解的话,老神仙可就请不来,那就无法镇压水鬼了!你家夏麦或许还有生命危险!”牛神婆皱了皱眉,冷色恐吓道。
“牛神婆,银钱无论多少,麻烦你一定要想个好法子,帮我们破解了啊!对了,我家夏樱就是属蛇的。”万氏一听急死了,赶紧祈求道。
“你让你孙女过来,去把这张红纸片,贴在那个正南方向的酒杯下面,即可化解!”牛神婆停下折锡箔元宝的动作,扬手指着夏樱的方向催促道,另外空着的一只手递给万氏一张红纸片。
“夏樱,快点过来!”万氏点点头,于是她忙把门口站着的夏樱喊了过去。
“祖母?你叫我?”夏樱眨了眨眼睛问道。
“嗯,把这张红纸片贴在那张八仙桌的正南方向的酒杯下面。”万氏把牛神婆交代的话语同夏樱说了一遍。
夏樱听了唇角抽了抽,然后照做了。
“祖母,我去照顾夏麦,让爹也去歇一歇。”夏樱对万氏说道。
“好孩子,你去吧,对了,桌子上的仙水记得给夏麦吃。可不能自作主张给倒了,那可是你弟的救命仙水,记住了吗?”万氏想起陶氏的反对,马上警告夏樱道。
“祖母,你就放心吧,我一准儿劝夏麦服下仙水。”夏樱答应的干脆,倒是让万氏信了几分。
“如此,你快去吧,今儿晚上牛神婆还要帮忙念经超度在池塘边淹死的那些鬼魂呢。”万氏伸手摸了摸夏樱的头发,柔声催促道。
“祖母,你要累的话,且去歇着吧,这儿反正有牛神婆看着呢!”夏樱皱了皱眉,因为刚才她听到牛神婆让万氏下跪在蒲团上向老神仙祈祷夏麦身体健康。
夏樱心疼祖母,她祖母年岁大了,这么折腾下去,她一把老骨头一定吃不消吧。
“不成,夏麦在池塘那边出事,我也有责任,我可不能让夏麦有事,我相信只要我诚心祈求,老神仙一定会帮忙赶走水鬼的。”万氏眼神坚定的说道,“为了夏麦,我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夏樱见劝说无效,就赶紧说去夏麦房间换班照顾,让爹夏大郎去歇息。
万氏点点头,她则转身去蒲团那边下跪,给所谓的“老神仙”祈祷。
夏樱去夏麦的房间,说服夏大郎,夏猫,夏柳,夏春江他们去房间里歇息,她说独自留下来照顾夏麦。
他们那几人也委实累了,就都答应了。
等他们一一离开房间,夏樱第一桩事情就是把仙水往夏麦的一条被子上一倒,顿时被子被弄湿了一角,她把那一角折起,那么那条被子还可以盖。
夏樱心道这样就可以证明夏麦服下了仙水,可是他吃不进去,自己给吐了出来。
夏樱喂夏麦喝了一点水,夏麦就这几日的功夫,人也消瘦了不少,看的夏樱这个当姐姐的可心疼了。
夏樱瞅了瞅窗外的夜色,期待早点天亮,好让母亲尽快为夏麦寻个本事好的大夫。
第二日,陶氏做好了一家子的早饭。
在看见牛神婆还在自己家,心中颇为郁闷。
她心想好吧,她尽量无视在她家骗吃骗喝的牛神婆,于是她挑着一担子脏衣服和万氏说她是去小溪边洗衣服来着。
“陶婶,你家大晚上的怎么有念经声?”杨浪的大嫂陈氏好奇的跟陶氏打听道。
“我家夏麦反复发烧,老退不下去。所以我婆婆请了牛神婆……”陶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氏。
“什么?你想自己去请大夫来给你家夏麦瞧病?”陈氏愣了一下问道,她还以为陶氏此刻挑着一担子脏衣服出来是来小溪边洗衣服呢。
“是啊,我担心我婆婆阻止,才给想了这么个让你笑话的法子,我发愁哎,我家夏麦连着三日还没有退烧,我这心里不好受,恨不得是我自个儿来发烧,让夏麦那孩子可以活蹦乱跳的笑着,哎……”陶氏一说这话,她的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落。
“对了,住在村尾的娉婷丫头之前随着咱们村屠大夫学过医术,前几日啊,我小侄子拉稀的毛病就是让她给看好的……”陈氏见陶氏伤心,她很是同情,于是她就把白娉婷治杨小剪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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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不过玩玩QQ农场而已,干嘛醒来就换了一个地方?
草屋?家中无粮?父亲病卧?母亲懦弱?兄弟姐妹一群?
老天爷不带你这样坑人!
欲哭无泪的程筱筱气得直跳脚,无奈只好卷起袖子来种田。
咦?QQ农场跟着玩穿越?
可以种田?可以养牧场?
从此,年仅十六岁的程筱筱带领自己的家人踏上创业富家的道路。
婆上门?帅哥出现?程筱筱不耐烦挥挥手,没空招呼,本姑娘要种田!
☆、032得到诊费
“她年纪那么小,真有那等医术?”陶氏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家里请过好几个郎中了,这会子,连迷信都弄上了。
“当然是真的!”陈氏笑着说道。
“谢谢你,陈妹子,我马上去村尾找那娉婷丫头救治我们家夏麦。”陶氏决定暂且信她一信。
当白娉婷看见陶氏挑着一担子脏衣服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你是娉婷丫头吗?”陶氏见白娉婷不说话,于是她瞅着她蒙着帕子的脸问道。
“是的,你是?”白娉婷和陶氏不太熟,这不,她问道。
“我是来求医的……”陶氏迅速的把自家夏麦生病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娉婷听了陶氏的话,再联想夜晚瞧见夏家人来池塘边祭拜水鬼的事情,她倏然脸色大变道,“你们难道真的给夏麦吃了所谓的仙水?”
“没有,我已经嘱咐我闺女偷偷给倒掉了。所以能否请你走一趟?”陶氏希望白娉婷立即去一趟夏家。
“好的,不过,我得带上我妹妹一道去,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白娉婷到哪儿都要带上白婉婷。
陶氏见白娉婷答应了,至于她还带上她妹子,她也没反对,答应了。
“陶婶,你衣服不洗吗?”白娉婷低头瞧见了陶氏拿来当借口的脏衣服。
“等下再洗吧。”陶氏担心夏麦。
“陶婶,我和妹妹帮你一道洗,就去那边的池塘。人多洗起来快的!如果你还带脏衣服回去,你婆婆会认为你喜欢骗她的!”白娉婷笑着说道,可是她见陶氏迟疑,于是她又加了一句,“池塘里保证没有水鬼。”
“我相信。”陶氏点点头,既然牛神婆在装神弄鬼,那么池塘里肯定是没有水鬼的。
在娉婷姐妹俩的帮助下,陶氏带来的那两担脏衣服很快就洗干净了。
谁知白娉婷跟着陶氏到了夏家,竟然被万氏给阻止进门。
“陶氏,她瞧着十岁呢,且那屠大夫也没有教她多长时间,我估摸着她不行,我看啊还是莫要让她进屋了。再说了,若是她让牛神婆瞧见了,指不定惹的牛神婆和老神仙生气的。”万氏看着白娉婷,轻轻地摇了摇头。
“娘——娉婷丫头还把杨家的小孩子给治好了,我们就让她也给夏麦试试看吧!”陶氏哽咽着哀求道。
“真要试的话,还是等牛神婆回去了再说吧。”爱孙心切,万氏皱了皱眉。
万氏这句话代表她妥协了一半。
“娉婷丫头,对不住,要不,晚点,我让夏猫去村尾那边喊你过来给夏麦诊脉?”陶氏看着万氏转身进屋了,她歉意的一笑,为难道。
“没关系的,我和夏猫也算相熟,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帮的,到时候你让夏猫来喊我,我肯定来的。我现在先和我妹回去了。”白娉婷对陶氏说道。
“娉婷丫头,等一下。”陶氏让白娉婷姐妹俩在门口等一下,她转身进屋去拿了一小篓子皂角给白娉婷,“我刚才在你们家那边用掉了两个皂角,现在我送你们一小篓子,这篓子也别还我了,就当赠送给你们了。”
古时,皂荚角含有皂素,生物碱,使用时将黑皮去掉,瓤砸碎,用开水冲泡,待产生泡沫后,再浸泡衣服搓洗,能达到很好的去污效果。
“别推辞,我家后院种了整一株皂角树呢!”陶氏让白娉婷别推辞。
“我什么都没做,你就送我这么多皂角。”白娉婷不好意思了。
“你和你妹妹不是帮着我洗衣服了吗,好了,我还要去照顾夏麦,就不送你们了,回去的路上小心。”陶氏说完,就急匆匆的进屋去了。
等娉婷姐妹俩回去后,陶氏去屋里瞧了夏麦,却发现夏麦的病情更加严重,小脸瘦削了不少,喂他吃食也给吃什么吐什么,一点胃口也没有,房间里窗门紧闭,空气不畅通,且还点着安神香。
陶氏想去开窗,却被牛神婆扬手阻止了。“夏麦这孩子身子骨娇弱,吹不得风。”
陶氏别过脸去不理睬她。
“牛神婆,怎么夏麦还没有退烧啊?”夏麦的祖父夏春江都有点怀疑牛神婆说话的真实性了。
“哎呀,我可是已经帮你们家请了各路神仙,这会子水鬼大人已经离开你们家了,接下来你们只要安心喂饭给夏麦吃,夏麦的烧肯定能退的!”牛神婆很有把握的说道,连眼睛都不眨一眨的。
“真的吗?”万氏也有点不太相信了,因为夏麦貌似病的更严重了。
“当然是真的。”牛神婆信誓旦旦的说道。
牛神婆说完这话就拿着从夏家收的一百五十文钱,眉开眼笑的走了。
“祖母……祖母……夏麦晕倒了……”夏麦的屋子里传来了夏樱的喊叫声。
“夏猫——夏猫——你快去村尾把娉婷丫头喊来,快去!”陶氏的脸都吓白了,她一手捂住了自己胸口,另外一手指着村尾的方向,急催道。
“娘,我马上去!”夏猫点头飞奔出去。
万氏早已被急的晕倒了,夏春江看着老妻晕倒,慌忙上前去掐万氏的人中。
终于万氏幽幽转醒,口中只唤着,“夏麦,夏麦他怎么样了?”
“娘,我搀扶你去瞧瞧夏麦。”陶氏拿着帕子抹泪后立即上前去搀扶万氏。
“夏麦……祖母的乖孙子呀……”万氏嘴里唤着,眼中满是泪光。
“夏麦怎么样了?”陶氏紧张兮兮的上前问夏樱道。
“夏麦还晕着,身上发烫,四肢……僵……僵……”夏樱看着面前的祖母和母亲,叹气道。
“什么?”万氏当即吓的双腿发软,人往后仰,幸好被陶氏给搀扶住了。
“娘……娘……你别吓我啊……爹……娘又晕倒了……”这下全家都乱了,说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给万氏掐人中,给万氏倒水,搀扶万氏的,呼唤万氏的。
夏樱看着爹娘祖父忙的焦头烂额,自己也烦恼着,且心急如焚,她那脖子伸的长长的跟长颈鹿似的,她期待的眼神看向门口的方向。
白娉婷带着白婉婷跟着夏猫跑过来的时候,万氏才醒来,她当时正在嚎啕大哭,好似家里死了人似的。
白娉婷皱了皱眉,夏麦还没死呢,怎么搞的像哭丧一样?
“婉婷,这儿可不许乱跑,你跟着夏猫哥哥玩。”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夏猫去给白婉婷拿来了一把花生米给白婉婷吃着解闷,他自己则紧张的盯着夏麦的床榻方向看着。
白娉婷上前去帮夏麦诊脉,眼神一凛,心道,夏麦这孩子也太遭罪了,本是普通的发烧,非要折腾成高烧不退,现在还晕倒了。
“应该是落水着凉了,陶婶,倒热水拿汗巾来。”白娉婷朝着陶氏喊道。
“解开夏麦的衣服,用汗巾蘸了热水帮夏麦擦身,快点!夏猫,你去做!”毕竟男女有别,虽然说自己才十岁,可是白娉婷不想以后被人拿着这事说闲话。
“啊,好的,好的。”夏猫连声答应着接过了白娉婷绞干了的汗巾,他用力的去帮夏麦擦身,一下一下的很认真。
“娉婷丫头,这样子夏麦会着凉的!”陶氏心疼儿子,于是忍不住说道。
“发烧了就是要让患儿散热!少穿点更利于退烧!”白娉婷在看见夏麦床上的两床棉被后唇角抽了抽,然后振振有词的说道。
“夏樱姐姐,劳烦你去开窗!”白娉婷对夏樱说道。
“可是……可是……这……这开了窗的话……夏麦……”夏樱担心弟弟的身子,迟疑道。
“你们到底想不想夏麦醒过来?”白娉婷见自己没有威势,夏家人不听自己的,于是她又说道,“你开了窗,夏麦肯定能醒!”
白娉婷这么说后,夏樱二话没说就走去推开紧闭的窗棱了。
白娉婷乘机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点儿灵泉摩挲在夏麦的额头上,夏家人都注意去开窗了,没人注意白娉婷手上的动作。
果然如白娉婷所言,夏麦醒了,还退烧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的乖孙子终于醒了。”万氏可激动了,上前抱着夏麦激动的大吼,眼泪鼻涕覆盖了一脸。
“夏麦,你要急死爹娘吗?呜呜……”这个时候,陶氏也忍不住趴在夏大郎肩头上嚎啕大哭了。
“娘子,别伤心了,夏麦退烧了就好。”夏大郎安抚她道。
“夏麦,你醒来了就好。”祖父夏春江松了口气。
“祖父,祖母,爹,娘,大姐,三哥,娉婷姐姐……”夏麦醒来后,挨个叫人,见他吐字清晰,众人皆松了口气。
“谢谢你,娉婷丫头,之前我误会了你,你别往心里去。对了,多少诊费?”万氏感激道。
“我没有生气,乡里乡亲的,我只是帮点小忙,之前陶婶已经给了我一小篓子皂角了,诊费我不收了,所以你们别和我客气了。”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她要的是口碑好,等口碑好了,自然会有人相信自己的医术,将来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找她瞧病。
“怎能让你白忙一通?之前我们请郎中,请神婆,买祭品花费了三百文都没把夏麦给看好,现在你莫要同我们客气了,这是三十文钱,你且拿去,应该的,不许拒绝。”夏春江说着就要往荷包里摸铜板出来。
“娉婷妹妹,你收下吧。你们姐妹俩的日子可不好过,别拒绝了。”夏猫微笑道。
“好的,谢谢,那我意思一下,就收个十文钱吧。”白娉婷见夏家人一个个坚持,收下了穿越异世以来的第一笔诊金。
“娉婷丫头,往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可来找我帮忙。”夏春江笑着允诺道,这个孩子实诚,他瞧着不错。
白娉婷带着白婉婷回去自家的时候,却看见自家附近的池塘边围着一群村民,奇怪的是,他们都朝着一只水桶里丢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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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战神,俊美和才华集于一身的天之骄子……
世人称:无颜鬼女配一个残疾皇子,世间绝配。
洞房花烛夜,凤冠红衣,红罗暖帐,龙凤红烛,加上一个红面女子,真是再无什么比这个更加喜庆。面具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闪着寒光。性感的薄唇拉扯出一个冷笑,如腊月寒冬的风霜撩过。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红盖头落下那一瞬间,两双冰冷的眸子相对,她是傻子?
☆、033揭穿骗局
白娉婷蹙眉,心中觉得奇怪,于是她拉着妹妹白婉婷走了过去,却看见张氏也在一旁,她手里正捏着铜板想往水桶里丢铜板。
“张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白娉婷疑惑不解的问道。
“牛神婆和我们说这池塘里有水鬼,让我们每家每户出五文钱捐资去买米面供奉水鬼。她说不然还会有小孩子落水……”张氏低声在白娉婷的耳边说道。
白娉婷闻言满头黑线,这是牛神婆在用迷信活动骗人钱财了。
“这两丫头是谁家的?”牛神婆从水桶旁边走了过来,瞧见白娉婷姐妹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丢铜板在水桶里,于是她不悦的问张氏道,因为她瞧见张氏似乎和白娉婷姐妹俩关系不错。
“是沈土根家的闺女儿,现在分家住在那间破屋里!”张氏笑着说道。
“你们姐妹俩住的和水鬼大人这么近,那你们一定要出五文钱的。”牛神婆催促着白娉婷她们取铜板出来。
“可是我不相信有水鬼大人啊。”白娉婷纯真的眼神盯着牛神婆说道。“要不,请牛神婆去帮咱们喊水鬼大人出来,让大家见上一见,大家也好见了水鬼大人好好祈求,请他多多关照我们啊!”
经过白娉婷这么一说,在场的村民也觉得理所当然,哦,我把铜板拿出来了,谁知道这铜板是不是真的去买米面供奉给那水鬼大人?
“牛神婆,我们要见水鬼大人,劳烦你去请他!”村民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们要拜见水鬼大人!”
“怎么还不去请?莫不是牛神婆你在糊弄我们?”
“厄……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牛神婆佯装掐指一算,瞎掰道。
“你怎知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白娉婷捂嘴笑道。
“娉婷妹妹问的对,你咋晓得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呢?这样吧,咱们让牛神婆亲自去池塘里邀请水鬼大人出来让大家见见?”忽然宫彦风的声音响起,他瞅了瞅白娉婷,高声和村民们说道。
“对的,我们要见上一见,这给了铜钱,谁知道你到时候给不给水鬼大人买米面什么的供奉他,别水鬼大人被你骗了,然后他生气了又来勾小孩子的魂魄,让咱们村的小孩子一个个的高烧不退!”许是大家都知道了夏麦家请牛神婆去驱赶水鬼的传闻。
其实大家都不愿丢铜板,可是牛神婆说的神乎其神,让大家都不敢不给,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水鬼大人勾了溺死。
牛神婆愤恨的眼神看向白娉婷,心中恼怒,可又不能承认自己喊不来水鬼,她只一个劲的念叨,说水鬼大人的水府不是她这等平凡人可以去拜访的。
村民们本来就是将信将疑,此刻一听白娉婷说的对,有胆大的村民已经伸手去推牛神婆了,美其名曰是让牛神婆去帮他们邀请水鬼大人上岸,好让大家一起参拜参拜。
牛神婆也倒霉,脚下一滑,踩到了青苔,一下给滑进了池塘里,扑通的挣扎着。
“救命啊,救命啊!”牛神婆歇斯底里的喊道,她在水中急的脸色发白,可怜她一把老骨头快要淹死了。
“哎呀,牛神婆,你不是和水鬼大人关系不错吗?说你有办法让水鬼大人不来勾孩子们的魂魄的,怎么自己落了水,那水鬼大人反而不管你了?”最是喜欢八卦的秋生他娘捂嘴嘲笑她道。
其余人一看牛神婆在池塘里挣扎的样子,大家心中都有数了,原来牛神婆一直都在装神弄鬼,而这池塘压根就没有什么水鬼。
最后还是白娉婷看不过去,转身去屋子里拿了一根竹竿,顺了给牛神婆,让她就着竹竿,爬了上岸。
上岸后,村民们非常唾弃牛神婆,之前对她热乎的紧,此刻一个个恨不得骂死她。
牛神婆以为自己要淹死了,她没有料到白娉婷会出手救自己。
“我错了,呜呜。娉婷丫头,谢谢你救了我。”牛神婆伏地痛哭道。
“牛神婆,希望你把你在夏家骗到的银钱如数归还给夏家,也算全了我救你的一番心意。”白娉婷淡笑道,“还有,往后,你别用装神弄鬼这一招去糊弄人了,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运气不被人识破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往后一定改邪归正。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牛神婆站起来,抹泪说道,见全村人都鄙夷的眼神瞅着自己,她不得不灰溜溜的跑了。
如果不是她跑的快,已经有人想用拳头去招呼她了,但是她也是个倒霉的,才跑没多久,就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立即摔了个狗吃屎,可把大家给笑坏了。
牛神婆气得肝疼肺疼,一路气到了家里,后来白娉婷听夏猫说牛神婆来归还银钱了,只是牛神婆看起来似乎老了十来岁的样子。
经此一事,村民们发现白娉婷比其他十岁的孩子还要来的聪慧,都纷纷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那用帕子遮盖着的小脸,这么聪明的孩子,可惜容貌尽毁,还带着一个傻子妹妹,往后这亲事可不好办啊。
“宫彦风,大家都回去了,你怎么还不走?”白娉婷见村民们在牛神婆溜跑了之后,
“我上次卖蛇赚了银钱,大部分交给了我娘,留了一小部分买了吃的,这是桔干蜜饯,给你和婉婷妹妹吃。”宫彦风伸手摸了摸白娉婷的脑袋,白娉婷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的往后一退,她可不想被人说成想要高攀他宫举人家。
“桔干蜜饯我收下了,那个……麻烦你以后别摸我脑袋。”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
“哎……”宫彦风点点头,心中倍觉失落的走了。
宫彦风因为她拒绝他碰触自己,他貌似很伤心?
好奇怪!
但是白娉婷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才十岁呢,许是自己多想了。
宫彦风是宫举人家的宝贝疙瘩,她的家庭和他的家庭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宫彦风对她来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两日后,白娉婷带着妹妹去傅宝根那儿取到了自己定制的粗瓷杯。
“釉质还行,上面的花纹也很讨喜,谢谢傅叔,你辛苦了!”白娉婷拿到了成品,心中一阵激动,这么漂亮的粗瓷杯,倘若在里面装上桑葚果酱,看着觉得赏心悦目的很呢。
“我还担心你失望呢。”傅宝根憨憨的笑了笑。
“我没失望,我还想再订个十只。三日后,我来取,你看可以吗?”白娉婷心想自己定制粗瓷杯花去一百文钱,等三日后赶集,去镇上的大酒楼推销掉这十只粗瓷杯里装着的桑葚果酱,倘若卖二十文一只,就相当于自己白赚了一百文钱。
傅宝根见白娉婷付银钱很爽快,他犹豫了一会便答应了,不过,他一开始担心白娉婷家里没有那么多银钱,可又一想乡里乡亲的,就当帮她一个忙吧,这小姑娘带着个傻子妹妹一起过日子挺不容易的。
从傅家回来,白娉婷姐妹俩经过了沈土根家,她本想马上走,可忽然看见她们大哥沈虎郎急匆匆的出来。
“大哥?”娉婷姐妹俩不约而同的喊道。
“四妹,五妹?抱歉,我得马上去帮我娘子找郎中。”沈虎郎疲惫的脸上显得很是焦急。
“哦。”白娉婷也没有多问,对于沈虎郎的妻子顾氏,她没有好感,不,更多的是厌恶吧。
忽然沈虎郎想起自己四妹曾跟着屠大夫学过医术,前些日子不是还治好了小石头的毛病吗?再后来又听说杨家小孙子的湿疹也是她给治好的。
既然自家四妹懂医术,他何必舍近求远?
“四妹,等一下。”沈虎郎忽然出声叫住了已经准备离开的白娉婷。
白娉婷只觉得自己的左眼皮跳的厉害。
“大哥?叫我做什么?”白娉婷转身面对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大嫂她病了,吃什么吐什么,我……我很担心,我记得你略懂医术,你……你能不能随我进去给她把脉瞧瞧?”沈虎郎祈求的眼神看着白娉婷。
白娉婷倏然想起顾氏放的那场火,她冷淡的摇摇头,“大哥,你知道的,顾氏她想烧死我。”
“四妹,顾氏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代替她跟你道歉。还有,她是小石头的亲娘,也是我沈虎郎的娘子,她千错万错,可她依旧是小石头的亲娘,我沈虎郎的娘子,也是你的大嫂,还望四妹看在我和小石头的面子上,你且通融通融,去给她瞧瞧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可好?”沈虎郎走到白娉婷面前,
“大哥,你不要为难我了。”白娉婷摇摇头,决定硬起心肠,不管顾氏得什么毛病,她冷声拒绝道。
“四妹……”沈虎郎希冀的眼神盯着她瞧,他希望她答应帮忙诊顾氏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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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祖母偏心
沈虎郎还想说什么,但是白娉婷已经拉着白婉婷走了。
沈虎郎心中恼怒,可也没有办法,毕竟顾氏真的做错了。
白娉婷走了二十来步后,不由得脑海里回想起,祖母戴氏狠狠出言要赶走她们姐妹俩的时候,沈虎郎拼命求情的样子,还有小石头软糯的声音喊自己四姑姑的样子。
倏然转身。
当沈虎郎倍觉焦急的时候,却看见白娉婷拉着妹妹白婉婷急急的奔了过来。
“大哥,你带我进去。我去给顾氏诊脉。”白娉婷心道,既然已经顺利分家,自己莫要和一些小人一般见识了,且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去瞧瞧吧。
“谢谢四妹。”沈虎郎满脸的感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顾氏看见沈虎郎带着白娉婷姐妹俩进屋,她一瞬间就火气上涌。
“相公,你找她们俩来做什么!”顾氏冷瞥了白娉婷姐妹俩一眼斥道。
“你让我去帮你请郎中,我正好遇着四妹,她不是懂医术吗?我就想让她给你诊治一下。”沈虎郎走到顾氏的床前,柔声劝道。
白娉婷见顾氏不想自己来诊治,她淡淡一笑对沈虎郎说道。
“大哥,既然她不信任我的医术,我看我还是带着婉婷回去吧。大哥你们另请高明。”
白娉婷心道自己本来就不想来沈家,如果不是看着大哥那满脸的焦色,她才懒得见这可恶卑鄙的顾氏呢。
顾氏一想请郎中可是需要不少银钱的,于是她就冷着脸说道,“你来都来了,就给我看看吧。”
“四妹,你大嫂说话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沈虎郎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氏,然后对白娉婷好言相劝道。
白娉婷心道罢了,反正就当训练一下自己的医术吧,且看看这个顾氏到底怎么了。
谁知一把脉,再问了问顾氏最近的小日子啥时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又怀孕了?”顾氏见白娉婷问自己这个月几时来的小日子,她马上好奇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顾氏欣喜若狂,这一刻她瞧着白娉婷也没有以前那么厌恶了。
“谢谢你四妹!”顾氏激动道。
“芙蓉,真是太好了。”沈虎郎一脸喜气的说道,他的视线定格在顾芙蓉的肚皮上,心中狂喜。
“四妹,谢谢你,这里是我给你大嫂买的两包蜜饯,现在给你一包,算是一点儿谢意。”沈虎郎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了一包蜜饯来。
“大哥,这么客气做什么?”白娉婷一点也不想要,只想快点离开沈家。
“给你,你就拿着,我是你大哥,一辈子都是!”沈虎郎也不去管顾氏那张倏然愠色的脸,固执的非要把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一包蜜饯塞到了白娉婷的手里。
“谢谢大哥!”白娉婷知道倘若自己再推辞,沈虎郎一定会不开心的。
白娉婷从顾氏他们的屋子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戴氏正好拉着小石头的手从门口进来。
“谁准许你们回来的?”戴氏满脸的嫌弃。
“祖母,是我叫了四妹,让她给我媳妇诊脉的。”沈虎郎赶紧走到戴氏身边解释道。
“你不会喊别的大夫吗?”戴氏还是责怪沈虎郎自作主张。
“恰好碰到了四妹……就……”沈虎郎耐着性子说道。
自始至终,白娉婷都未曾开口,就连白婉婷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戴氏和沈石头。
“大哥,我和婉婷先回去了。”白娉婷觉得自己站在这个院子里,都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寒之感。
这就是她的亲祖母啊!
一点也不顾祖孙情谊,嘴巴一张,当真把她们姐妹俩给赶了出去。
“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自己得了那种病,别想着祸害咱们!”戴氏恼声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进这个家门,只是因为大哥叫我来替顾氏诊脉,你以为我和婉婷真想回来吗?你别做梦了!我们俩就算吃糠咽咸菜梗子,我和婉婷也不会回来了,说到祸害,你们可真是误会婉婷了,我和婉婷去山里抓蛇的时候,婉婷被蛇一咬,中了蛇毒后,她那什么痢疾已经全好了。”白娉婷冷冷道,说完她伸手去把白婉婷脸上遮掩容貌的帕子给扯了下来。
沈虎郎和戴氏当场愣了一下。
“怎么?怎么?不丑?还变得好看了?”沈虎郎先是一愣,接着激动的高兴道。
“祖母,傻子姑姑的脸上没有红疙瘩了。”就连沈石头也诧异的说道。
戴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心想不是痢疾吗?
怎么这脸突然变好了?
那自己做主把四丫头,五丫头给赶出去,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之前村民们已经有风言风语在说她这个当祖母的太坏了,如何让年纪那么小的两个孩子分家出去单住?
晚上她睡觉的时候也会在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厄……你们既然好了,要不,就回来吧,别……别住那间破屋了,两个女娃子单独住那儿,毕竟太……太危险了。”戴氏踌躇了半响说道。
“谢谢祖母,不过,我和婉婷已经习惯了。”白娉婷冷眼睇了戴氏一眼,伸手拉住了白婉婷的手,一块儿走出了沈家大门。
“爹,傻子姑姑那张脸真好看。”沈石头对自己爹沈虎郎说道。
“小石头!你可以说你五姑姑好看,但是绝对不能说你五姑姑是傻子!听到没有!”沈虎郎扭头看着两抹纤细的身影愈行愈远,心中划过一丝酸楚。
四妹和五妹难道要一直住在村尾那间破屋吗?
“我……我听到了。”沈石头第一次见爹对自己那么凶。
沈虎郎眼神一瞪,凶巴巴的样子让沈石头畏缩的往后退了一步。
“虎郎,怎么和孩子说话的?小石头还小呢!切莫吓坏了他!对了,你媳妇儿生啥病了?”戴氏赶紧把小石头搂在怀里,不许沈虎郎对小石头发火。
“祖母,男孩子必须严加管教,不能一味的宠溺的!”沈虎郎是知道的,自己的儿子小石头简直是他祖母的宝贝疙瘩,怎么也不许骂一句或者打上一下的。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我爱怎么宠溺就怎么宠溺!你管不着!”戴氏凶巴巴的说道。
“祖母——你可不是只有一个宝贝疙瘩,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刚四丫头诊断我又怀上了。”顾氏笑眯眯的走了出来,眼角眉梢染着梨花般的浅笑。
“真……真的吗?你又怀上了?”戴氏真是高兴坏了,然后她不确定的再问了一句。
“是真的,祖母,小石头他可能有妹妹了!”顾氏希望儿女双全。
“错,是小石头马上有弟弟了!”戴氏那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啊。
“祖母,你们在说啥?”周氏刚从秋生他娘那边借着一个花样子准备给自己绣个帕子。
“你又去哪里串门子了?整天懒的要死,也不晓得给你婆婆大嫂她们分担一点家务……”戴氏因为周氏不孕,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好了,祖母,二弟妹也是喜欢热闹啊,你甭说她了,她年轻轻的一直闷在家里也无聊啊,兴许等怀上了就定性了。”顾氏虽然在帮着周氏开脱,可是字字句句在暗指周氏不会生。
周氏是个明白人,哪能听不明白啊,她冷嘲热讽道,“大哥,你的福气真好。哼!”
沈虎郎皱了皱眉,心知二弟妹不孕的事儿,所以他冷眼扫了顾氏一眼,意思是让她住口。
接着,周氏不情不愿的走去了厨房,是的,今日她负责做一家人的午饭。
戴氏见周氏生气,再瞅了瞅顾氏,顾氏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她上前去搀扶着戴氏,讨好的笑道,“祖母,二弟妹就是这种脾气,你可别和她一般计较。”
“她,哎!她啥时能和你一样,这肚皮争气点儿才好啊!”戴氏叹了口气。
“祖母,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沈虎郎瞪了顾氏一眼,心说二弟那边的事儿,你去瞎掺合做什么?
“香火问题,能不急吗?你给我好生悠着点,你待你媳妇好点,别老说她的不是,嗯?”戴氏嘱咐沈虎郎。
沈虎郎嗯了一声,心说,自己祖母的眼中看到的都是顾氏,这顾氏可比自己的大孙子还好。
周氏正忙着在烧火做饭呢,忽然听到戴氏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
“你大嫂怀孕了,你等下加一道土豆炒肉丝。”
“祖母,肉丝没有了!”周氏气死了,心中妒忌的要死,这什么待遇,不就是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吗?
“什么?肉丝没有了?可不能亏待了我的宝贝小孙子,我马上给你银钱,你呢现在跑一趟村口王屠夫家,立马去他家割三两猪肉回来。”戴氏难得爽利的自掏腰包,她走过来给了周氏五个铜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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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顾氏偷鸡
周氏接着五个铜板,顿时觉得这铜板烫手的很。
“怎么还不去?”戴氏见周氏半响没有动静,便又催促道。
“好的,祖母,我马上就去!”周氏心中郁闷,但是想着今天中午能吃土豆炒肉丝,自己也能沾那孕妇的光,就给答应了。
“嗯,你快去吧,这儿烧火有我呢,我先帮你看着。你年轻轻的脚程快。记得甭遇到了就唠嗑,你记得快点回家!”周氏自顾自的坐在灶膛前往里添柴禾。
周氏点点头马上出门去村口王屠夫家割猪肉了。
白娉婷带着白婉婷回去,晌午两人简单的吃了两碗莼菜粥。
下午两人又去爪山找桑葚果采摘。
爪山上不仅仅有野果,还有药草。
只是野外生存,三三两两不成气候,全是金银花啊,野掬花、马齿苋、黄葵、野芙蓉、龙胆草等常见草药,清热解毒类的。
乡下人家,少有吃药,小毛小病,沾着草药多半能好。
她记得小说有写扯一把草药煮水喝就能治病呢。
白娉婷一样采了一些,都未伤根,带着土挖出来,这些要移植到随身空间去种,若能在随身空间长成气候,可换钱,也是一笔收入吧,当然亦能治病救人,那是更棒了。
白婉婷笑嘻嘻的跟在她身边,这儿抓一把野菜,那边采一朵野花,笑的欢呢。
白娉婷想她和婉婷的身体都需要一些温补的药材,这些都不合适,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
再往里走,竟然发现有杏鲍菇!虽然只是一小片,白娉婷几下就采了个净光,喜滋滋地心说今晚能做道鲜美的杏鲍菇田鼠干汤了。
又采到一些拇指大的草莓,姐妹俩分了吃,并挖了一株放在背篓里,外围的物产已经不多,可但凡是能吃的果子之类的稀罕物,都被上山捡柴的孩子们采光了。
白娉婷有些失望,如果真要采到好物,恐怕要进中围才行,那地方深,怕迷路,下回拜托杨浪哥哥一道来才好。
不知不觉就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白婉婷好像有些累,脸色微微发青,白娉婷中午吃的少,这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捡了些柴,扯了几把野菜,就带着白婉婷回家了。
晚饭做了清炒野菜,杏鲍菇田鼠干汤,汤汁鲜美,白婉婷今晚多吃了一碗饭,看的白娉婷好开心,心想把妹妹养胖了,也是高兴事儿一件。
晚上趁着白婉婷睡觉了,白娉婷跑去柴房取了铁锹与锄头,溜到随身空间去了,种植药草什么的白娉婷不懂,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她啊就像种花一样挖个小坑儿,把枝枝草草的栽种进去,再浇些空间灵泉,又把晚饭做剩下的杏鲍菇挑了一朵极小的,她可不会培育菌类,也像种花一样浇了一点空间灵泉,她思索着不知道能不能活?
活不活的暂且不考虑,反正不活也没什么损失。
觉得口渴,她就从仓库里抱着一只香瓜出来,用灵泉洗干净了,砸开了分成两半,一半留着带出去给婉婷吃,另外一半吃进她自己肚子里,她顿时觉得浑身有了劲儿。
吃完香瓜继续埋头种药草。
白娉婷伸伸懒腰,感觉蹲久了,腰酸死了。
又跳到随身空间的池塘里洗了个澡,空间的温度是暖的,池水也是暖的,一身的不舒服全都洗掉了,她心说这个随身空间真是个宝物。
白娉婷开心的在池塘里游了一圈,在莲仙提醒她该练武的时候,她才不情不愿的上岸穿衣。
练了几套针法结束后,她灵光一闪,马上出了随身空间,把厨房大缸打满了空间灵泉水,她希望白婉婷的傻病早点好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躺回床上去睡觉。
等白娉婷从傅宝根那儿取到了粗瓷杯后,正好次日是赶集的日子。
白娉婷一大清早就带着妹妹白婉婷去赶集,两人穿戴干净了,然后在脸上画了几个麻子,实在是姐妹俩的容貌美丽,怕去了镇上招来地痞无赖,因此白娉婷想到了扮丑解决。
到了一家仙鹤来酒楼里。
掌柜的一听说两个乡下来的丫头有好东西卖给自己,他顿时来了兴趣。
掌柜的姓冯,东家曾经交代他每个月都要加一道新菜,好让顾客有回头率。
是以,冯掌柜一听说白娉婷姐妹俩带来了好东西,自然高兴不已。
再一看雪白的粗瓷杯里盛满了紫黑色的桑葚果酱,颜色娇艳,让人瞧着食指大动,吃在嘴里香甜可口。
“冯掌柜,你品尝一下,不好吃不要钱。”白娉婷微笑推销道。
“嗯,好吃,真好吃。这些桑葚果酱我全要了,你说个价吧,呵呵,我小孙女肯定爱吃。”之前冯掌柜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食材,现在一看是桑葚果酱,虽然有些许失望,可一想自己的小孙女特别爱吃甜食,当即开口全要了。
“我和我妹妹亲自采摘再亲手做的,这样吧,算便宜点,拢共三百文。”白娉婷以为冯掌柜会还价呢,当即把价格往高里喊。
“三百文?有点贵啊,不过,这么好吃的美味绝对值这个价!”冯掌柜很爽快的付了银钱。
白娉婷闻言,激动死了,本来胡乱喊的,却没有想到冯掌柜这么爽快答应。
有了三百文钱,今天可以买米面了,还能把上回去傅家定制的粗瓷杯的银钱一百文全给赚出来,还有多余的,简直是太棒了。
冯掌柜还和白娉婷说好了,十天之后再来送桑葚果酱的事情,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白婉婷看见酒楼里有人吃烤鸭,肚子不自觉的咕咕叫了。
白娉婷知道她饿了,想了想在酒楼里吃烤鸭实在太贵,还不如自己去集市买只鸭子做烤鸭吃。
白婉婷很乖,没有任性,当即答应了白娉婷这主意儿。
姐妹俩买了米面鸭子等物后,才一起高高兴兴的回家。
回家已经是过了晌午了。
白娉婷拿出刚才镇上买的白糕,她和白婉婷一人一块吃了起来。
待吃完白糕,白娉婷开始杀鸭子,处理拔毛这一步骤。
“四妹,你在杀鸭子啊?”忽然一道让白娉婷听着厌恶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来人正是顾氏,她不是怀孕了吗?
现在她在沈家的日子过的很是舒适,不用下地干活,是以,她才有时间出来串门。
白娉婷一看顾氏那张讨人厌的笑脸,心中就有气儿。
“嗯,是杀鸭子啊。”白娉婷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说道。
“四妹,你知道我现在又怀了你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你能匀一点给你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吃吗?”顾氏恶心的伸手扶了扶她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陪着笑脸说道。
“小侄子?我记得我和婉婷已经不是沈家人了吧!”白娉婷低头继续拔鸭子身上的毛,压根就当顾氏不存在。“所以,我哪里来的小侄子?”
但是顾氏很会刷存在感。
她走近了几步,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
“四妹,你难道不想回来沈家吗?往后婚嫁也好些,难道你想和五妹一辈子当老姑婆?”顾氏觉得两个小孤女想要求一门好亲事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她的意思是白娉婷应该乘机讨好她顾氏。
“我和五妹当一辈子老姑婆也和你顾芙蓉无关,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你给我滚!”白娉婷冷笑道。
对于白娉婷口中的驱赶话语,顾氏心中多少是愤怒的,可是她想为了鸭子肉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四妹,你看沈家真是穷啊,这自己家是有养鸭子的,可那是都拿来卖银钱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四妹你杀鸭子证明你能赚银钱了,对不对,四妹,你就匀一点给我吧,我这不是怀孕了吗,嘴巴不由自主的开始馋了,好不好嘛?”顾氏决定走死缠烂打的路线。
她觉得今天串门子走到村尾,竟然有如此好运气瞧见了白娉婷在杀鸭子。
“不匀!倘若我匀了一半鸭子肉给你,我和婉婷明天吃什么?反正不匀!”白娉婷被顾氏的无耻,气的破口大骂。
“哼,不匀就不匀,那我走了。”顾氏心中愤怒,不过,在看到不远处在路边觅食的小鸡时,顿时想到了一个坏主意。
白婉婷拿着扫帚出来扫地上鸭毛的时候,瞧见顾氏临走的时候貌似手里抱着一团黄颜色的东西。
“娉婷姐姐……刚才大嫂……拿着一团黄……黄……”白婉婷还是不会表述。
黄?一团?难道是小鸡?
但是白娉婷起身一数小鸡的数量,顿时明白了,刚才顾氏临走前肯定偷了她们家的小鸡。
该死的顾氏,太可恶了!
不过,现在去沈家要那小鸡,八成是要不回来的,指不定那顾氏会在戴氏和蓝氏面前倒打一耙骂她诬陷顾氏呢。
“主人,顾氏太可恨了。”夜晚,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莲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是可恨,可她是我大哥的妻子,我真不能拿她怎么办?”白娉婷叹气道。
“主人,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暗中在那小鸡身上下了泻药,谁吃谁倒霉!”莲仙讨好道。
“莲仙,不好吧,万一那小鸡被我三哥他们吃了怎么办?”白娉婷闻言吓死了。
“你那大嫂哪里舍得把小鸡分给旁人吃,没准儿她啊这个时候正勤奔茅房拉的畅快呢!”莲仙捂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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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姐妹Сhā秧
“嗯,你这主意不错。”白娉婷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反正拉稀拉不死人的。
莲仙得了白娉婷的表扬,顿时开心的笑了,“主人,你上回种的药材都长高了!你看!”
白娉婷点点头,忽而她又担心道,“不会有虫子咬吧?”
“不会咬的!这里是随身空间,害虫进不来,不是还有我莲仙在吗?”莲仙笃定的说道。
“哈哈哈……”白娉婷闻言笑了。
因为药材长得实在是太快了,才收一茬,第二天又长出来了,草莓慢些,采一次要好几日才再结果,好像空间对药材有奇效,其它作物都不如药材长的迅速,可空间还有个妙处就是里面的蔬果,无论是长在土里,还是采下来的,都不会坏掉,具有保鲜的功能。
杏鲍菇居然也活了,还有越长越好的趋势。
红土地上的两株香瓜苗也已经长叶子开花了,也许明后天就能收获香瓜了。
上次在黑土地种植的蔬菜水果也都可以收获了。
空心菜,卷心菜,白菜,茄子,番茄,茭白,土豆等等蔬菜,还有苹果,柠檬,香蕉,葡萄等等,一样样的水果在阳光下瞧着仿佛被沐浴着一层金芒,特别的让人有食欲。
白娉婷把这些蔬果都收拾起来放入空间仓库,忙了一个时辰,在空间池塘里洗了个澡才出了空间去睡觉。
次日一早,白娉婷起来做早饭,因为家里有面粉,她包了韭菜肉馅的饺子。
“四妹在家吗?”一道熟悉的清越男声响起。
“是三哥?”白娉婷愣了一下,然后让白婉婷去帮沈平郎开门。
“好香的味儿,你们这是在吃饺子吗?”沈平郎眼馋的瞧着白娉婷那只缺口的瓷碗里剩余的两只饺子,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沈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才做饺子吃。
四妹五妹分家出来之后,这日子反而过的更好了,沈平郎心中一阵感慨。
“三哥,我亲手做的韭菜肉馅的水饺,你也来一碗吧。”白娉婷笑着一边说一边已经起身去帮沈平郎盛了一碗水饺过来。
沈平郎看了婉拒了。
他说道,“四妹,你和五妹这日子过的不太容易,不用给我盛这么一碗,让我尝一个水饺就够了。其余你们留着晌午吃。”
“三哥,我做的多,不差这一碗,你乘热快吃吧。”白娉婷催促道。
沈平郎于是也不再和她客气了,即使早上出来的时候吃了一张玉米饼,此刻这一碗水饺也被他吃的碗底朝天。
“真好吃。”沈平郎笑着夸奖道。
“那是三哥很久没吃肉了。所以才觉得我做的水饺好吃。”其实是加了空间灵泉,那么这碗水饺的味道能不鲜美吗?
白娉婷的解释也算合理,于是沈平郎点点头。
“娉婷妹妹,这是我代人写书信赚的二十文钱,全给你,你拿去买新的被褥吧。等秋天来了,天气渐寒,你们现在睡的那床薄被太薄太破了。”沈平郎是知道白娉婷姐妹俩被赶出沈家的时候,这些薄被什么的都是别人家里不要的送给她们的。
“谢谢三哥,你自己到时候想去念书院,肯定得要不少学费,你自己攒起来吧,回头没准儿你缺呢。”白娉婷想着自己和妹妹的日子已经缓过来了,于是她笑着拒绝了,重新把那钱袋子塞回了沈平郎的手里。
“四妹,你甭和我客气了。快收下。我上不上书院无所谓,大不了我和大哥二哥一样种田而已。”沈平郎坚持道。
“那可不行,你以后考了状元当官了,我和婉婷还能沾光呢。婉婷,对吗?”白娉婷看着白婉婷笑道。
“对。”白婉婷冲着他们点点头,此刻她已经收下碗筷去刷洗干净了。
“四妹,那这样吧,我把二十文钱放在你这儿存着,我想要的时候再来取,你说好吗?”沈平郎这是变相的想要帮助白婉婷姐妹俩。
“好的。”白娉婷知道自己倘若再不答应沈平郎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这就对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我告诉你们一件好笑的事情。昨儿大嫂不知从哪得来了一只小鸡。亲自下厨做了一碗小鸡炖蘑菇汤吃,后来晚上闹肚子折腾的茅房臭气熏天。”沈平郎告诉她们道。
“她这么拉稀,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白娉婷问道。
“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没事。她的身体好的很,拉个三天三夜也没事的。”沈平郎一脸厌恶的说道,因为顾氏纵火一事,让沈平郎对顾氏很是恼恨。
沈平郎却不知道顾氏昨晚拉稀折腾了一夜,此刻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喊身子不舒服,要沈虎郎去请郎中呢。
“噗嗤……”三哥太彪悍了吧。
沈平郎见白娉婷笑了出声,他抬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这张嘴是不是太恶毒了?”
“三哥是个实诚人。”白娉婷淡淡一笑,雅如墨菊。
“我已经从大哥那儿得知你们俩的身体恢复了,我很高兴,对了,我和大哥商量好了,想找个祖母和娘都高兴的时候,提一提,把你们俩重新给接回去,你们说好吗?”沈平郎特意过来问娉婷姐妹俩的意思。
“三哥,我们不想回去那个家。”白娉婷看了看白婉婷,在看见白婉婷眼中的惊恐后,白娉婷马上拒绝了。
“不想回去?为什么?”沈平郎一想到两个妹妹长大后,总要说亲的,没有家庭做后盾,那还怎么说亲?会不会找不到好归宿?
“三哥,顾氏见不得我好,另外你祖母和你娘都是希望我和婉婷死在外头的,我和婉婷何必回去讨那个嫌呢!”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罢了,你说的也对,那我和大哥说一声,让他别白费心思了。”沈平郎叹了口气。
“三哥,你说状元,榜眼,探花的妹妹会嫁不出去吗?”白娉婷笑眯眯的提醒他。
“还是四妹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三哥知道了,三哥一准儿好好念书,希望将来中个状元。”沈平郎被白娉婷一说,顿时全身得了劲儿,此刻他神采飞扬的说道。
“这就对了,三哥,你上私塾是不是要迟到了?”白娉婷看了看外头冉冉升起的太阳说道。
“哎呀,真要迟到了。那我回头再来瞧你们!”沈平郎点点头,匆忙疾步跨出了门槛走了。
“婉婷,三哥走了,咱们把被子抱到外面去晒晒吧。”白娉婷走到床榻边,扭头冲着白婉婷喊道。
白婉婷答应了,赶紧走了过去,一人一床被子抱了出去。
白娉婷看着晒在晒衣绳子上的两条破被,心中酸溜溜的,她倒是忘记要给自己和婉婷准备两床厚一点的被子了。
晒了被子之后,娉婷姐妹俩去沈里正那儿买了秧苗,准备给那半亩地Сhā秧。
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一些秧苗,让沈里正叫人帮忙送去了爪山脚下的那半亩地。
一开始Сhā秧还不会,毕竟白娉婷以前在大城市长大,后来隔壁田里杨浪的母亲马氏让杨浪别在自己家Сhā秧了,让杨浪过去教白娉婷姐妹俩Сhā秧。
今天是五月初一,白娉婷发现这里的人还不知道种两季稻。他们一直是五月种稻呢。
村民们带着斗笠弯着腰,卷着裤腿站在刚能淹没小腿肚的水田里Сhā秧。
水田的底层是经过村民们翻了两到三遍的土,然后存上水就泡成泥了,Сhā秧时水田里有大概有十厘米深的水。
村民们拿起抛入水田的小捆秧苗,解开,放入左手开始Сhā秧。
每个人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迅速地Сhā着秧,在右手Сhā秧的同时,左手的拇指和中指同时迅速地从一把秧苗当中“分秧”(就是分出一小撮,然后让右手Сhā秧田),村民Сhā秧时一边Сhā一边往后退,能Сhā的宽度大概有一米多宽。
“你们Сhā秧时还要注意脚在田里尽量少挪动,因为脚挪动得多,脚印就多,踩出的泥坑也就多,而如果一株秧苗正好Сhā在泥坑里或是边缘,就有可能下漂到水面上,那么脚印的位置就会少一株秧苗。”杨浪讲的很仔细,不厌其烦的指正娉婷姐妹俩Сhā秧的时候所犯的错误。
“Сhā秧时有时会有浑身柔软的蚂蝗附在小腿肚上吸血,胆子小的人会害怕。当然,我是属于那种胆子大的!”杨浪说道。
“杨浪哥哥,你回去帮马婶他们Сhā秧吧,我自己可以教我妹妹怎么Сhā秧。”因为杨浪家人口多,那田自然比白娉婷家多,白娉婷也不好意思叨扰杨浪太长时间的。
杨浪点点头,准备走去自己家的田里,忽然他觉得自己小腿上似被什么东西一咬,倏然疼的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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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傻子不傻
“杨浪——”马氏急的把手里捏着的秧苗也给扔了,忙踩着泥土奔了过来。“杨浪,怎么样?疼吗?”
“娉婷,你是大夫,你快点给我们杨郎瞧瞧。”马氏一急,一抬眼瞧见白娉婷那一脸忧色,她马上催促道。
“嗯,嗯。”白娉婷忙点点头,然后嘱咐白婉婷小心点儿,别让蚂蝗给咬了。
“杨浪哥哥,给我看看,哦,你这是被蚂蝗咬了,你等会儿,我去那边采草药给你敷上。”白娉婷对杨浪说道。
杨浪点点头,坐在田埂上等她。
马氏见白娉婷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
白娉婷去附近帮他采了药草,然后在上面洒了点空间灵泉揉成团,弄出了药草汁再涂抹在杨浪的被咬处。
“娉婷丫头,谢谢你。”马氏感激道。“回头我给你诊金。”
“刚才杨浪哥哥还教我们Сhā秧呢,别客气了,呵呵,算两相抵消了吧。”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娉婷丫头,前面半里坡老张头也被蚂蝗咬了,你去看看!”走过田埂边的秋生他娘急喊她。
“好的,我马上去。”白娉婷赶紧扔下手中的秧苗跟着秋生他娘跑了过去,临走之时嘱咐马氏看一会儿白婉婷。
“娉婷姐姐,我祖父被蚂蝗咬了,我怎么喊也喊不醒,你快帮忙瞧瞧!”老张头的孙女张蔷薇一脸紧张的说道,她那桃心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好的,我马上瞧瞧。”白娉婷点点头。“蔷薇妹妹别急。”
白娉婷把脉后再问了张蔷薇几句,然后下了定论说张蔷薇的祖父老张头这是空腹来Сhā秧,后来被蚂蝗吸血才导致晕倒的低血糖而已。
白娉婷用力摇醒了老张头,见他目光还算清明,知道他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我祖父要紧不?”张蔷薇催问着。
“没事儿,吃块糖就好了。”白娉婷掏出一块本来哄白婉婷吃的糖来给老张头吃。
“谢谢娉婷姐姐,我家里穷没什么好谢你的,这样吧,家里有一窝兔子,我想送一只给你,请你务必收下。”张蔷薇笑着说道。
“谢谢蔷薇妹妹的心意。还是不要了吧,乡里乡亲的,这只是一件小事罢了!”白娉婷婉拒道。
“那可不行,你一定得收下!”
“好吧。”白娉婷得了一只小兔子,也博得了好名声。
白娉婷抱着那只小兔子回去的时候,杨浪正好把白婉婷送回家。
白婉婷看见了兔子很开心,然后白娉婷让杨浪帮忙折腾弄了一个兔窝,才让他回家。
晚上,白娉婷等白婉婷睡觉后,她溜进了随身空间。
越过池塘,白娉婷看向那块只有一米见方的红色土地走去。
白娉婷看着眼前的东西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只见那一块红色的土地上,架着两个瓜秧,每个瓜秧上面都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而那椭圆形的散发着甜味的香瓜立刻夺走了她的视线。
最最惊讶的不是瓜秧变成了晶莹的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奇怪植物,而是那些果实!
因为,那些果实竟然都是晶莹剔透的薄纱般的紫色。
在那紫色的表面,还能隐隐约约的见到里面流动着的液体,简直有如水晶般透明光亮!
“太棒了,这果子长的好像人参!”
白娉婷急忙摘了一个紫色香瓜都没有洗直接咬了一口,顿时香甜的汁液在她嘴角溢了开来。
吃到嘴里,仿佛吃了参片一样,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最让白娉婷诧异的是,这香瓜的瓤,竟然一颗颗的种子也都是紫色的!
由于随身空间内的气候适宜,所以这香瓜还清凉爽口,咬一口仿佛大夏天吃了一块放在冰箱的西瓜般清爽,非常美味。
当一口香瓜下咽,那特有的溶化感觉顺着喉咙一闪而入,可以感觉着滑到了胃里,而一股和香瓜的清爽相反的暖流却从胃里弥漫开,顿时让白娉婷整个人都舒爽起来。
“恭喜主人种出能治傻病的灵气紫瓜!”莲仙恭喜她。
白娉婷激动得看着这块只有一米见方的灵气土地,竟然能够种的出如此蕴含灵气的果实,实在是让她欣喜若狂。
还能治傻病!那么婉婷有救了!
“灵气紫瓜?真的能治傻病吗?”白娉婷愣了一下。
“这是一种吸食了药草精华的水果,比真正的灵芝还要来的珍贵!”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谢谢你,莲仙,太好了,婉婷的傻病能治了。”白娉婷激动的泪如雨下。
白娉婷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又练了一个时辰针法后出去空间。
次日清晨,白婉婷比白娉婷先起床,看见了地上放着的灵气紫瓜,吓的喊醒了白娉婷。
“姐姐……姐姐……醒醒……”
“婉婷叫我做什么?”白娉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那个……怕怕……”白婉婷眼露惊恐之色。
“那是可以给你治病的,你快点去吃吧。”白娉婷柔声劝说道。
“我没有病。”白婉婷说着摇摇头道。
“可是大家喊你傻子啊,你吃了那个紫瓜,你就不傻了,姐姐说的是真的!”白娉婷起身穿衣,一边催促白婉婷吃那紫瓜。
白婉婷这才乖乖的去咬一口灵气紫瓜。
白娉婷注意到白婉婷吃完后头痛的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白娉婷看的心惊胆战,于是焦急问莲仙这是怎么回事?她之前吃的时候不是啥事也没有吗?怎么婉婷会这样?
莲仙告诉白娉婷说个人体质不同,然后还说灵气紫瓜的药效在白婉婷体内开始发挥作用了。
果然白婉婷在痛了一个时辰后,脑子恢复了正常。
“姐姐,我之前拖累你了,往后我会努力做的更好,让赶我们出来的祖母、娘和顾氏后悔!”白婉婷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之前村人骂她傻子,家人看不起她害她的片段,她的眼里满是泪水。
“婉婷,你……你这是好了吗?”白娉婷激动的直掉眼泪。
“姐姐,我全好了,以后你不用走哪儿都带上我,我……我以后绝对不会拖累你!”白婉婷拉着白娉婷的手,泪流满面的说道。
“你不傻了就好,我们现在都别哭了。今儿个咱们吃些好的庆祝一下。”白娉婷已经穿好衣服,要去淘米做早饭了。
“好的,姐姐。”白婉婷娇媚的脸上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白娉婷午饭后和白婉婷一起去山上采桑葚果,然后弄回来一起做桑葚果酱。
傅家那边定制的二十个粗瓷杯也已经做好了。
因为和冯掌柜说好了日子要去送桑葚果酱的,所以她这次准备的充足了一些。
到了约定的日子,娉婷姐妹俩一道去了仙鹤来酒楼里。
冯掌柜二话没说收下了,还付了银钱,只是脸色不太好,他也没说下次要预定的事情,这让白娉婷很担心莫非马上就断了一条财路。
于是白娉婷踌躇了下上前问道,“冯掌柜,可是有什么心事?”
“家有七十岁老父,数年前患疟,病根未除,每至夏秋则发。哎!”冯掌柜叹了口气说道。
“那请郎中瞧了吗?”白婉婷问道。
“请了,但是久治不愈。”冯掌柜和老父亲厚,如今见老父身体每况愈下,心情郁结。
“冯掌柜,我姐姐略懂医术,要不,让我姐姐去给你爹瞧瞧病?”白婉婷笑着说道。
“这……这能行吗?”年纪也太小了吧?冯掌柜自然不信。
“哎呀,这不是娉婷丫头吗?上回谢谢你。”咋见老张头挑着自家种的青菜往仙鹤来酒楼这边进来,他是送青菜来的,此刻他开口和白娉婷打了招呼。
老张头平日里和冯掌柜关系不错,于是就把白娉婷救治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掌柜半信半疑,但是他想不如让她试试吧,然后亲自领着白娉婷去了后院,让她给自己老父冯老根瞧病。
“吾自去冬至丁亥春,忽病呕吐战振,筋脉掣痛,愈后屡发……”冯老根缓缓说道。
“小便的颜色?大便怎么样?”白娉婷皱了皱眉问道。
“吾……吾……”冯老根看了看冯掌柜,意思是让儿子代回答。
“白姑娘,我想起来了,我爹他小便黄赤,大便干少!”冯掌柜说道。
“面有红光,谓是肝郁化火,火逆犯作呕,胃阴不足,故小便黄赤,大便干少也。我诊了下,尔父脉虚涩少神,舌苔白腐而浓,此中焦虚寒,浊阴聚胃也。我开个方子,你且给你老父煎了服下!”
以姜制半夏为主,佐参、苓、附子、干姜、生姜、桂枝、芍药、乌梅、草果仁,一剂即甚效。
继去乌梅加浓朴,连进十余剂,每剂附子用至三钱,胃口开而病愈。
白娉婷连着几日去那仙鹤来酒楼帮冯老根把脉,有时候还亲自煎药,比冯掌柜这个亲生的儿子伺候老父还要来的用心。
冯掌柜见白娉婷那么认真,心中感动。
半月后,冯老根痊愈,冯掌柜感激白娉婷,特意多加了诊金。
于是白娉婷收到了最多的一笔诊金——两百文钱。
然后冯掌柜说再想预定二十只粗瓷杯装的桑葚果酱。
白娉婷高兴的答应了,白婉婷也跟着开心,她觉得姐姐很能干。
汪氏今儿也来镇上赶集,她瞧见娉婷姐妹俩,就想起自家瘫痪在床的儿子李老瘸,本来他还能下床走路,如今真的瘫痪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汪氏心中又气又恨。
适才见白婉婷笑容正常,说话条理清晰,顿时觉得沈家人欺骗自己,于是她此刻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双手叉腰,泼妇骂街的指着娉婷姐妹俩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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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何俊桦《将门农女》:
她穿越而来,却重生到刚被抄家被贬,一切还没有发生之时,她的穿越,难道就是为了再次体验一番前身上一世的悲剧吗?
不,她绝不认命,哪怕这是命,她也要逆天而行,改了这天命……
生活,就是生下来,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退婚,种田,经商,学武,养儿子,寻找儿子他爹,追查前世被渣男一家灭门的真相,调教保护家人一个都不能少,低调发财强大才是王道。
昔日的娇娇大家闺秀,经过三年的淬炼,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成为了江湖上名列前五的神秘高手。
于是乎,她悲催了,面对原本众多妖孽的,腹黑的,冷酷的,狡猾的,呆萌的各色美男,还没有等她来挑选,魔头来了……
☆、038怒持镰刀
“你们这两个小娼妇,给我站住!”汪氏伸出手指指着娉婷姐妹俩,急吼吼骂道。
小娼妇?
白娉婷气得小脸儿铁青,气得恨不得上前抓破汪氏那脸。
白婉婷那双漂亮的杏眼怒瞪着汪氏,反驳道,“你裤腰带都掉下来了,此时还骂人,你羞不羞啊!”
汪氏这才发现自己中邪?怎么怎么裤腰带掉了?
白娉婷闻言捂脸,急忙伸手拉着白婉婷闪人,她唇角抽了抽,莲仙啊莲仙,你能别那么彪悍吗?
顿时周围所有人都对汪氏指指点点,弄的汪氏老脸上好不害臊,当即提了裤子跑的跟兔儿似的飞快。
“哈哈哈……”白婉婷想起刚才汪氏那样子乐的捧腹大笑。
“姐姐,你说她怎么没把裤腰带系好呢?”白婉婷又说道。
“是啊,是啊。”白娉婷点点头附和道,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是莲仙所为?
一时之间沈家村汪氏掉裤腰带的丑闻响彻十里八乡,于是村民们又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这么巧。”杨浪挑着两篓子青翠碧绿的莴苣笋正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
“杨浪哥哥。”娉婷姐妹俩都笑着和杨浪打招呼了。
“你这莴苣没有卖掉吗?”白娉婷问道。
“是的,集市那儿卖莴苣笋的人很多,所以我想到万年桥那边等买主。”杨浪皱了皱眉说道。
“姐姐,要不我们买两棵莴苣笋带回去做饭吃,你说好吗?”白婉婷见杨浪愁眉苦脸,心思单纯的她想帮忙,她说道。
“好的,不过,咱们还是用个好方法帮杨浪全部卖掉莴苣笋吧。”白娉婷小声的在白婉婷的耳边说道。
“还是姐姐脑子灵活。”白婉婷点点头赞道。
姐妹俩一合计,觉得仙鹤来酒楼里肯定需要蔬菜供应,而且上回不是瞧见老张头挑了青菜去仙鹤来酒楼里吗?
杨浪听她们这么一说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跟着娉婷姐妹俩去了仙鹤来酒楼。
白娉婷找到冯掌柜说明了来意,冯掌柜一看杨浪家种的莴苣笋又大又粗,叶子碧绿,一看极其满意,他当即做主全要了。
杨浪一下得了一百文钱,他出了仙鹤来酒楼,他开心的笑了,一直朝着白娉婷姐妹俩道谢。
“不要谢我们,是你家种的莴苣笋让冯掌柜瞧中了。”白娉婷笑道。
“我姐姐说的对,杨浪哥哥不用谢我们。”白婉婷吐字清晰的说道。
刚才杨浪着急卖不掉莴苣笋,一时之间没有注意白婉婷的转变。
此刻他一见白婉婷说话条理清晰,当即愣了下,他指着白婉婷问白娉婷道,“你……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不傻了吗?”
“嗯,被我治好了!”白娉婷呵呵笑道。
“娉婷妹妹的医术好生厉害。”杨浪诧异道。
“嘻嘻,婉婷妹妹不傻了,将来一定能找个好婆家。”杨浪实事求是的说道。
“杨浪哥哥,你别胡说,我还小着呢。”白婉婷闻言,小脸羞红道。
“呵呵……”白娉婷但笑不语。
“娉婷妹妹,你医术这么好,应该开医馆赚银钱。”杨浪感叹道。
“嗯,杨浪哥哥说的对。”白婉婷笑道。
“我是有这么个想法。”白娉婷答道,但是开医馆也是要本钱的,还不如做铃医?
是的,她接下来要和婉婷一起努力赚钱,然后茅草屋变成青瓦房,她和婉婷都成为地主婆,姐妹俩再挑个好夫婿。
杨浪为了表示谢意请她们吃了糖葫芦。
白娉婷咬着糖葫芦想着这玩意儿也不难做的,她空间里有草莓,不如用草莓做糖葫芦吃?
马上爪山上的桑葚要没有了,她必须想着多几条赚钱的门路才好。
两日后,沈土根一家知道了白婉婷不傻的消息,沈土根想着要把两个女儿给接回来住。
蓝氏一听白婉婷不傻,而且那痢疾也好了,这嫁女儿相当于赢得彩礼钱,当即也赞成沈土根的说法,她决定自己跟着沈土根去村尾那儿把两个女儿给接回来。
把娉婷姐妹俩赶出去的事情,让戴氏本来有点后悔,毕竟被村民们指着脊梁骨骂她刻薄孙女,她这老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于是就答应了沈土根的决定。
顾氏心想,如果白娉婷姐妹俩回来,那么她们俩的那点儿家产可不就变成沈家的了,那么她也可以伸手拿了,怎么想怎么开心?
周氏想着白娉婷姐妹俩回来沈家的话,她又可以借机偷懒不用干农活做饭了,自然满口答应。
沈家三兄弟肯定答应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啊,哪能一直单住在外面。
但是沈平郎想着之前他问白娉婷要不要回来沈家的问题,都被白娉婷给拒绝了。
所以沈平郎觉得这次爹娘一道去村尾把娉婷姐妹俩带回来有点悬,八成是无功而返。
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沈土根会和蓝氏一道出现在自家门口。
“爹?你们怎么来了?”直接忽略蓝氏,白娉婷笑着和沈土根打招呼。
对于白娉婷的疏离,蓝氏已经感觉到了。
“我们听说婉婷的傻病被你给治好了,所以我和你娘一道来看看婉婷。”沈土根侧目扫了一眼蓝氏,他是希望蓝氏说几句软话,别吓着娉婷姐妹俩。
“对啊,娘也听说了五丫头的傻病好了,五丫头人呢?”蓝氏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问白娉婷。
“上回张蔷薇送了一只小兔子给我们,这会子婉婷在拿青草喂小兔子呢。”白娉婷放下手里正在缝补的衣服,起身对他们说道。
“带我们去瞧瞧。”沈土根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起身带他们去兔舍那边看白婉婷喂小兔子。
“婉婷,娘的可怜闺女呀,呜呜……”蓝氏一看白婉婷果然不再是傻乎乎的样子了,一想那么多彩礼,当即开始演戏了,她热情的扑了上去,伸手把白婉婷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喊着。
“娘?你抱的我太紧了!”白婉婷皱了皱眉。
“婉婷,你不傻了,真的不傻了,真是太好了。”蓝氏那个激动啊,上下左右的打量白婉婷,她似乎没有看到白婉婷眼中的疏离和厌恶。
“是姐姐医治好我的。”白婉婷解释道。
然后她伸手推开蓝氏的怀抱,冷冰冰的口气说道,“娘,我衣服上沾了青草和兔毛,脏,所以你还是别抱我了,免得污了你的衣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蓝氏气死了,感情她温馨戏路表现的不对吗?按照她脑海里的剧情走向,白婉婷不是该对着她说,“娘,娘,我好想你,我想回家。”
“娘,你以前不都是嫌我脏的吗?”白婉婷反问蓝氏,她的小脸一本正经,看的白娉婷心中偷笑。
白娉婷心想现在的婉婷已经变聪明了,蓝氏再想糊弄婉婷可太难了。
“哎呀,以前是以前吗?那个时候你还小,还老是流鼻涕,娘爱干净,所以才那么说的,娘那么想你回去,你就跟娘走吧,还有你四姐,你们一起跟着爹娘回去吧。是吧,相公?”蓝氏递了个眼色给沈土根。
沈土根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蓝氏动不动就责骂五丫头的情形,顿时有点后悔,倘若再把娉婷姐妹俩带回去,娘子能对娉婷姐妹俩好吗?
“是的。”但是沈土根是妻管严,在沈家,也一向是蓝氏做主,是以,他这会子只能这么搭腔。
“婉婷,你跟着他们回去吧,我反正是不回去的!”白娉婷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她对于蓝氏为什么这么热情,心中大抵是明白的,不就是想把婉婷配个人,然后她好得那男方给的彩礼钱吗?
“五丫头,你瞧你四姐都已经答应了,你还是跟娘回去吧,你住这儿,委实太可怜了。”蓝氏今儿特能流泪,瞧瞧,说到这儿,她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落,看的白娉婷满脸黑线。
“可我现在姓白,不姓沈!我不会回去的!爹,娘,你们自己回去吧!”白婉婷摇摇头,回去沈家等待她的将是暗无天日的苦日子,她现在又不傻,怎么会上当?
“爹,看来婉婷真的不想回去,她啊宁愿跟着我过可怜的日子,所以——你们还是自己回去吧。”白娉婷冷着脸看着唱做俱佳的蓝氏,别开视线去瞧着沈土根说道。
“一定是你在婉婷面前胡说八道,一定是你,你这个死丫头,我今儿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蓝氏越想越气,冲动动怒的想要动手打白娉婷。
白娉婷看见蓝氏一肚子气呢,别的母亲都是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的,蓝氏的眼里就看的到利益。
于是白娉婷怒从中来,转身疾跑去墙角拿起一把镰刀来,怒气冲冲的跑向蓝氏站的方向。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拿着镰刀想对我做什么,做什么?”蓝氏吓的语无伦次,面如土色,嘴巴张的大大的,她害怕的步步后退。
☆、039妯娌相斗
这回连沈土根也被白娉婷这野蛮的举动给吓着了。
“娉婷,娉婷,她是你娘啊,不可,不可!”沈土根真是怕闹出人命啊,慌张的想要上前去夺白娉婷手里握着的那把磨的锋利的镰刀。
“死丫头,你别过来!”蓝氏来之前没有想到白娉婷敢拿着镰刀砍她,所以她这会子瞧见她这等阵势,哪里敢再骂啊,逃还来不及呢。
“相公,我……我……我先回去了……这死丫头发疯了……”蓝氏一边跑一边骂。
如果不是沈土根上前去抢白娉婷手中的镰刀,怕是蓝氏已经被伤着了。
白婉婷也被刚才白娉婷那气势汹汹的挥着镰刀的模样吓坏了。
“姐姐,若不是爹阻止,你可是要一命抵一命的!”白婉婷记得上回镇上戏班子唱戏的说唱什么杀人要偿命,她可是记住了。
“爹,我和婉婷肯定是不想回去沈家的,请你理解。”白娉婷也没有真想拿镰刀砍那蓝氏,实在是蓝氏太过分太恶心,见到她,她就倒胃口。
“娉婷,爹知道了,哎。但是你也不能拿镰刀真去砍你娘啊,好得十月怀胎,你在她肚皮里呆过啊!”沈土根担心的劝说道。
好险啊,刚才差点儿闹出人命来!
“爹,所以我没有真的砍她,刚婉婷也说了杀人是要一命抵一命的,你放心吧,我没那么笨!”白娉婷解释道,然后伸手过去把镰刀重新拿回来,转身去放在墙角,反正恶心娘已经被她吓跑。
“娉婷啊,刚才你可吓死爹了。算了,往后爹不再提让你回沈家的事情了,可是你和婉婷往后总要说亲的,没有父母在身边,这亲事可不好说啊!”沈土根忧愁道。
“爹,刚才对不起,实在是她太过分。然后我们现在年纪还小,等我们及笄了再讨论这事好了!”白娉婷这话是想说,爹啊,我和妹妹已经被赶出沈家,婚事我们自主了。
沈土根叹了口气,“娉婷,对不起,是爹没有本事。害你们姐妹俩吃苦受罪了。”
“爹,我不怨你,你先回去吧,没准儿你回去的迟了,她等下又该说你了。”白娉婷说道。
“好的,我先回去,娉婷,你妹妹好不容易不傻了,你好好教教她,这是爹私下里藏的十文钱,你给你妹妹加点荤腥,好得让她长长个子……”沈土根望着白婉婷,侧身对白娉婷嘱咐道。
“爹,你也不容易,这十文钱你拿回去吧!”白娉婷闻言,摇摇头拒绝了,她心中感慨爹是好爹,只可惜在沈家做不了主。
“傻丫头,爹说了给你们的,可不许拒绝,那个……我先回去了。”沈土根往前走几步,又回头看了娉婷姐妹俩一眼,说道。
“爹……”白婉婷喊了一声,眸里泪光点点。
“爹得空了再来瞧你们,你要听你姐姐的话。”沈土根嘱咐道。
“嗯。”白婉婷点点头。
沈土根回去后,就听见蓝氏在房里等他。
“你看你那闺女,居然拿着镰刀想砍嫡亲的娘,真是没王法了,我呸连畜生还不如!”蓝氏气呼呼的说道。
“好了,烟娘。你如果当初善待两个孩子,她今天也不会是这种态度了!”沈土根拿起草绳开始编草鞋,他的草鞋坏了,以前都是白娉婷帮忙编织的,可现在他是指望不了两个儿媳妇了,一个怀孕了,一个懒得要命。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蓝氏忍不住反驳他。她想一定是白娉婷姐妹俩在沈土根面前说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对自己说的。
“你难道还做对了?孩子本来只是脑子不好,你不是打就是骂,你有当她是自己孩子吗?再说四丫头,那么冷的大雪天,你让她去爪山里找野菜,我说你还把她们当你亲生的孩子吗?我看你就像是后母!”沈土根虎着脸好一番说教。
“你甭在我面前提两只小白眼狼!”蓝氏愤恨的一拍旁边的桌子怒道。
“不提就不提,我去门口编草鞋去!”沈土根和她拗气了,转身走出了房间。
蓝氏看着被嘭的扯上的门板气得嗓子眼儿直冒火,恨不得想把白娉婷姐妹俩狠狠的骂上一顿。
“爹,四妹和五妹什么时候回来?”周氏挎着竹篮从菜园子里摘了韭菜,空心菜,青菜回来,咋一瞧见公公蹲在院子的石墩上编草鞋,关心道。
“她们不会回来了。”沈土根头也不回的说道。
什么?她们不回来了?这么说她还得辛苦努力的干活,还不能偷懒!
周氏皱了皱眉,她是一点也不想烧饭给大嫂顾氏吃。
“为什么不回来?”周氏奇怪道。
“让她们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她们回来了,你周氏好偷懒吗?”哐当一声,但见蓝氏推开门冲着周氏怒斥道。
“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氏马上解释,心道自己真倒霉,恰好是撞上婆婆生气的时候。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做什么?再不去做,回头你大嫂又该饿了,哎呀,你这肚皮怎么老没有动静?”蓝氏不悦道,她的视线瞄向周氏的肚皮。
“娘,娘,我马上去做饭。”周氏一想蓝氏戳中自己的痛处——不孕,周氏立马心中恼火,于是她快着敷衍道。
此刻顾氏正从门外回来,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长的杏眼桃腮,身子瘦弱,她身上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的衣裙,泪眼婆娑的走了进来。
蓝氏挑眉,顾氏回趟娘家,怎么把她七妹也带了过来?
“娘,这是我家七娘,她和家里人有了一些矛盾,正好我怀孕了,小石头需要人照顾,所以我让七娘过来帮忙看几天,过几日我再送七娘回去。”顾氏笑眯眯的说道。
蓝氏心中恼道,你一张口人就带来了,你怎么就不想想这家里多添一张嘴啊?
于是蓝氏的脸色更不好了,本来在白娉婷那儿受了气,这回见大儿媳还带了顾七娘回来,简直气死了,但是她一想到顾氏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蓝氏那口气只好给憋在心里头,冷哼了一声扯着猪草和半盆子猪食去喂猪了。
顾七娘瞧着姐姐顾芙蓉一眼,眼眶又红了,伸手扯了扯顾芙蓉的袖子。
“二姐,你婆婆好像不太欢迎我来,我……我还是去大姐家躲躲吧。”顾七娘小声的对顾芙蓉说道。
“大姐家房子小,哪里像我们家有一间空房子呢,倘若四丫头五丫头回来了,你也好和她们挤一挤的。”顾芙蓉安慰顾七娘道。
周氏在厨房那边忙的昏天黑地,回头听见顾氏带着她娘家七妹往厨房这边走来,气得想杀人。
不就肚皮里多了一块肉吗?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她还不敢把自己妹妹往家里带呢。
“二弟妹,今儿午饭吃什么菜啊?”顾氏揽着顾七娘的手走到了厨房门口。
周氏不吱声,实在是她心中有怨气,不想搭理顾氏。
“二弟妹,你在听我说话吗?”顾氏见二弟妹周氏不给自己面子,而且还是在自家七妹面前,顿时有点恼了,质问她。
“大嫂,你自己没有眼睛不会看吗?”周氏立即啪的一声把手中切肉丝的刀子往砧板上一扔,反驳她。
“你凶巴巴的朝着我吼什么?我还是孕妇呢!”顾氏挺了挺尚未隆起的小腹,双手叉腰,训斥道。“再说我还是你大嫂呢,你有没有规矩了?”
“我怎么你了?我不就是说话嗓门儿大吗?顾芙蓉,你别以为自己怀孕了就当自己是公主了,门儿都没有!要做我烧的饭,给我闭嘴!不想吃的话,你自己下厨!”周氏也数度被顾氏给气的冒火了,这回直接把系在身上的围裙给扯了一来,一把扔在顾氏的脸上。
顾氏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二姐,你和她好得是一家人,可……可不能……”顾七娘担心顾氏和她妯娌打起来,怕伤了她腹内的胎儿,于是顾七娘柔声劝说道。
“什么一家人?有一家人说话的时候这么凶巴巴的吗?人家还怀孕着呢。”顾氏瞪着正要走出厨房的周氏一眼,想走过去扬手扇周氏耳光。
周氏身子轻盈,顾氏如何是她的对手,周氏在发现顾氏的企图后,伸手抡起一个耳光甩向顾氏,顾氏那脸儿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周氏跩跩的冷笑道,“有种你去祖母面前告状啊!哼!晌午这饭你自己做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顾氏一听心中窝火,她哪里能忍,迅速转身弯腰去拿灶膛里烧的火红的火夹。
接着顾氏脸色铁青的握着火夹的一头追着周氏跑了出去,吓的顾七娘忙上前去劝。
“二姐,二姐,二姐,你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跑啊!”顾七娘记得她娘说过怀孕的妇人要安胎可不能这么快跑啊,指不定会掉孩子的啊,于是她追在顾氏身后急急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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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村大喇叭!妯娌两个快要打起来了!女主在哪呢?女主,女主,你快粗来看好戏啊!O(∩_∩)O~哈哈哈!大家看文开心啊,记得收藏留言哇,小桃是专职作者,坑品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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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成了望族叶家千金叶容华。
父亡母改嫁,祖母阴狠,伯父凉薄,伯母面慈心苦,堂姐骄横跋扈,庶妹狠毒。
最可气是改嫁的亲娘也来凑一脚!
叶容华笑靥如花,欠我的都还来,吃了我的都吐出来。
嫁人?
本姑娘右有万贯,左有良田,为何要去争那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上天厚爱好不容易让她重活了一回,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自己!
☆、040肚子好痛
“二姐,二姐……”顾七娘跑的气喘吁吁的上前扯住了她二姐顾氏的衣袖,说道。
“二姐,二姐,你别这样啊,真要闹出人命来的!”顾七娘胆小啊,她见顾氏发疯真被吓坏了,瞧瞧她拉顾氏衣袖的手越发的颤抖了。
“七娘,你管二姐的事做什么?你给我闪开!”顾氏心中怒意如熊熊大火,快要吞没她的理智了。“放手!七娘!听到没有!不许阻止我!”顾氏见顾七娘不放手,干脆把顾七娘使劲的一推,于是顾七娘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差点儿摔倒呢。
沈土根本来还在石墩上编草鞋呢,这会子瞧见顾氏发疯一样的手里拿着发烫发红的火夹往周氏的身上打过去,当即沈土根吓的腿都软了,嘴巴张的大大的愣在当场,双手发抖。
“爹,爹,大嫂她杀人了!爹……”周氏大喊大叫着。
“顾氏,你给我住手!”沈土根听到周氏尖叫声,适才回神,他忙把手里头编着一半的草鞋往地上一丢,忙起身冲着顾氏高声吼道。“给我住手!给我住手!她可是你二弟妹啊!”
“爹——救命啊——大嫂要杀我!”周氏可不是个笨的,她这会子手里拿着扁担防身呢,她看见公爹沈土根在呵斥顾氏,就赶紧想要躲到沈土根身后去。
但是顾氏岂能让周氏如愿。
“爹,是二弟妹拿着扁担要打我……呜呜……呜呜……呜呜……”顾氏一边嚎哭一边手里的火夹不给放下,紧接着她假装说好烫,然后她失手似的把火夹给扔了出去。
周氏的大腿倏然被被砸中,导致被火夹给烫了一下,于是周氏啊的尖叫起来!
“哎呀,我的腿,我的腿,疼死我了!”周氏疼的龇牙咧嘴,眼眶都红了,弯腰伸手去摸着她那受伤的腿。
因为疼痛,她更是憎恨顾氏,她气的咬牙切齿,她愤怒的抡起扁担就往顾氏的肚子上打去。
你肚子里不就因为一块肉的存在而被祖母婆婆她们看重吗?今儿我腿受伤,你顾氏也别想好过!顾氏,我跟你拼了!
就这么个想法在周氏的脑海里瞬间成形。
顾七娘想上前去帮顾氏挡着已经来不及了,顾氏腹部受打,一下子往后一仰,瘫软在地上。
“好痛……爹……孩子……我的孩子……”顾氏急着唤沈土根,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哀嚎道。
沈土根一想顾氏肚子里可是他的亲孙子啊,他想斥责周氏,却发现周氏瘸着腿,一手撑着墙壁,痛的直流眼泪。
“爹,我的腿若是瘸了,这家里可没有人给大家做饭了!”周氏歇斯底里的吼道。
许是院子里的动静太大,在猪圈那边喂猪食的蓝氏也听到了,她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的时候,大儿媳顾氏哼哼唧唧的疼着躺在地上,旁边顾七娘在搀扶顾氏起身。
二儿媳则双手抱着受伤的腿倚着墙壁嚎啕大哭。
今天早上戴氏带着小石头去走亲戚了,说晌午会回来,此刻家里就蓝氏老夫妻、顾氏周氏妯娌俩和顾七娘。
“相公,你现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郎中啊!”蓝氏虽然火冒三丈,可一想顾氏的身子底子好,又是因为之前争执过,她对顾氏是有着嫌隙的,更没有紧张兮兮的上前去搀扶顾氏。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请郎中。”沈土根一想蓝氏提醒的对啊,他马上转身出门去请郎中了。
“七娘,你还不快快扶着你二姐去她房里歇着?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哪儿干啥子啊?”蓝氏见沈土根出门了,心中更是恼火了,妯娌俩个都是不省心的,她于是端出婆婆的架子,然后板着一张脸说道。
“好的,好的!”顾七娘点点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二姐这么不省心。
“我说顾氏啊!你一天到晚不干活,你还这么多事?倘若孩子掉了,老娘准叫虎郎休了你!”蓝氏对顾氏多有不满,这不,她对顾氏发火道。
“娘,我的腿……腿可能要瘸了!”周氏红着眼眶扯了扯裙摆,露出被火夹伤到的部分,周氏冷冰冰的目光盯着顾氏看。
“顾氏,你这个搅事精,我沈家讨了你进门,一日没有安宁过!若是这次孩子有什么差池,你还是滚回顾家去吧!”蓝氏双手叉腰,手指指着顾氏骂道。
在蓝氏的眼中,顾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虽然周氏干农活爱偷懒,且还没有怀上,但是她一张嘴很能讨蓝氏的喜欢,所以此刻,周氏还算占了上风。
周氏那狰狞的烫伤处让顾氏心虚死了。
可顾氏一想自己还腹痛了呢,马上反驳道,“娘,你真偏心!是二弟妹她不讲理,我只是教训一下她!”
“教训?我是婆婆还是你是婆婆?”蓝氏恼怒的朝着顾氏骂道。“你二弟妹哪里不好,怎得需要你这个当大嫂的来出手教训,顾家怎得如此没有教养,你给老娘闭嘴,再多舌,老娘定让虎郎休了你,再讨一个!”
顾氏被蓝氏这么一训斥,马上委屈的直掉眼泪,垂头丧气的搭着顾七娘的肩膀往自己住的房间里走去。
“哎呀,疼死我了,这个死老婆子,什么时候死了干净!”顾氏肚子腹痛着,一边还有精力在咒骂。
“二姐,你别骂,让你家婆婆晓得了不好的!”顾七娘被顾氏这句咒骂话儿给吓的赶紧伸手去捂住顾氏的嘴巴。
“你把手给我拿开!我还怀着身孕呢,她啊现在就知道护着那个不会下蛋的女人,气死我了,哎呀,真疼死我了!”顾氏哼哼唧唧的再次疼了起来。
“二姐,二姐……你咋的了……”顾七娘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还是黄花闺女呢,哪里懂?
“七娘,快点扶我去马桶那儿,我的肚子好痛……好痛……”顾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哦!”顾七娘马上利索的上前去搀扶顾氏往马桶那边走去,再掀好帘子,顾七娘才退了出来。
顾七娘朝着窗外张望,希望沈土根快点把郎中给请来。
周氏疼的脸色泛白,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晕倒了,可把蓝氏吓的够呛。
她也不顾手上还沾着猪食呢,弯腰就去把周氏给搀扶起来,然后步履蹒跚的把周氏扶着坐在地上,靠在墙角边。
她心中紧张,急忙伸手推了推周氏,可周氏没有任何知觉,她怎么推她,周氏都没有啥动静。
这下蓝氏吓得面色死灰,她伸出手指去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周氏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呢!
且说沈土根胡乱冲出去后,自然是去为着找郎中,本想去找白娉婷,但是一想蓝氏早上刚和白娉婷吵过,气的白娉婷拿镰刀出来招呼她,他只能摇摇头,加快脚步,改变方向往绿草村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遇到了才出诊回绿草村的藤郎中。
沈土根激动死了,他心急如焚的拖着藤郎中往沈家村走,他急急地催促着他快走快走。
藤郎中可累着呢,他愠怒道,“你别催,你越催我越走不快!”
“哎,哎,我……我这不是心急吗?谁晓得她们妯娌两个会打起来啊!”沈土根一脸苦恼的说道。
藤郎中疑惑道,“我听说你的闺女师从屠郎中,你咋还叫我去给你的两个儿媳妇瞧病?”
“哎,我那闺女和我娘子闹了点儿矛盾,哎呀,别提了,家丑不可外扬!”沈土根叹气道。
接着沈土根又加了一句。
“藤郎中,你放心,诊金不会少给你的,求你快点,我其中一个儿媳妇还怀着身孕呢!”
如此催促,为人父母,藤郎中也是明白的,于是他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土根,你请郎中做什么?谁生病了?”
正巧,沈土根的娘戴氏带着孙子沈石头走亲戚回来,在沈家大门口给碰到了。
“是……是她们妯娌两个打起来了!”沈土根见戴氏问起,忙回答道。
“什么?妯娌俩个打起来了?这个不会下蛋的周氏,吃了豹子胆了,我的曾孙子呀!”戴氏急吼吼的哭了起来,老脸上一脸怒色,拉着沈石头的手就往屋里奔去。
“周氏,你给我滚出来!”
“周氏,你生不出来,也想让旁人生不出来吗?”
“周氏,你这个不要脸的,伤了我的宝贝曾孙子,老婆子要你的狗命!”
“周氏,你滚出来啊,你在里头做缩头乌龟吗?快点儿给老婆子我滚出来……”
“……”
戴氏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但是周氏此刻晕倒了没有听见这气死人的话。
挎着药箱的藤郎中,面色尴尬,这户人家怎么一点也不顾忌他一个外人在场呢?
还是沈土根想到了,忙快走几步,跑到戴氏身边,低声提醒道,“娘,这藤郎中还在这呢,你这是想让藤郎中瞧笑话吗?”
“再说,今天这妯娌两个都有错,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那二儿媳的腿被大儿媳拿着的火夹给伤到了,她……她有可能会变成瘸子!”沈土根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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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读者宝贝们收藏本文!要不要多多折磨下顾氏?让顾氏过几天再流产啥的?哈哈哈,虐个渣女好开心!
第五蓝邪《重生之帝宫妃》前世,她是天下人唾骂的妖妃,却没有人知道,她一心为了帮助心爱的男人谋权篡位,甘愿背负着祸国殃民的罪名;
兵临城下之时,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怀中却拥着自己的嫡亲姐姐,一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纳兰雪,要怪就怪你太愚蠢,像个傻瓜一样被我们利用!”胞姐的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
“我纳兰雪发誓,若有来世,我定化为厉鬼,要你们生不如死!”
再睁开眼睛,一切仿若南柯一梦,时光回到了十年前,可前世的怨气却是刻骨铭心。
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这一次她定是要那些背叛她、出卖她的人付出代价。
☆、041婆媳之间
“什么?瘸子?你说周氏变成了瘸子?”糟糕,这事儿搞大了!如果周氏在自己家被顾氏弄成了瘸子,那么周氏的娘家人知道了这事儿,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么一想,戴氏顿时觉得此事万分棘手,她的眼皮儿一跳一跳的,心中不由地慌了。
“娘,咱们快点让藤郎中去瞧瞧她们,别耽搁了治疗。”沈土根催促道。
“嗯,你说的对,娘给忘记了。藤郎中啊,劳烦你快点去给我大孙媳妇诊治诊治。”戴氏一听对啊,她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
也不知道大孙媳妇的这一胎能否保住?戴氏那脸色瞬间苍白,心中担忧呢。
顾七娘看见戴氏,沈土根带着藤郎中站在门外,忙转身对顾氏说道,“二姐,郎中请来了。”
“好的,好的,你快去引他进来瞧瞧!”此刻顾氏疼的脸色吓白,毫无血色,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抹眼泪呢。
“祖母……”顾氏咋一瞧见戴氏,立即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顾氏!你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了,怎么遇事没个轻重?”戴氏忍不住数落道,如果周氏变成了瘸子,这周氏的娘家人那边真不好交代。
“我……我……谁叫二弟妹太过分了……她……她对我凶巴巴的……”顾氏见一向偏疼自己的祖母竟然如此斥责自己,心中大略知道戴氏许是从沈土根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
顾氏心中盘算着这一次一定要借此机会分家,她可不想和那个懒妯娌周氏处在一个屋檐下。
“顾氏,休要胡言乱语,我可是瞧的清清楚楚,你再胡乱污蔑人,小心我让虎郎休了你!此刻险些出了人命,你还往你二弟妹身上泼脏水,你这样的儿媳,我沈土根不要也罢!”沈土根气道。
“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我……我是冤枉的……明明是二弟妹在厨房先动的手,我家七娘也是瞧见了的!”顾氏见公爹朝着自己发火,她马上使了个眼色给顾七娘,她示意七娘帮腔。
顾七娘迟疑了一下,她正想开口,却看到沈土根那铁青的脸色,顿时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了。
沈土根真是被顾氏给惹毛了,前头她纵火想谋害两小姑子,这次还伤自家妯娌变成瘸子,沈土根一向憨厚老实,此刻也是倔脾气上来了,他也不顾藤郎中在场,伸出手指指着顾氏的鼻子,愤怒的咆哮道。
“周氏一向是被你欺负的份,你当我不知晓吗?这会子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谎,我告诉你,我虽然在院子里蹲着编草鞋,可你们妯娌俩的对话,我可是听的明明白白!顾七娘,你说,你二姐是不是在撒谎?”
“我……我……我不……我……”顾七娘被沈土根那倔脾气儿吓的全身直哆嗦。
沈土根以往给顾氏的感觉是温吞水一样的人,每次都是被婆婆蓝氏压榨得可怜男形象,这一次沈土根突然这种改变,让顾氏心中吃惊不小。
“土根,先让藤郎中把脉了再说。”戴氏也窝火着呢,心道这个顾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沈石头见大人们争吵,害怕的躲在戴氏的怀抱里,也不敢抬头看他娘顾氏。
藤郎中马上上前去帮顾氏诊脉,问道,“刚才可是腹部受伤?”
“嗯,现在感觉腹痛,然后下身有感觉在流血呢,前面我蹲马桶的时候,有血块物流出,这孩子是不是没了?呜呜!”顾氏说着痛哭流涕起来。
“老夫能摸到脉搏,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只要你卧床保胎,一定可顺利临盆。”藤郎中伸手捋着他下巴上的胡须说道。
“藤郎中说的可是真的?”戴氏闻言松了口气。
“自然是真的,这样吧,我给你大孙媳妇开一副保胎药,你们且注意了让她好生歇着,卧床保胎可不能下床,倘若你腹部再受压或者你受刺激,则胎元不健,或直接损伤胎元,均会使胎元不固而发生胎漏。”藤郎中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藤郎中的话拿现代话讲就是你要保胎,否则先兆流产!
“多谢藤郎中。”戴氏连声说谢,好得顾氏肚子里的曾孙子给保住了。
“藤郎中,烦劳你再去瞧瞧我那二儿媳,刚才她大腿上被火夹给烫着伤到了。”沈土根听见蓝氏来门口等着了。
蓝氏心中焦急,因为周氏醒来后就喊痛,眼泪鼻涕流个没完,她着实担心,万一周氏瘸了,家里的农活又少了一个人干。
“好的,我这就随你们去瞧瞧。”藤郎中点点头,然后沈土根马上帮着他拿着医箱往周氏的屋子走去。
“爹,对不起,大嫂她要不要紧?”周氏见戴氏抱着沈石头也跟着藤郎中他们进屋了,她也不敢去问藤郎中,只敢看向沈土根问道。
“你和我说对不起做啥子?你放心,你大嫂她没事儿,只你的腿瞧着伤的不轻,你现在先让藤郎中瞧瞧你受伤的地儿。”沈土根摇摇头说道。
周氏早已让蓝氏帮忙在裙子上剪出一个洞,露出那伤处,毕竟藤郎中是男子,总要避嫌的,适才这么做的。
“没事,一点外伤,抹点药膏,喝点药汤,几日后就没事了!”藤郎中很笃定的说道。
沈土根和蓝氏闻言都松了口气。
戴氏心想,还好,只是小伤。
沈土根在得了藤郎中开的两张药方,付了诊金后,客客气气的把藤郎中送到了门口,还嘱咐他别把沈家的家丑给说出去。
藤郎中点点头,他说自己那嘴肯定像那蚌壳一样撬不开的。所以他说让沈土根务必放心。
沈土根于是连声感谢。
白娉婷自然不清楚她的两个大嫂在家斗起来了。她此刻忙着做草莓酱呢,她想着做完草莓酱还要看医书呢。
粗瓷杯之前订制好的,只要做好草莓酱装进去,就可以等拿去仙鹤来酒楼那儿卖银钱了。
白娉婷望着妹妹刺绣的样子,唇角勾了勾笑了。
她觉得白婉婷在女红方面很有天分。
比如白娉婷自己绣一片树叶,她瞧着绣着像根树枝,但是白婉婷一手绣工就不得了,树叶被她绣的栩栩如生,好似在风中摇曳似的青翠欲滴。
白娉婷想着家里有上次赶集的时候买的布匹,然后她给动手描了花样子,跟白婉婷解说了一遍色块,这边绣什么颜色,那边绣什么颜色,白婉婷一听就懂,白娉婷心想果然空间灵药疗效好啊,婉婷不笨,还变得聪颖好学了。
“姐姐,晌午了,我们午饭吃什么?”白婉婷放下劈了一半的丝线,抬头看向看医书的白娉婷,笑道。
“木耳猪肉丝盖浇饭,咱们尝尝鲜!”白娉婷把看到一半的医书折了一角放在桌子上,起身系上围裙说道。
“好的,姐姐的厨艺最好了。”白婉婷笑盈盈的赞美道。
“呵呵,婉婷你是小馋猫。”白娉婷迈步往灶膛那边走去,扭头戏谑道。
“姐姐也是小馋猫!”白婉婷眨了眨眼睛说道。
然后姐妹俩相视一笑。
这边姐妹相处愉快,然而沈家那边——
蓝氏窝在厨房里,把菜剁的稀巴烂,实在是心中有气啊,就因为她的婆婆戴氏主张给沈虎郎娶了顾氏,瞧瞧顾氏这个搅事精闯的祸事一件连着一件,真真是气死她了。
沈虎郎和沈安郎去蓝氏娘家帮忙造房子挑石块去了,说晚上回来。
沈平郎去了私塾,晌午那顿是在私塾那边吃了。
现在周氏腿上有伤,戴氏一把老骨头了帮忙带着小石头已经不错了,沈土根忙着帮两个儿媳妇煎药,于是做午饭的任务就落在了蓝氏的身上了。
许是许久不曾做饭,今日好不容易做上一顿,蓝氏的手艺生疏了不说,还被婆婆戴氏一直嫌弃个不停,她心中不免有几分怨气。
“这饭做的夹生了,吃在嘴里硬硬的。”戴氏因为顾氏和周氏妯娌俩吵架相斗,于是看着蓝氏更不顺眼了,她认为蓝氏不会管教儿媳妇,于是戴氏接着她做饭做的不好吃,逮着借口训斥道。
蓝氏哪里受的了这种闲气,而且是在丈夫面前,平日里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这会子就因为自己做饭不好吃,被戴氏这个死老太婆给训斥了,她心中气的直冒火。
于是蓝氏瞬间冷着脸色怒道:“倘若娘觉得我煮饭不好吃,那你自个儿煮呗!”
蓝氏嫁到沈家二十多年,连生几个男孩,沈家父母极为喜欢,以往都供祖宗似将她供着,却不料将她脾气也养了出来。
而且沈土根父亲活着的时候,一般来说家里是戴氏做主,如今蓝氏这么个嚣张的反应,倒是让戴氏讶异了半响,她年纪再大,她还是她蓝氏的婆婆呢,这蓝氏怎得敢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
若非今日妯娌两个缺乏管教让戴氏心中对这个儿媳妇生了不满,肯定能体谅着她为这个家生儿育女,下地干活极为辛苦,怎么说她都会对她宽容几分的,可现在蓝氏这种顶撞她的态度,教戴氏气的咬牙,猛的一摞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甩在桌上——
☆、042给我闭嘴
“土根,你看看你媳妇儿,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敢顶撞我了,她是不是嫌我呆在这个家碍着她了,她是不是想要我早点去阎罗王那里陪你父亲啊,呜呜,我的命好苦啊!”戴氏又气又恨又恼,真的嗓子一吼,全给哭出来了,眼泪鼻涕哗啦啦的流着。
“沈土根,我哪点对不起你老娘了,我缺她吃的,缺她穿的了吗?我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的为你生儿育女,每天天不亮起床,就是为了操持这个家,我容易吗我?”蓝氏气的眼泪都飙出来了,此刻她非要沈土根表态。
“沈土根,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响啊!”蓝氏催促道。
“哇……哇……”谁料蓝氏吼声太大,倒是把小石头给吓哭了。
“小石头来,曾祖母抱抱!别哭了,男孩子掉金豆豆太丑了!你看看你怎么个态度?把孩子也给吓哭了?怎么当人祖母的?”戴氏一看沈石头被吓哭,忙伸手把沈石头给抱进她的怀里哄劝道。“小石头不哭,曾祖母喜欢你,乖乖不哭……”
“哇……祖母凶……哇……哇……”沈石头把哭的花脸猫似的小脸给埋在曾祖母的胸口,一边哭一边说祖母凶。
蓝氏气死了,她平时疼这小石头跟着疼眼珠子似的,这会子瞧见沈石头哭了竟然只往戴氏的怀里钻,她这心中真是不好受。
“小石头,快到祖母身边来!”蓝氏伸手去拉沈石头,却被戴氏发火了骂了。
“蓝烟娘,你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怎么好对小石头这么凶呢,小孩子家家的,瞧见你这么凶狠,他会害怕的,你懂不懂!”戴氏火冒三丈,反正她把小石头抱的牢牢的,就是不想让蓝氏把小石头给抱过去。
小石头一个劲儿把蓝氏的手给推开,“臭祖母,坏祖母,滚开!”
平时戴氏带小石头的机会比较多,所以小石头和戴氏比较亲,何况隔着两代呢,戴氏又那么疼宠小石头。
“叫我滚开,谁教你这句坏话的!”蓝氏心中气的一把子火在胸臆之间蹭蹭蹭的往上窜。
蓝氏气得脸色铁青,吓的小石头哆哆嗦嗦的,不敢乱动,然后小石头再次放声大哭。
这下子戴氏被小石头给哭毛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蓝氏的错,她站起来,一张老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白的。
戴氏想要扬手去抽蓝氏嘴巴的时候,沈土根递了个眼色给周氏,让她帮忙劝劝。
“娘,祖母,这事儿是我和大嫂的错,你们……你们……能不吵吗?”周氏坐在板凳上吃饭遇到这等情形好比如坐针毡的感觉,此刻见公公暗示,她马上说道。
“不吵?你年轻轻的懂个屁!你给我闭嘴!”戴氏冲着周氏发火道。
“哦,好吧……那个……爹……娘……我吃好了……腿疼……我先回房歇息去了……”周氏说道。
“嗯,你且回房歇息去吧!走路当心点!”沈土根嘱咐道。
周氏点点头,然后她放下碗筷,拄着棍子,蹒跚的走了出去。
“娘,烟娘,你们别吵了,我听的耳朵疼,烟娘,你要不想做饭的话,我来做吧,娘,你可不许训斥烟娘了,她也不容易,起早贪黑的起来去干农活,烟娘,咱娘年纪大了,你就安生些吧,让咱娘多享几年清福可好?我给你们下跪了!”
沈土根一边说一边扑通一声对着老娘和妻子下跪了,把两人都给吓坏了,更别提小石头了,刚停哭没有多久,他又给哭上了。
“起来!你给我起来!古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冲着我们两个女人下跪干啥子,起来!快起来啊!”戴氏恼火的拍案而起骂道。
“娘,你知道什么是家和万事兴吗?我真是不想你和烟娘婆媳俩吵吵闹闹的,咱们家可不能乱!”沈土根也是没法子了,亲娘和妻子都逼他,你说他能干嘛?
“你……你……算了……哼……”戴氏虽然有气,可也不舍得儿子下跪,于是不情不愿的点头了。
沈土根适才起身不跪了。
蓝氏则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土根,心道,没用的男人!她真是后悔嫁给他!
沈土根心想自己扑通一跪,这事儿就能解决了吧?
只是这表面上的解决,让蓝氏和戴氏两人之间的嫌隙更加深了。
“小石头不哭哭,曾祖母带你去房间里吃桃酥。”。戴氏见小石头还在哭,忙缓了缓脸色安抚道。
“嗯,我要吃香喷喷的桃酥。”小石头被戴氏拉着小手走出了堂屋。
“沈土根,你长能耐了是不是?”蓝氏心中还是在生沈土根的气。
“烟娘,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晓得吗?我对你可一直是死心塌地的,今个娘挑剔你做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干嘛去顶撞她?她年纪大了,说话爱唠叨,你就不能体谅她吗?”沈土根劝说道。
“要怎么体谅她?她刚才那种挑剔的态度,哪里是把我当儿媳妇看待,是下人还差不多,我说沈土根啊,我还有句话当着你娘没说呢,她要真想吃好吃的菜,就给我自己下地干活赚银钱去,那我随便她说,可她那一把老骨头干的动啥,咱供着她有吃的有喝的,她竟然冲我那种态度,她真当自己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了,想给我这当儿媳的立规矩吗?”
蓝氏此刻双手撑在八仙桌上,目光凌厉道。
“烟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咱娘年纪大了,有些话,你别去听,若是她真的训斥你了,你也当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好吗?”沈土根扬手挠了挠后脑勺,烦躁道。
“哼,我先去刷碗洗锅了,这周氏一被伤腿,怕是好几日不能干活了。”蓝氏冷道。
“那我来刷碗筷洗锅吧,烟娘你且去房里歇息会儿。下午等你歇好了,咱们去地里种山芋吧。”沈土根柔声劝说道。
“哎,只能这样了,都怪顾氏那个搅事精。”蓝氏点点头。
沈土根松了口气,婆媳之间的这场战争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顾氏则让顾七娘盛了饭菜,然后姐妹俩一块儿在屋里吃了,堂屋这边吃饭发生的争吵的情形,顾氏那边还不晓得,但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吵架声。
“二姐,是不是你婆婆在发火?”顾七娘夹着菜站着吃呢,眼神瞟了瞟窗外,侧身对躺在床上的顾氏说道。
“随便她们怎么吵,和我无关!”顾氏愤懑道。
“她好得是你婆婆,而且她待你不错的,你是没有看见大姐那个婆婆,动不动就要辱骂咱们大姐的,可怜大姐软趴趴的性子被她婆婆吃的死死的,哎。”顾七娘感叹道。
“我如果不是得了祖母的眼缘,指不定婆婆怎么整我呢,还有啊,我还为沈家生了小石头,男孩子金贵着呢,他们怎么都得对我好点,顺着我点,可今天那个周氏太过分了,哎,不说这个周氏,一说她我就来气。”顾氏气呼呼的说道,鼓着腮帮子像只青蛙似的。
“好了,二姐,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许再发火了,你忘记藤郎中临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了吗?”顾七娘为这个行事鲁莽的姐姐在心中担忧,按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二姐和婆家的关系搞的这般僵,她顾七娘哪里还有脸面留在这儿?
“嗯,知道了,我这不心烦吗?”顾氏恼道。
“二姐,要不我……我先回去吧……”
“你回去做什么?你如果回去,娘肯定会为了彩礼把你给卖掉的,你反正已经决定在我这儿留几日了,你就安心呆着吧,再说了,我这儿也需要人照顾。”顾氏一想自己如果听从藤郎中的话,卧床保胎,那么肯定要让人伺候自己,婆婆蓝氏和自己不对盘,她肯定会找借口乘机奚落自己的。
“那好吧,我留下来。”顾七娘答应了,然后伸手去收拾碗筷,“二姐,我先把碗筷送去厨房。”
“嗯。”顾氏点点头,心中担忧七娘在沈家也许会受委屈。
顾氏觉得有点腹痛,眉头皱了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此刻她的心中对周氏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分。
顾七娘进去厨房的时候看见沈土根在刷碗筷洗锅子当即要去抢活儿,她笑道,“伯父,我来刷碗筷,你去那边歇一会儿抽个旱烟啥的。”
“这怎么好意思?七娘可是咱家的客人,行了,你去把我刚才煎好的药汤给你二姐送去!”沈土根摇摇头笑道。
顾七娘见沈土根对自己客气,心中一宽松,她之前还以为沈家人讨厌自己呢,现在看来,自己误会人家了。
顾七娘拿着药碗装了药汤后送进了顾氏的房里。
“二姐,你公公真好。如果我未来的婆家,有这么好的公公就好了。”很显然,顾七娘对沈土根的印象不错。
顾氏一听顾七娘这话,不由地心中一动,七娘今年十三岁,比沈平郎大上一岁,若是能让七娘做自己的妯娌,她就能照顾七娘,而且姐妹俩还能一起对付氏,岂不是一箭双雕?
------题外话------
顾氏想让顾七娘当三弟媳,真是痴心妄想啊!这个顾氏怎么看怎么讨厌!所以小桃想安排她大月份流产?话说大月份流产会不会很残忍?求留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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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虎郎震怒
“嗯,是不错,可惜在婆婆面前,他做不得主!”顾氏叹了口气说道。
顾七娘垂眸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药汤,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才给顾氏喝。
“好难喝,真苦!”顾氏蹙眉说道。
“二姐,你就吃吧,吃了才能把我的小侄子保住啊!”顾七娘笑眯眯柔声劝说道。
“对,你说的对!”顾氏点点头,她觉得顾七娘这话在理儿。
顾氏捏着鼻子接过黑乎乎的药汤给喝了下去,好不容易喝完了,她又让顾七娘帮忙去倒茶。
顾七娘帮忙倒了一杯粗茶,然后坐在床沿等着顾氏喝好了再去接碗。
“七娘,你把绣绷上我绣了一半的芙蓉花,你给绣完,二姐乏了,想歇一会儿。”顾氏说道。
“好的,二姐。”顾七娘在家也是惯会做女红的,如今拿起绣绷来刺绣也是很娴熟的。
沈土根刷好了碗筷,洗好了锅,再净了手后,他去房里瞧瞧蓝氏,见蓝氏睡着了,他没有喊醒她,他想今儿发生太多事情了,烟娘肯定很累,就让烟娘歇一会儿吧,反正种山芋一个人也能完成的。
白娉婷把木耳肉丝炒出来后倒在雪白的米饭上,再撒些葱花做点缀。
“姐姐,这饭菜好香啊!”白婉婷笑盈盈的说道。
“婉婷品尝下。”白娉婷把木耳肉丝放在白婉婷的面前。
白婉婷猴急的直接拿手去抓饭了。
“婉婷,这不是手抓饭!记得要用筷子!”白娉婷把一双竹筷子递给了白婉婷。
“姐姐,我错了。”白婉婷接过竹筷,说道。
“甭道歉了,下回记住了就好,咱们先吃了午饭,然后去张蔷薇家抱一只老黑狗养着。”白娉婷心想上次张蔷薇给了自己一只小兔子,这次她想去买一只老黑狗看家护院。
如果自己出去做铃医,妹妹留在家里,也好让老黑狗帮忙保护,一旦有歹人出现,老黑狗咬上去,也好吓吓那歹人。
“她家的老黑狗年老体衰,抱回来养着不是浪费吃食吗?按我说的,还不如去张婶家抱养一只小黑狗养着,养大了,还有情谊在呢,更能听我们的话。”白娉婷不解道。
“妹妹,这你就错了,如果我把张蔷薇家的老黑狗的腿疾给治好了,它肯定更卖力的帮咱们看家护院了。”白娉婷有自己的主张。
“好的,既然姐姐这么说,我同意了。”白婉婷点点头,然后扒拉了一口又一口饭菜,连叹好吃。
“慢点吃,咱不着急!”白娉婷慢条斯理的吃着,她吃相优雅。
黑色的木耳搭配樱桃红的猪肉丝,又有青葱的衬托,更是让人有食欲了。
更别提加了空间灵泉,这木耳猪肉丝盖浇饭美味飘香的很呐。
“姐姐,吃完了。”白婉婷已经吃的碗底朝天了。
“我也吃完了。”白娉婷莞尔一笑。
白婉婷争着要刷碗,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张蔷薇咋一瞧见白娉婷姐妹俩来自己家买那只瘸了一条腿的老黑狗,讶异了老半响。
“娉婷姐姐,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张蔷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是真的,我想买你家那只会看家护院的老黑狗,怎么?蔷薇妹妹是舍不得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才不是呢,你要真想要,给个三文钱抱走吧。”张蔷薇也没有多要钱。
三文钱?
白娉婷心想古代乡下养条狗可不便宜,狗崽还算精贵的,抵得上一斤猪肉的价格了。
“这样吧,我给你六文钱,我可不好意思占你的便宜。”白娉婷笑道。
“蔷薇妹妹,我姐姐说的对,六文钱买你家这条老黑狗。你就收下吧,咱们都一个村的,我和姐姐知道你家的情况。”白婉婷也笑着说道。
张蔷薇自小父母双亡,她自小是有祖父老张头带大的。
张蔷薇今年八岁,家里贫穷,从五岁起就帮着老张头干农活了,祖孙俩的感情极好。
“那好吧,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道谢。
“老黑,跟着娉婷姐姐,婉婷姐姐回去吧,你如果想蔷薇了,记得回来瞧我。”张蔷薇弯腰蹲下去摸了摸老黑狗的头。
老黑狗无精打采的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蔷薇,你家老黑狗是不是这几天特没有精神?”白娉婷问道。
“是的,老是趴在院子里晒太阳。越来越懒,而且吃的也少,好像是生病了,祖父说老黑可能年纪大了生病了。”张蔷薇似乎对这条老黑狗的感情很深,她哽咽着说道。
“是的,我听你祖父说起过,说你们家快要养不起这条老黑狗了,想把它送走。上回就在镇上打听买主了。”白娉婷想起了上次在村口遇到老张头发愁呢。
“是的,我们家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再多留着它几日,也许会饿死它的,如今它又生着病——怕是命不久矣。”张蔷薇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蔷薇妹妹,你别担心,我姐姐医术好,一定能把老黑给治好的。”白婉婷对于自家姐姐的医术非常自信。
“真的吗?娉婷姐姐?你有办法?”张蔷薇闻言,激动的问道。
“我还不知晓呢,我只医人,没有医过狗啊!不过可以试试看的。”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她本来是想权当自己做件好事,一来帮老张头解决烦心事,二来也好买了老黑狗帮自家看家护院。
因为上次老张头帮忙说服了冯掌柜,自己才能把冯老根的病情给医治好的。
“娉婷姐姐,这狗本来是我祖父省吃俭用帮我买的玩伴,如果不是它病了,而且年纪也大了,我真是不舍得卖给你,希望你好好待它。”张蔷薇说着抹泪道。
“好的,这样吧,我再添两文钱,你去张婶家抱一只小黑狗养着吧,也能当你玩伴,而且吃的也少。”白娉婷见不得她落泪,心软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张蔷薇摇摇头。
“别不好意思,收下吧,蔷薇妹妹,我和姐姐带着老黑回去了。”白婉婷把八个铜板递给了张蔷薇。
“老黑,去了娉婷姐姐,婉婷姐姐家,一定要乖啊,记得看家护院!”张蔷薇对老黑狗说道。
老黑狗似听懂了一样,朝着张蔷薇摇了摇尾巴。
一开始,白娉婷让老黑狗跟着自己走,它还恋着旧主不肯走呢。
后来还是莲仙聪明,直接用兽语和老黑狗说了一声,老黑狗马上屁颠屁颠的跟着白娉婷姐妹俩回去了。
沈虎郎和沈安郎从舅舅家造房子挑石块回来,恰好看见蓝氏在舀井水舀米做饭,他们俩瞬间愣了一下,因为自从他们兄弟俩娶媳妇后,可是好久没有看见蓝氏做饭了。
一般都是兄弟俩的媳妇儿轮着做饭的。
“娘,怎么是你在淘米?”沈虎郎去井口吊了一桶水出来后,准备让二弟沈安郎和自己一道洗手。
“虎郎,你真应该管管你那搅事精媳妇,这怀着身孕呢,还不在家安生的保胎,居然和你二弟妹吵起来了,吵架了也就算了,你知道吗?虎郎,你那好媳妇哦居然拿着烧红的火夹去砸周氏那腿——”蓝氏气愤的把淘米篮往木盆里一扔,倏然起身骂道。
“娘,你……你说什么?我媳妇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处?”沈安郎一听这话,再也淡定不了了,他急问道。
“娘,你——你说顾氏惹下了祸事,对吗?”沈虎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闻言脸色骤然铁青。
“对,那好媳妇可不就是个搅事精吗?一天到晚不干活,尽知道给我惹事,瞧瞧,你二弟妹现在腿上伤着呢,这晚饭啊还不得我做!”蓝氏心中那个气啊,自己做的饭还被婆婆戴氏嫌弃,她可郁闷了。
“拿火夹砸二弟妹?真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沈虎郎只觉得胸臆之间闷着一口气,一抽一抽的疼,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阴沉沉的可怕。
“大哥,你这是去干什么?”沈安郎一瞧沈虎郎手里拿着一根竹条,顿时吓白了脸,高声阻止道。
“二弟,对不住了,我现在进去教训她!”沈虎郎手持竹条,跨步往顾氏和他的房里走去。
“虎郎,虎郎,你二弟妹只是受了点儿轻伤,没事的!”周氏虽然不想劝阻,无奈顾氏的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她于是出声阻止道。
“大哥,大嫂怀着身孕呢,你不能这么干的,你说说她就好了,不能打人啊!”沈安郎听蓝氏说自己媳妇周氏只不过是小伤,就匆忙追赶上去拉住沈虎郎,怕他鲁莽行事,影响他和顾氏之间的夫妻感情。
“你甭管,上回她对四丫头五丫头做那般下作的事情,今儿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沈虎郎挥挥手中的竹条,咬牙切齿道。
“二姐夫?”
顾七娘瞧见沈虎郎手持竹条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讶异道。
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的身后还跟着蓝氏和沈安郎,顾七娘愣了一下,在听见沈虎郎啪啪啪的去打顾氏的ρi股后,她适才回神想要上前去阻止,可为时已晚。
“二姐夫,不要啊!”顾七娘急切喊道。
“沈虎郎——你——你打我?我——我——我不要跟你过了!”顾氏本来侧身躺着闭目养神,但是她在感觉到自己臀线那火辣辣的疼后,立即愤怒的一拍床板,火冒三丈吼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收藏。友情提醒:目前正值夏季,孩子很容易感冒导致扁桃体发炎。因此,空调房间与室外温差不可太大,温度不可调得太低,一般不要低于25摄氏度。将要外出时,先开门在门口适应半分钟,随后再出去。居室空气要保持新鲜流通,相对湿度在45,~55,。有些宝宝大汗后嫌热,喜欢冷水冲头,这时千万要管住孩子,因为皮肤受凉,毛孔突然闭合,导致体温调节失衡,迅速发病!
☆、044少女情怀
“你不要跟我过,我还不想和你过呢!你也不看看你那是什么德行,好端端的怀孕了不安胎,做什么去拿火夹伤二弟妹?”沈虎郎觉得自己娘说的对,这个顾氏压根就是一个搅事精。
沈虎郎板着一张俊脸还想挥着竹条打顾氏,但是被顾七娘伸手死死的给攥住了。
“二姐夫,二姐她还怀着身孕呢!她再有错,还是小石头的亲娘,你的娘子,二姐夫,求求你快住手!若是再打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顾七娘眼泛泪光的看着沈虎郎说道。
“这是我和你二姐之间的事情,你瞎掺合个什么劲儿!”沈虎郎虎目一瞠寒声道。
“沈虎郎,你要敢打,你就打死我算了,让小石头没有亲娘,你好重新娶一个了,呜呜……”顾氏气的拍床大哭。
蓝氏一想顾氏还怀着孩子呢,忙上前去阻止沈虎郎,劝道,“虎郎,藤郎中交代了让她卧床保胎的,你别打她了,免得刺激她不利于胎儿存活。”
倒不是蓝氏有多稀罕顾氏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怕一不小心出人命,那自家大儿子可是要吃官司的,所以她才要阻止。
“大哥,我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大伤,你甭这么对大嫂了,她还怀着孩子呢!”沈安郎也怕大哥去打出人命,于是他也上前去劝阻了。
“二姐夫,二姐她一下午很乖的,没有下床过,你就饶了她吧。”顾七娘担心顾氏会被沈虎郎休掉。
“你们都别管,都给我滚出去!看我不打断她的腿!”沈虎郎愤怒着,他感觉他的肠胃和五脏也都变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起来了。
“沈虎郎,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你娘子啊,是你两个孩子的娘,你怎能这么对我?”顾氏气的嚎啕大哭。
“出什么事儿了?”戴氏拉着小石头的手出现在门口。
戴氏一看自己大孙子沈虎郎手里拿着竹条站在顾氏面前,而那顾氏哭哭啼啼的样子特惹人心疼,戴氏气的脸色骤然大变,再看沈虎郎手中的竹条似要再次去打顾氏了,戴氏一个箭步窜过去,使出蛮力去抢沈虎郎手中的竹条。
沈虎郎气的想推开护短的戴氏,但是戴氏好得是他的祖母,他也不能不讲孝道的去夺她手中的竹条。
戴氏拿到竹条后对着沈虎郎的腰肢连打了三下。一边打一边骂道。
“她怀着身孕呢,你打她了,伤到了胎儿怎么办?你越活越浑了,这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沈虎郎只能阴沉着脸硬生生的挨着这打,他知道祖母这话说的对,可是他对于顾氏的所作所为,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沈虎郎冷飕飕的目光盯着顾氏看,顾氏被他看的心虚,她的哭声不由地更大了。
“祖母……呜呜……祖母……你的好孙子欺负我……呜呜……”顾氏抹泪说道。
“娘……呜呜……”沈石头看他的爹沈虎郎被打,被吓哭了。
“好了,小石头不哭,曾祖母抱抱。”戴氏见沈石头哭,马上把手里持着的竹条往地上一扔,伸手去抱小石头,拿手绢给小石头擦眼泪,还柔声哄道。
“顾氏如今怀上了孩子,就应该让她好生卧床保胎歇着。蓝氏,虎郎,安郎,你们都给我出来!”戴氏抱着小石头走出了房,去了院子里。
顾七娘见这几人一个个呼啦走了出去,顿时松了口气,眼泪也停了。
“二姐,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二姐夫怎得那么凶啊?”顾七娘小声递嘀咕道。
“七娘,你别担心,你二姐夫其实疼着我呢,他那是做做样子给他二弟瞧的!但是他刚才真的打的我好疼。啊呀呀,疼死了,七娘,你快帮二姐揉一下。”顾氏红肿着眼眶喊道。
“二姐,要我说,你中午和你二弟妹那一架吵的太不划算了,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掉了,可不得被娘给骂死!还得罪了婆家人——哎,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你!”顾七娘还是觉得自家二姐就是冲动鲁莽,其实吧,顾七娘心中还是觉得二姐夫骂的有几分对的,自家二姐还就是个搅事精,当然她和二姐是自家人,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七娘,你等回家后,可不许和咱娘说二姐家的事情,听到没?”顾氏偏头看向顾七娘警告道。
“好的。”顾七娘点点头答应了。
院子里,戴氏正想训斥沈虎郎呢,却看见沈土根挎着竹篮,扛着锄头进来院子。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沈土根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虎郎他太凶狠,竟然拿着竹条去打他媳妇。我这不正在训斥他吗?”戴氏面色阴沉道。
“娘,甭训斥他了,虎郎做的对,顾氏身为大嫂,没有做大嫂的腔调,整天就知道斤斤计较,烦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沈土根冷冷的瞥了一眼顾氏的屋子说道。
戴氏被沈土根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脸面,毕竟是在两个孙子以及蓝氏面前,她冷着脸,拉着小石头气呼呼的回房了。
连蓝氏做好了晚饭,戴氏都推说没胃口不肯吃。
“相公,婆婆不肯吃饭,要不,你把晚饭端去她屋里劝她吃吃?”蓝氏恼道。
“一把老骨头了作个什么劲儿?”沈土根是觉得自己那老娘偏心过头了,对顾氏比对嫡亲的孙子还要好。
说是这么说,重视孝道的沈土根还是皱了皱眉伸手接了碗筷把饭端去了戴氏的屋里去了。
沈安郎周氏两口子的屋里。
“相公,你是不知道那屋那个有多狠毒,竟然拿着烧红的火夹往我大腿上砸,我当时可疼了,气不过才拿扁担去打她肚子的,哪里料到她的命那么好,孩子居然没掉,简直气死我了!”周氏心中愤怒,告诉给沈安郎听。
“娘子,你咋能那么做,大嫂肚子的孩子生出来可是要喊你二婶的,你差点做错了事情,还怎么说,你良心被狗吞了吗?”沈安郎被她那话气的忍不住吼她。
“对,我的良心是被狗吞了,那咱俩和离算了!”周氏气死了,这事情本来错不在她,可是自己相公却说她错了。
“和离?我找谁生娃去?不准!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了!”沈安郎见周氏生气的别过脸去,马上上前去抱住她的柳腰,嘴巴贴在她的耳垂上,呼出的灼热气息让周氏好一阵脸红心跳。
“讨厌!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时候和咱爹咱娘提分家了,如果再住一处,没准儿顾氏她那个搅事精又得和我闹腾。”周氏说道。
“她不敢再闹腾了,刚大哥拿着竹条抽她了!她啊哭的惨兮兮的!如果不是祖母拦着,大哥那凶狠的样儿,八成要把她打成残废的。”沈安郎为了宽媳妇的心,只好把事儿往严重的地步说。
“真的吗?大哥这人貌似还不错呢!可惜娶了个搅事精。”周氏想起沈虎郎的长相和为人,忍不住感慨道。
“那是两人的缘分,怎能可惜呢!好了,快把饭菜吃掉,吃好了,回头我把碗筷拿去给娘洗掉。”沈安郎笑道。
经过沈安郎的一番苦心劝解,周氏算是释怀了,只是她知道自己和顾氏在沈家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沈虎郎看见顾七娘端着空碗和筷子出来,正想去接呢,不经意间碰到了顾七娘那只柔软的小手,温热小巧,他顿时有点脸红了。
顾七娘抬头迅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抽回手,她假意没有碰触到似的,淡笑着道了声,“二姐夫,二姐今儿让我留在这儿照顾她几日,她说让你给我安排住处。”
“这样吧,我家之前四妹和五妹的房间里如今堆了一些杂物,但是不影响你住那儿,那屋还是有床和被子的,今儿你就住那间屋子吧。”沈虎郎缓了缓脸色,指着白娉婷姐妹俩之前住的那个房间说道,他心中暗道,七娘长的可真水灵,五年前的顾氏,也是这般的水灵啊,可惜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呢?
顾七娘点点头答应了,于是沈虎郎微笑着帮着把那屋子打扫了一遍,还体贴的帮她点了艾草熏蚊子,做完这一切,他才笑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晚上沈虎郎陪小石头玩了一会儿骑马脖子游戏后,看看夜深了,就让小石头去戴氏的房里歇着了。
沈平郎听说了他两个嫂子早上相斗的事情,直叹娉婷妹妹聪明,不回来住是对的。
次日清晨,顾七娘瞧见沈平郎坐在屋檐下掰玉米的样子很认真又很优雅,特别是从侧面看,沈平郎那侧脸轮廓很是俊美,看的顾七娘忘记是去帮顾氏倒马桶了,就那么直愣愣的傻站着。
沈平郎昨儿回来的晚,没有注意家里来了一位娇客。
“你是?你是大嫂娘家的七妹?”沈平郎不经意的抬头,此刻他瞧见对面的顾七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他不由的俊脸一红,接着他那宛如清泉般的嗓音响起问道。
他昨晚一回来就进屋了,所以不清楚顾七娘来了沈家照顾她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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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马氏之疾
顾七娘闻言红着小脸,羞涩的点点头,她心想二姐夫的三弟长的真好看。
她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咳……咳……咳……”蓝氏挑着洗好的衣服从小河边回来家里,咋一瞧见顾七娘像盯着猎物似的眼神看自家的宝贝三儿子,她哪里还能淡定,马上假装咳嗽提醒。
“娘,你回来了?”沈平郎忙放下手里掰好的玉米棒,起身去帮蓝氏拿扁担放好。
“你怎么还没有去私塾?”蓝氏觉得奇怪,往常这个时候沈平郎可已经去私塾了。
“娘,今儿早上先生有事,让我们晌午吃了午饭去私塾,所以我看着玉米没有人掰,我就想帮你掰。”本来这活儿是白娉婷或者周氏干的,但是现在一个被赶出家门,一个身上有伤,可不就成了蓝氏的活计了吗?
“我来掰玉米棒,你还是回你房里去念书吧,咱家可盼着出一个状元郎呢!”蓝氏摇摇头说道,其实她言下之意是说给顾七娘听的,你这只癞蛤蟆休想吃咱家沈平郎的天鹅肉。
顾七娘闻言心中一恼,心想自己刚才真是魔怔了,自己可比那沈平郎大一岁呢,甭胡思乱想了,咱倒马桶去。
好死不死的蓝氏这话被屋里歇着的顾氏给听见了,心中把蓝氏恨的牙痒痒。
本来顾氏的娘要把顾七娘早早许配出去收点彩礼钱,但是被顾氏给劝住了,说沈家村有好后生,不一定非得说那么远,而且对方还是死了娘子的商人,让顾七娘去当什么填房来着。
等顾七娘刷洗好马桶回去顾氏的房里。顾氏瞎扯了一番,忍不丁的问顾七娘,“七娘,你觉得你二姐夫的三弟怎么样?”
“他?他挺好的。”顾七娘少女情怀,低着头红着小脸说道。
“如果让你嫁给三弟,和二姐做妯娌呢?”顾氏笑着问道。
“这……你婆婆不会答应的……”顾七娘低声叹气道。
“只要你想,我就有法子让她答应。”顾氏笑道。
“二姐,我还没有及笄呢。”顾七娘心道十六岁才能算及笄,二姐这么想是不是太早了。
“罢了,咱们从长计议。”顾氏想想也是,说道。
“二姐,可不许打趣七娘。”顾七娘拿着绣绷继续绣花,一边陪顾氏说话。
蓝氏等沈平郎回屋去看书后,她去猪圈那边找沈虎郎说话。
猪圈里的猪嘎哩嘎哩的叫唤不停,旁边的池塘里还养了一群大白鹅嘎嘎嘎的叫着。
沈虎郎切了山芋藤再拌好了猪食,然后倒在猪圈里的猪槽里。
“虎郎!”
沈虎郎扭头看见蓝氏在唤自己?
“娘?什么事情?”沈虎郎问道。
“对了,你媳妇娘家的顾七娘什么时候走?”蓝氏脸色不悦的问道。
“我听顾氏说要留七娘多住几日陪她解闷照顾她,怎么了?可是顾七娘惹祸了?”沈虎郎担心的问道。
“不是顾七娘惹祸,而是我担心顾七娘和你三弟,刚才啊,我瞧见……”蓝氏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了沈虎郎。
“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可以亲上加亲啊!”沈虎郎觉得七娘配三弟挺好的。
“你真蠢,等你三弟中了状元,怎能有个不得力的岳家,那往后你三弟的仕途岂不完蛋?”蓝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冷道。
“娘说的有理,回头我会劝说娘子把七娘给送回顾家的。”沈虎郎点点头,倘若三弟当官发财,自己这一房也能得不少好处,此刻他自然认为娘说的对。
“嗯,你找个机会和顾氏说,好声劝着她,可不能再拿竹条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得委屈。”蓝氏完全是为了宝贝孙子,适才劝说道。
“娘,我那不是气她惹事吗?哎,我当初就不该听祖母的,怎生娶了她呢?”沈虎郎抱怨道。
“甭提了,两口子过日子还不就是磕磕碰碰的,你猪食喂完了,你和你爹一道去把地里的油菜花收一下。”蓝氏说道。
油菜的花期基本上到三月底就结束了,差不多五月的时候,菜籽成熟了,农家就会打菜籽,打完菜籽的田(地)里一般都不会空着,会种上其他庄稼如小麦、生姜什么的。到这些小季节庄稼收完了,差不多又使第二轮油菜开始栽种的时候了。
此刻蓝氏让沈虎郎跟着沈土根去田地收油菜,也是为了收光后,在地里做上其他农作物,比如小麦。
“好的,娘,我知道了,你且忙你的事情去吧。”沈虎郎点点头答应了。
蓝氏松了口气,只要虎郎劝说她媳妇让她七妹回去,可省下她不少心思了。
话说白娉婷姐妹俩把老黑狗带回家里后,白娉婷去随身空间里采了草药,碾碎了包扎在老黑狗的瘸腿上。
此刻老黑狗懒洋洋的趴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白婉婷搬着一张矮凳坐在老黑狗旁边绣荷包上的花样,是白娉婷画的油菜花花样。
“姐姐,按照咱们这个赚银钱的方法,也不知道啥时能和杨浪哥哥家那样住上瓦房?”白婉婷笑着说道。
“放心吧,只要咱们姐妹俩勤劳致富,一准儿能把茅草房变成青瓦房。”白娉婷把自己在池塘里钓的鲫鱼放进装了水的木盆里。
“姐姐,说的有道理。对了,姐姐,今个儿咱们晌午吃啥?鲫鱼?”白婉婷见姐姐在杀鲫鱼于是问道。
“嗯,你想吃红烧鲫鱼还是鲫鱼莼菜汤?”白娉婷笑道,心想,这古代的鲫鱼可是不曾受工业废料污染的,烧了吃一准儿味道鲜美。
“鲫鱼莼菜汤,就像姐姐说的有营养来着。你这样杀它,好残忍。”白婉婷皱了皱眉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不这么杀?咱俩吃啥子鱼汤?”
杀鲫鱼一共有三个步骤。第一步,先刮鱼鳞,从鱼尾开始慢慢刮干净。
第二步,挖去鱼鳃。
第三步,剖开鱼肚,取出内脏。
一定要注意不要碰碎苦胆,否则鱼肉会很苦的。
但是也有解救办法,就是在碰到苦胆的鱼肉身上用盐好好搓洗一下,这样鱼肉就不会再苦了。
当然白娉婷聪明着呢,杀鲫鱼没有杀破苦胆。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杨浪满头大汗的跑来,一脸慌张的说道。
“杨浪哥哥?”白娉婷姐妹俩不约而同的喊道。
“我娘这几日面色菜黄,还老是打嗝呕吐,我担心她的身体,就想带她去看郎中,可她还不答应,我就想着你的医术好,想让你帮忙去瞧瞧,你放心,我会给你诊金的。”杨浪快言快语的说道。
“行了,你先带我过去瞧瞧,婉婷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她偏头看向白婉婷问道。
“姐姐,可以的,这晴天白日的不会有坏人来的,你放心吧。”白婉婷笑着说道。
如此白娉婷拿着自己做的药箱匆忙跟着杨浪疾步走向杨家。
当白娉婷到了杨家的时候,杨浪的娘马氏正在给杨浪缝补衣服。
“娉婷丫头?你怎么会来我家?”马氏咋一瞧见白娉婷愣了一下。
“是杨浪喊我来给你把脉的。”白娉婷淡淡一笑解释道。
“娘不是说没病吗?你休要大惊小怪!”马氏宠溺的瞪了一眼杨浪,她心知这个儿子很孝顺,其实也没有多生气。
“娘,娉婷妹妹都来了,你就让她把个脉,如果诊断出来你身子康健,那我们全家都好放心了,好了,你甭说我,我这也是心疼娘你啊!”杨浪嬉皮笑脸的说道。
白娉婷见马氏答应让自己帮着把脉了,于是放下身上挎着的药箱,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最近身倦乏力,而色晦滞,怯冷四肢不温,脘腹隐痛不止,呃逆呕吐?还伴有食欲不振大便溏泄,小便清长?”白娉婷笑盈盈的问道。
“娉婷丫头简直神人,是啊,是啊!”马氏猛点头。
“这就对了,这是脾胃虚寒症,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你到时候让杨浪去镇上的药铺里去抓药,回头煎一碗水分三次服!”白娉婷看马氏舌苔白滑,舌质淡,脉沉细无力虚缓,于是笑道。
“娉婷妹妹,我娘这个病要不要紧?”杨浪担心的问道。
“不碍事的。只要吃药就能调理好的。”白娉婷解释道。
“娉婷妹妹,那诊金多少?”杨浪问道。
“乡里乡亲的,怎么好意思?不用给了,我先回去。婉婷她一人在家,我不放心!”白娉婷担心妹妹的安危。
“这样吧,娉婷丫头,咱家的油菜花田出了菜油,你拿回去两斤,也好烧菜吃吃。”马氏让杨浪去厨房里取来了一小桶菜油。
“我都说不收费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还是不要了吧!”白娉婷想要拒绝。
“娉婷妹妹。收下吧,我帮你拎去你家。”杨浪和他娘一样坚持要白娉婷收下。
白娉婷感谢了一番只得收下,然后杨浪把她送回家,只是才到家门口,忽然瞧见白婉婷拿着一根木棍在骂人。
“我是小娼妇的话,你就是老娼妇,滚!我这辈子都不会去你家当童养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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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铭寒,高贵霸气,皇权般的存在,M市的掌控者。
谁可知,高贵的叶大少夜夜咬牙切齿只为一个女人。
谁可知,霸气的叶大少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出卖色相也只为了一个女人。
谁可知,未婚的叶大少此生此世最悔恨的就是那晚没有做任何措施!让项晚妍怀孕了!
“爹地你每天晚上都会把房间的门关上,然后在房里打妈咪,小铮和姐姐每晚都听见妈咪在骂爹地是混蛋,那么用力是不是想她死掉!爹地你是个混蛋!”
男人的脸瞬间沉黑,“小铮只听见妈咪在喊,难道没听见妈咪喊得很高兴?”
☆、046怒揍汪氏
白娉婷听到白婉婷这么骂人,心中大怒,难道是汪氏在婉婷面前说什么污秽不堪的话了。
再加上老黑狗在汪汪汪的叫着,她心中很是担忧,这会子老黑狗还没有好全,也不晓得能否帮上婉婷的忙。
联想到上回汪氏当街骂她们姐妹俩的事情,白娉婷立即把药箱往杨浪的手里一塞,她急匆匆的往地上捡了好几块小石头。
“小娼妇,你娘可是和水家嫂子说好的,后来你娘也赞成的,私下里收了彩礼钱,难道你想赖不成?”汪氏气愤的咆哮道。
白婉婷一听汪氏这话,猜测这话的真实程度,莫非真是那个卑鄙的娘有暗中收了银钱想把自己卖给汪氏家当童养媳?
这么一想后,白婉婷恼火了,棍子一操,准备去沈家找蓝氏兴师问罪了。
“婉婷?怎么回事?她怎么在我们家?”白娉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急切问道。
“她说咱们娘收了李家的彩礼钱,她说让我跟她去她家当童养媳。”白婉婷解释道。
“我娘真的收了你李家给的彩礼钱?真的还是假的?”白娉婷不相信,她记得上次汪氏和蓝氏可是吵过一架的,两人不太可能说上话吧?
虽然蓝氏不待见她和婉婷,可是这种丢自己面子的事情,依她对蓝氏的了解,蓝氏肯定不会再和汪氏接触的。
那么此刻汪氏出现在这儿的原因,肯定是来欺骗她们姐妹俩,让她们姐妹俩去误会蓝氏,然后和蓝氏闹起来,她汪氏就可以看笑话了,好毒的一计啊!
白娉婷想通了个中的道道后,瞬间一张脸阴沉沉的。她眼神冰冷的盯着汪氏看,说道。
“你如果欺骗我妹妹,也许能让她相信,但是你来骗我,就错了,之前你们呣子和我爹娘可是发生过争执的!婉婷,操棍子来揍她!”这个汪氏卑鄙无耻,太欠揍了。白娉婷虎躯一震,朝着白婉婷吼道。
“好的,揍她!”白婉婷虽然力气小,可这棍子打上汪氏的身上,那可是实打实的,疼的汪氏慌忙闪躲。
但是她闪躲也没有用,因为白娉婷手里抓着的一把石头全给打上她的身上去了,锐利的石头扎破了她的胳膊肉,嗤拉一声疼的她哭喊起来。
杨浪一看汪氏那德行,也感觉恶心,放下药箱和菜油桶,他想要上去帮忙,却看见白娉婷扬手阻止了。
白娉婷是不想杨浪牵扯进这场是非,适才阻止的。
杨浪点点头,站在门外望风。
汪氏一看自己竟然会败在两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去扯白婉婷的长发。
白娉婷的头发被汪氏的手一扯,扯的她头皮发疼,她当即恼了,扬手抢过白婉婷手中拿着的棍子,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棍子狠狠的打在汪氏的脸上,哎呦呦,汪氏那好端端的一只门牙被打落了下来,顿时汪氏的嘴巴里鲜血直流。
“姐姐……这……”白婉婷一看汪氏的嘴巴流那么多鲜血吓的小脸煞白。
白娉婷淡淡一笑,心道,这个汪氏活该被揍,她谅汪氏不敢将她被打一事给说出去。
倘若汪氏说出去了,那么谁会相信两孩子会打她一个大人啊?
“小娼妇,好……好恨的想(心:汪氏门牙被打落,所以说话漏风了!)”汪氏一手抚着自己的嘴巴,一手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白娉婷骂道。
“我再狠毒也比不上你这个老娼妇!我告诉你,往后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你当你是谁啊?你当你儿子是谁啊?一个瘸腿了的猥琐的要死的老男人也配得上我这鲜花一样的好妹妹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你要是再不滚的话,我不介意再用我这棍子好好的招待你!”白娉婷特意将招待两字的读音说的很重。
“你……你……你……你狗娘养的小娼妇……你……你……”汪氏气的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朝着白娉婷破口大骂道。
“我怎么了我?你想吃棍子?”白娉婷扬了扬手中的棍子,高声讥讽道。
“你——啊——”汪氏没有料到白娉婷这个死丫头真的再打了她一棍,她怕再挨揍,马上吓的屁滚尿流的离开了白娉婷家。
“不要脸,滚!”白婉婷冲着汪氏的背影大声吼道。
院门口,受伤的老黑狗冲着汪氏汪汪汪吠着。
“娉婷妹妹,你刚才好霸气!”杨浪一脸崇拜的说道。
“对啊,姐姐,杨浪哥哥说的对,姐姐你真霸气!”白婉婷冲着白娉婷翘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哪有霸气啊?只是气不过那个泼妇对你那么凶,还胡乱挑拨离间。杨浪哥哥,我们姐妹俩今个让你看笑话了。”白娉婷笑了笑说道。
白娉婷舀了水净手后才从去把药箱放好,再从杨浪的手里接过菜油桶。
“那汪氏乃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你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对付她才更有效果,没觉得看笑话,如果不是你阻止我,我还想上前去踹她两脚呢,没事儿,倘若汪氏出去胡说八道,我帮你作证,是她先欺负你们的。”杨浪很仗义的说道。
“谢谢你杨浪哥哥。”白娉婷白婉婷一起笑道。
“不必客气,你回头把装油的木桶还来我家好了,现在我先回去了。”杨浪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婉婷,汪氏她来咱家多久了?她没对你怎么样吧?”白娉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来了就一会儿,我和她起了争执,然后你就回来了,咱家的老黑狗啥时身子恢复了,兴许能配上大用场了。”白婉婷走到老黑狗身边,蹲下身子去摸了摸老黑狗的脑袋笑道。
“我还以为那个老泼妇欺负你了,刚才可把我担心坏了,你没事就好。”白娉婷欣慰的松了口气。
“姐姐,晌午了,我饿了。”白婉婷双手放在肚子上,撒娇道。
“好吧,我给婉婷做饭去。”白娉婷笑着说道。
一到灶台边,她就把早上杀好的鲫鱼洗净沥干,莼菜去杂质,洗净,沥干切碎,起锅倒入菜油,差不多用中火烧热,把鱼两面煎黄,加入黄酒,烧出香味,随即加入盐巴、灵泉水烧沸约莫一刻钟,最后放入莼菜,再烧沸约莫10分钟即成。
白娉婷看着有空心菜,就炒了蒜泥空心菜,另外还烧了鸡蛋炒韭菜。
香喷喷的饭菜吃的姐妹俩很是开心,下午因为下雨了,姐妹俩没有出去。
晚上白娉婷乘着白婉婷睡觉的时候,她进去了一趟随身空间。
“主人,你其实白天不用棍子打汪氏的,你用神针就可以让,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啊!”莲仙提醒道。
“多谢提醒。对了,莲仙,我明日想让你在暗中保护我妹妹,我想独自去镇上赶集,好卖掉空间里的蔬菜,怕婉婷瞧见了问起,我不方便回答。”白娉婷拜托道。
“多大点事儿,你让老黑看着不就行了吗?”莲仙笑着说道。
“可是老黑有腿疾啊!”白娉婷解释道。
“你把空间灵泉给它喝,让它快点恢复就好了,就可以帮你看家护院了,还能保护你妹妹,没准儿还能上山咬野猪。”莲仙建议道。
“谢谢莲仙给我出好点子。”白娉婷一想莲仙说的对啊,于是就答应了。
她出去随身空间,把老黑给弄醒,哄着老黑喝了一碗空间灵泉。
老黑汪汪汪抗议了几声也只好喝了。
不过,它一喝下去空间灵泉,精神气儿十足,可能它身体舒畅了,还起身绕着白娉婷摇了摇尾巴。
白娉婷心想明日老黑这腿疾或许好了,那她先回屋睡觉去吧。
果然第二日一早,白婉婷过来和白娉婷说,“姐姐,姐姐,老黑的腿好了,它能自己下池塘凫水了。”
白娉婷闻言但笑不语。
今个儿又是赶集的日子,白娉婷让白婉婷呆在家里,她想反正老黑狗现在恢复健康了,也有力气对抗歹人了,于是她也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呆在家里做绣活了。
白娉婷半道上把随身空间里摘的一篮子草莓和一篮子杏鲍菇拿出去卖银钱。
杏鲍菇在仙鹤来酒楼里被顾客一抢而光,白娉婷得了银钱后,白娉婷把草莓送给冯掌柜,说不收钱,感谢她让自己在酒楼卖杏鲍菇。
冯掌柜听她说还有杏鲍菇,当即预订了十斤,这让白娉婷感觉到卖杏鲍菇也是一个好商机,当即答应了。
“这么好的草莓,怎么能不要钱呢,我都要了,给你一百文,你看行吗?”冯掌柜说着就要把一百文钱给白娉婷。
“哪里需要那么多,我不好占你便宜的,五十文就行。”白娉婷淡淡笑道。
白娉婷要的是交情,哪能每次都收那么多钱?
“娉婷妹妹!这么巧!”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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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看不起她
“彦风哥哥?这么巧?你今日也是来赶集的吗?”白娉婷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我今日跟着娘赶集出来,是想买好一点的纸张和颜料用来作画。最近我爹教了我水墨画技。”宫彦风笑道,他说话的声音似那和风细雨。
“那怎么没有瞧见你娘?”白娉婷觉得奇怪,如何是他一个人?“你娘难道已经先回去了?”
“我娘去对面那家糕点铺买帮我买马蹄糕了,让我在附近等她,我刚瞧见你,就和你打招呼了!”宫彦风解释道。
“彦风,你在和谁说话?”但见一袭蓝布衣裙的中年妇女捧着一盒糕点走了过来。
“我在和娉婷妹妹说话,她就是上次把夏猫的弟弟夏麦的病治好的沈家四丫头。娉婷妹妹,这是我娘。”宫彦风介绍道。
宫彦风的话让左氏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娉婷。
一张鹅蛋脸,黛眉水眸,鼻翼挺直,唇如点樱,头发乌黑,只是这身材太过纤瘦,臀小,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左氏再看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再一想这沈家四丫头可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她回去得嘱咐宫彦风以后少和沈家四丫头来往。
她主要是担心被村人瞧见了说闲话,往后宫彦风年纪一大不好说亲事,没准儿这沈家四丫头会赖在宫彦风身上呢。
自家宫彦风如此优秀,将来中个状元也是可能的,做个皇帝的东床快婿也绰绰有余,如何能和一个小农女扯上关系,往后一定要让宫彦风避开这小农女。
刚才她远远的瞧见自己儿子和沈家四丫头有说有笑的样子的时候,心中一突,怕儿子被这沈家四丫头勾去了心。
也怪宫彦风对白娉婷的印象很好,时不时的在宫家父母面前提起,所以左氏才这么担心。
其实左氏还真是瞎担心,白娉婷才十岁,还有六年才及笄可论嫁,这会子她想的太远了。
只是她也不能此刻挑明了,只能想着尽快让两人减少接触的法子。
“沈家四丫头,我和彦风还要去买别的东西,就此别过。”左氏冷着脸说道。
白娉婷看着左氏不太满意自己的眼神,心中大抵是猜到了什么?
“哦,好的,宫婶,彦风哥哥慢走。”白娉婷有礼貌的淡笑道。
她想,就算宫彦风愿意娶她,她还不乐意呢,古代最是讲究门当户对了,她没有必要攀高枝,自己又不是不会赚钱,她的目标很简单,治病救人赚钱养家,茅草屋变成青瓦房,最后当个逍遥自在的地主婆,挑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且疼她宠她的好夫婿一起过甜蜜的生活。
她还有六年的时间好去奋斗,她想她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即使将来自己找不到对的那个人,那她也不会勉强自己去找一个不对的人。
在现代,她就是这么想的,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希望古代能圆她这个梦。
当然未来婆婆绝对不能看不起自己,单看左氏刚才打量自己的眼神,就让白娉婷觉得特不舒服,在左氏的眼中,白娉婷觉得自己好似想贪她们宫家的家产似的。
撇了撇嘴,白娉婷决定买些生活用品就回去。
只是走在路上,瞧见云潭药铺门口有人在和掌柜的争吵。
“我家小姐吃了你家的药,这都半个多月了,那脸上的红点子如何还没有消退,你们是不是卖给我假药了?”一个长的粗壮的仆妇吼声震天的骂那掌柜的。
“你这药铺怕是要草菅人命,还不给我把药钱给还来,对,要赔双倍!”
掌柜的大概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他镇定的对那仆妇解释道,“本药铺一向是童叟无欺,绝对货真价实,莫非是你家小姐请的郎中不好,开错了药方?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掌柜的这等说辞让周围的人都略略点头,这云潭药铺的兰掌柜确实为人正直,童叟无欺,自然认识他的人都帮腔道,“莫不是你家为你家小姐请了个庸医看病?”
“对,肯定是找了个庸医,这会子才会责怪咱们兰掌柜卖假药,我们和兰掌柜可都是相识的,他的人品可是信的过的,莫要来讹诈才是?”
“对对对,没准儿是来讹诈兰掌柜呢!”
“……”
白娉婷觉得好奇,于是拉了一个面善的老者问道,“如此争吵,到底所谓何事,老丈可否告知小女?”
“古苏镇首富风家嫡出二小姐据说得了红疹,郎中开了药方,这药材是在兰掌柜这儿抓的,如今红疹未退,风家人怀疑兰掌柜卖假药。”老者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那花白的胡须说道。
“那为何不让那郎中再给瞧瞧?”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据说那郎中乃游方郎中,人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老者说道。
那也就是说也可能那个游方郎中是骗子,兰掌柜兴许是被冤枉的?
“肯定是讹诈的,兰掌柜的为人,大家都是晓得的!”经常来云潭药铺看病的人纷纷说那仆妇是在讹诈。
这下子舆论全往兰掌柜那边一边倒,仆妇顿时气得跺跺脚,转身轻轻松松的搬起一块大石头,高高举起,她这是想砸兰掌柜的店铺。
众人一看这仆妇竟然有这等神力,纷纷退避,就怕被石头砸到。
于是云潭药铺门前,除了路过的白娉婷和那仆妇没有旁人了。
兰掌柜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药铺真是诚信第一,从不卖假药,你家小姐莫不是真被庸医误诊了?”
“分明是你家药铺卖我假药,如今竟把责任推到郎中身上,你这人真真可恶!今儿我就和你拼了!”仆妇举起手上的大石头就想砸往兰掌柜的身上。
但见兰掌柜纹丝不动,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位大婶,我兰某人开药铺贵在童叟无欺。你家小姐的红疹也不是一个郎中会治,不如让我云潭药铺的坐堂郎中马上随你走一趟贵府如何?”
“谁晓得你们会不会沆瀣一气?不成!”那仆妇摇摇头不相信。
白娉婷心想红疹也不是太难治,只是她听说风家人难缠,所以她不想多做逗留,转身就想离开。
“这不是娉婷丫头吗,上回多谢你治好了我家夏麦的病,我这儿还有一串绕绕糖没有卖掉。现在送给你吃吧。”夏麦的祖父夏春江驼着背跳着货担走了过来和白娉婷打招呼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先前我已经收了诊金的,夏麦他爷爷,你走街串巷,一把年纪了还在当货郎卖绕绕糖挺不容易的,还是别给我吃了,你把这串绕绕糖带回去给夏麦吃吧。”白娉婷见夏春江如此热情,她只好感激道。
“喂,小姑娘,你会医术吗?”那仆妇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白娉婷。
白娉婷生怕自己惹上富贵人家倒霉。且看刚才这仆妇想砸兰掌柜那份粗鲁劲儿,她就不想去风府触这霉头。
“娉婷丫头的医术可好了,当初我家孙子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夏春江主要是好心,想帮白娉婷揽生意,适才笑着说道。
闻言,那仆妇顿时两眼发亮,马上把手中高举的石头给砸在了地上,拍了拍双手,大跨步走到白娉婷面前笑着说道。“娉婷小丫头,劳驾你走一趟吧!”
“我……我怕是没本事治好你家小姐的!”还没有等她这句话说完,那仆妇已经把白娉婷扛在肩膀上了。
夏春江一想难道是刚才那话让自己害了娉婷丫头?
“兰掌柜,那丫头要不要紧?”夏春江走街串巷倒是也认得兰掌柜的。
“风家虽然蛮狠,但是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的。”兰掌柜若有所思道。
“你刚才所言当真,那叫娉婷的丫头真会治病?”兰掌柜瞧着白娉婷很眼熟,前不久,他记得这丫头貌似来他的药铺卖过蛇!
“当真……”接着夏春江把绕绕糖的担子挑进了药铺,跟兰掌柜唠嗑。
“那你就不用发愁了,兴许娉婷丫头真能治好风二小姐也不一定,你没看见刚才她并没有跟咱们求救吗?”兰掌柜精明的说道。
夏春江觉得兰掌柜吩咐的有道理,于是他点点头,放心的挑起担子回家了。
话说白娉婷被那仆妇扛走后,一开始是有几分恼意,可反过来一想自己或许能捞一笔,好把自己家的茅草屋改造成青瓦房呢?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那仆妇讶异道,如果是平常女子,早就吓的大喊大叫了。
“你只是着急你家小姐的病情,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白娉婷淡淡道。
“你喊我屈婶即可,你猜对了,我不会害你,只是我实在担心二小姐病情,才要将你扛在肩上,却忘记问你是否答应前往?”屈婶忙把白娉婷放了下来,也恰好已经到了风府门口。
风家是古苏镇首富,府邸占地面积大,就连府邸门口的两只镇宅大狮子也很是威武霸气。
白娉婷跟着屈氏走进了风府,府内花木扶疏,怪石嶙峋,亭台楼阁,真真奢华精致。
“屈婶,为何带着一个穷酸的小丫头回来?本少爷让你重新帮二妹请的郎中此时在哪呢?”风府大少爷风少恒一脸不屑的站在风二小姐的雪灵居门口,寒声斥道。
☆、048诊金翻倍
“大少爷,这便是奴婢在云潭药铺门口请来的郎中!”屈氏刚才在街上对着别人很横,这会子在风家大少爷面前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战战兢兢的站着。
“她一个小丫头?你说是郎中?”风少恒委实不相信,他抬眼看向眼前的小姑娘,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一身的穷酸样儿,再看看她也没有挎药箱,哪里可能是郎中?“屈婶,你莫不是在糊弄我?”
白娉婷抬眼看去,见风少恒长的一脸络腮胡子,瞧着年约二十三岁,一袭白衣翩跹的俊朗身影,玉冠束发,阳光透过海棠花花枝,洒在他略显清瘦的俊脸上,透着一丝温润,但是他眼角的鄙夷覆盖了那一丝温润。
白娉婷看屈婶为难,在看那风家大少爷一脸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愤怒,道,“公子不信娉婷,娉婷离开便是。”
“慢着!”有意思,这小丫头年纪尚幼,口气倒是不小。
“大少爷,是……是奴婢硬把娉婷姑娘扛来的。”屈婶看着风少恒似要发怒的征兆,心中担忧,转眸看向白娉婷,冲着风少恒歉意道。
风少恒愣了一下,居然是扛来。
接着屈氏把刚才夏春江说的救治了他孙子的事情说了一遍,风少恒半信半疑。
“我看我还是走吧。”白娉婷心想自己不趟这浑水了。
“既然来了,就进去帮我二妹瞧病吧。”风少恒又道,“如若讲的在理,诊金翻倍。”
诊金翻倍?
白娉婷闻言笑了笑,道,“好,请问二小姐何在?”
“屈氏,你带她进去给二小姐瞧病。”风少恒说道。
屈氏点头,然后把白娉婷带到了风家二小姐风少蓉的房间里。
“看她年纪这么小,如何会是郎中?”风少蓉不相信。
“医术不分年龄。”白娉婷回答的不卑不亢。
“你们先下去吧。”风少蓉闻言唇角微勾,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婉转动听的很。
伺候她的丫鬟婆子们皆训练有素的告退。
白娉婷扭头看着关闭的房门,她笑着说道,“风二小姐,你能摘下面纱吗?我想看看你脸上的红疹。”
风少蓉轻轻颔首,然后抬手揭下了面纱,问道,“可瞧清楚了,但请开个药方吧!”语气疏离客气。
“你就是脸上有这种红色小点,其他地方还有吗?请详细说清楚部位,不要隐瞒,否则将延误治疗。”
“就只有我的脸上有。”
“对了,你能把上次那个郎中开的药方拿出来给我瞧瞧吗?”白娉婷笑道。
“好。”风少蓉点头。
在看了前一个郎中给风少榕开的药方后,白娉婷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风少蓉狐疑道。
“这郎中的药方没有错,错在你,是你不想痊愈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穷酸的臭丫头休要糊弄本小姐,来人哪——”风少蓉正气得想要喊人把白娉婷赶出府去的时候,却听见白娉婷那银铃般的笑声。
“不许笑!”风二小姐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风二小姐你根本就没有病!”白娉婷笑的云淡风轻。
“没病?放肆,你根本不懂医术,给我滚!”风少蓉道。
“你脸上的红疙瘩是一种花粉导致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而且你经常使用这种花粉遮你容貌的话,不肖三个月,你一定容貌尽毁!”白娉婷善意的提醒道。
“今儿我诊金不要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庸医?她要是庸医的话,这古苏镇的郎中们都好去刷马桶了。
“不许走!”风少蓉没有想到白娉婷竟有此等能耐,于是她叫唤道。
“对不起,是我小看你了!你的医术果然高明,对了,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脸是因为用了花粉才过敏的?”风少蓉好奇的问道。
“急性发病时皮肤出现红斑,不久发生密集的针尖大小的丘疹、丘疱疹或小水泡,自觉很痒或烧灼感。好发于后背、肘窝、颈部、胸背部、腰部、女性|乳一房下部、小儿头面部及臀部。这种病往往成批发生,一批消退,一批再发。而风二小姐你脸上的红点子很小,密集度也不高,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也同我说了,你只有脸上才有……”白娉婷一席话说的头头是道,让风少蓉听的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你小小年纪,竟是这等本事,适才抱歉,我小瞧你了。”风少蓉缓和了下脸色笑道。
“无妨,只要诊金别少就是了。”白娉婷见她放下了小姐架子,且亲切的和自己道歉,她便打趣道。
“自然是少不得你的,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劳烦你帮忙。”风少蓉让白娉婷挨近自己小声嘱咐道。
“就为了这事,你才假装脸上的红疹老不见好,然后你兄长才要屈婶问罪云潭药铺卖假药?”白娉婷好奇道。
“嗯,实在是不想成亲,谁知道对方长的好看不好看,万一对方长的不周正,品行不好呢?”风少蓉说道。
“那你为何不和你父母兄长说清楚,不妨让他们先打听那人的人品,只怕你这种法子会让他们更为了你的脸发愁。”白娉婷觉得风少蓉应该和她的家人沟通。
“少蓉,你怎么不早说,我和你爹,还有你兄长担心死了。”忽然门被推开,走来风家父母以及风少恒。
“爹,娘,大哥,我错了,我怕自己和大姐一样胡乱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风少蓉哽咽着说道。
“傻孩子,你大姐那是心甘情愿的,谁说她胡乱嫁人的?哎呀,也怪少雅她没事老往家里跑,她啊一准儿在你面前说你大姐夫讨了几房小妾了吧?”风母戈氏破涕为笑道。
“嗯。”风少蓉点点头。
“你的未婚夫可是经过我们仔细打听的,绝对好,不会骗你的。”戈氏说道。
“你这位小郎中倒是有点本事,屈婶,你陪她去账房那儿取二两银子,且把她送回去吧。”风老爷慈眉善目,笑容爽朗,大约是风少蓉没病被白娉婷揭穿了,他适才赞道。
“多谢风老爷赏。但是我其实没做什么,连药方都没有开,给十个铜板意思一下,算做我的辛苦费即可。”白娉婷摇摇头,虽然很动心,一下给二两银子,可是她不想无功不受禄。
二两银子对风府还真不算啥,不过屈氏是清楚的,她知道这二两银子对一些穷苦人家意味着什么,见白娉婷如此婉拒,她便劝道。
“我们风老爷自从大小姐出嫁后,只二小姐承欢膝下,如今你让咱家老爷开心,这二两银子,你可得收下。”
“刚才本少爷说过的,只要你说的在理,诊金翻倍。”许久不出声的风少恒淡淡道。
“如此,我便收下了,多谢。”白娉婷见他们都这么说了,知道再婉拒,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于是她收下了。
临走的时候风二小姐还打赏了一些精致的糕点,还让丫鬟用绸缎布给包着递给了白娉婷。
“遭了,奴婢倒是误会那兰掌柜了。”屈氏忽然说道。
“既如此,你便送送小郎中,再去兰掌柜那儿道个谦吧。罢了,为表慎重,还是少恒亲自去一趟吧!”风老爷想了想说道。
风少恒嗯了一声。
“风老爷,你甭喊我小郎中,我姓白,名字叫做白娉婷。大家都喊我娉婷。”白娉婷听到小郎中三个字唇角抽了抽,在现代医院里,她听习惯了白医生,白大夫,突然之间听到别人喊她小郎中,她觉得好生别扭。
风家人笑着点头了。
白娉婷走出风家大门,四下张望,心说刚来的时候自己记得是从东边来的,此时应该是从东边回去吧?
“你去哪儿,娉婷姑娘,我送你一程便是!”风少恒突然一个提气一跃,背脊挺直,如松如竹的站在她的面前。
“大胡子?”白娉婷还不知道风少恒的名字,下意识的小声嘀咕道。
但是学武的人的听觉不是一般的灵敏,他脸色倏然阴沉,“我叫风少恒。”
“哦,大胡子有名字。”白娉婷开始泛起了迷糊。
忽然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她的面前,唇角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风少恒!”
“哦,风少恒,好名字!”白娉婷忽然想起之前他瞧见自己时他那鄙夷的表情,她又道,“风大少爷,娉婷还有事,先告辞了。”
“我说了送你一程!”说完,风少恒伸手抓起她的小手,往旁边梧桐树下系着的雪花骢跃背而上。
白娉婷只听的到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
“放我下来,大胡子!快点放我下来!大胡子!”白娉婷抓狂了。
一路上,白娉婷气得要死。
只是风少恒还真老实,真的把白娉婷扔街上,然后他骑马去了云潭药铺致歉了。
白娉婷气得要死,心想得教训他一下。
“主人,这个叫风少恒的欺负你,要不要今晚让他拉肚子?”莲仙隔着随身空间问道。
“好的,最好拉个三天三夜!”白娉婷没心没肺道。
“没问题!”莲仙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回去的时候,白婉婷已经做好了午饭在等着她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这是我炒的蛋炒饭,你吃吃看,好吃不?”白婉婷笑眯眯的说道。
雪白的米饭加上腊肉丁,黄灿灿的鸡蛋,还有点缀的嫩绿葱花,格外的诱人。
“好吃,婉婷好棒!”白娉婷朝着白婉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道。
于是姐妹俩开开心心的一道用了午饭。
爪山。
古树参天的羊肠小道上此刻有两匹骏马哒哒哒的跑着,马背上的主人分别是两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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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急需医治
骑着黑马的男子,他十七岁左右。
一头乌黑如瀑的黑色长发被用绸带松松的绾起,绝美的脸庞上一双美丽桃花眼点缀其上,眉如墨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
一身紫色的锦袍,一把白色的折扇Сhā在腰间,腰间束一根琉璃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即使骑在马上,也能感受到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美丽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路边的白丁香花花瓣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绝美风姿,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另外骑着白马的年轻男子,也约莫十七岁的年纪,他一袭冰蓝色的长袍着身,袖口用苏绣针法缝制出一片又一片的竹叶,宛如脆嫩的新生,身材颀长,英姿勃勃,马术娴熟,武功深不可测。
他有一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张润扬,你给我骑慢点,再这么飙下去,这马儿真要被你给折腾死了!”楚秀弦慵懒含笑道,当然他手下持马鞭的动作可没有减慢,有越来越快的迹象。
“楚秀弦,你明明知晓我今日心情不好,非要约我来看爪山什么摩崖石刻,十里丁香,我怎么没觉得好看呢?”骑着白马的男子,恼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勒住了马缰绳。
张润扬重新把马儿骑了回来,然后和楚秀弦并排而行。
“这爪山的十里丁香虽然不出名,但是只有爪山这儿有白丁香,五色丁香,其他地儿可没有。单说摩崖石刻吧,爪山这儿还有秦朝遗迹,你不是喜欢捣鼓石刻吗,不如拓印一份回去闲时拿出来瞧瞧?”楚秀弦笑着戏谑道。
“也好,你说的摩崖石刻到底在哪儿?”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润扬,你这脸上咋没有一丝笑容呢?好得我辛辛苦苦的陪你来爪山一趟不容易啊,不说日理万机之中抽空,那也是非常非常忙的。求你笑一个来着,行不?”楚秀弦的俊脸上闪耀着夺目的笑容。
“我不是卖笑的。”张润扬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你不是卖笑的,本——我算服了你了,每次我逗你笑,你一点都不给面子,啥时能出现一个绝代佳人能让你冰块脸露出笑容来就好了。”楚秀弦清了清嗓子说道。
“别,女人是麻烦。”张润扬摇摇头。
“你不懂了吧?女人是解语花,真不明白你啊都十七了,竟然还不想男女之事,会不会那方面不行啊?”楚秀弦刻意的扫了扫某人愈加冰冷的脸蛋,调侃道。
“楚秀弦,你真的很闲!”张润扬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全天下也就只有你张润扬敢瞪我,敢大呼我的名字,润扬,说真的,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楚秀弦倒没有因为张润扬的态度而生气,他反而好奇的问道。
“不喜欢叫做女人的东西!”张润扬白了他一眼,清冽的眼神瞄向近旁的十里丁香。
“好,算我没说。你这人好生无趣!”楚秀弦气得双腿一夹马腹,马鞭一甩,在空中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如行云流水一般,顿时那马儿快速的往前扬蹄奔驰而去。
“秀弦,慢点!没准儿前面有断崖,小心!”张润扬急急吼道。
楚秀弦扭头冲着张润扬做了一个鬼脸。“知道了,我们小心些。对了,这条路越来越不好走,不如咱们把马儿放在半山坡吃草,先爬山上去看看摩崖石刻,等太阳落山再回来骑马回去,你意下如何?”
“嗯。”张润扬轻轻颔首。
穿过十里丁香,便是荆棘密布的山坡,继续往上攀登,一路上怪石嶙峋,头顶还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啾啾啾的叫唤个不停。
半个时辰后,两人爬到了山顶远眺。
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中,有大自然清新甘冽的空气;有叮咚作响的山泉;有飞流直下的瀑布;更有寻古探幽的沟涧、山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制造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奇观。而爪山中的几处摩崖石刻因是秦朝遗迹更令人神往。
摩崖石刻附近的一线天据说有仙人踪迹,当然这只是传说。
张润扬拿着竹筒去盛了溪水回来,用一个两寸宽的浅鬃排笔沾了溪水,轻轻将宣纸刷在石碑上,动作纯熟,很快就将整张宣纸平平展展地压印在石碑上……
“润扬,你都弄了很长时间了,饿不饿?我可是饿了,你的轻功好,不如你去抓一只野鸡来,咱们烤了吃吧!”楚秀弦懒洋洋的倚靠在一株松树上,等着张润扬回话。
“好的。”张润扬整理好了随身携带的拓印工具,随后答道。
还没等张润扬起身,就有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
“真扫兴,竟然下雨了,刚还好好的天气呢!罢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楚秀弦决定下山。
“嗯。”张润扬赞成。
两人飞快的往山下赶去,但是架不住雨势大,一会儿的功夫,天上的雨水想补上之前数日未下的遗憾似的以倾盆之势往下倒,落在地上溅起大大的水花,若是质量不好的油纸伞不用一会儿准破了。
雨越来越大,山顶的泥石流也越来越大,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们就要被泥石流淹没,或者冲下去了。
“糟了,山体松动,秀弦小心!”张润扬上前去想挡住从山顶滑下来的石头,但是速度太快,他还是迟了一步。
“啊!好痛!”楚秀弦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里蔓延出来的痛楚,一下一下的钝痛,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双腿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了,疼的他脸色扭曲的动弹不得。
“秀弦,秀弦!”张润扬着急,瞬间脸色一白,上前去想要推开那块大石头,奈何雨越来越大。
张润扬湿透了全身的衣物,但是他一点也不气馁,就在楚秀弦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张润扬使出全身的内力,移走了那块大石头。
“润扬,我的脚不能动了,好痛,好痛!不,我不要做个废人,不要,我不要做个废人!”楚秀弦哭吼着,原本俊美的脸上闪现出狰狞之色。
“我……我的双腿……废人……我是废人!”楚秀弦发狂似的语无伦次吼着,吼的嗓子都哑了。
“秀弦,你不是废人,我发誓,我一定能找到医术好的郎中治好你的双腿的!而且,我保证你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你一定可以,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的毅力!现在我马上背你去找附近的村里找郎中帮你治疗双腿。”张润扬心中焦急,更担心楚秀弦自暴自弃,于是他斩钉截铁的冲着他发誓道。
“润扬,你别白费功夫了,光我体内的寒毒,也不是一朝一惜能治好的,我……我从此怕是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了!”楚秀弦吼过之后,便是一脸的颓废,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许脸上都有,此刻他的脸上湿漉漉的。
“秀弦,你是我张润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朋友,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医术好的郎中把你的双腿给治好!让你重新站立起来”张润扬伸手按住他发狂捶击岩石石壁的举动,朗声大吼,他眼神坚定的盯着楚秀弦看。
“润扬……我……”接下来楚秀弦疼的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完整。
张润扬焦急的摇晃着他的身子,推了推,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皱了皱眉,心道为今之计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医术好的郎中来给楚秀弦治病。
张润扬心急如焚,此刻也顾不得平时颇为宝贝的拓印工具了,而是立马弯腰把楚秀弦给背上了自己的后背。
然后冒雨一步一步颤巍巍的下山。
平时一个时辰肯定能下山了,但是张润扬因为背着一个人,又是暴雨,这会子他下山的速度反而慢了,又怕摔着楚秀弦,更是小心翼翼了,走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晚,才看见一个披着蓑衣的老者挎着菜篮子在前头走着。
“敢问这位老人家,这附近可有郎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张润扬也不指望医术好不好了,急切问道。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张润扬见对方迟疑,马上又强调了一句。
张润扬他们遇到的老者恰巧是张蔷薇的爷爷老张头。
“你们是?”老张头抬头狐疑道。
“我们刚才在爪山半山腰遭遇泥石流,我的朋友被石头压断了双腿。急需医治,还请老人家告诉在下附近可有郎中?”
“郎中?有倒是有,只是她还是一个年纪才十岁的小姑娘,只怕她不一定能治好你朋友的双腿。”老张头一看张润扬后背上的男子伤势很重,闭着双眸怕是马上要死的样子,他心道,算了,他还是别给娉婷丫头惹麻烦了。
“老人家,你快告诉我那个小姑娘现住何处?”张润扬听了心中激动,此刻哪管郎中年纪,急问道。
☆、050医治,搅事精闯祸(Gao潮必看)
“现住沈家村村尾,你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约莫七八里路便到了。”老张头打量了一下张润扬,见他相貌堂堂,双眸清明,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便说道。
“烦劳老丈好人做到底,能帮在下引路吗?在下一定厚谢。”张润扬满怀感激道。
“厚谢就不必了,若是娉婷丫头治不好你朋友的腿疾,你可不许欺负她。”老张头摇摇头说道,其实让两个年轻男子去找白娉婷,老张头还是很担心的,所以他方才皱着眉头这么说。
“如此甚好,多谢老丈!”张润扬见老张头答应了,心中激动。“在下姓张,老丈如何称呼?”
“也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啊!”老张头笑呵呵的说道。
张润扬点点头,他本来就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此刻压根没有一丝变化,唯一的表情可能就是眼底那一抹浓郁的紧张一闪而过了。是的。他在为自己唯一的好友的伤势而担心。
雨下得真大,树木都被它锤弯了腰!
张润扬许是背的时间长了,他有点儿体力不支了,快要倒下的样子。
好在快到了白娉婷家附近了。
“就是前面那个茅草屋,再走一点儿路就到了。”老张头咳了几声说道。
“嗯!”张润扬闻言,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扬起下巴,吃了一口雨水,许是口渴了吧。
白娉婷正在和白婉婷吃晚饭呢,就听见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白娉婷一想今天下午的那一场雨下的可很大,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泥石流那种遭遇,古代一下雨,就容易造成旱涝,然后泥石流什么的。
“姐姐,要不要我去开门?”白婉婷问白娉婷,她放心碗筷,问道。
“别,还是放老黑去瞧瞧吧!”白娉婷担心别是汪氏那个泼妇带人来找茬,那就完蛋了,所以她说道。
“老黑……老黑……”白婉婷扔了一根骨头给老黑,老黑马上甩了甩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汪汪汪的叫唤道。
“娉婷丫头,娉婷丫头,有人求医,快点儿开门!快点儿开门!”门外那人的叫唤声苍老之中带着一丝儿熟悉。
到底是谁呢?
白娉婷愣了一下。
“是我,张蔷薇的爷爷,老张头。快点儿开门,人命关天呢!”老张头使劲的帮着张润扬去敲白娉婷家的大门。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一听老张头的声音不对劲啊,当即心中紧张,然后忙放下了门栓,把门打开了。
谁料老黑狗看见陌生人前来敲门,骤然汪汪汪的乱吠了一通。
“老黑,是我!”老张头呵斥了一声,那老黑立即软了下来,见是旧主人,他立即摇头摆尾的抬起狗头,看着老张头,一脸亲热的样子。
“张爷爷,这人是谁啊?”白娉婷看了看门口那个站在雨中弯着腰背人的男子,她狐疑着问老张头。
“是两个来游山玩水的人,雨势过大,山体滑坡,山顶那飞下来的石头砸了他的朋友,他想求你给医治。”老张头想起张润扬的拜托,他和白娉婷说道。
“张爷爷,他们两个男的,我和妹妹两女的,不太方便吧!”白娉婷担心村里人议论,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
“姐姐,如果这两男的敢欺负咱们俩,我们就放狗咬他!”白婉婷笑嘻嘻的说道。
“婉婷真聪明。”白娉婷点点头。
“嘻嘻……”白婉婷伸手去摸了摸老黑的狗头,老黑很享受的摇了摇尾巴,伸出粉色的舌头去舔了舔白婉婷的手。
张润扬粗粗打量了一下白娉婷,见白娉婷长的娇俏可爱,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郎中啊。
“老丈,你莫不是糊弄在下吧?”张润扬迟疑了半响,问老张头。
“没有欺骗你,娉婷丫头是我们沈家村出了名的郎中。你不让你的朋友被娉婷丫头看看,娉婷丫头如何去医治她?”老张头说道。
“好的,你说的有理。还请娉婷姑娘医治在下的朋友。”张润扬虽然不相信,可是天色渐晚,而且楚秀弦已经昏迷,倘若还在雨水里行路,他担心会对楚秀弦的伤势不利的。
白娉婷见张润扬的口气有点儿敷衍,似乎不太信任她的医术,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把他们迎进了屋子内。
“屋子里有点儿乱,我和妹妹才刚用晚饭。”白娉婷说道。
“娉婷丫头,我担心蔷薇丫头一个人在家害怕,我先回去了。这张公子二人,你看着能治就成,不能治就留人家一晚,雨夜天给人行一个方便吧。我瞧着那两人的衣着料子不错,肯定不是平凡人,你且小心行事,如果对方蛮狠,你让老黑上去咬,就是了,现在我先回去了。”老张头拉着白娉婷的手,低声窃窃私语。
虽然老张头的声音很轻,但是武功高强的张润扬耳力极好,已经听到了老张头和白娉婷的对话。
张润扬唇角抽了抽,他难道长的像一个大恶人吗?
等白娉婷把老张头送出房门外之后,白娉婷才转身看着张润扬。
整个人虽然狼狈之极,但是他似乎和他背上的年轻男子的关系似乎非常好,因为就这么一段时间,他明明背的很累,额头上还渗出了汗珠,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背上的年轻男子依旧还背在张润扬的后背上。
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公子既已知晓我的名字,那公子你的名字呢?”
“弓长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快点帮我朋友瞧瞧他的双腿!”张润扬焦急的催促道。
“张公子,就算要我帮你看你的朋友的腿伤,你是不是应该态度好一点?”白娉婷气呼呼的说道。
“你——”张润扬大抵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执拗的女子。
张润扬皱了皱眉,心中担忧,心想这丫头才十岁,她那医术灵不灵啊?
见他脸色狐疑,白娉婷淡淡道。“倘若张公子不信本人的医术,尽可现在离开!娉婷就不远送了!”
“你——”张润扬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他扬手想揍白娉婷,忽然发现不能上前去揍,因为如果真的揍了的话,他想白娉婷一定会让那条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老黑狗来咬他的。
“我怎么了?你到底想不想我帮你的朋友看腿伤,要看的话,请张公子你务必有个好态度,听到没!”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说道。
“在下有错,还请娉婷姑娘帮我的好友治伤,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娉婷姑娘饶恕。”张润扬心想自己不能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更何况楚秀弦的腿伤等不得。
“这还差不多,你赶快把你朋友放在那张木榻上,让我来瞧瞧他的腿伤。”白娉婷适才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指着窗边的木榻说道。
这个木榻还是白娉婷自己画了图样,找杨浪的父亲杨贺东打的一张木榻。
张润扬见木榻上铺着一床打着补丁的被子,他的唇角抽了抽,心道秀弦天潢贵胄的躯体,今儿还是头一回睡打着补丁的被子呢。
“姐姐,你过来!”白婉婷觉得这个姓张的年轻男子给人一种冷冰冰的严肃的感觉,她瞧着就害怕。
“婉婷?”白娉婷疑惑了。
“姐姐,这人好凶啊,要不要让老黑咬他?”白婉婷小声问道。
“他?他那种为朋友两肋Сhā刀的人肯定不是坏人,你不用让老黑咬他了。”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
“是吗?那么凶,姐姐,你可要担心点,我看那个姓张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白婉婷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对。”白娉婷点点头,但是她心中担心那伤了双腿的年轻男子,千万别死在自己家里,那可就太晦气了。
“主人,你的医术那么好!他肯定死不了的!”小蜻蜓用只有白娉婷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白娉婷一想也对啊,她不是有随身空间吗?
“你们姐妹俩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张润扬心想自己心急如焚,可眼前这个小郎中却一点也不紧张,这让他心中更加质疑白娉婷的医术。
“没说啥。对了,婉婷,给这位张公子去盛一碗饭。”白娉婷听到了张润扬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于是扭头冲着白婉婷嘱咐道。
“姐姐,只剩一点米饭了。”白婉婷不情不愿的走去厨房,然后解开锅盖,恼声喊道。
“你给他做蛋炒饭吧!”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哦。”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张润扬闻言俊脸一红,他肚子倒是真饿了,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小郎中观察如此细微体贴,心中微微有些感动。
“傻愣着做什么?你把他的裤腿折起来,让我瞧瞧伤势啊!”白娉婷心想这人好生无礼,那么盯着自己看,还好自己是穿越女,倘若是古代的女子,早就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
“把他的裤腿折起来?你——你是女子!”张润扬心道太子殿下的大白腿能让你看吗?
“我还没有及笄,不算做女子,我还是小孩子,麻烦张公子你速速把你朋友的裤腿给折起来,不然不方便我察看伤势,你明白吗?”白娉婷的言下之意是让他配合。
张润扬一听白娉婷说的对啊,是自己多想了。
“你等一会。”张润扬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然后低头去伸手帮楚秀弦拉起了袍角,再折起了裤腿,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大腿。
白娉婷一看伤者腿上的皮肤,她就猜测伤者必定是养尊处优的人,白嫩细滑。
“咳——”张润扬见白娉婷这么不知羞的盯着楚秀弦看,马上自己清咳几声提醒道。
“哎呀,你咳嗽了?可是染了风寒?”白娉婷抬起头瞅了一眼张润扬。
怎料此话一出,张润扬气得唇角抽了抽。
“我的身子好着呢!”张润扬冷冷道,“那个……你倒底会不会医术?”
“我当然会医术,我如果不会医术,老张头何必把你们带到我家门口来!”白娉婷反驳道,但是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她戴上自己制作的白纱手套,再垂眸查看了楚秀弦的伤势,脸色愈加的凝重。
“喂,你朋友他除了受了腿伤,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疾病,你刚才没告诉我?”白娉婷在帮楚秀弦把脉后,忍不丁问道。
“怎么说?”张润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马上反问道。
“你这朋友除了腿伤严重之外,还有寒毒入侵五脏六腑!”白娉婷面色严肃的告诉他。
“你——你真厉害。”此刻,张润扬终于点点头,叹道。
“不是我厉害,是脉象告诉我的。”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那秀弦他的腿伤,你能治吗?”张润扬马上急道。
“能治的,只是他的腿伤伤的很严重,最快的速度也要三个月才能好,倘若伤口愈合迟缓的话,怎么也得半年吧!”白娉婷摘下手上戴着白纱手套,淡淡道。
“什么?要三个月?就不能快点?”张润扬心想秀弦在爪山这边养伤,只怕这不是好兆头。
“那他的双腿会不会变瘸?”他又急切道。
“不会变瘸的,你放心吧!”白娉婷说道。
“我现在先用解毒丸护住他的心脉,你呢,也别急,我说能治好你朋友的腿,一准儿能治好,你别担心了!”
“如此,多谢娉婷姑娘。”张润扬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还在下的倾盆大雨,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那两匹马儿不知道是不是被冲到悬崖下面去了?
白娉婷瞧着张润扬眉间一缕忧色,唇角勾了勾问道,“可是饿了?”
“嗯。”张润扬没有多余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但是明显能让人感受到他那态度的好转了。
“姐姐,我做好了蛋炒饭。”白婉婷端着一碗蛋炒饭走了过来。
“你端给张公子吃吧。”白娉婷转身去柜子里取出她无聊的时候做的药丸出来。
“我不饿。”张润扬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小姑娘端着一碗饭给自己,而且小姑娘的脸上毫无笑意,他也是好面子的,这不,他拒绝道。
“给!”白婉婷把碗筷塞到他的手里,“不吃的话,我倒给我家老黑吃了!”白婉婷伸手指了指老黑狗的方向。
张润扬一看这个家很是家境贫寒,又听到白婉婷是激他吃下饭,那般说他,他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心中感激。
他想他遇到了两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我吃,我吃。”张润扬适才不讲那一套虚礼了。
张润扬低头看着粗瓷碗里装着的蛋炒饭,眼神有点湿润,但是只一闪而过,他优雅的落座在长条凳上扒拉着蛋炒饭,吃相很是好看,白娉婷猜测这位姓张的公子和那伤者一样大有来历。
“婉婷,去给我倒一盆水来。”白娉婷嘱咐道。“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凉!”
“好的,你等会儿。”白婉婷答应了。
张润扬可能真的饿极了,一下全吃光了,竟然还红着俊脸问白婉婷,“还……还有吗?”
“没有了。”白婉婷一想之前张润扬对着她姐姐凶巴巴乱吼的样子,她说道。
“婉婷,去把白糕拿给张公子吃,他是一个大男人,吃一碗蛋炒饭怎么够?”白娉婷说道。
“姐姐,那块白糕,你还说要送给杨浪哥哥吃的,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白婉婷不乐意了。
“是,我是说过的,要送给杨浪哥哥吃,但是现在这位公子还饿着呢,你就去厨房的窝巢里拿给他吃吧。想必他从爪山上把他朋友背下来,一定耗费了不少力气吧。”白娉婷柔声说道。
张润扬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么穷的人家赖着他要银钱。可白娉婷却主动给他吃食,这倒是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是男人,背人的力气还是有的,既然你们是准备把白糕送人的,就莫要给我吃了。”张润扬婉拒道。
“你吃吧,你肚子还在叫呢。”白娉婷捂嘴笑道。
“倒是被你们看笑话了。”张润扬面色尴尬,但是这次没有拒绝,当真接过了白婉婷递来的白糕。
“姐姐,我去刷碗,整理厨房。”白婉婷很勤快,一会儿就把白娉婷需要的热水给打了一盆过来。
张润扬吃了白糕之后,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主动和白娉婷说起了自己的姓名。
“张润扬好名字啊,对了,我叫白娉婷,我妹妹叫做白婉婷,那你朋友叫什么名字?”白娉婷指着昏迷的楚秀弦问道。
“他名叫楚秀弦。”张润扬本来不想说,可是一想这对姐妹俩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他倒是多了一分信任。
“嗯,名字挺韩剧的。”白娉婷兀自嘀咕了一声,咋不叫金秀贤?
“什么?什么挺含蓄的?”张润扬闻言俊眉挑了挑,狐疑道,对于楚秀弦的名字挺含蓄,他真心不知道啥意思?
“呵呵,是好听的意思,我们这儿的俚语。”白娉婷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想用俚语糊弄一下他。
张润扬摇摇头,心道,楚国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张润扬在看见白娉婷拿着湿帕子帮楚秀弦擦大腿,他赶忙抢了过来。
“你还未出阁,这种影响你名节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张润扬伸手快速的抢过了白娉婷手里拿着的湿帕子。
“好的。”白娉婷心想这个张润扬还算拎的清。
张润扬让白娉婷背过身去,拿起绞干水的帕子在楚秀弦的身上擦了一遍。
张润扬发愁,他心想楚秀弦什么时候能好呢?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怎么好长时间了,张润扬还没有搞定?
“怎么还没有好?”白娉婷不由得问出声。
“马上好,马上好!”张润扬忙不迭说道,手里的帕子一下给收了回来,扔水盆里放着。
白娉婷见他累的满头大汗,就让他先歇着。
“哈秋……哈秋……”张润扬许是淋雨了,这会子打喷嚏了。
白娉婷起身端起水盆,然后转身对张润扬说道,“你守着你朋友,如果他有喊人名字,你且答应,不要去管他喊谁。”
白娉婷如此交代一番后才走去了厨房。
“姐姐,那两人明日会离开吗?”白婉婷走近白娉婷身边,轻轻问道。
“他朋友的伤势严重,只怕会多留几日在这儿。”白娉婷心中想着这事儿放现代,肯定没有人管,但是现在是在古代,她和妹妹还都是姑娘家,往后可是要说亲的,还真不方便让他们住这儿。
“姐姐,你拿着生姜做什么?”白婉婷见姐姐在拍碎生姜煮饭,疑惑道。
“烧姜汤给那人去去寒气,免得他淋雨染了风寒传给咱们。”白娉婷想着自己和妹妹的身体不算太强健,自然要早早预防。
“你说的在理。”白婉婷点点头。
张润扬搬了一张长条凳子坐在楚秀弦身边,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他今天很累,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入睡,他实在是太过担心楚秀弦的伤势了。
刚才那个小郎中说了楚秀弦的伤势非常严重,这让他很是苦恼。
本来楚秀弦是因为觉得他心情不好,他才带着自己来爪山游玩的,谁晓得会遇上泥石流呢。
现在楚秀弦弄成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这是姜汤,你喝了,能去寒气!”白娉婷淡笑着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送到了他的手中。
张润扬愣了一下,半响没有回神,心道,这个小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不由地多了几分敬意,之前他对她的态度是有点凶,现在人家不计前嫌,还能对他这么好。
张润扬的视线胶粘在她的一双小巧温润的手上,许是这个小姑娘经常做农活,这手指上有茧。
“怎么不接姜汤?”白娉婷疑惑道。
“哦,好的,谢谢。”张润扬诚恳的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白娉婷莞尔一笑。
等张润扬把那碗姜汤一饮而尽,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因为我家就只有我和妹妹住,所以这房间没有多余的,你和你朋友今晚只能暂住在堂屋了。”
“好,多少银钱?”张润扬心想这个小姑娘带着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心中定了个价位,给个二两银钱应该差不多了吧?
“五十文吧。”白娉婷说道。
“五十文,是不是太……”张润扬呆了三秒。
“太贵了吗?”白娉婷俏脸一板,难道她开价太高。
“不是太贵。是——是太便宜了,我想给你二两银子。”张润扬心想自己和楚秀弦住这儿吃的住的,差不多这个数了,可这小姑娘一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相反她对自己说的是五十文。
“二两银子太多了,使不得。”白娉婷推拒道。
“给你了,你就拿,不要拒绝了!”张润扬神色严肃道。
“谢谢。”白娉婷也不推拒了,心想这人给银钱这么爽快,她一定好好治他的好友那伤。
“嗯。”张润扬显然话不多,只淡淡嗯了一声,他的视线再次飘向昏迷不醒的楚秀弦。
“对了,我朋友什么时候能醒?”张润扬急道。
“最快明天凌晨应该醒了吧。你不必忧心,我说他有治就肯定有治的!”白娉婷柔声笑道。
“多谢娉婷姑娘,在下感激不尽。”张润扬闻言拱拱手说道。
“夜深了,你也眯一会儿,倘若你的朋友提前醒来,你记得大声喊我。”白娉婷微笑着嘱咐道。
“如此有劳了。”张润扬点点头,然后真的从他荷包里取出二两银子塞到了白娉婷的手中。
白娉婷笑着收下了,接着她也不和他多说,伸手从张润扬的手里拿回了碗和勺子,转身走去厨房放好。
白娉婷再去院子里打了热水到她和婉婷的卧室里洗脚。
“姐姐,你真让那两男人住我们家?”白婉婷瞅了瞅堂屋的方向,然后放上帘子,推门上门栓,问白娉婷。
“是啊,人家给了二两银子,咱们是不是得提供住宿?”白娉婷把刚才张润扬给的二两银子递到了白婉婷的掌心。
白婉婷特意用牙齿咬了咬,“姐姐,是真的。”她垂眸看着掌心的碎银,笑容甜美道。
“当然是真的,那二位公子穿着体面,不像是一般人,咱们自个儿注意分寸就是了。”白娉婷一边洗脚一边说道。
“姐姐说的有道理。”白婉婷点点头。
夜色如水。
张润扬打着瞌睡,忽然听到楚秀弦迷迷糊糊的喊声,“我要喝……喝水……水……水……”
张润扬听到楚秀弦的声音后,倏然睁开眼睛。
“秀弦,要喝水吗?”张润扬俯首在楚秀弦的耳边问道。
“水……水……渴……”楚秀弦迷迷糊糊的说道。
“好的,我马上给你倒水。”张润扬马上起身,大跨步往八仙桌的方向走去,伸手拿了一只茶壶倒了水出来。
凉水?
张润扬俊眉一皱,催动内力,立即把茶杯里的水给加热了一下。
再用茶壶里的凉水兑成温水,他才利索的端起茶杯疾步走向楚秀弦的身边。
他把楚秀弦的后脑勺给托了起来,再把茶杯里的水喂进他的嘴巴里。
楚秀弦那干裂的嘴巴沾了一点水后,适才滋润了许多,但是脸色还是很苍白,且眼睛还闭着。
张润扬见楚秀弦已经喝了水,他便想把他的身子放平,不料他发现楚秀弦的体温不太对劲,怎么那么烫?
当即张润扬满面焦色,伸手再一探楚秀弦的额头,不得了,烫的能煎荷包蛋了。
脸色倏然大变!
“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张润扬那是扯开了嗓门在吼,自然是一声高过一声。
白娉婷刚从随身空间里出来,睡了没一会儿,所以她咋一听见张润扬的喊声,她马上披衣起床。
“姐姐?”白婉婷也被张润扬的吼声给吵醒了。
“不碍事的,你安心睡觉,姐姐去看看就来。”白娉婷给白婉婷掖好被角,她心道,那位公子的伤势严重,许是发烧了吧。
“来了。来了,甭喊了!我妹妹都被你的大嗓门给吵醒了!”白娉婷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心道,她刚才都应声了,可这厮还那般大吼。
“你刚才给他把脉后,怎生不给我朋友开药方?”张润扬暗怪自己粗心,竟然把开药方这茬给忘记了。
“天色昏暗,我就算给你开了药方,试问那么晚,又是下暴雨,你来得及去古苏镇镇上的药铺跑一趟抓药吗?”白娉婷心中暗骂,这人怎么又和初见那样的态度了,凶巴巴的死冰块脸。
“那你也不能不开药方!”张润扬觉得这都是白娉婷的错。
“我——我的意思你懂不懂?我是说明天一早等他醒来,我就给他开药方,你着急什么?你又不是郎中,做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还有!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朋友把脉?”白娉婷觉得张润扬的态度太恶劣了。
“我当然着急,他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治好他,我一定会杀了你!”张润扬心急加上生气,立即铁青着俊脸吼道。
“你——那你带着你的伤者朋友,立即滚出我家,那二两银子不要也罢!”白娉婷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她这个当郎中的难道还要听他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的话吗?
说着白娉婷就想转身去卧室那边取出刚才放好的二两银子了。
“过来!”张润扬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指着楚秀弦说道。“马上把脉!否则小心你的小细脖子!”随后他比了个切的手势。
该死的混蛋!
白娉婷心中暗暗恼道,可又一想许是张润扬担心楚秀弦的伤势,才对自己这么凶的,她应该宽容一些,不管如何,他只是言语上的激励,并没有对自己真的动手动脚打。
白娉婷接着冷哼了一声,转身去给楚秀弦把脉,再探了探楚秀弦的额头,然后伸手扒开他的嘴巴看舌苔。
“只是发烧而已。你不必着急,我去打冷水过来,蘸了冷水的帕子覆盖在他的额头上降温即可,然后你多灌他喝水,让他退烧就是了,明儿一早他会醒来的。”白娉婷淡淡道。
“你这么确定?”张润扬有点质疑她,于是他不悦道。
“倘若不信,尽可带着你朋友走人,恕不挽留!”白娉婷也是有脾气的,她脸色一冷,指着院子门口的方向说道。
“你——”张润扬发现自己遇到白娉婷这样的小丫头,第一次发现自己词穷了不止一次。
“我不叫你,我叫白娉婷!”白娉婷白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我去打冷水过来,你记得喂他喝水!”
张润扬嗯了一声,心知白娉婷说的对,可心中却还是担心楚秀弦的安危。
白娉婷才不去管张润扬的想法呢。
此刻雨还没有停,白娉婷带着斗笠,披上蓑衣去井里打冷水。
雨势太大,井水涨了,一下就能舀到,但是水太浑了,白娉婷不敢用。
等等,自己真是和张润扬吵了一架后,自己咋变得迟钝了,她是不是可以用随身空间里的灵泉代替呢。
这么一想后,她跑去厨房里,从水缸里倒了水出来,因为里面打的就是空间灵泉。
“打盆冷水怎么去那么长时间?”张润扬自己心急如焚,可是白娉婷却一点也不着急,她这般慢慢吞吞的样子简直再一次惹恼了张润扬。
“你到底想不想你的好友退烧!”白娉婷闻言不耐烦的回答道。
“我当然想。”张润扬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做什么凶巴巴的冲我吼!我跟你说这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白娉婷恼道。
“哼!”张润扬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你说不过我了,对不对?”白娉婷把蘸着冷毛巾覆在楚秀弦的额头上。
“我——”张润扬干脆不说话了,其实他心中明白,若论口才,他真不是白娉婷的对手。
“张润扬,这半个时辰一换的帕子,你自己注意着,这盆冷水就放在这边了,你反正等给帕子重新蘸冷水绞干水分了覆在你朋友的额头上即可,我呢回房歇着去,你有事再喊我吧!”白娉婷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冷冷吩咐道。
实在是张润扬方才那态度不好,让人听着就来气。
等白娉婷回屋睡觉去后,张润扬小心谨慎的盯着楚秀弦,扭头看向更漏(又称漏刻、漏壶),好不容易半个时辰过去了,烧还是没有退点,反而更烫了。
这下张润扬更是冒火了,再次扯了嗓门大喊白娉婷的名字。
白娉婷觉得自己要被张润扬给整疯了。
好吧,好吧,且看在二两银子的份上,她白娉婷大人不记小人过,她不和张润扬一般计较。
白娉婷再次披衣起床,白婉婷说道,“姐姐,明日一早让他们离开吧,今夜我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完整。”
“婉婷,姐姐也希望他们马上走,可是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白娉婷打了个呵欠说道。“再者说那人真的伤的很严重。”
“嗯。”白婉婷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白娉婷走去堂屋,一脸愠色,道,“张润扬,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秀弦的额头还是很烫!”张润扬俊眉一挑说道。
“所以才要降温!你刚才那么大声喊我就为了这事儿?”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你还有脸说,你也不看看你那下三滥的医术!你压根就是一个庸医!”张润扬见她质问,心中因为紧张楚秀弦的病情,忍不住吼她了。
“他那是感染了风寒!”
“你就是一个庸医!”
“好,我是庸医,行啊,我是庸医!那你现在可以滚了,带着你的朋友一道滚!老黑,送客!”白娉婷真是被张润扬气的火冒三丈了,怒道。
老黑可不是吃素的,人家老黑在白娉婷这儿吃的好,每天吃着灵泉做的饭菜,老黑变得非常有灵性,没准儿白娉婷说一句骂人的话,老黑也能汪汪汪跟着来段人狗二重唱呢。
老黑本来窝在墙角已经睡觉了,偏偏张润扬那厮吼的太响,此刻老黑是醒着的。
老黑一听主人吩咐,当即腾的一声跃起,冲向张润扬的方向汪汪汪的乱吠着。
“水……水……”楚秀弦又想喝水了。
“怎么又想喝水?”张润扬问道。
“你不想他退烧,就别给他喝啊!”白娉婷暗骂混蛋,居然敢骂她是庸医,如果不是怕坐牢牵连婉婷,她真是想让老黑咬他。
张润扬他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老黑,打住,不用叫了!”白娉婷高声喊道。
“你再叫我庸医,信不信我让老黑立即送你见阎罗王去!”白娉婷扔下这句话后就走开了。
“我……我会害怕一条笨狗吗?”张润扬觉得这丫头太笨了。
吃了空间灵泉的狗会是一条笨狗吗?
老黑果然听懂了张润扬的话,雄健的身体立即一跃爬上张润扬的身上,那乌黑的爪子已经攀住了张润扬的肩膀。
刺啦一声老黑的狗牙还咬了一口张润扬的手臂,顿时张润扬的手臂血流如注。
白娉婷一看老黑惹祸了,立即大声斥道,“老黑,不可!”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白娉婷自知理亏,面对张润扬铁青的脸色,她只能撕下自己中衣的一角,想给张润扬包扎。
张润扬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看。
“对不起,我……我家的老黑只是太紧张……太紧张我了!”白娉婷叹了口气,哀怨的口气说道。
“哼!滚开!”张润扬气愤道,这老黑狗咬一口手臂可疼了,但是他是男人,自然不会流泪。但是脸色瑜伽的难看,看着白娉婷的目光,好似来自北极冰川。
“我家老黑咬的,我一定要给你包扎伤口!”白娉婷很坚持。
张润扬的眉毛拱成了川字形,但是他倒是没有再抗拒了。
白娉婷心中松了口气,伤口的地方用空间灵泉清洗了一遍,适才熟练的包扎好伤口。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老黑会真的咬你。”白娉婷诚恳道歉着。
“哼!”张润扬不给她好脸色。
白娉婷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黑,尼玛,老黑,你咋不咬死他算了!
老黑摇了摇尾巴,好似再说,我如果咬死了张润扬。咱们一家可还有活路?
白娉婷再去帮楚秀弦把脉,换了一条又一条湿帕子,一个时辰后,终于楚秀弦的烧退了,人也没有总迷糊的喊水……水了。
“我累了先回房歇着去,你朋友他已经退烧了,你也靠在长条凳上歇着睡觉吧!”白娉婷不等张润扬回答,人已经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了。
张润扬垂眸看着手臂伤处绑着的蝴蝶结,先是唇角抽了抽,接着皱了皱眉,然后按照白娉婷的话,整个人躺在长条凳上歇息睡觉了。
昨日下午的一场暴雨只是对爪山的山体有些影响,爪山附近的几个村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第二日太阳高照,照样热的要命。
辰时(大概早上七点的样子!),白娉婷起来梳洗一番后,淘米熬粥。
今天家里多了两个人,这米得多舀一碗。
再切了个山芋,切成薄片,准备熬山芋粥吃。
“姐姐,家里米不多了,要不,我去杨浪哥哥家借一点?”白婉婷瞧了瞧瘪瘪的米袋子说道。
“等雨停了,你自去一趟。”白娉婷点点头,“不用借,就用买的。”
白婉婷点头答应了,她再瞅了瞅堂屋的方向问白娉婷。
“姐姐,那受伤的人怎么还不醒来?”
“会醒的,这事儿咱不着急。”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该着急那人没醒来的是张润扬,干她姐妹俩何事?
白娉婷拿起干柴和稻草团成一团用火折子点了烧了放进土灶里。
等锅烧烫了,揉了几个面粉疙瘩,加了几个鸡蛋,放了点菜油进去,摊了四张玉米饼子出来。
古代农村里的人起来的都很早,所以这个时候,也就白娉婷家烟囱里冒着炊烟。
张润扬是被香喷喷的玉米饼子的香味给闻醒的,许是昨晚他吃的少,今天他一张眼瞧见玉米饼子,顿时觉得很有食欲。
“润……润扬……这是哪儿?”忽然楚秀弦的手指在动,嘴巴张了张,眼睛缓缓睁开,一看茅草遮盖的竹顶,狐疑道。
“这是爪山附近的沈家村小郎中家里。”张润扬倏然听到好友楚秀弦的声音,顿时心中松了口气,果然被白娉婷给说中了,秀弦他早上会醒来的。
“小郎中?你的意思是我……我的双腿还有救?”楚秀弦激动的去握住张润扬的手问道。
“嗯。”张润扬简单的嗯了一声。
张润扬见楚秀弦眉头舒展,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正巧白娉婷端着一碗山芋粥走了过来,不经意的抬头望见张润扬那一抹淡淡的浅笑,顿时张大了嘴巴,她心道,这个男人也会笑吗?
而且男人长的很俊美,笑起来很好看,说他如芝兰玉树也不为过。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臭冰块脸!老黑昨儿咋没有咬死他呢!
他不是冰块吗?居然也会笑?
不对。
他是石头,还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
白娉婷甩了甩头,脑子有点乱乱的!
哎呀,她干嘛去在意一个男人的笑容,她才十岁好不好!离及笄还早呢。
只一瞬间白娉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娉婷如往常一样的淡淡语气,“山芋粥,你喂你朋友吃吧。”
张润扬闻言,抬头看向白娉婷,见她一袭打了补丁的鹅黄纱裙,心下暗道,昨儿他只给了二两银子,他是不是给的太少了,小郎中家里太穷了吧。
可又一想这小郎中太凶,还让老黑狗咬了自己。心中不由地有一股子闷气。
“他还没有漱口呢。”张润扬想着楚秀弦那等洁癖,皱眉说道。
“你去厨房那边的架子上取一根杨柳枝让你朋友含嘴里漱口。”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还真的很爱干净呢。
古代最早的牙齿洁具是杨柳枝,那时候,把杨柳枝泡在水里,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方便的牙刷,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来源。
当然白娉婷也可以建议他们用盐巴漱口,但是盐巴很贵,自然她自己都用杨柳枝漱口了。
“杨柳枝?”张润扬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楚秀弦。
楚秀弦点点头答应了,他想出门在外,凑合着用用吧,等回宫了再用盐漱口。
张润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刚还担心楚秀弦不习惯呢,现在见他点头,他才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谢谢你,小郎中。”楚秀弦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的双腿很痛,可这会子他竟然通体舒畅,丹田之内似有一股真气似的。
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心道,那是因为她给他用了空间灵泉的作用,“不客气,你别喊我小郎中了,我的名字叫白娉婷。”
“白娉婷?好名字。”楚秀弦心道这小郎中虽然衣着朴素,可是这神情气度不像一般的农家女,他淡淡含笑道,“白姑娘,昨晚有劳了。”他似要起身致谢。
“不必客气,你那朋友很担心你,冲着我发了不少脾气,你应该谢他,我只是尽了医者的本分而已。”白娉婷笑道。
“那也是白姑娘的医术好,我那朋友脾气臭,你甭和他一般见识。”楚秀弦感激道。
“我胸襟广阔,肯定不和你朋友一般见识。”白娉婷说道。
胸襟广阔?
楚秀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本就迷人的桃花眼更是勾魂摄魄。
白娉婷心道,真是没天理,古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想想自己,骨瘦如柴,在那沈家做牛做马,好吧,现在分家了,她还是得用双手勤劳致富,罢了,罢了,自己这么辛苦努力,一定能成为逍遥富贵地主婆的。
“白姑娘——”
“停——你还是和你朋友一样喊我娉婷姑娘吧!”白娉婷面色难堪,因为楚秀弦的皮肤比自己白,她心中有点小妒忌的。
“好。”楚秀弦哪里清楚她心中怎么想,一点头便答应了。
就在楚秀弦和白娉婷说话的时候,张润扬漱口之后,拿着杨柳枝过来了。
白娉婷不再停留,想起家里还有许多活记没有干。
现在雨停了,她家的小鸡应该喂食,再放出来,在院子里溜溜。
猪还没有喂食,现在已经燥动不安了起来,不时发出嘶鸣声。
白婉婷已经撑着油纸伞往杨浪家的方向去了。
白娉婷很欣慰,因为白婉婷现在基本能独当一面了,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了。
白娉婷捏了一把小米放在簸箕里,走到院子里,去把鸡棚里的小鸡一只只放出来。然后把嫩黄的小米一下一下的洒出来,让小鸡们去琢。
再到厨房里去拿了刷锅水混合着剁碎了的山芋藤和猪草一道搅拌,洒了点玉米面进去,再使劲的搅搅,直到糊状了才提着装猪食的木桶前去猪圈那边,弯腰全把猪食倒入猪槽里,引得猪们嘎哩嘎哩的叫的欢,显然猪们也知道有食物吃了。
“娉婷丫头,昨儿那受伤的人可醒了?”远处走来一老少。
“今日一早醒的。”白娉婷说道。
老的是老张头,小的叫张蔷薇,白娉婷都认识。
“张爷爷,你们家也不富裕,我看你还是把青菜拿回去吧!”白娉婷见老张头拿着一篮子青菜,笑眯眯的冲老张头说道。
老张头咳了几声说道,“你一直有帮我瞧病,这一篮子青菜只是代表我的心意,家里穷,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
“对啊,我祖父说的对,娉婷姐姐你就别客气了,你快收下吧。”张蔷薇微笑着帮腔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娉婷皱了皱眉。
“不许拒绝!娉婷姐姐,你可是咱们村最厉害的人。”张蔷薇那小丫头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瞅着白娉婷。
白娉婷只好笑着收下了。
老张头和张蔷薇一道去屋子里看了那楚秀弦。
楚秀弦一听是老张头指定张润扬去找白娉婷医治的,当即连声道谢。
“不用谢我,只是天意如此,不然为什么那么晚,我没遇到旁人,却遇到你们俩了呢!对了,娉婷丫头的医术很好,楚公子,你一定能再次站起来走路的。”老张头安慰道,笑声温和,这让楚秀弦觉得这儿的村民很是淳朴,没有了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龌蹉。
“润扬,给他些银子,谢谢老丈指路之恩。”楚秀弦对张润扬说道。
“给我银子?不要,不要,我当时给你们引路,不是为了银子,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们。”老张头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们!
楚秀弦叹了口气,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的亲兄弟没有一个不想杀死他,可这乡下老汉却如此单纯善良。
“张爷爷家里生活清苦,如果你们真的想帮他,不如走之前买一些米面什么的给他,这样他也不能拒绝。”白娉婷等老张头戴着他孙女离开后,她和楚秀弦说道。
“好主意,多谢。”楚秀弦点点头。
“不客气。”白娉婷淡淡笑道。
“张润扬,这是方子,劳烦你走一趟镇上去那云潭药铺抓药。”白娉婷刷刷的挥笔写好了方子。
“你手里拿的是毛笔吗?”张润扬好奇的问道。
“不是毛笔,是我自己做的鹅毛笔!”白娉婷闻言解释道,她是因为使不习惯古代的毛笔,才想到了弄鹅毛笔代替。
“你自己还会做鹅毛笔?”张润扬不由地大感兴趣,就连楚秀弦也很感兴趣。
“自然会做。你们问这个做什么?”白娉婷狐疑道。
“只是觉得你这鹅毛笔用起来很方便。”楚秀弦说道。
“就是因为用着方便,我才要用的!”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对了,今儿中午没有什么菜了,我呢现在去菜园子里割一点韭菜,空心菜回来。”白娉婷笑着说道。
“什么?韭菜?空心菜?你当秀弦是兔子吗?”张润扬不由地想起楚秀弦可是顿顿离不得肉味的。
“我可没有当他是兔子,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白娉婷摇摇头解释了。
“润扬,给她银子,让她给我们去做好吃的,必须是荤菜!”楚秀弦忍不住吩咐道。
“好吧,倘若你们想吃猪肉或者牛肉,那就给我银子,我去村上的王屠夫家买回来就是了!”白娉婷对两人说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二人面面相觑。
“我身边带的银两不多,昨儿给你二两后,还剩下十两银子了!”张润扬说道,“再给你一两银子够吗?剩余的银两,我想等他的腿伤好了,好带他回去做为回家的盘缠。”
“嗯。”白娉婷也不和他客气,伸手利索的接了银子。
张润扬很是诧异,她不是该拒绝吗?怎么答应了?
“润扬,你刚才是不是太吝啬了,小郎中又是帮我治伤又是给我们弄吃的,你咋统共才给了三两?”楚秀弦想起白娉婷衣服上那一堆的补丁,不悦的说道。
“润扬,你不知道,三两银子对她们百姓来说真不少了。”张润扬解释道。
“罢了,若是她当真能治好我的双腿,我一定重重谢她。”楚秀弦说道。
张润扬闻言点点头,其实心中大抵还是不太相信白娉婷有多厉害的医术。
只是此时楚秀弦受了腿伤,不好移动,他才没有带他去镇上求医。
但是刚才听白娉婷的意思,她给了他一张药方,让他去镇上云潭药铺抓药。
张润扬一想自己没有坐骑去镇上,这来回一趟路上可得耽搁不少时辰呢。
于是张润扬去厨房土灶那边问白娉婷。
“现在路上泥泞不能行走,周围可有马车相雇?”因为昨日下午突下暴雨,这路上泥泞,张润扬觉得去一趟不好行走。
“没有,大家出行要么靠双脚,要么坐牛车,骑毛驴,昨日下过暴雨,路上是不太好走,可这方子不抓药,你那好友的伤可怎么办呢?”白娉婷睨了一眼他手中的药方。
“行,我就用双脚走着去。”张润扬很硬气,直接这么说了。
“好吧。”白娉婷点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张润扬拿出哨子朝着门口一吹,可搞半天,那坐骑就是不出现,张润扬心想马儿肯定凶多吉少了,不由地眉间掠过一抹轻愁。
白婉婷已经从杨浪家里买了两斤米回来,多了她拿不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只老黑狗。
“姐姐,买了两斤,我去装米缸里。等赶集的日子,咱们再去镇上买。”白婉婷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把袋子里的米倒入米缸里。
“也差不多了,家里还有白面呢。”白娉婷倒不担心吃食问题,她还可以去随身空间里弄点蔬菜出来。
“那人想吃大荤,我得马上去一趟王屠夫家割一些猪肉回来,你呆在家里,照顾那个受伤的楚公子。反正他想喝水,你就给他倒水。”白娉婷心想楚秀弦双腿受伤,啥事也不能做,所以他是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在家的。
白娉婷交代完毕后就挎着篮子出去了。
王屠夫家在村口,他卖的猪肉新鲜,价格又很公道,所以沈家村的人都喜欢去王屠夫家割猪肉。
白娉婷花了十六个铜板买了一斤猪肉回来。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刚从地里打了猪草的蓝氏回来。
蓝氏见白娉婷挎着篮子路过,就当没有瞧见她似的,那眼神瞧着像看陌生人。这让蓝氏有点儿失落,虽然女儿被赶出去了,可白娉婷大抵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去的。她张了张嘴喊道。
“四丫头,站住。”
白娉婷直接无视,那么偏心眼的娘,她是懒得理睬了。
“四丫头,你等一下!”蓝氏见白娉婷不停步,当即只好自己走了上去。
当蓝氏看见白娉婷手中提着一斤猪肉时,眼馋死了,家里已经三天没有沾荤了。
“叫我做什么?”白娉婷转身,冷冷道。
“我还是你娘呢,你那是什么态度,别人家的母女吵架之后马上就好的,你怎么就不理人呢?”蓝氏这人真贱,居然忘记了之前白娉婷拿着镰刀想要砍她的样子了。
“别人家的娘会嫌弃闺女得了痢疾给关起来吗?别人家的娘会在大雪天让闺女上山挖野菜吗?别人家的娘会打自己闺女吗?别人家的娘会把亲生闺女赶出家门吗?赶出去也就罢了,还不闻不问?你算是我哪门子亲娘!”白娉婷已经对亲情不抱希望了。
“你……四丫头……你也知道咱家人口多,生计艰难哪。”蓝氏的目光盯着白娉婷挎着篮子里的猪肉,她寻思着怎么让白娉婷匀一些过来。
“就前些日子,我们家又帮你三哥缴了私塾的学费,这一家子的生计更是举步维艰了。就你爹和你三个哥哥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吃到猪肉了,哎……”蓝氏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瞟着白娉婷,她期待白娉婷主动说出匀出一些猪肉来给他们吃。
但是她等了很久,白娉婷只是默默无语,就在她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白娉婷突然说道。
“这不是我给自己和妹妹割的猪肉,家里来了贵人,这是帮贵人割的猪肉。”白娉婷淡淡解释道,心想这个娘真是眼皮子浅,怪不得沈家一直发不了才,有这么个当家人能发财才怪。
“你唬我呢?你和五丫头住那么破的屋子,会有什么贵人来啊?莫不是你爹私下里塞银钱给你了?所以你才有银钱去王屠夫家割猪肉?”蓝氏觉得白娉婷的解释一点也不靠谱。
“不是的,你不要冤枉爹!我那割猪肉的钱真是贵人给的!”白娉婷拔高了音调说道。
“就凭你一个小孩子,能赚那么多钱去买猪肉吃,别不是你偷了人家的银钱?倒时候甭牵连了咱们沈家的名声!”蓝氏担心白娉婷去偷银钱割猪肉。
“你怎么可以侮辱我?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真的是贵人给的银钱!罢了,你不相信也就算了!我懒得和你理论,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我回去处置呢!”白娉婷头一甩,操起篮子就走。
却不料蓝氏心中气急加妒忌。
气的是白娉婷对她这个当娘的不孝态度,妒忌的是白娉婷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居然一割猪肉就弄了有一斤多,她心中着实愤怒。
“我哪里侮辱你了,一准儿是你偷了别人家的银钱,你这死丫头片子,真是把我和你爹的老脸都给丢光了!看我不打你!”蓝氏手里拿着割着猪草的镰刀呢。
此刻蓝氏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张牙舞爪的一如一只母螃蟹,白娉婷一想自己可不是没有兵器,她有神针在手,还怕蓝氏一个渣娘吗?
渣娘蓝氏,你他妈受死吧。
不行,蓝氏如果被自己杀死了,自己没准儿被查出来。那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蓝氏这种恶人,自然会有恶人去磨。
白娉婷暗中发射了一枚神针去扎蓝氏的肩膀。
蓝氏倏然疼痛,等白娉婷快速的收回那枚神针后,可把蓝氏气的够呛。
许是道路泥泞,没有几个村人路过,就算有相识的路人经过,乡里乡亲的也不见得会去劝说,毕竟人家蓝氏和白娉婷好得是母女,虽然白娉婷立了女户,可她总归是从蓝氏的肚子里给爬出来的。
蓝氏想拿打猪草的镰刀威胁白娉婷,不料白娉婷的神针如有神力相助似的击落了蓝氏手中的镰刀。
“我让你匀几两猪肉怎么了?你就和五丫头两个人,能吃的掉一斤猪肉吗?怎么那么小气吧啦的?非要撒谎说家里来了贵人?你这丫头真是不打不成气候,我这当娘的真是又苦又累不讨好……”见自己的镰刀被击落,于是蓝氏气的破口大骂。
闻言,白娉婷气的火冒三丈,我和婉婷两个人怎么吃不掉一斤猪肉了,就不许我腌着做腊肉吗?
白娉婷一下子跨到蓝氏跟前,她瞬间就变了脸色。“我就不匀猪肉,有本事你自己去割,我反正是不会匀给你的!”
“我就算匀给别人,也不会匀给你这种偏心眼的渣滓娘!”白娉婷冷嘲热讽的骂道。
“我真是倒霉催的养了一只白眼儿狼!”蓝氏顿时也不痛快了,跟着冷笑了一声将脸垮了下来。
她自个儿生的闺女儿,她让她匀几两猪肉居然还不愿意了,自己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呢,她居然这般骂她,渣滓娘?
她辛辛苦苦的拉拔她四丫头长大,她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凶巴巴的吼她?不尊敬自己?现在还骂她渣滓娘?
她难道一点也不想想往后及笄婚嫁的时候,难道不需要娘家人撑腰?
她四丫头咋的这么不孝不敬,她眼里有她这个当娘的吗?
蓝氏这会子气的要死!
一想到这儿,蓝氏一下子脸色板得更紧了,母女俩越吵越是火大,若是平常,白娉婷早就一甩头懒得理会蓝氏闪人了,可是今儿个蓝氏又是辱骂自己又是胡说八道说她偷别人的银钱,这口气真是难消!
可如今为的是自己的脸面,也是自己不想和沈家往后有纠缠,干脆和她彻底崩了。
她要是这一步软了,往后就只有被渣滓娘卖掉的命!
母女俩原本心中都窝着火,这会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自然是越说越是火大。
白娉婷想着蓝氏偏心恶心,而蓝氏想着自己今儿只是问她匀点儿猪肉,可她呢,非旦不答应,还想和自己争吵,还想挥拳打自己,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不孝顺的女儿,真是反了她了。
两人各自都有气,越说越是火大,这会儿天气又闷热,这样说着说着,火气也跟着越涨越大。
白娉婷心中气的要死,打就打,怕个毛!
蓝氏心想我是你老娘,你还真打的出手,竟然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两人最后扭成一团,撕打了起来。
两人的脸上身上全都沾满了烂泥。
白娉婷一想自己这打人的名声倘若传出去,非但对自己影响不好,往后一定累及婉婷的名声,当即瞧着四周没有人路过,就狠狠的用神针刺了蓝氏的昏睡|茓。
白娉婷见蓝氏终于安静的闭眼了。
她松了口气,拜托莲仙把蓝氏弄沈家院子里去。
莲仙点点头,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莲仙把蓝氏送去了沈家院子里。
白娉婷则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瞧着四下无人后,她闪身溜进了随身空间里。
白娉婷在随身空间里的温泉池里快速洗了个澡后,再把衣服脱下来洗干净。
“主人,事情办妥了,你那个渣滓娘,我已经扔沈家院子里了。”莲仙回来禀报道。
“你做的很好。”白娉婷捂嘴笑道。“对了,你有办法让我的衣服变干吗?”
“可以,你等会儿。”莲仙伸出手掌在白娉婷后背输了一股真气,顿时白娉婷那湿漉漉的衣服全干了。
“莲仙,你的功夫真好,佩服之极!”白娉婷笑道。
莲仙不好意思的笑了,转身眨眼之间变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蓝色莲花。
白娉婷带着猪肉和摘了空间里的一些蔬菜走出了随身空间。
运气不错,倒是没有人发现,白娉婷马上挎着篮子跑回了家。
白婉婷已经在淘米了,楚秀弦闭目养神躺在榻上。
白婉婷见白娉婷回来,笑道,“姐姐,你怎么还买了这么多蔬菜?”她有点诧异,因为其中几样菜,家里的自由地里并没有种。
“问人家买的。”白娉婷含糊其辞道。
白婉婷哦了一声点点头,心道又有好吃的,她也就没有多问。
“那人刚睡吗?”白娉婷指着堂屋的方向问白婉婷。
“他才没有睡着呢,不过这个人比那个凶巴巴的人好相处多了,刚才他还夸奖我写的字好呢。”白婉婷乐滋滋的样子,显然是被表扬了。
“婉婷,你写了什么字给他看?”白娉婷放下菜篮子开始择菜剁碎。
“就是你教我的阿拉伯算术了,我把他给考倒了,呵呵,他还说我聪明。”白婉婷心情很好,瞧瞧她此刻说的眉飞色舞呢。
“婉婷,以后休要在陌生人面前显摆,听到没有?”白娉婷知道白婉婷是想摆脱别人对她傻子的印象,适才这么说道。
“我听到了。”白婉婷点点头,她脾气很好,被白娉婷说两句,也是不会回嘴的。
白娉婷见白婉婷乖乖的答应了,就不再多说了。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土灶烧火,她自己把等下要烧的菜都切好剁碎。
午饭很是丰盛,有萝卜红烧肉,青菜肉丝汤,爆炒南瓜片,辣椒土豆丝,红烧鲫鱼。
空间灵泉烧制,那个滋味美啊,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白婉婷放了几块肉埋在老黑的饭里,又浇了一些红烧肉汁,老黑吃得呼拉呼拉的,甩着尾巴示好。吃饱了头一回没溜走,呆在白婉婷身边不停的蹭着。
楚秀弦觉得这农家饭菜比宫里的御厨烧出来的还要好吃,胃口一好,一连吃了两碗。
他还大赞白娉婷的厨艺极好。
白娉婷淡淡一笑,心道,这可是空间菜加空间灵泉的作用。
张润扬回来的时候正好三人吃的差不多了。
“我把药抓齐了。”张润扬拿着扎好的一包包药放在八仙桌上对白娉婷说道。
“嗯,是不是你问了坐堂大夫?这药有没有开错啊?”白娉婷淡淡问道。
“你——你怎么知晓?”张润扬被白娉婷突然这个猜测给吓了一跳。
这个小丫头真是太厉害了,连他拿着抓药的药方去问了坐堂大夫也知道。
“因为你不相信我的医术。”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这回我一定相信你,希望你别生气。”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白娉婷接过药包转身去了厨房,打算煎药。
“婉婷姑娘,我的午饭呢?”张润扬是真的饿了。
“我姐姐心肠好,帮你留着呢,你啊不要再对我姐姐凶了,听到没有,不然午饭没的吃!”白婉婷一想到昨晚张润扬高声吼姐姐起来去把脉的事情,她就有意见。
“对不起。”张润扬忙道歉,他在确认那张药方开的正确后,心中是真的很愧疚,他昨晚真的误会白娉婷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应该对我姐姐说对不起,才是对的!”白婉婷说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
张润扬在吃了萝卜红烧肉后,大赞味道鲜美,还问白婉婷还有吗?
“没了,全吃光了,再有,也是晚饭才能吃!”白婉婷不悦道,这个男人脸皮真厚,吃了碗底朝天后现在却还嫌不够,委实可恶。
张润扬吞了几口白饭,脸色冰冷的但是没有说话吼白婉婷。
白婉婷心道终于为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当白婉婷把这桩小Сhā曲说给白娉婷听的时候,白娉婷只淡淡一笑,“婉婷,那是人家出了银钱让你姐姐我买猪肉吃的,你以后可不许那般无礼,听到没有?”
“好的,我听到了。”白婉婷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煎药之后,给楚秀弦端了过去。
楚秀弦闻着那难闻的药味皱了皱眉。
“秀弦,良药苦口利于病!”张润扬在一旁劝说道。
等楚秀弦捏着鼻子喝下了药汤后,白娉婷递给楚秀弦一个草莓。
楚秀弦吃了草莓后还想再要。
“其他草莓,我姐姐要卖钱的。”白婉婷解释道。
“婉婷说的没错。”白娉婷点点头。
“那我全买了,你有多少草莓,我都要的。”楚秀弦回味着舌尖上的美味,笃定的说道。
“草莓是良性水果,你如今身中寒毒可不能多食。不是我不卖给你,而是你的身体不适宜多吃,刚刚给你吃一个草莓,也是想帮你过那药味。”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好的。”楚秀弦则心中一惊,暗道幸好娉婷姑娘提醒。
“娉婷姑娘觉得我这寒毒能治好吗?”这话不自觉的有点儿紧张。
“能治。”白娉婷肯定的说道。
“倘若我这寒毒被你治好了,我一定重重酬谢你。”楚秀弦许诺道。
“我尽量会把你的腿伤和寒毒一道治好,你且在这安心养伤吧。”白娉婷说道,“只是我这儿就我和妹妹二人,我们又年幼,怕是不好多留你们。这样吧,三日后,你们另外去镇上找个空院子租下来,然后我每隔几日去镇上给你瞧病,你意下如何?”
“只是秀弦的双腿伤成这样,如何移动?”张润扬的意思是不想搬走。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白婉婷则一语道破天机。“姐姐,我看是他想在我家蹭饭吃,你不知道,刚才他把剩余的饭菜全给吃个精光了。”
张润扬闻言俊脸倏然一红。
楚秀弦则哈哈大笑,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张润扬除了冷酷严肃之外的表情,顿时愉悦道。
“那也是你姐姐的厨艺好,你们且放心,等我的人来了,我自会让人多付些银钱给你们,定不会多沾你们的便宜的!”他堂堂皇族贵胄怎么好意思去占老百姓的便宜?
白娉婷姐妹俩闻言对视一笑。
“两位还是听听我的建议吧,不管如何在这村子里,总是有些不方便的。”白娉婷又不能直接赶他们走。
“无妨,润扬会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的!”楚秀弦那炫彩夺目的桃花眼笑眯眯的说道。
张润扬配合的点点头。“还请娉婷姑娘放心,你和你妹妹的名声一定不会被牵累的。”
白娉婷自然是似信非信。
下午,白娉婷看医书,白婉婷绣手帕。
只是自张润扬突然出去一个时辰后,张润扬带了沈家村的沈里正过来。
沈里正还对白娉婷说,“娉婷丫头,你有福了,你可一定要照顾这两位爷,如果有什么缺的,你们来我家取便是,不要钱的。”
也不知道张润扬对沈里正说了什么,反正白娉婷看沈里正对张润扬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就很狐疑,她不由地猜测张润扬他们的身份。
但是只一会儿,白娉婷就摇摇头笑了,笑自己喜欢胡思乱想,关于对方的来历,她只是医者,去乱猜做什么?
张润扬觉得奇怪,心道难道这姐妹俩不好奇吗?
沈里正对自己和秀弦这般恭敬,可她们二人却一点也没有多问?
“看着我们姐妹俩做什么?”白娉婷白了张润扬一眼,放下手中的医书,问道。
“没……没看什么。”张润扬忙摇摇头,背着手走去了院子里看小鸡们觅食,感受农家小院的宁静。
“娉婷姑娘,听你妹妹说她会算术是你教的。”楚秀弦见白娉婷毫不惊奇自己和张润扬的身份,偏这一份沉着冷静就让他很佩服,于是他玩味的问道。
“确实是我教的。”白娉婷也不否认。
“倘若用你的算账方法处理账务可省事很多。”上午他测试了一下白婉婷,发现她算的又快又好。
白娉婷扫了一眼白婉婷,心中暗道,婉婷啊婉婷,咱们要低调好不好?
白婉婷被白娉婷的目光一扫,立即低头,她心知自己今儿做错了,不应该卖弄算术的。
“那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一个农家女既懂医术,又懂算术,可真是极为少见吶,倘若她是男子,这样的人才,他应该竭力延揽的,只可惜是个女子!
白娉婷不知道楚秀弦心中的叹息。
“年幼之时遇到了一个游方和尚,我给那和尚吃了一只山芋,他一高兴把算术教给我了。”白娉婷胡乱掰道。
“那和尚后来可有遇见?”张润扬好奇道。
“没有,不曾遇到。”白娉婷摇摇头。
“真羡慕你竟有如此奇遇,没准儿是个神仙呢!”楚秀弦想起皇祖父喜欢炼仙丹求遇仙人,他此刻感叹道。
白娉婷也不解释,她是知道的,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
“张润扬,去端热水过来,你帮你朋友擦身!”白娉婷一想时辰差不多了,于是她使唤道。
楚秀弦闻言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使唤张润扬干活啊。
他以为张润扬会拒绝的,但是张润扬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白娉婷又说道,“把你双腿上的伤口消毒过后,再敷药,外敷内服之后,你的双腿能好的快些。”
白娉婷见楚秀弦皱了皱眉头,知道双腿的伤处在他一翻身后扯痛了。
张润扬端来了热水,白娉婷拉着白婉婷离开了堂屋,两人去了院子里,一个去把放养在外头的小鸡给赶进鸡棚,一个去厨房舀米缸里的米淘米做饭。
且说蓝氏被莲仙扔在沈家院子里后没有及时醒来。
蓝氏的大儿媳顾氏因为顾七娘被沈虎郎发火送了回去后,她心中对顾氏简直是怀恨在心。
她虽然答应听藤郎中的话在家里保胎,可是身边没有人伺候,大抵是不舒服的,连喝水都要自己起来倒。
这会子一茶壶的水全喝完了。
顾氏再口渴,只能自己走出房间去喊二弟媳周氏烧热水喝了,可是不巧,周氏昨日一早和沈安郎回去了周氏的娘家奔丧,是说周氏的姨父死了。
所以此刻顾氏只能自己起来烧热水喝,本想喊祖母戴氏烧热水,可戴氏年纪大了,很久不烧饭烧水了。
顾氏阴沉着一张脸,扶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慢慢地走出卧室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忽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顾氏低头一看,啊,是浑身沾了泥土的婆婆蓝氏。
怎么睡在地上呢?还脸上身上全是泥土?
莫不是死了?
于是顾氏慢慢的弯腰,伸手去探了探蓝氏的鼻息,还好还好,有气儿出来。
既然蓝氏没事,那她不如乘此机会出出胸口的恶气。
顾氏瞧着四下无人,去墙角拿了一根木棒就打在婆婆蓝氏的身上。
谁知打了两下,就把蓝氏给打醒了。
蓝氏先是狐疑了一下,不是自己在和白眼狼四丫头打架吗?怎么自己一下子到了自己院子里,而且还是大儿媳拿着木棒在打自己的样子。
顾氏一看蓝氏醒来,忙害怕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棒,假装一手上前去搀扶起蓝氏,她假意关心道,“娘,你没事吧?咋好端端的躺在地上呢?”
蓝氏看顾氏一脸关切的样子有点疑惑,刚才她觉得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可是顾氏手中拿着的木棒?
“你用木棒打我了?”蓝氏一边询问一边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顾氏看。
顾氏心中一慌,心道,难道自己刚才打她,被她给瞧见了吗?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娘,瞧你说的,我只是去把墙角的木棒扶好了,怎么好去打你呢,你可是虎郎的亲娘,还是我婆婆,我怎么舍得呢?”顾氏开始睁眼说瞎话。
“你真的没打?”蓝氏不相信,自己身上明明挨了两棒,她自己又没有老糊涂,肯定是这个卑鄙的顾氏在撒谎。
“我真的没打,娘,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顾氏睫毛轻颤,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凄凄惨惨的好似被冤枉的样子。
“哼,你这是猫哭耗子,你以为我傻吗?我挨着两棒子!你以为我会白挨?把木棒给我!”蓝氏此刻已经借力站了起来,而且她本身又是干农活的,自然有一把子力气,这顾氏自从怀孕后,整天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干农活,养的娇滴滴的。
“娘,给你木棒做什么?我这是要放去墙角的。”顾氏被蓝氏那凌厉冰冷的眼神一瞪,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儿摔跤了,她强调道。“我真没有打你,娘,你可能是产生了幻觉。”
“放屁,你当老娘是傻子吗?有你这样的人当人儿媳妇的吗?不尊敬婆婆还用木棒打婆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蹄子,我如不是看在孙子小石头的份上,早让虎郎休了你了!”蓝氏真是气得肝疼,前头和四丫头打架,这会子还碰到一个黑心肝的大儿媳,这让她心中冒火的要命。
如果此刻顾氏跟她好好道歉,她倒是会看在小石头和未出生的孙子面前,她会选择原谅她的,可是这个顾氏真不是一般的卑鄙,竟然黑心肝的死不认账。
可恨!
蓝氏的心中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
顾氏觉得自己和蓝氏那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这个死老太婆骂自己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蹄子!
怎么可以这样骂她?
她为他们沈家生下了第一个长孙——沈石头!
现在她又有了身孕,没准儿又是一个男胎,可是他们呢,就说这个婆婆蓝氏,她对自己不好就算了,还去沈虎郎面前说让他把她的妹妹顾七娘赶回去,这是什么婆婆啊?真当顾家的人好欺负吗?
罢了,她早就不想和这个死老太婆住在一起了,不如分家算了!
她还是很想自己当家作主的,谁要被这个死老太婆给压着啊!
顾氏这么一想后,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如今被蓝氏辱骂之后,顾氏粗喘了几口气后,冷笑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骂我也就算了,你骂我的娘可就不对了!”
顾氏说完也不等蓝氏回应,干脆把握在掌心的木棒再次打上了蓝氏的腰肢。
哎呦呦,蓝氏的这条老腰被顾氏打了一下后,顿时痛的似折了腰一样。
蓝氏心中那个气啊,前头被自己生的闺女揍,现在又被自己的大儿媳打,她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于是蓝氏凶狠的上前去抓顾氏的长发,还想抢顾氏手中的木棒。
“我怀着身孕呢,你咋抓我头发,不要脸的死老太婆,恶心的死老太婆!杀千刀的死老太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顾氏终究是这些日子太过养尊处优了,怎么也打不过蓝氏,连木棒都被蓝氏给抢了去。
一听顾氏怀着身孕,蓝氏一想这个女人可恶,但是孙子是无辜的,所以她一抢到顾氏手中的棍子后,她就把棍子远远的往远处一扔。
这个时候家里都没有人,两个妇人打的难分难舍。
戴氏带着小石头去邻居家串门回来,瞧见院子里乱糟糟的两人,大斥一声,“给我住手,住手,听到没有!”
小石头看见自己娘和祖母打了起来,顿时吓的哇哇大哭。
如果蓝氏不是顾念着顾氏怀着身孕,肯定会往死里打的,此刻她抓住了顾氏的长发,扯落了一大把下来,顾氏被疼的嗷嗷惨叫。
戴氏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脑门儿一阵阵的疼,眼前发黑,指着院中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顿时恼羞成怒,骂道,“蓝烟娘,你当不当芙蓉是你大儿媳啊,她还怀着身孕呢,如何能这么伤她,你这个女人,等土根回来,我定让土根休你回娘家!哼!”
“休我回娘家?哼!你吃我的,住我的,还帮这个外姓人,你个老虔婆!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蓝氏心中气愤,这个婆婆戴氏一向偏心眼,就是偏这个大孙媳妇顾氏,当初她就反对让虎郎去那顾氏,如果不是戴氏坚持,家里哪里能为多了一个顾氏,而闹的鸡飞狗跳呢?
戴氏哪里料到蓝氏对自己如此愤怒,而且还骂她,她活了大半辈子,这身子都快埋入半截黄土的人了,她真是气得伸出手指都颤抖了。
“祖母,是这个死老太婆欺负我,呜呜……祖母……”顾氏见祖母戴氏回来了,忙大喊告黑状了。
倘若顾氏一开始把蓝氏搀扶起来,不去用木棒打蓝氏,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偏偏顾氏还就是个搅事精,小肚鸡肠的女人。
“祖母顶个屁用,你嫁给我们虎郎,你侍奉公婆了吗?每天不是挑事儿,就是干黑心肝的事儿,你这种儿媳妇,我可不敢要!我要是被休,你也捞不到好!”这话自然是蓝氏对顾氏训斥的。
“你们,你们……”戴氏气的伸手捂住了胸口,老脸铁青了此刻竟一句话也气的说不出来。
蓝氏一大早起来忙的很,二儿子和二儿媳去奔丧了,沈土根和沈虎郎挑着榨出来的菜油挑去镇上的粮油铺子卖了。沈平郎去私塾念书,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此一来,家里就少了做饭和干农活的人,今个儿一大早她急着出去打猪草就怕猪食没有着落,还怕明天又下雨,地里的活儿来不及干,此刻还没有来得及喂猪呢。
此刻猪圈里已经燥动不安了起来,不时发出猪叫的嘎哩声,院子中地上全是鸡屎,到这个时辰了,太阳正好的时候,可屋里的毛竹子却还未拿出来晒,竹子可以用来扎扫帚的!
本来她急着赶回来是想扫鸡屎和喂猪食的,但是因为半道上遇到了白娉婷打了起来,这才误了时辰。
谁能料到自己莫名其妙回来后,就被顾氏打,心中那口气此刻还郁结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让蓝氏倍儿难受。
这会子两人滚做一团,身上都沾了些鸡屎烂泥,浑身狼狈。
“老虔婆,你莫要管我教训儿媳妇,你给我死开!”蓝氏本就对戴氏心中存了恨意,于是愠怒着骂道。
“祖母,你不要打我娘!”沈石头虽然五岁,可他心中明白他娘的肚子里怀了弟弟,所以他上前去护着顾氏,他把顾氏护在身后。
“小石头,你给我让开!”蓝氏气死了,这孩子的心长的可真偏,明明是他娘先打她啊。
“小石头,是你娘先打祖母我的!”蓝氏气的吐血,阴沉着脸色大怒道,她许是力气太大,一伸手竟把小石头给推倒了,小石头如果不是被顾氏给伸手护着,这小石头的后脑勺若着地,定然非死即伤啊。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小石头被欺负,顾氏最是气愤!此刻顾氏那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里迸射出怨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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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死老太婆,你推我儿子,你不作死不会死啊!”顾氏抱着小石头,承受到了一阵锥心之痛,眼神冰冷含着怒意看向蓝氏,骂道。
“那可是你亲孙子啊,你怎么下的了手?”顾氏见蓝氏还那么横,于是她又一边哭一边吼。
戴氏也没有想到蓝氏这么狠毒,连嫡亲的孙子都给下手推,简直太没良心了。
“你——我一定要让土根休了你这个恶妇!”戴氏愤怒的吼道。
“老虔婆,作死,滚!”蓝氏今儿受到的气儿一股脑儿快要爆炸了,死命的吼,手中的木棒直接打向戴氏。
没曾想戴氏一把老骨头哪里承受的住蓝氏这狠狠一木棒的打啊,当即脖子一歪,头后一仰晕厥过去了。
蓝氏一看不好,自己把婆婆给气晕了,等下沈土根回来指不定会怎么恼火自己呢。
虽然沈土根好拿捏,可是他那倔脾气一上来,她可是很难招架的。
沈土根和大儿子回来的时候,饿的饥肠辘辘的,手里还有没有销掉的一桶菜油。
到这个时间点儿了,屋里还冷冷清清的没做饭,沈土根脸色铁青,先是示意沈虎郎上前将这两个女人分开,自己又忙大踏步去把孙子沈石头给抱在手里,好声好气的哄着,谁料沈石头被刚一吓一吼的,没出息的吓尿裤子了,这会子眼眶里还在扑簌簌的掉泪呢。
刚站在门口一股鸡屎臭气就扑面而。
沈土根见老娘晕倒在地,马上把孙子沈石头给放了下地,他匆忙去把老娘戴氏给搀扶起来。
沈土根见戴氏昏迷,口中还在说胡话,“哎呦呦,土根啊休了她……休了她这个恶妇啊……土根啊……娘命苦……命苦……”
闻言,沈土根顿时心中一怒,差点儿一口老血都给喷出来!
沈土根上前去搀扶着戴氏,也顾不得戴氏身上的鸡屎泥巴会沾到自己身上。
他瞪着蓝氏二人便板着脸厉声呵斥道:“你们婆媳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屋里乱糟糟的也不收拾?还气的祖母这般?平日里的孝道去哪儿?”
沈土根这会子连杀人的心都有了,那头蓝氏一见形势不妙,立即哎呀呀喊痛,乘着顾氏一手拉着小石头,她乘机狠狠踩了顾氏一脚,顾氏刚唤了一声疼,那头沈虎郎便脸色阴鸷的狠狠一巴掌甩在顾氏小脸上,让她疼的龇牙咧嘴,泣不成声,小石头瞧见了这等暴力,吓得嘴巴张的老大,他好似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我又被她给气死了,她刚拿木棒打我,对了,你们带去的菜油没有全卖掉吗?”
蓝氏一边说自己和顾氏为什么翻脸的事情,一边关心菜油有没有销出去?
但是看沈土根那铁青的脸色,蓝氏心中有点怵。因为觉得恐惧,所以蓝氏的唇角不自然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来。
“你还笑的出来,娘都气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光顾着教训儿媳妇?”很显然,这话是沈土根瞧见自家娘戴氏那样子很心疼,这会子,他在训斥她了。
“我怎么啦?相公,那是她年老体弱,自己摔了晕厥的,而且刚才顾氏死缠着打我,我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才没有功夫去管你娘的,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呸!她还就是故意的!老虔婆一日不死,她蓝氏就没有真正当家作主的权利。
一想到这儿,蓝氏的脸色变了变,看到孙子张大着嘴巴傻了似的,上前去哄,却被顾氏给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咱们小石头没有那么凶悍的祖母!”
“虎郎,你看她是什么态度?”蓝氏也不自己动手收拾顾氏了,只是叹了口气,转眸看向沈虎郎,冷嗤道。
蓝氏见沈土根额头上渗满了汗珠,连忙就要打了水给他洗,可是她刚刚才回来,周氏去奔丧了还没有回家,厨房里连火都没生,到这会儿还没有热水。
只能将就着去厨房水缸里打了一盆凉水过来,让沈土根洗脸洗手。
从厨房里出来,蓝氏喊沈虎郎冲洗一下身子去汗,一边喊着一边看顾氏和沈虎郎吵嘴,沈虎郎气不过,当即又甩了她一巴掌给打了过去!
“好了,她还怀着身孕呢!”蓝氏也没说不继续打,只是挑怀孕的事儿说。
“你这个搅事精,今儿看我不打死你!”沈虎郎气的真想休了顾氏,如不是此刻顾氏怀了他的骨血。
闻言,蓝氏的脸上便露出一抹狰狞之色。
顾氏今儿竟然敢以下犯上跟她这婆婆对打,再不好好整她,真要无法无天了,全没有王法了,平日就是全家惯着她,才使得她愈加的蛮狠无礼,祸事越闯越多!
而且她有身孕,沈虎郎又不舍得狠狠教训,这不,顾氏那小贱蹄子这回涨胆子了。敢冲着自己这个婆婆动手了!真是活腻歪了!
一想到这些,蓝氏便是怒不可遏,伸手指着顾氏道:“虎郎,你等平郎回来,让他帮你写一份休书,你摁个手印直接休了顾氏吧!回头娘再给你讨一门漂亮媳妇儿!”
沈虎郎毕竟和顾氏几年的夫妻情分在,今日看到自个儿媳妇竟然跟自己老娘打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虎郎,你还愣着做什么!休了她算了!”蓝氏越想越气。
“沈虎郎,你要敢休我,我就带着你肚子里的种去改嫁别人!”顾氏这会子也是气疯了,连这等气话都说出来了。
“顾芙蓉!你咋不要脸子,连这等话也说出来了?”沈虎郎闻言大怒。
顾氏刚被沈虎郎甩了一耳光,觉得胸口闷,气的肝疼,一时间连喘气都有些费力,可听到蓝氏要送她回娘家的话,顿时又怕又气,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力气,她冲到蓝氏面前,不要命的连着甩了蓝氏好几个巴掌。
蓝氏哪里能吃亏啊!她可是干农活很有力气的,此刻怀孕的顾氏哪里是她的对手,她三下五除二就给拿住了顾氏的手,空的另外一手直接甩了巴掌上去。
顾氏被直接打的脸成猪头脸,肿了起来。
“你这死老太婆,自己做不成像样的好婆婆,偏指责我的不是——”顾氏骂道,可才骂了一半,蓝氏听着就更火了。
“混账的小蹄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蓝氏又想冲上去揍顾氏。
顾氏这会子也横了心,她虽然也怕蓝氏,但今日跟蓝氏打过一场,上次也得罪过蓝氏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不好过,没准儿还会被蓝氏刁难穿小鞋什么的,此刻倒不如撕破脸皮儿闹将开来,说不得沈土根可怜她,再加上祖母戴氏喜欢自己,没准儿主动提出分家!
听到顾氏竟然敢如此骂自己,蓝氏险些又一个巴掌飞过去揍顾氏。
但是一想顾氏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的,她真要再打,别把她打的流产了,那么她蓝氏可就变成沈家的大罪人了。
在古代,子嗣问题可是家中头等大事。
沈土根的眼神愈加的阴鸷,蓝氏收敛些怒意,伸出手指指着顾氏,扬声骂道。
“你这给脸不要脸的小蹄子,老娘今儿非得把你整回顾家去!虎郎,去租一辆牛车把她给我送回顾家去!我一定要顾家给我个说法,气死我了!我这婆婆当的也太没有面子了,哪里有儿媳妇如此顶撞婆婆的?虎郎,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蓝氏叉腰喊道。
“好了,我娘被你气的晕倒了,我还得去找四丫头过来给娘瞧瞧呢,你先别发火了,快去烧火做午饭吧!”沈土根刚才洗手之后已经把戴氏给搀扶进了屋子里去。
“这事儿还没有完呢!不许去喊那只小白眼狼!”蓝氏恼怒的阻止道。
“为什么不让我去喊?”沈土根隐约觉得蓝氏这阻止的太快了些。
“今儿她这个不孝女在外头的小路上把我骂了,打了!”蓝氏一想起这等戳心窝子的事情,不由地气的浑身发抖。
“你胡说什么?娉婷那丫头才十岁的年纪,如何打的过你,被你打还差不多,要不,一定是你对着四丫头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沈土根是知道四丫头是个秉性纯良的,莫不是蓝氏逼急了她,她肯定不会先动手的。
就像上次她拿着镰刀,也是被蓝氏给气的。
“相公,你竟然不相信我?”蓝氏气的瞠目结舌。
“爹,肯定是娘撒谎,娘如果被四丫头打,哪里还有力气打我呢?”顾氏忍不住煽风点火说道。
沈土根一听顾氏这等挑拨离间的话语,心中更是确定了蓝氏又去欺负四丫头了。
“蓝烟娘,你怎生如此的坏,别人再不喜欢闺女,也没有关起来赶出去,现如今还打上了,你是四丫头的后母来着还是你生性就是凶残的女人!我真是看透了你,罢了,我看你最近太过劳累,你且回你娘家去好好歇歇吧!虎郎,你送你娘去你舅舅家一趟!”
沈土根已经对蓝氏彻底的失望了,心中老觉得对不起被赶出家门的两个女儿,如今蓝氏还想驱赶大着肚子的儿媳妇,还气的他娘晕倒,真真是个恶妇,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讨了她当娘子。
蓝氏一听沈土根把她的闺名都气的喊出来了,心中大抵明白自己这次让沈土根失望了,转眸一瞧顾氏闻言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哪里能服气。
她刚想出手,就被眼疾手快的沈土根给抬手阻止了。
“大儿媳妇的肚子里可是怀着咱家虎郎的骨肉,如何能赶回去,这若是让乡亲们晓得了,不得笑话咱们家刻薄儿媳,往后谁还敢把闺女嫁给我们平郎?”沈土根高声怒斥道,令蓝氏猛生怒气,可又觉得沈土根说的在理。
“可是——可是倘若咱们平郎金榜题名,怎么会在沈家村找适龄女子成亲呢?怎么着也得是个贵女!”蓝氏痴心妄想的说道。
“蓝烟娘,人家难道说亲之前不会来沈家村打听吗?你还要不要这张脸面了!”沈土根怨怒的眼神盯着蓝氏看,训斥道。
“沈土根!我嫁给你就是被你骂的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我管不着,我只要我的平郎娶上光耀门楣的贵女媳妇!”蓝氏怒道。
“贵女媳妇?你痴心妄想吧你!”沈土根不认为沈平郎想高攀,于是他嗤笑道。
“爹,娘,甭吵了。咱家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沈虎郎虽说气头上想要把顾氏给休了,可一看哭的泪眼汪汪的小石头,他的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我是很想你和顾氏好好过日子,可拿顾氏是好好过日子的人吗?虎郎,今儿就这么说定了,你把你媳妇儿还是送去你丈母娘家安胎吧,我们沈家还真供不住她这尊大佛!”蓝氏已经被顾氏气的胸闷气喘了。
“娘——”沈虎郎还想说什么。
不料顾氏却道,“我这肚子里怀的是虎郎的骨肉,凭什么赶我回去娘家?”顾氏可不想回去顾家安胎。
“婆媳两个吵成这样,那大儿媳妇,你还是回去亲家那儿住两日,回头我让虎郎去接你回来住!”沈土根觉得两个女人吵嘴相当于耳边有三百只鸭子在嘎嘎叫。
蓝氏见沈土根这么说,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小石头还哭的很伤心的样子,小石头直说着我要去外婆家,我要去外婆家。
“小石头,你去了只能添乱!”沈虎郎摇摇头,再说他想过几天会去把顾氏给接回来的。
“祖父——”小石头见求他爹沈虎郎没用,就去抱住沈土根的大腿。
“小石头,你听话,你娘也就去你外祖家个三五日就回来了,你还是乖乖地呆在家里吧,祖父给你去买绕绕糖吃,你说好吗?”沈土根缓和了下脸色努力哄沈石头。
小石头只能点点头了,他其实是知道的,在家里吃的好,去外祖家,表哥表姐他们肯定会抢自己的玩具和吃食的,罢了,那就呆在家里吧。
“娘——”小石头又跑到顾氏身边,一声娘喊的顾氏心疼死了,其实她也不想回去娘家,可是如果不回去,这几天她甭想看到婆婆的好脸色了。
“好了,小石头乖,娘去你外祖家呆个几日就回来了。”顾氏伸手摸了摸小石头的后脑勺柔声劝说道。
“娘……娘……”沈石头很是粘人,这会子一听顾氏要去外祖家住几日,他便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男孩子家家的,不许掉泪!”沈虎郎虎着脸训斥道,自从沈石头跟着祖母戴氏一道后,这小石头动不动就哭。
别的孩子五岁该启蒙的时候,他还不会数数,尽知道瞎玩。
可又不能去说戴氏不尽心,毕竟是戴氏在辛辛苦苦的帮忙带孩子的。
等把顾氏送去顾家后,沈虎郎寻思着让沈平郎每天抽半个时辰教教小石头。
沈石头被他爹沈虎郎一训斥,刚停歇的哭声再次哇哇大哭。
“好了,小石头,别哭了!虎郎,你先去租一辆牛车,让你媳妇收拾了东西在天黑之前送去亲家那儿!”沈土根觉得儿媳妇顾氏和妻子蓝氏好像是天敌似的,上次吵过,这次又吵,真是有够烦的。
真要让虎郎休妻,回头让虎郎再娶,那新妇能待小石头好吗?
“爹,我知道了。”沈虎郎答应了。
“虎郎,你等吃了午饭去吧,现在我就去做午饭!”蓝氏心疼儿子饿肚子于是说道。
“嗯。”沈虎郎嗯了一声,一水抱着小石头,另外一手伸手去拉顾氏的手一道回去房里,
沈土根一想戴氏还晕着,去绿草村喊藤郎中的话太远了,不如去问四丫头愿不愿意过来一趟瞧瞧她祖母?
可一想四丫头未必肯,自己去求了,反而让四丫头心中有怨气,之前就是戴氏做主把四丫头和五丫头赶出家门的。
罢了,最后沈土根还是咬咬牙去了绿草村,把藤郎中给喊了过来。
藤郎中给戴氏把脉之后开了药方,说戴氏年纪大了,不能多受刺激,之前怒火攻心才导致她晕倒的。
藤郎中再给顾氏把脉,说胎儿没事好着呢,沈土根父子俩适才松了口气。
等藤郎中走后,戴氏还没有醒来,但是还在口中说胡话,说“作孽啊,怎么打起来了,我不活了,我跟着老头子去了算了!”
沈土根闻言眼眶湿润了。
不一会儿,沈土根的兄长沈金根和他的娘子苗氏也来了。
“弟弟啊,咱娘怎么好端端的请大夫了?”沈金根皱了皱眉说道。
沈土根叹了气简单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是啊,我说弟弟啊,是不是弟妹不会侍奉咱们娘啊?瞧瞧娘都瘦了呢!”苗氏心想你个戴氏稀罕小儿子,把什么好的都留给沈土根一家,却不去住我大房那边,简直太气愤了。
“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在我们家吃的可好了,总比去别人家吃糠咽菜好吧?”沈土根闻言心中不舒服了,恼道。
“弟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娘住在你们家,你看你媳妇对娘那个态度,不如让娘住我们家去吧,一年轮一次,到时候和里正说一声。”沈金根和苗氏对看一眼,说道。
苗氏一想这个主意好,到底男人和自己是一个战线的,她眉梢一动,看了看戴氏的屋子,心想老虔婆肯定有棺材本的,如果把老虔婆骗去住自己家,自己再甜言蜜语哄着,肯定能把老虔婆的棺材本给骗过来。
这么一寻思,苗氏马上笑盈盈的说道,“弟弟啊,你不如听你兄长的,就让咱们娘去咱们家呆一年吧,这样你家里也不会有矛盾了,如此大家见不着面还吵什么呢?”
沈土根一听这话怎么不对劲啊?
“嫂子,当初咱们两家分家的时候,娘可是说了的,娘要跟着我们过,你现在这般做决定,等下娘醒来也未必肯,不如等娘醒了再做决定。”沈土根也不是个糊涂的,马上说道。
苗氏看了看自家男人沈金根一眼,示意他赶紧说话。
沈金根轻咳了两声对沈土根说道,“弟弟,咱们可是铁打着骨头连着筋。可不能因为咱们娘住你家给生分了。你瞧娘和弟妹这相处不来,弟妹又那么好强,倘若娘呆在你家,这弟妹还怎么当家作主啊?”
沈金根这话本来是想戴氏昏睡不可能听的到的,他却没有想到戴氏已经听到了。
戴氏眼睛一睁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头子啊,我还是跟着你去吧,这家里容不下我了,呜呜……”哭的好不伤心。
“娘……娘……瞧你说的……”沈金根没有想到戴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醒来。
“你们都是白眼儿狼,我真是白生养你们了,你们这等不孝顺的混蛋胚子,我瞎眼了我,呜呜……老头子,你还是把我接了去吧……呜呜……”戴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让沈家老兄弟俩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苗氏一看形势不妙啊!
老虔婆用眼泪攻势,对自己这一房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娘,你看弟妹和你吵吵闹闹的,这娘你的心里兴许还存着疙瘩,不如去我和金根那儿住几日,再回来就是了!”苗氏脑子一转,想了一个迂回战术。
“苗氏,你当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小算盘吗?你不就是瞧中我的那点儿棺材本吗?”戴氏的话颇为犀利,一下不留情面的给说出来了。
“你——娘——你胡说什么?”苗氏没有想到老虔婆会拆穿自己的想法。
“我胡说?你当我是老糊涂不成?你那点儿小心思还以为我不晓得吗?”戴氏冷笑两声。
苗氏翻了翻白眼,知道今天是哄不了老虔婆了,还不如默不作声,省的惹怒了老虔婆,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戴氏见苗氏不吭声,她想蓝氏如果被自己哼个几句马上歇了声,自己何至于会被气晕厥,想来想去,还是蓝氏厉害,自己绝对不能这么认输了。
“土根,午饭做好了!”但闻外头蓝氏冲着沈土根喊道。
“娘,我去端午饭给你吃。”沈土根冲着戴氏软语道。
“弟弟啊,你们午饭咋才吃啊?”沈金根诧异道。
“兄长嫂子要不一起来吃?”沈土根点点头,然后问道。
沈金根想拒绝呢,但是苗氏的嘴巴快,一下就答应了。
蓝氏正在堂屋摆碗筷,忽然见大房夫妻俩一道过来?心道难道吃?心中很是介意。
于是蓝氏为难道,“哎呀,土根,你也真是的,大哥大嫂来了咋不和我吱一声,这午饭啊平郎安郎他们不在,我给少做了,这……”
苗氏气死了,这个弟妹居然先这么说了,倘若再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可就太丢面子了。
“弟妹,没事儿,我和你嫂子都已经在家吃过了,你们先吃吧,吃好了,好好照顾咱们娘,她活了大半辈子也不容易。有什么事情儿,还是多多顺着她吧!”沈金根说道。
“多多顺着他?你是没有看到啊!顺着她的后果就是我那儿媳妇踩在我的脸上,让我好生没有面子!你们是知道的!虎郎他媳妇就是咱们娘下的决定非要聘那顾家女,哎!”蓝氏说道。
蓝氏的意思是你大房是不是太过分了?大房的手是不是想伸到他们二房里来?
“还有啊,我说嫂子,你是不知道咱们娘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了,你应该清楚她是什么样的脾性,我和土根有时候还真难招架她呢,如果你们可接手她,我和土根可开心了!”蓝氏心道你们不是想要老虔婆的棺材本吗?我让你们拿,只要你们有本事拿!
“蓝氏,不要胡说!”沈土根担心蓝氏这话让戴氏给听到了,少不得又有一番嘴舌。
“爹,娘,大伯,大伯母。”沈虎郎拉着小石头的手走了进来。
小石头许是心情不好,耷拉着小脑袋,一个也没有喊,他的眼眶红红的哭着像两只桃子似的。
沈金根知道自己和苗氏再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既然戴氏和弟弟都不赞成他的提议,他也只能回去了,当然还要拉上不肯走的娘子苗氏。
“娘子,走吧,咱们家还有事儿呢!”沈金根是惯会看眼色的,他简直是把苗氏给拖走的。
其实苗氏还不想走呢,对于二房发生的事情,她很想知道。
“弟妹他们又没有赶我们,做什么走啊?”苗氏心中恼怒,可现在是在沈土根家,她又不方便发作,于是伸手扯了扯沈金根的袖子,不悦道。
“你妇人之见,懂个屁!”沈金根喉咙一响,苗氏只能跟着走了。
苗氏皱了皱眉,银牙暗咬,走出院门外的时候,瞅着沈土根家睇了一眼,心道。
戴氏那个老虔婆啥时被蓝氏气死了就好了!
“扭头看什么?”沈金根觉得苗氏那眼神多少有点古怪,于是他问道。
“没什么,相公,咱们赶快回去吧!”苗氏说道。
“嗯,对了,你刚才有些话说的可太过分了?你不会真的在惦记咱们娘的棺材本吧?”沈金根马上问道。
“哪有?你听你娘瞎说。我是那种人吗?”苗氏见沈金根怀疑,马上心中一凛,心道,别被识破了啊。
“不是,不是!”沈金根摇摇头肯定道。
沈土根等沈金根夫妻俩离开后,沈土根自个儿去土灶那边盛了一碗饭,再去餐桌上夹了一些菜,他端去了戴氏的屋子里。
“怎么又是夹生的饭菜啊?”戴氏没吃了几口皱眉道。
“娘,你就将就着吃吧。”沈土根担心戴氏又要发火责骂蓝氏,于是软语劝说道。
“我就说蓝氏她不肯真心实意的烧给我吃呢,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果然被我给料对了,我这都还没有死呢?她已经给我甩脸子了!现在又给我吃夹生的饭,真不是人啊……”戴氏口中骂蓝氏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娘,她也不容易,你就甭挑刺了!”沈土根劝说道。
“你就是耳根子软!”戴氏训斥道。
“娘,你责骂我可以,但是能不能别骂我媳妇,她真心不容易,这么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可都是她在费心操持呢!”沈土根劝说道。
“你别和我说这些!当初你如果听了我的话,娶了表妹,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烦心事情?”戴氏狠声说道,自然的又想起了之前她瞧的中的戴家表妹。
“娘,我都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沈土根突然觉得自家老娘除了啰嗦不说还很烦人,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头说说。
“娘这是悔恨呐,娘当初就该强硬一点,不该听你喜欢那个蓝烟娘,就许了的,哎!”戴氏越提越生气。
“娘,你消消气,你还是别说了,先把饭给吃下去吧!娘,如果你不好好吃,让我当儿子的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啊!”沈土根耐心的劝说道。
一开始戴氏还唠叨了一遍,最后还是被沈土根给劝服了。
等吃完午饭后,戴氏嘱咐沈土根说道,“你媳妇把我给气晕了,她好得到我跟前来道歉吧,怎么连吱个声都没有的?”
“娘,你明知她的脾气,做什么强人所难呢?”沈土根一听戴氏所言,戴氏的意思是想让蓝氏给她道歉,可沈土根是知道的,蓝烟娘肯定是不赞成的。
“我哪里强人所难了?分明是你这当儿子的没有魄力!人家老娘被媳妇惹的发怒了,那当娘的一声令下,那儿子保准儿听了,就挥手去揍媳妇了。”戴氏把别人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只要烟娘不犯错误,我是不会去打的!”沈土根解释道。
“她会不犯错误吗?都犯了不知道多少错了?”戴氏吼道。
“娘,她是顾氏的婆婆,再怎么说烟娘还是个长辈,你说我去训斥她,打她,那小辈们会怎么想?”沈土根见戴氏不吃,只能一勺一勺的认真喂她。
“什么怎么想?那我还是你们长辈呢!”戴氏气得伸手一把拂开沈土根手中的勺子,怒道。
“娘,我就知道,和你说下去,就一定说不拢,罢了,我们还是别说了,你赶快吃了饭菜吧!”沈土根说道,
“哼,我不吃了!”戴氏阴鸷着脸色,愠怒道。
“不吃?娘,你就吃吧,多少吃一点!你不吃,待会兄长嫂子来了肯定又得说我和我媳妇不孝顺你,又出幺蛾子把你给接到兄长家里去住。”
“他们敢!”戴氏见沈土根提起忙说道,伸手一拍床板吼道。
这吼声之宏亮倒也不像生病之人。
“娘,他们就算敢,我也不会把娘送过去的,娘,我们这二房啊可离不开你。”沈土根柔声劝说道。
“现在知道我的优点了吧。还不好好待我,土根,真的听我的,让你媳妇到我面前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儿就完了。”戴氏可还没有死心,她就是想着怎么拿捏蓝氏。
沈土根见没有法子,只得为了戴氏吃下午饭,假意硬承下来,戴氏这才爽快的吃了晌午的饭。
沈土根好一番安抚戴氏,终于了午饭吃完后,戴氏许是觉得累了,一躺下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
“爹,祖母她睡下了吗?”沈虎郎问沈土根道,接着把手松开,他让小石头走到沈土根身边去。
“小石头,爹有事儿出去办一下,你这几天都跟着你祖父好吗?”沈虎郎转而对小石头说道。
小石头点点头,但是还是不肯放手,口中依依不舍的喊着爹娘。
“去吧,小石头,你可要听你祖父的话,听到没有?”沈虎郎殷切的嘱咐着。
“哦。”沈石头心中还委屈着,他想为什么娘要去外祖家呢?
顾氏已经收拾好了包袱,院门口停着一辆牛车。
沈石头舍不得爹娘走,嘴里喊着爹娘,力气很大啊,他想挣脱沈土根的手,要跟着跑出去。
但是牛车已经离开好远一段路了。
沈土根最后和小石头说去夏麦家买一根绕绕糖吃,适才哄住了沈石头那哭声彪悍的娃。
顾氏和沈虎郎到了树山村顾家。
树山村一带全是种植了连绵不绝的梨花,因此一路上花香芬芳。
顾氏一开始闷不吭声,可见心中气着呢。
沈虎郎本来阴沉着脸,可一想等下去了岳母家,自己再板着个脸,就不好看了。
树山村的人都去梨花林附近的一个大池塘里面洗衣服淘米什么的。
这会子顾七娘正跳着一担子衣服在大池塘岸边岩石上用棒槌打衣服。
“二姐,二姐夫?你们怎么来了?”顾七娘只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立即扭头看到,见是她二姐顾芙蓉和二姐夫沈虎郎。
“是你二姐惦记你娘了,她想在娘家住几日。回头我再来接你二姐回去。”因为人多,沈虎郎只能扬起一抹笑容,冲着顾七娘笑道。
“七娘,那是你二姐夫吗?长的可真好看,那身胚啊一看就是干农活的好手!”旁边一个大婶说道。
“是啊,是啊,而且人长的俊俏,顾家二妮的福气真好啊!听说她婆婆对她很好的,自打顾家二妮啊生了男孩子,她婆婆和她祖母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这沈家啊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家啊!”另外一个大婶貌似和顾家的关系不错,连顾家二妮在婆家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七娘皱了皱眉,不由得想起自己是被二姐的婆婆暗中给撵回来的事情,这沈家也未必如大婶们评论的那般好吧!
个人还是有个人的过法!
她顾七娘未必会找个差的婆家。
顾七娘答应了一声,就让顾芙蓉和沈虎郎先去顾家。
顾氏的娘戚氏正在家门口切山芋藤。
咋一瞧见二女儿和二女婿回来了,她愣了一下。
“二妮,二女婿,你们咋突然来了?”戚氏皱了皱眉说道。
“娘,我惦记你了,所以回来了。娘,弟媳妇人呢?”顾芙蓉问道
“你弟媳妇在后头喂猪呢!”戚氏抬手擦了一把汗,瞄了瞄猪棚的方向说道。
戚氏口中所说的弟媳妇是她第三个儿子的妻子郑氏,大名叫郑豆娘。
戚氏,戚八娘!
戚八娘家里全是女孩,她排行最末,是戚家第八个女孩。
后来戚氏和树山村的顾松成亲后,生下七个孩子,六女一男。
老大,顾荷花,许配给秦二郎了。(秦二郎,绿草村人氏)
老二,顾芙蓉,许配给沈虎郎了。
老三,顾一文,讨了郑豆娘为妻,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顾豆角,今年五岁,女儿,顾茭白,今年四岁。
老四,顾月季,给古苏镇王财主做第三房小妾,在王财主跟前颇为得宠,据说已经生下一个庶子。
老五,顾五妮,三岁夭折。
老六,顾秋心,马上要婚配了,目前找对象之中。
老七,顾七娘,十三岁,目前尚未婚配。
郑豆娘喂了猪之后,大老远就听到了戚氏的大嗓门。
“娘,什么事儿这么开心?”郑豆娘一张巧嘴惯会说话引人开心,在戚氏跟前颇为得宠。
“你二姐和你二姐夫来了,你去地里摘些豆角,空心菜,割一些韭菜,再去村东头张屠夫家割三两猪肉。”戚氏笑眯眯的说道。
“娘,我昨儿刚给咱们小茭白扯了两匹布做新衣衫,这会子手头可没有银钱啊,要不咱们等相公回来了,我问相公拿!”郑豆娘一听戚氏这话,是想让自己掏银钱买猪肉,她自然是不肯的。
凭什么她赚的银钱要去给大姑子吃啊?况且家里还有两个碍人眼的小姑子呢。
“罢了,弟妹,我这儿有五个铜板,你且去割三两猪肉回来。”沈虎郎知道自己和顾芙蓉突然出现在岳母家里,多少给人家添了不方便。
顾芙蓉被沈虎郎这个笨蛋给气死了,怎么这会子出声呢?
可是沈虎郎提都提了,总不能不把铜板拿出来吧。
“还是我的二女婿好,行了,郑氏快去快回。”戚氏瞧着沈虎郎那摸出铜板的潇洒姿势简直心中大赞,还是二女婿好,这么爽快大方,二妮儿给了他,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的,我知道了。二姐,二姐夫里边请。”拿到了五个铜板后,郑氏心中很开心,等下让张屠夫娘子再送点肉膘什么的,到时候还能炸点猪油出来。
顾芙蓉是了解郑氏的心情的,这摆明了是沾到了自己家的便宜了啊。
不行,她得在娘家多住几日,这样自己也好得把五个铜板给赚回来,不然自己可亏死了。
“娘,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顾秋心还有一个月就及笄了。眼看快太阳落山了,顾秋心跟着哥哥顾一文和爹顾松一道去地里干农活,此刻一回来瞧见了院门口的牛车,她适才问道。
顾秋心长的很漂亮,身段窈窕,活脱脱一朵空谷幽兰的样貌儿,是顾家所有女儿当中长相最为出挑的。
“是你二姐,二姐夫回来了。”戚氏笑眯眯的正在帮忙一道摆菜。
韭菜炒肉丝,咸菜猪肉丝,红烧土豆,炒青菜,蒜泥空心菜,野菜汤。
“二妮,你怀着身孕呢,多吃点!”顾松笑眯眯的劝说道。
“是啊,二姐,你多吃点,这样生出来的小外甥才胖嘟嘟的好看!”郑氏也马上接口说道。
“是的,二姐,你快点吃!”顾秋心也笑嘻嘻的说道。
顾七娘皱了皱眉,轮到自己吃的时候韭菜炒肉丝只有几条肉丝了。
再不下筷子可就没有了。
这么一大家子吃这么点菜还真是不够的,所以一下子就吃的盘底朝天了。
顾芙蓉看着这么个吃法,心中不由得后悔和蓝氏吵架了。
这一吵架自己回来顾家后,吃的方面不好,而且还要和秋心,七娘挤一个床睡觉。
戚氏一听顾芙蓉说了要吃了晚饭要住在娘家几日,当下就把顾芙蓉给拉到了她房里去训话。
“二妮,你是不是又和你婆婆闹矛盾了?”戚氏想起上次顾七娘回来后同自己说的二妮的婆婆对二妮有意见的事情。戚氏瞧着顾芙蓉的脸色,担心的问道。
“娘,瞧你说的,哪有啊。没有。没有的事情!”顾芙蓉哪里敢和她娘说自己和婆婆打起来的事情啊?而且还被送到娘家来安胎。
“真的没有?二妮!你可不能骗我?如果真是你那婆婆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去沈家村会会你婆婆,可不能教她欺负了我家闺女。”戚氏振振有词的说道。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真没有你说的事情!你别瞎操心了!我看娘还是操心秋心的亲事吧,那丫头还有一个月就要及笄了。”顾芙蓉见戚氏说自己,忙转移话题说道。
“切,你六妹的事情才不急呢!她长的好看,这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总有人来上门提亲的,我就担心七娘那孩子……对了,二妮,你婆家不是有个小叔子吗?据说今年十二了,和我们七娘相差一岁,倒是可以先定亲,还能亲上加亲的。”戚氏说道。
“娘,这法子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也该知道,娘,这我那小叔子往后是要考状元的,咱们七娘只是农家女,如何配的上我那小叔子。”
“娘,你别生气,不是我不愿意去说,是我那婆婆早已猜测出了那一层意思,所以那次才会让虎郎把七娘给送回来的。”顾芙蓉见戚氏听到配不上的问题,发现戚氏的脸色一沉,她赶紧解释道。
“那也是你没用,你是沈家大儿媳,往后沈家的权利还不得握在你的手心里啊?”戚氏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顾芙蓉看。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那总要小叔子他自己喜欢七娘吧!而且你也知道我那婆婆也不怎么喜欢我,倒是祖母对我很好,娘,你就别多问了,我是真惦记你了,才想回来在娘家呆个几日,然后虎郎过几日会来接我回去的!”顾芙蓉解释道。
“那你到底要在娘家住几日啊?”戚氏问道,心中盘算着让已经出嫁的女儿回来住,是不是又多了一份开销?
“大概三五日吧!”顾芙蓉猜测道,心想沈虎郎为了小石头想娘,肯定会早点来树山村接她的。
“什么?五六日?我说二妮啊,你可是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了,怎么好住那么长日子,我看就住个三日,然后三日一到,让二女婿来我们家接你回去,你说好吗?”戚氏笑着问道。
“娘——那好吧。”其实顾芙蓉也不太想住在娘家,因为弟妹郑氏面上看着和善,其实这小心思多着呢,自己此刻怀着身孕肯定不是郑氏的对手!
顾芙蓉是暂时先答应了,但是她其实心中也没有底。
晚上沈虎郎临走的时候,顾芙蓉特地低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来我娘家接我回去?”
“等我娘消了气再说吧,反正这儿是你娘家,亏待不了你的!”沈虎郎说道。
顾芙蓉很想说其实在你家吃的好,这儿能吃到猪肉丝,她都已经很满足了。
夜晚,郑氏和顾一文的房里。
吹灭了烛火之后,郑氏狐疑的问顾一文,“相公,二姐怀孕呢不是说要保胎吗?怎么保胎住到咱家来了?该不是二姐被婆婆给撵回来的吧?”
“我二姐头一胎就给他们沈家生了个孙子,现在你说这话,我觉得不太可信,肯定是你自己在心中瞎猜测。”顾一文拿着蒲扇扇了扇风说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沈家村打听打听,别是你二姐真的得罪了她婆婆!”郑氏说道。
“我说你能消停些吗?这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还有两日就是端午节了!咱娘本来就要让大姐二姐他们回来一道热闹热闹的,没准儿端午节一过,二姐夫来接二姐回去了呢!”顾一文觉得郑氏自个儿在胡思乱想。
“好,偏你理由多!”郑氏忍不住用粉拳去捶了捶顾一文的胸膛说道。
“娘子,夜深了,不如我们一道就寝吧。”顾一文一把抓住了郑氏伸过来的手,坏坏笑道。
郑氏虽然已经有了一双儿女,可是这会子被顾一文一戏谑,她立即小脸绯红了。
很快蓝色蚊帐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脱中衣的声音……
“讨厌……”
顾家的条件不好,顾一文和郑氏的房间靠着戚氏和顾松的房间。
“你听听,两人这么要好!”戚氏听的老脸都红了。
“听啥子听?儿子儿媳关系好,你该高兴,闭眼,睡觉!”顾松闻言冲着戚氏吼了一句。
“你……哼!”戚氏气得也翻身睡觉了。
再隔壁房间连着是顾秋心和顾七娘的房间,今天一张大木床上还多了一个顾芙蓉。
顾芙蓉觉得太挤了,这会子很是想念家里那张舒适的小木床。
沈虎郎付了十个铜板给牛车的主人——秋生他爹,因为是一个村的,平时要十五个铜板,秋生他爹这次只收了沈虎郎十个铜板。
秋生他爹见沈虎郎要谢自己,他马上拒绝了。
“别谢我,要谢就去谢你家四丫头!”
“是娉婷?”沈虎郎心中与有荣焉,他笑道。
“是的,我之前的咳疾,是你家四丫头给我看好的,她那日啊连诊费都没有收,那孩子我瞧着是个心善的!真不知道你祖母咋舍得把她姐妹俩给赶出来?”秋生他爹笑着解释他为什么只肯收十个铜板的原因。
沈虎郎一听娉婷丫头这么能干,心中倒是有点挂念两个妹子了,可一想现在天色晚了,自己不如明日去瞧瞧,正好把一些粽子叶送点过去,让娉婷和婉婷包粽子吃。
沈虎郎回去的时候,沈土根还没有睡觉,披着衣服坐在门槛上抽旱烟。
“爹?这么晚了,你咋还没有睡觉呢?”
“睡不着,在想今儿这事。哎,也不知道你娘和你祖母这是怎么了?两人以前可没有那么不对盘啊,今儿你娘居然把你祖母气得病了。”沈土根叹了口气说道。
“娘可能是被顾氏气着了吧。”沈虎郎负手而立,说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娘的脾气,不提你娘了,对了,你把你媳妇送回顾家,亲家公亲家母有没有什么话问你?”沈土根担心的问道,毕竟顾氏怀着虎郎的骨肉呢。
“岳父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岳母她拉着顾氏去了房里问话。”沈虎郎想了想答复道。
“好了,等端午节过了,且看着你娘她的气消了,你再去把顾氏给带回来吧,总是住在娘家会被旁人看笑话的!你到时候去的时候和顾氏好好说说,你也甭冲她发脾气,你们俩毕竟有两个孩子的,你呢也别去听你娘瞎说,什么休妻再娶,这个想法万万不能有,哪个做后娘的能对前头妻子生的孩子好啊!”沈土根对沈虎郎说道。
“爹,你放心吧!我也是知道的,娘其实也疼小石头的,只是顾氏那个搅事精儿让她烦心了,等顾氏生下孩子,我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沈虎郎心中也怨顾氏喜欢惹事,本来好端端的两个妹子在家里多好多热闹啊,比如说吧,自己从地里干了农活回来,娉婷妹妹会端上一杯粗茶给自己喝,还会把他要穿的草鞋给编好,哪里像顾氏一生了儿子之后,好似跟二弟妹学了,越发的懒了,懒了还不算,还喜欢占便宜。占便宜了不算,还发展到用木棒去打婆婆了,真真是没有王法了!
“虎郎,还有两日便是端午节了,你明儿一早给你娉婷妹妹送一些粽子叶和糯米过去,她和婉婷两个女孩子不容易,这事儿甭叫你娘她们晓得,知道不?”沈土根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看院子里头,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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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暗窃银耳环,卖蛋黄肉粽
“爹,你就放心吧,娘和祖母那边,我保证不让她们知晓!”沈虎郎点点头答应了。
“夜深了,你赶紧进屋去歇着吧,今儿你祖母身子骨不舒服,小石头就回你屋歇着吧!”沈土根说道。
“好的。”沈虎郎点点头答应了,又走进去几步,忽然沈虎郎扭头说道,“爹,你也早点歇息,这烟多抽了对你老的身子不好!”
“嗯。”沈土根点点头,收起烟袋子,去自己和蓝氏的屋子里把小石头给抱了出来,让沈虎郎抱去他屋子里头歇着。
沈土根刚想进房间去休息,忽然听见自己老娘戴氏在屋子里在喊他。
“娘,娘,你啥事儿喊我?”沈土根以为戴氏晚上又哪里不舒服了?
“土根,我口渴,给我倒一杯茶吃吃!”戴氏只觉得自己昏头昏脑的,嘴巴里干涩的很,有点苦苦的,她好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好的,好的,你甭乱动,我给你倒。”沈土根急忙说道。
等沈土根倒好了水送去戴氏床边,然后拿了一个打着补丁的荞麦皮枕头芯子靠在戴氏的身后。
戴氏喝了一杯茶之后还是喊着口干,身子难受。
沈土根着急了,伸手摸了摸他老娘的额头,顿时震惊,额头竟是这么烫。
“娘,你发烧了,你等会儿,我去绿草村请藤郎中过来一趟!”沈土根把茶杯放在八仙桌上后,对戴氏说道。
戴氏点点头,她这年纪,老了,总是怕死的,最好家里就住着一个郎中才好。
沈土根出了戴氏的屋子后,就去敲了沈虎郎的房门。
“爹?啥事?”沈虎狼听见了问道。
“你祖母好像发烧了,我马上要去一趟绿草村,去把藤郎中请来瞧瞧你祖母。你祖母那儿你去瞧瞧。”沈土根急切的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沈虎郎点点头。“爹,去绿草村太远了,你咋不去村尾让娉婷妹妹过来给咱们祖母瞧瞧?”沈虎郎是因为想起秋生他爹说的说四丫头的医术好,适才他提醒道。
“也是啊,这么晚了,我还是先去村尾瞧瞧。”沈土根一想也对啊,如今老娘这么严重,兴许娉婷能念在往日的祖孙情义上会来家里瞧瞧她祖母的。
沈土根这么一想就马上急急跑去了村尾。
沈土根去的时候,白娉婷刚拴上院子的门栓。
“开门……四丫头开门……四丫头快些开门!”沈土根的声音又急又响。
白娉婷在屋子里都已经听到了,她心里担心莫不是爹是为了蓝氏的挑唆才跑来她们家质问自己的?
接着老黑狗的声音在听到敲门声后也汪汪汪的叫起来了。
“娉婷姑娘,这个时辰可是有人求医来了?”张润扬狐疑道。
“外头喊我的是我爹!”白娉婷解释道。
“你爹?”张润扬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沈里正和他说的有关娉婷姐妹俩和沈家分家,然后改姓做村尾破屋的事情,这会子,张润扬对娉婷姐妹俩很是同情。
“对的,是我爹!”白娉婷笑道。
“爹?什么事儿?”白婉婷也听到了沈土根的喊门声。
等院子的门打开后,沈土根看见白娉婷姐妹俩身后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呆愣之后,是怒气冲冲的上前去想要教训张润扬。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呆在女子的家中?”沈土根厉声质问道。
张润扬想要解释,但是白娉婷已经先一步解释了。
“爹,你误会他了,他的朋友受了重伤,现如今他陪着他朋友留在我们这儿医治养伤,等过一段时间,等他朋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们就会离开的。”
“是的,爹,他们可没有欺负我们!”当然也不敢,家里还有一只看家护院的老黑狗呢!白婉婷笑嘻嘻的说道。
“伯父,你放心,我们只是来求医,没有旁的想法!”张润扬也不想沈土根误会自己,于是也薄唇轻启解释道。
躺在里屋的楚秀弦心道,可真是难为润扬了,平常让他开口多说几句,简直似要了他的命一样,今儿润扬居然自己主动说了。
难道冰山也有消融的时候?
“怎么?里面还有一个?”沈土根听了女儿的话愣了一下。
“是的,爹,里面木榻上躺的是他张润扬的朋友。”白娉婷笑道。
“哦。”沈土根刚想举步走里头去张望一下,忽而想起戴氏额头那发烫的体温,他又说道,“四丫头,你祖母发烧了,你现在能随我去走一趟吗?”
戴氏发烧?
“我记得祖母她的身子骨颇为硬朗,如何好端端的发烧了?”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沈土根把白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全说给白娉婷听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想顾氏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上次放火想烧死自己和婉婷,这次还想拿着木棒打蓝氏,真是胆大包天,不过,那也是蓝氏活该。
“四丫头,你能回去瞧瞧你祖母吗?”沈土根紧张兮兮的催促道。
“爹,我教你退烧的法子,但是人,我是不会去看的,你也清楚,当初我是怎么被祖母她给赶出来的,爹,你莫要为难我了!”白娉婷自然是不想去的。
“那怎么行?你只教我给你祖母退烧的法子,具体她什么病症,可还是要你这个当郎中的去瞧瞧才清清楚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土根没有想到亲闺女连自己老爹的颜面也不给。
“爹,是祖母把我们姐妹俩赶出来的,虽说是分家,外头乡亲们可都看的清楚呢!爹,你就不要为难姐姐了!”白婉婷可没有忘记祖母那老虔婆在得知她们姐妹俩得的痢疾之后那种唯恐要传染,还怕被别人知道——总之她是不想姐姐去给那个老虔婆把脉瞧病的。
“你们这两丫头,怎么一点也不顾及孝道,如果不是天太晚了,我也不会跑来村尾叫四丫头过去的。”沈虎郎见姐妹俩都是对过去耿耿于怀的,心中恼火。
“爹,那行,我现在跟你去一趟,倘若祖母冲我发火,或者你媳妇冲我发火,你得帮我,我可不想帮个忙还惹一身骚。”白娉婷心想总归沈土根这个爹对自己姐妹俩是不错的,他都提出孝道这顶大帽子了,她怎么着都得去一次吧。
“婉婷,你留在家里,我先跟着爹去一趟看看祖母。”白娉婷转身去屋里取了药箱跟着沈土根走。
白婉婷撇了撇嘴,然后栓上门,冲张润扬说道,等下如果我姐姐一个时辰没有从沈家那边回来,你陪我去沈家,一道给我姐姐壮壮胆。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但是他马上答应了。
白娉婷跟着沈土根,一路疾跑。
忽然沈土根被脚下的石头给绊了一下,如果不是白娉婷急忙伸手搀扶他,他肯定会摔跤的,这路上之前下了雨的,走起路上泥泞的很。
“爹,你小心点。”白娉婷柔声提醒道。
“嗯,我还不是着急你祖母的病吗?她一把年纪了还发烧,我总是担心的。四丫头,待会儿如果你祖母说话骂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总是你的长辈……”这样的话,沈土根唠叨了很长时间。
简直是一路唠叨到家里。
“爹,甭说了,咱们先进去看看祖母吧!”白娉婷心想什么长辈啊,哪里有那么恶劣的长辈,要把嫡亲的孙女给赶出去的?
呵呵,分家,现在却要求她来看她!
白娉婷瞅了瞅沈家的门楣,心想自己好多日子没有来这儿了,每次一跨入门槛,她就能想起那天火光冲天,她和妹妹婉婷差点死在火场里。
白娉婷心中的恨意愈加的深了几分。
“四丫头快点!”沈土根催促道,他扭头差点要过来拉她了。
“爹,你不要急!”白娉婷安抚道,然后屏气凝神不去想以往那些令人愤怒的事情。
走进戴氏的屋子里,沈虎郎正在伺候戴氏喝水。
“大哥。”白娉婷淡笑着喊了一声。
“婉婷妹妹来了正好。祖母这下可有救了。”沈虎郎一见到白娉婷顿时心中松了口气。
戴氏一看是白娉婷来了,而且白娉婷进屋也没有喊自己,顿时心中有点不高兴,可一想自己现在身体的毛病还要白娉婷给瞧,所以脸上只得表现出热络来。
“四丫头,长的越发的水灵了,多日不见,祖母可惦记你了。”戴氏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一听戴氏这么说,只是淡淡一笑,“还请祖母把手腕给我,我好搭脉瞧病!”
“嗯。”戴氏一看白娉婷好似之前发生的那件赶她们姐妹俩离开的事情似乎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她看着白娉婷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白娉婷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发怒,自己千万要顶住。
“娉婷妹妹,祖母之疾到底怎么样了?”沈虎郎今天实在太累了,他打了个呵欠说道。
“是啊,四丫头,你倒是说话啊!”戴氏见白娉婷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就连沈土根也马上问了。
“四丫头,你祖母到底得的什么病?你快和我们说啊!”说了好做准备啊!沈土根最后一句话可没有说出来。
“没事儿,祖母只是年纪大了,受不得一丁点儿刺激,依我看,还是按照藤郎中给的药方吃,还有退烧的法子还是和上次小石头发烧退烧的方法一样,用热水给她擦身。她若要吃茶,你们就给她喝吧。”白娉婷慢悠悠的说道。
白娉婷心道老虔婆的身子骨好的很,再活个二十来年都没有问题呢。
“四丫头,你娘此刻已经歇下了,不如你给你祖母擦身吧,你意下如何?”沈土根拉着白娉婷去了一边小声说道。
“那可不行,让娘晓得,准会说我抢了她伺疾的活计,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去把娘喊醒吧!”白娉婷心道,她反正是不会给老虔婆擦身的。
“这……这……”沈土根可不敢去把睡的正香的蓝氏喊醒。
“爹,你还是快去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娉婷妹妹,祖母在喊你呢,你快过来。”沈虎郎过来说道。
“哦,我就来。”白娉婷心想老虔婆唤自己做什么?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白娉婷还是去了。
“四丫头,你还是和五丫头一道回来住吧。”戴氏一想自己年纪大了,有个病痛啥的,喊起郎中也方便。
白娉婷心中冷笑,这个老虔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作用吗?
可惜晚了!
白娉婷淡淡拒绝道,“祖母,我和婉婷已经在破屋里住习惯了,而且我娘和大嫂也不见得乐意我和婉婷回来。其实分家了,我们这样子客客气气的挺好的。”白娉婷云淡风轻的说道,沈虎郎,沈土根心想娉婷丫头是越发的有自己的主意了。
戴氏一看白娉婷这回答自己的说法,还真是油盐不进,心中气死了,可又不能和以前一样指责。
“娘,夜深了,我先把四丫头送去村尾那边。”沈土根对戴氏说道。
“爹,你放心去送吧,我会伺候好祖母的!”沈虎郎说道。
“虎郎,你娘呢?”戴氏一想自己当婆婆的发烧生病了,蓝氏这个当儿媳妇的死哪里去了?
“我娘……我娘……我娘今天很累,让她好好歇一歇吧,祖母这儿,我来就可以了。”沈虎郎对戴氏说道。
“那怎么行?这婆婆病了,总得伺疾吧!”戴氏心想她正愁寻不到蓝氏的错处拿捏呢。
“娘,你就让烟娘歇一会吧。她今儿真的挺累的。”沈土根劝说道。
“爹,我自己一人回去就成了,这路上我认识。”白娉婷心想自己有莲仙帮助,自己走夜路一点也不害怕的。
“那怎么可以?你一个姑娘家,还是黄花闺女呢,我可不放心。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先把娉婷丫头送回去,娘这儿先让虎郎照顾着。”
沈土根说完这句话,就让白娉婷跟着自己走了。
白娉婷巴不得快点走呢。
戴氏一看白娉婷临走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鼻子冷哼一声道,“真是翅膀儿长硬了,连自家人都不喊了,什么德行!”
“祖母,孙儿说句不中听的,当初你要赶娉婷姐妹俩离开,现在你又觉得娉婷妹妹的医术好,你就想让娉婷姐妹俩住回来,你以为她们俩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小猫小狗吗?”沈虎郎见戴氏这么说,顿时有点怒了,说道。
“虎郎——你——哎呦呦——我的头晕乎乎的——我都这样了——你做为小辈还如此不顾孝道顶撞我!好,好你个沈虎郎,我看你才是翅膀长硬了。也想分家了是不是?”戴氏怒道。
“祖母息怒,祖母息怒!”沈虎郎见戴氏气得剧烈的咳嗽起来了,他马上说道。
“我呸,你分明是想气死我!”戴氏气哼哼道。
“祖母,是孙儿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对了,小石头一人住在我和顾氏的房间里,我过去瞧瞧他有没有蹬被子,好不好?”沈虎郎心想祖母可真是难缠,怪不得娘和祖母总能一言不合就能吵起来的。
“哼!你去看看小石头,可不能让小石头着凉了咳嗽。”说起小石头,戴氏那张老脸上的神色方才缓和了几分。
沈虎郎嗯了一声点点头,赶紧去推开房门往自己和顾氏的房里走去。
“虎郎?这么晚了?你咋才回来?”恰好蓝氏起来如厕,看见沈虎郎从戴氏的屋子里走出来。
“娘,我告诉你,祖母她——”沈虎郎怕戴氏听见说话声,他特地压低了嗓音说道。
“你祖母发烧了?严重不严重?”蓝氏也轻声问道,她心想莫不是老虔婆不行了?家里头马上要办丧事了?
“还有,你爹去哪儿了?”难道是去镇上扯白布了?
“祖母她好着呢,只是发烧,刚才娉婷妹妹来家里瞧过了,说没什么大碍的。”沈虎郎凑近蓝氏说道。
“什么?那死丫头来了?”蓝氏恨的咬牙切齿,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狠毒的闺女,竟然和自己拼命了,那打法,简直让她后悔自己生下了白娉婷,她倘若知晓白娉婷会和自己这么不对盘的话,当初她就应该把白娉婷给闷死在马桶里。
“娘,什么死丫头?你这话可真难听,她再怎么不好,她可是你的嫡亲女儿!”沈虎郎劝说到。
“罢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小心。”蓝氏一想戴氏生病发烧,没准儿会让自己去床前伺疾的。
如此,蓝氏偷懒了一次。
沈虎郎去了自己房间里看见沈石头把盖在身上的一床薄被全给踢开了,他赶紧去帮小石头盖上被子。
沈土根送了白娉婷回去后,他回来了,然后他让沈虎郎去陪小石头睡觉,自己留下来伺候着戴氏。
虽然有听白娉婷教的退烧法子,他蘸了冷水的帕子覆在戴氏的额头上,来回换了几次。
但是戴氏下半夜的体温不下降反而上升了。
“土根,四丫头不是说了吗?还有一种退烧的法子弄热水擦身,你去喊你媳妇起来,这婆婆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思睡那么香?”戴氏自己被高烧折腾的睡不着,更不想让蓝氏轻松了。
沈土根听着戴氏这话心中气得要死。
沈土根心想娘啊娘。你既然生病了,怎么还有这力气冲我吼呢?
可是沈土根是沈家村有名的大孝子啊,所以他也没敢再违抗了,而是真的起身去喊蓝氏起来。
蓝氏这会子刚睡着呢,还梦到儿子沈平郎中了状元,然后请客吃饭,她正在吃红烧牛肉丝呢。
“叫什么叫!我刚夹着一筷子红烧牛肉丝呢,还没有吃到嘴里,就让你给喊醒了!”蓝氏气得不得了,因为有好些日子没有吃到牛肉了。
古代鲜少有人吃牛肉,因为牛是作为耕牛来讲的。
“甭想吃啥子了,等咱们平郎高中了状元,你这个状元娘还不得有啥吃啥啊,好了!好了!甭想了!你还是快点起来去伺候咱们娘吧。”沈土根催促道。
“不是虎郎在伺疾吗?”蓝氏压根就不想起来去伺候。
“烟娘,你快起来吧,娘她发了高烧,一直退不了,四丫头说退烧的其中一个法子就是用热水擦身,我和虎郎可都是男人,去干这个活计不太方便吧,所以才要让你去!”沈土根解释道。
“那我也不去!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娘讨厌见到我呢!”蓝氏恼声说道,刻意的侧翻身,背对着他。
“烟娘,等下你擦身好了,再回屋来睡觉不是一样的吗?再说咱娘的棺材本不少呢,你如果把她伺候好了,回头娘高兴了,不是有利于咱们家吗?”没有办法了,沈土根才用这么损的法子去劝说。
蓝氏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儿,可是她也很清楚戴氏非常不待见自己的。
“你如果还不想去的话,我只能去敲兄长嫂子的房门了,让嫂子到娘跟前去伺疾了!”沈土根再接再厉骗着道。
“土根,算了,让你兄长嫂子晓得了,又得多生一些事端了,罢了,被你娘训斥几句而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和她计较的!”蓝氏虽然这样说,可是她这是说给沈土根听的,说来说去,她还是想去把戴氏的棺材本给骗一点过来。
蓝氏被催促着起来后,套上外衫,跟着沈土根一道去戴氏屋子里。
戴氏一看蓝氏过来了,就哼哼唧唧的说哪里哪里不舒服,仿佛快要死掉似的。
蓝氏见戴氏这样,心中不由得埋怨,老虔婆咋不干脆死翘翘算了,她只要准备一副薄棺材就好了,从此她蓝氏就可以在沈家真正的当家作主了。
沈土根去把热水端来了。
蓝氏开始忙起来了,用干帕子沾了热水去帮戴氏擦身后,戴氏还鸡蛋里挑骨头,百般挑剔,一会儿说蓝氏手劲太狠,一会儿又说手劲都不使,是不是不想帮她擦身啊,总之那话儿一句比一句难听。
蓝氏心想都怪四丫头说什么用热水擦身呢,现在害的自己受累不说,还让戴氏这个老东西蹉跎自己。太可恶了!该死的小白眼狼!
不过,让戴氏觉得奇怪的是,不管戴氏如何挑剔,蓝氏总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样柔顺的蓝氏倒是教戴氏觉得不习惯了。
见刁难了一个时辰,蓝氏坚持了下来,戴氏的烧也退了。
戴氏整个人一舒适,她就睡着了。
蓝氏对沈土根说你先去歇着吧。
沈土根也确实累了,就让蓝氏在戴氏的屋子里伺候着。
蓝氏一等戴氏睡着,就伸手去捏了戴氏的手,见戴氏没有醒来,她知道戴氏这是睡熟了。
于是蓝氏心想机会来了,于是她蹑手蹑脚的在戴氏的柜子里找那银耳环,她记得她嫁给沈土根的时候,戴氏允诺说会把她耳朵上戴的一对银耳环给她的,可是等她生了那么几个孩子了,连银耳环的影儿都没有见着。
“蓝氏……”戴氏忽然说梦话了,吓得戴氏的一只手塞在柜子里给锁了一下可疼死她了。
蓝氏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给解救出来。
蓝氏走到戴氏床边,轻轻地唤了声娘,可是戴氏没有响动,不一会儿蓝氏明白了自己只是听到了戴氏在说梦话。
于是蓝氏再次换个地方去找那对银耳环。
银耳环在哪呢?
怎么找不到呢?老虔婆到底放哪儿?
蓝氏好不容易在老虔婆的一件褂子里发现了一对银光闪闪的东西,是银耳环!
蓝氏把银耳环对着月光照了照,确定是她要寻找的那银耳环后,乘着戴氏睡的沉沉的,她马上把银耳环放入贴身收藏好。
蓝氏做完这件事情后,紧张的心情终于松弛了下来,然后倚靠在戴氏的木床床柱旁睡着了。
黎明时分,沈虎郎起床后,去戴氏屋子瞧见他娘倚靠床柱旁睡着了,心想,今日看来只能自己去做家里人的早饭了,等二弟妹他们奔丧回来,他就有吃的了,虽然二弟妹瞧着懒惰,可是烧的饭菜还算入的了口。
蓝氏是被戴氏放的屁熏醒的。
什么啊,臭死了?
等蓝氏睁开眼睛一看,戴氏已经醒来了,“蓝氏,我内急,快点搀扶我去马桶那儿!”
“哦,哦!”蓝氏答应了。
“粗手粗脚的,瞧着把我都弄疼了!”戴氏怒道。
“娘……是我的不是……”蓝氏认错态度很好,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戴氏觉得眼前的蓝氏好像傻了似的,之前不这样啊,怎么蓝氏的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戴氏见蓝氏态度这么好,也没再训斥了。
蓝氏把戴氏搀扶着去马桶那边后,蓝氏捏起了鼻子往远处走,特地打开了窗。
等戴氏重新回到床上去后,蓝氏说去倒马桶。
“相公,你快起来,你快起来!”蓝氏去把沈土根喊起来。
“做什么?”沈土根不悦的问道。
沈土根是昨儿下半夜睡觉的,自然这大早上的困的很,此刻被蓝氏喊醒,他多少是有点恼怒的。
“你去倒你娘的马桶,我怕我看了会呕吐,你知道我喉咙口浅的!”蓝氏说道。
“好的。”沈土根点点头,他二话没说就起来,然后去把院子里的放着的马桶拿去茅坑那里倒掉再去池塘里洗刷,再放在院子里等太阳出来晒干。
沈虎郎烧了山芋粥,沈平郎吃了说味道挺好的。
“想不到大哥的手艺真不错。”沈平郎赞道。
“你小子懂得刷你大哥了,呵呵,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去私塾吧!”沈虎郎笑道。
蓝氏和沈虎郎轮流吃了后去戴氏跟前伺疾。
白娉婷那边。
“娉婷姑娘,你快去给秀弦瞧瞧,他的额头发烫,是不是又烧了!”一大清早,白娉婷就被张润扬喊醒,这次他懂礼数了,知道用敲门的方式了,而不是用大嗓门喊了。
“好的,我马上起床。”白娉婷一想黎明时分了,她也该起床了。
白娉婷简单梳洗后,她走去堂屋为楚秀弦把脉。再让楚秀弦张嘴,她看了看舌胎说道。
“是的,多给他喝点开水,再用之前的降温法,反正先把楚秀弦的体温给降下来再说。”白娉婷耐心的解释道。
“但问娉婷姑娘,秀弦之前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怎么还会发烧的?”张润扬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楚秀弦的体内有寒毒存在,接连几日都会发烧的,等我把他需要服用的药丸给配置出来后,你们可以搬去镇上疗伤了。”白娉婷笑道。
“搬走?”楚秀弦可不想搬走,在这儿吃的好,住的好,还有老黑狗唱歌(汪汪汪)解闷,对他来说,那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是啊,我和婉婷两个姑娘家虽说还未及笄,但是这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白娉婷在看到楚秀弦腰间佩戴的一块盘龙玉佩后,心中想着这两人或多或少肯定和皇室有关,那么一旦和皇室有关,就相当于麻烦。
“娉婷姑娘,我们可以加银钱的!”楚秀弦递了个眼色给张润扬。
张润扬点点头附和道,“是的,娉婷姑娘,你放心,我们不会在你们家白吃白住的!”
白娉婷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呢,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白婉婷听到敲门声去开门,一看是大哥沈虎郎。
“婉婷妹妹,娉婷妹妹人呢?”沈虎郎问道。
“在吃早饭,大哥,你有事找姐姐吗?”白婉婷笑容甜美的问道。
沈虎郎发现多日不见这个五妹,她的皮肤越发的白皙娇嫩,好像是早晨初绽的荷花,娇艳欲滴。
“也没有什么事情,明天是端午节了,这是爹暗中嘱咐我给你们送的粽叶和糯米。”沈虎郎把竹篮子递给白婉婷。
“帮我们谢谢爹。”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婉婷,是大哥来了吗?”白娉婷已经听到了兄妹俩的说话声,于是她从堂屋那边走了出来。
“是的,大哥把粽子叶和糯米送来了。”白婉婷转身对着白娉婷扬了扬手中的竹篮子,笑着说道。
“大哥,我也有东西送你和爹吃,这是我和婉婷弄的腊肉干,你带一些回去。”白娉婷也不想老拿那边的东西。
沈虎郎推拒了,但是拗不过白娉婷姐妹俩坚持,最后沈虎郎准备拿着走了。
却听见堂屋方向有男人的说话声。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里头是谁?”沈虎郎脸色难看,因为他认为自己的两个妹妹应该清清白白的,是以,他质问道。
“里头是来求医的两个贵人。”白娉婷大大方方的解释道。
“昨儿爹也见过了的,沈里正也是知道这两人借住在我们家医治疗伤的。”
“我进去瞧瞧。”沈虎郎听了她的解释,还是不放心,终究这两个妹妹涉世未深,他总是担心的。
等沈虎郎仔细打量了张润扬和楚秀弦后,才点点头说道,“嗯,反正如果他们俩欺负你,你叫来喊大哥二哥,一定拿着锄头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大哥,瞧你说的,我和婉婷至于识人不清吗?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大哥,谢谢你关心我们。”白娉婷闻言打心底里觉得暖心,她知道大嫂顾氏是坏的,但是大哥人不错。
“是啊,大哥,你就放心吧,姐姐聪明着呢。”白婉婷也笑着劝说道。
“祖母有疾,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农活等着我做呢。”沈虎郎说道。
“不是有二哥二嫂吗?”白娉婷疑惑道。
“她们去奔丧了,今儿晌午吃了午饭才回来。”沈虎郎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先回去吧。”白娉婷送他走到路口。
等沈虎郎走了之后,白娉婷正准备回去呢,宫彦风叫住了她。
只见宫彦风手里拿着两只大粽子。
“彦风哥哥?”白娉婷心中有些许抵触,特别是上次在古苏镇上,宫彦风的娘左氏那眼中不屑她的意思,她是看的明白的。
“娉婷妹妹,这是我家裹的两只大肉粽,送给你和婉婷妹妹吃,一人一只正好。”宫彦风微笑道。
“谢谢彦风哥哥,我无功不受禄。”白娉婷摇摇头拒绝。
“怎么能不要呢,你还是收下吧!明天就是端午节了!你和婉婷妹妹难道不想端午节吃粽子吗?”宫彦风不明白白娉婷为什么拒绝他的好意,他其实还是瞒着娘偷偷拿出来的。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白娉婷坚持。
“可我都带来了,再说我是瞒着我娘偷偷拿出来的,真是肉馅的,我看着她裹的!你——你一定要收下!”宫彦风比她无赖,一下子直接把两只大肉粽放在路边的岩石上,然后扭头就走了。
白娉婷望着宫彦风那颀长的背影,眼睛微微有点湿润。
宫彦风已经这么做了,白娉婷也没有道理让两只大肉粽平白无故便宜了路人,于是把两只大肉粽拿了回去。
老黑狗瞧着大肉粽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给我吃,给我吃!
随身空间里的莲仙帮老黑翻译。“主人,老黑想吃两只大肉粽!”
白娉婷正发愁如何处理呢。
于是宫彦风送来的两只大肉粽给便宜了英俊帅气的老黑童鞋,老黑童鞋表示自己的好日子过的赛神仙。
白娉婷回到家里后,看着沈虎郎拿来的粽子和糯米,立即想到了自己快要乘着端午节发一笔小财啊。
白娉婷和白婉婷说了自己的打算,两姐妹开始分工合作。
一个去淘米,一个洗粽叶……
张润扬,楚秀弦还是第一次瞧见裹粽子的过程,两人都饶有兴趣想要试着学裹粽子。
白娉婷可不答应,她说道,“家里粽叶不多,给你们尝试,可不就遭殃了,不成不成,还是我自己裹比较好。”
楚秀弦和张润扬瞧着两人裹粽子的步骤挺好玩的,还看的目不转睛呢。
包了两个时辰终于搞定了。
最后还要煮粽子。
白娉婷包了蛋黄肉粽,这得利于她上次赶集买了一小筐鸭蛋,今日恰好配上用场。
谁知煮好之后,楚秀弦说想品尝一只,然后白娉婷答应了,谁知他吃了之后赞不绝口,干脆说想全买下来。
“那不成,我要卖去仙鹤来酒楼的!”白娉婷心想这个时候的粽子一般是肉粽,枣粽居多,这两种馅料的粽子可不多见,她还想乘机去赚一笔呢,可楚秀弦却想占为己有,虽说想出银钱买。
“不卖?”楚秀弦愣住了。
“是啊,好东西你吃一两个足够了,其他的蛋黄肉粽,我要卖银钱的!”白娉婷说的振振有词。
“秀弦,反正娉婷姑娘会裹粽子,回头我去镇上多买些粽子叶和猪肉,鸭蛋什么的,这问题不就能解决了吗?”张润扬担心白娉婷无意之中得罪了楚秀弦,忙帮腔道。
等张润扬说完这话,楚秀弦适才注意到张润扬这厮在帮白娉婷说话。
“嗯,润扬说的对。”楚秀弦点点头。
白娉婷见楚秀弦终于打消了主意,心中松了口气,然后再去把锅里熬好的药拿去给楚秀弦喝。
楚秀弦觉得药汤苦,可一看白娉婷取笑的眼神,只得乖乖地喝了下去,自然又得了一个草莓当奖励。
下午,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起去古苏镇的仙鹤来酒楼推销蛋黄肉粽。
冯掌柜一听有双馅粽子,自然是十分高兴,用二两银子买了下来。
“太多了吧!一两银子够了。”白娉婷笑着拒绝了。
“娉婷丫头,你之前可给我送了不少好吃的吃食,而且我爹还是你给医治好的,你不知道我爹现在可精神了,一顿午饭能吃两碗。”冯掌柜呵呵笑道。
“如此,你爹一准儿高寿,呵呵,恭喜。”白娉婷笑着再不推辞了,当真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二两银子。
“姐姐,你怎么真的收下二两银子了?”白婉婷觉得冯掌柜是故意多给她们的。
“那是冯掌柜的一片好心,他其实是希望我们别把好吃的东西去卖给别人,明白吗?”白娉婷自然清楚冯掌柜的用意,她收下了,也是借此机会告诉冯掌柜,她白娉婷一定长期和他合作。
“好的!我明白了,还是姐姐聪明!”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身后传来两道熟悉的一男一女声音。
于是白娉婷姐妹俩徐徐转身。
“二哥,二嫂?”她们笑着打招呼道。
她们遇到的是奔丧回来的沈安郎和周氏夫妻俩。
于是四人一道结伴回去了沈家村,路上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且说顾氏顾芙蓉在树山村娘家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早上吃了野菜粥,顾芙蓉看着一碗野菜粥,虽说是粥,可野菜多米粒少。
顾芙蓉盼望着沈虎郎快点来接自己回去。
“七娘,你说二姐这大着肚子呢,她婆婆咋愿意让她住娘家?”顾秋心正和顾七娘在院子里掰玉米棒子,此刻两人一边掰一边闲聊。
“应该是二姐惦记咱们娘了吧!”顾七娘是晓得顾芙蓉在沈家的处境的。
“你说会不会是二姐和她婆婆闹矛盾了被撵回来的?”顾秋心这话虽然是压低着嗓音问的,但是还是被耳朵尖的顾芙蓉给听见了。
“哎呀,你小声点,莫要被房里的二姐给听到了。”顾七娘嘘了一声说道。
“二姐不是躺在床上安胎吗?我瞧着她听不见的,你倒是和六姐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二姐咋突然回来了,之前可也没有听说什么风声啊!”顾秋心挨近顾七娘问道。
“娘不是不让说吗?”顾七娘摇摇头。
“咱们娘肯定说家丑不可外扬,我和你又不是外人,你自是之前在二姐家住过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顾秋心隐约觉得二姐怀孕了还回娘家安胎这事儿多少有点透着古怪。
“你们俩再讨论什么?”顾芙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愠色的问道。
顾七娘见顾芙蓉隐约似有发火的征兆,马上住嘴了。
“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二姐,你是想喝水吗?我帮你去倒!”顾七娘一边说一边给六姐顾秋心使了个眼色,说道。
顾秋心点点头,心想自己和二姐顾芙蓉关系再不好,也还是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马上笑了笑,“二姐,我和七娘没说什么,只是在猜你肚子里这次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顾七娘见六姐顾秋心这么说立即松了口气,心道,还好,还好,两人没有掐架,否则她劝都来不及。
“哎呀,二妮回娘家了啊?几时回来的啊?”隔壁邻居童氏笑盈盈的说道。
“我昨儿来的,童娘子越发的俏丽了。”隔壁童氏是嫁了个二婚头。据说她是过气了的窑姐儿,赎身之后三十五了没有好去处,就一两银子跟了个鳏夫李三,那李三和顾家人关系不错,所以彼此也有些来往,平日里送点小菜什么的。
但是童氏好吃懒做,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瞎扯。
就一会儿的功夫,顾芙蓉就招架不住了,她寻思着是不是要让人捎个口信给沈虎郎,好让虎郎来接自己。
“二妮啊,听说你和你二弟妹打起来了,是不是啊?”冷不丁的这话被童氏给问了出来。
“哎呀,你胡说什么,哪有的事情,我和二弟妹可是妯娌和睦,你不要偏听偏信啊,外头的传言做不得真的。”顾芙蓉闻言,一边解释一边瞪了一眼顾七娘,她以为是顾七娘给传出去的。
“嘿嘿……也可能我听错了,那什么……快晌午了,我得给我相公做饭去了。”童娘子扭着水蛇腰回屋去做饭了。
“呸,什么东西!”顾芙蓉气得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二姐,你甭气了,那个事儿真不是我说的,你可不能误会我!”顾七娘见顾芙蓉那般毒辣的眼神瞅着自己,顾七娘马上解释道。
“真不是你说的吗?”顾芙蓉还是不相信。
“哎呀,我的好二姐,我骗你做什么!”顾七娘把玉米棒子扔一旁,起身走到顾芙蓉身边笑道。
“你反正不许把我在沈家的事儿给说出去,即使是你六姐她们也不成,明白不?”顾芙蓉语气冰冷警告道。
“哎呀,我说七娘啊,娘让你和秋心一道儿掰玉米棒子,你咋尽拉着二姐唠家常呢?该不是想偷懒不干活吧?”弟媳郑氏拉着女儿顾茭白的小手往家门口走来。
郑氏的篮子里割着三两猪肉,这买猪肉的银钱还是她相公顾一文给的,顾一文说他二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吃的太差,郑氏可不舍得做红烧肉给大小姑子们吃,于是她就想到了弄猪肉丝。
“嫂子,瞧你说哪里去了?我这不是在宽慰二姐吗,她不是要安胎吗?娘出门前不是让好好照顾二姐吗?那我总得关照一下吧。”顾七娘心中冷笑,好你个郑氏,你就这么想着抢我和六姐的房间?
顾七娘是知晓的,郑氏一直在跟她娘家那边的亲戚朋友打听有没有适合顾秋心的婆家。
郑氏见顾七娘说的振振有词,也只是脸上笑着没说话,心中却想着,你们想吃我的猪肉丝,那也得先吞了我的唾沫星子再说。
晌午吃的土豆丝炒猪肉丝,让顾芙蓉差点倒胃口,因为她吃到了一根头发丝。
顾芙蓉把头发丝的事情和娘戚氏说了,戚氏却说把头发丝拿出来,吃猪肉丝或者土豆丝不就行了吗?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顾芙蓉下午午休睡在床上越想越后悔,这娘家可真不想呆,摆明了娘家人不怎么欢迎她啊。
回去的路上,周氏一听说白娉婷的医术有长进了,就拉着白娉婷到一边小声说话。
“二嫂,你说什么?”白娉婷顿觉诧异,问她要快点生娃的神奇药方。
“你不是郎中吗?你肯定知道怎么才能尽快怀孕吧?”周氏见白娉婷一脸懵懂的样子,于是红着小脸提醒道。
“我……我是郎中,可是二嫂,我还未及笄,你这生育方面的事情,不是得顺其自然吗?”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半响才答复道。
“那你肯定有什么好法子,娉婷妹妹,求求你快告诉我,我不能老让那个恶心的顾氏压在头上拉屎吧,你帮个忙吧,你说二嫂我可没有对你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吧?”周氏可能是迫切想要怀孕,于是伸手抓住了白娉婷的手臂,哭丧着小脸哀求道。
“二嫂,我回去后研究一下师傅留下的医书,看有没有合适你的巧孕奇方。”白娉婷一想,也是啊,二嫂虽然懒惰了一点,可对她确实还算不错,于是她点点头答应了。
“娉婷妹妹啊,不如你现在就帮我把脉瞧瞧?”实在是太心急能否怀上了,周氏让白娉婷在路上就要帮她把脉。
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好的,别急。”
白婉婷走到她们跟前,问道,“姐姐,二嫂又没有生病,你给二嫂把脉做什么?”
“呵呵,你以后就懂了。”周氏红着脸羞涩道。
白娉婷帮周氏把脉了下,说道,“二嫂,我从你脉象上看,你没有啥问题,好的很,肯定是你精神太过紧张了,平日里,你又喜欢和顾氏争强斗胜,她生了长孙,你这心里头肯定有压力,也许你有时候小日子还迟来一两日,你就会以为自己有了,后来小日子又来了,你又很沮丧,没准儿,你老想着这事,和我二哥在一起的时候,心情也不愉悦,如此一来,你的心里压力导致你迫切的想要怀孕,也许娘她们背地里说你,也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所以呢,你听我的,那些你们配的药方也不要去吃了,我瞧着都是骗人的。”
白娉婷接过周氏放在包袱里的药方拿出来看了之后给了个结论。
“娉婷妹妹,你的意思是我娘子她一切正常,只是她的心情太紧张了?所以她一直怀不上,对吗?”沈安郎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
“是的,所以二哥二嫂只要放松心情,你们很快会有小孩子的,放心吧。对了,那些郎中给你们开的药以后别再吃了!”白娉婷让周氏从路上坐着的大岩石上起身,噗嗤一声笑道。
“可是那些郎中却说是我娘子什么宫寒什么……有些话我也学不像……总之一堆大道理……然后花银钱配了一堆中药。”沈安郎心想娉婷妹妹毕竟学医术的日子尚浅,所以他有点儿担心,不吃药行不行?
“二哥,你这是不相信你妹妹我的医术了?”白娉婷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笑问。
说了这话后,白娉婷又给沈安郎把脉,也确定沈安郎身体健康的,两人都适合备孕的。
“二哥,姐姐的医术在咱们沈家村那是一等一的好,你可别怀疑了。”白婉婷也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我也相信了吧。”沈安郎笑道。
“相公,我决定相信娉婷妹妹,我不想再被人骂做不会下蛋的女人了。”周氏挺了挺胸膛,斩钉截铁的冲着沈安郎说道。
“咱们回去后,就把那些药给扔了吧,我要听娉婷妹妹的!”周氏心想曾经和她一块儿长的同村女孩比她晚嫁的,都已经怀上孩子了,凭什么她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对了,二嫂,你回去后,如果祖母和娘倘若再说孩子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放在心头,抑郁了反而害自己,这期间我也会抽空让你去我那儿,我给你把脉,再帮你开些调理经血的药方的。”白娉婷想着当日火场的那一晚,后来二哥二嫂对自己的雪中送炭,所以她想她能帮就帮他们一把。
当然白娉婷也想看看大嫂顾氏顾芙蓉被二嫂周氏斗倒的那一日,是的,她很期盼,她相信当周氏有了身孕后,那顾氏的日子定当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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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折磨老娼妇,渣娘抢银钱(必看)
娉婷妹妹说会开些调经的药方给自己?
周氏闻言马上感激的道谢。
“二嫂,你和二哥待我好,我是晓得的。”白娉婷笑道。
“对了,今儿可不是赶集的日子,如何想到会去镇上的?”沈安郎好奇的问道。
“明天不是初五吗?端午节啦!”白娉婷笑着提醒道,抬手示意他们几个赶快走路,这会子已经太阳落山了。
“是啊,是啊!我娘家还给了我粽子叶呢,就搁在你二哥的背篓里,要不给你一些?”周氏伸手指着沈安郎背上背着的背篓笑道。
“不用客气了,既然是二嫂娘家送的,我和婉婷可不好意思拿。”白娉婷拒绝道。
“这算什么,我这背篓里多的是,给你们一些就是了,只是没有糯米!”沈安郎歉意道。“娉婷妹妹莫不是嫌弃二哥二嫂?”
白娉婷见盛情难却,只好收下。
白婉婷心想明天端午节又能吃姐姐裹的粽子了。
“这么多粽子叶啊?”白娉婷在看见篓子里那么多碧绿的粽子叶后问道。
“你二嫂娘家那边有一片竹林,里面有专门做为粽子叶的竹叶的。”沈安郎笑着解释道。
“这么多可以包好多粽子了!”白婉婷笑道。
“可不是吗?但是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肉去包肉粽啊。”周氏叹了口气。“每年只能吃白粽!”
“不一定要包肉的!”白娉婷闻言捂嘴笑道。“没准儿还能卖银钱!”
沈安郎夫妻俩一听可卖银钱,马上激动了。
“娉婷妹妹,你这话是何意思?”沈安郎和周氏狐疑的眼神瞅了瞅白娉婷。
“里面可以放枣子或者放水果啊!”白娉婷心想也许给二嫂他们出个做生意的点子,两口子的日子可以好过一点。
“娉婷妹妹,你倒是把话说说清楚,我们俩笨嘴笨舌还笨脑子,烦劳你再说一遍可好?”周氏催促道。
“粽子可以分为甜粽子和咸粽子,对不?”白娉婷问道。
白婉婷看到白娉婷那自信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有一个聪明的姐姐可是好事一件。
“对的,对的,还有呢?”周氏马上又问道。
“甜粽子可分为水果粽,豆沙粽,枣子粽,香芋粽!咸粽子可分为肉粽,香菇粽,莲子棕,含有红绿丝的八宝粽等等!”白娉婷解释道。
“娉婷妹妹的意思是让我们除了裹肉粽子,还可以裹豆沙粽子或者裹香菇粽子。”周氏闻言眼前一亮,她人虽然懒,但是脑袋瓜儿还不算太笨。
“正是如此!”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谢谢娉婷妹妹给我们想了发财的点子。”沈安郎一想自己是家人眼中好吃懒做的样子,说不定这次娉婷妹妹提供的点子,或许能让自己和娘子走上致富的道路。
“二嫂,你会裹粽子吧?”白娉婷问道。
“自然会了。”周氏点点头。
“这就好办了,你们回去后,裹粽子之后去镇上卖卖看,恰好明天端午节是赶集的日子。倘若有人问起,你就剥开一只让问的人试吃,没准儿那人觉得好吃,买很多呢!”白娉婷笑道。
“我担心味道弄的不好吃。”周氏担忧道。
“记住别太甜或者别太咸就可以了!但是粽子里搭点肥肉的话,口感也比较好,你们不妨试试看吧!”白娉婷提醒道。
“嗯,我们俩试试看,回头若成功了,一定好好谢谢你。”周氏看了一眼沈安郎,转眸和白娉婷笑道。
“甭和我客气了,就到前面那个岔路口分开,我和婉婷就不从家里那边路过了。”白娉婷是知道的,蓝氏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没准儿蓝氏把自己当仇人看待呢。
“二哥二嫂,我们先回去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沈安郎和周氏等白娉婷姐妹俩从另外一条路上离开后,沈安郎对周氏说道,“娘子,也许真是我们发财的时机到了。”
“相公,我们如果发财了,你就和咱们爹娘提提,咱俩分出去单住,我可不想和顾氏那个贱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周氏可没有忘记自己那腿伤。
“行了,知道了,你以为我愿意被娘老是耳提面命着要生孩子要生孩子的,可烦着呢。”沈安郎伸手拉住了周氏的手,炙热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你娘那是急的,刚才你也听咱们娉婷妹妹说了,她的意思还就是你我的身体好着呢,就是因为心情太紧张了,那么久了还怀不上。”周氏觉得今天听了白娉婷的一席话,顿时心中轻松了不少。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裹粽子,明儿也许真能卖个好价钱。”沈安郎一脸憧憬的说道。
“可是,你忘记了,咱俩没有糯米啊!”周氏愁眉苦脸道。
“这样吧,咱们去张狗剩家借一点,你觉得好吗?”沈安郎想了想说道。“哦,经过王屠夫家再去割点猪肉!”
“那行,等下咱们去借的时候,交代张氏,甭跟咱娘声张。你说的对,家里有香菇呢,那我们还是裹香菇肉粽子吧!”周氏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那听娘子的。”沈安郎答应了。
晚饭之后,蓝氏觉得奇怪,怎么安郎两口子一吃了晚饭就跑自己屋子里,还把门关严实了,奇怪,这才刚吃呢,咋不去瞧瞧祖母,就在自己屋里了?弄的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忽而蓝氏笑了,不做坏事的话,她的孙子从哪来?
蓝氏丝毫不觉得自己脑海里想的东西猥琐,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
被蓝氏误会在房间里造人的小两口,此刻正在努力裹粽子呢。
周氏的手自然巧,这裹粽子是难不倒她的,但是沈安郎就不一样了,沈安郎学着学着就没有了耐性。
“娘子,我看咱俩不是做大财主的料,咱俩还是来一回合吧。”沈安郎指着木床的方向,坏坏的笑道。
“切,你想的美!我可是想着分家呢!那你先睡觉吧,我自己来裹!”周氏一想到自己当家作主的那股子气魄,一点也不懒了,倒是让沈安郎刮目相看。
“好的,还是娘子能坚持,那现在天热,我给娘子打芭蕉扇扇风,娘子意下如何?”沈安郎油腔滑调的戏谑道。
“你还不快点,我可真热死了!”周氏点点头。
小两口搭配默契,裹了一个半时辰就搞定了,然后等家人都睡着了去土灶那边烧。
沈土根今晚伺疾,所以发现了厨房那儿的动静,等一问两人是想勤劳致富后,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说以后干这种事情别偷偷摸摸的就成。
早上还是周氏起来做饭,所以周氏很顺利的把昨晚烧好的粽子再放在土灶上热了一遍,顿时锅盖一打开,带着香菇猪肉味的粽叶清香扑鼻而来。
周氏大清早吃了早饭后,在大门上悬艾叶菖蒲,洒雄黄水等,做完那一切后,她适才跟着沈安郎背着粽子,背着菜油桶一道去赶集了。
今天是端午节。
古代端午节又称为女儿节,是说出嫁女归宁的日子。
沈石头因为祖母伺疾,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在衣服上佩香囊。其实也没有人管他,沈虎郎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去关注这个。
端午节小孩佩香囊,传说有避邪驱瘟之意,实际是用于襟头点缀装饰。香囊内有朱砂、雄黄、香药,外包以丝布,清香四溢,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作各种不同形状,结成一串,形形色色,玲珑可爱。
但是顾家的两个小孩子就不一样了,衣服上都佩戴了香囊。
今天顾家很热闹,因为大女婿一家要来。
郑氏在看见一斤猪肉后,乘着其他人都在忙手头上的事情,她连忙小心翼翼的偷偷地割下一两猪肉藏在闲置的瓮里。她想可以等着大姐一家离开后,她明天好炒猪肉丝的,能沾点便宜就沾点儿。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郑氏又是个手脚麻利的,自然没有人发现。
戚氏的大女儿顾荷花和她相公秦二郎回来了。
秦二郎有把子力气,在附近的观音庙里负责给庙里的和尚们送自家种的蔬菜,闲时还去做矿工。
秦二郎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鼻翼高挺,一张厚嘴唇,据说是个大孝子,最是听寡妇娘的话,然后对他娘子顾荷花有时候一不顺心,就会拳打脚踢,而顾荷花已经给秦二郎生了一双儿女,一个男孩五岁,叫秦太阳,一个四岁女孩叫秦月亮。
秦二郎走到顾家院子门口的时候,恰好瞧见顾芙蓉从房间里出来。
“二妹,你和二妹夫来的可真早!”秦二郎粗声粗气的喊道。
“大姐夫。”顾芙蓉见到秦二郎身后跟着的顾荷花后,又唤了声,“大姐。”
“二妹咋是你一个人在啊?二妹夫和小石头呢?”顾荷花一手拉一个孩子。
秦太阳和秦月亮都笑嘻嘻的喊二姨母。
被秦家人这么一问,顾芙蓉心中气恼,她如果不和婆婆蓝氏闹翻的话,自己肯定和沈虎郎带着小石头也端午节回来娘家吃饭了。
“我相公他有点事儿,今天可能来不了。”顾芙蓉面色尴尬道。
“二妹啊,莫不是你在沈家过的不好?”顾荷花拉着顾芙蓉到僻静处问道。
“哪有什么不好,挺好的。”顾芙蓉撒谎道。
“对了,我和相公来树山村的时候,路过镇上,看见你二弟妹他们在卖粽子,我看他们的生意很好,也不知道卖那么多粽子,能赚多少银钱?”顾荷花一脸艳羡的说道。
“卖粽子?”顾芙蓉愣了一下。
“是啊,不信你问你大姐夫。”顾荷花点点头确定道。
“二妹,你那二弟和二弟妹可不得了,说卖什么香菇肉粽,据说让人试吃,吃了之后那些富户的管家都说好吃,还买了呢!可把我和你大姐看的羡慕死了,本来我们想和你二弟二弟妹去打声招呼的,可看他们实在忙,我们俩就不去打扰他们卖粽子了!”秦二郎羡慕的说道。
居然卖粽子!周氏他们吗?
难道是蓝氏让他们去赶集的!
该死的老太婆!把她和沈虎郎的好差事给了别人,简直气死她了。
顾荷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二妮这脸色愈加的阴沉呢?
顾豆角和顾茭白看见表哥表妹来了,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孩子们碰到一处自然是一起玩了,好不热闹。
此刻,顾芙蓉一个人觉得这个端午节倍觉凄凉。
戚氏见秦二郎一家拿了不少糖果和麻饼,还偷偷的包了二十八个铜板孝敬自己,她顿时觉得大妮的这个相公她没有帮忙挑错。
再反观二女婿沈虎郎这都什么点了?居然连个人影儿也见不着?
莫不是二妮真和她的婆婆闹矛盾了?这次二妮突然来娘家住?难不成是被亲家母给撵回来的?
戚氏一想到这事情后,立即心中有点怒意,她好好的闺女儿,给了她沈家,而且还一举得男,现如今二妮那肚子很争气,又给怀上了,她亲家母怎好那么对待儿媳妇?
戚氏的老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她连手里的活计也不干了,直接把包白粽的活计扔给了儿媳和女儿她们。
戚氏见顾芙蓉一个人傻乎乎的看着院子里饲养的小鸡在发呆,于是她走了过去,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今儿可是端午节啊,二女婿他人呢?你不是和我保证说你住三四日就回来的啊,怎么今儿端午节了,我连二女婿的人影也见不着?可是你婆家对不起你了?还是你真的得罪了你的婆婆?”
“娘!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的事儿!婆家对我挺好的!隔三差五我都有猪肉丝吃的,而且虎郎他也不让我下地干活,真对我挺好的!”顾芙蓉被戚氏一吓,差点儿吓破了胆子,她忙解释道,只是神情有点儿慌乱。
“真的挺好的吗?如果沈虎郎真的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和娘说,我们顾家的女儿万不可让人轻视了去!”戚氏觉得自己的女儿何等优秀,怎么就遇到了那样不堪的人家,这端午节也不来女方家里接怀孕的媳妇回去。
“娘——你不要误会!虎郎兴许忙着吧,你也知道大家最近正忙着抢收油菜花呢……”顾氏还真担心戚氏就那么闹过去,于是出声阻止道。
“我怎么误会了?走,今儿晌午吃了午饭,让你大姐大姐夫陪你去一趟那沈家,我也跟你们一道去,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婆婆到底要给我怎么个说法!”戚氏怒道。
“娘,不可鲁莽,兴许虎郎明天来接我回去呢。娘,今儿大家高高兴兴的,求你了,别为了我的事情去扫大家的兴致!”顾芙蓉其实也担心自己母亲戚氏去了沈家后和婆婆蓝氏打起来。
“哼,那老娘再等一日!”戚氏气道,她的眉毛都快要打结了。
且说周氏和沈安郎今儿端午节去赶集卖香菇肉粽赚了生平第一桶金——两百二十文钱。
“娘子,我上次偷了你的桃木簪子,还让你去误会了婉婷妹妹,这次我们买点松子糖去谢谢两个妹妹,你说好吗?”沈安郎笑着说道。
“我听你的。”周氏笑盈盈的,很显然她这次赶集很开心,因为用了白娉婷教的方法才赚了银钱,心中更是对白娉婷感激了。
“我看两个妹妹没有好看的衣裳,不如我们给扯两匹布,我亲手做两身衣服给她们穿穿吧。”周氏自己有了闲钱,也开始大方起来了。
周氏心想只要自己和白娉婷姐妹俩搞好关系,将来她一定能和相公过上好日子,在她眼中,白娉婷是个有出息的人。
“我看行,咱们一道去布店里挑几匹布,除了给两个妹妹各做一身衣服,我觉得还要给你做一身新衣服。”沈安郎的眼神柔柔的,看着周氏低着头一脸的羞涩。
“好的,我听你的!”周氏心中欢喜。
周氏挑了一匹粉色,一匹紫色,一匹鹅黄|色的布。
“都很好看,我瞧着紫色的给你穿正好,粉色的给婉婷做,鹅黄|色的给娉婷做。”沈安郎瞧了之后给了建议。
“呵呵,希望她们会喜欢。”梨花般的浅笑爬上周氏的眼角眉梢。
“肯定喜欢,我的两个妹妹可是好说话的。”沈安郎伸出手指在周氏的俏鼻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笑道。
“安郎,我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吧,对了,这出来卖粽子的事情可是瞒着娘的,我们只是出来卖菜油,记住了吗?”周氏叮嘱道,她就担心沈安郎一开心给说漏嘴了。
“记住了!我会说菜油只卖掉了一桶。还有一桶没人要,咱们后来贱价卖了。就说只得了五十个铜板,到时候给娘算了!”沈安郎笑道。
“那可不成,哪能给那么多啊,你想啊,咱们往后可是要分家出去单过的,哪一处不得使银钱啊,我们得存起来,对,我们一定要存钱,我就不信我们俩还过的比那顾氏差劲了!”周氏现在是满脑子要赚钱分家出去单过,就像现代说的有了经济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好的,反正我是打死都不会和你分开的!”沈安郎点点头。
两人蜜里调油有说有笑的回去了沈家村。
“姐姐,今日端午节,咱家怎么不吃粽子啊?”白婉婷一大清早问道。
“为什么端午节一定要吃粽子呢!咱们就不能做别的好吃的?”白婉婷问道。
“什么好吃的?”张润扬从堂屋那边拿了空了的药碗过来,淡淡问道。
“吃五黄!”白娉婷想起现代端午节的习俗,嫣然浅笑道。
“五黄?何谓五黄?”除了张润扬不知道,躺在木榻上的楚秀弦也听的一头雾水。
端午节不是赛龙舟,吃粽子,Сhā艾草菖蒲吗?怎么还有别的?
“是啊,姐姐,你快说!”白婉婷笑着感兴趣的问道。
“错,除了吃五黄,还要吃五红!”白娉婷把手里摘的苋菜放了下来,抬头看向他们微笑道。
“你且说说看。”张润扬似乎很感兴趣。
“烤鸭,苋菜,红油鸭蛋,红鬼(即龙虾),雄黄酒,这是五红,五黄的一种说法是烧黄鱼,烧黄鳝,拌黄瓜,咸蛋黄,雄黄酒(也有说雄黄酒为黄豆芽烧豆腐干)寓意如意太平……”白娉婷娓娓道来,妙语如珠。
“你小小年纪倒是懂的甚多,只是何谓黄鳝?”张润扬的眼神扫了一眼堂屋的方向。
“就是像蛇没有鳞……这样吧,如果你胆子大,今晚我带你去田间捕黄鳝。”白娉婷一想鳝鱼的美味,不由得心中蠢蠢欲动,又一想张润扬的武功好,抓几条鳝鱼应该没有问题吧。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不解道,“捕了吃吗?”
“是啊,那味道可好吃了,你去不去嘛?”白娉婷白了他一眼,倘若他不肯去,那她晚上就带着老黑狗一道去田里转悠,兴许能逮几条回来吃吃。
“去的。”张润扬看到白娉婷那双期盼的眼,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的,今晚能不能大丰收且看你张润扬了!”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可是我担心秀弦今晚又会发烧。”张润扬瞅了瞅堂屋的方向。
“他今晚不会发烧的。我确定!”白娉婷起身,也不摘苋菜了,而是走去堂屋,给楚秀弦把脉了。
“娉婷姑娘,你的医术比那帮老头子厉害多了。”楚秀弦本来想说太医院的那帮老头子的,可后来还是改口了。
“得了吧,甭夸奖我了!说真的,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去镇上找好落脚处了啊?”白娉婷关心道。
“没找!”张润扬说道。
“没找?”白娉婷听了只觉得眼前一排乌鸦飞过,“为什么不找!”
“你这儿吃的好,住的好!”楚秀弦觉得暂时不用费脑子去斗兄弟们,觉得暂且先过几日田园日子也不错。
“得了。算我没说,你把腿上的伤口给我瞧瞧,我要给你换药!”白娉婷淡淡道。
白娉婷心想莫不是自家的饭菜太有食欲了,才让两个贵人赖在这儿不走了?
楚秀弦非常配合,让白娉婷查看了伤势,白娉婷认真给他换了药。
楚秀弦观察白娉婷的侧脸轮廓,心道,这小郎中倘若长开了,必定是个大美人啊。
“喂,楚秀弦,你盯着我姐姐瞧做什么?”白婉婷见楚秀弦的目光不善,冷声质问道。
“没,只是觉得你们姐妹两个长大了一准儿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往后来提亲的媒婆一定踏破你家门槛。”楚秀弦慵懒的倚靠在木榻上,全身流露出一股尊贵之气质,他那手指交合在一起,白皙修长的十指,干净的如同出水莲,一尘不染。
楚秀弦这话一说让白婉婷讶异了半响,虽然还不太懂他那话的意思,但是一听媒婆两字就潜意识的红了脸。
“婉婷今年九岁,我今年十岁,要到十六岁才及笄,这成为大美人的时候还早呢!”白娉婷瞪了他们一眼说道。
一听到大美人三字,再配合白婉婷那红了的小脸,白娉婷心中有点儿忧虑。
白娉婷心道既然这样,她一定要设法让他们自行离开,赶是不好赶的,谁晓得他们背后的身份呢?
“你还是想赶我和润扬走?”楚秀弦闭目养神道。
“怎么说是赶呢?”白娉婷觉得这厮不好对付,她声音艰涩道。虽然她确实很想让莲仙把他们给丢出去,但是不能啊,这两人不是普通人,且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也能猜测出几分。
“那你为什么总是提起这个问题?”闭目养神的男人问的云淡风轻,随意的让人打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怵意。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丫是我谁啊!”这话白娉婷可不敢真说出口,只能在心中默念。
白娉婷眼皮一跳,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她表面沉静,心里千回百转,沉吟几秒,白娉婷掩下眼帘,平静的说道。
“只是觉得我和婉婷都是姑娘家,你们毕竟是外男,所以——”
“姑娘家?刚谁告诉我们你和你妹妹还未及笄?”楚秀弦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如江南烟雨,可听在白娉婷的耳朵里,多少有几分刺耳。
白娉婷缓缓的抬眸,打量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男人,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就仿佛在和她谈论天气一样的随意和云淡风轻。
但却让她心里有些兴味。
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她将本能紧绷的身体放松,不答反问道,“是我告诉你我们姐妹俩还未及笄,但是你一定听过人言可畏吧?”
楚秀弦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慧黠灵动的秋水明眸。
白娉婷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不躲不闪,不慌不乱,神情平静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
这是第一个敢大胆和他对视的女娃。
“好,五日后,我会和润扬离开!”楚秀弦心道,确实也不能太久不回去,否则那帮人该怎么想他?
张润扬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有点儿失落。三日后,是不是吃不到美味的农家菜了?
白婉婷觉得无所谓,心想家里多了两个人,做事情总是不方便的。
白娉婷闻言淡淡一笑,道,“好。”
楚秀弦深黑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丝不明笑意,却未出声,就这样兴味的看着她。
心中感叹,这个小郎中只可惜是个女娃!
“满意了?”楚秀弦的口吻好似一个长辈在问话。
自己好像是他的小辈吗?
白娉婷眸底深处细微的波动尽入楚秀弦的眼中,他的唇轻轻上扬,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然后她笑道:“嗯。”
“今晚有蛋黄肉粽吃吗?”楚秀弦问道。
“没有肉,没有糯米,没有粽子叶!”白娉婷笑道。
“我等下去沈里正家里取一些。”不等楚秀弦说话,张润扬回答道。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然后对他们说道,“我去弄午饭,你们稍等。”
“婉婷,过来!”白娉婷冲着白婉婷喊道。
此刻,堂屋里就剩下张润扬和楚秀弦二人了。
“你说你把娉婷姑娘姐妹二人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楚秀弦问道。
“是的,两人的身世也是被赶出来的,简直和我如出一辙。”张润扬怜悯的眼神瞅了瞅厨房的方向说道。
“天底下竟然有那么狠毒的妇人!”张润扬想起顾氏纵火烧死姐妹俩的事儿,义愤填膺的骂道。
“是啊,润扬,临走之前帮小恩公做件她想做,但是她却不能做的事情。”楚秀弦的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绝颜吗?”张润扬想起皇室秘药——可致胎儿在大月份时胎死腹中的药丸,孩子掉了,但是容颜娇艳。
“嗯。”楚秀弦手中执着一柄白色折扇,朗眉星目,唇边一抹淡笑,看似云淡风轻,但眼波流边间那一闪而逝的狡诈也自然不会让有心人忽视。
白娉婷并不知晓一个对她来说难以下手的决定在两个尊贵男人之间分分钟就给定了下来。
白娉婷去厨房做饭了,先是刷锅,刷锅留下来的水混合着山芋藤玉米面一道搅拌了做为猪食给猪们吃。
土灶里的火烧的旺旺的,火光照亮了白娉婷那张白皙娇嫩的小脸。
白婉婷走了过来,说道,“姐姐,我来烧火吧,这菜我也不太会烧。”
“没有关系,是人总有第一次的!”白娉婷笑着安抚她道。
“也对!我做什么以为自己烧的不好吃呢!”白婉婷点点头,然后系上围裙,一手拿着饭铲开始炒菜了。
白娉婷心道,有空间灵泉炒菜不好吃才怪。
果不其然,就白婉婷那手烂厨艺居然让楚秀弦和张润扬吃的赞不绝口。
“真……真有那么好吃吗?”白婉婷还不信呢,此刻被两人一赞美,连说话都结巴了。
“嗯,确实很好吃!”楚秀弦再次确定道。
“姐姐,你听到了吗?”白婉婷激动死了,侧目看向白娉婷说道。
“听到了,听到了,他们都对你的厨艺赞不绝口呢!”白娉婷淡定的吃饭,心中担心着说道。
“娉婷姐姐——婉婷姐姐——”从门外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女声。
“是张蔷薇的声音。”白娉婷听了后说道。“唉,在呢。”
“你们继续吃,我先出去看看!”白娉婷放下碗筷,快速的走着,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娉婷姐姐,这是我家裹的粽子,拢共四只,全是给你们吃的!我爷爷说其中两只是给那两个大哥哥的。”张蔷薇笑眯眯的伸出手指指着堂屋的方向。
“好的,谢谢你和你爷爷,你稍等,我去拿几个我自己腌的咸鸭蛋给你们吃。”白娉婷可不希望自己白得了人家的好处。
白娉婷把张蔷薇给的粽子放去了厨房,又从放咸鸭蛋的瓮里取了五只咸鸭蛋给张蔷薇带回去。
“那我不客气了,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说完就走了。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但见远处田埂上走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美少年,来人正是白娉婷的三哥沈平郎。
“三哥?你走的那么急?所谓何事?”白娉婷还以为沈平郎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今日私塾里给我们每人一只白米粽,我想你和婉婷可能吃不着,所以给你们送来了,反正……反正我也不爱吃这种糯米食物,你们俩分一半吃吧。”沈平郎一看到白娉婷,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米粽递给了白娉婷,一边说一边还不停的擦汗。
“三哥……三哥……你对我们真好……”白娉婷摸着还留着沈平郎体温的白米粽,眼眶一热,一颗清泪滴了下来。
“婉婷妹妹好了,你变傻了吗?你们是我沈平郎的妹妹,我哪能待你不好?”沈平郎虽然很馋,可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把好吃的留给自己的妹妹们吃。
“对了,你把粽叶剥掉后,沾了白糖吃可好吃了……”说完这话,沈平郎恋恋不舍的视线胶粘在白娉婷手里的白米粽上,他努力让自己别开视线。
“三哥,我和婉婷有的吃粽子的,刚才张蔷薇送来了她爷爷裹的粽子,这只白米粽你拿回去吧。”白娉婷闻言柔柔一笑道。
“娉婷妹妹,你又不听我了!”沈平郎有点生气呢。
“三哥,你……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我们有粽子吃,这个粽子既然是你们私塾发的每人一只,你就带回家去吃吧,再说心意最重要,你的心意,我和婉婷都领了!”白娉婷笑盈盈的把白米粽重新放在沈平郎的掌心。
白娉婷心道在沈家,三哥沈平郎待自己是极好的。
三哥年纪越来越大了,可不能老在私塾上学啊,如果能去书院念书就好了。
看来自己除了要努力赚钱养家,让茅草屋变成青瓦房,还有就是把三哥送入书院去念书,将来考科举也方便一些。
白娉婷暗暗下了决心,往后一定努力赚银钱,她一定要把三哥供去书院读书。
“三哥?”白婉婷见白娉婷许久不进屋,也出来瞧瞧,见是沈平郎,她马上笑眯眯的唤道。
沈平郎抬头看向白婉婷,说道,“婉婷妹妹,你看你姐姐就是不肯收下我送来的白米粽。”
“三哥,刚才张蔷薇有送粽子来,这白米粽你自己吃吧。”白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两个小娼妇,今儿看老娘不教训你!”白娉婷姐妹俩正和沈平郎在说话呢,那边田埂边走来三个人,为首的是汪氏,她曾经想让白婉婷去当童养媳,后来被白娉婷打的门牙落下,因此说话都漏风的。
汪氏此番前来,也是想着其他人家端午节都聚在一起,肯定没有人管村尾白娉婷姐妹俩的闲事,所以她特意叫了她娘家的两个孔武有力的侄子一道过来揍白娉婷姐妹俩,手里还扛着锄头呢。
该死的老娼妇,居然这次还带了两个帮凶!
“你骂我两个妹妹什么?”沈平郎此刻还没走呢,这会子一看汪氏那双手叉腰的泼妇架势,当即虎着一张俊脸呵斥道。
“|乳臭未干的小东西,滚!”汪氏吐了一口唾沫,狠狠骂道。
“老娼妇,今儿是端午节,你不在家过节,此番来寻衅滋事所谓何事?”白娉婷也不害怕,冷冷道。
“主人,这个老娼妇让她ρi眼儿上生毒疮如何?”莲仙笑嘻嘻的在随身空间里说道。
“嗯。”白娉婷觉得可行,淡淡嗯了一声。
“我的门牙被你打落了,你以为我能忍吗?小娼妇,今儿个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人能救的了你!”汪氏因为带了两个帮手,说话特别的嚣张,态度蛮狠。
“哦?原来是找了两个帮手啊?”白娉婷捂嘴笑道,不就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吗。
白娉婷可没有忘记堂屋里有免费的保镖可以使唤呢。
“阿大,阿二,还愣着做什么?冲上去打这两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只要你们也打落了她俩的门牙,我回头给你们银钱去赌钱!”汪氏嚣张的笑着唆使两个侄子对着白娉婷姐妹俩动手。
“是!”阿大阿二都长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那种壮汉的样子。
此刻他们齐声回答。
两人看着白娉婷姐妹俩姣好的姿色,微微一愣,都想着怎么两个小丫头长的这般好看,跟花骨朵儿似的。
“不许欺负我妹妹!”说时迟,那时快,沈平郎如视死如归的勇士一样挡在了白娉婷姐妹俩面前,怒声吼道。
“三哥,你退开,我和妹妹不会有事的,这老娼妇会找帮手,凭什么我们不能找帮手呢!”白娉婷冷笑道。
“张润扬,出来,有人欺负你们小恩公了!”白娉婷突然一声大吼。
于是张润扬催动内力,直接提气一跃,使用轻功飞了出来,速度快如闪电,紧随而至的是老黑童鞋,它汪汪汪的叫唤着,露出森森的牙齿,一对乌溜溜的眼神凶巴巴的盯着三个大坏蛋。
堂屋里躺在木榻上的楚秀弦闻言唇角勾了勾,心道这娉婷小丫头倒是有点儿意思,竟然敢使唤张润扬,不过,张润扬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吗?这次怎么还出去的这般快?
楚秀弦皱了皱眉,外头那个老刁妇的嗓音真真难听,回头让人处理掉她好了,省的再来烦他的小恩公。
张润扬如行云流水的飞行姿势落在白娉婷的眼前,白娉婷愣了许久,哎,她心想,怎么人家张润扬能把轻功练的这般好看呢?
“你……你是神仙?”汪氏见身穿一袭白衫的张润扬从天而降,还以为是神仙呢,立马吓的双腿发软,她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了。
神仙?
有冷冰冰的神仙吗?
不过张润扬这一身清冷的装扮还真的和神仙差不多呢!
白娉婷心中偷笑,貌似张润扬做帮手还挺厉害的。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冷着脸问道:“谁先来?”
张润扬伸手拿起一块石头,弹指之间捏的粉碎,顿时阿大阿二吓的要死,脸色灰白不堪。
他们俩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庄稼汉,哪里是张润扬的对手。
汪氏见那块石头变成碎屑后,哪里还敢留在这儿,难道等着被这个白衣神仙收拾吗?不是,这是个白衣恶魔,她觉得自己逃还来不及呢。
“哎呦呦,老娼妇啊,怎么跑了呢?刚才你不是很横吗?”白娉婷冷笑道。
“小娼妇!你!你——等着瞧!”汪氏气的牙痒痒的,老脸上的两坨肉一抖一抖的。
“还敢骂人?”张润扬一听小娼妇二字,顿时心中恼怒,这个小郎中多好的丫头啊,怎么被这老贱妇骂成小娼妇了。
张润扬一阵掌风过去,汪氏那脸上啪啪啪作响,顿时汪氏被揍成了一只猪头脸。
“阿大,阿二,你们俩是死人吗?是死人吗?还不赶快帮我去打那两个小娼妇!”汪氏觉得自己受了欺负,于是歇斯底里的吼着。
汪氏吼的嗓子都哑了。
汪氏气的要死。
偏偏阿大阿二吓的跟软脚虾一样,就是不肯上前。
汪氏的脸异常的冷凝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泥土,顿时恶从胆边生,一把抓起泥土和着沙子就想洒向白娉婷姐妹俩。
白娉婷头一偏,伸手拉着白婉婷立即背对着汪氏,就险险避过了。
张润扬一见了老贱妇如此狠毒,干脆伸手一把抓住汪氏的衣襟,冷声吼道。
“今日天热,现在送你去池塘里凉快凉快!”
说完这话,张润扬的手一甩,一个优美的弧度后,汪氏如石子一样被张润扬丢入了池塘里。
现在还没有到酷暑,所以池塘里的水异常的阴冷。
阿大阿二见他们的姑妈被张润扬给丢进了池塘里,干脆吓的下跪磕头了。
“饶命啊,饶命啊!是我们姑妈她自作主张,和我们无关,还请好汉饶了我们!”阿大阿二可不想下池塘去陪他们的姑妈。
“真的?你们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张润扬俊眉一挑笑道。
“知道,知道。”阿大阿二答应了。
“那说说看!”张润扬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淡淡道,眼神里的冷漠可是骇然一片,让阿大阿二见到的仿佛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我……我们不该跟着姑妈来欺负两个小丫头。”阿大阿二见情势不妙,而且姑妈还在水里喊救命,难保他们俩不会被这个男人给丢下池塘去。
“救命啊——救命啊——”汪氏觉得自己快要淹死了,救命啊,救命啊的喊了好一阵。
“喂,张润扬,这个老娼妇可不能死我这边的池塘里,回头让人编排这儿有人死了什么的,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白娉婷是想开医馆啊,所以她才这么说。
“嗯。”张润扬闻言淡淡颔首。
张润扬马上一个闪身,身子如树叶一样旋转着飘飞过去,一把把汪氏给捞了起来。
可怜汪氏一把老骨头被欺负的惨兮兮的,而且身上受了寒,这不,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全身冻得瑟瑟发抖。
谁料张润扬并没有把她放在地面上,而是又把汪氏给扔了下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扔了五次后,把汪氏折腾的奄奄一息。
白娉婷担心在自己家门口闹出人命,就让张润扬快点儿收手。
沈平郎被这一幕吓的两腿发软,心中更担心自己的两个妹妹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白婉婷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得罪张润扬,不然照着张润扬折磨汪氏的那情形后,她想自己如果是那汪氏,怕早就疯了。
“姑妈,姑妈——”阿大阿二以为他们的姑妈死了呢。
张润扬却对他们说道,“你们姑妈只是害怕,不会死的,你俩把她给抬回去吧,那边有块废弃的门板,哦,对了,记得付下十个铜板哦!”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张润扬你也太精明了吧,把她家不要的门板就这么卖掉了,门板虽然坏了,可是能劈掉了当柴烧的啊。
“十个铜板?太——太贵了吧!”阿大摇摇头。
“我——我没有十个铜板。”阿二是小气鬼,马上说没有。
“太贵!真的没有十个铜板?”张润扬打了个响指,唇角冷勾,眼神锐利的看着阿大阿二。
“我……我真的没有。”阿二马上捂紧了荷包。
“是太贵啊,就一个门板,就算新的也几个铜板,这给你十个铜板真心贵了。”阿大小心翼翼的辩解道。
“那好的,我再辛苦两次把你们俩送入池塘里凉快凉快,你们——意下如何?”张润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思考的样子,忽然唇角冷勾说道。
“送入池塘凉快凉快?”阿大和阿二立马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定主意。
“还不决定,那这样吧,我不开心了,二十个铜板吧,一人十个,这样应该很便宜吧?”张润扬步步逼近阿大阿二。说道。
“是……是很便宜!”阿大和阿二这下也不犹豫了,各自马上伸手哆哆嗦嗦的把铜板递给了张润扬。
张润扬快速的扫了一眼手掌心的铜板,一看二十个,嗯,对的。
白娉婷心道如果张润扬这厮去当商人,一定是个大奸商!
就这么个破门板居然一下赚了二十个铜板。
白婉婷心中对张润扬真是佩服的紧。
心想,这张润扬不仅仅让汪氏和她的两个侄子害怕,还自己得了二十个铜板,一举两得的事儿都让他做全了。
“回去后想去报官吗?”张润扬的眼神冰冷,说的话儿更是让阿大和阿二听着刺耳和心中产生了骇然之意。
“不——不——不会的。”两人闻言面面相觑,然后猛摇头。
“报官的话,非常欢迎,相信县官大老爷非常乐见大牢里多两个犯人的。”张润扬击掌道。
啪啪啪的掌声一响起,倒是把阿大和阿二刚想去报官的心思给掐灭了,他们俩又不是不想活了,去县衙的牢里还能平平安安出来吗?
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们还是别惹了,带着姑妈离开才是紧要的事儿。
于是阿大阿二仓促的用破门板抬着奄奄一息的汪氏回去了。
“她会不会死啊?”白娉婷担心出了人命。
“不会死的,我有分寸!”张润扬说道。“对了,他是谁?”张润扬指着沈平郎问道。
“我三哥。”白娉婷答道。
“哦,这二十个铜板给你们买绕绕糖吃。”张润扬把二十个铜板塞到白娉婷的掌心里。
买绕绕糖吃?
白娉婷和白婉婷对视了一下,心道,好吧,破门板还能发挥这个作用,两人各自唇角抽了抽。
张润扬也不等白娉婷回答,他的人就走去了堂屋里。
“三哥,你怎么发呆了?”白娉婷伸出五指在张润扬的眼中晃了晃。
“那——那个男人是谁?”沈平郎这才发现这个大问题。居然有外男住在两个妹妹家里,这还得了?
沈平郎方才脸色大变。“他……他太凶了!”
“是带着他朋友来求医的!”白娉婷微笑着解释道,“这人真是属于面冷心热型,三哥,你不知道,他那天刚来这儿,可凶了,现在他对我和婉婷的态度好多了。”
“再怎么好,那也是外男,你和婉婷妹妹还要不要闺誉了?”沈平郎可操心了,这两个妹妹可都是他嫡亲的,他又不能不管。
“这事儿沈里正也是知晓的!三哥,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白娉婷莞尔一笑,清澈的眼神看向沈平郎说道。
“是啊,三哥,你且放心吧,我和姐姐都精明着呢,对了,三哥,你要不要进屋去坐坐?”白婉婷笑着问道。
“不,我就不进去了!”沈平郎摇摇头,又说道,“祖母有疾,我还得吃了午饭去床前伺疾。”
“怎么叫你去伺疾?娘咋不去伺疾?”白婉婷疑惑道。
“对啊,不是还有蓝氏吗?”白娉婷连娘都懒的提了,直接喊了个姓氏。
“娉婷妹妹,娘终究是你们俩的亲娘,你们好得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何能这般绝情?”沈平郎惋惜道。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婉婷妹妹是如何落到被赶出来的境地的,罢了,咱们不提往事了你,其实这样子真的挺好的,我和婉婷都过的不错!”白娉婷表示对现状很满意。
“爹娘连着伺疾都累了,大嫂被送回顾家安胎了,二哥二嫂今儿出门去赶集了此刻还没有回来,我们私塾下午正好先生有事,下午不用上学,所以我才想着去祖母那屋去伺疾。”沈平郎解释道。
“咦,顾氏还没有回来吗?”白娉婷倒是讶异了,顾氏不是又怀孕了吗?蓝氏如何会张口让顾氏住到娘家去的?
“娘很生气,大哥去娘面前求了也没有用,大哥见娘不答应,也就歇了那心思,现在一有空就在家照顾小石头呢。”沈平郎解释道。
“哦。”原来顾氏也有倒霉的一日,但是这样子撵回娘家算什么?
那日顾氏想要烧死自己和婉婷,她该受到怎样的惩罚?
“你都不知道,娘现在还喊着要让大哥休了大嫂呢,如果不是大嫂此刻身怀有孕,大嫂肯定要被休掉了……”沈平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俩。
休了顾氏?让大哥再娶一门新妇?
这个主意貌似不错啊!
白娉婷一想要不,祖母娘家那边来一个伺疾的,给大哥配配姻缘?
可是拆人姻缘的事情做了貌似不太道德啊。
白娉婷甩了甩头,暗斥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大哥倘若不喜欢顾氏,自然是会休了顾氏,休妻的事情和自己这个妹妹有啥干系?
白娉婷淡淡一笑,说道,“三哥,你等一会儿,我有一件好东西想送你。”
“什么好东西?”沈平郎诧异道。
白娉婷马上飞奔着跑进屋子里去把她买的一支毛笔送给了沈平郎。
“狼毫,我和婉婷妹妹一道去买的,你喜欢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三哥,这颜色是我挑的,你快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白婉婷见沈平郎伸出手指摩挲了那支狼毫很久却什么也没有说,不由地担心的问道。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谢谢你们。”沈平郎笑着接受了。
“你赶快把白米粽带回去吧。”白娉婷催促道,她是想着这时辰已经晌午了,“三哥你进屋去,我马上给你盛饭。”
“马上给我盛饭?别,别,别!我回去吃粽子就可以了。”沈平郎摇头笑着说道,他是清楚的两个妹妹的日子过的不算太好,所以他不能去占了她们的便宜。
等沈平郎回去后,白娉婷姐妹俩一道走去堂屋。
“你三哥回去了?咋不请他进来吃顿午饭吗?”楚秀弦可能是听张润扬说了,所以连他也知道沈平郎来过。
“他说回去吃粽子,咦,碗筷怎么收了?”白婉婷有注意到八仙桌上没有碗筷放着。
“嗯,反正你们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我把碗筷都洗了。”张润扬一脸你表扬我的表情啊。
白娉婷点点头。心想,有人帮忙刷碗也好啊,起码自己省心了。
“润扬大哥,刚才你那轻功很棒啊,比我姐姐的轻功还要使得好。”白婉婷一激动给说漏嘴了。
“小恩公!你会轻功?”不止张润扬震惊,就连楚秀弦也震惊了,且听楚秀弦问道。
“嗯,我是会一点轻功啊。”白娉婷点点头,“是师傅教了一点点。”白娉婷笑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闻言,心中清楚很显然白娉婷不愿意讲太清楚,适才含糊其辞吧。
且说沈平郎回去后,看见二哥二嫂两人开开心心的站在门口好像在讨论什么?
“二哥,二嫂!你们这么高兴是在说什么?”沈平郎走近笑着问道。
“哦,是三弟啊。”两人抬头见是沈平郎过来了,一道热情的打着招呼。
沈平郎有注意到二哥的背篓里放着布匹一样的东西,用块黑布卷着。
“三弟,这是我和你二哥在赶集的时候买的白糕,给你吃一块吧。”周氏心道三弟沈平郎是个有出息的,自家这二房一定要和他打好关系,倘若沈平郎高中榜首,往后自己这房的人也能跟着沾光是不?
沈平郎一听有白糕吃,当即笑着接了过去。
“你们三人怎么在门口说话,咋不进屋说话?”蓝氏正好挑着一担子衣服准备去小河边洗衣服呢,此刻瞧见三人在门口说话,不由地问道。
“平郎,这白糕从哪里来的?”蓝氏一瞧见白糕忙问道。
“是二嫂给我吃的。”沈平郎笑着就进屋去了,“娘,我先去祖母房里瞧瞧她。”
“嗯。”蓝氏这算是回答沈平郎了。
“安郎,可是赶集赚了不少银钱?就算如此,也不能瞎买瞎用吧,家里不是有烙的玉米饼吗,咋还去买白糕?”蓝氏心中暗恼二儿子和二儿媳拿着她的银钱去买了白糕。
“娘,菜油只卖掉了一桶。还有一桶没人要,后来啊贱价卖了。只得了五十个铜板,你放心,你的银钱可一分也没有少!”沈安郎马上把五十个铜板递到了蓝氏的手里。
“那这买白糕的钱从哪里来的?”蓝氏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
“是那天去奔丧的时候,岳母给了的!”沈安郎马上扯谎道。
“是吗,我看未必吧,谁不晓得你那岳母家里比咱家的日子还不好过呢,会有闲钱给你们俩?骗我的吧?安郎,你到底藏了娘多少银钱啊,就不要和娘开玩笑了,还不快点给娘?”蓝氏猜测了下,接着哄道。
“是,我娘家是穷,但是这银钱真不是卖的菜油钱,这是我昨晚辛辛苦苦裹粽子得来的银钱,你不信的话,你问相公!”周氏被蓝氏那句话气着了!
什么叫你那岳母家里比咱家的日子还不好过呢,会有闲钱给你们俩?她这是看不起她们周家吗?
“周氏——你——咦,安郎,你后背那篓子里装的是啥东西?”蓝氏本来想斥几声的,她忽然看见沈安郎那后背背着的篓子里有装的东西很奇怪。
“娘,没什么,我和娘子还有事儿,先进屋去了,你且去小河边洗衣服吧!”沈安郎担心蓝氏会追着他们小夫妻俩要银钱,于是他伸手拉着周氏的手就想往屋子里跑。
当然他更不想他和周氏扯的几匹布被蓝氏发现了而抢去。
“站住!”蓝氏是何等眼色的人,如何会猜不出背篓里拿长长的一包是啥东西呢?
“这是什么?是布?还三匹?瞧这颜色如此鲜艳,可是安郎你给你媳妇儿扯的布?”蓝氏伸手利落的把包袱给抢了过来,一个抖落,三匹颜色鲜艳的布都给漏了出来。
周氏看着这一幕瞬间脸色大变,婆婆蓝氏会不会骂自己?会不会抢他们刚赚的银钱?
“真是没有想到啊?我好端端的让你们给我去赶集卖菜油!你们这两个好吃懒做的死东西,居然不要脸的骗我银钱,还胡乱瞎买东西,我真真是气死了,还不快把卖菜油的银钱全还给我!还有,还有这三匹布都给我退回去换成银钱还给我!听到没有!沈安郎!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听到没有!”蓝氏认为自己的菜油钱被二儿子二儿媳给贪污了,于是她歇斯底里的指责辱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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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手腕骨折,空间新产品
蓝氏那凶巴巴的表情看的沈安郎的双腿都开始颤抖了。
“沈安郎,你听到没有!还不快把卖菜油的银钱全还给我!还有,还有这三匹布都给我退回去换成银钱还给我!听到没有!”蓝氏又在急吼吼的骂了,她的心中气的不得了,她觉得她是信任沈安郎夫妻俩才对他们那么好的,还把买菜油的事儿交托给他们小夫妻俩的,可现在呢?本该是她的卖菜油的银钱却大部分被这两口子给贪污了,太可恨了,她简直连杀他们的心都有了。
“娘——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我娘子真没有贪你的卖菜油的银钱!”沈安郎赶紧摇头解释。
“是啊,娘,我和相公真的没有想骗你的菜油钱,你别那么着急啊,一定要听我们俩解释啊!”周氏见蓝氏冒火的表情,心知婆婆误会自己和相公贪污了,她急切的说道。
“我才不想听你们俩胡搅蛮缠解释呢!得了吧,反正把该是我的银钱全还给我,一个铜板都不许少!”蓝氏愤恨道。
“不给就是不给!这是我昨晚辛辛苦苦熬夜裹粽子早上拿去集市上去卖的银钱,凭什么给你!”周氏把三匹布都抱在怀里,不许蓝氏给抢走。
“那三匹布是我的!是我的!”蓝氏和周氏推推搡搡的吵了起来,有越来越凶的趋势。
“是你的才怪!”周氏怒道,“明明是我的!相公!你倒是说句话啊!”周氏见沈安郎不说话,急急催促道。
“娘!你真的误会我们俩了,我们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老人家的事情。”沈安郎闻言帮腔道。
“放屁,你和你媳妇儿懒惰的要命,咋可能辛辛苦苦熬夜裹粽子,你们俩要不要脸皮啊,还撒谎给老娘听,你俩的德行,我还不知晓吗?”蓝氏伸出手指,冲着他们俩越骂越过分。
“真是我熬夜裹粽子的!你这样子胡说八道有意思吗!就你那三桶菜油能卖多少银钱?说出来都笑死人!”周氏也怒了,火冒三丈反驳蓝氏道。
“你——你——好你个周氏,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跟我顶嘴了!你是不是不想在我沈家呆了?”蓝氏气的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伸手抓起一条扁担来,这扁担赶巧是要挑担子出去小河边洗衣服的,如今反被她拿来打周氏了。
周氏吓的匆忙躲闪到沈安郎的背后去,“相公,救命啊!娘她发疯要打我了,呜呜。”
周氏一边喊一边躲,但是她平日里好吃懒做,还真不是了干惯了农活的蓝氏的对手。
周氏的声音和不远处猪圈里那两头猪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嘎哩嘎哩的叫唤着。
“娘子,小心!”沈安郎见周氏被他老娘打着了,他可心疼了,他忙伸手一捞把周氏给护到了他的怀里。
“啊——”周氏啊的一声惨叫起来,原来是她因为想要躲闪周氏那狠毒的一扁担之打,脚下一滑给跌倒了,很不巧手掌着地手腕骨折了。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沈安郎见周氏发出如此可怕的惨叫声,焦急的上前去问道。
沈安郎想要搀扶周氏起身,却被周氏泪眼汪汪的眼神给吓坏了。
“相公……疼……”周氏一边哭一边说道。
“如何这般严重?”沈安郎吓了一跳,刚才骨折的声音咔嚓一声可把他吓坏了,此刻更是急的六神无主。
“她又没怎么样,安郎!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蓝氏其实心中也担心,可是一想周氏又没有身孕在身能怎么样?
“娘——对你来说,她怎么样,是和你无关!可是她是我沈安郎这一辈子决定过一辈子的女人!倘若她的手有什么问题,你以后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哼!还有!周氏说的话是真的,爹也是知晓的,你如果不相信,自去问爹!”沈安郎被蓝氏气的脸色阴沉,他生平第一次为了周氏冲着蓝氏大声吼道。
“你吼我!”蓝氏没有想到一向听话的二儿子会为了一个外人而对自己发火,她委实弄不懂了,难道娘和儿子不是最亲的吗?
“吼你还是轻的!如果你不是我亲娘,我真想踹你一脚!”沈安郎怒道。
“相公,好疼……我的手腕好疼……”周氏只觉得手腕处疼的厉害,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了。
“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去找娉婷妹妹!她懂医术,一准儿有法子医治你!”沈安郎也不和他老娘吵架了,他急忙弯腰,把周氏背在自己的后背上。
“呜呜……相公……疼死了……”周氏的哀嚎声渐行渐远了。
蓝氏看着地上散落的三匹布,顿时心中泛起了狐疑,难道真是自己误会安郎两口子了?
罢了,等晚上回来再问吧。
蓝氏看着两担子脏兮兮的衣服,寻思着赶快去小河边洗好了,她下午还要去自留地里除草呢。
到了小河边,已经有不少妇人姑娘蹲在青石台阶上洗衣服了。
“蓝妹子,听说你家闺女家里住了两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啊?”一起洗衣服的妇女可能是和蓝氏熟悉的,她笑着问道。
但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是挑事儿的。
“你胡说什么?”蓝氏气的连衣服都不洗了,双手叉腰做茶壶状的质问那个开口说话的妇人皮氏。
这妇人其实蓝氏也认识,先前这妇人是要说给沈土根当娘子的,但是后来因为沈土根嫌那妇人又矮又胖的,就给拒绝了。
那皮氏心中怀恨在心,反正关于沈家的丑事她乐于散播的很。
“你不要胡说!”蓝氏心道两个死丫头再怎么不好,总归是从自己的肚皮里爬出来的。
此刻蓝氏愤怒的眼神盯着皮氏瞧着。
周围的妇人姑娘们自然是清楚蓝氏和皮氏之间的仇恨的。
“我怎么胡说了?这可是大家都晓得的事情,你这个人家亲娘的居然不知道有两个男人住在了你那个闺女家,莫非是想当小娼妇?”皮氏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会子她瞧着蓝氏那愤怒的眼神,心中爽快极了。
凭什么你蓝氏嫁给了沈土根那个老实厚道的男人,凭什么她只能去嫁给一个独眼男人!简直气死她了,反正心中这口怨气她总是要说出来,她才能安心。
“你们说,你们倒是说说看,我这话是真还是假?”皮氏冷笑道。
“你放屁!老娘才不相信呢!老娘的两个女儿好着呢,清白着呢,两个小丫头片子能干嘛?你这个死贱人,我家的事情,你就那么喜欢说吗?也不嫌讲多了这舌头生毒疮啊!”蓝氏心想女儿们只能她可以骂,旁人可不容许骂和轻贱!
此刻,蓝氏全忘记了之前白娉婷拿着镰刀想要砍她的事儿了。
“好你个蓝氏,你居然敢骂我,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我这是提醒你要好好管教你那两个女儿,你还冲我这种态度,啊呀呀,这好人哪真是不好当哦!”皮氏怒气冲冲的说道。
蓝氏气的肝疼,这皮氏明摆着想要黑她沈家和她的两个闺女。
倘若两个闺女的名誉被毁,那两丫头还怎么找个好婆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氏本就因为周氏那小两口的气儿,此刻一股脑儿给全发泄了出来。
周围的妇人想劝架,可说了没几句就被蓝氏和皮氏辱骂了两句。
“杀千刀的东西,管我家的事情做啥子?”蓝氏骂道。
“谁管谁的舌头生烂疮!”皮氏不甘示弱的骂道。
两个泼妇对阵上来,周围的妇女们只能袖手旁观了,本来想管的也因为皮氏那句恶毒的诅咒给弄的不敢去管了。
谁曾想啊!蓝氏和皮氏骂着骂着竟然大打出手,让周围的妇人们想上前劝架,都不敢去劝。
没人劝架的结果就是战况愈演愈烈,两人在沾有水滴的青苔岩石上,脚下一不当心,两人都给滑了下去。
扑通一声溅起了无数雪白的水花。
两人都是会凫水的,所以只在小河里吞了一小口水就爬了上来。
蓝氏心里又气又恨,当即对着皮氏破口大骂,“我呸,你这老贱人!想淹死也不能拉我做垫背啊!”
皮氏呢也不是好惹的,马上冲上前去抬手就抽了蓝氏好几个嘴巴子。
为此,蓝氏火冒三丈的和皮氏再次扭打起来了,你揪我头发,我掐你胳膊,反正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周围的妇女们都看的连衣服都不洗了,就那么看着蓝氏和皮氏打架。
最后以双方都脸上挂彩而告终。
“你臭不要脸的老贱人,是我家相公瞧不上你!又不是我瞧不上你!真真没见过这么喜欢倒贴的女人!”蓝氏那张嘴巴真毒,骂皮氏倒贴。
“倒贴个屁,我呸,就你那身板,能在床上折腾几个来回啊,土根娶了你,真是瞎了眼了!”皮氏也不怕周围的妇人嘲笑她,她确实在少女时代爱慕沈土根的。
“你——”蓝氏气的一张老脸又是红又是白,这个老不羞的,别是和沈土根曾经相好过吧?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回去问问沈土根!
皮氏的衣服早就洗好了,自然抱着一桶子衣服回去了。
“笑什么笑!没见过吵架吗?”蓝氏看见那些洗衣服的妇女们冲着自己笑,当即愤怒的吼道。
这么一吼,那些妇人们马上闭嘴了,不是继续洗衣服,就是埋头淘米了。
蓝氏胡乱把衣服洗干净后就马上挑着担子气势汹汹的往家赶了。
沈土根回来的时候,蓝氏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那一头乱发,脸上也洗干净了,抓伤处还用草木灰抹了,这会子她正在晾晒衣服。
“娘子,娘的屋子里可是平郎在伺疾?”沈土根一手拿着草帽在扇风,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笑着问道。
“嗯。”因为蓝氏还在生气,所以她此刻心中愤怒的很,恨不得再拿把菜刀去砍那皮氏。
这会子蓝氏回答沈土根都是敷衍的口吻。
等等,沈土根回来了!
那就是说她可以质问他了!
“相公,你认为皮氏那个人怎么样?”蓝氏刻意压低了自己的怒气,平淡的口气问道。
“皮氏?还好吧,怎么了?你俩又吵架了?”沈土根愣了一下。
“还好?到底怎么好?可是她在床榻上跟你折腾了?你且告诉我啊!”蓝氏怒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土根觉得她在无理取闹,于是冷声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到底承认不承认?”好,还好?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
蓝氏觉得自己要疯了,难道沈土根真的和那皮氏曾经勾搭在一起吗?
这么一想后,蓝氏心中顿时烧起了一把怒火。
“烟娘,我根本就看不上那皮氏,你何必胡乱猜疑,坏了咱们之间的夫妻情分,真要别人两句话就给糊弄去了,我还是你男人吗?烟娘,休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咱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沈土根眉头一皱,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他是不清楚那个皮氏到底和蓝氏说什么话了,会让蓝氏如此震怒,连在床榻上折腾那样的话儿都给说出来了,幸好小石头不在场,否则让小孩子听到了,怎生是好?
蓝氏气的要死,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
“沈土根,你别骗我!”蓝氏觉得皮氏那眼神有点奇怪,而且今天她如此针对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严。
蓝氏有听说皮氏的男人在房事方面不怎么行,这当然也是道听途说的,没准儿皮氏真的倒贴给沈土根了也不一定。
毕竟沈土根当年有和皮氏说过亲事的。
就算后来蓝氏嫁进了沈家,她和婆婆戴氏吵架的时候,戴氏曾经还说她不及皮氏能干,那些话如今想来都是戳心窝子的疼啊。
沈土根仔细看了看蓝氏,他不知道今儿蓝氏到底犯了什么糊涂,居然胡乱怀疑他的操守。
“烟娘,我这把年纪了,能……能和你一周一次已经已经很不错了,你……你莫要怀疑我!我真的和那皮氏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再说你比她长的好看,我做什么放着自家漂亮的娘子不要而去找那不漂亮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土根努力解释道,他觉得自己很是冤枉,他不过是和那皮氏在田埂上遇到了聊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到了蓝氏的口中,反而变成自己和皮氏勾搭了?
沈土根觉得自己那是又气又怒。
但是他终究不舍得去打蓝氏,他心中清楚蓝氏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不然那次蓝氏欺负了大儿媳顾氏,按照当时的愤怒程度,他是真想把蓝氏给撵回娘家去,但是最后还是愣住了,可不就是他对蓝氏死心塌地的爱吗?
沈土根看着四周没人,他见蓝氏还在生气,且别开脸不喜欢听他说话的样子,他红着一张老脸走到蓝氏面前,低头快速的亲了一下蓝氏的额头。
“娘子——我——我最是喜欢你了!你别误会,我就喜欢你,我只喜欢你!”说完沈土根的一张老脸简直红的不能再红了,这是他生平说过的第一句情话。
蓝氏刷的脸红了,可一想皮氏的话,赶紧伸手把沈土根给推开。
“你胡说什么?都一把年纪了!?”她心中是开心的,可是一想被人听到,两人的老脸往哪儿搁。
“我可没有胡说,是真的!”沈土根确定道。
“你真的没有骗我?”蓝氏倒是有点信了,是啊,她蓝氏可比皮氏好看多了,自己生的一张好相貌,自己的几个子女也都很好看的,沈土根怎么会去要一个长的丑的皮氏呢?
“是真的!”沈土根点点头。
“对了,你这脸上怎么弄的?”他看了,伸手去摸那抓痕,他很是心疼。
“还不是我和那皮氏在小河边吵架弄出来的!”蓝氏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今天和那皮氏打架了?”沈土根一脸震惊。
“对啊,你说的没错!”蓝氏点点头。
“下次别去和人打架了,往后咱们的子女说亲的时候,对方若是问道有如此彪悍的母亲,那亲事没准儿告吹了!”沈土根扶额叹息。
“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那皮氏非要和我吵架,还侮辱了两个闺女的名声,我心中气不过,才去和那皮氏吵架,然后吵着吵着就大打出手了!不过,她的脸也被我给抓伤了!”蓝氏暗暗庆幸最近自己没有修建指甲。
沈土根闻言唇角抽了抽,忽而见蓝氏担心两个闺女的名声,心中一想,蓝氏的心中还是有两个亲闺女的,只是那两个闺女怕是和她不亲近了,哎,都是穷苦惹的祸。
他只盼着两个闺女往后能找个好婆家,从此过上好日子。
“擦了草木灰了吗?”沈土根问道。
“擦过了。你饿吗?土灶里我烙了几张玉米饼子,你去拿一张吃吃。我还得把衣服晾晒好呢!哦,对了,你昨儿有瞧见安郎两口子半夜裹粽子?”
“嗯,他们小两口偷偷摸摸的在烧粽子呢,那会儿我正起夜,瞧见土灶这边有火光就跑过去看看了,哪里晓得会是他们两口子啊?怎么突然问这事儿?”沈土根觉得奇怪。
“我……我给闯祸了,哎呦呦,真是误会他们小两口了!”蓝氏一张老脸臊的慌,早知道自己应该问清楚的,可是他们到底有没有贪自己拿卖菜油的银钱呢?
“烟娘,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到底闯什么祸事了?”沈土根有点奇怪,蓝氏咋说这样的话?
然后蓝氏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给说清楚了。
“我说烟娘啊,你好生糊涂!咱们安郎和他媳妇儿能不懒惰,那是好事啊,你怎么可以去冤枉他们?那么二儿媳的手腕怎么回事?真的只是摔的,不是你给打的?”因为蓝氏有打顾氏的前科在前,所以沈土根才会那么问。
“没!我只是想出手,她为了躲,自己给摔的手腕骨折了吧,当时咔嚓一声挺吓人的!”蓝氏心中犯怵,也开始担心周氏的手如果有事的话,这一日三餐的活计可不得弄在自己身上了吗?此时一想起,蓝氏暗暗责怪自己遇事儿太过冲动了。
“你怎么就不能和他们好好说说?做什么老是不是吵架就是打呢?你有点长辈的样子吗?”沈土根很生气,拂开蓝氏的手,怒道。
蓝氏忍不丁被他这么一吼,倒也没有出声,可能是她知道自己错了。
“两个闺女被咱们娘胡乱赶出去也就算了,你怎么好一错再错呢,咱们娘是老糊涂,你烟娘也是老糊涂吗?”沈土根不满的高声质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啊!相公,相公——”蓝氏见沈土根走到井口去打水洗脸,忙跟着跑了过去说道。
“反正你那臭脾气得改改,我还想劝着两闺女能回来呢!烟娘啊,你想啊,我和你的年纪也要大上去了,两个闺女再有几年可是要及笄了,她俩单独住在村尾不是个事啊!”沈土根其实还心中存着把两闺女给喊回去住的心思。
蓝氏被他一提醒,在看见院子墙角放着的镰刀,她就想起自己被白娉婷差点要用镰刀砍的架势了。
“算了吧,你是不知道,那天她和我快变成冤家对头了!哼,她们不回来也好,我这儿还清净呢!”蓝氏怒道。
“你以为她们想回来吗?”沈土根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什么意思?”蓝氏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说两个闺女觉得单住比较好!咱们一大家子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今儿还是端午呢!”沈土根叹了口气说道。
“我……”蓝氏一时语噎。
“明儿一早让虎郎去把大儿媳给接回来吧,你觉得呢?”沈土根一想顾氏是可恶,可是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沈家的骨血呢。
“不成!再让她在娘家多呆几日,好好的杀她的锐气!”蓝氏一想那日自己胡乱晕倒在院子里,顾氏不搀扶自己也就算了,还想拿着木棒打她,身为儿媳打婆婆,简直是以下犯上,过分之极。
“已经呆了三日了。”沈土根有点不赞成。
“相公——”蓝氏一个眼刀子飞来,让沈土根立马给闭嘴了。
“好,现在咱们娘病了,这事儿你给做主吧!”沈土根想着自己家里穷委屈她了,罢了,她要给顾氏立立规矩都随她吧。
“嗯,这还差不多。”蓝氏一想顾氏回来,可不得去割猪肉吗?这样让顾氏呆在娘家,她这儿可是好省下好几个铜板了。再一个,让顾氏去顾家,她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那天你怎么会躺在地上的,我听虎郎和我说,那日顾氏本来是起来想自己烧水的,可看见你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她才起了恶心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咋躺在地上?”沈土根狐疑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是你那好闺女欺负我!”蓝氏一想就来气,眼神冷冰冰的睇了沈土根一眼。
“是啊,那闺女可是从你的肚皮里爬出来的!这娘什么脾性,这当闺女的还不是随了做娘的!”沈土根点点头说道,这话还真是把蓝氏给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蓝氏生气了就扭头不去搭理沈土根了,沈土根知道她也就一会儿生气,等下肯定会来搭理自己的,这会子他也不劝了,只要不是他和她之间的感情问题,蓝氏肯定会气消了之后主动来搭理自己的。
且说沈安郎背着他媳妇儿周氏急匆匆的往白娉婷家奔去。
“相公,我疼……我的手往后不能用了……呜呜……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周氏哭哭啼啼的说道。
“呸,我能不要你,尽瞎想!等下让娉婷妹妹医治,她的医术那么好,一准儿能治好你,你别哭了!哭的我心烦!”沈安郎心中愤怒,其实更多的气恼,自己亲娘怎的根后娘似的,他和自己媳妇赚的银钱,亲娘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来抢,还打人,是不是个人啊!
沈安郎的心中此刻对蓝氏充满了仇恨,更是心疼娘子的手万一以后不能做事了,这可怎生是好?
虽然沈安郎口头上在安慰周氏,可是他也不确定娉婷妹妹能否把周氏的手腕给医好?他心中的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如千万只蚂蚁一样在啃咬他的心脏,是的,担心,又夹杂着愤怒,他和周氏的感情好,这会子那手腕的伤就如伤在他的心尖上一样,如一把钝刀正一块一块的在他的心脏上剜肉。
“我……我受伤了……你让我哭一会儿也不成吗?沈安郎!你这个黑心肝的,你是不是嫌弃我成废物了,哇哇哇……”周氏一边骂一边哭。
沈安郎皱了皱眉,心道,希望周氏在痛骂自己的时候,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不然太疼了,他真担心她会崩溃。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沈安郎疾步跑着,一路上有熟人瞧见问他出什么事情了,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在快到村尾的时候,他吼了几声,带着凄厉的意味。
白娉婷正巧在看屠郎中留给自己的医书呢,这会子听到沈安郎那般凄厉的吼声,硬生生的被吓了一跳。
“什么人?”楚秀弦听了淡淡道。
“是娉婷姑娘的兄长吧。”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姐姐,一定是出事了,二哥这叫声好像……”白婉婷没有说下去,但是白娉婷已经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白娉婷赶紧把手里捏着医书往桌子上一扔,飞身跑了出去,一着急还显摆了一下她的轻功。
雪白的衣裙在空中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线,轻柔婉约,如行云流水,又如蛟龙过江,速度快如闪电。
张润扬看呆了,这小恩公的轻功咋的那么好?倘若让自己师傅瞧见了非得抢她去当关门弟子了。
楚秀弦眼眸微眯,如此轻功,却为女子,可惜可惜!倘若男子,为他所用,必定宏图大展。
白婉婷讶异的嘴巴张开,好似能装下一枚鸡蛋了。
“姐姐的轻功越发的好了,赞!”
“你姐姐只是乡野农家女,如何会那轻功的?”张润扬忽然问道,其实他是担心有人在沈家村易容了女子等着楚秀弦上当污了名声。
“我姐姐会的东西可多了,自然是有师傅教的,难道你的功夫是无师自通吗?切!”白婉婷瞪了张润扬一眼。
张润扬倒没有生气,只是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敌方细作。
“润扬,你连一个小丫头也快说不过了!”楚秀弦笑眯眯的打趣道。
“我不善言辞,你又不是不知道。”张润扬说道。
白婉婷才不去管张楚二人在闲聊什么,她只是紧张二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她也急匆匆的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二哥?二嫂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出去的时候看到是哭的呼天抢地的二嫂周氏。
沈安郎见白娉婷飞了出来,顿时吃惊的眼神盯着她看,就连周氏也忘记了手腕骨折的痛苦。
“娉婷妹妹,你……你怎么会飞?”沈安郎问道。
“我跟着师傅学过一点。”白娉婷含糊其辞道,心道,反正师傅他老人家失踪了,自己这么说他也不会出来拆穿的。
“哦哦。”沈安郎听着点点头。
“娉婷妹妹,快点给你二嫂医治一下。”沈安郎见白娉婷走到自己跟前,他慌忙把周氏给放了下来。
周氏这下子回神了,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喊疼了。
“是手腕骨折!”白娉婷走到周氏身边,伸手去摸了摸周氏的手,皱了皱眉说道。
“可有什么好办法医治?”沈安郎急切问道。
“娉婷妹妹,我以后会不会不能干活?”周氏紧张兮兮的问道。
“放心,不是太难的事儿,我能治好的,保准二嫂往后能抱孩子,还能干农活,放心吧!”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真的?”周氏不相信。
“二嫂,我可不会骗你,行了,这儿阳光太热,咱们进屋去说吧!”白娉婷邀请他们俩进屋。
顺便问了一声如何会手腕受伤的?
于是沈安郎愤怒的把蓝氏抢银钱的过程给描述了一遍。
白娉婷听的唇角猛抽,就连白婉婷过来听到了,直说这什么娘啊,又是赶女儿,又是刻薄儿媳妇的。
“二哥甭气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她那是掉铜钱眼里的人吶!我看你们不如分家出来单过,兴许就没有那矛盾了。”白娉婷安慰后说道。
“我们也希望分家出来单过,但是爹和祖母肯定不赞成的!”沈安郎解释道。
“二哥,我觉得我和姐姐出来单过后,这小日子过的也还行呢!你和二嫂试试看去说服咱们爹,也许爹那边过了关,祖母那儿也不是问题了。”白婉婷想了想说道。
“嗯。”沈安郎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要想办法说服爹答应他们两口子分家出去单过。
“快点儿进来,外面日头太毒!”白娉婷走过去帮忙搀扶着周氏一道走进了堂屋。
沈安郎和周氏在看见堂屋里的两个大美男都愣了一下,马上问白娉婷。
“娉婷妹妹,咋回事儿?他们?他们是谁?”
“是来求医的,沈里正也知道的,爹和大哥,三哥也知道这事儿,现在连你们也清楚了,坐吧,我去拿药箱过来!婉婷,去给二哥二嫂倒两杯玫瑰花茶!”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白娉婷的微笑暖洋洋的很有感染力,很快让周氏觉得自己的痛苦好像减少了几分似的。
白娉婷拿着药箱疾步走了过来,让周氏放松心情,她说她一定能帮她治好的,而且她那骨折不是太严重,只是错位,还算轻的。
“二嫂,放心吧,可以一次手法复位成功的,等下复位后我会用夹板固定就可以的。”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
其实周氏这伤也有点是骨伤软组织损伤吧,也可用中药接骨散外敷治疗,那样好得快。
接骨散是白娉婷根据医书上的秘方配制的,由藏红花等多种名贵中药组成,
复位方法是让患者取坐位,前臂轻度旋前位,术者一手握患侧腕上,另一手拇指置于阳溪|茓处,其余四指环握拇指,在牵引下使患腕尺偏,然后以拇指向掌侧、尺侧按压移位的骨折远端,即可复位。对复位后的固定,可在阳溪|茓处放置一固定垫,然后用纸壳夹板固定腕关节伸直而略向尺偏,拇指于对掌位,固定范围包括前臂下1/3、远端掌横纹处,拇指掌指关节,新鲜或陈旧性骨折均可采用。
此刻因为身处古代,白娉婷又有随身空间傍身,所以随身空间里有不少她种植的药材。
首当其冲的还有灵泉。
这会子,白娉婷先是用随身空间里的灵泉抹在她的掌心,让她觉得舒适了一下后。她才动手帮她复位。
“啊!”复位的一瞬间,周氏感觉到了疼痛,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把一旁看的沈安郎吓的一颗心给吊在了嗓子眼儿。
“娘子,你……你没事吧?”沈安郎苍白着一张俊脸,赶紧问道。
“二嫂,还疼不?”白娉婷关切的问道。
“就是有点疼,现在复位了之后好多了。”周氏感激的冲着白娉婷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她还对沈安郎说道。“我没事,还是娉婷妹妹的医术好。”此刻周氏觉得自己不孕的问题或者真能让白娉婷开了药方给调理好。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真的,我保证!”白娉婷嫣然一笑道。
“嗯。”周氏点点头。
“你们俩是不是晌午的饭还没有吃啊?”白娉婷听到了沈安郎夫妻俩那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是……是的……”周氏羞赧道。
“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还没顾得上。”沈安郎苦笑着解释道。
“这样吧,我去给你们做个油菜花蛋炒饭吃吃!”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娉婷妹妹,也太麻烦你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吃吧。”沈安郎自然是不想麻烦白娉婷。
“二哥,你和自家妹子有啥客气的,你和二嫂又不是外人,行了,你俩先喝一口玫瑰花茶,我去厨房!”白娉婷热情的态度让两人倒是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但是一会儿,两人就表情轻松了。
沈安郎见楚秀弦和张润扬的气度优雅,不像是村野之人,心中存了几分怀疑,可是他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是以,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和娇妻四目相对,而周氏则因为有外男在,显得扭捏局促。
白婉婷见他们不太自在,就把他们带去了厨房,在厨房搬了一张小桌子和两个板凳让他们坐着,沈安郎二人适才敢说话了,刚才啊大气都不敢出。
白娉婷一看白婉婷把他们引到厨房去,马上明白了,于是笑道,“那二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二哥二嫂切莫害怕。”
“只是不太习惯。”周氏讪笑道。
“娉婷妹妹,你弄的饭菜好香啊。”沈安郎忍不住笑道。
“自然是香的!这是清炒了一遍油菜花,再放了腊肉丁,蛋炒饭,组合在一起变成了油菜花蛋炒饭,应该很好吃的!你们俩可要多吃点。”白娉婷已经把美味可口的油菜花蛋炒饭装盘搬了出来。
“真好吃!”沈安郎和周氏品尝了之后赞不绝口。
沈安郎很细心,知道周氏一只手暂时不能动后,他就先用勺子喂周氏,等周氏吃完他才自己吃的。
“好吃就成,二嫂的手腕骨折了,这早期宜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可内服活血止痛汤。回头我给二嫂开了药方,二哥你去一趟镇上去抓药!”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多谢娉婷妹妹!”二人心中感动。
“娉婷妹妹,这是给你的诊金。”沈安郎掏出十个铜板给了白娉婷。
“不用了,你们是我的二哥二嫂,我怎么好意思收你们的银钱?快点儿收回去,不然我可翻脸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一定要的,你俩住这破茅草屋,要多赚银钱,让茅草屋变成青瓦房,婉婷妹妹,你觉得二哥我说的有道理不?”沈安郎捂嘴笑道。
“二哥说的自然是对的!”白婉婷笑道。
“二哥,等我和妹妹把这茅草屋翻新变成青瓦房后,到时候也给你们留两间房间,一间给你们俩,一间给我的小侄子住,嘿嘿……”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娉婷妹妹,你真好。”周氏笑道。
“对了,我还要给二嫂开一副调经的药方,回头等她手腕好了,去抓也行。”白娉婷刷刷刷的用毛笔写好了两张方子。
沈安郎夫妇一脸感激的离开了。
“姐姐,这造青瓦房可需要不少银钱啊,咱俩现在存了多少银钱啊?”姐妹俩等沈安郎夫妇离开后,一道去了卧室讨论存银钱的事情。
“我仔细算了下,拢共十二两九十二文钱,还不够呢!这造青瓦房,加上人工费,吃饭费,怎么也得五十两左右的银钱吧!咱俩还是努力挣银子吧,你的绣帕卖的好,我呢行医救人,再卖菜卖水果卖药材,这日子一定能好起来的。”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我相信的,哈,姐姐,我困了,等下吃晚饭喊我。”白婉婷不雅的打了个呵欠说道。
白娉婷愣了一下,这丫头今儿咋睡的那么快。
“主人,快些进入随身空间!”莲仙隔着随身空间在唤着白娉婷进去。
白娉婷心下一动,一闪身,就进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一进入随身空间,她就闻到了一股股淡淡的果香从远处飘来。
“哇。好香!好大!什么水果!好漂亮啊!”白娉婷忍不住赞道。
白娉婷顺着果香的方向望去,没想到那沿着红土地附近的岸一排排果树上的果子全都成熟了。
粉的白的桃,青黄的香蕉,还有那红色的樱桃,金色的芒果,紫色的葡萄挂满了葡萄架子。
谁看到过纯正的南方水果和纯正的北方水果紧挨着长的?没有吧?是的,这就是白娉婷的神奇随身空间。
“主人,你再往灵泉附近的草莓地看看!”莲仙那粉嫩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白娉婷傻眼了!
这是草莓?还是水蜜桃啊?
你见过有如水蜜桃一般大的草莓吗?
白娉婷伸手过去摘了一只大草莓,往灵泉里洗了洗,再放在嘴里咬。
草莓不再是草莓味,而是有了蜜桃的味道。
草莓的表层透着紫色的水晶般的光芒,让人远远闻着就很香。
“莲仙,这紫草莓真好吃,对了,是不是你让我妹妹突然睡觉的?然后让我进来随身空间对吗?”白娉婷脑子一转,猜测道。
“是的!主人,你的脑子真聪明!”莲仙点头证实了白娉婷的猜测。
“我先把这些成熟的水果摘下来放在仓库里,然后你赶快把我送到古苏镇的仙鹤来酒楼那边去,我想这些水果在酒楼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白娉婷乐不可支呢,一想到又有银钱进账,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笑容。
“好的,主人,你马上闭上眼睛!”莲仙点点头答应了。
到了古苏镇上,白娉婷才从一个僻静的地方走了出来,但是她怕有熟人认出自己,她在脸上快速的画了一个丑妆,适才敢挑着一担子水果走在大街上。
谁料一到大街上,还没有走去仙鹤来酒楼呢,就有路人问水果的价格。
白娉婷不敢多带,也只是敢从随身空间里带出两筐子水果,一筐是紫草莓,一筐是香蕉。
“这个是草莓嘛?好稀奇,这般大!怎么还是紫色的?能吃吗?”一个漂亮的丫鬟打扮的姑娘问白娉婷。
白娉婷点点头笑着招呼道,“漂亮姐姐,你拿一个紫草莓吃吃看,好吃的话多买些!”
“真的可以试吃吗?”旁边一位管家一样的中年男子问道。
“当然可以试吃!”白娉婷嫣然一笑。接着白娉婷主动把两个紫草莓递给他们吃。
两人吃了之后连声赞叹,然后都说要买。
“我就这么一筐紫草莓,不如你们俩一人一半吧!”白娉婷笑道。
漂亮丫鬟和那个中年管家无奈答应了。
各付了二两银子给白娉婷。
白娉婷摆摆手,她叹了一口气道,“二两银子的话,我还是拿去推荐给各大酒楼的掌柜的吧!小女子辛辛苦苦的种植这些草莓不容易啊?”
白娉婷觉得要赚钱,只能当一把奸商了,再说这漂亮丫鬟和中年管家都是很会捞银钱的样子,不敲一把太对不起自己大老远跑古苏镇上卖水果来了。
“三两银钱吧,不能再多了。”中年管家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想着自己把紫草莓献给县官大老爷能得到的好处,他咬了咬牙说道。
“你呢?”白娉婷也不答应,笑着问那漂亮丫鬟。
“三两银钱,不能再多了!你快点卖给我们吧,倘若时间一长没有人要,你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那漂亮丫鬟取笑道。
“错,我这紫草莓可以保鲜一个月,你们要买就买,不想买就甭阻碍我做别人的生意!”白娉婷假意不赞成了,她说道。“这样吧,咱们遇到,也算是有缘,你们两各自给我五两银子,你们意下如何?”
“倘若不答应,那我们只能做不成这笔生意了。”白娉婷准备收着担子闪人了。
“十二两银子,我全要了!”忽然马蹄飞扬,尘土溅起,马背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盯着白娉婷说道。
“你全要了?咦?”大胡子?白娉婷咋一见到熟人,唇角抽了抽,说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风少恒,他一袭华贵的紫色锦缎长袍,包裹着修长的身躯,宽肩窄腰,如松竹翠柏。腰间佩戴着一条蟒纹白玉带,正中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怎么不出声?哑巴了吗?可是不愿意卖?”风少恒勾了勾他那好看的薄唇,问道。
“卖,卖!卖!”白娉婷点头如捣蒜。
“不行,我先来的!”漂亮丫鬟马上不赞同了,她还想帮夫人买好吃的水果呢。
“十二两一文钱,我全要了!”中年管家不甘示弱的说道,只不过他呢小气,直接多加了一文钱。
“十三两银钱!”风少恒拍了拍马头,瞥了一眼白娉婷说道。
“十五两,不能再多了,我拢共才带十五两!”漂亮丫鬟差点要急的跳脚了。
“十六两银子,我全要了!我先来的,做买卖,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中年管家不高兴的说道。
“嗯,那行,让给你吧!”风少恒倨傲的扬了扬下巴,点头了。
漂亮丫鬟眼睁睁的看着中年管家买走了那一筐紫草莓,她最后在白娉婷的建议下尝了下香蕉后,她讨价还价付了三两银钱买走了。
白娉婷一下得了十九两银子,高兴的唇角弯弯,也不打算让风少恒认出来,她就想挑着空担子回去了。
“白娉婷!”风少恒突然冲着白娉婷的婀娜背影喊道。
白娉婷假装不认识。
“行了,甭装了,虽然你化了丑妆,但是我记得你的身形,小笼包还是那么小!”突然风少恒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翻身在她面前轻盈的落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戏谑道。
“你才小笼包,你全家都是小笼包!”白娉婷很是郁闷,她才十岁,当然是小笼包了,能怎么发育吗?真是的!无聊!
风少恒闻言一脸黑线,不过他没生气。
“对了,你能否给我开一副止泻的药方?”风少恒面有赧色。
白娉婷闻言恍然大悟,忽而想起莲仙的话,让风少恒腹泻个几天什么的。
“你最近一直有拉稀吗?”白娉婷也不管附近有路人经过,抬头问道。
“你给我小声点!是有拉的。”风少恒瞪了她一眼,他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那腹泻的话,任何郎中都可以治的啊。”白娉婷心道难道其他郎中治不了吗?
“主人,可能我给他下的药太狠了,你没有发现大胡子瘦了很多吗?”莲仙提醒道。
那天风少恒把她丢大街上,她气的破口大骂,然后她发泄的话让莲仙听了说可以设法让他腹泻个三日三夜。
白娉婷一想自己闯祸了。
当即她答应给他开药方,然后嘱咐莲仙今儿去送灵泉于风少恒的茶杯里。
风少恒得了药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说他妹子风少蓉很惦记她,让她抽空去风府见风少蓉,白娉婷表面上给答应了。
当然去还是不去她说了算。
“今日我本来也是出来求医的,没想到还能在大街上遇到你。”风少恒说道。
“是很巧!对了,你赶快去抓药吧!”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风少恒轻轻颔首,翻身上马离开了。
白娉婷见他离开,马上寻了个僻静处钻入随身空间,让莲仙带她瞬间转移。
白娉婷从随身空间里出来,白婉婷还在睡觉。
白娉婷宠溺的笑了笑,把今天刚得的十九两银子和之前十二两九十二文放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离自己造青瓦房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三十一两九十二文!加油继续赚!
白娉婷开心的哼了几句英文歌曲,倒是把白婉婷给吵醒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白婉婷狐疑道。
“我在随便哼哼的!”白娉婷笑着说道,然后起身走出了卧室。
“娉婷姑娘,刚我喊你,你怎么没声儿?”张润扬皱了皱眉说道。
“我刚午睡了。啊,现在精神好多了,晚饭后,你陪我去抓黄鳝吧!现在我去准备工具!”白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张润扬淡淡颔首。
白婉婷走了出来问张润扬和楚秀弦晚饭想吃什么,她去做,她现在在练习厨艺,所以她对做食物有很强的热度。
张润扬和楚秀弦面面相觑,然后说了几道菜。
相比楚秀弦的爱挑剔,张润扬可好多了,吃食不咋挑的。
且说顾氏顾芙蓉那边。
顾家中午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端午节的午饭,大家在一起嘻嘻笑笑的好不热闹。
男人们在一起喝个酒聊聊天。
姐妹几个一桌在一起唠家常就说起了老六顾秋心和老七顾七娘的婚事。
“二妮啊,听说你有一个小叔子,倒是和咱家七娘差不多岁数,可定亲了没有?”顾荷花关心的问道。
“大姐,我婆婆她心气儿高,这事儿往后可甭提了。”顾氏顾芙蓉苦笑道,心中更气沈虎郎咋不回来接自己回去呢?
“切,我家姑娘非得配给她家一书呆子吗?”闻言,顾芙蓉的娘亲戚氏恼声说道。
“娘,如果七娘嫁给读书人,往后说不定是状元夫人呢,你就是状元丈母娘了,嘿嘿!”顾荷花笑嘻嘻的说道。
“大姐,你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这没戏儿的事情以后甭说了!”顾七娘忍不住出声说道。
“哎呦呦,大姐不过是开个玩笑啊!七娘,别生气了,我总是盼着咱们姐妹几个过的好的!”顾荷花被顾七娘一说,立马神情一僵。
“对了,秋心,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顾荷花身为长姐,她关心妹妹们的亲事。
“哎,娘说她会帮我相看相看的。”顾秋心轻轻垂眸,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嫁一个庄稼汉,可是她娘戚氏托人说的亲事大多是一个村的后生。
“对了,咱们古苏镇首富风家在招收丫鬟呢,秋心,你长的这么漂亮,要不要去试试看?”顾荷花想起自己家隔壁贾兰花就是去做了风家的丫鬟,每月的月钱也不少,平时跑个腿什么的,还能得赏银什么的。
“听说风家有位少爷长的可好看了,六姐,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顾七娘想起传闻笑道。
“对于伺候人,我宁愿干农活!”顾秋心摇摇头。
“秋心,秋心,你回房去换身衣服!”忽然戚氏急匆匆的走到顾秋心身边,俯首小声说道。
“娘,让我换衣服做什么?”顾秋心那双剪剪秋瞳泛着波光潋滟的光芒,只是眼底疾快的划过一抹怒色,她心想,娘难道又是让她突然被人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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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清减,受尽白眼,爹不疼,娘不爱,兄嫂不亲,姐妹不宁,苏青媚嘴角直抽仰天长啸: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所以苏青媚为自己立下人生第一目标——马上有钱,马上有房,马上有对象!
哦哦哦,应该是——种田养家,开铺子,闲来调香钓凯子,红红火火过日子!
☆、055抓黄鳝,婆媳斗升级战
顾荷花觉得奇怪,刚才娘随便Сhā话了两句去温壶酒就走开了一会儿,现在娘怎么拉着六妹秋心去换衣服?
“娘,你倒是说清楚啊!”顾秋心直觉戚氏不会有好事让她去做。
“现在就带你去风家看看!”戚氏想着当状元丈母娘比较远,还不如顾着眼前的,当个首富公子的丈母娘也不错啊,这不,她刚一听顾荷花说起风家招收丫鬟的事情,她就动心了。
“娘,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到风家当丫鬟?”顾秋心不悦的问道。
“当丫鬟也很有前途啊,快点,咱们去换身干净衣服,现在就去!”戚氏可是个行动派。
“娘,我不要去当伺候人的丫鬟。你要想去,你就自个儿去!”顾秋心心高气傲,可不像戚氏那么爱慕虚荣。
“不去?你马上及笄了,你就不想为你自己谋个好前程?”戚氏觉得这个六闺女太傻了,她自个儿长这么漂亮的脸蛋子,不去风府当丫鬟简直太亏了,倘若她当了丫鬟,一定能被风府大少爷给瞧中了,做个良妾也是绰绰有余的。
“娘子,你说什么话呢?既然秋心不乐意,你就不要逼她了!”顾松见戚氏逼着女儿去换衣服,马上不高兴了,他斥道。
“我也是为了六妮好,你看看她这般俏生生的模样,难道就不应该有更好的前途吗?”戚氏觉得顾送不懂她的一番苦心。
“你别辩解了,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吧,反正!我的一个闺女已经被你坑了去当什么小妾,现在连个过节,她也不能回来过,这当人小妾有啥子意思?秋心,你做的对,甭听你娘的话!坐下来吃饭!少搭理你娘!”顾松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冲着戚氏吼道,吼完之后,让顾秋心赶紧坐下来吃饭。
“什么叫少搭理你娘?顾松!你胆子不小!吃干饭的吗?”戚氏觉得顾松这话让自己在儿女面前给丢了面子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甭搭理你们娘,她啊就是喜欢瞎说!”顾松许是喝了些雄黄酒,今个的胆子特别大,让儿子和女婿瞧着觉得顾松挺爷们的。
“顾松,你——”戚氏气的胸口闷闷的,她正想发作呢。就被顾七娘给喊住了。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的脾气,咱爹现在喝了酒了说些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是人之常情,你可不能放在心上。”顾七娘体贴的劝说道。
“娘,既然六妮不愿意去,就算了吧。”顾芙蓉眼见顾秋心已经哭红了眼眶,不由地心疼道。
“二妮啊,难道你想六妮和你一样,往后找个糟糕的婆家吗?”戚氏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睇了顾芙蓉一眼,她心中可气着呢,那二女婿都三日了,还不来把怀着孕的二妮给接回去,她刚被顾松斥责后,正堵心呢,而顾芙蓉这个没眼色的,直接给撞到了枪口上。
“娘,当初这个婆家可是你给答应的,又不是我给答应的!现在你反倒嫌弃了!怎么有你那样的娘?六妮不想去当丫鬟,那就不想当吧,你何必逼着她呢?”顾芙蓉生气的说道,眼眶水汪汪的,此时此刻,她才觉得顾家比那沈家更烦人,起码在沈家,沈虎郎对自己不错,而且还祖母戴氏那么袒护自己。
“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就知道埋汰你娘我了?”戚氏觉得自己刚才丢了面子,现在顾芙蓉还这么说自己,她气的牙痒痒,更是语气冰冷的骂道。
“好了,娘,二妮怀着身孕呢,甭说她了,你也消消气,今儿可是端午节,你应该多吃饭少生气长命百岁哦!”身为长女,顾荷花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娘,你可不能生气,豆角,茭白去逗逗祖母开心。”郑氏很会做人,此刻她让她的一双儿女一道去哄戚氏。
“祖母……祖母……你要开心,我们喜欢你……”顾豆角和顾茭白两个粉嫩嫩的玉人儿童言童语的去哄戚氏了。
戚氏本就稀罕自己的孙子和孙女,自然什么气儿也没有了。
顾秋心心中松了口气。
顾秋心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嫁个自己喜欢的,可不能想其他姐姐一样,不是嫁给农夫,就是去做了小妾,反正她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倘若娘逼她,她就和她拼了。
顾秋心抬眼瞧了一眼戚氏,心道,希望这个娘别给她弄一门坏亲事。
上次娘听了许媒婆的话,说有个相貌好有钱有势的商人,说要找个填房,谁料她偷偷听到了对方的年龄,一听三十九了,当即拒绝了,后来还和娘吵了一架,随后娘就想到了七娘,可是七娘也不赞成,还跟着上次回娘家的二姐一道去了沈家,于是娘好几日不肯给她好脸色。
这次也不知道她又会受多少日的冷脸。
顾芙蓉在看到侄子顾豆角和侄女顾茭白在哄戚氏,她的心中不由地想起了沈石头,也不知道亲娘不在身边,小石头他过的好不好?
沈虎郎有没有照顾好他?
顾芙蓉想着想着就掉泪了。
晌午那顿饭她也没有吃多少,后来提前离席,最后还是顾七娘跟着她走回了卧室。
“二姐,你不开心?”顾七娘挨着顾芙蓉坐在床沿。
“是的,不开心。”顾芙蓉点点头,她也没隐瞒,她在沈家那点儿破事,顾七娘是清清楚楚的。
“二姐,要不要我去捎个口信给二姐夫,让他明儿来接你回去?你知道的,村头田婶的女婿和你大伯家是邻居吗?不如我去找田婶说说,让她的女婿帮忙捎口信给二姐夫,你看行吗?”顾七娘见顾芙蓉愁眉不展,于是她给出了个点子。
“嗯,只能这么办了,谢谢我的好七娘。”顾芙蓉点点头,勾了勾唇角,脸上有了一点儿笑容。
“二姐,那你先午睡吧,我现在就去田婶家。今儿端午节,她女儿女婿肯定回来。”顾七娘笃定的说道。
“对了,七娘,这事儿可不许说给咱们娘听,你知道她的脾气的。”顾芙蓉嘱咐道。
“知道了,我是那么笨的人吗?二姐,你放心,七娘一定把这事儿给办好了!”顾七娘笑道。
“好的。”顾芙蓉点点头,适才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脱了鞋子在床榻上睡觉了。
下午的时候,秦二郎带着顾荷花以及秦太阳和秦月亮两个孩子一道回去了。
郑氏松了口气,心道,幸好不在自己家留着吃晚饭,否则今儿又要浪费不少米了。
郑氏想着家里还多了一张嘴——顾芙蓉。
郑氏觉得自己是该去和婆婆说道说道了,这二姐可不能老呆在自己家啊,这开销可吃罪不起啊。
这么一想后,郑氏就去找婆婆戚氏说了。
戚氏正坐在板凳上在用剪刀剪螺蛳ρi眼儿,此刻一看郑氏跑过来,似乎有话要和自己说,她问道,“啥事儿?”
“娘,二姐是不是在她的婆家受了欺负?”郑氏是个聪明的,没有直接说,二姐夫怎么还不来接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郑氏的目光凌厉的扫了儿媳郑氏一眼。
“我就是关心二姐,今儿看她晌午那顿饭吃的很少,所以我才要问问娘,莫不是二姐真是在婆家受了欺负,倘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带着家伙一起上她婆家去质问一番!我们家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郑氏伪装的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
“我的好儿媳啊,你简直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不太清楚,这二妮啊在咱家已经住了三日了,二女婿连个人影都没有,按理这端午节,他怎么都得来一趟吧?没有?连怀孕的娘子也不管了,真真是个黑心肝的!”戚氏说道,一边说一边差点儿要破口大骂了。
“娘,你别生气,这事儿,咱们要不要找人打听清楚啊?别我们家姑奶奶在沈家受了欺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郑氏挨近戚氏说道。
“你说的对,我们家的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样吧,明儿一早,你让顾一文,还有你娘家兄弟一陪我带着二妮一道去沈家,我倒是要去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戚氏把自己的打算给说了出来。
“嗯,你说的对!”戚氏点点头。
郑氏见好就收,说了声要去喂猪食就走了。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搞定这事儿,走去喂猪食都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她的视线转向顾秋心和顾七娘住的房间,那两个小姑子啥时出嫁呢?她的顾豆角和顾茭白长大后可需要自己的房间了。
要不等顾七娘她们嫁掉后,把她们的房间中间一隔开,一间给顾豆角住,一间给顾茭白住。
夜幕降临,白娉婷家开始摆碗筷,准备开饭了。
因为家里添了两个贵客,所以吃食方面也精致了不少。
茭白炒小肉,蜜汁鲤鱼酥,芒果丁炒鸡蛋,清炒油菜花,口蘑莼菜汤,香瓜鸡蛋羹,一道道看着令人马上想大快朵颐。
白娉婷心道空间里的芒果和香瓜也上了餐桌,果然味道好极了。
白婉婷因为这桌菜是她自己烧的,所以她吃的最多。
张润扬和楚秀弦更是吃的狼吞虎咽,此时两人早就把平时的优雅用餐习惯给丢到脑后去了。
“婉婷姑娘,你的厨艺真好!”楚秀弦忍不住朝着白婉婷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
“嘿嘿……好吃就多赏点吧……我和姐姐想翻新屋呢!”白婉婷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娉婷差点儿喷饭,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这个丫头怎么好说出来呢?
“要多少?”楚秀弦觉得这事儿不忙,银钱可以解决的事儿,再说这是小恩公家,他要报恩,送一套房子算个啥。
“婉婷,不可以!”白娉婷只想勤劳致富,再说还缺二十两左右的银钱,也不算太难,等她把银钱凑到了翻成青瓦房,青瓦房之后,她可以去镇上开医馆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我的小恩公,帮你这点忙不算啥!”楚秀弦的意思是让白娉婷不要和他客气。
“不过是几个银钱的事情!”张润扬点点头说道。
“真不需要你们多给银钱,我和婉婷能自己赚的,婉婷刚才是和你们俩开玩笑的!”白娉婷马上使了个眼色给白婉婷。
“是的,我刚才和你们说的玩的!我和姐姐有手有脚哪能老是靠别人啊!”白婉婷点点头,她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说说自己和姐姐的奋斗目标。
张润扬和楚秀弦见两人坚持不要,也只好作罢,为此,他们俩都高看了白娉婷姐妹俩一眼。
“你是想开医馆?”楚秀弦慵懒一笑,说道。
“是啊,悬壶济世,又能赚钱,可不就一举两得吗?”白娉婷也笑道。
“如此我给你先写个牌匾吧!也好算作我的谢意!”楚秀弦说着让白婉婷去拿笔墨纸砚过来。
白娉婷点点头笑了。“如此,多谢了!”
白娉婷并不知道这还是楚秀弦第一次开口留墨宝。
张润扬暗暗吃惊,小恩公居然能让楚秀弦留墨宝?
楚秀弦在墨宝方面可是出了名的吝啬。
但是这样也证明了白娉婷的为人得到了楚秀弦的肯定,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娉婷姑娘,先起个医馆名字吧!”楚秀弦催道。
“保和堂医馆!”白娉婷想了想自己姓白,和《新白娘子传奇》的白素贞倒是有几分渊源,不如用一个保和堂的名字吧。
“好名字!”楚秀弦轻赞了几分,便让张润扬拿好了纸张,他抬手拿着蘸了墨汁的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上快速的落笔了。
“笔锋峻拔,傲骨沉稳,字体笔力飞扬,令人叹为观止,秀弦你写得一手好字!”白娉婷接过墨宝后,赞不绝口。
“你喜欢便好,小心收着吧!”楚秀弦淡淡一笑。
白娉婷心道,这么好的墨宝倘若自己能返回现代就好了,也许能去拍卖行卖个好价钱。
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优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若有似无之间夹着着几许优雅,可以让女子为他疯狂,让男子十分之嫉妒。
就算他浅浅的一抹微笑,似乎也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他欣长优雅,穿着华丽的黑色云缎锦衣,整个人都带着天生不凡的高贵霸气,即使他此刻躺在木榻之上,依旧掩饰不住他的强大气场。
这个楚秀弦人是长的好看,字也好看,可惜这个人的身份复杂尊贵,而且一定麻烦不少。
所以她希望张润扬赶紧带楚秀弦滚蛋。
当然嘴上她是不会那么说的。
白婉婷已经忙着去刷碗了,这会子净了手走了过来。
“姐姐,楚秀弦的字比我写的好看。”白婉婷高度赞扬。
“婉婷,你才刚起步,能写的那么好,不错了。”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的肩膀,宠溺的笑道。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白婉婷那字简直是惨不忍睹,比狗爬还不如,但是也难怪,因为之前白婉婷据说是个傻子,后来被白娉婷给医治好了。
“张润扬,你皱眉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白娉婷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对。”张润扬第一次违心的说道,奇怪,他怎么会顺口说对的?
张润扬看着白娉婷和白婉婷姐妹情深的样子,不由地想起自己家那一堆混乱的兄弟姐妹关系。
“那就是了,哈哈……我得好好收藏着,回头等我开了医馆,我就让人去做个匾额,这字儿就用的着了,多谢秀弦你赠我墨宝!”白娉婷笑道,她想自己的毛笔字可见不得人,因为当儿科医生的缘故,写在病历卡上的字和天书差不多。
“娉婷姑娘,不必多礼!”楚秀弦摇摇头。
“哈哈,那我不客气了!”白娉婷点头说道。
“其实润扬的字比我写的好。”楚秀弦忽而看向张润扬笑道。
白娉婷闻言看向张润扬,张润扬面无表情,就当没有听到楚秀弦说的这句话。
“张润扬,今晚一起去抓黄鳝吧!”白娉婷想着纯天然的鲜美黄鳝肉,兴致勃勃的说道。
“嗯。”这是他之前答应的,罢了,就去抓抓吧。
“婉婷,帮秀弦煎药,我和张润扬一道去附近的田里抓黄鳝。”白娉婷已经走去了院子里带好了她之前准备了的钓鳝鱼的工具。
张润扬跟着白娉婷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此刻夜深人静,月光皎洁,两人迅速往田埂附近走去。
“你抓过黄鳝吗?”张润扬问。
“小时候抓过。”白娉婷回答道,她现在呢实在是嘴馋。
张润扬点点头,说:“好。”
他真是回答的精简。
抓黄鳝先找位置,黄鳝常在洞口吐出一团不散的白沫。只要细心,很容易在附近找到另一个没有白沫的后门。下一步便是捉黄鳝了。
捉黄鳝的方法有三:一曰“出奇制胜”,二曰“引蛇出洞”,三曰“兵不厌诈”。
在找到两个洞口之后,立即用两只手堵住前门和后门,迅速地顺着洞沟向中间掏,就能出奇制胜地把黄鳝揪出来。用一颗针做成钩,拿一根麻绳穿着,只要把串着诱饵的钩一放进洞口,它黑乎乎的脑袋便冒了出来。
抖动着钩逗它,它的脑袋越伸越长,它终于咬住了钩,使劲一拉,它整个儿就从洞里出来了。
即使上了几回当,它仍然会贪食诱饵的。
黄鳝嘴馋,尤其是母鳝,刚产了崽,正缺营养。
因此,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可用布块把食指包住,再在上面涂点儿菜油什么的,伸进洞口,几乎就在同时,它一口咬住食指,便可轻易地将它抓住。
捉黄鳝要特别注意,它很滑,一出水面,就得迅速地用食指和中指掐住它,以免逃脱。
“你别说了!”张润扬见她说的滔滔不绝,阻止道,因为他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此刻他发觉有黄鳝在附近。
“哦。”白娉婷忙把手里的抓鳝鱼的工具给他,可他却摆摆手不需要。只是催动内力,一下给震开了洞|茓。
白娉婷一看洞|茓里有好多黄鳝,顿时乐了,忙把鱼篓递给张润扬。
张润扬速度奇快的帮忙抓了六条鳝鱼。
“还要抓吗?”张润扬抬头看了看夜色,他有点担心楚秀弦别又发烧了。
白娉婷看他心神不宁,就说够了,不用再抓了。
张润扬大跨步往前走,却听白娉婷说道,“张润扬,你既然着急他有没有发烧,你为什么不用轻功呢?真笨!”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谢谢。”张润扬被她骂笨,一点也没有生气。
手里还捧着鱼篓,他足尖轻点飞了起来,白娉婷捂嘴笑了,也跟着使出轻功来。
回去的时候,楚秀弦还没有睡,拿着白娉婷给白婉婷画的肖像画。
其实是简单的素描图,是用烧了的树枝的一头木炭画的。
“真是小恩公画的?”楚秀弦一脸惊叹的眼神看着木炭画说道。
“当然是我姐姐画的!”白婉婷点点头,然后把手指熬好的药汤递给他喝。
楚秀弦接过药汤,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然后得了一颗草莓。
“你姐姐真聪明,倘若是个男子,一定大有作为!”楚秀弦感叹。
哎,怎么不是男子呢?这是他发出的第N次感叹了。
“我姐姐说即使是女子,也可以有一番大作为的。楚秀弦,你可别瞧不起女子!”白婉婷闻言,有点愠怒了。
楚秀弦苦笑,他发现这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大胆,竟然都是直呼他名字的。
“楚秀弦,是不是你又在说我坏话?”恰好白娉婷和张润扬从门口走进来。
“没有。你们俩回来的倒是快。”楚秀弦瞧着张润扬手里有那鱼篓晃动,心道两人今晚收获颇丰。
“张润扬担心你别又发烧了,上赶着回来了,还是用轻功飞回来的!”白娉婷解释道。
“我没事,好的很,小恩公的药就是有奇效。”楚秀弦一脸感激的说道。
“那是,我配出来的药方会错吗?”白娉婷扫了一眼张润扬,让张润扬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他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姐姐,黄鳝可捕捉到了?”白婉婷笑盈盈的走了过来问道。
“捕捉到了,一共六条。明天我做给你们做红烧鳝鱼,你们一定喜欢吃。”白娉婷笑道。
“你们小恩公亲自下厨,你们有口福了!”白婉婷嘻嘻笑道。
楚秀弦点点头也笑了,张润扬面无表情,但是心中是有期待的,他是知道的,白娉婷的厨艺不知道比白婉婷好了多少倍,不光是色香味俱全,而且搭配的样式好看。
比如说一盘红烧肉装盘上,她是一定要撒上些翠绿的葱花做点缀的,还用胡萝卜雕了一朵花置放在盘子的边缘,真是又有创意又好吃。
白娉婷如果知道张润扬的想法一定要笑抽了,这是从现代饭馆里学来的。
顾家。
沈虎郎一得了口信就去租了一辆牛车奔去了树山村顾家。
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毕竟得到口信也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沈虎郎一见顾芙蓉就想上前去说话,却被丈母娘戚氏给拦着了。
“哎呀,二女婿啊,咋的现在才来?”戚氏不屑的盯着他看,心道,今儿端午节呢,这个二女婿人来了,咋的连礼物都不带点?当真是不把她这个丈母娘放在眼中呢。
“娘,是这样的,我娘子在娘家住了三日了,我和小石头都很想她回去,所以——娘,你看,是不是让娘子跟着我回去?”沈虎郎好声好气的说道。
“我呸,你看看你,真要想二妮,能在晚上到这儿,说出来都笑死了,别是二妮托人捎了口信给你,你才赶着过来的吧?”戚氏猜测道,因为以前沈虎郎都是白天来接二妮回去的。
“娘,既然相公来接我回去了,你就让她把我接回去啊,好不好嘛?娘——”顾芙蓉为了跟沈虎郎回去沈家,拉着她娘戚氏的袖子撒娇道。
“不成,我说不让回去就是不让回去!”戚氏觉得沈家刻薄了自家闺女。
“娘,要不再让我娘子在这儿多陪你几日?”沈虎郎见戚氏想留顾氏在顾家住,他只好这么说。
戚氏只是摆个谱,她哪里是真的想让出嫁的闺女在娘家多呆几日啊?根本不可能。
戚氏心道懂眼色的女婿的话,早就摸出银钱来孝敬她这个丈母娘了,然后她就可以松口让顾芙蓉跟着女婿回去了。
可现在,这个二女婿一看就是个笨蛋!
自家好看的闺女跟着这样的笨蛋,这未来的日子能好过吗?
“不要,我要跟你回去!”顾芙蓉可是忍受不了顾家的饭菜那么难吃,而且荤菜少,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沈家。
戚氏见顾芙蓉这么急,心想罢了,这都已经生了一个儿子,现如今肚子里还怀了一个,还是让她回去吧,老是住在娘家,这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已经在猜测二妮是不是被赶出了婆家?
“娘,你放心,我一准儿把你的宝贝闺女和外孙给照顾好了。”沈虎郎伸手去拉住顾氏的手,准备让顾氏跟着自己回去。
“二姐夫,这天色很晚了,你和二姐可是要现在回去?”顾秋心问道。
“要不,你们在这儿住一晚回去吧。”顾松说道。
“不了,爹娘,几日没有瞧着小石头,我怪想他的!我看我还是跟着相公一道回去吧!”顾芙蓉笑道,心里很开心,因为到了沈家,祖母戴氏又会给周氏铜板,让周氏烧肉丝给自己吃了。
她真是有一种母凭子贵的感觉。
顾七娘心想二姐这个时候是开心的吧?因为二姐是和二姐夫的感情不错,单看二姐夫瞧着二姐的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就晓得了。
顾秋心心中有点羡慕,她的良人在哪里?
顾一文和郑氏把沈虎郎两口子一道送到了树山村村口,还把一盏灯笼给了他们。
回来的时候郑氏骂郑一文浪费,“你把灯笼给他们做什么,好得三文钱买的!”
“这黑漆漆的夜色,有盏灯笼照着踏实!”郑一文笑着说道,“回头我亲自做一个灯笼给你好了,可不许生气了!”
“不生气!”好得以后可以省下一张嘴的吃食了,她郑氏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家。
傍晚的时候,因为周氏手腕骨折,所以晚饭自然是蓝氏做的。
蓝氏在烧菜的时候,心中一肚子怨气,她心想早知道自己不去质问沈安郎夫妻俩,现在倒是弄的她一个人忙死了,她周氏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一样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了。
心中不平衡,蓝氏烧的菜也不好吃了?为什么?因为她多倒了盐巴,今晚上的菜咸死人了。
戴氏现在身体好多了,也有精神气儿训话了。
“土根,这菜烧这么咸,你媳妇这是嫌弃我,厌烦我,她想要咸死我吗?”戴氏气道,别过脸去连沈土根喂的食物也不肯吃。
“娘,烟娘一个人又是择菜,又是烧菜,又是煮饭忙的很,你就体谅一下她吗,我等会和她说说,让她明天烧的淡点。”沈土根解释道。
“嗯!那你记得和蓝氏说,别把菜烧太咸了,哎,如果当初四丫头没有被赶出去,她烧的菜多好吃啊。”戴氏后悔了。
“娘,四丫头她是不肯回来了,你就想开些吧,人老了,你身子骨儿好,才是我们小辈的福!”沈土根想劝着戴氏吃几口饭菜。
可戴氏嫌烦,再加上最近生病,搞的她胃口不太好,所以她摆摆手说撤下去吧,“让蓝氏给我做一碗山芋粥吃吃吧。”
“好的,我去厨房和她说一声,你等一会儿。”沈土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土根,那个山芋粥可不许太甜了!”戴氏嘱咐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沈土根笑着说道。
戴氏等沈土根走出房门后,忽然有了尿意,便想下床如厕。
等如厕之后,戴氏想起蓝氏那天曾经伺疾过的,她有点不放心。
戴氏走向放她的银耳环的柜子旁,伸手去拉开,却见里面的衣服撒乱,她的一对银耳环不翼而飞了。
蓝氏!一定是蓝氏干的!
土根父子几个不会那么做的!
戴氏气的一ρi股坐在地上!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答应让沈土根娶这么一个坏胚子进家门呢!
戴氏气的要死,好不容易伸手够着柜子站了起来。
她的一张老脸气的铁青,脚步蹒跚的走向床榻前,一步一步走的颇为艰难,她的双脚好似灌了铅一样。
太气人了!
她伸手猛力的捶了捶床板,闭上眼,老泪纵横。
那是她死去的老伴沈万青努力攒了银钱帮她买的一对银耳环,当时生计艰难,她都没舍得卖,现在竟然被那贪财的二儿媳给窃了去,她心中只觉得有一把大火烧着她五脏六腑。
且说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还把戴氏觉得不好吃的,咸死人的饭菜给端去了厨房。
“相公,你娘吃完了吗?”此刻蓝氏正在刷洗碗筷。
“她觉得太咸不要吃了,现在她想吃山芋粥,你给她熬点山芋粥吃吃吧。”沈土根把戴氏房里拿出来的饭菜端在土灶上,说道。
“你娘可真爱挑剔,我做饭不是太夹生,就是太软不好吃,没有嚼劲儿,现在又嫌弃我做的菜太咸,她的花样儿可真多!”蓝氏心想自己累的半死,还被老虔婆说,这个老虔婆真是太卑鄙了,这摆明了是在刁难自己。
“好了,娘子,你就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了,好吗?”沈土根耐着性子柔声劝说道。
“我反正不来做,你娘那张嘴挑剔的要死,反正土灶里的火星子还没有灭,你再引把火烧一下就可以了。我去洗一只山芋切了片放锅里和饭粒一起熬的烂一点给她吃吧!”蓝氏一想婆婆戴氏那张嘴巴刁的不得了,还是让她儿子去做她的什么山芋粥吧,她是决定当甩手掌柜了。
“好,好,好,我来做山芋粥。”沈土根点点头。
“算了,你一天下来也很累的,这样吧,山芋粥我来做,但是等下她如果说不好吃,你就说是你亲自熬给她吃的,她肯定不会有意见了,如果她说好吃,你就说是我做的。”蓝氏想着沈土根对自己好,她也有点心疼,怕把沈土根累坏了,家里的地儿少一个人做农活。
沈土根点点头淡笑道,“还是娘子你会体贴我。”
“你去烧火,我去洗山芋切山芋片!”蓝氏拿起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近来天气愈加的炎热,她就站在厨房一会儿就觉得受不了,偏偏遇到老虔婆挑三拣四的,真当自己是有钱人家的老太太了。
蓝氏心中把戴氏恨的要死。
此刻她巴不得戴氏两眼一翻,两脚一伸猝死算了。
只要她在一日,她这当媳妇的没有好日子过。
蓝氏因为心中气愤,把山芋切的块儿很大,啪的一声把砧板都差点儿剁裂开了。
“娘子,有没有伤到手?”沈土根忙从土灶那边起身走了过来问道。
“没事儿,我刚才有点儿闪神,才差点切到手指了!”蓝氏这是在撒谎了,她的真实想法她可没敢说。
沈土根见山芋切的块儿小了点,倒也没有说什么,他把山芋块和一大碗水倒入锅里和着米饭一道熬着。
等山芋粥熬的粘稠后,他才出锅装碗里给戴氏端了过去。
到了院子里,沈土根瞧见小石头一个人在玩沙包,于是他问,“小石头,你咋一个人?你爹呢?”
“我爹下午的时候得了娘让人捎来的口信,他说去给我把娘带回来。”沈石头抬头看向沈土根,可怜巴巴的说道。“祖父,我……我想我娘了。”
“她是你娘,你想她是对的,好孩子,别坐地上玩,你去找你三叔教你学一些字吧。”沈土根指着沈平郎房间的方向说道。
“嗯。”沈石头收拾好沙包,点头答应了。
沈土根在看见沈石头走入沈平郎的房间里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是担心沈石头没有人管束着,会闯祸。
走进戴氏屋子里,沈土根发现戴氏的脸色不好。
“娘,你咋的了?我咋瞧着你的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沈土根担心的问道。
“我身子好着呢,蓝氏给我煮的山芋粥呢?”戴氏此刻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正寻思着如何发作蓝氏的问题。
“我这不给娘端来了吗?娘,你吃吃看味道如何?可合你的心意吗?”沈土根先是用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吹了吹,适才放在戴氏的嘴巴里去。
谁料戴氏噗的一声给狠狠吐在了地上,吼声如雷。
“这么难吃的粥也好意思做给她婆婆吃?你让蓝氏立马给我过来!”
“娘,这山芋粥是我做的。”沈土根真是担心婆媳俩等下别为了一点儿小事掐架,所以他马上解释道。
“明明不是你做的,你还想骗我吗?土根啊?你这是娶了媳妇,忘记了老娘啊,想我念着你对我的好,就这么跟着你们二房过日子,可你和你的媳妇是怎么对待我的?哎呦呦,老头子啊,土根他不管我的死活了,你就带着我一道去阴间吧,呜呜……”戴氏气愤的抬手猛拍床板,一边拍一边骂。
“娘……你别哭……娘……娘……”沈土根见自家娘又使出哭招了,他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可他觉得娘说的对,他是骗她了,这碗山芋粥确实是蓝氏熬的。
“土根啊,算了,你去把你兄长两口子给喊来,我想跟着他们过了,你家的事儿还是你和媳妇管吧,我是有心无力了!”戴氏假意以退为进说道。
“娘,哪能这么做,你为了咱们家辛苦操持,咱家能有这么几间土坯房也不容易啊。娘啊娘,你可别说去跟着兄长两口子过了。”沈土根听到戴氏这般威胁撒泼的话,蹙眉劝说道。
“那你倒是把你媳妇训斥一顿啊!你就只会在你娘我面前说说说,你真是一点也不孝顺!”戴氏越骂越伤人。
“娘,我也是为了咱家好,婆媳关系本来就难处,你们俩咋不能互相退让一步呢?你想想你发烧的时候,是谁辛辛苦苦,担惊受怕的守了你一夜?蓝氏相比别的儿媳妇不错了,娘,不管多少,你给吃一点吧,身子要紧!”沈土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可是戴氏冷哼了一声,压根就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我不吃,我就不要吃!”戴氏抢过了沈土根手里的瓷碗哐当一声给砸地上砸成碎片了。
“娘——你——”沈土根没有想到戴氏的怒火这么旺盛,而且还把粗瓷碗给砸了。
“我……我怎么了?土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亲娘看待?”戴氏这是要先训斥儿子了。
“娘,你听我说——”沈土根想要辩解。
忽然蓝氏走进了戴氏的屋子里,她是在院子里听了摔碗的声音,以为戴氏发病口吐白沫什么,沈土根吓得碎掉了碗,可又一听老虔婆中气十足的骂声,不由地心中震怒。
她不计前嫌的烧给老虔婆吃,老虔婆却是这么对待自己,还在相公面前数落自己的不是。
该死的老虔婆,阎王爷咋不来早点派鬼差来收了她呢!
“娘,你这是吼相公做什么?”蓝氏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粗瓷碗碎片,一边拾掇,一边问道。
“那山芋粥是你熬的吧?”戴氏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目光似淬了毒一样盯着蓝氏瞧着。
“不是。”蓝氏一想粗瓷碗碎掉,这事儿肯定不是相公做的,那就是老虔婆干的。
“不是?你还真会耍赖!那还有一件事情,我且问你,你们爹送我的一对银耳环去哪儿了?”戴氏冷笑道。
银耳环?
蓝氏见婆婆戴氏发现银耳环不见了,她不由地脸色一慌,可她强做镇定,她微微一笑,扬起下巴,也冷笑道,“既然是娘你的宝贝,自然是由娘你收着,没准儿是娘你的年纪大了,八成忘记了你那宝贝银耳环藏哪里了吧!”
“放屁,我能不知道放哪里?肯定是你偷的,我生病之前还在那柜子里呢,可现在呢,那柜子里的衣物都乱了,你虽然遮掩,可是瞒不了我,柜子地上还有一根你的长发呢,这几日我这房间里,你也没有来打扫,那么,你如果那日不走到那柜子旁,如何会掉一根长头发在哪儿!”
姜还是老的辣!
刚才戴氏一ρi股坐在地上,还就是看见了一根长头发,适才她气愤不已。
沈土根此刻一听娘戴氏的话方才晓得自己媳妇儿八成是动了歪脑筋了。
“娘子,娘的东西迟早是会传给咱们的,你还是拿出来还给娘吧!那副银耳环我也是知道的,是咱们爹送给娘的算作定情信物的。”沈土根现在不敢把事情给弄糟,只好先劝说蓝氏归还。
蓝氏死不承认,她正准备拿着那副银耳环和她的银手镯拿去镇上让银匠给熔了重新打一副好看的大一点粗一点的银手镯让自己戴在手腕上。
“不是我拿的!肯定是娘你给忘记放哪儿了,你自己还是仔细找找吧,莫要冤枉了我!”蓝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偷了之后,早已准备了这番说辞。
“谁冤枉你了?我这屋子里就你们几个来来往往的,难不成是其他人拿的,那要不要让土根去搜屋子啊?”戴氏见蓝氏不肯承认,愤怒的一拍床板,然后她下了床,也不管沈土根的劝阻,恼怒的骂道。
“我都说了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咋就不相信呢!土根,还是你劝说一下咱们娘吧,我是真劝不了了!”蓝氏白了戴氏一眼,心想自己才不会傻的承认呢。
说完蓝氏就想拿着粗瓷碗离开戴氏的屋子。
但是戴氏费油的蜡,她吼了一声。
“蓝烟娘,把银耳环还给我!”
“娘,你真是生病生糊涂了!”蓝氏镇定的转身,唇角勾了勾,笑容未达眼底,说道。
现在沈土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一边是媳妇,一边是老娘!
只是接下来的局面让沈土根被吓傻了。
戴氏恼火的把蓝氏往地上一推,毫无防备的蓝氏立即被摔了一个狗吃屎,她倒霉催的手里还拿着一簸箕碎碗片呢,当即她的一只右手给伤着了,流血,可把沈土根给吓死了。
“娘……你……这是要出人命的!”沈土根急死了,等他定晴一看,还好,还好,只是一点小伤,涂抹点草木灰就没事了。
沈土根忙去把娘子蓝氏给搀扶了起来。
“她不是好好的吗?出人命?能怎么样啊?她真要死了,头七一过,我就做主让你娶新妇进门,我瞧这那个寡居的任氏挺不错的!”戴氏见沈土根去搀扶蓝氏,恨的说了一通气话。
什么?这个死老虔婆说的什么鬼话!
死了头七一过,她就做主帮沈土根娶新妇进门!
蓝氏被婆婆戴氏这般狠辣的话语气的全身瑟瑟发抖,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老虔婆,你是不是人啊,你能说句人话吗?我那么辛苦的伺疾,你竟然是这么对待我的!你作死啊!我跟你拼了!”蓝氏说道,她本就挂彩的脸庞此刻一片狰狞之色。
沈土根眼看老娘要被戴氏欺负,马上想要去阻止,但是为时已晚,蓝氏伸手狠辣的啪啪啪的连着打了婆婆戴氏八个耳光。
戴氏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更狠的是一颗牙齿也被打的松动了下来。
许是这边屋子里的动静闹的太大,沈安郎和他媳妇儿周氏都已经赶了过来。
沈平郎拉着沈石头的小手也往戴氏的屋子跑了过来。
“啊!祖母!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周氏率先开口,她被戴氏那一脸的血吓的倒退一步,差点儿摔倒了,也幸好沈安郎给扶住了一把。
“祖母——”沈安郎看着祖母戴氏那张脸肿的一边高一边低,而且嘴巴那边还在流血,他骤然尖叫出声。
“祖母,爹,娘,出啥子事情了?”沈平郎人未到声先到,等他拉着小石头一进屋,顿时俊脸吓白了。
“娘——娘——你要不要紧?”沈土根紧张兮兮的问道。
“今儿个,娘问你,这么忤逆婆婆的媳妇,你该怎么处置!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戴氏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推开沈土根的搀扶,自己蹒跚的走去床沿坐着,声嘶力竭的质问沈土根。
“沈土根,你要么把你娘送去你兄长家吧,我想嫂子一家一定很欢迎她去的!”蓝氏巴不得老虔婆滚远点呢。
“土根,你快做决定啊!”戴氏马上催促道。
“我……我……”沈土根犹豫不决。
“我说娘啊,你也一把老骨头了,你非要在我们家折腾的话,那你折腾好了,你也看到了,相公是听我的!你在二房乖乖的,我还和以前一样伺候你,但是你再冤枉我窃你什么银耳环,那我可是要和你老人家翻脸的!”蓝氏凶巴巴的吼道,她的手腕此刻还在流血呢。
沈平郎马上去拿来草木灰给蓝氏涂抹上,再拿帕子给包好了。
“还是我平郎对娘好,平郎,你先回你屋子里去,把小石头给带好了,现在我和你祖母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蓝氏嘱咐沈平郎别管这事儿。
沈平郎其实也不想管,对于他娘和祖母之间的那点子仇怨,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平郎,听你娘的,把小石头带好了!安郎,你和你媳妇也回你们屋里去!”沈土根皱了皱眉,声音冷道。
沈土根心中郁结,他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沈安郎小夫妻俩,沈平郎和小石头离开后,戴氏捂着发疼松动的牙齿,说话都漏风了。
“好你个土根,娘被你媳妇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帮娘,我没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你给我滚出去,当初这土坯房还有我出的十两银子呢,这家里的房契也在我的手上,现在你和蓝氏都给我滚出去!”戴氏可真是气急攻心了,她强撑着一股气儿,拼死要把蓝氏他们给赶出去。
沈土根一看戴氏那嘴巴流血的触目惊心的模样,他终于第一次硬起了心肠,对戴氏说道,“我会把蓝氏用麻绳子捆着撵回娘家去的!还请娘不要生气!”
蓝氏一听沈土根这话,顿时傻眼了!
刚才沈土根说什么来着?要把她给捆着?
捆着撵回娘家?
蓝氏气的要死,牙齿咬的咯咯做响,接着便是疯狂的冷笑,说道,“沈土根,枉费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竟然为了你老娘要撵我,好啊,你有本事的话,还不如休了我呢!”
蓝氏笃定沈土根不会休了自己的!
沈土根确实不舍得休了发妻,他这么说只是想要他娘戴氏消消气罢了。
但是做做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瞧瞧,我家土根说要用麻绳捆着你撵回你娘家去了,哈哈!”戴氏终于心情松快了些。
沈土根松了口气,然后准备上前去搀扶戴氏往床上躺着。
“你别忙着搀扶我!你要说话说话,立即把她用麻绳子捆着撵回蓝家那儿去!”戴氏觉得解决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娘……你的伤要紧!”沈土根自然是想拖延时间。
但是戴氏逼的紧,沈土根只好答应了,于是不顾蓝氏的反抗,沈土根真的去院子里的墙角处找了一根粗麻绳进来,然后他想要拿着麻绳子去捆那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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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沈土根发狠,老黑狗蒙冤
蓝氏又不笨,她自然不会让沈土根真的拿着粗麻绳给捆了。
戴氏见蓝氏逃了出去,戴氏气的脸红脖子粗,直骂沈土根没用,不孝顺,没胆子等等。
沈土根被自己老娘这话一刺激,当即震怒,再一想她娘老是被蓝氏欺负,他自己也老是被欺压,这么几个因素凑一起,他胸腔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膨胀。
沈土根经常干农活,力气自然很大,而且蓝氏终究乃女流之辈,还真不是沈土根的对手。
于是蓝氏的双手双脚都被沈土根给捆着了,蓝氏气的乱骂了一阵。
“杀千刀的老混蛋……”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你骂也没用,今儿就是要把你绑了送去岳母家!”沈土根铁青着脸色吼道。
“沈土根,你敢!”蓝氏怒道。
“土根,你还和她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戴氏已经忍不下去了,催促沈土根快点把蓝氏绑去亲家那儿。
沈安郎和周氏在屋子里听到了爹娘的吵嘴声,以及祖母的催促声,面面相觑后,顿觉事态严重。
“娘子,爹娘吵嘴的厉害,你呆在屋里别出来,我出去瞧瞧!”沈安郎对周氏说道。
周氏点点头,心想最好吵的厉害点,这种恶婆婆被休了才好。
周氏一想自己和沈安郎什么时候像四丫头和五丫头一样自己分家出去单过就好了。
沈平郎在自己屋子里哄着小侄子沈石头睡觉后,本想也歇息了,可一听院子里的动静,他担心父母吵嘴的厉害把刚睡下的沈石头给吵醒了,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马上又把门给关上。
正巧沈安郎也出来了,他看见沈平郎还没有睡觉,顿时吃了一惊。
“平郎,你咋还没有睡?”沈安郎诧异道。
“我们一道去劝劝爹娘吧,总这么吵嘴不是个事儿!”沈平郎说道。
沈安郎点点头,两人马上奔去了前院。
还真的看见他们娘蓝氏像只待宰的猪一样被麻绳捆住了双手双脚。
蓝氏嘴里破口大骂沈土根是没用的男人,没骨气,竟知道护着老虔婆,有种让他跟着他老娘过一辈子。
沈土根气的全身发抖,一想两个闺女被赶出家门,如今老娘还被蓝氏打肿了脸,打落了牙齿,他本想护着她,可她呢越骂越是过分,让他冒火极了,恨不得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再骂啊!”沈土根狮子吼了。
“你就是没用的男人,谁跟了你倒霉一辈子!”蓝氏口不择言的骂道。
她话音一吼完,沈土根便想到了那日白娉婷说过的话,一辈子都不想回来沈家了!
该死的,都是这个恶妇,才让两个闺女视回来沈家如洪水猛兽。
此刻,他脸色瞬间大变,蓝氏话音刚落,他顿时抡起手掌,狠狠一耳光便朝蓝氏脑袋如闪电般的甩将了出去。
‘啪’的一声剧响,蓝氏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她本来被绑着躺在破门板上呢,这会子她直挺挺的躺着和棺材里的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沈土根气急,此刻气的双眸泛着妖冶的红色,这个一向老实忠厚的男人像是一下子受了刺激发了疯般,没等沈安郎和沈平郎喊叫出声,他表情狰狞又大踏步上前狠狠一脚踢在了蓝氏的大腿上!
“爹,爹,不能打,不能打娘啊!”沈安郎一瞧着事情闹大发了,忙上前劝道。
“住手!住手!爹,不要打我娘!”沈平郎疾步跑上前去,想要阻止。
可沈土根被气疯了似的,冲着沈安郎兄弟俩瞪大了双眸,急切的吼道。
“都给我滚开!你娘为母不慈爱,为媳,打你们祖母,这样的女人,我不打,我打谁啊!”沈土根痛心的骂道,他和蓝氏的感情很好,此刻因为对蓝氏的所作所为忍耐到了极点,终于大爆发了!
“爹,求求你了,这是生我们的娘啊!她已经被你打的昏厥过了,你就饶了她吧!”沈平郎上前去捉住沈土根的袖子,下跪哀求道。
“爹,三弟说的对,你麻绳也捆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求求爹,你不要——”沈安郎话还未说完,就被戴氏蹒跚的走出来训斥了。
“你们娘不孝顺我,难道你们也想不孝顺身为祖母的我吗?”戴氏顶着一张猪头脸出现,尖声呵斥道。
“祖母……我们……”沈平郎正想解释呢,但是戴氏可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要想孝顺祖母我,你们就给我在一旁看着,可不许说话!听到没有!”戴氏还刻意把捂在嘴巴上的手拿开,嘴角还有在流血呢。
她这是给他们这些小辈看看,是你们的娘欺负了身为祖母的我!
被戴氏这么一训斥,兄弟俩面面相觑,还想在劝说父亲别打他们娘蓝氏,可是压根就来不及。
沈土根操起一旁在屋檐下放着的小水缸里装满的雨水,他直接抱起小水缸,把里头的水全给倒在蓝氏身上。
泼的蓝氏噗的一声吐出了几口水,身子扭动了几下,身上的衣服全被水打湿了,紧接着她疯狂大吼。
“沈土根,你个死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是不是真的和那皮氏好上了?想把我弄死啊!”
“爹——住手——不要——”沈安郎兄弟俩大喊着。
谁知沈土根也不解释,直接伸手狠狠捉了她头发把她拎了起来!
接着沈土根又在蓝氏背脊上打了几下,嘴里大口喘着粗气:“老子娶了你,对你一心一意的好,你竟是这么对孩子们和我娘的!今儿非打死你!让你活着有啥子意思!如今沈家好端端的一个家被你弄成这般,两个闺女去住那破屋,娘她有疾在身,你还打她耳光,她一把年纪了!你这样的媳妇,我是不要了!老子今儿一定要打死你!”
沈家兄弟俩看的惊呆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这声音是刚去树山村顾家把顾氏顾芙蓉接回来的沈虎郎,他刚搀扶着顾氏从那租了的牛车上下来。
顾氏看的震惊了,这是自她嫁给沈虎郎后,公公第一次打婆婆。
即使沈虎郎打自己,也没有打的这般严重的。
周氏在屋子里,听到公公那吼骂声,心中暗爽,心道,最好公公休了婆婆,家里好安静些,不过,一想起四丫头和五丫头能分家出去单过,而且日子过的越发的好,这让她心中好生羡慕。
“你们以后就当没有娘吧!”沈土根才不去管蓝氏的哭喊声呢。
“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了好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如何这般待我?呜呜……”蓝氏气的吐老血了。
顾氏瞧着蓝氏被打,幸灾乐祸着想,今个儿真是好日子,等婆婆死了,她就等着祖母做主,她就可以大房独大了,那边二房周氏甭想占到一丁点儿便宜。
没有娘是什么意思?
沈虎郎心道难道爹这是真要打死他们娘?
那可不行,娘再不好,还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娘啊!
沈虎郎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就上前将愤怒的显然气得不轻的沈土根给一把紧紧勒住,一边劝道:“爹啊爹,你若是真把娘打死了,自己也是要一命抵一命的啊!你们老两口,那之前的关系多好啊,如今有什么话,可得好好说道说道,爹啊,你可不许打我娘了。”
“虎郎,你给我住口,是你爹在训斥你娘,不许你开口!”戴氏阻止道,今儿她是铁了心了,得把这么不孝敬自己还偷取自己拿银耳环的儿媳妇给撵出去,最好是休了,另外娶一个合她心意的,能孝敬自己的儿媳妇进门来好生伺候自己。
沈虎郎被祖母这等冷斥,脸色微微一变,心想蓝氏总归是自己的亲娘,他怎能不管呢。
“祖母,我娘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呢,非得喊打喊杀吗?”沈虎郎想了想再次劝道。
顾氏拉了拉他的袖子,不许沈虎郎去帮腔,她可是瞧出来了,今儿个祖母要帮自己报仇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沈虎郎毕竟是从蓝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沈虎郎甩开顾氏的手,他去抱住沈土根的双腿,祈求道。“爹,不要这样!娘已经受了重伤,你这样打她,娘会被你给打死的!”
“相公——”顾氏想要说什么,却看见沈虎郎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她立即噤声了。
“虎郎,你媳妇有孕在身,要安胎,你且拉她进屋去!休要管这事儿!”沈土根既然主意已定,且他娘戴氏逼着他做决定,他心里此刻冒火着呢。
“土根,可不能因为小辈们的劝阻而把这个烂心肝的女人弄在家里搞的鸡犬不宁!”戴氏恶毒的说道,她就是想要换个儿媳妇。
“爹——”沈安郎想说什么,却被戴氏给呵斥住了。
“安郎,你娘打你祖母我,难道还是对的吗?孝道都不要了吗?”戴氏冷飕飕的语气让沈安郎后背发凉。
“祖母,娘对你可孝顺了,每天天不亮起来给咱们一家子做早饭,地里的活儿也没有落下,而且爹啊,当初说赶走两个妹妹的主意可不是娘一个人说了算,是祖母的意思,祖母开口把两个妹妹给赶了出去……”沈平郎帮腔道,不管如何,虽然娘有做下混账事情,可是沈平郎没有忘记蓝氏在火场里帮他挡住了那燃着的木梁,为此蓝氏伤了她自己的背脊。
戴氏一想沈平郎到底读过几年书的,连祖母的错处也给提出来了,真是太聪明了,不行,她得压制住,可不能让土根改了主意儿。
“我是说过赶,可我没有说关吧,而且谁还老欺负自家闺女,你看两个丫头住去村尾后,她们的日子不是过的很好吗?可看看咱们家,因为有这个祸害在,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孙媳妇怀孕在身,还打她,二孙媳妇还被她差点弄的双手不能干活,什么手腕骨折了,还有你们祖母我,你们且看看我这脸我嘴角的血,可都是你们娘亲自扇了耳光的……”
戴氏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
顾氏听到银牙暗咬,心里愤怒,可不能表现出来,她低头站在沈虎郎身边当隐形人。
沈土根一听娘扒的事儿对啊,还都是蓝氏的错。
等等,又好像哪里不对。
可是还没有等沈土根反应过来,蓝氏已经气得又开骂了。
“沈土根!你这杀千刀的老混蛋!你真下的了手!呜呜呜……”蓝氏气的嚎啕大哭,双脚双手被麻绳困住了,竟如何都动弹不得,眼泪哗啦啦的流。
“我自嫁进沈家,下地干活,伺候公公婆婆,生儿育女,我哪件事情做的不好了,你非得这么作贱我……”
“蓝烟娘!你还有脸说这番话,真是面子里子都不管不要了!我都替你害臊的紧!”
“老混蛋,你今个要是打死我了,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蓝氏心中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蓝氏心中更是把戴氏恨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好,不打你也行,那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女人,我把你装进麻袋里发卖了人牙子那里去!”沈土根口不择言的气到,气的手指儿都颤抖了。
“爹,不行,不能把娘卖了!”沈虎郎不赞成。
“是啊,爹,我们外祖母知道了肯定会气死的!不成啊!”沈安郎也反对他们爹发卖娘去当奴。
蓝氏心想还好自己有几个儿子傍身,可那两个儿媳都是隔着肚皮的,巴不得看着自己倒霉呢。
这个顾氏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也不替她这个婆婆在公公面前说情。
还有那个周氏不就是骨折吗?又不是不能出来走路,居然也不出来给她说句公道话。
“沈土根,你要是真有胆子!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杀人偿命!你也活不长久!还有你,你这个老虔婆,我如果死了,一定天天晚上去你梦里吓你,对,吓死你……”蓝氏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闻言,沈土根心里实在是气得狠了,见到蓝氏这会儿还没个悔意,也不肯认错,顿时肝火更盛,狠狠说了一句,“你有完没完!”
“土根——休了她!”戴氏冷着脸催促道。
“爹,不许休了娘!”沈虎郎带头,另外两个兄弟自然也是这个意思,都点点头说道。
然后沈虎郎递了个眼色给顾氏,顾氏适才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还请爹……不……不要休了娘!”
戴氏狠狠的瞄了一眼顾氏,顾氏立即低下了头,她是担心沈虎郎休自己啊,顾氏心道,祖母啊,对不起了。
闻言,沈土根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你说的对,一命抵一命的,我自己也划不来,虎郎,立即去给你娘收拾衣物,事不宜迟,我们连夜送她去你们外祖母家,让你们外祖母好好管教好她。”
“安郎,去拿麻袋!”沈土根又说道。
麻袋?
拿着麻袋做什么?
“还不快去!”沈土根见沈安郎磨磨蹭蹭的,他便催促道。
原本以为打了蓝氏一回沈土根,或者婆婆戴氏便该消了些气了,没料到他竟然此时深夜要送自己回去!
周氏在屋里听了吃了一惊,心道公公这次真是下了狠心了吗?
就连蓝氏也吓的脸色煞白,一脸的恐惧和深切的恨意,这恨意自然是针对婆婆戴氏的。
刚刚沈土根那句卖给人牙子什么发卖的话虽然令她痛心愤怒又接受不了。
但是她也知道那只是沈土根的一时气话而已。
等他气一消,他自然又会宠她爱她疼她当宝的。
可蓝氏没料准沈土根打了自己一回,现在竟然还要将自己送回娘家去!
有什么事儿关上门来闹一闹,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给甜言蜜语多哄上几回也就揭过去了。
可现在沈土根却要将她送回娘家去,那就不是普通的小事情了。
倘若沈土根不接自己回来,她自己回来不让她进入沈家咋办?
莫不是她就从此要在娘家一直就这么住下去,这个黑心肝的混账老东西,是想休了她?好娶别的女人吗?比如皮氏吗?
“我不要回去娘家!相公,你不要这样对我!”她是真不想回去娘家,她的娘家有一个厉害的兄长和一个超级小气加坏心眼的嫂子,她回去的日子可不好过啊!所以她才要哀求。
但是很显然,蓝氏的哀求此刻在沈土根的眼里就等于是狗屎!
“安郎,磨蹭什么!快去拿麻袋来!”沈土根不搭理蓝氏的哀求。他只一个劲的催促沈安郎。
“爹,我知道了,我马上来!”沈安郎被自家爹一催促,立即去柴房里找来了麻袋。
当沈土根把发出杀猪般喊叫声的蓝氏给钻入麻袋里的时候,顾氏猛然想到牲口两字。
蓝氏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屈辱。
当即在困住自己的麻袋里挣扎。
“爹,你不能这般做!”沈平郎没有想到沈土根也有这边铁面无情的一日。
“我就要这么做!你管不着!”沈土根伸手拍了拍墙壁,冷吼道。
“她根本不配做你们几个的娘,也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媳妇!”沈土根说完这话,气的眼眶里流下了泪水。
“爹——”沈平郎上前去抱住了沈土根,不让他把他娘捆了装麻袋送去外祖母家!
“休要废话!滚!”今儿沈土根心里所有的气全给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了。
沈平郎心想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是回头去问娉婷妹妹讨个主意吧,因为他认为白娉婷聪明有办法。
顾氏见婆婆戴氏这等惨兮兮的模样,心道自己简直是最大的赢家,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祖母和婆婆一定忙着斗法吧。
顾氏垂眸冷笑,当初婆婆也说了要让沈虎郎休了自己,真是没有想到她简直是猜中了她自个儿的路,瞧瞧,是被捆着双手双脚如牲口一样被装进了麻袋里。
如果不是有人在场,顾氏真想叉腰狂笑。
沈土根点了一盏灯笼,嘱咐沈安郎和沈平郎在家好生照顾祖母,然后他把沈虎郎去接顾氏坐回来的牛车给安置了蓝氏。
“爹?”沈虎郎还想劝说沈土根改变主意,但是沈土根拒绝了。
戴氏心中爽快,她想把蓝氏这个祸害给送去亲家那儿吃点苦头也好,看她想回来,还不得像条狗一样的在自己面前伺候着?
幸好夜晚,也没有人瞧见这事儿,左邻右舍都是有围墙隔着,倒也没有人出来瞧热闹。
等沈土根,沈虎郎带着麻袋里的蓝氏离开后,戴氏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祖母,这么晚了,我扶着你回去歇息吧!”顾氏觉得戴氏一如既往的需要捧着,自己才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嗯,还是你对祖母最好。”戴氏满意的笑了笑,还伸手拍了拍顾氏的小手,就像刚才那一幕闹剧不存在似的。但是戴氏被蓝氏打肿了脸,所以此刻她心情一松快后就发觉老脸肿的厉害,而且牙齿松动了后,牙齿开始疼了。
顾氏笑的甜甜的,一边说着祖母小心,一边仔细搀扶着戴氏进屋去,这么殷勤的样子倒是愉悦了戴氏。
“大嫂,小石头在我屋里睡着,你给自己抱过去吧!”沈平郎实在见不得顾氏此刻还笑的出来。
真是越看顾氏越讨厌!
“好的。”顾氏闻言脸色僵了僵,但是马上松开了戴氏的手,对戴氏说道,“祖母,我去领小石头回屋去,你自个儿走路慢点!”
“嗯!”戴氏心道,沈安郎和沈平郎这两个孙子还不及一个顾氏好,瞧瞧顾氏那伶俐劲儿。戴氏寻思着得帮平郎这个孙子娶一门好拿捏的孙媳妇才行。
沈平郎见顾氏等在院子里,他转身立即去把沈石头给抱了出来,往顾氏的手上一扔。
然后沈平郎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沈安郎自然是因为周氏和顾氏的矛盾,自然连喊声大嫂都懒的喊,快速的转身往自己屋里去了。
周氏等沈安郎一进屋,就急切问道,“我听外面吵的凶,没敢出去。到底咋回事啊?”
“爹太气愤了,用麻绳把咱们娘给捆住了双手双脚,给捆绑着塞进了麻袋里,这会子押送了娘去了咱们外祖母家。”沈安郎解释道。
“爹莫不是想休了你娘?”周氏脸上一脸诧异,心中实在高兴,如果把这事儿去说给娉婷姐妹俩听一定和自己一样开心吧。
“娘子,你难道很希望爹休了咱们娘?”沈安郎皱了皱眉头说道。
“怎么可能?我也只是胡乱瞎猜的!谁不知道咱们娘和咱们爹的感情那是好的蜜里调油啊!”周氏马上掩饰着眼底的得瑟,淡淡说道。
“你这话没错,说的是啊!行了,折腾了大半夜了,咱俩赶紧歇着吧,明儿一早,我们去娉婷妹妹家吃早饭去。”沈安郎心想娘被爹送去了外祖母家,自己的媳妇儿手受伤,顾氏怀孕要什么卧床保胎,那么唯一偷懒的法子就是去娉婷妹妹家蹭饭吃了。
“好的,我们明儿一早早些起来,我可是惦记娉婷妹妹的一手好厨艺呢!”这么一说,周氏也很兴奋了,马上去桌子旁吹灭了烛火。
“娘子,快点儿!”沈安郎催促道。
周氏羞涩的答应了,两人在床上黏糊了好一会儿才酣然入梦。
顾氏抱着小石头回去睡觉后,心中老不踏实,她想明天的早饭谁做给自己吃?
顾氏也就想了这问题一会儿就睡着了,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的睡了,此刻她睡的香甜。
沈虎郎跟着父亲沈土根坐上了牛车去了蓝氏的外祖家旺山村蓝家。
蓝烟娘的父亲蓝四江,五十八岁亡,死因,生了恶疾去年走的。
蓝氏的母亲乔氏,今年五十八岁,身体仍然健在。
大名叫乔沉香,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乔氏生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
大儿子蓝枇杷,现年四十二岁,
娶妻丁氏,四十一岁,名叫丁香花,丁家村人氏,生有二子一女。
老大男孩,蓝金海。现年二十六岁。
老二男孩,蓝银海。现年二十四岁。
老三是闺女,名叫蓝皓兰。现年十二岁。
二女儿就是蓝氏,蓝烟娘。四十一岁。
排行第三的女儿,名叫蓝画娘。三十六岁。
她嫁给了本村一个走江湖的,叫陈大头。
当初乔氏死活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走江湖的,可是蓝画娘坚持,再加上后来私相授受,蓝四海气的不行,硬生生的把蓝画娘给赶出了家门,他从此就当没蓝画娘那个女儿。
后来蓝画娘泪眼汪汪的跟着陈大头一道离开了旺山村。
排行第四的女儿,名叫蓝蚌娘。十五岁,因为最小,所以乔氏最是惯她,宠的无法无天。
说完蓝家的家庭关系,再来说说蓝氏现在的处境。
乔氏没有想到大女婿会把蓝氏用这样的方式给送回来。
当时她已经睡着了,是因为沈土根让沈虎郎狠狠的拍门板才给叫醒的。
蓝烟娘的兄长蓝枇杷起来开门,咋一瞧见大妹夫和大外甥,他给吓了一跳。
“舅父,打扰了。”沈虎郎挤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爹沈土根还板着脸呢。
“大妹夫,这……这是……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蓝枇杷问道。
他见麻袋一动一动的,他好奇着呢。
“啥人啊?半夜三更不困觉来我家门口做什么?”乔氏许是也听到了敲门声,这会子她披着外衫走了出来。
“外祖母,是我和我爹,还有我娘!”沈虎郎回答道。
蓝氏一路上已经哭的嗓子都哑了,这会子连说话都说不动了。
乔氏非常震惊,须臾,她想发火,但是一想沈土根一向老实忠厚,今儿他淡淡喊了一声娘后,就不怎么热情,难道是烟娘和他闹矛盾了?
待她仔细问了情况,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烟娘真干了这些事情?”乔氏还不知道两个外甥女改姓的事情。
“是的,我爹没有胡说。”沈虎郎点点头。
“大妹夫,你过几日来接烟娘回去啊?”蓝枇杷问道。
“让她先反省了几日再说,还请兄长和娘多多规劝,天色太晚了,今儿土根和你大外甥先行回去沈家村了!”沈土根并没有说几日来接。
蓝枇杷和他娘乔氏一对望,本还想再问什么,但是沈土根已经催促着沈虎郎一道赶着牛车,打着灯笼离开了。
“去把麻袋解开!”乔氏叹了口气,嘱咐儿子蓝枇杷道。
“还知道在麻袋上戳了几个洞给她透气呢,倒是心思巧的,哎。”蓝枇杷为蓝烟娘在沈家做的事情而感觉到了丢脸。
“行了,你先搀扶你大妹去我的房里歇息吧。这次打的可不轻呢!她咋就那么糊涂,把亲生的两闺女赶出去,打儿媳,扇她婆婆耳光,这样的女儿咋就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呢!”乔氏越想越伤心,禁不住泪眼婆娑。
“娘,我……”蓝氏见乔氏落泪,担心乔氏骂自己。
“别叫我娘!”乔氏抬手抹泪,气愤道。
蓝枇杷搀扶着蓝氏进去了乔氏的房间。
蓝枇杷走了之后,乔氏让蓝氏下跪。
“娘,我……我受伤呢……”蓝氏不肯下跪。
“我怎么教你的,你竟做下这等下贱的事儿来这么对待我的!幸好大女婿给我面子,没有大白天的把你弄来咱们旺山村,如果真是大白天把你送来这儿,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我让你下跪,你就给我下跪,那么多话做什么!”乔氏火冒三丈的伸手扬起,想要去打蓝氏耳光了。
蓝氏还想辩解,但是架不住乔氏威武,乔氏直接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于是蓝氏自动给跪下了。
乔氏也没说她什么时候可以起来,“你给我跪,跪到明天天亮!”
乔氏说完这话,就往床榻上一躺。
冰凉的地皮让蓝氏想要爬起来,但是乔氏突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冷笑道,“你要当我是你娘,就给我好好的反省!好好给我跪着!不许睡!”
可怜蓝氏跪着跪着给晕倒了。
乔氏一觉醒来见蓝氏躺地上睡觉了,下床去伸手一摸蓝氏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蓝氏今个一晚上可受了不少折腾,又是被打,又是被水泼,又是被她亲娘罚跪,这么个折腾法,不生病才怪。
乔氏一见她发烧,就心疼了,搀扶她起来让她躺床上睡觉了。
还拿了两条厚被子给蓝氏盖着发汗。
蓝氏一觉睡到早上烧是退了,就是全身绵软无力,蓝家人一大早都知道了大姑姑是被撵回来的,都懒的去看她。
蓝枇杷的娘子丁氏端了一碗玉米粥进来,然后眼神鄙夷的白了她一眼,之前丁氏就和蓝氏不对盘的,所以蓝氏嫁给沈土根后,就没怎么回来娘家。
“烟娘,咱家也没有什么好吃,只这玉米粥凑合一下吧。”丁氏把那碗薄薄的没有几粒玉米的稀粥嘭的放在桌上,然后白了她一眼准备走出去。
蓝烟娘坐起身子一瞧这名为玉米粥的玉米汤气得浑身发抖,她怒道,“嫂子,咱家今年的杨梅的大年,听说收成好,咋的买不起米面吗?”
“今年的杨梅是大年,可是你也知道前几日不是下了暴雨吗?杨梅烂了一大半呢,这收成能好到哪里去?”丁氏心中冷笑,你一个出嫁了的姑奶奶深夜被你男人用麻袋子装着送了回来,还有脸问她做嫂子的讨好吃的?真是做梦!
“那也不可能家里都吃玉米汤吧!”蓝氏看着那碗玉米粥面露蛮狠之色,恨不得撸起袖子和丁氏大打出手。
“你没有听说生病之人应该吃食清淡吗?娘可是和我们说了,你昨儿发烧生病呢,我这当嫂子的也是为了你好啊!”丁氏云淡风轻的说道,可这话怎么听在蓝氏的耳朵里怎么的刺眼呢。
“要吃,你吃!”蓝氏躺了一夜,精神气儿好了不少,此刻有一点儿力气,就下床发火,还把桌子上的玉米粥给往丁氏身上砸去,可丁氏躲的快,那玉米粥给泼向了一个拿着绣绷的小姑娘。
“娘,大清早的你在和大姑母说啥子话啊?”十二岁的蓝皓兰手中拿着绣绷,正在堂屋那边绣帕子,此刻听到祖母屋子里的吵架声,便好奇的跑过来瞧瞧。
却没有想到,她来的不是时候,一碗烫烫的玉米粒子汤给泼在了蓝皓兰的脸上,十二岁的小姑娘顿时捂着脸哇哇大哭。
蓝氏一想怎么是小侄女出来啊?她特别心虚,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呢?怎么去哄小侄女呢?
丁氏一看自家的小闺女哭的跟花脸猫似的,可心疼了。她马上抬起袖子去帮蓝皓兰擦脸上的玉米粒,一边擦一边安慰!
但是蓝皓兰哭的越来越伤心,这让丁氏很难过。
强大的母爱刺激的她做出了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她立马跑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着蓝氏跑来。
蓝氏瞅着明晃晃的菜刀那锋利的切面,吓的步步后退,忙连声求饶,“嫂子——嫂子——咱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你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丁氏指着小闺女哭哭啼啼的样子,冷笑道。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皓兰会突然进来啊!我本来想拿起来喝掉的,谁晓得手一抖竟给泼出去了,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蓝氏苦哈哈的解释道。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婆婆收留你,可不是让你欺负小辈的!”丁氏心道今儿不修理你,当我嫂子是白当的吗?
敢欺负我家闺女,死一边儿去!
乔氏喂了猪食从后院走了过来,一看媳妇拿着菜刀要砍自己闺女,吓的双腿直哆嗦。
“丁氏,不可,不可!”乔氏忙开口阻止。
“好,看在娘的份上,我今儿饶了你,倘若下次再拿东西泼你小侄女,你等着我的大礼吧!”丁氏见婆婆阻止,心中气闷,但是她把大礼两字咬的很重。
蓝氏因为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她板着脸站着,愤怒的眼神盯着丁氏看。
乔氏见丁氏去把菜刀放好了,还把小孙女带了出去,乔氏忙冲着蓝氏训斥道。
“你自己是出嫁了的姑奶奶,咋就不知道和娘家人处好关系,等你娘我去了地下见了你爹,我看你以后遇到事情娘家人不帮你出头,看你咋办?”乔氏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她看。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晓得皓兰那孩子恰好出现啊。”蓝氏解释道。
“烟娘!你甭和我狡辩,你给我下跪,好好反思一下什么是为母之道,什么是为媳之道,什么是为妻之道!先下跪两个时辰吧!”乔氏弯腰去拾掇地上的碎瓷片和木勺子,抬起头看向蓝氏训斥道。
“娘……我早饭还没有吃呢……这会子肚子饿的慌……”蓝氏的肚子此刻饿的咕咕叫。
“你不是不吃你嫂子给你端来的玉米粥吗?既然不吃,那就是不想吃!你这般糟践粮食,真不该是我老蓝家的闺女,说出去我都替你臊的慌!”乔氏起身,居高临下的骂道。
“娘……”
“别喊我!下跪!必须下跪反省!”乔氏气得拍案而起,凶巴巴的眼神睇着蓝氏,吓的蓝氏只好下跪,蓝氏从小怕她娘发火,所以这次蓝氏还真是来重新学规矩了。
“是的,娘……”蓝氏现在倒是有点后悔没有把沈家的老虔婆毒死算了,也许这会子家里已经在哭丧了,然后她收着乡亲们来吊丧的份子钱……
“好好跪!彻底的反省!你自个儿错在哪儿!”乔氏冷着脸训斥,在看到蓝氏下跪后,又巴拉巴拉的好生训斥了一通。
蓝氏低头挨训,心中想着老虔婆戴氏死后自己该哭丧些什么内容?好引得乡亲们闻着落泪,大叹好媳妇的典型……
乔氏见蓝氏规规矩矩的下跪着,心想,烟娘啊!娘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可千万别嫌娘凶悍啊!
且说白娉婷那边。池塘里,荷花芬芳,白娉婷坐在小船上,拿着自己制的鱼竿在钓鱼呢。
才发现有小鱼在咬着鱼饵,她就听见沈安郎夫妻俩疾步跑了过来,他们在喊她,声音太响了,鱼儿被吓跑了。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
白娉婷一听是二哥二嫂的声音,急忙扭头看向他们。
“二哥二嫂,这么早?你们这是?”白娉婷皱了皱眉,她心想这二哥两口子可是出了名的爱睡懒觉,今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啊,娉婷妹妹,跟你说件事儿,咱们娘昨晚和祖母打架了!”周氏这话说的有点儿幸灾乐祸。
“打架?为什么?”白娉婷心道蓝氏和戴氏打架是为了什么呢?
然后周氏也不管沈安郎阻止,三下五除二的和白娉婷分享了昨晚的婆媳之战的战况。
白娉婷心想,婆媳矛盾一直存在的,只是爆发不爆发而已,她早料到沈家会出乱子的,所以才要设法带着婉婷分家改姓出来过好日子的。
“娉婷妹妹,我们俩还没有吃早饭,你这儿有剩余的早饭给我们吃吗?”沈安郎是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有的,二哥二嫂去厨房吧,婉婷在那儿,今儿有韭菜猪肉馅饺子吃,你们俩来的可真巧,我和妹妹可是一大清早起来肉面粉,捍饺子皮儿,拌韭菜猪肉馅——”白娉婷还没有说完呢,沈安郎已经拉着他媳妇周氏的手快速的冲去了厨房的方向。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继续伸出洁白修长的纤纤玉指晃了晃钓鱼竿,换个方向继续垂钓。
近来池塘里的鱼虾很多,多钓一些去卖给沈里正家,她记得沈里正最是爱吃红烧鱼了。
也多亏张润扬聪明,闲暇时候帮她做了这个小木船,瞧着派的用场很大呢。
“娉婷丫头,你家的老黑是不是把我家的两只小鸡给叼走了?”最靠近村尾的苏家,苏家有女,名唤苏宁,今年十八,因为长的丑,十八了还嫁不出去!
此刻苏宁气呼呼的跑到了白家,此刻看见白娉婷在池塘那里垂钓,她恼怒的质问道。
“不会啊,我家老黑顿顿吃饱,不可能去把你家的两只小鸡给叼走的,莫不是被别人给偷了去吃掉了?”白娉婷帮苏宁分析道。
“我呸,谁不知道你家老黑之前瘦的要死,那全身上下没一处好毛,可瞧老黑现在呢,那全身的皮毛啊贼亮贼亮的!”苏宁恨恨道,眼神在瞄了瞄白娉婷那张好看的小脸,心道,这个死丫头怎么越长越漂亮了,而且肌肤也比以前白了不少。
难道经常吃这池塘里钓的鱼能把她的皮肤养白?
“老黑只是我伺弄的好,而且老黑它很乖的,它就是给我们家看家护院的!你可别把我家老黑看成是小偷,没准儿那偷小鸡的人是别人呢!我可听说最近不少人家被偷了小鸡呢,就我家也就老黑帮忙看家护院的,好得护住了小鸡!”白娉婷辩解道,她觉得自家老黑狗冤枉死了,几日前老黑还帮苏宁家去抓了一回耗子呢,这会子苏宁那丫头居然怀疑老黑叼走了她家的两只小鸡。
“你看老黑又去我家了,八成是去我家偷小鸡了吧,今儿你家老黑若是犯在我手里,你白娉婷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苏宁那死丫头摩拳擦掌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当即发狠着说道,说完这话,她方才拔腿就跑,显然她是想去打那老黑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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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老黑狗为自己洗冤,顾氏挑拨离间
白娉婷此刻也顾不上钓鱼了!她觉得救自家老黑狗要紧,只是老黑狗此时去苏宁家附近做什么?
苏宁那粗鲁的坏心丫头会不会打死老黑?这么一想后,白娉婷扔了鱼竿就飞身跳上了岸,提起裙摆就往苏宁家跑去。
苏宁家是土坯房,院子一周圈了竹枝做的篱笆。
篱笆里叽叽喳喳的一群嫩黄|色的小鸡在草丛里觅食,老黑狗粗壮的身子一跃跳了进去,把小鸡们都吓的四处闪躲,毕竟对于小鸡们来说,老黑狗可是庞然大物,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苏宁手持竹杖跑了过来,抬起竹杖就想去打老黑,可是老黑的身体灵敏度很高,汪汪汪的一声乱吠,它已飞身跃过了草丛,正对着一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鸡扑了过去。
“贱狗,你要敢吃,今儿我就捉了你往死理打,剥皮杀狗肉吃。”苏宁嘴里连声骂道,手里竹杖又飞了出去。
眼看老黑狗就要被打中,白娉婷适巧追来,她高声呵斥道,“苏宁,我家老黑是冤枉的,它不会吃你家的小鸡的!”
“我呸!你说不吃就不吃啊?你是老黑狗的主人,这老黑狗就真能听你的话了吗?哎呦呦,这是哪门子的天方夜谭。你说出来也不怕笑死人!”苏宁捂嘴笑着说道。
“那咱们就用事实说话!我家老黑跑你家院子里来,肯定有原因的,你给它点时间,仔细观察看看它究竟想做什么,行不行?”白娉婷猜测老黑狗是来抓偷鸡贼的,可是大清早的,会有哪个不要脸的小偷来窃呢?
“白娉婷,你莫要给你家老黑找借口了!我看老黑就是偷鸡贼!回头我一定要去找沈里正要求把你家老黑杀了割狗肉吃!”苏宁愤恨的眼神看向栖息在翠绿草丛里的老黑,她抱怨道。
“别吵!”白娉婷自从经常饮用了空间灵泉后,她极为的耳聪目明,她眼神一扫,隐约的瞧见一团棕黄|色的大东西从翠绿的草丛里跑了出来。
然后老黑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咬住了那团黄|色的东西。
咔嚓,脖子一扭,某棕黄|色动物死翘翘也!
白娉婷定晴一看见是黄鼠狼,终于明白最近几户人家接连被偷小鸡了。原来黄鼠狼先生才是罪魁祸首。
喝过空间灵泉的老黑,真给她涨脸啊!白娉婷心中甚是满意之极。
“黄鼠狼?”连苏宁都吃了一惊。
“看见没有!是我家老黑在保护你家这群小鸡!苏宁,记得给咱老黑付保护费!否则再有黄鼠狼光顾你家,可别又来说你家小鸡被我家老黑给叼走!”白娉婷心中气的要死,自家老黑任劳任怨的给你家当劳模,你还好意思冤枉我家老黑,简直太不识抬举!
不狠狠要她一笔保护费,难消心头之恨!
“只有三个铜板!”苏宁只得答应,她担心真要她家的小鸡被黄鼠狼全给叼走了,她爹肯定会打死她的。
白娉婷还以为苏宁会拒绝呢,没有料到苏宁竟然答应了。
“你给老黑吧,这算是你给老黑的保护费!”白娉婷冲着老黑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很快老黑轻盈一跳,从苏宁的掌心里叼住了三枚铜板,那速度又快又准,让看者叹为观止。
“娉婷丫头,那以后老黑狗还会来保护我家这群小鸡吗?”苏宁急切问道。
“会的,放心吧,老黑最是忠厚,你对它好,它也会对你好,希望你下次甭说吃狗肉了!没准儿咱家老黑一生气不啃肉骨头,改啃人肉了,你又当如何?”白娉婷这话说的绵里藏针,其实也是在警告苏宁,不可再打老黑。
改啃人肉?这是什么意思?
苏宁气得银牙暗咬,可也没有办法,她还真担心自己被狗咬,于是只能冷着脸看白娉婷拎了一只黄鼠狼带着气焰嚣张的老黑狗一起离开。
白娉婷一路上回去的时候,伸手拍了拍老黑的头,心道,倒是一条见义勇为的好狗,可惜人家还误解了它。
等白娉婷把老黑带回去后,奖励了老黑两根大棒骨。
这几日因为张润扬,楚秀弦他们在,白娉婷总是去村头王屠夫家割猪肉,一来二往,就给认识了,每次去都带着老黑去,于是每次老黑都得了额外的奖励——大棒骨一根。
“娉婷妹妹,你咋抓了一只黄鼠狼回来,看着挺肥嫩的!”周氏看的眼馋死了,她兴奋的说道。
“二哥二嫂想吃黄鼠狼吗?”白娉婷见二哥沈安郎也目不转睛的瞧着黄鼠狼,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
“自然想,可我和你二嫂可没有娉婷妹妹的好运气,这出去一趟还能逮住一只黄鼠狼。”沈安郎忙不迭点点头。
“我可不会处置,这样吧,你和二嫂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半只,正好就着晚饭吃吃。”白娉婷笑道。
“好的。”沈安郎点点头,可是周氏心中却想着家里有顾氏在,倘若自己烧了黄鼠狼吃,那顾氏肯定会死皮赖脸的来讨的,哎,真是伤脑筋。
说话的瞬间,张润扬已经快速的帮忙拿了菜刀把黄鼠狼的尾巴给切了下来,按照他说的话是要给白娉婷做狼毫用,剥掉的黄鼠狼皮做衣服。
“张润扬,你好厉害!”白娉婷见他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帮她处理好了黄鼠狼。
“厉害啥?这如何烧可就看你的厨艺了!”张润扬被白娉婷一表扬嘿嘿傻笑。
白娉婷一下震惊了,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平时不苟言笑,这会子被自己一表扬,居然笑了,还笑的这般好看?
“怎么了?你咋发呆呢?起来吧,我帮你去把那边的井水挑来洗干净黄鼠狼!”张润扬伸出沾着黄鼠狼血的在白娉婷的眼前晃了好几晃说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
“娉婷妹妹,这位张公子很能干啊!像这种粗活都能干的很好,在贵族公子里头还真少见的很!”沈安郎可是爱听戏文的,他想戏文里头说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纨绔子弟,还头一次看到像张公子这样平易近人的还会干家务的公子哥儿,他不由得说道了起来。
“切,这有什么表扬的,他和他朋友在我家呆着,难道就该我伺候他们吗?我这是想让他们明白什么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白娉婷翻了翻白眼说道。
沈安郎一听娉婷妹妹说这话怎么有些像在说自己和周氏呢,于是沈安郎和周氏面面相觑。
“娉婷妹妹,可是觉得我和你二嫂懒惰?”沈安郎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难道你们俩很勤快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白娉婷简直无语了。
“娉婷妹妹,那你的意思是?”沈安郎不由得有些羞愧。
“娉婷妹妹,你是聪明人,你可知晓除了卖粽子外,还有什么发财良策?”周氏自从卖香菇肉粽赚了第一桶金后,更是对白娉婷看重了,这不,问的口气也很慎重和恭敬。
“也不难,我记得有一种吃食这边很少有人会做!”白娉婷想起自己这个时代还没有香肠,于是不如把这个卖香肠的点子提供给二哥二嫂帮助帮他们发家致富吧,毕竟他们是自己在这个架空时代的亲人,不曾害过自己。
“娉婷妹妹的意思是做了这种吃食拿去集市卖!”沈安郎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白娉婷点点头,她心道,做香肠的时候放点空间灵泉,那香肠的味儿一定口味好,卖的更好。
“娉婷妹妹,你且说说,到底怎么个发财的点子?”周氏很心急,马上问道。
“我那次在赶集的路上偶尔听见一个老人说的。就是先把大家经常丢弃的猪肠子洗干净,将平时不好下锅煮的零碎肉边角肉切成细条儿。”白娉婷笑着说道。
“还有呢,娉婷妹妹,你慢着点儿说,我好记下来!”周氏Сhā嘴道。
“还有那个猪肠子具体怎么弄?”沈安郎问道。
“如果是新鲜的猪肠,则需要翻面用面粉、盐反复搓揉,还要用清水反复冲洗,将内部的油质彻底洗净,留下薄且透明的肠衣,才能使用。”
“嗯,你继续说下去!”沈安郎点点头说道。
“那咱们接下去说,切成细条儿之后呢,再拌上盐花椒蒜泥姜米茴香末八角,弄成各种各样的口味,再将拌好的肉条灌进猪肠,隔三寸弄一个结,密封灌装。这时的猪肠包肉像竹节一样好看。最后用针扎孔,放出多余气泡,把做好的肠包肉挂在灶上烘干自然风干,都可。这样做出来的肠包肉可是比腊肉还醇香美味,颜色酥黄,样子圆溜溜,小巧易入口,做下酒菜是最合适不过。可贮存很久,熟制后食用,风味鲜美,醇厚浓郁,回味绵长,越嚼越香!”
白娉婷说的让人想马上吃了。
周氏瞧着从利益角度出发,觉得香肠用料都是边角料,制作工艺且简单,如果买的人多,代表真能发财致富,周氏想着想着脑海里勾勒出一幢漂亮的青瓦房,她不由得乐淘淘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笑意,顿时觉得幸福有奔头。
“娉婷妹妹,你这么一说,就让人倍儿有食欲!”沈安郎激动道。
“可是我们一时之间没有那么多银钱买猪肉去做啊!”周氏不由得着急。
“你们上次不是卖香菇肉粽得了一些银钱吗?不如用那个银钱去王屠户家买猪肉和要一点丢弃的肠子,暂时先做一小部分,倘若这一小部分去酒楼卖的好,你们再做大做好,你们觉得呢?”白娉婷让沈安郎和周氏一道进屋去说话。
这早晨的太阳一出来就特别的闷热。
白婉婷给每人倒了粗茶,粗瓷碗里飘起的茶叶翠绿而如绿螺,分外好看。
此刻三人在一起商量怎么做,在哪里做香肠?
“娉婷妹妹,能否在你这儿做香肠,然后我们拿去集市卖去,你也知道,我和婆婆大嫂祖母她们三人的关系不太好的。”周氏和白娉婷说道。
“是啊,如果在家里做香肠,大嫂那个人那么爱占便宜,她肯定也想分一杯羹的,祖母一发话,我们又不能违背。”沈安郎也是这个意思,想借用白娉婷这儿的厨房。
“娉婷妹妹,这样好了,回头等我和你二哥卖香肠赚了,我们给你五十文钱,你看成吗?”周氏咬咬牙说道,她相信白娉婷的点子好,一定能赚钱的,所以她大着胆子提出了五十文钱的借用土灶费。
“好的,不过,我这柴禾不多,需要你们俩勤快点去爪山上去砍柴的,你们俩能否做到?”白娉婷问道。
“当然可以,其实,娉婷妹妹,你们姐妹俩可以和我们夫妻俩一起合作做香肠这活计啊。”周氏又一想自己家万一亏损的话,还能有人一起分担。
“你看我的手腕骨折了,这做香肠的活儿,我可是有心无力,所以希望娉婷妹妹能一道帮帮我们!所以你加入的话最好了!”
“要我和婉婷一起加入也行,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咱们就需要五五分成了!你们且看你们俩是否赞成?”白娉婷没有想到周氏看着懒散其实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不过,这样好,大家亲兄弟明算账罢了,所以白娉婷也没有生气,淡淡一笑答应了,然后她提出了一个五五分成的条件。
沈安郎先是诧异,忽而觉得既然娉婷妹妹答应合作,那这等香肠买卖一定能比卖香菇肉粽更有赚头。
“行,我们俩答应五五分成。”沈安郎和周氏面面相觑后,笑着决定道。
“好的,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下午你们就开始做香肠。”白娉婷想着自己想尽快盖青瓦房,可不就缺银钱吗?既然大家都想赚钱那不如一起赚吧。
白娉婷又瞄了瞄张润扬正在仔细洗干净黄鼠狼肉,心道,家里还有一个免费好用的劳力呢,那就乘早做香肠吧。
“这猪肉顶好是新鲜的,这样吧,我稍后就和婉婷去村头王屠夫家割点猪肉和猪大肠,这样做了,明天好去古苏镇上卖卖!”白娉婷见二哥二嫂听的认真,于是说道。
“好的,那我跟你二嫂在你这儿吃了早饭后,我们回去拿上回卖掉香菇肉粽的银钱,晌午的时候再过来。”沈安郎说道。
“好的,你们晌午也过来吃午饭吧。”白娉婷知道沈家此时肯定没有人做饭的,于是笑着邀请道。
“知道了,我们来的时候去地里摘点豇豆过来,我记得婉婷爱吃。”周氏笑着说道。
一直在旁听着他们说话,自始至终没有Сhā嘴的白婉婷闻言,站出来笑道,“不用了,若是让大嫂他们晓得了,省不得又是一番误会,二嫂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回头我去自己地里摘一些豇豆就行。”
“如此也好。”周氏答应了。
白娉婷见张润扬已经把黄鼠狼肉处理干净了,马上走过去,对张润扬说道,“你辛苦了,先去那边喝杯茶,我现在去烧黄鼠狼。”
“娉婷,我们先回去拿银钱。”沈安郎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等你们拿了银钱过来,我也差不多烧好黄鼠狼肉了!”白娉婷笑道。
之前已经把黄鼠狼浸去血水。现在把黄鼠狼宰块,放滚水中燎一下,洗净,锅里放油,下配料炒,配料有大回,桂皮。山捺,花椒,姜。蒜头,辣椒,下肉肉炒,放酱油,糖,烧至收汁。放白芝麻装盘。
也不知道是空间灵泉的效果,还是黄鼠狼肉本身肉质鲜美,这道白芝麻黄鼠狼让人远远嗅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可不是吗?把楚秀弦的馋虫子都给勾出来了。
楚秀弦觉得自己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润扬,如果能把小恩公带走就好了。”楚秀弦忍不住低声对张润扬说道。
“她才十岁,侍妾?”张润扬皱了皱眉。
“我什么时候说让她给我做侍妾了?你明知道我的日子是刀光剑影,我哪舍得让咱们小恩公去当侍妾!我的意思是我想吃她做的一手好菜,可惜她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哎,不能带走,这心中有点失落啊!”楚秀弦慢悠悠的说道。
张润扬闻言松了口气。
“那你想怎么谢她?”张润扬问道。
“看她需要什么!”楚秀弦于木榻之上慵懒侧卧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托腮。
他身后垫着一个菱形的黑缎描金绣花枕头,满头的如墨乌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泻在他肩上,月白如雪的衣襟微微敞开一半,隐隐能看到他胸前的性感胸毛,真是性感诱人,让边上同为男人的张润扬差点喷鼻血,所以张润扬兀自别过脸去,不看这等妖孽。
“我看她最需要的是有个好归宿!”张润扬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是找个机会问她吧,到底需要什么?”他自是想知恩图报,适才这么说道。
楚秀弦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带有三分邪魅,七分迷人,柳眉飞扬,鼻翼挺直,唇瓣极美且红且艳,浅浅的一个微笑让刚把一盘白芝麻黄鼠狼肉端了进来的白婉婷愣神了好一会儿。
不过一会儿,白婉婷就笑了,心中暗道,看来真是被姐姐说到了。
楚公子还真好看,但是好看的人华而不实,她想姐姐的话是不会错的。
楚秀弦见白婉婷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他也笑了笑。
“婉婷姑娘你这是给我送吃的?”楚秀弦鼻子嗅了嗅,香,确实香。
“是的,给你吃的!土灶那边还有,这一盘是给你和张润扬吃的!”白婉婷把白芝麻黄鼠狼肉放在八仙桌上后,转身去了厨房那边。
“姐姐,你是没有看见,刚才楚秀弦那个样子漂亮的和戏文里说的妖精似的。”白婉婷不知道怎么比喻,于是胡乱比喻了一个。
白娉婷点点头,确实如此,楚秀弦还就是一个妖精。
堂屋里那头,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把这边厨房的房听的一清二楚。
“妖精,你——”张润扬难得勾了勾唇。
楚秀弦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长的太美了,都忘记注重自己的形象问题了,他扶额,然后马上拢了拢袍子。
接下来是沈安郎夫妻俩来了,然后白娉婷和沈安郎夫妻俩一道去了村头王屠夫家。
王屠夫一听猪肠子有人买,而且一买那么多,又见是白娉婷,曾经王屠夫嗓子疼,白娉婷给他了一些金银花治嗓子泡茶喝,没曾想,就给治好了,再白娉婷接连几日来他这儿割猪肉,但是他给白娉婷的价钱都是低于别人的。
“暂且先割二十斤猪肉,再买一些猪肠子。”白娉婷说道,
“好的,还需要些什么?”王屠夫笑着问道。
“够了,过几日再来买。”沈安郎摇摇头。
“安郎啊,你这个妹妹是个能干的,我那嗓子眼儿疼,还是她给瞧好的。”王屠夫爽朗的笑道。
“行了。王伯,不用每次把这事儿拿出来说,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白娉婷捂嘴笑道。
“娉婷丫头是个好的,往后谁娶了谁有福气啊。”王屠夫说道。
“王伯,承你吉言。”白娉婷很开心,顺便再要了一些板油,准备炸出油渣子,往后好和丝瓜一起烧做丝瓜汤吃,味道很不错的。
“娉婷妹妹!”但闻宫彦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白娉婷抬起头看了看宫彦风。
“彦风哥哥?什么事儿?”白娉婷淡声问道,她可没有忽略掉宫彦风母亲左氏对自己的嫌弃。
“你来买猪肉吗?哦,还有你二哥和二嫂?”宫彦风也自然瞧见了白娉婷身后站着的沈安郎夫妻俩。
“宫公子。”沈安郎夫妇见宫举人的儿子宮彦风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笑着回礼道。
宫彦风皱了皱眉,白娉婷对自己这态度怎么看像敷衍呢?
“不是,听说王屠夫家养了一头山羊,我过来帮娘买一桶山羊奶,她说要按照蒙古那边的法子做奶酪吃。”宫彦风摇摇头。
“山羊奶?”白娉婷一想自己在现代天天早上喝鲜奶,现在如果能喝上羊奶也好啊。
而且山羊养了,还可以杀羊肉,做冻羊羔吃。
白娉婷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但是一问王屠夫才知道山羊是母山羊,现在他不卖的,他说如果白娉婷想买的话,可以去杨浪家买。
杨浪家买了两只山羊,一公一母,母羊产下了几只小羊,之前那两只山芋是从羊市上买的。
据说母羊产了奶是要给杨浪的那个小侄子喝的。
“娉婷妹妹,你是要去买山羊?我记得我外祖家有的,要不我帮你去我外祖家问一下?”宫彦风这么问也纯粹是好心帮忙。
“主人,山羊奶哪里有咱们空间灵泉好啊?”莲仙嗤笑道。
白娉婷被莲仙一提醒,觉得莲仙说的对。
“不用麻烦了,谢谢彦风哥哥,我想和我二哥二嫂回去了。”白娉婷一想宫彦风的母亲左氏不屑她的眼神,她就不想宫彦风多说一句。
“娉婷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宫彦风觉得白娉婷对自己是采取敷衍的态度,他的声音不由得有一丝愠怒。
“我能对你有什么意见?”白娉婷觉得宫彦风这话问的奇怪。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的?以前见面的时候喊我彦风哥哥喊的可是很甜的。”宫彦风觉得白娉婷好像在渐渐地疏离自己。
“那是因为我们有女有别,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然后被有心人说些闲言碎语,一旦被你母亲听到,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彦风哥哥,我是女孩子,这闺誉可是顶顶重要的!”白娉婷解释道。
“好,你这张嘴巴越发的能说会道了,以往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宫彦风显然被气的不轻。
但是他仔细一推敲白娉婷这话,顿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被他母亲听到闲言碎语,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难道娉婷妹妹和自己疏远是因为自己母亲对娉婷妹妹说了什么?
这么一想后,宫彦风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捧着一瓦罐鲜羊奶给了银钱就急切的往家赶,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白娉婷说,他就匆忙走了。
“娉婷妹妹,宫举人家的公子虽然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可太不懂礼数了!怎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就走了?”沈安郎说道。
“对啊,还以为宫举人教子有方呢,如今看来未必!”周氏因为手腕骨折,所以只有她手上空空如也,倒是沈安郎和白娉婷兄妹俩各自提着竹篮子,竹篮子底衬着鲜荷叶,上面放着猪肉和板油。
“啊要买杨梅啊!新鲜的杨梅!”一个从旺山村那边过来的农妇挑着八篮子杨梅坐在沈家村村口大香樟树下的石凳上,一边拿着大蒲扇扇风,一边大声吆喝着。
白娉婷看见杨梅,见其果实色泽鲜艳,想着它汁液多,甜酸适口,营养价值高。就想买点吧,正好带回去给两位贵公子吃,不然老是吃随身空间里的草莓,她担心他们会起疑心的。
于是白娉婷花了四十文钱把那农妇的八筐杨梅连筐全给买了下来。
农妇连声感谢,还说如果再要,请小姑娘提供地址,她可以直接采摘了送到她家。
白娉婷心想自己现在就需要她给帮忙挑到家里去,等白娉婷提出来要求后,那农妇爽快的答应了。
“你说的是真的?安郎两口子买了猪肉和八筐子杨梅给四丫头五丫头送去了,却独独不给我这个祖母吃?”戴氏一听大孙媳妇顾氏这么说后,气的脸色铁青。
“当然是真的,我刚才在院子里晒竹子的时候听到秋生他娘说的。你该知道秋生他娘和个大喇叭似的喜欢到处乱讲的,也不知道怎么二弟妹两口子突然和那两丫头的关系突然那么亲近了,倒是越过了祖母你了。”顾氏有意无意的挑拨离间着。
顾氏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大房一房独大。
“哼,你别说了,等安郎两口子回来,我再好好说说他们!你呢,先回屋子里歇着去,啥事儿也别做,躺床上保胎最是要紧,你想吃什么让虎郎去做,对了,你爹采了枇杷在厨房里,你去端来一些剥给我吃吃,你再回床上躺着去。”戴氏一想没人在身边伺疾也不是个事儿。
顾氏一听祖母戴氏这话,本想拒绝,一想自己要想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么只能先和戴氏搞好关系了。
顾氏还真的去厨房拿来了一小筐白玉枇杷。
白玉枇杷果实大,椭圆形或高扁圆形,白玉枇杷果实重33g,大者可达36g,柔软多汁,风味甘甜,肉质细腻,好吃,就是剥起来麻烦。
顾氏心道剥个枇杷还不算麻烦,麻烦的是剥皮完手指指甲缝里黑又脏,洗又洗不掉。
可这会子祖母让自己帮着把枇杷剥皮,她如果不照着做,回头她肯定得恨上自己,这么一想后,顾氏郁闷的帮着戴氏把枇杷一个又一个的剥皮。
“嗯,好吃,真好吃,你全剥了吧,实在太好吃了。”戴氏一个接一个吃的很快,吃了果肉顺溜的全把果核给吐了出来。
顾氏剥的手都酸了,终于忍不住说道,“祖母,枇杷你吃了不少了,是不是待会儿吃,可别吃坏了肚子。”
“既然知道我多吃会吃坏肚子,你咋不早点提醒我?”戴氏冷睨了她一眼,心道,她吃枇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听说过吃枇杷吃坏肚子的,于是脸色不悦了。
“祖母……我……”顾氏想解释,但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呢,戴氏就出声训斥道。
“行了,你是孕妇,早些回房歇息去吧!还有把你的双手洗洗!看着也太脏了,对了,你刚才给我剥枇杷皮的时候有没有洗手啊?”戴氏有点怀疑道。
“洗了,肯定洗了。祖母,你的吃食,我可不敢马虎!”顾氏觉得戴氏越老越难缠,早知道她就不来揭二房的短了。
“嗯,那你快回去吧,你这一胎坐的可不踏实,可别到处跑了。”戴氏警告道。
“好的,祖母。”顾氏在戴氏面前绝对假装的柔顺乖巧,这也是戴氏觉得她顺眼的原因之一。
顾氏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垂眸看着双手剥枇杷皮弄的手指都脏了,哎,都怪秋生他娘那张大嘴巴干嘛告诉自己嘛!杨梅,杨梅的,这二弟两口子明明知道她怀孕了,嘴巴想吃东西,也不给送一筐杨梅给自己,咋就全给了四丫头和五丫头呢?
沈虎郎因为昨晚跟着他爹沈土根送他娘去旺山村蓝家,后来父子俩回家晚了,这会子将近晌午了才起床。
“顾氏,你不在床上躺着到处乱跑做什么?你还想不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了?”沈虎郎盯着正在井口吊了水洗手的顾氏,斥道。
“我当然要保住孩子,可是我一个人呆着闷啊,而且我如果不起来做早饭,祖母和三弟吃什么啊?还有小石头和我,以及肚子里的孩子。吃啥?”顾氏起身怒道。
本来顾氏就一肚子火呢!
她本来还想指望公公沈土根早上起来给大家伙儿做早饭呢,可是她辰时(大概北京时间早上七点)起床的时候,去厨房瞅了瞅,锅里压根没有粥,于是她肚子实在太饿,连张玉米饼都寻不到,她只能自己动手淘米熬粥,洗了山芋切了块扔锅里和粥一道熬。
她当时瞧着沈安郎两口子的房间里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他们俩又在睡懒觉呢,却根本没有发现房间内早没有了那两人,因为他们跑去白娉婷那儿蹭饭吃了。
于是一大家子的早饭,都是顾氏一个人做的。
此刻顾氏被沈虎郎斥责,她的心情可差了。
差点儿要落泪了。
“哭啥子哭?我不就说你几句吗?”顾氏不像以往那样和他对骂,倒是让沈虎郎感到了吃惊。
“对啊,是几句,可我心中难过!你就不许我说吗?讨厌!”顾氏拿起干步擦了双手之后,就疾步跑去了自己房间。
“走慢点,你想摔死我儿子吗?”沈虎郎见顾氏跑的快,顿时怒道。
“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咱们未出世的孩子吗?”顾氏扭头问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虎郎想要解释,可一想顾氏这女人可不能给好脸色,一给她三分颜色,她啊就能开起染房来。
“你就是这个意思!沈虎郎,你不会和你爹一样吧,对娘子可以那般绝情!”顾氏忍不住问道。
“我是不会和爹一样,但是我会比爹做的更绝情,休了算了!你——现在滚回去躺着,哪里都不许去兴风作浪,还有祖母跟前少去黏糊!”沈虎郎因为戴氏是自己的亲祖母,他是真不能开口去骂她老东西,那是极为不孝的。
所以他也只能规劝顾氏,但是顾氏未必肯听他的话。
顾氏嗯了一声,心中犯怵,故也不敢多说,赶紧推门进屋去床上躺着了,她也确实累坏了。
沈虎郎见顾氏进屋后,才去洗漱了后,再去厨房把锅里的山芋粥再烧火热一下,他才吃了点算作早饭。
张润扬,楚秀弦他们俩一看白娉婷她们带回来了猪肉,板油,还有八筐杨梅,顿时愣了一下。
“不是听说你们要做香肠吗?咋还买了杨梅?”楚秀弦疑惑道。
“是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喜欢吃杨梅吧。”周氏笑着说道。
“二嫂,你猜错了,我买杨梅是想做杨梅酒,甘草杨梅干,杨梅冰糕。你们只知道吃酸梅汤,却不知道杨梅还可以做别的。”白娉婷捂嘴笑道。
“什么是杨梅冰糕?这么热,吃了杨梅冰糕一定很是解暑!”楚秀弦期待的眼神看向白娉婷,问道。
就连白婉婷他们也很感兴致。
只是张润扬却说了一句很扫兴的话,“没有冰,你咋做杨梅冰糕。”
“润扬,你不是会寒冰掌吗,随便对着一碗水催动内力就可以变成一碗冰了,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楚秀弦慵懒撩了撩他的后脑勺,笑如春风的说道。
白娉婷一想楚秀弦真聪明,这事儿也确实可以这么做,本来她还想让张润扬跑腿一趟去古苏镇上的大户人家买冰块呢。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了。
“娉婷妹妹,不是说好下午要做香肠的吗?”沈安郎觉得发财大计很重要啊,于是他在周氏的眼神暗示下,急忙提了出口。
“是的,下午做香肠,但是总要先把猪肠子处理一下,把那薄薄的一层肠子衣给弄下来吧,那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勤劳能干的二哥了,婉婷你去做午饭,二嫂,你另外一只手可以动吧,那就去帮婉婷那边的土灶烧火,我呢就动手做杨梅冰糕,倘若你们觉得好吃,我准备在你们去镇上赶集卖香肠的时候,去我卖杨梅冰糕了!”
白娉婷一一安排,被点到名的都只好点头,特别是周氏,本来她想偷懒一下的,可这会子,她还真不敢偷懒了。
白婉婷一想这次倒是相反了,以前都是周氏烧菜,她白婉婷烧火呢,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傻子啊,二嫂周氏让干嘛就干嘛,但是周氏除了人懒,就是没有对她做恶毒的事情,所以在白娉婷的劝说下,白婉婷对周氏还能客气的笑笑,倘若是大嫂顾氏来,白婉婷心想自己肯定要让老黑出去咬她,对咬她ρi眼儿,看她还生不生的出孩子来!
白婉婷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和姐姐在火场里差点儿死掉,这一切都是拜那顾氏所赐。
白娉婷用水把杨梅洗干净,用淡盐水浸泡十分钟后再用水冲洗一下沥干备用。
“对了,吃午饭还早,那什么饭已经熟的差不多,另外一眼锅不如先让我用吧,回头等我弄好了杨梅冰糕,婉婷再过来炒菜吧。二嫂,婉婷你们现在且去歇一会儿!”白娉婷笑道,毕竟二嫂那手腕骨折着,看在二哥的份上,也不好折腾时间太长,不然生了兄妹嫌隙可就不好了。
在锅里倒入空间灵泉,白砂糖加热至糖完全融化后放备用,杨梅从中间切开后去核,用纱布包着捏碎,加入之前融化的糖水,再加入糖稀搅拌均匀,将搅拌好的杨梅汁倒入一个密封好的瓦罐内,木桶里大冰块中间挖个洞,把瓦罐塞入进去冷冻,盖上木桶盖,可媲美冰箱的功能呢。
然后每个半个时辰拿出来用筷子搅拌,这样重复三到四次,等出现大的颗粒就可以吃了。
白娉婷处理的差不多了,适才喊白婉婷,二嫂周氏过来烧菜。
午饭因为有了白芝麻黄鼠狼肉,只要再炒几个素菜就好了。
咸菜炒豇豆,蒸茄子,红烧茭白,莼菜炒木耳丝,野菜鸡蛋汤。
晌午大家吃的很开心,都说黄鼠狼肉好吃。
白娉婷也觉得这是正宗的野味儿,加上了空间灵泉的烧制,不好吃才怪呢。
下午白娉婷示范了怎么做香肠,但是因为周氏手腕骨折,这当学徒的任务就让沈安郎去当了。
沈安郎经过白娉婷讲解,本是聪明的脑袋瓜,只是因为好吃懒做罢了,如今因为沈家婆媳斗,他是因为周氏想分家搬出去单过,他才自个儿削了懒筋,瞧瞧他此刻学的还有模有样呢。
就连楚秀弦,张润扬瞧了都说做的跟白娉婷做的香肠一样好了。
白婉婷和周氏瞧着都很兴奋,特别是周氏还提议要不要马上煮几截香肠吃吃看。
但是白娉婷建议煎着吃味儿更佳。
等香喷喷的煎香肠出锅后,每人一小截,品尝了之后赞不绝口。
当下沈安郎激动的伸手抱住了周氏,他觉得自己和周氏只要听着娉婷妹妹的话,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周氏冲着白娉婷感激道,“娉婷妹妹,谢谢你教我们做香肠!”
“谢啥?等你们真正赚到了银钱再说!对了,我已经把剩余的半只黄鼠狼给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瓦罐里,等下你们回去的时候一道带回去,再给你们俩一筐子杨梅,你们带回去吃吧。”白娉婷笑道。
“那可不行,杨梅是你自个儿出了银钱买的,我们咋好意思要,单说这半只黄鼠狼,我看我们还是不带回去了,家里那么多人,也不够吃,还不如留在这儿,我和娘子明日过来蹭饭吃呢!”沈安郎觉得自己应该和白娉婷姐妹俩多多相处。
“好的,但是要麻烦你们二位烧火刷碗。”白娉婷可不想让二哥二嫂的懒病再犯。
“没有问题,包在我们俩身上。”沈安郎点头答应了,就连周氏也说,“来这儿吃,我们本也该出分力。”
“好的,说的好!”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
“二哥二嫂,这是一筐杨梅,外面我用黑布给罩住了,回头你们带回去若是让那顾氏或者戴氏瞧见,怕不好解释,所以这黑布好遮盖一下。”白婉婷细心的已经抱着一筐子用黑布遮盖的杨梅走了过来。
“好的,多谢两位妹妹。”沈安郎笑着说道,然后伸手接过那筐子杨梅,另外空着的一只手拉着周氏一道回去了。
“楚公子,张公子,我们先告辞了。”沈安郎许是和张楚二人处的熟了。这时候他临走还不忘记和他们说一声。
“你二哥是个有趣的人!”楚秀弦意味深长的对白娉婷说道。
“当然,我二哥对二嫂一心一意,这样的男人世上难求!”白娉婷觉得自己若是在这架空朝代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小日子就好了。
一心一意,世上难求吗?
楚秀弦的眸光闪了闪,唇角微勾,深邃迷人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的神彩。
张润扬心道,怎么和自己娘的想法一样呢?一生一世一双人?为此,他不由地怜悯起两人相同的身世,同样被赶,同样被亲人所不容……他看着白娉婷那张充满活力的小脸,若有所思。
“哦?如何世上难求了?”楚秀弦笑着戏谑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和你们俩说,那也是废话吧,呵呵,我就不和你们说了,眼下天色瞧着不好,别又下雨了,我去把晒在院子里的木耳干和雪里红(可腌做咸菜的)给收起来。对了,还有竹子呢!”
“姐姐,那我出去把咱家的那群小鸡给赶进鸡棚里。”白婉婷马上说道。
“行,让老黑一道帮忙,有它在,那群小鸡不用你催,直接自己能跑进鸡棚。”白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对啊!是这个理儿!”白婉婷点点头,当即对着老黑狗挥挥手。
等白娉婷姐妹俩去了外头,张润扬说道,“你说小恩公是否猜测出了你的身份?”
“不是!”楚秀弦优雅的摇着折扇,摇摇头说道。
“你确定?”张润扬隐约觉得小恩公有点猜测出楚秀弦的身份了,可是说她猜测出来了吧,她还是敢大着胆子喊楚秀弦名字,喊的比自己还顺溜,可如果猜测不出来,为何每次都和楚秀弦那般保持距离,倒是她对自己,常常使唤着自己帮忙干活。真是好生奇怪。
“嗯。”楚秀弦觉得小恩公纯粹是性情中人,他不需要担心什么。
“张润扬,外头下大雨了,你快点儿出来帮忙收竹子!”白娉婷又在使唤张润扬了,这竹子晒了可是好做扫帚的。所以白娉婷才急着在下雨前要收拾进屋摆放好。
张润扬条件反射似的使出轻功飞了出去。
楚秀弦见张润扬这么一段路就就使出了轻功,唇角抽了抽,心道,润扬这小子还就是古道热肠的很,不过,也正因为润扬古道热肠,才能让自己在受伤的时候,千辛万苦的背着自己寻到了郎中帮自己医治,他心想,自己一旦那事儿成功,一定要好好报答张润扬。
且说沈安郎两口子回去后,戴氏就把沈安郎两口子给唤到了她屋子里质问。
“我说安郎两口子啊?赚了银钱也不晓得孝敬祖母我了,咋让人说你们今儿早上买了猪肉,杨梅去送给四丫头,五丫头吃了,我也不说猪肉,就说杨梅吧,难道我做为你们的祖母,我连吃你们买的杨梅的资格都没有吗?难道祖母我是你们的外人不成?”戴氏板着一张老脸,问道,这最后一句倒是显出了她的怒气。
周氏一想这老虔婆咋晓得那么多?她一想肯定是大嫂顾氏听了乡邻说了之后来老虔婆面前给自己上眼药来了,外人?这外人转个弯儿说的可不就是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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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孩子的教养问题,沈平郎求主意
沈安郎一听祖母这般质问自己的娘子,他心中虽有不悦,可是他作为孙儿辈,还真没有那个胆子去和戴氏叫板。
周氏一听老虔婆这么说自己,心道,你要是也像疼爱顾氏那般疼我,我岂会舍不得买一筐杨梅去孝敬你?
但是这种话,周氏不能当面说,倘若她真的说了出来,那戴氏这个老虔婆还不得可着劲儿的刁难自己。
“祖母,瞧你说的,我和安郎哪里有银钱去买猪肉和杨梅啊,那都是娉婷妹妹自己买的。”周氏想了想自己还是把买猪肉和买杨梅的事儿说在白娉婷身上,这样戴氏也不好说自己什么了。
“对啊,祖母,现在娉婷妹妹可了不起了,她现在不是懂那医术吗?有人求医上门给了诊金,她和婉婷妹妹的日子可是越过越好了。”沈安郎提起白娉婷如今的小日子,唇角的笑容不浅。
戴氏心想,四丫头和五丫头真是忘本了,既然自己过的好了,怎么可以忘记父母家人呢?怎么都得拿一筐杨梅来孝敬自己吧?
“是啊,她的医术确实好的没话说,我本来的意思是让她带着五丫头回来住,你爹娘不是也去劝说她们回来吗?可是你不知道这两丫头的脾气大着呢,怎么也不肯回来的。”戴氏气得捏了捏喝茶的碗,眼神闪过一抹厉色。
“祖母,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已经分出去改姓单过了,这如果还回来,不是让村民们笑话吗?你也是知道的,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已经改姓白了。”沈安郎的意思是祖母你啊,少打娉婷妹妹那边东西的注意。
“哎,我当初哪里晓得痢疾会好的那么快啊?”戴氏觉得自己很倒霉,之前以为白娉婷姐妹俩得了不治之症,要传染的,她才做主把二人给赶了出去的。
“祖母,外面雨下的很大,我们从娉婷妹妹家回来的时候得了一点儿杨梅,我去洗了,给你老人家也尝尝,好吗?”周氏原本是不想把杨梅拿给戴氏吃的,可是戴氏已经提出来了,如果自己和沈安郎把杨梅洗干净之后,躲自己小屋里吃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就担心顾氏又使出诡计在祖母戴氏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真的吗?”戴氏还有点不太相信呢,她狐疑道。
“祖母,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真的!”周氏心想可不能让老虔婆折磨自己,于是嘴上吹嘘道,简直是阳奉阴违。
戴氏听到周氏这么说,顿时一抹笑容荡漾在唇角,她就说嘛她那么慈爱的祖母,哪个小辈不尊敬不喜欢自己?
“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的去洗杨梅,洗好了之后装盘拿过来给我吃。”戴氏催促道。
“祖母,孙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沈安郎心想娉婷妹妹一定不乐意自己买的杨梅给戴氏吃的,当初还就是戴氏开口,四妹和五妹才不得不分出去另外单过的。
“什么话?”戴氏皱了皱眉,她心道,我不过是吃你个杨梅吗?怎么这个沈安郎话那么多的?
“祖母,这杨梅吃多了可是要酸牙齿的,据我所知你的牙齿——”沈安郎聪明的没有说下去,但是戴氏一下就明白了。
“嗯,你说的对,确实是这么回事,行了,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有孝敬我的心思,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以后买了东西可能藏着掖着,不给祖母吃,知道不?”戴氏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知道了,祖母,你放心,咱们以后买了好东西呀,第一个送你吃,对了,祖母啊,你的牙齿不好,是不是让娉婷妹妹来一趟瞅瞅你?”周氏嘴上热乎道。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别麻烦她了,才十岁的孩子,还要照顾九岁的妹子,真不容易呐,你们好生替我劝着她,让她没事儿带五丫头来沈家瞅瞅我,我这岁数大了,可不就希望儿孙辈们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吗?”戴氏觉得自己赶白娉婷姐妹出去的决定是错的。
“嗯,我们也这么想呢。”周氏瞥了一眼相公沈安郎,让他自己也跟着敷衍,她笑道。
“再有,你们俩这成亲的日子也那么长时间了,咋还没有动静?”戴氏很是担心二房的子嗣,她适才说道。
“哎,四丫头的医术虽然好,可是她才十岁,这女人生育方面的毛病,她会瞧吗?”
“放心吧,祖母,娉婷妹妹厉害着呢。你放心,你一定能高高兴兴的抱上曾孙的!”沈安郎明白了周氏的目的,于是他也打起精神来和祖母戴氏说话,顺便敷衍了一遍。
“嗯,那自然好,行了,我这话说的也累了,想闭目养神歇一会儿,等下让你媳妇儿烧了晚饭,把饭菜送我屋里来吃吧,我就不去堂屋和你们一道吃了。”戴氏吩咐道
戴氏心想,自己的精神不太好,这大孙媳妇顾氏的厨艺虽好,可毕竟怀着沈家的骨血,而二孙媳妇虽然懒惰,可是烧的菜还是很好吃的,罢了,先对二房的态度好一点,自己这一日三餐也就有了着落。
最可恨的是儿子沈土根,自从那天他把蓝氏送回家里去后,他就闷闷不乐的,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大概是那蓝氏真是太伤他的心了吧。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是不是应该说服沈土根早点把蓝氏给休了?
周氏和沈安郎出了戴氏的屋子后,小两口瞧见沈土根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爹?”沈安郎喊了一声。
“啥事儿?”沈土根问道。
“爹,什么时候去接我娘回来?”沈安郎问道。
“暂时不接,我的意思让你外祖母好好教训你母亲,有些话,你外祖母开口比我开口管用。”沈土根叹了口气,蓝氏的脾气,他哪能不了解呢,这么多年夫妻过来了。
“好的,你说的极是!”沈安郎点点头,心想,看来这几天还是要去娉婷妹妹那儿蹭饭吃了。
“周氏,厨房里我给割了三两猪肉。等下你炒菜用吧!”沈土根对周氏说道。
“行了,爹,我晓得了。你先去洗洗脸吧。对了,我让安郎往你房里放了一盘子洗好的杨梅,是娉婷妹妹给的。”
“好的,这晚饭还缺一些蔬菜,你们去自留地摘一些吧。”沈土根点点头,把头上的斗笠取下来,再把蓑衣脱下来。放去了柴房。
沈土根原本想去戴氏的屋子里看看戴氏,可一想戴氏见了自己免不了又说一些让他别去接蓝氏,什么休了之类的话语。
戴氏是不知道沈土根压根不想休了蓝氏,此刻还在脑海里想着儿子休了蓝氏后,往后娶村里的哪个寡妇好?为什么是寡妇?因为未婚的姑娘,怎么可能去嫁给已经当了祖父的沈土根呢?
沈安郎见周氏让自己打着油纸伞,忙问,“做什么?”
“去摘菜!刚才咱们爹吩咐的,你给忘记了吗?难道你晚饭也想去娉婷妹妹家蹭饭吃?”周氏闻言,眼角抽了抽,说道。
“晚上就算了吧,咱们白天去。”沈安郎说道。
按理,周氏厨艺不错,让她做一日三餐也没什么,但是只要一想顾氏那个恶毒的女人那么伤自家娘子,他嘴上不说,心中是有些怨恨的,一点都不恨的话,就太假了。
自己娘子的手腕骨折,他想能让周氏轻松点就轻松点吧。
鉴于此,他想着周氏这几日就只做晚上一顿好了,早饭午饭就让顾氏自己搞定吧。
所以沈安郎才要带着娘子周氏去白娉婷那儿蹭饭吃。
或许雨声太大,刚才沈土根父子俩的对话,在屋子里的戴氏没有听到。
周氏让沈安郎打了油纸伞,拿着竹篮子去自家的菜园子里去摘菜。
等摘了豇豆,萝卜,青菜,番茄后,她看着差不多了,就催着沈安郎一道回去了。
“娘子,今儿家里没有荤腥吗?”沈安郎跟着周氏去厨房打下手,看着周氏刚才准备的食材,皱了皱眉。
“有啊,爹不是说他今儿割了三两猪肉吗?”周氏把三两猪肉取了出来。
因为手腕骨折,所以她指挥沈安郎拿菜刀把三两猪肉切成细丝。
接着把豇豆去蒂洗干净,切成小段。
周氏去院子里的凤仙花花丛旁边折了一小撮青葱过来,让沈安郎把葱切片备用。
锅里放油,放入切好的葱花炝锅爆香,把肉丝放进去滑炒。
倒入切好的豇豆翻炒,快要熟的时候加盐调味,翻炒出锅。
萝卜切丝,把之前切好的肉丝放点油和盐腌一会儿。等热锅下油,放肉翻炒至八成熟,再放萝卜一起翻炒。加点水焖煮十分钟,放入盐适量,倒入葱段,拌匀即可上碟。
因为有了猪肉丝的自然清香,这萝卜炒肉丝的味道很香。
接下来沈安郎在周氏的指挥下,还炒青菜,做了番茄蛋花汤。
要知道沈安郎在家懒惰的程度不亚于现代那些整天对着电脑的宅男,古代没有方便面,沈安郎家里有祖母父母,自然吃食方面不用担心,可如今为了疼惜自己娘子,第一次下厨了。
蓝氏如果看见了这一幕肯定要骂周氏虐待她儿子了。
“娘子,你看我做的好吃吗?”沈安郎笑眯眯的问道。
“挺好的,除了淡那么一点点,你再放点盐进去。”周氏在沈安郎拿着木勺子舀了一点儿汤给她吃后,她说道。
“好的。”沈安郎对于周氏的挑剔并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娘子,以后分家出去单过,一日三餐,我包了。”
周氏一听这话,再抬头看向沈安郎那深邃好看的眼瞳,浅笑道,“如此甚好。只可惜要分家不是那么好分的!”这声音很轻,但是两人站的近,所以沈安郎听的清清楚楚的。
“不努力,怎么知道好分不好分?娘子,相信我!”沈安郎柔声说道。
“咳……咳……二弟和二弟妹在说什么呢?”沈虎郎拉着沈石头的手走了进来。
“二叔,二婶。”沈石头在沈虎郎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
许是沈石头被顾氏灌输了周氏爱偷懒,喜欢和他娘作对的坏话,或者背地里辱骂周氏的话,都让现在的沈石头觉得二婶就是蛇蝎心肠的代名词,所以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家二婶是坏蛋。
周氏觉得今天沈石头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
他好像偷偷在看自己,而且很害怕的样子。
“大哥。”沈安郎和周氏都和他打招呼。
“二弟妹,厨房里可有什么烙好的玉米饼,小石头刚和我说她饿了。”沈虎郎笑着问周氏道。
“没有,不过,马上要吃饭了,这样吧,大嫂的晚饭,你给夹了饭菜端去她屋里吧。”周氏对沈虎郎说道。
“好的,我恰好也是这么想的!”沈虎郎自然明白周氏是不想和顾氏打照面,所以他也不勉强。
周氏帮沈虎郎盛了饭菜,把碗筷递给了沈虎郎。
“小石头,你饿的话,二婶也帮你盛一小碗,你吃饭,可好?”周氏也只是随便一问。
哪里料到沈石头竟然拒绝了,“我不要你这个贱人帮我盛!”
这话音刚落,沈虎郎的脸色大变,这话怎么听着是顾氏教的?
沈安郎则是愠怒道,“大哥,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教儿子的。”
“二弟,你甭生气,我一定好好训斥这小兔崽子!”沈虎郎赶紧解释。“二弟妹!对不住了,这童言无忌,劳烦你别放在心上。”
“大哥,这孩子才五岁啊,他已经这么会骂人了,真是好样的!”沈安郎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沈石头,你倒是说啊,你刚才那句骂人的话是谁教你的?”沈虎郎大声质问道。
“我不告诉你。”沈石头死不承认。
“不知道?看我怎么打死你!”沈虎郎心中气急,觉得自己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是曾祖母教你的,还是祖母教的,还是你娘教的?”沈虎郎质问道。
沈石头此刻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任凭沈虎郎怎么问都问不出口。
“算了,你不说,是吧?那这样好了,今儿晚饭没的吃!”沈虎郎抬手想揍小石头,但是一想揍了之后,小石头肯定要去找祖母告状的,那还不如逼小石头把教他说话之人给问出来。
“我……我饿了……哇哇哇哇……”沈石头一被沈虎郎呵斥,马上哇哇大哭了。
沈安郎和周氏面面相觑,沈安郎心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大嫂教的吧。
周氏心中冷笑,大哥这是弄一出苦肉戏等着他们上当吗?“大哥,你还是别问了,小孩子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吧。”
“那怎么成?小时候就喜欢骂人,以后可怎么办?你们谁也不许劝我!我今儿一定要他说出是谁教的这话?”沈虎郎真是希望别是顾氏教的,如果答案是祖母或者母亲,他都能接受一些。
“我……我说……是……是我娘教我的……呜呜……爹……你别打我……”沈石头说出来后,他的屁一股上立即挨揍了。
沈虎郎气得拳头紧握,又想拿着木棒去打顾氏,却被周氏给出声劝住了。
“大嫂,本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一点私事,你何必打一个小孩子呢!”周氏淡淡道,她是想清楚了,以后离大房的人远一点儿。
“这种人现在不打,以后耳根子软,容易被坏人哄骗去做坏事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他!”沈虎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沈安郎和周氏见沈虎郎坚持,也就不在说话了。
“时辰不早了,你把饭菜端去屋里吧,别饿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周氏催促沈虎郎把饭菜端去顾氏房里。
“谢谢二弟妹,小石头,我回头再和你算总账!”沈虎郎愤恨的眼神盯着沈石头看,冷声训斥道。
“哇……”沈石头又开始嚎啕大哭了。
恰好沈土根过来,他见沈石头在哭,急忙弯腰去抱小石头。
小石头见祖父抱自己了,更是哭的伤心了。
“你还哭?你还有脸哭?看我不削你一顿?”沈虎郎脸色阴沉道。
“行了。这吃晚饭的当口,你把孩子弄哭做啥子,你还不快点把晚饭拿去给你媳妇儿吃。”沈土根催促着。
“是的,爹。”沈虎郎见沈土根发话,他也只好答应了。
沈土根在沈虎郎端着饭菜走出了厨房后,他才从沈安郎两口子的只言片语里联成了一个小石头哭的理由。
“小石头,祖父和你说啊!你二婶和你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辱骂,听到没有?”沈土根心中气急,可面对沈石头这个小孩子,他真心发不了火。
沈土根心想,这好端端的孩子非得让母亲她们给教导出来一个没有礼数的小孩子,只是贱人二字,竟然是顾氏给教的!
看来顾氏去娘家几日并没有反省啊!
“爹,你在想什么?”周氏笑着问道,“我是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你不要去说小石头了,快点儿乘热把饭菜给吃了吧!对了,这么晚了,三弟咋还没有回来?”
“我没想什么!你们三弟可能去看四丫头五丫头了,至于小石头的教养问题,回头我自己带他的时候好好训导他吧。”沈土根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三个孩子个个秉性是好的,就比如二儿子沈安郎吧,人虽然懒惰,可他是极孝顺父母的。
“那我们先把饭菜端去堂屋吃饭吧!”周氏笑着张罗。
沈石头因为沈虎郎之前的训斥,又加上沈土根刚还说他,他小小年纪哪里经受的住这么多训斥,只哭声停了一会儿,他又哇啊哭出声来。
沈土根没法子,也顾不上吃饭,只好先让沈安郎和周氏先吃,他自个儿哄孙子了。
周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心道,自己啥时生一个乖乖地不爱哭的儿子呢?
沈安郎伸手去握了下周氏手腕骨折的手,轻轻的捏了下说道,“娉婷妹妹说了,我们俩只是太紧张了,你不必担心的!”
“嗯。”周氏点点头。
“先吃晚饭吧。品尝下我烧的饭菜好吃不?”沈安郎缩回了手,拿起筷子主动帮周氏夹了一筷子豇豆炒肉丝。
“好吃的。”周氏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她只觉得温馨弥漫在自己的周围,经久不散。
“没骗我?”沈安郎小心翼翼的观察她入口之后的神色。
“真的没有骗你。我刚才在厨房里就说过了,你做的很好!”周氏低头一笑,恰似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
堂屋这边两人情意绵绵,顾氏和沈虎郎的房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且说沈虎郎端了饭菜去给那顾氏吃后,顾氏看见炒青菜和萝卜炒猪肉丝顿时不淡定了。
“咋叫我这个孕妇吃这种菜啊?又是青菜,又是萝卜的,这是当我兔子了吗?”顾氏板着俏脸说道。
“你又是嫌弃饭菜,可以回去树山村吃的,相信岳母和弟媳她们很乐意天天给你做红烧肉吃!”沈虎郎一听顾氏的话气得吐血了,想想二弟妹手腕骨折了还给大家做晚饭,可你顾氏呢,怀孕了躺在床上保胎是吧,那你能否安生一点,别人烧什么,你就吃什么?对不?
可你顾氏吃着人家辛辛苦苦炒的菜,你却还在这边大言不惭,还嫌弃食材来着,青菜,萝卜?这都是自家自留地里种的,你又是不爱吃,可以不吃,或者自个儿拿银钱出来,让他去买啊?
但是顾氏你霸占着银钱怎么也不肯拿出来!
“沈虎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我不就是发表了一下我对今晚晚饭的看法吗,你就这么说我?还训斥我?”顾氏气得柳眉倒竖,怒吼道。
“你能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吗?我记得娉婷妹妹在确定你怀孕的时候和你说过,怀孕的时候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格,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什么样的性格。”沈虎郎冲着顾氏说道。
“你不要和我提她!”顾氏一听沈虎郎又提起令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她真是没有丁点的好感。
“我就要提!你这人总想着自己好,你太自私了!你就不管孩子了!好好的孩子看看被你教成什么样儿了!是不是你教小石头骂二弟妹贱人了?还是你背后在咱们小石头面前经常骂二弟妹?”沈虎郎愤恨的眼神如喷火龙一样盯着顾氏,把顾氏看的怕死了。
顾氏瑟瑟发抖的往床角缩去,她担心沈虎郎和上回一样拿着竹杖打自己。
“我……我没有……”顾氏厚着脸皮死不承认。
“没有?你骗谁啊?”沈虎郎真是越看顾氏越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全家都期盼着顾氏这一胎是男胎,他真想一脚去踹破她的肚子!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顾氏担心沈虎郎不相信,还做出指天发誓的样子给沈虎郎瞧。
“别骗我了!你还是承认吧!小石头都已经说了!还就是你教的!”沈虎郎冷笑着伸手抓住了顾氏的手,呵斥道。
“是我教的,怎么了?我是小石头的娘!我教我儿子说话,难道也不可以吗?”顾氏见沈虎郎这么说,他立马变了脸色。
“对的话,正确的话,你自然可以教他,倘若是不好的话,你教个屁!”沈虎郎表情冷冷,眼眸深处似迸射出嗜血的光芒,他的声音透着阴森森的可怕诡异。
“你——你这么对我凶,做什么?不就是一句话吗,你有必要这么凶吗?”顾氏认为沈虎郎小题大做了。
“我凶,也比不得你卑鄙吧,你居然利用小孩子年幼无知,你竟然教唆他去骂二弟妹,亏得二弟妹大度不计较,若是遇到个和你一样心胸狭窄的女人,我看你怎么和人家对骂?好,这饭菜,你不吃就不吃!今儿你便饿一晚上吧!”
沈虎郎狠狠心,冷着脸瞪了顾氏一眼就把饭菜给端出去了,气得顾氏破口大骂,“死没良心的男人!我这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血啊,你让不让你儿子吃啊!”
谁知沈虎郎走到门口,冷笑着扭头说道,“我如果真的没有良心,早就把你顾氏给休了,另外娶一个漂亮小媳妇回来了,怎么还会和你凑合在一起呢?”
“你——你沈虎郎——你太卑鄙了——你难道真想饿死我吗,饿死你儿子吗?”顾氏气得全身哆嗦,说话的声音越发的拔高。
“你确定你这胎不是女儿?”沈虎郎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顾氏心中一阵发毛。
是啊,这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呢,她咋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虽然藤郎中有替她把脉的时候,她有问过,说是男胎的可能性很大,可此刻她听到沈虎郎那么说,她心中又有点不确定了。
“就算是女胎,你也得给我吃饭吧?”顾氏气道。
“是你自己说的,你嫌弃吃这青菜萝卜啊!”沈虎郎彪悍的甩下这句话,就出去了,留给顾氏一个冷漠的背影。
“沈——虎——郎——你这个杀千刀的黑心肝的男人!”顾氏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怒火烧的支离破碎了。
“是谁给你那个胆子,好让你骂自家男人是杀千刀的!怎么我疼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那好,我不介意再次把你撵回树山村去的!”沈虎郎嘭的一声踢开门,脸色阴沉道。
“沈虎郎,我——”顾氏想骂却被沈虎郎杀死人的眼神吓的那话给卡在了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
“我什么我?”沈虎郎怒道。
“我跟你说,顾氏!这次我去接你回来是给你机会,你不要总以为我对你好,是因为你生了小石头,那好,我现在告诉你,确实一部分原因因为孩子,另外一部分是因为我心里有你,但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因为我护着你,你就和那二弟妹把关系搞僵吧!之前你和她打架,现在你又唆使那么小的孩子去骂二弟妹贱人,你啊真是越活越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虎郎的破口大骂让顾氏心中有了一丝愧疚,可也只是一丝儿,因为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
“呜呜——我怎么就瞎了眼了,上了那个媒婆的当,她把你夸的跟朵花似的,我现在觉得你还就是一坨狗屎!沈虎郎,你给我滚,你饿死我算了!你明天就等着提我收尸吧,一尸两命!”顾氏也是太过气愤了,直接把床头的一只茶盏给砸在门框上,哐当一声碎裂在地了。
沈虎郎见顾氏不知悔改,更是心烦了。
“怎么回事儿?你咋又和她吵起来了?咋不顾及她的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肉呢!”沈土根好不容易安抚了小石头,然后给小石头吃了晚饭,这会子他自己刚吃好,正想把小石头送来他们房间呢,却不料瞧见沈虎郎和顾氏正吵闹的不可开交呢。
“我就是因为顾及到她怀着我的骨肉,我才对她客气的,如果我再不客气的话,她可真要一尸两命了!”沈虎郎端着手里的饭菜,冷着脸扭头看了顾氏的屋子一眼,说道。
“虎郎,行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和她少说几句吧。”沈土根意兴阑珊的劝了几句,把小石头交给沈虎郎后,他转身返回了他住的屋子里。
一进入屋子,他瞧见了刚才沈安郎说的一盘子已经洗干净的杨梅,是四丫头买的吧?
想起四丫头,就想起两闺女被驱赶出沈家,分家改姓的事情来。
再看了看蓝氏经常梳妆用的一面小铜镜,此刻他不由得唉声叹气,也不知道蓝氏在岳母家过的怎么样了?
罢了,不想她了,也合该让她吃点苦头了。
沈土根捏了一颗杨梅放入嘴里,虽然很甜可是吃在嘴里竟是苦涩的。
哎,这两孩子啥时能再回来沈家呢?
沈安郎和周氏吃完晚饭后,周氏就让沈安郎去祖母戴氏的屋子里收拾碗筷拿出来。
“怎么样?她有没有嫌弃你做的饭菜不好吃?”周氏见沈安郎端着碗筷出来了,好奇的问道。
“我就直接和祖母说了,这饭菜还就是我做的,我娘子在一旁指导的,她知道你手腕骨折的事儿,所以她吃了之后没有吭声,可见也只有我有办法对付她了。行了,你就放心吧,如果顾氏出招,我就想法子让咱们大哥再把她撵去树山村娘家!”沈安郎低声在周氏耳边说道。
“嗯。”周氏觉得这种夫妻一心的感觉真好。
“咦,怎么三弟的屋子里还没有烛光啊?”沈安郎抬头瞅了瞅沈平郎的屋子方向,说道。
“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吧,也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下我们记得给他留一扇门就好了。”周氏笑道。
“嗯。”沈安郎点点头。
两人对于沈虎郎和顾氏之间的争吵,两人选择无视。
他们口中所说的沈平郎此刻正在白娉婷家吃晚饭呢。
“三哥,你别客气,你多吃点,这是白芝麻黄鼠狼,味道可鲜着呢!”白婉婷笑盈盈的劝说道。
“我不客气,你们是我的亲妹妹,我和你们客气什么?每次来你们这儿,我总能吃到好东西。”沈平郎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赞不绝口。
“也就这几天而已,等堂屋里两位贵客离开后,这饭菜肯定没有现在这么丰盛了!”白娉婷的意思是他们兄妹三个吃的饭菜好是因为沾了两位贵公子的光了。
“对了,娉婷妹妹,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娘被爹撵回娘家的事情了吧?”沈平郎踌躇了下,还是说了出口。
“是的,我有听二哥他们提起此事,你怎么突然和我提这事情的?”白娉婷好奇道。
“我想劝说爹去把娘给接回来,可是爹不愿意听我的,我——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讨个好主意的,你脑袋瓜比我灵光,所以……所以……娉婷妹妹……你能否帮我想一个尽快让爹娘和好的主意?”沈平郎疙疙瘩瘩的把请求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白娉婷对蓝氏的恨意。
“这……这不好吧,你明明知道我和那个娘已经算再不往来了,你还让我帮你想主意,哎,三哥啊,你不觉得你这是强人所难吗?”白娉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秋水的明眸盯着他看了许久说道。
“我……对不起。”沈平郎低下了头,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是我三哥,帮你出个主意,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装病,你说你想娘了,爹不就有了台阶了吗,那还不得马上去外祖母家把娘给接回来?”白娉婷想着蓝氏回去的话,沈家家斗会变得更加精彩的,或许二哥二嫂还能得利分出来也不一定。
“真的吗?”沈安郎没有想到自己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的法子在白娉婷这儿一下就有了,他甚为激动的问道。
“哎呦呦,我骗你做什么,是真的啊!”白娉婷捂嘴笑道。
“对啊,我也觉得姐姐说的法子好,只是三哥平日里身体极好,突然要生病有点难啊!而且倘若三哥生病,那么私塾那边的学业岂不是要被拖延,等身体好了去上私塾,三哥还能跟的上进度吗?”白婉婷担心的不无道理。
“这个倒是不急,三哥读书聪明,不碍事的!”白娉婷对沈平郎有信心。
“谢谢娉婷妹妹,你给我想的办法很好,只是我需要去淋雨吗?”沈平郎着急的想要马上去冲入雨帘里去淋雨。
“不必这么麻烦的,你回去后加装一番,到时候肯定要请郎中,你让爹来我们这一趟,我去帮你把脉,配合一下说你忧郁成疾什么的,你瞅着爹吧,他肯定连夜去外祖母家接娘回来的!”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
“那好的,我明白了!娉婷妹妹,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沈平郎对白娉婷感激道。
“不必谢我,你赶紧回去吧,这一路上小心,可要让老黑送你一程?”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无需如此,我自己能行!”沈平郎起身笑着告辞,还去堂屋那边说了声告辞,礼数方面非常周到,倒是给楚秀弦和张润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嘭嘭嘭……”沈平郎才刚走一会儿,就有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来了。白娉婷愣了一下,此刻下着小雨呢,谁会来敲门啊?
“娉婷丫头在吗?”
白娉婷开门一看,啊,竟然是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张头。他手上抱着的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那个女孩正是张蔷薇。
“娉婷丫头,你快帮我看看蔷薇丫头到底怎么了?怎么身子这么烫,手脚抽筋了?”老张头急的满头大汗。
“张爷爷,你别急,我探着她的鼻息了,你别急,她只是发烧抽筋了。我们先帮她退烧,你别急,别急!”白娉婷马上让白娉婷去端热水和拿干布,她这是想帮张蔷薇退烧呢。
“主人,你别忘记使用你的空间灵泉啊!”莲仙在随身空间里喊着了。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是啊,这是架空时代,又没有西医条件,也幸好有个随身空间,她利索的跑去厨房水缸那边,之前打了空间灵泉在水缸里备上的,此刻只要取出来使用就可以了。
楚秀弦和张润扬此刻也帮不上忙,但是都关注着事态的进展。
白娉婷喂了张蔷薇吃下空间灵泉后,但见张蔷薇幽幽转醒,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见到老张头正在流眼泪,她马上也哭了出来。
“好了,咱家蔷薇福大命大,还不快点谢谢你娉婷姐姐!”老张头感激道。
“是蔷薇自己的造化好,有一个真心疼爱蔷薇的好爷爷!”白娉婷笑道,倘若别人非得急的团团转了,好在老张头还知道马上送来就医,仅仅这一点,就证明老张头是极为疼爱张蔷薇的。
若是现代,儿童发烧超过38度,一定要给他服退烧药,额头处贴降温贴,还可用退热凝胶滚珠涂抹太阳|茓等|茓位来降温退烧,当然还可以用其他的降温法。
但是这是在古代,一旦孩子发烧,有很多把脑子烧的傻掉,或者直接抽筋死掉的大有人在,所以孩子发烧,一定要小心。
“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此时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她感激道。
“娉婷丫头呀,我出来的急,你看这诊金能否我明日一早来付?”老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必了。”白娉婷没好意思要。她想以后自己应该制作出药丸来,直接卖药丸更方便了,什么退烧药,止咳散什么的?
“一定要的,你和婉婷丫头还要攒嫁妆吧!”老张头此话一说,让白娉婷姐妹俩闻言唇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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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的一句预言让她从“妖孽”成为了众国家争相抢夺的“福星”,给她带来的却不是幸福,而是无尽的灾难。
☆、059家有美狗一枚,乔氏忧女儿成弃妇
“大家都一个村的,你就意思一下吧,三个铜板就行了。”白娉婷闻言灿烂一笑道。
“三个铜板?那可不行,太少,太少。”老张头摇摇头,连声拒绝,“怎么也得十个铜板吧,倘若去镇上请郎中,或者其他郎中,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娉婷丫头,是乡里乡亲不错,可是你和你妹妹可都是要过日子的,我老张家可不幸占人便宜的!明儿一早,我再来。”老张头的性子很倔,他坚持要付诊金,白娉婷无奈笑了点点头。
“好的。”白娉婷说道,然后转身去拿了一筐子杨梅送给了老张头,“这是我买的杨梅,送一筐给你和蔷薇妹妹品尝。”
“这么一大筐?怎么好意思?不成不成,就拿一碗就可以了!”老张头不贪心,他拒绝了。
“一碗怎么够?你不要和我们姐妹俩客气了,我可没有忘记你们端午节还给我们姐妹俩送来了粽子呢,礼尚往来,合该如此,你们莫要拒绝了!”白娉婷笑着说道,梨花般的浅笑绽放在美瓷白玉白的脸上。
“是啊!我姐姐都这么说了,你们若是不肯收,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姐妹俩?”白婉婷浅笑着帮腔道。
“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感谢道。
“是啊,谢谢你,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俩的心地真好。”老张头差点要感激涕零了。
忽然老黑狗汪汪汪的冲着老张头叫了几声。
“老黑,你在娉婷丫头这儿长胖了,皮毛也光滑了许多,好,好,好……”老张头看到老黑正向他摇头摆尾,他佝偻着身子低头去摸了摸老黑狗的狗头,笑容和蔼道。
老黑狗看着了旧主人,于是它特别黏糊的趴在老张头的边上。
“老黑,娉婷姐姐把你饲养的挺壮实的!”张蔷薇感激道。
“老黑挺好养的。”白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心道老黑是好样啊,每天喝那么多空间灵泉,难道是白喝的,简直是楚国第一贵狗。
等雨停了,老张头带着白娉婷送的一筐杨梅,拉着张蔷薇的小手一道离开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白送一筐杨梅?”白婉婷觉得白娉婷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知道明日一早老张头一定会把诊金和一些他自家种的蔬菜送来的,这样我送他们一筐杨梅,也就抵消了,明白吗?”白娉婷笑道。
“姐姐说的对,我们可不要占人便宜。”白婉婷闻言觉得白娉婷做的对。
“你们俩不觉得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损失吗?”楚秀弦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折扇的流苏,优雅含笑问道。
“这和损失没有关系。”白娉婷摇摇头。
“我和婉婷去收拾厨房。”白娉婷一看天色不早了。可刚才自己为了救治张蔷薇,却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厨房。
是以,现在才想起,厨房里的碗筷还没有洗。
“她倒是个妙人儿。”楚秀弦若有所思的对张润扬说道。
“小恩公长大后一定了不起。”张润扬由衷的说道。
“嗯,她的医术比太医院的那帮老头子强多了,从医术上瞧,咱们根本看不出她是十岁的孩子!”楚秀弦笑道。
“我也这么觉得。对了,你身上的寒毒是不是吃了小恩公开的药方好多了?”张润扬关心道。
“嗯,好多了,只是京城那边的人一定不希望我安全的回去吧,路上的暗杀埋伏肯定少不了!”楚秀弦扶额,颇为伤脑筋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担心咱们在这儿会连累小恩公。”张润扬皱了皱眉说道。
“如此,就提前离开吧,只是我还想好好谢谢她们呢!”楚秀弦不是那种不懂得报答的人,他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
“是该如此。”张润扬点头说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闭目养神,开始睡觉了。
白娉婷等妹妹白婉婷睡着了之后,就马上溜进了随身空间。
进了随身空间,白娉婷就出现在了寻荷小筑附近的石子路与田地中间的过道上。她看着随身空间里光线充足的环境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一举手伸了个懒腰,就向后转去。她记得她那阵临走的时候可是用锄头种植了不少药材的。
“主人,你最近有点懒了,武功好几日不练了。”莲仙提醒道
“你也知道,家里这不是来了两个贵人吗?我不太方便练习武功,如果在随身空间里练习,又怕进来空间的时间太久,会让婉婷起疑心,所以还是等我重新把这茅草屋翻了新屋,那以后我们姐妹俩单独房间住开后,我进入随身空间的时间方可延长了。”白娉婷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主人真是辛苦了。”莲仙笑道,然后变成一个不倒翁的胖小孩样子逗白娉婷开心。
白娉婷和莲仙聊了几句后,她在空间里的温泉里泡了个澡,逛逛自己的地,除了灵芝,其它的是看不到的,但看到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叶子,就知道埋在地下的肯定是好东西了。
温泉旁边有一个美丽的湖,远远望去,好似海市蜃楼一般,分外妖娆。
白娉婷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美丽的荡漾着氤氲之气的湖面,不由有些迷茫,又似自语的道:这湖如此美色,四季温暖,我要不要养鱼?
“主人,这湖里本来就有草鱼,鲤鱼等品种,你不用费心养鱼。”忽然莲仙拿起一片树叶吹了一串好听的音符,顿时一尾又一尾的锦鲤自湖面上轻轻跃起忽而又落下。
“那这些鱼能吃吗?”白娉婷一想自己不用辛苦去池塘里钓鱼了,于是紧张的问道。
“可以吃。”莲仙笑道。
“那好的,我每天有空间的鱼吃了,等赶集的时候,我可以做熏鱼,卖卤菜了。对了,莲仙,你帮我一道把这些能采摘的金银花,田七,天麻,木莲,当归,党参等等都给我摘下来,我要去寻荷小筑的药室里制药丸。”白娉婷想着自己是要开医馆的,那医馆是不是应该具备药丸呢?
她觉得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要有大量的药丸。
恰好寻荷小筑里有制药的那一套工具,比如捣药的石臼,石头棒槌,切药草的叶子刀等等,总之工具非常齐全。
“你咋一下子需要那么多药草,我采是快的,你做起来可没有那么快吧!”莲仙有点担心。
“没事儿,你先帮我采摘,我看大家最常见的毛病就是咳嗽风寒什么的,我最近想先做一些止咳的枇杷膏,或者药丸什么的吧。”白娉婷笑着回答道。
“如此,我先帮你去摘枇杷。”莲仙采摘下来的枇杷足有四大筐。
白娉婷心想等赶集的时候去把枇杷膏卖给药店里也能赚不少银钱。
这天气一热,住在茅草屋里就像在火炉里燃烧似的,她好希望有属于自己的青瓦房。
如今还剩下大约二十两,就可以把现在住的茅草屋翻新为青瓦房了。
这么一想后,她得更加努力赚银钱了。
鲜枇杷去皮核,榨汁。枇杷叶适量,枇杷核打碎取汁。两汁混和,加冰一糖适量,用文火熬膏,放置于瓦罐内密封保存,服用之时每次一匙,每日三次。此乃古方“枇杷膏”。有清热宁咳,清肺润喉,解渴和胃之功效。适用于肺热肺痿,咳嗽咯血。
吐血咳嗽。用紫苑(返魂草)、五味子炒过,共研为末,加蜜做成丸子,如芡子大。每次含化一丸,这也能治咳嗽。
白娉婷用了两个时辰用了二十瓦罐的枇杷膏以及十颗止咳丸。
量虽然少,但贵在精。
“主人,你还不出去歇息吗?等下马上天亮了!”莲仙提醒道。
“嗯,你说的对,我知道了!不过我得先把瓦罐放在随身空间里,这紫苑止咳丸,我可得随身携带着,没准儿遇到有人咳嗽,还能立即销售出去呢!”白娉婷对自己的药丸充满了信心。
“主人,不好,这空间在摇晃,你小心一点。”莲仙马上闪身站在白娉婷身侧,马上保护起白娉婷的安全呢,这莲仙绝对的忠城。
“怎么好好的,空间会突然摇晃呢?”白娉婷吓了一跳,莫不是随身空间要破损了?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心中惶恐。
“等一等,主人,空间这是在升级,目前你的随身空间是八级,所以你只能种植一些初级药草,而且药草的级别和成活率也低!”莲仙皱眉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次随身空间升级,我能捞到什么好处?”白娉婷觉得这是和自己的利益挂钩的问题,所以她才要仔细询问。
“升到九级,又有了一块红土地,但是这快红土地不是种植物的,而是自己会长出吃食的,你想着吧,让这红土地自动长什么树,什么花?就是只能长一种。”莲仙解释道。
“玫瑰花吧!是可以吃的那种玫瑰花!”白娉婷忽略了吃食二字,听到莲仙提示问什么花。
“玫瑰花?”莲仙唇角抽了抽,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做什么不点馒头树,面包树,鸡翅树,菌菇树?”
“可我已经点了,再说玫瑰花不是很浪漫吗?你怎么想到馒头树的?”白娉婷觉得莲仙是在嘲讽她。
“馒头树上长了馒头出来,你和你妹一日三餐不用自己做饭了,这样多方便啊!”莲仙解释道。
“好的,下次我我知道了。”白娉婷笑着哄道。
“下次还不一定有奖励主动印象红土地呢!”莲仙不乐意的瞪了白娉婷一眼,说道。
“行了,你要真想吃馒头,我可以亲自用玫瑰花做馒头给你吃,包你吃了还想吃。”白娉婷捂嘴笑道。
“玫瑰花馒头?”莲仙听了嘴巴馋了。
“是的,可以用把玫瑰花打成玫瑰花粉,揉在面粉里,加糖等一系列配料,就可以做成玫瑰花馒头了。”白娉婷一说起吃食来滔滔不绝。
“而且玫瑰花也可以做成玫瑰花茶。”
“是的,你做的玫瑰花茶确实很好吃。但是现在空间里有这么一大株玫瑰花,不知道你有何用处?”莲仙纳闷道。
“其实我刚才说的是药用玫瑰,其味甘微苦、性温,最明显的功效就是理气解郁、活血散淤和调经止痛。可缓和情绪、平衡内分泌、补血气,美颜护肤、对肝及胃有调理的作用、并可消除疲劳、改善体质,玫瑰花茶的味道清香幽雅,能令人缓和情绪、纾解抑郁。最重要的是它的养颜美容功效,常饮可去除皮肤上的黑斑,令皮肤嫩白自然,防皱纹也有帮助。我想着既然我能做枇杷膏,我为什么不能做出美容养颜的玉颜膏呢?”白娉婷想着自己要和婉婷过上好日子,还不得拼命赚钱啊,虽说当郎中为人瞧病有诊金拿,可是那些诊金还不如她卖出去的那些稀奇水果和药材给她带来的经济效益。
“主人果然聪明!”莲仙赞道。
“我也不是聪明,只是那茅草屋在夏天还好说,只不过是炎热而已,若是到了寒冷的冬天,那北风呼呼的从门缝里吹进来,我和我妹还不得冻坏了啊,所以当务之急是,我要和我妹妹努力赚银钱盖房子。”白娉婷和莲仙说着自己的目标,许是今晚白娉婷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会子在空间里她有点睡意了。
“主人,你先出去睡觉吧,你做的枇杷膏,放在空间里是可以保鲜的,你放心出去歇息吧!”莲仙觉得白娉婷很辛苦,这会子她催促白娉婷出去随身空间休息了。
白娉婷点点头,上前抱着莲仙感激的亲了一口。
“主人,你真热情!”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那个被张润扬从池塘里捞起来折腾的汪氏真的得了毒疮,最近她四处求医,你想不想赚她一笔?”她接着说道。
“汪氏?我才不医她呢!”白娉婷冷着脸拒绝了。
“如果你不医治她那臀部的毒疮的话,三个月内她一定不治身亡。”莲仙掐指一算到。
“我又不是菩萨,哪里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心肠,我只救该救之人!”白娉婷觉得自己是很有原则的。
莲仙点点头,然后送白娉婷出了随身空间。
她也是赞成的,汪氏那种心思歹毒之人,活在世上,真是浪费粮食。
白娉婷出去随身空间后,正是寅时。白婉婷还没有醒来,于是她在她身侧睡了下来。
等到清晨公鸡打鸣的时候,白婉婷起床了,侧目看见姐姐白娉婷睡的很沉,于是能轻手轻脚的起床也不去打扰她。
白婉婷梳洗之后,去井边打水淘米。
“婉婷姑娘,起来的挺早的吗?”张润扬刚刚一套拳法练完,此刻正和白婉婷说话。
“你不是比我还早吗?”白婉婷一边淘米,一边抬头睨了张润扬一眼。
“你姐姐呢?”张润扬瞅了瞅厨房的方向,见没有白娉婷的身影。
“我姐姐她最近太辛苦了,我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反正我做的早饭,你和楚秀弦都喜欢吃的,对吧?”白婉婷扬眉浅笑道。
“对。”张润扬回答的言简意赅。
“婉婷姑娘,你们想不想回去你们的父母家?”楚秀弦被张润扬抱着出来,坐在院子里的藤榻上,手里拿着一卷杂书,此刻扬了扬眉问道。
“不想,再说那边的日子未必有我和姐姐过的好!”白婉婷淘好了米,把米去倒入架着火的锅里烧着。
她还不舍得把刚才的淘米水倒掉呢,说要存着过几日洗头发用。
“怎么说?你和你姐姐都住村里人不要的破屋了,这有什么好的?”楚秀弦勾唇笑道。
“你说是破屋,它就永远是破屋了吗?”白婉婷瞪了他一眼,开始两只大山芋。
“你的意思是造房子?”楚秀弦看了一眼张润扬,然后问白婉婷。
“是啊,我们不就还缺二十两银子吗,等再凑够了二十两银子,我们这茅草屋就能翻新了,还是青瓦房的那一种,一准儿比沈家那边的土坯房子强。”白婉婷觉得生活很有奔头。
楚秀弦闻言和张润扬面面相觑,然后笑道,“你们两姐妹的志气可不小呢,还有你们二哥,三哥,我瞧着都不错。”
“是啊,二哥对二嫂可真是一等一的专心,我二嫂嫁给我二哥可是一年多未曾有孕,我二哥对她依旧好的不得了,即使我祖母和娘背后怎么在二哥面前说二嫂的坏话,二哥从不舍得打我二嫂一下。再说我三哥,他是我们家最有学问的人,我姐姐说等我们赚了银钱一定要把三哥送去书院念书,以后金榜题名,我们姐妹俩也能跟着沾光。嘻嘻……”
白婉婷一谈起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亲人,她就成了话唠。
“婉婷,你怎么尽知道和他们闲聊,也不看看土灶上熬的白粥啊!”白娉婷已经起床了,此刻走到厨房里,见土灶上有东西在烧,可人却不在,当即白娉婷就发火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不是在洗山芋吗?”白婉婷毕竟年岁小,爱贪玩,所以此刻委屈可怜的样子,倒是让白娉婷不好过多责怪了。
“行了。我也不说你了!往后好好做事,万不可贪玩,你要知道咱们家现在住的茅草屋,一不小心起了火,咱俩唯一栖身的屋子可就马上变成一捧灰了!”白娉婷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白婉婷。
“是的,姐姐,我知道错了。”白婉婷点点头,虽然姐姐是对她第一次这般严厉,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白娉婷对自己好,才会那么责怪自己,也是在引导自己下一次自己不犯错。
这早上的一点小Сhā曲在一声老黑狗凄厉的惨叫声里变得什么也不是了。
“老黑?”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昨儿老黑还很正常呢,怎么这次?
白娉婷已经闪身用轻功飞出了院子外头,张润扬轻功好也飞了出去。
忽然看见老黑对着躺在血泊里的老人凄厉的惨叫。
白娉婷当即愣住了,那个躺在血泊里的老人正是老张头,老张头的手里还捏着一个放着铜板的小荷包呢。
小荷包里的铜板还在,那么显然杀人者不是为财。
“张爷爷,你……你……你醒醒啊!”白娉婷急忙去探了探老张头的鼻息,还好,还好,尚有鼻息,也就是说还有救。
“张润扬!帮我把老张头扛进堂屋里去!”白娉婷拜托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只是在看到张润扬左肩上的毒镖后,顿时恼了。
这帮人为了那一件东西,真是太过分了!
老黑马上跟着跑了进来,寸步不离旧主的身边。
真是一条有情有义的狗。
楚秀弦见张润扬眉头紧锁,然后在白娉婷把那老张头肩膀上射的毒镖给拔了出来之后,他让张润扬把那毒镖呈来给自己瞧瞧。
两人用传音入密说话。
楚秀弦感叹道,“果然是他们!”
张润扬说道,“这次是老张头,下一次怕是小恩公了!”说完这话,张润扬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形。
“事不宜迟,今晚咱们便离开吧?”楚秀弦说道。
“嗯。”张润扬颔首。
白娉婷根本不知道张润扬和楚秀弦两人私下里用传音入密说上了话。
她和白婉婷压根就没有听到。
“姐姐,你看老黑那般伤心,这老张头会不会?”白婉婷担心道,毕竟她姐姐说了这是浸染了剧毒的毒镖,如今已入了二寸深的伤口,怕是老张头很难活命啊。
“你别乱说话,老张头一定要长命百岁,否则蔷薇妹妹就成孤儿了,那岂不是太可怜了?”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哎。”白婉婷双手托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倒是张润扬被白娉婷使唤了好几回,换下血水倒掉啦。去端着热水过来,或者把剪刀消毒,总之张润扬被白娉婷使唤的团团转,可是张润扬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白娉婷给老张头喂了一点空间灵泉,再用空间里的人参切片吊了精神,他终于幽幽转醒。
“娉婷丫头,我……我……我……”老张头想说什么,似有什么重要的话语想对白娉婷说,只是他此刻嗓子嘶哑,说了一点儿说不出来。
白娉婷于是让老张头再次喝了一碗空间灵泉,他的精神气儿适才好了不少。
“张爷爷,你如何会变成这副样子的?你肩膀上咋被了射了毒镖呢?”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是带了铜板要想付给你诊金吗?后来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在池塘附近的一棵大梧桐树上张望,我想呵斥几句,只是才发声儿,我就似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一样痛死过去,一醒来就瞧着你们几个了。”老张头解释道。
“原来如此。”白娉婷点点头,余光瞟了瞟张楚二人,心道,那个射毒镖的人必定和张楚二人有莫大的关系。
张润扬见白娉婷在用眼角的余光看自己,顿时心中一凛,暗道,莫不是小恩公怀疑他们的来历了?可也不至于,且看她才十岁的样子,能知道什么?
他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老张头的肩膀上被白娉婷用楚秀弦那儿揩来的金疮药涂抹了一点儿在他伤处,再用纱布包扎起来。
白娉婷本来想留老张头吃早饭的,但是老张头说担心家里的孙女张蔷薇,他想马上回去一趟。
白娉婷担心老张头别又被毒镖给射了,于是拜托张润扬一路暗中相送老张头回去。
张润扬二话没说答应了。
老张头才走没一会儿,白娉婷洗洗手,准备和妹妹,楚秀弦一道吃早饭呢,却看见三哥沈平郎急切的跑了过来,他一进堂屋就郁闷的说道,“娉婷妹妹,你昨晚说的让我假装生病的法子一点也不奏效,我瞧着爹好似对咱们娘不在乎了!”
“三哥,既然爹已经自己给出了决定,你就不要再想了,没准儿咱们爹的意思就是想让娘多陪外祖母几日吧!”白娉婷用的是陪。
“四丫头,你还是再给我支个招儿吧,我……我真不想爹和娘闹到这个地步!”沈平郎说道。
“那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祖母病危,要让娘回家来伺疾!这样的话,咱们爹为了孝道一定会去外祖家把娘给接回来的。”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
“可是我今儿看祖母的气色好的很,哪里有可能生病啊?再说婆媳两个见面和敌人似的,我看这法子儿不行。”沈平郎觉得白娉婷这个计策不太好。
“不好的话,你自己想一个吧!”白娉婷无语了,有点不耐烦道。
“娉婷妹妹,我看咱们外祖母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和我一道走一趟吧,你呢晌午吃了饭陪我一起去外租母家去把娘给带回来好吗?”沈平郎走到白娉婷身边,好声好气的劝说道。
“三哥!你这是在强人所难,你明明知道我们和娘的关系断的一清二楚了,你这么劝姐姐去旺山村,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白婉婷有点恼火了。
“婉婷妹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娉婷妹妹许久不见外祖母了,她一定也很想见外祖母吧?”沈平郎说道,他的眼神很真诚,倒是让白婉婷也不好分辨了。
“好吧,我也许久未见外祖母,舅父,舅母了,明儿一早,我就陪你去一趟旺山村!”白娉婷心想三哥待自己好,自己且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走一个过场吧。
成与不成,那她也算对得起三哥了。
沈平郎一听白娉婷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自己,他马上开心的笑了。
“那好,我这会子先去私塾了,我等下和私塾先生请明天的假,然后明天一早我来找你,咱俩一道去旺山村。”沈平郎还急着去上私塾呢,这会子才会这么说。
“好的,你且去吧。”白娉婷点点头。
“姐姐,你明明不乐意去,你干嘛要答应明天和三哥一道去啊!你对三哥真好!”白婉婷这话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醋味了。
“我只是觉得三哥待我好,也待你好,他也是想对娘敬一份孝道,当初顾氏纵火的时候,娘曾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帮三哥挡住了那着了火的木梁,你让三哥和我们一样憎恨娘,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什么呣子情深,而是因为三哥想做到知恩图报,你明白吗?”白娉婷笑着对白婉婷说道。
“我明白了。”白婉婷点点头说道。
“我真羡慕你三哥有一个好妹妹!”楚秀弦听了姐妹俩的对话,长叹一声感叹道,他自个儿身处宫闱之中,见多了兄弟姐妹之间的勾心斗角,这还是头一回瞧见兄妹感情这般好的。
“不如我认你当我的义妹如何?”楚秀弦无视张润扬因为震惊而像根木头一样傻站在那儿盯着他的张目结舌样儿,他直接笑容慵懒问道。
“义妹?”意思是说她白娉婷往后又多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吗?
“怎么?你不愿意?”楚秀弦的黑眸中掠过一丝柔意,问道。
白娉婷定定的看着他,低低的笑了,他看中她的医术实力,更或者其他,但是白娉婷更看重他的为人,住在这儿这么几日,他没有一点贵公子的架子,而且他有时候兴致一来还会教婉婷作诗。
这样的人做个朋友不错,但是做为义兄,似乎——她正想拒绝的时候。
楚秀弦把他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放在了白娉婷的掌心上,他说道,“你把我的寒毒治好,已经是天大的一件功劳,这枚玉佩你受得,还有,我不介意未来有个娇俏聪明的小姑娘喊我哥哥,也好让我过一把哥哥的瘾!”
“是的,你的寒毒已经大好了,可你的是双腿还需要一段日子的休养啊!可不会那么快好的!医者父母心,我倘若在收了你们给出的诊金后,我再收下这枚玉佩便是我贪心了!”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还伸手想要还给楚秀弦。
“本——宫——公子送出去的礼物焉能收回?”楚秀弦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被这么拒绝,心中颇为不爽。
“可……可是……”白娉婷可不敢收啊,蟠龙玉佩,肯定是皇室出身啊!皇室等于争权夺嫡!那就是麻烦,是麻烦,她哪里还敢痛痛快快的收下。
“别可是了,这是秀弦的心意,你收下吧。”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的,那我收下了。”白娉婷知道自己再婉拒的话,就显得太矫情了,于是她接过了玉佩。
“玉佩都收下了,你喊我一声弦哥哥不为过吧?”楚秀弦心想有个聪明绝顶会医术的妹子也很好啊,于是他笑着说道。
白娉婷抬头看向楚秀弦,再看了一眼张润扬,见张润扬点点头,她迟疑了一会儿也就答应了,她想反正以后自己和他们不大可能见面的,楚秀弦要认自己当义妹,那就当一回吧,回头反正又不来往的。
“弦哥哥。”白娉婷淡淡的喊了一声,声音甜美。
“嗯,这还差不多。玉佩好生收着。”他说道。
楚秀弦的眼中掠过了满意的笑容,白娉婷的身上有他欣赏的特质,她比他的想象之中的她应该更聪明吧。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他不那么想。
女子应该聪明大气,能和他比肩天下,而白娉婷年纪还太小,如今才十岁的光景,却已经有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那轻巧无双的轻功,都让人对她产生好奇,当然他对她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娉婷丫头——娉婷丫头——你家老黑狗在吗?”门口传来苏宁那丫头的声音。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想苏宁又来做什么?
于是白娉婷把玉佩收在袖子里,转身走去了门口,却看见苏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站在门口往堂屋的方向张望。
“苏宁?你找我家老黑狗做什么?”白娉婷觉得苏宁突然来找老黑狗,动机不纯呢。
谁料老黑狗因为前一次苏宁持着竹杖打自己,它这次雄赳赳气昂昂的跨去了门口,冲着苏宁汪汪汪的大喊着。
“老黑,你再帮我家抓黄鼠狼吧!”苏宁因为家里养的小鸡又被别的黄鼠狼给叼走了两只,她才来白娉婷这儿搬救兵。
“老黑它不答应,麻烦你另请高明吧!”白娉婷一想上次老黑蒙冤的事儿立即给拒绝了。
“你拒绝我?”苏宁火冒三丈的质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拒绝你?”白娉婷觉得苏宁这话问的可真好笑。
“因为我有缴保护费,不是你说的吗?缴了保护费之后,老黑才能来保护我家的那群小鸡啊!”苏宁把白娉婷当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白娉婷叉腰狂笑。
“我随口说的话,你也信?就冲你当时想揍我家老黑的那恶毒心思,我也不会让我家老黑去帮你抓偷鸡贼的!”白娉婷冷嘲热讽道。
“不抓就不抓,你凶啥子凶,奇怪,怎么这里没有看见美男呢?”苏宁虽然嘴上在和白娉婷说话,可她的眼神却瞄着堂屋的方向。
白娉婷一猜测八成是乡亲们都晓得她家里来了两个好看的年轻男人,而且身份来历貌似尊贵的,所以自然有那些攀龙附凤的村民们让自家闺女到白娉婷家门口来晃悠几下。
白娉婷之前已经让老黑给赶了好几拨了。老黑也为此得了不少好处,那些少女来的时候,还给老黑带了烧熟的大棒骨呢。
但是老黑已经被空间灵泉给养的口味刁了,他不喜欢那些少女送来的大棒骨,所以自然村里那些想要有歪心思的少女的心思就彻底落空了。
“美男呢?不是说有美男吗?”苏宁做西子捧心状,她期待有美男出现。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我这儿美男没有,美狗倒是有一枚!”
“你——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苏宁被白娉婷气的吐血了,但是她口才不如白娉婷,在老黑狗咄咄逼人的视线下,她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白娉婷走回屋里去,见白婉婷他们已经在吃粥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饿的五脏庙空空如也。
恰巧沈安郎两口子又来蹭饭了,白娉婷让白婉婷再加了两副碗筷,于是大伙儿开开心心的吃起了早饭。
白家此刻在热闹的吃早饭,然沈家却没有人起来弄早饭。
顾氏早上起来饿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她起床梳洗之后,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令她感到郁闷的是,今天早上还是和昨日早上一样没有人做早饭,她气的要死。
沈虎郎带小石头去后院喂猪刚回来,他一瞧见顾氏那张阴沉的脸就问了。
“你大清早的脸上挂霜做什么?”沈虎郎忍不住斥道,他想自己是想要顾氏怀了娃之后能开开心心的,可是顾氏那张脸上不是恼怒便是霜染,如此,他不得不训斥她了。
“沈虎郎,你欺负我,然后你们一家都在欺负我!昨儿我也不说了,我昨日早上辛辛苦苦起来做早饭,你还不念我一声好,今天你看看那锅里什么也没有?你让我吃什么?你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吃什么?沈虎郎,我跟着你,这到底过的什么破日子啊?”
顾氏越想越气,于是她忍不住嚎啕大哭了。
“不就是早饭吗?你别吵了,我来做给你吃?”沈虎郎担心这顾氏的哭声叫祖母听到了,肯定又得骂他,所以他才要上前去劝说。
“你做啊,你会做个屁!你昨儿为了孩子的一点小问题,就捏着我不放,还饿我肚子,害的我今儿早上全身无力,现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你沈虎郎算什么东西!要钱没钱,要房没房,我早和你说了,让你跟你爹说一声,咱俩分出去单过,你非要和他们搅合到一块儿,现在害的我连一顿像样的早饭也吃不上口……”顾氏一生气开始唠叨了,且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黑心肝的男人,我嫁给你瞎了眼了,总之一比一句难听。
“娘,你别说了,吵死了。”沈石头听多了也嫌烦了。
“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娘我发发牢骚怎么啦?”顾氏又虎着脸骂道。
本来嘛顾氏只是想发发牢骚,但是这种牢骚话听多了,是个人心中都很难受的。
“顾氏,我看你还是和我娘一样,自个儿回娘家住几日吧,顺道陪陪你父母他们,而且我相信岳母那么疼爱你,一定每天早上给你做可口的饭菜吃。”沈虎郎厉害起来,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语让顾氏气的差点儿哭出声来。
“你——沈虎郎——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一嫁出来的姑奶奶能经常住娘家吗?”顾氏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在欺负自己,特别是沈虎郎对她不好之后,她更有这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是你嫌我配不上你,你昨儿不是说了吗?我沈虎郎在你眼里好比一坨狗屎,难道这话是我自己编排我自己吗?你不滚是吧?那这一日三餐该吃啥就吃啥!”沈虎郎觉得顾氏就是喜欢无理取闹,是个爱挑事儿的主。
“可现在我什么也没的吃!”顾氏差点儿要去摔了锅铲了。
“怎么会没的吃,窝巢里不是有爹烙的玉米饼子吗?”沈虎郎记得自己早上有吃过那玉米饼子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有了。
“你去看看,还有没有?”顾氏就是因为寻遍了厨房都没有看见可以吃的东西,方才闹将起来的。
“咦,真的没有了?难道是被祖母给拿去吃了?”沈虎郎想起祖母最是爱吃玉米饼子,所以他才这么猜测道。
“肯定是的!我就说嘛,我连吃的都没有,跟着你竟落到这般田地。”顾氏又要开始数落沈虎郎了。
“在我娘家虽然吃的不好,可也不至于一日三餐也吃不到吧?”顾氏心中越想越气,自个儿竟流下眼泪来了。
沈虎郎还觉得委屈呢,别的妇女怀孕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就她比旁人娇贵吗?
这个做不得,那个做不得,只能躺在床上保胎。
许是戴氏听到了沈虎郎和顾氏两口子的争吵声,她蹒跚着脚步走出了她住的屋子,故意咳了几声提醒他们。
“甭吵了,那玉米饼子我就拿了两张,虎郎,你给顾氏熬粥吃。小石头到曾祖母这儿来。”戴氏朝着沈石头催促道。
沈石头一见曾祖母喊自己,马上屁颠屁颠的飞奔了过去。
“曾祖母,我要吃杏仁酥。”沈石头想起祖父沈土根给曾祖母戴氏买了一盒子杏仁酥,他惦记着呢。
“好的,我的小馋猫,都给你吃。”戴氏可是真心喜欢小石头的,这回沈石头说想吃什么,她都乐意给的。
一老一小进那戴氏的屋子后,沈虎郎冲着顾氏吼了一句。
“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去煮粥。”
“要多放点山芋,我喜欢吃甜的。”顾氏见自己闹了一会儿,沈虎郎还不得乖乖的听话,她顿时心情好了点。
“你再啰嗦,你就自己煮。”沈虎郎怒道。
顾氏见沈虎郎这么说,也只敢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敢破口大骂。
且说蓝氏在旺山村,被她娘乔氏逼着下跪了两天后,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这吃了早饭过后,她娘乔氏让她一道帮忙去山上采杨梅,她说啥都不肯去,只说很累,想好好歇一会。
这乔氏见二女婿沈土根几日不来接蓝氏回去,当心事情闹大了,双方面子上不好过,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蓝氏在娘家的日子过的如坐针毡。
“你这傻丫头,都多大个人了,非得和二女婿闹成这般,你婆婆年轻那会子就不是省油的灯,你若是要当家作主,也不可在你婆婆健在的时候发作啊,怎生这般憨傻?我说你啊,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二女婿都好几日了,连个人影儿都瞧不着,往年我们家杨梅季,他都会来帮忙的,可今年这次杨梅季,除了半夜把你送来,他之后竟不来了,莫不是他想休了你?”蓝氏的娘乔氏一边在打算放杨梅的篮子上铺好蕨菜叶子,一边唠叨着。
今年杨梅大年,所以杨梅卖的极好,这些竹条编制的篮子很受欢迎,乔氏瞄准了这个机会,就让家里人一道编竹篮,编好了之后铺上蕨菜叶子,因为十里八乡,乔氏的竹篮编制手艺最好,所以销量极好。这些日子,蓝家人不是在采杨梅,就是在家编竹篮子。
铺上蕨菜叶子后,可以把杨梅放置的更久一些,当然绿色的蕨菜叶子配上黑红色的杨梅也挺诱人的,卖相也好看些。
蓝氏坐在另一处长条凳前跟自己的老娘一起往竹篮里铺那蕨菜叶子。她心里头本来就烦,听着这话更是不耐,当下没忍住,她瞪了她乔氏一眼,“娘,拜托你少说两句行不,烦不烦啊!”该死的沈土根,难道真想休了自己?
“我也是为你好,虽说我让你罚跪,但是你是我亲生的,我能不为你打算吗?”乔氏叹了口气,蓝烟娘是她的闺女,她总不希望她过的不如意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乔氏暗道,倘若沈土根不来接蓝烟娘回去,她要不要亲自把蓝烟娘给送回婆家去?让烟娘总这么呆在自己娘家不是个事儿啊。
“姐,马上夏天了,你说给我做的新肚兜呢?今天我去叶红家玩,隔壁小橘又笑话我了。”蓝氏的娘乔氏刚消停,门口的帘子一揭,却是小妹蓝蚌娘回来了,见着她委委屈屈的张口问道,眼眶儿却是红了一圈,“我里头穿的肚兜还是你在家里头的呢,花早就洗没了,刚才跟她们玩闹时被一拉扯看到,都笑我了。”
蓝氏的妹妹蓝蚌娘,今年十五岁,正是知道打扮的年纪,平日里就好些花啊粉啊衣服啊什么的。
这妹妹蓝蚌娘和蓝氏亲,蓝氏回来就是跟她在一个被窝里睡得聊天啊,她发现蓝蚌娘还穿着十几年前自己的那旧肚兜,便许诺等她下次回来,给她做一件新的。
可那是一周前的事了,那时候自己也以为自己只要住个两三天,相公就会过来接她回去了,到时候家里头做夏衫,弄点边角布料给妹妹蚌娘做件肚兜就是,可哪想到沈土根那混账男人竟然就把她晾了这么多天。
她想自己是硬气的,才不愿意自己没脸的回去,只能在娘家死皮赖脸的赖着,这么一来,别说蚌娘的新肚兜了,就她自己想做的夏衫还没着落呢。
刚被她娘乔氏念叨着要变成弃妇,这会儿又被小妹要新肚兜,蓝氏的脸色当下就有点不好看了,黑着脸说,“烦死了,你让娘给你银钱做件新的吧,我现在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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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极品娘嫂耍心机,俊男一道割麦子
蓝蚌娘处于豆蔻年华,只道姐姐嫁了好人家,家中宽裕,经常给她一些吃喝零碎,出手还算宽裕,所以这回姐姐回来也跟往常一样问她要东要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姐姐此刻的窘境,她在听到蓝烟娘冲着自己发脾气的话,她还当真了,随即她凑到她娘乔氏跟前去,“娘,姐说让你给我做新肚兜呢。”
乔氏平素节俭的很,一个铜板恨不得能两个铜板用,在她看来子女们有个蔽体的东西就够了,即使她很宠蓝蚌娘这个小女儿,她心中也认为,反正女儿以后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万一给添置好东西了,最后不还是要便宜别人家?
所以烟娘也好蚌娘也罢,往日在家里头穿的衣服都是家人穿剩下的,缝缝补补裁裁剪剪再穿,到最后洗的连布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更别提布上的花样了。
乔氏刚被女儿烟娘驳斥了一句,自己肚子里头也是窝火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呢。
她心中真是忧心沈土根想休了蓝烟娘。以前沈土根顶多让蓝烟娘住个两日就来接她回去了。
可是这次,莫说蓝烟娘深更半夜的来,就是那往日里最是孝顺的女婿在杨梅季里也没有上门来帮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慌了。
前几日她瞒着女儿悄悄跑到沈家村去打听状况,一听说女婿一个人去下地干活了,她心中更担心了,这莫非真的要散伙过日子了?
一路上回来,她一个人坐在田埂上默默的想了好一会儿,女儿这把年纪了,若是被休,焉能找到肯给彩礼钱多的好婆家,罢了,罢了,再有三日,沈土根不来接蓝氏回去的话,她就亲自把蓝氏送回去,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婿给不给她岳母面子?
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好像有点丢脸。
乔氏那是一边想一边走回去的。
这几日儿媳已经对出嫁的姑奶奶住在自己家里,或多或少的表示了意见,显然是嫌弃出嫁的姑奶奶住在娘家的时间太长了吧,不光吃食上所花费的银钱,还有乡里乡亲的闲言碎语,这女儿在家住的时间长,总是有人会在背后议论的,没准儿烟娘回娘家久住这事儿还成了村民们背后的谈资呢。
若是让蓝烟娘再多住几日,儿媳丁氏肯定更冒火了。
所以她回家就赶紧撺掇着女儿自己回去,可没想到这女儿硬是要脸面,明着是想死扛到底的样子,让她真是毫无办法。
乔氏本来就在心疼蓝烟娘每天要吃自己不少东西,却又听到蓝蚌娘现在问她要东西,顿时就发作了,伸手抬起便是一个耳光打过去,不悦的吼骂道。“你个讨债鬼,肚兜又不是只你身上一件,不是还有很多吗,真是的!要什么新肚兜啊!你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吗,居然那么讲究,再说了这肚兜是穿在里头的,要那般好看做啥子啊!你啊,真是糊涂了不成!老娘养你们这般大,你怎么就不懂得给老娘做件肚兜,尽知道要要要!”乔氏这话也有点影射蓝氏不孝顺的含义,但是蓝氏没搭话。
蓝蚌娘心中好委屈,她白白挨了这一巴掌,连脸都肿了小半边,当下哇的就哭着跑了出去,哭的好不伤心。
蓝烟娘坐在这里,知道她娘乔氏这是指桑骂槐的说给自己听,心里头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可是一想到她已经把婆婆得罪了,要是这边被亲娘赶出去,那可真的要带着破碗木棍去挨家挨户去讨饭了,所以就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她选择无视,只继续坐在那里编着竹篮子,铺上蕨菜叶子。
乔氏见蓝蚌娘哭跑了出去,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只是一个劲的催着蓝烟娘快点编竹篮子。
“娘,我就两只手,快不出来的!”蓝氏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乔氏,冷嘲热讽道。
蓝氏一想着这几天连着编竹篮子,这手指的老茧也厚了不少,心中不由地想起在沈家虽然也辛苦,但是吧凡事都是沈土根给她挡了,轻松活计她干了,重活累活脏活都让沈土根去扛着了。
这会子,她竟有点想沈土根了。
她娘家的房子不如沈家的院子大,但就地上那些脏污,嫂子丁氏也不晓得打扫一遍?
现在她好似有点认床了,就娘家的草床,现在睡下去竟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着那乌漆墨黑的被头就觉得恶心,勉强住了几日,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蓝烟娘心里头想着这个,又怕被她娘追问几时回去的事儿,她赶紧偏过头去,假装眼睛里飞进了小虫子。
“咦,什么东西那么香啊?”乔氏抬头嗅了嗅飘过来的味儿,问道。
“许是嫂子又在烧什么好吃的吧!”蓝氏淡淡敷衍道。
还真是被蓝氏给猜中了,丁氏正在给小闺女皓兰做炸猪排吃,所以满院子的飘着猪肉香。
丁氏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成家分出去单过了。
所以才十二岁的蓝皓兰跟着父亲蓝枇杷,母亲丁氏一道生活。
自然这小闺女的吃穿变得精致起来,因为丁氏认为要富养着,四年之后的后宫选秀,恰好小闺女蓝皓兰及笄,这么一想,她更是宠蓝皓兰了,即使家里穷,依旧让蓝皓兰吃穿都不错。
就连年长蓝皓兰三岁的小姑姑蓝蚌娘都是要十分羡慕蓝皓兰过的好日子。
在蓝皓兰身上,丁氏可真舍得花银钱呢。
“炸猪排骨的香味!”蓝氏心想自己有几顿没有占到荤腥了,不由地暗自吞了吞口水,但是这是娘家,她又不能去抢。
如此一来,蓝氏就想到了去偷。
等丁氏炸好了猪排之后走出了厨房,许是出去找小闺女了吧,于是蓝氏和她娘乔氏说想去厨房到点茶水吃吃吃,乔氏也没有细想,就给答应了。
等蓝氏进了厨房,找到了藏炸猪排骨的碗,直接偷了一块塞嘴里爽歪歪的吃了起来,但是拢共五快,就被她给偷吃了一块,这剩下的四块,让嫂子丁氏瞧见了,一准儿要说她偷吃。
可怜她几日没有吃大荤啊,这会子一沾这香喷喷的猪排,如此诱惑挡也挡不住,所以她一口气全给偷吃完了,猪排骨自然是有骨头的,那么剩下这些骨头怎么办呢?
蓝氏一想这些骨头可不能放在土灶这边。她捎带了那些骨头说去茅房如厕,然后如侧一结束,全把骨头给倒入了茅房处的粪坑里。
蓝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这一切回来后,继续挨着她娘乔氏住在长条凳上的另外一侧,又开始拿着竹条编制竹篮子,往里铺好蕨菜叶子。
等丁氏带着小闺女皓兰从外面回来,就想去给皓兰吃炸猪排骨,可她在厨房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有看到猪排骨的影儿,这下她气的不行,她一想蓝氏没回来之前,家里从不丢东西,可是这次竟然丢了好吃的猪排骨!
“娘,莫不是你骗我,你自个儿把炸猪排给全吃掉了。”皓兰小心翼翼的猜到,可一看她娘杀人的目光后,她立马改了口,“娘,你说会不会是大姑姑给偷吃了?”
“我也这么猜,这贱人,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连吃食都偷窃!看我怎么撵她?”丁氏被小闺女皓兰一说,心中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蓝氏正和乔氏在说三儿子沈平郎读书用功,将来有可能娶贵女的事情。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丁氏会气势汹汹的从厨房跑出来,且她还冲着蓝氏巴拉巴拉的一顿臭骂。
“你说我偷吃你炸的猪排骨?还真是笑话了!我又不是你丁氏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清楚你那炸好了的猪排骨放在什么地方?”蓝氏当然要死不承认。
“你就撒谎吧你!我们家在你来之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偷窃的事情,如今你一来,竟然还出了偷排骨的事儿,真是太好笑了,娘啊,你给咱们评评理,这出嫁了的姑奶奶在娘家住的时间那么长了,我们供吃供喝的,你瞧瞧她的态度,既然没吃,你好好说就是了,做什么对着身为嫂子的我发火呢?”丁氏冷声笑道,身后的小闺女皓兰往角落里躲去,她是明白了每次娘和大姑姑吵架的时候,她一定要远离危险地带。
“你的意思是我偷拿了?那你有证据吗?娘,你说这嫂子怎的这般容不下人呢,我只是住几日而已,我又不是打算住在这儿一辈子,有这么冤枉人的吗?哦,冤枉了还不算,还要这种恶劣的态度赶我走,我说丁氏啊,你要脸不要脸啊!”蓝氏心中本来郁闷,此刻有人给自己发泄火气,她巴不得呢,这下一骂一大串。
“哎呦呦!你说谁不要脸呢!你现在住在我家里,吃我家的睡我家的,我倘若真冤枉你了,那也是应该的!再说我又没有说你真偷,你自己干嘛上赶着承认你给偷了我炸给皓兰吃的猪排骨!还有哦,这嫁出去的女儿如同那泼出去的水,你还当你是这家里的大姑娘呢!我呸,不就是一个被男人穿过不要的烂鞋儿,你还当你万分金贵的很呢!”
蓝氏那弟媳妇儿丁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是从穷山沟的丁家村里头嫁进来的,家里头比蓝家或者顾家更穷不知道多少了,从小姐妹间都是打着长大的,故而彪悍骂人一样不落。
再说了,她一张大饼脸,长的虎背熊腰的,力气比她家男人还要大,所以一下就把蓝氏给打到在地,头发扯得七零八落,趁机还揪了她一个桃木簪子偷偷藏在腰间,然后叉着腰嘴里头不干不净的骂着。
丁氏平素还是怕这个大姑子的,门槛精的很,人嘛又厉害,婆家那边她也得势,所以在蓝氏面前都是低着头。可是这次蓝氏烟娘在家里住了好几日,连着杨梅季也不见沈家来人,她便估摸着烟娘八成要被沈土根给休了,顿时她的气势大涨。
这会儿,丁氏她虎躯一震将烟娘打翻在地,看着她披头乱发的样子,捂着腰间的桃木簪子分外得瑟。
乔氏为人节俭,但是说的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吝啬,媳妇儿进了门后,莫说是首饰,就连一枝桃木簪也被她扒的干干净净。
丁氏家里穷,好不容易陪嫁的零星几样银器进门后也被婆婆乔氏给收了,每日里就是弄几支茶叶梗Сhā在耳洞里,头上也戴不起时下妇女们戴的手工绢花,她头上戴的都是山上采的什么栀子花,或者茉莉花什么的,她见着大姑子蓝烟娘手腕上戴着的金手镯什么的,她看的妒忌死了,好想捏碎了蓝氏的手腕,把金手镯夺取过来戴在自个儿手腕上就好了。
这会让夺了她一根桃木簪子,贪心猛的膨胀,琢磨着她还有几支模样上好的银簪,不如一并想办法谋了过来,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炸的猪排骨被大姑子那个贱人给偷吃掉了,她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蓝氏所为,另外一个小姑子蓝蚌娘害怕自己发火,她肯定是不敢的,所以排除一下,这偷猪排骨的窃贼一定是蓝烟娘。
乔氏见姑嫂两人吵架吵的厉害快要打起来了,此刻也顾不得去编手头的活计了,而是赶紧起身,想要走过来劝架。
“行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娘,你不能偏心啊,她偷了我炸给皓兰吃的炸猪排骨啊,她这是偷窃,可她不承认呢!”丁氏气呼呼的说道,她的眼神冰冷的看着蓝氏,满怀恨意。
蓝氏跟她嫂子丁氏两个人一言不合,也不管乔氏在一旁劝架,直接就打上了,你抓我头发,我掐你脸庞!
皓兰见自己娘被大姑姑打,当即拿了一根小木棍赶紧就迈着步子开跑了出去,刚迈过门槛就见着丁氏被大姑姑蓝氏打倒在地。
丁氏没有妯娌,自然没有这等互打的事儿了,所以皓兰哪里见过这个,当下就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跑到了丁氏身边,抱着母亲不肯松手。
乔氏见姑嫂两个这般打,丁氏被打倒在地,而她的女儿蓝氏却没有半点悔意。
“烟娘,丁氏可是你的大嫂,你如何下的了手去揍她,你昏了头了吗?还是你的良心让狗给吞了,你大哥待你那么好,你嫂子再有什么错,你揭过就是了,做什么打人呢?”乔氏觉得蓝氏这次做的太过了。
“娘,我哪里有可能打晕她,分明是大嫂她装晕的!”蓝氏心道这招儿她又不是没有在沈家用过,此刻被她行家面前一分辨,可不就看出来分别来了吗?
没错!丁氏还就是装晕,她想她就是要让蓝氏被婆婆乔氏责骂。
“我让你白跪的吗?今儿你再跪,不,还要下跪一晚上!”乔氏气得发火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又要下跪一晚上?这怎么成?
泥地上冷冰冰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蓝氏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她迅速的弯腰假装去搀扶丁氏的样子,却乘机去捏丁氏的鼻子,要知道蓝氏这一捏带着恨意呢,所以捏的丁氏疼死了,还不敢叫出声来。
但是皓兰却发现了,她眼疾手快的上前去把蓝氏给推开了。
“你刚才掐我娘!”十二岁的皓兰年纪小,但是她很伶俐。
“你胡说什么?”蓝氏白了皓兰一眼。
“我没有胡说!”皓兰走到祖母乔氏身边对乔氏说道,“祖母,刚才她捏我娘!”
“小孩子不要瞎说。如果你娘真的被她捏了,那怎么半点也没动静,行了,小孩子不要撒谎了!”乔氏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我才没有撒谎,是真的!”皓兰见娘和死了没两样,顿时嚎啕大哭,然后如疯牛一般对着蓝氏冲了过去,蓝氏没有防备一个小孩子,就这么倒霉催的因为皓兰的冲击力太猛给摔倒了。
“皓兰丫头!你疯了吗?你咋可以推你姑姑?”乔氏训斥蓝皓兰说道。
“娘,娘,你要醒醒啊!娘!皓兰不能没有你!娘,娘!”蓝皓兰也不管祖母乔氏说什么,反正走到她娘丁氏身边去喊娘醒醒。
丁氏这才假装幽幽转醒的样子,再一看自家闺女皓兰那满脸的泪水,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发怒道,“娘醒了,皓兰不要怕。娘,你怎么可以纵容大姑子欺负你孙女儿,还有你,大姑子,你一个大人,怎么好和一个小孩子去计较,平日里咱们皓兰喊你姑姑是白喊的吗?”
接着丁氏假意摇摇晃晃的撑着手肘站起来,撩开眼前的头发将小闺女皓兰拥入怀里。
“谁和小孩子计较了!是她先推的我,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这个当娘的就来和我算账了啊,我才冤枉呢!娘,你瞧你的儿媳妇这是什么意思?我当姑奶奶的回来这儿也就相当于做客,有她这样对客人这种态度的吗?”蓝氏想了想辩解道,心中对丁氏又多了一丝恨意。
“丁氏!刚才确实是皓兰那孩子去推你大姑子的。”乔氏抬手抚着太阳|茓,解释道。
“娘,你过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你。”丁氏催促道。
“嗯!”正巧乔氏也有话同丁氏说,于是她过去了,蓝皓兰见母亲走进了另外一侧祖母的屋子,她正想跟过去呢,却被蓝氏给叫住了。
“皓兰,大姑姑平素对你那么好,你咋推我?”蓝氏闹不懂了,她真的对蓝皓兰挺不错的,反正她给妹妹蓝蚌娘的东西,她蓝皓兰一样也不会少的。
“世上只有娘最好,你又不是我娘。”皓兰因为蓝氏和自己母亲丁氏吵架,她不悦的说道。
蓝氏被皓兰的童言童语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原来搞了半天她对别人的好,人家只当自己是狗屎。
“你叫我单独聊几句?到底什么事儿?非得弄的神神秘秘的?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乔氏疑惑道。
“娘,大姑子究竟何时回去沈家?”丁氏跟着进了屋,等乔氏发话后,她阴沉着脸色劈头盖脸的就问道。
“我会好生劝说她早点回去的。”乔氏闻言,先是愣了愣,叹气道。
听到这话,丁氏却是冷笑了一声,“倘若那沈家不要她了,万一她要一直住咱们家可怎么办?”
丁氏心道以往杨梅季,沈家总还有人来帮忙的,不是沈土根,就是沈虎郎,沈安郎这两外甥或者沈娉婷这个外甥女,不过听说沈娉婷和那个傻子妹妹给分家出去单过了,这单过不单过的,莫不是和蓝氏有关?
之前她是有所耳闻自家大姑子刻薄两个亲闺女的事情的,此刻她看着蓝氏,她的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了。
乔氏听了儿媳妇丁氏的问话后,立即一愣,然后却是皱着眉打断了丁氏的话头,“不要胡说八道,烟娘住几日就会回去的!你就不要多心了!”
偶尔回几天娘家的女儿,跟要在娘家常住一辈子的女儿,那差别可大了去的,一旦烟娘成了弃妇,那些村民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喷死,哪里还有活路。
她虽然口上念叨着,但是心里头却没有当沈家真不要这媳妇儿了。毕竟她这女儿长得结在枝头上的鲜杨梅一般,迷人又水灵灵的!
虽然比不上那些容貌艳丽的大家闺秀,但是跟其它的农家女子比起来,那可是要高出许多截了,更别说会操持家务,田间干农活也是一等一的好。
“娘,你看看沈家这些日子的态度,咱们是不是应该有个对策?”
丁氏见婆婆拦了自己的开头,她勾唇冷笑,低声的靠在乔氏耳边说道,“平素啊大姑子回了娘家,没几天大姑爷或者大外甥他们就来接人了,可这次住到现在,碰上咱们这儿的杨梅季那般需要人手,他们沈家可有人影来过?根本没有!我听说嫁去沈家村的姐妹说起大姑爷,说他年纪虽然大,可瞧着俊着呢,还说他有个相好叫什么皮氏的,据说那皮氏啊曾经和咱们大姑子打过架的,有人曾经看见两人在田埂边说过话呢!娘,你该知道,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纱!这都不顾旁人的眼光一起在田埂边说话了,你敢说姑爷不动心?沈家现在可不比往常了,据说平郎那孩子很得私塾先生的看重,赞他读书聪明,将来他万一中了状元,好吧,先不说状元,那咱比如说他中了举人吧,那举人的亲爹,会没有媒婆上门去提亲吗,如此,姑爷没准儿就另外攀上一门好亲事了。”
丁氏这话虽然惊世骇俗,可也不是没有道理,自此乔氏听得心惊肉跳,更是忧心蓝氏变成弃妇,适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答应沈土根管教几日,自己反倒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了,万一女儿变成存货了,岂不是一等一的赔钱货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得去找亲家婆婆说道说道,咱们家大白鹅生的鹅蛋拿八个出来,还有还有,挑一筐地鲜杨梅,我这就去一趟沈家。据说亲家婆婆还在生病呢,我且去探望一二,顺带说说让他们沈家早点派人来把烟娘给接回去。”乔氏觉得自己这次只能放点血了,八个鹅蛋加一筐地鲜。希望沈家能把蓝烟娘给早点接回去。
丁氏本来是要联合婆婆一道整治大姑子的,哪里想是帮大姑子去解困,听着乔氏这么一说,愣了片刻,咬咬牙,脸上假笑着,却是极快的抬手拉住了乔氏的袖子,“娘,不可,不可!太丢脸了吧。”
“丢脸?何解?”乔氏担心蓝烟娘成弃妇呢,这会子,她心里头正烦着呢,问话就带了七分怒气。
“娘,你想着去求亲家婆婆,可你想想,那亲家婆婆往日可给过你好态度?”丁氏一边笑着问着,一边观察婆婆的脸色。
乔氏听了丁氏的话,不由得想起了往事,那次虎郎成亲,她因为带的礼物少,就被安排坐到他们邻居一桌去了,一点儿也不给她面子,让她当时的脸色都红的成煮熟的虾子了。
当初蓝烟娘出嫁,她要的彩礼很多,简直跟卖女儿似的,所以戴氏很是看不起她,往日就算沈家要办什么喜事,比如虎郎的媳妇顾氏生了大胖小子,她作为外祖母去贺喜,用草绳捆了一只家里养的鹅过去贺喜了,但可能是戴氏嫌弃她送的礼少,竟然安排她坐那边边角角的位置了,自此,亲家之间也有了些微的矛盾。
其实吧,戴氏和蓝氏之间的矛盾,有一部分便是当初乔氏要的彩礼多而开始了嫌隙。
换做平常人,被这般冷淡对待索性就不去了,可是乔氏是个脸皮厚的,想着沈家的满月宴的吃食比自家的油水足,所以她当场也不急着翻脸,高高兴兴的吃的肚子滚圆,临走还去女儿烟娘房里拿了大袋子,去把亲戚朋友邻居们吃剩下的倒冻(剩饭剩菜)给顺手带回去了,也不管人家高不高兴给她。
所以,这会儿她要是上门求人的话,人家会不会把她赶出来还真的很难说。
自家婆婆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实在爱贪小便宜的很!
譬如说,带去的礼物少,然后在那里吃的多,趁人不备袖子兜里头还会捎带几个,有时候更离谱的还能装盘直接带回家!
以戴氏那小气的做派,能和她对盘才怪了呢。
丁氏心道两亲家之间都是小气吧啦的,此刻,在自家婆婆面前,她在心里头不屑着,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敬,只是假意中肯的说道,“沈土根不来,外甥外甥女们也不来,本来就说明了有问题,我们如果上门去问,没准儿被人赶了出来,那么咱们大姑子的名声可就更难听了,万一将来被休了想改嫁也找不到更好的婆家吧。”
“那可不行,你休要胡说!再等上两日吧,若姑爷还不来,外甥外甥女们也不来,那咱们就另外想辙。”乔氏想了想说道。
“什么辙?”你有什么办法?丁氏倒是很好奇,就乔氏那样的木瓜脑袋能想出啥好主意?
“你刚才不是说改嫁吗?”乔氏低声提醒媳妇。
“娘,我的意思是假如,那你看,姑爷不是还没有休了咱们大姑子吗?我——我也只是随便打个比方!哪能真让大姑子改嫁啊!”丁氏摇摇头说道,她想她心中还就是这么想的,可她不能真说出来啊,若是让她相公蓝枇杷知道她劝说婆婆安排大姑子未和离而改嫁的话,她丁氏一定少不了蓝枇杷的一顿毒打的。
“什么假如?我看就这么办吧!这一直养着她,这让我们家多出一份口粮不说,我们家还会被村民们议论,还会累及将来蚌娘和皓兰的亲事。”这么一想,乔氏立即拍案决定了。
“娘,不可啊,万一教我相公知晓,我成了撺掇你了,我得阻止你。”丁氏假装不赞成的样子。
“这有什么?他沈土根瞧不上烟娘,咱们就帮烟娘挑个那种死了娘子的财主老爷,虽然年纪大一点,去做小妾,但是总比回去沈家,天天下地干活强吧?”乔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办妥此事,她现在倒是担心沈土根别突然来了。
“娘,你这回又能多收一次彩礼钱了!娘,你真是聪明,简直堪比诸葛孔明啊!”丁氏溜须拍马道,但是乔氏笑眯眯的听着还挺受用的。
之前蓝烟娘出嫁时,除了沈家村的沈家,还有许多人家来求娶。
镇上的米铺掌柜愿意出十九两银子的聘礼来求做填房,专门做死人生意的棺材铺老板也愿意出二十五两银子取蓝氏做小,最后还是蓝氏自己拿着剪刀威胁说要是不让嫁给沈土根,她就自个儿绞了头发去紫金庵做姑子去。
乔氏老两口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勉强才同意的,这会儿被儿媳妇丁氏一提点,方才回忆起往事来。
蓝烟娘当年是俏丽少女,那自然是不愿意给人做小了,可这会儿她都成了半老徐娘了,自然没啥可挑选的,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再嫁个有钱的男人最合适不过。
别说她自己可以享福,那娘家人也可以沾光。
乔氏本来阴沉着脸儿,此刻一张老脸如拨云见月一样渐渐地恢复了喜悦之色。
她左思右想,越发的觉得这是条发财的好路子。
沈家虽然还算可以,但是沈家人这次太过分,不说端午节吧,你没个礼品就算了,还把她闺女弄麻袋里深更半夜撵来,好吧,说好管教几日,就来人把她给接回去的,可是这会子好几日过去了,沈家的人影都没有见着,简直太过分了!
就说亲家婆婆戴氏吧,她每次去烟娘家,那戴氏此次都防贼似的看着她,平素除了女儿孝敬的一点食物或者布匹外,竟然半点好处都沾不到,把女儿嫁给她们家,她乔氏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哎呀,我觉得不太妥当,娘,我看你还是打消了那个主意吧,回头姑爷来了,人不见了,咱们可怎么交代?大姑子可还是有几个孩子的,大的也都成家了,我看这事儿不成!”丁氏这么说是想在事发后,让他相公蓝枇杷知晓了,她好脱罪,哎呀,那是你娘非要这样,我当儿媳妇的劝阻了没有用啊。
“什么不成?你给我好生听着,你和她休要再闹了,你该知道,若是女人的一张脸弄了要不得的划痕,刀子痕什么的,这婆家就更不好找了!还有,你千万要闭嘴,不能漏了口风,谁面前都不许说!”乔氏马上嘱咐道。
“娘,我看我们还是别——”丁氏见目的达成,故意推三阻四的不赞成。
“你是婆婆,还是我是你婆婆?”乔氏见丁氏不赞成,马上又训斥道。
“当然……当然你老人家是我婆婆。”丁氏闻言心中偷笑,蓝烟娘,你也有被自己亲娘算计的一日,哈哈哈。
如果此刻周围只有丁氏一人,丁氏觉得自己一定哈哈大笑。
“对了,娘,你看这次大姑子手上戴的金手镯可真好看,也不知道今儿她咋没有带呢?”丁氏故意扯开话题,说道,其实她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我收着呢,你甭打她金器的主意!”乔氏冷笑道,这个儿媳妇真当她乔氏好糊弄吗,那金手镯本来就是她吩咐蓝氏帮自己打一副的。
“我知道了。”该死的老太婆,难道要她躺在棺材里了,她这个当儿媳的才能拿到金器和银器吗?
“嗯,行了!你马上出去和烟娘客客气气的说说,姑嫂之间还是和乐一些比较好,听到没有,反正就这几日了,我晌午吃了午饭就去跑一趟张媒婆家。”乔氏觉得事不宜迟,还是要先给蓝氏找好下家再说。
蓝氏此刻舀了井水洗了一把脸,蓝蚌娘已经回来了,只是心情还不太好。
“姐,其实你在沈家过的很好,做什么回来呢?”蓝蚌娘和蓝氏的关系好,此刻她红着眼眶说道。
“你还小,等你嫁了人就懂了,行了,你甭哭了,等我回去沈家后,有做夏衫机会的时候,帮你做一个漂亮的肚兜就是了!”因为是唯一的妹妹,打小关系要好,而且自从二妹蓝画娘离开旺山村后,也就蓝蚌娘和蓝氏亲近了。
“嗯,谢谢姐。”蓝蚌娘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白娉婷看着沈安郎和周氏在自家非常勤快,吃了早饭后,两人一个刷碗筷,一个拿着鸡食盆子走去院子里喂小鸡了。
“行了,这些活计,我和婉婷能干,既然娘去了外祖母家,这家里的活计一定不少,你们俩回去帮帮爹吧!”白娉婷笑道。
“也好,那我们告辞了。”沈安郎拉着周氏的手一道亲亲热热的走了。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还要去割麦子呢!”白娉婷和白婉婷有之前分家得到的半亩地后,还自己去沈里正那儿租了一块麦子地,等割了麦子之后,一部分交租子,一部分自己挪做面粉,好做饺子,烙饼子啥的。
“就我们两人顶多割一会儿,不如喊上张润扬吧,还有楚秀弦,怎么样?”白婉婷觉得这两个富贵闲人留着还有点做农活的用处。
张润扬听了唇角猛抽,心道小恩公的妹子这胆子也忒大了,普天之下,敢叫楚秀弦去麦地里割麦子的大概白婉婷是第一个吧。
就连老黑狗也朝天叫了好几声汪汪汪,好像也挺高兴一道去割麦子的。
楚秀弦因为有了白娉婷配置的空间灵药,这吃了几贴药方之后,人是能站立起来了,只是有时候站立的时间长了一会儿,他就会觉得腿酸的。
“喂,你们的小恩公让你们一道去割麦子,去不去啊?”白婉婷一人赛手里一把镰刀,笑嘻嘻的说道。
“去,去,去!”楚秀弦那张俊美的脸蛋扭曲了很久,适才缓和了语气,无奈笑道。
“嗯。”张润扬很简单,只一个字嗯。
白娉婷本来想阻止两个贵公子去割麦子的,但是白婉婷这小妮子的说辞很对,“楚秀弦不能老躺着吧,你既然想让人家早点儿恢复,早点儿滚蛋,这就得适当的训练他到底能坚持多长时间,这割麦子不是很好的试探法子吗?”
白婉婷的意思是有了两个帮手,她和姐姐可以少干点活计,当然这种懒法子还是她从二嫂周氏的身上学到的。
白娉婷倒是被她给说服了,于是点点头,再带上草帽,手中拿着磨得锋利的镰刀,一行四人一狗一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往白家租了的麦地那边去了。
路上的村人一看白家姐妹俩身后除了跟着一条美狗,居然还跟着两个俊美的一塌糊涂的美男子。
那些田间割麦子的老少妇女瞧着两个美男子,简直瞧的目不转睛。
“咳……咳……”楚秀弦觉得自己好像是珍兽园的狗熊一般被人围观,脸上笑的很不自然。
“那个……娉婷妹妹……”楚秀弦因为认下了白娉婷做义妹,此刻他走到白娉婷身边说道。
“什么?”白娉婷扭头睇了楚秀弦一眼。
“我能不能不当狗熊啊?”楚秀弦以眼神示意那些田间正停下来不割麦子,反而瞅着他看的老少妇女们,他唇角抽了好几抽,问道。
“狗熊力大无穷,你行吗?”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
就连张润扬闻言,也勾了勾唇角。
“我……我也有力气的,算了,一道割麦子去!”本宫就当体验百姓生活吧!楚秀弦苦中作乐的想着。
一路上“麦浪翻滚,闪金光”的景象尽收眼底。路两旁,青油油的山,绿油油的岭,丰收的麦子望不到边。
一股麦香和青纱帐的味道扑面而来,真可谓“麦香飘万里,行人尽陶醉”。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也来割麦子啊!咦,这两位是?”一名蓝衣少年笑盈盈的看向白娉婷一行人,远远的从田埂上,朝着白娉婷白婉婷走过来,此时,他和她们热络的打着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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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老黑狗酷又跩,外祖家待客之道
“他们俩是我的朋友,对了,杨浪哥哥,怎么只你一人前来割麦子?你家人呢?”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我家人去西边的麦地里抢割麦了。”杨浪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娉婷身后站着的张楚二人,心道,沈家村如何多了两个贵气的男子?
难道是传说之中的来求医的那两个贵公子,引得全村少女爱慕的两个美男?
白娉婷见杨浪也不说话,心中知晓他肯定是在猜测张楚二人为何一起割麦子的事儿,于是她解释道,“他的双腿大好了,所以让他练习一下,好看看恢复到啥程度了?”
“如此甚好。”杨浪点点头,心中猜测这两纨绔公子哥八成没有割麦过,等下肯定会出丑的。
“杨浪……杨郎……”但见远处杨浪的娘马氏急的要死,她们一家在西边抢麦子,他却在和白娉婷姐妹俩说说笑笑的,这不,她大声喊道。
“我就来!”杨浪点点头,心道可惜不能看他们出丑了,于是他和白娉婷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撒丫子跑了。
“杨浪哥哥跑那么快挺像兔子的。”白婉婷捂嘴笑道。
“还真的很像呢,没准儿去参加奥林匹克田径比赛能拿奖牌呢!”白娉婷有感而发的说道。
楚秀弦,张润扬二人压根没懂后面一句,但是田径两字倒是明白了。
“娉婷妹妹说的可是比赛?”楚秀弦疑惑道。
“是比赛,说的是一种跑步的比赛,比比谁在最短的时间内谁跑的最快!”白娉婷微笑着解释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面面相觑了,但是又一头雾水的看向白娉婷,“你怎么知道的?”
“一本杂书上写的,很可惜,现在那本杂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白娉婷糊弄道。
但是楚秀弦和张润扬还真的相信了。
“好了,一道去割麦子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到了属于白娉婷姐妹俩租的麦地里,白娉婷姐妹俩利索的拿着镰刀开始割麦子。
就连老黑的嘴里也叼着一把微型镰刀,这是白娉婷特意自己做的小镰刀,给老黑用的,老黑是一条聪明的狗,白娉婷指挥了一遍怎么割麦子后,它半个时辰后终于割的有模有样了,真心不比某人差劲。
楚秀弦和张润扬心中那个气愤啊,天杀的,两个大男人还比不过一条老黑狗会割麦子,这说出去会不会笑死一拨人?
“润扬,咱俩咋就比不上老黑呢?”楚秀弦叹气道。
“那是乡村的狗,会这些不算个啥!”张润扬没有拿镰刀的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哂笑道。
这狗还分哪儿的吗?
楚秀弦听了张润扬说的话,唇角抽了抽。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她又不能说老黑那是天天在喝空间灵泉,那是普通的草狗吗?不,那是一条有技能有狗屋的美狗,往后配种还需配好一点狼犬种吧。
老黑绝对是一条敬业的狗,瞧瞧它割麦子的速度,一拢一拢,彻底秒杀张楚二人!
隔壁麦地里割麦子的人彻底震惊了!
这年头,老黑狗也能当劳动力吗?
于是老黑狗又刷新了沈家村第一美狗的排行榜。
现在的老黑狗已经是沈家村知名度颇高的聪明狗!
老黑扭头瞧了瞧张楚二人,放下嘴里叼着的小镰刀,立即汪汪汪的冲着张楚二人发出藐视的犬吠声。
本宫真是越活越回到狗肚子里去了,太气人了,怎么可能比不过一只草狗呢!
草狗,你等着!
张润扬冷着脸杀人的冷寒目光盯着老黑,让老黑的两只黑耳朵抖了抖,老黑觉得张润扬杀气太重,立即双脚往后蹬了一下,后退了几步。
白娉婷一看张楚二人还和一条狗扛上了,不由得捂嘴直笑。
“姐姐,这两人跟个孩童似的,还不及我呢?”白婉婷低声在白娉婷耳边说道。
“行了,我去教教他们!”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娉婷妹妹,我们好像割的不太对!”楚秀弦指着自己割了之后剩下的麦茬,说道。
“你们俩肯定是第一次割麦子,能有这个效果不错了!”好吧,就当他们俩是医院刚分来的实习生,她这个副主任医师带带他们就是了。
这么想着后,白娉婷开始细心的告诉他们怎么怎么割麦子。
割麦子是个实打实的体力加技术活,拿镰刀把的长短,腰弯下的度数,镰刀放的高度,都是有讲究的。
腰身要朝沉甸甸的麦穗深深地弯下去,一手揽过几行麦子,一手挥起磨得雪亮的鐮刀,紧贴地皮,握刀把的手臂向后猛拽,金黃的麦子,便在鐮刀下一片片地倒下了,整齐地躺在一起。
麦子割下后要随手放成一排,这样便于装牛车时用木杈挑起来。
麦茬不能留的太深,不然容易扎着脚跟,影响点播玉米。
另外留下过深的麦茬,也容易招惹村民们笑话。
所以,割麦子时要尽量把腰弯下去,弯到最低,大概要九十度吧,这样镰刀才能贴住地面,割掉麦根,留下最浅的麦茬。
麦子高,好割,麦子稀,也好割。
长势好的麦子又稠又高,一镰刀下去,就一个小窝窝,割半天也不见往前走几步。
张楚二人第一次割麦子觉得有新鮮感,但随着无数次的弯腰,头顶太阳晒着,地里小虫咬着,麦叶也时不时地划破胳膊,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便越发感觉举步维艰。
端午之后的天气,空气闷热,特别是麦田里的热风,又脏又热。
白娉婷姐妹的这一块麦地的尽头是一条大路,路上有浓密的杨树。
楚秀弦每割一小会,就要站起来看看距离地头还有多远,因为割到地头那,就意味着可以到树荫下歇一会。
楚秀弦远望金灿灿麦田尽头的树荫,越发感觉自己割的慢,拼命地喝几口水,再抹几把汗,弯下腰割一小会,就忍不住直起腰看远处的树荫。
张润扬在一边割着麦,头也不抬地说:“不怕慢,就怕站。就你这样的割麦法,咱俩肯定不是老黑的对手!”
烈日像个火球,烤着大地,一切都是滚烫的,汗珠子一连串地往下落,掉在炙热的土地上,似乎滋的一声就蒸发啦。
张润扬许是割的太快,他那紧握鐮刀的手磨出了血泡,麦芒在脸上划出了一道道紅印,祼露的胳膊,晒的发紫。
汗水流进眼里,涩涩地疼。
他第一次觉得这割麦子的活计真心比不过他每一次遇到的艰难险阻,他想他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就从割麦子开始吧。
楚秀弦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终于超过了老黑狗割麦子的速度和质量,当即嘿嘿直笑,他就说嘛,他天之骄子,如何能输给一条草狗。
“快点快点,就这么一块麦地,割完了好回去吃饭。”白婉婷像个监工似的催促道。
白娉婷听了扬眉浅笑,心道,也就白婉婷敢这么说那两位优雅贵公子,若是换了她,她都懒得去说。
有句俗话:“蚕老一时,麦熟一响。”
意思就是说,蚕在一天之内就能老,麦子在一个响午就熟透啦。
麦子一熟,就要抢收。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割麦,不然起场大风,麦子就倒伏啦,下场大雨,麦子就发芽啦。所以在割麦时就突出一个字“抢”,要趁好天,赶紧把地里的麦子割完,因为麦收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是红日东升,上午时分几片乌云飘过来,西南风一刮,转眼间就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如果这场雨速战速决还算可以,胆敢连阴几天,地里的麦子就生芽啦。
所以此刻白婉婷才要催促他们赶紧割麦子!
白娉婷也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认真快捷的割麦子。
割完了麦子之后,还要挑麦子去打麦场上。
挑麦子更是卖力的活儿。两头箍上铁尖的扁担往麦捆中间一扎,挑起来就朝打麦场跑。
白娉婷帮他们一人一担子捆好了麦,就连老黑身上也担了一些,真真是物尽其用。
楚秀弦觉得干农活还不如练武呢,真太累了,可是前有张润扬卖力的挑担子,后有老黑驮着麦,这让他连歇口气都不敢耽搁。
此刻张润扬的肩膀已经红肿一块,他根本无法顾及,只知一个劲儿往前冲。
人累了也不能歇息,把麦捆放在地上会掉下麦粒,只能牙齿一咬硬着挺过去。
村里早熟的麦地开始割麦了,白娉婷看着村民们是这么弄的,乡亲们抱着一捆捆的麦子,翻着面在一块大石头上打,麦粒子四溅。
场院里,沈里正组织各家将自家的麦子收割完后聚在一起。怕捂了麦子,各自将自家的小麦分成几个麦垛排放,构成里外三层,几家几户组合起来就围成了一个大的圆圈,那一个个麦垛就组成了一个八卦的形状。
用牛拉碌碡的方式打麦子,或者用细长的连杆,反复敲打麦穗,而后将脱壳的麦子及麦麸,倒进风堡(一种木制的简易分离器)顶端的敞口,快速旋转肚中扇叶,麦子因自身重量,从肚下的漏口喷泻而出,轻飘的麦麸便被内里的风,从屁一股的空洞冲飞出去。
拉碌碡的牛很聪明的,倘若它想中途尿尿了,会停下来,然后主人就用木桶对着它小便的地方让它尿出来,尿完了之后它又继续乖乖地拉碌碡。
接下来,女人们便站在一根长凳上,端起扁平簸箕,迎风筛麦子,风停,便放下簸箕,双手叉腰,吹口哨唤风,风来,便又赶紧筛上几筛子。经风的几次分离,麦子已干净,将其装进口袋背回家。然后用椽子间搭一方形草棚,将麦秆装进去,可作为牛马的口粮。
若是需要留种的小麦不能用直接打,女人们就坐在麦垛的阴凉里,把镰刀刀刃向上倒过来,脚踩着镰刀的手把,两只手抓紧麦秸的穗子和中部。
顺着刀刃的方向去割掉麦穗,再用碌碡轻轻地滚动着打。这样,第二年的小麦种子就有保证了,割掉了麦穗的麦秸还有用处,将麦秸一缕一缕捆扎起来,用来修房顶或发展麦秸编织,比如麦秸做的席子。
每年的麦收结束后,家家户户一定要用当年新打的麦子磨成面粉,包一顿水饺吃,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憧憬着幸福的笑容。
白娉婷家里的那点儿麦子还得在场面上暴晒之后,才能去打麦子。
晌午吃了午饭后,白娉婷说让楚秀弦和张润扬在家歇歇算了,这种玉米的活儿就不劳驾他们俩了。
于是楚秀弦和张润扬二人松了口气,心道,这干农活还不如上战场呢,又热又累,但是也更体会了民间疾苦,往后在吃食方面变得不太讲究了。
白娉婷也让老黑狗在家歇息,还奖励了老黑狗两根大棒骨。
白娉婷早前就用药水泡了种子,等那麦秸刚从麦田里移走,然后她和妹妹白婉婷一人一个镢头在前面刨玉米坑,每人手里拿一个水瓢在后面紧随,一只手舀了水浇到坑窝里,另一只手从胯兜里取出两粒玉米粒子撒进坑里,然后用脚将周围的鲜土埋上。
在刚割过的麦茬地里,马上就会出现一行行被翻耕过的鲜土印痕。
偌大的沈家村麦地里,几百号人马洒落在金黄|色的场院里或者麦田里,抑或是麦茬地里,亦收亦耕的场面好不热闹。
白娉婷和白婉婷两人种了玉米之后就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家了。
回来之后,两人烧了水缸里的水烧了两锅,轮流提水去卧室的木盆里洗澡了。
洗澡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白婉婷发现自己在洗澡之后,全身变得轻松了不少。
而且自己的肌肤白皙如雪,一点也不像当初被戴氏她们赶出来分家的那会子。
头发乌黑油亮,光可鉴人,在木桶水的倒影里,白婉婷发现自己美丽的如那枝头上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心里的惊喜让她好想和姐姐白娉婷说。
去厨房的时候,白娉婷正在炒菜,有竹笋炒肉,这竹笋一般是五月就没了,此刻六月初,自然白娉婷家的竹笋是在后院里的小竹林里洒了空间灵泉,才长出了*寸高的竹笋。
把竹笋叶子剥光了,然后用开水过一遍,去点涩味,切成段,用油和猪肉小块炒了,可新鲜了。
张润扬和楚秀弦因为白天干了农活,这会子累的像条狗似的,但是看真正的狗老黑,却舒适的趴在地上啃大棒骨,大棒骨上的肉香喷喷的诱死人。
“老黑,吃饭,这是奖励你的!”白婉婷把一碗竹笋炒肉盖浇饭放在老黑狗的面前。
老黑发出幸福的汪汪汪犬吠声。
老黑暼了一眼张润扬和楚秀弦,好像在说,“我有美食吃,你们没的吃!”
跩什么啊!一只草狗罢了!
白娉婷招呼张楚二人吃晚饭。
晚饭很丰盛,有竹笋炒肉块,竹笋鸡蛋汤,炝土豆丝,凉拌黑木耳,蒜泥茄子,红烧鲫鱼,毛豆子煎蛋。
许是吃最后一顿了,楚秀弦吃的很慢,他想再次见到白娉婷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张润扬仔细把舌尖上的美味记在心灵深处,每当午夜梦回,能在睡梦之中回味一遍。
“咦,平时你们吃的很快的,怎么才吃那么一点儿?”白婉婷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你姐姐做的菜好吃,我必须慢慢品尝啊。”楚秀弦笑着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烧的菜不好吃?”白婉婷嘟起嘴儿问道。
“好吃,都好吃。”楚秀弦觉得自己好像变了,怎么有种哄小孩子的感觉。
“甭说了,乘热多吃点。”白娉婷伸手用她提倡的公筷给楚秀弦和张润扬夹着好多菜,在小碗里堆积如山。
张润扬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有说,埋头吃的津津有味。
楚秀弦见白婉婷在看自己,于是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给白婉婷看,导致好端端正在吃饭菜的白婉婷给噎着了。
“咳……咳……楚秀弦……你……你故意的!”白婉婷狠狠的瞪了楚秀弦一眼。
“婉婷姑娘,我只是舌头难受,不是故意的哦!”楚秀弦突然发现捉弄别人很好玩,于是他想没有骨头似的慵懒的倚靠在木榻上,好吧,是因为他不喜欢坐长条凳,那么木榻是他的唯一选择。
“不是故意的才怪!”白婉婷因为姐姐白娉婷的制止,只好勉强安静下来吃饭菜。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白娉婷可不希望自己妹妹得罪可能是大人物的那两位贵公子。
“知道了。”白婉婷小孩子脾气,气了一会儿,也就不气了,继续吃饭夹菜。
“娉婷妹妹,你咋不搭理我?”楚秀弦问白娉婷。
“吃完再说吧!”白娉婷给他这一句话,楚秀弦只好点点头。
因为白娉婷说的有道理。
“秀弦,吃饭。”张润扬催促道,再眼神提醒,他俩今晚必须离开白娉婷家。
“嗯。”楚秀弦淡淡嗯了一声。
一顿饭吃的静悄悄的,但是很温馨。
晚饭后,白婉婷去刷碗,白娉婷已经不再帮楚秀弦熬药了,而是给了他自己在随身空间里提前治好的药丸。
“解毒丸十粒,止咳丸十粒,这些都是常备之物,几日后,你们就要走了,我这就提前给你们,你们俩且好好收着。”白娉婷笑着说道。
楚秀弦这次没有让张润扬帮忙收着,而是自己把药瓶子塞怀里收着了。
白娉婷还和往常一样,在等白婉婷睡觉之前,她默默地闭上眼睛把之前师傅给她的医书,她慢慢的在心中默背一遍。
白娉婷今天白天下地干农活很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今儿个连随身空间都没有去。
大清早被不知名的鸟鸣声吵醒的时候,白婉婷已经起床准备要去淘米做早饭了。
“姐姐,姐姐——出大事了!”白婉婷忽然口中大喊着,手里还捏着一张字条和二十两银子。
“什么?地震了吗?山洪暴发了吗?老黑拐姆狗了吗?”白娉婷兀自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眶,震惊的看着白婉婷问道。
“姐姐,没有地震,没有山洪暴发,老黑没有拐姆狗!是……是他们不见了?会不会有危险?”白婉婷听着这三个问句连连摇头。
“什么?他们不见了?”白娉婷闻言,咋一震惊道。
“嗯,你看看,这张字条!”白婉婷把字条给了白娉婷。
“留两间房间给我们住!”是楚秀弦的笔迹!
“啊,这么说这二十两银子是想让我们把茅草屋翻新成青瓦屋,然后给他们他人留一间房间?”白婉婷听着姐姐念出字条上的字后,猜测道。
“应该是这个意思!”白娉婷心道,这两个人明着给银子,实则是在报恩啊!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危险?”白婉婷想起了老张头的伤势。
“不会的,他们俩都有高强武艺傍身的!”白娉婷摇摇头,让她放心。
“那就好,只是姐姐啊,这二十两银子咱们怎么还给他们啊?”白婉婷不太想收。
“给他们留两间屋子吧,不过,我觉得吧,他俩一辈子都不会来这个地儿的!”白娉婷觉得不要白不要,二十两银子嘛收下了,其实他们也不亏的,她可是天天空间灵泉美味菜烧给他们俩吃的。
“对,姐姐你说的有道理!”白婉婷点点头说道,于是白婉婷也觉得这二十两银子没有还回去的必要了,其实压根不知道怎么还?连他们何处露脚的地儿都不知晓呢。
“我先去做早饭,咱们不是说好一道去外祖母家吗?你可得快点儿起床,三哥可是说了咱们沈家村走到旺山村可还有一段路,这鬼天气很热的,咱们不如摘几片大荷叶戴在头上遮挡阳光吧?”白婉婷想起白娉婷答应沈平郎的话。
“也好,就这么办!”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早饭做的是玉米糊糊,白婉婷放了一点儿白娉婷做的玫瑰豆沙,甜甜的黏黏的味道又香又甜,酥滑之中泛着一抹胭脂色,真正的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姐妹俩正吃早饭的当口,沈平郎来了,自然沈安郎两口子也来了。
“二哥,二嫂,三哥?”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一道来这儿。
“是来蹭早饭吃,爹忙着割麦子,给我们做的都是烙饼子,我们都快吃烦了。”沈安郎一看到香喷喷的玫瑰豆沙玉米糊糊顿时两眼放光。
“二哥,二嫂,你们老这样来蹭饭不是个事儿。”白娉婷还以为他们的懒筋给捏掉了呢,搞了半天居然还在。
“娉婷妹妹,那是你做的饭菜好吃,我和你二哥实在喜欢吃的紧!”周氏笑眯眯的已经自顾自去拿了三筷子,三只碗自然是沈安郎去厨房拿来的。
沈平郎倒是愣了一下,何时懒散的二哥二嫂突然和四妹,五妹处的这般好了?
“那也不能老这样啊,若是等你们分出去单住了,这一日三餐,你们俩谁做啊?据我所知,你们俩的懒惰劲儿可是旗鼓相当!”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这两口子真当自己好欺负吗?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了吗?
老这样来她们家蹭饭吃,她和婉婷还不得被他们给吃穷啊?
“娉婷妹妹,你放心,我们得了你的好主意,一准儿好好报答你,那天就说好了的。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的!”沈安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不是想撵你们,只是你们俩的懒筋真的抽掉不可,等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你们总不能让你们的孩子瞧不起吧?”白娉婷同他们讲道理了。
“嗯,娉婷妹妹说的对,你这话,我爱听。”沈安郎一边吃的美滋滋的,一边笑眯眯的听白娉婷训话。
说也奇怪,沈安郎两口子被白娉婷这般训了,居然还能对白娉婷笑颜相对。
就连沈平郎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二哥二嫂居然还和孩子一样乖乖地挨着妹妹训导?
“三哥,快点吃,吃完了,咱们还要去一趟外祖母那儿呢!”白娉婷微笑着催促道。
“好的。”沈平郎也不去探究那个问题了,吃玫瑰豆沙玉米糊糊的速度加快,一下子竟吃了个盘底朝天。
“你们去外祖母那儿做什么?是想把娘给带回来吗?”沈安郎停下了吃玉米糊糊的动作。
“嗯,我觉得让娘回来比较好,起码咱们一日三餐有了着落。”沈平郎很实际的说道。
本来他还指望大嫂做饭,可是大嫂怀孕,又被祖母戴氏护着,大嫂自然不会去做饭的,她若想吃,顶多做一点儿吃食给她自个儿补身子吃,比如水煮鸡蛋之类的简便吃食。
二嫂的手腕骨折,所以也不做饭了,变成和二哥一道来娉婷妹妹家蹭饭吃了。
祖母戴氏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太好,做饭也不利索了,所以沈平郎是不指望吃到祖母戴氏做的饭菜了。
他自己做的饭菜又不好吃,不是做夹生饭,就是做烂饭。
所以他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做饭的。
早饭毕,沈安郎两口子乖乖地刷碗筷离开后,白娉婷让沈平郎去租了一辆驴车,然后白娉婷,白婉婷,沈平郎坐上租来的驴车去了旺山村。
旺山村一路上经过的小山坡上都是一株株的杨梅树。
路上还有老婆婆守着几筐自己在杨梅树脚下捡的地鲜在叫卖。“啊要卖杨梅啊!一个铜板买十颗!”
“张阿婆!”沈平郎热络的喊了一声。
“这不是烟娘家的三郎吗?”张阿婆停住了叫卖声,笑着和沈平郎打招呼了。
这个三郎是指沈平郎排行第三。
“是呢,张阿婆,地鲜卖的啊好?”沈平郎的唇角勾起如沐春风般的浅笑。
“刚来,还不知道。”张阿婆笑了笑,忽而她神秘叨叨的问沈平郎,“三郎,你身边的两个标致小姑娘是?”
“是我两个妹妹啊,你咋不认识了?”沈平郎笑着问道。
“对啊,张阿婆,你不认识我了吗?”白娉婷上前问道。
“认识,认识,只是你太漂亮了,这皮肤白的跟牛奶似的,我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对了,这是你那傻子妹妹吧?也变得漂亮了。”张阿婆笑呵呵的说道。
白婉婷听到傻子妹妹四个字,她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张阿婆,我的傻病全好了,是我姐姐医治的。”
“真……真的吗?这傻病也能治?”张阿婆不太相信。
“对,我的婉婷妹妹已经不傻了。”沈平郎笑道。
“如此,恭喜你们了!”张阿婆也替他们开心,她是看着蓝氏长大的,所以也和蓝氏的几个孩子熟悉。
“哎呀,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了,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我听我妹张媒婆说啊,你外祖母想让你们娘改嫁,说什么当老富户的小妾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事儿我也没敢说出去。只是今儿个我恰巧遇到你们,所以我才和你们说一声的!”张阿婆特地望了下四周,见鲜少有人路过,于是小声对他们兄妹三个说道。
“是……是真的吗?”白娉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道外祖母这次玩真的,想让蓝氏一女二嫁?
“嗯,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你们也是晓得的,你们那外祖母的脾气可教人难以忍受。”张阿婆提醒道。
“知道了,谢谢张阿婆。”沈平郎拱手作揖感谢道。
等兄妹三人告别了张阿婆后,白娉婷问沈平郎。
“三哥,张阿婆难道说的是真的?外祖母是想乘着爹不去接娘回去,把娘嫁给老富户当小妾?”
白婉婷皱了皱眉,心想爹这次难道是想休了娘吗?
“张阿婆说的应该是真的,她不是那种爱说鸡毛蒜皮,爱搬弄是非的人!她的话可信的,再说她妹妹确实是在当媒婆!”沈平郎解释道。
“哎,咱们怎么会有如此极品的亲戚呢?”白娉婷感叹道,感叹过后好似一群的乌鸦飞过额前哇哇叫。
虽然沈平郎没有听懂什么叫极品,但是大抵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姐姐,咱们空手去外祖母家,会不会被外祖母赶出来啊?”白娉婷临走时把买好的桃酥和核桃仁全放在了家里,临时改了主意不带来了。
“我和你当初被祖母赶出来的时候,外祖家的人干嘛去了?”说到底,这一次她也是为了沈平郎的请求而来,这种极品亲戚能少一个是一个。
“说的也是!”白婉婷被白娉婷这么一说后,心中的一点儿歉意立即烟消云散了。
沈平郎也觉得没有必要带礼物来外祖母家,反正外祖母那儿,他们几个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大老远的蓝蚌娘就看见自己的侄子侄女们从驴车上下来了。
“平郎,娉婷,婉婷?”蓝蚌娘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虽然她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的裙子,但是一点也无损属于她豆蔻年华的容貌。
“小姨。”白娉婷姐妹俩和沈平郎一道喊道。
“可把你们几个给盼来了!对了,你们爹咋没来呢?”蓝蚌娘欣喜道,心想等姐姐蓝烟娘回去后,她的新肚兜可就有着落了。
“爹……呵呵……爹忙着抢收麦子呢!这不我不是来了吗?还有我的两个妹妹!”沈平郎生平第一次撒谎,瞧瞧他那一张俊美的脸蛋倏然似飞上了两朵红云。
白娉婷心道这撒个谎言,三哥还会脸红,哎,都是被封建思想里的孔孟之道给教迂腐了。
“哦,这样啊,不过你们来了也好,刚好我要去附近的梨花地里挑小青菜,你们也和我一道去吧,回头咱们一起回去。”蓝蚌娘心想自己一个人得挑好一会儿才能做完了有空去玩耍,现在一下三人,她岂不是赚了。
“那怎么行?我们还没有给外祖母磕头呢!”白娉婷可不想去帮外祖家干免费的活计,所以她笑着拒绝了。
蓝蚌娘气死了,可也不好说什么,自己还比他们几个大些呢,她总不能压着他们一道去吧?
“算了,你们不去就不去,那我自个儿去!”蓝蚌娘挎着竹篮子已经往梨花地的方向走去了。
这个旺山村不仅仅有杨梅,还有梨子,还有桃子,樱桃,每家每户都分得一点儿果树种植,这儿旺山村的蓝里正是个极聪明的人。
人家都是种植水稻小麦发展经济作物,而他却另辟蹊径,想到了果树经济。
白娉婷一行三人把驴车停在外祖母家的场面上,三人一道进屋去了。
那扇灰黑色的大门大敞着。
乔氏正在屋里头编着竹篮子,而蓝氏则蹲在一边给竹篮套双耳绳,是方便人套在脖子上爬在杨梅树上采摘的。
“外祖母,娘——”沈平郎一进屋,就笑着喊了一声。
“哎,你们咋来了?”乔氏抬头看向他们,笑道。
白娉婷白婉婷只得跟着沈平郎应景的喊了一声外祖母,娘,其实姐妹俩真心不想喊的,但是想着这是在三哥面前,就做做样子吧。
蓝氏本来认真的在套绳子,此刻一听儿子女儿们喊自己,顿时惊讶的扔下了手里的竹篮,她马上站了起来。
“平郎,是……是你爹让你来接我回去的吗?”蓝氏心中好一阵幸福,她面露笑容道。
沈平郎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娘,事情是这样的,爹忙着抢收麦子,所以他这几天没有空来接你回去。”沈平郎帮沈土根解释道。
“抢收麦子,那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要叫你来喊我回去吗?”难道沈土根是这个意思?
“这……”沈平郎犯难了。
“哼,是你们自己想来的吧?”外祖母一听这样的对话,而且看沈平郎为难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愤了,莫不是平郎自个儿要来的?
“平郎,是你自己来的,对吗?”蓝氏心中气愤,脸色愠怒道。
当然她是在生沈土根的气。
“娘,我们几个想你早点回去。”沈平郎也没有否认,然后笑着说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心中说道,那是你想蓝氏回去沈家,跟着我们姐妹俩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丫头不是不待见我吗?咋也来了?”蓝氏因为没处撒气,于是冷冰冰的盯着她从没看顺眼的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是三哥要我们陪他来的!”白娉婷把事情解释清楚,这话的含义是,不是我和婉婷要来,实在是三哥拜托,我们才陪他来这一趟的。
果然蓝氏的眼神犀利之中带着一丝阴寒之色。
“你们俩这是来看我的笑话?”蓝氏劈头盖脸的责问道。
“娘,你别对娉婷妹妹她们那么凶!”沈平郎觉得蓝氏态度不好,他心道,这哪里是做母亲的对亲生女儿的态度啊?
“我怎么凶了,她们是我的女儿,我说说她们怎么了?”蓝氏见自己最为倚重的儿子沈平郎也反对自己,顿时恼火了。
“哎呦呦,三郎娉婷婉婷他们可是难得的稀客,你就甭训他们了。”乔氏见蓝氏发火了,于是起身劝说道。
“娘,我家咋来稀客了?哎呦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未来的状元郎啊!”丁氏此刻从山上的杨梅树上摘了八篮子新鲜的杨梅下来,她一放下扁担,就笑着说道,丁氏这表面热络的一套可比蓝氏会做人多了。
“未来的状元郎?嘿嘿,舅母,可不要笑话我!我还只是在念私塾呢!”沈平郎摇摇头说道。
可是丁氏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疼如珠宝的小闺女蓝皓兰和沈平郎差不多年纪,如果沈平郎将来读书有了出息,中了举人啊或者状元探花什么的,她的皓兰就成了状元夫人,那她脸上可不就沾光了吗?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蓝氏如何会不晓得丁氏所打的主意儿,她想就丁氏的闺女蓝皓兰配个农夫差不多,居然还想打他宝贝儿子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倘若皓兰真要死皮赖脸的嫁入沈家,她一定用婆婆的手段蹉跎死她!
她可是要选贵女当儿媳妇,给自己在乡亲们面前涨脸面的。
“在念私塾啊?我知道啊,对了,咱们皓兰自己写了几个字,一直念叨着想让她三表哥你给点评点评呢!”丁氏蹲在院子里的水缸里,用瓢舀了水放在木盆里,拿了十几粒杨梅出来洗洗干净,然后装盘在碗里递给沈平郎他们拿着吃。
白娉婷看了碗里装着的十几粒杨梅,不由得心中冷笑,这外祖家的待客之道简直让人一辈子难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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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睚眦必报,沈平郎妙施苦肉计
“娉婷,婉婷,别客气,多吃点,那篮子里还有呢。”丁氏勾唇浅笑,颇为热络的说道。
就这么十几粒杨梅?好意思叫他们多吃点?
不过不吃白不吃。
白娉婷可不会客气,于是她跑去井边打了一桶水,叫妹妹婉婷一起洗洗手。
“吃杨梅还这等讲究?”丁氏觉得奇怪,一般人不都是直接拿手里吃了吗?
怎么娉婷丫头还要先用井水净了手才去拿杨梅吃?
丁氏哪里晓得白娉婷在现代当医生一天要洗无数次手的习惯呢。
是的,白娉婷可是有洁癖的。
白婉婷跟着白娉婷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有了洁癖。
外祖母乔氏见到娉婷婉婷两个丫头长的都很漂亮,心想着这两丫头就凭着这般好的姿色将来给财主老爷当良妾都没有问题啊。
白娉婷是不知道乔氏有这等想法,倘若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把乔氏给丢给老黑玩玩的。
“也不是讲究,只是我的一种习惯罢了,舅母你喜欢了便好。”白娉婷淡淡一笑道。
“哦,哦,对了,三郎,你给我家皓兰看看那字写的怎么样?”丁氏就是想让他们表哥表妹之间多多走动,也好将来有了青梅竹马的情谊,两家好说亲。
但是沈平郎不喜欢这个舅母,也许是因为蓝氏的缘故,反正他年幼时总是听到蓝氏有在暗地里骂丁氏贪得无厌什么的,总之话很难听。
也许就这样埋下了厌恶的种子,但是沈平郎自从人长大之后,就不会把喜厌之情放在脸上了,所以外人很难窥探一二。
沈平郎摇摇头笑道,“我那字儿,私塾先生还说笔力不足呢,算了吧,皓兰表妹还小,舅母别太着急,倘若真想让皓兰识字一些,倒是可以去镇上上那女子闺学,学出来了也是极有涵养的。”
沈平郎这话,傻子都听的出来是在拒绝丁氏了。
所以丁氏一听沈平郎这话后,心中大骂沈平郎不识抬举,好吧,你不要咱家闺女,咱还不舍得把闺女嫁给你这个穷书生呢!
但是丁氏也是惯做表面功夫的人,所以她此刻笑盈盈的说道。“是啊,咱们皓兰这年纪嘛还小,不着急。今儿你们三要不是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吃了晚饭回去?现在杨梅季,等下指不定还得让他们三人帮忙去采杨梅呢!
怎么想怎么不划算的。
白娉婷想要拒绝。
但是沈平郎显然许久不见亲娘,就答应丁氏了,说吃了晌午的饭再玩一会儿就走。
“舅母,我和妹妹先回去了。”白娉婷拒绝道。
“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乔氏有点不高兴了,怎么才来就要走呢?
“回去晒麦子,晒了还要去打猪草。”白娉婷解释道。
“是啊,外祖母,我和姐姐可忙着呢,要先回去了。”白婉婷觉得在外祖家无趣的很。
“这晌午的饭都不吃一顿就走,你们俩是不是想让乡邻们取笑我这个舅母容不得你们吃顿午饭啊?”丁氏假意怒道,实则心里巴不得他们赶紧一个个滚呢,还能省下不少粮食呢。
“是啊,留下来吃饭吧。”乔氏也催促道,其实她是担心左邻右舍瞧见了外甥女来一次连个午饭都没有迟到,肯定会有人嚼舌根的。
“那好吧,我们吃了晌午的饭就回去。”白娉婷点点头,心想此刻回去沈家村,怕是再吃上饭应该是晌午后的事情了。
回家了淘米做午饭可都是时间哪。
过了一会儿,去梨花地挑小青菜的蓝蚌娘回来了。
“娘,小青菜挑好了。”蓝蚌娘把一篮子小青菜混着泥土一下倒了出来。
“小青菜的根儿全是泥,你用剪刀剪掉了去洗洗。娉婷,婉婷,你俩一块儿去帮你们小姨。”乔氏笑着嘱咐道。
白娉婷白婉婷二人面面相觑,然后说道,“外祖母,我们还是别在这吃了,在这儿吃,我们要动手麻烦,还不如自个儿回家去吃呢。”
“我姐姐说的对,外祖母,我和姐姐还是回去吧。”白婉婷心想自己可是要和姐姐看齐,她不想自己不是来做蓝家的奴隶的。
“烟娘,快点帮你妹妹一道去剪掉青菜根。”乔氏催促道。
“剪掉青菜根那是蚌娘的事儿,你咋叫我去?”蓝烟娘愤怒的反问道。
“老娘吩咐女儿去干活,你竟还这么问?有天理没?”乔氏被蓝烟娘的反问弄的一脸怒火。
“娘,大姑子这是摆架子呢,你想啊,等咱们是三郎中了状元,那大姑子可是尊贵的状元爷的娘,这身份这地位,可是别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丁氏面上则是在赞美蓝氏的身份提高了一个档次,其实是在嘲讽她不干活爱摆架子。
蓝氏可不是笨的,一下就听懂了,顿时气的她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丁氏,这话说的还太早,几年之间,若是有什么变数呢?”蓝氏含糊的说道,其实她吧也不敢打包票说沈平郎会高中状元。
“娘,你看弟妹把杨梅挑回来了也没有啥事,不如就让她给蚌娘一道掰掉小青菜的根吧。”蓝氏心想我不好过,你丁氏也别想好过。
“你——”丁氏想要拒绝,但是乔氏一想蓝氏说的对,就冲着丁氏说道,“三个孩子可不是经常来的,你给下厨做几道好吃的菜吧。加一个荤菜啊。”
“娘,我知道了。”丁氏拒绝不了,只好答应了。
再说丁氏也是有些惧怕乔氏的,只是此刻听到她说加个大荤,这家里哪里有什么荤菜啊?
“那你快去厨房忙乎吧。”乔氏说着又低头去套竹筐上的绳子了。
“家里没有荤菜了。”丁氏没好气的说道。
“煎几个荷包蛋吧,下午让他们一道去山上和你采杨梅,这山上的杨梅多的卖不动了,听说村里来了一个老商人,专门来收杨梅的,就是价格太低。”乔氏见沈平郎在乖乖的听自己说话,于是把家里的处境说了一遍。
白娉婷心道,今年杨梅是大年,杨梅多了,自然价格卖不上去了。
不过如果把那么多杨梅做成杨梅冰糕的话,她拿去各大酒楼销售,或许能赚一大笔呢。
只是冰块这事儿有点难,之前张润扬在,这冰块的事儿就解决了,可现在?
白娉婷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风少恒家,他们家可是古苏镇第一首富,家里肯定有冬天窖藏的冰块的。
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就想抓住杨梅这个商机了。
据白娉婷所知,这个时代的人也在夏天有吃酸梅汤的习惯,所以老商人此次来旺山村收杨梅,自然是为了做杨梅酸梅汤了。
“外祖母不要担心,一定能全部采摘下来卖掉的!”沈平郎笃定的说道。
“你甭安慰我了!也不知道你舅父他们啥时采摘好?”乔氏叹了口气,山上还有很多杨梅没采摘,她心中总是着急的。
如今田地少,靠的都是果树,果子卖的好,她们一家的日子才能好过。
“娘,大哥他们可是去了好一会儿了。”蓝氏见两个女儿坐张长条凳上,啥事情也不干,她真是越看她们越不顺眼。不过,这是在娘家,她也没好意思多去训斥两个闺女。此刻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乔氏说道。
“烟娘,你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就好了!其他事儿甭管。”乔氏心中烦躁,越看蓝氏越不顺眼,沈土根也许真不来接了,她之前跟张媒婆去放了要让蓝氏改嫁的消息,希望能得到张媒婆早日答复。
“娘——”蓝氏瞪了乔氏一眼。
“在小辈面前,你当不当我是你的长辈?”乔氏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对蓝氏太好了,每天只下跪一两个时辰而已。
“你是我的娘,你当然是我的长辈!”蓝氏敷衍道,心中却把沈土根骂的要死。
好你个沈土根,真不来带我回去了吗?
“嗯,这还差不多。三郎,娉婷,婉婷,你们现在先吃吃杨梅吧,等你们舅母把午饭做好了,你们留下来一道吃饭。”乔氏见三个孩子都默不作声,于是她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好的。”沈平郎点点头,然后坐在板凳上挨着乔氏说了一会儿话。
“表哥——表哥——”但见蓝皓兰从外头带着一束她采摘的栀子花走了进来。
叫的可真亲昵!
白娉婷想起古代的表哥表妹是可以联姻的,此刻蓝皓兰表示的亲切,是为何意?莫非从小就喜欢沈平郎?
不不不,她是成年人的思想,可他们两个年纪那么小,不会有那婚配的思想吧?
“表妹。”沈平郎笑着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表哥,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蓝皓兰有点哀怨的说道。
“我功课繁忙。”沈平郎皱了皱眉,他这是委婉解释了。
“那也不能不来瞧我啊?”蓝皓兰撒娇的语气说道,还特地拿了一张板凳坐在沈平郎身侧。
这一幕瞧的蓝氏气的想上前去把两人分开,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啊!
毕竟这是在娘家,可不是她蓝氏做主说了算的。
“娉婷,婉婷过来帮个忙,让我歇一歇。”本来白娉婷和白婉婷两人在一旁说一些趣事,可突然被蓝蚌娘喊了一声,姐妹俩只得扭头回去看看蓝蚌娘。
白娉婷对这个蓝蚌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当初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有一次蓝蚌娘来沈家做客,把她三哥送给她的一只泥猴给摔坏了,事后蓝蚌娘还冤枉是白娉婷自己给摔坏了泥猴的,害的沈平郎三天没有搭理白娉婷,而白娉婷当时刚附身没多久,也没敢和她吵架,她怕一下子自己的性子改变太大,引来家人的猜疑,以为她孤魂野鬼附身啥的,她害怕被架在火堆上烧,就一直没敢报仇,今儿个倒是送来了给她白娉婷报仇的机会。
“我来就好了,婉婷妹妹坐那儿陪三哥,表姐他们聊聊吧。”白娉婷笑着已经走了过去。
白婉婷一看白娉婷给自己递了个眼色,心知姐姐突然答应,这事儿一定蹊跷。
但是她也没有说,只是随意敷衍着和蓝皓兰,沈平郎他们说话,但是目光时不时的看向白娉婷。
“娉婷丫头,还剩下这些了,就是根部还有点儿泥土,你用剪刀剪掉就可以了。”蓝蚌娘对她说道。
“是的,小姨。”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娉婷丫头还是和从前一样能干呢。”乔氏见白娉婷和蓝蚌娘在一起剪小青菜的根部,于是笑着说道。
“嗯。”蓝氏显得无精打采,她想这个女儿好似等于白生养了一次,瞧着她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比陌生人还不如啊。
白娉婷一边用剪刀把小青菜的根须剪掉,一边想着着怎么让蓝蚌娘吃点儿哑巴亏。
对了,蓝蚌娘嘴巴馋。
于是白娉婷故意和蓝蚌娘提起了自己有带一块马蹄糕,准备给表姐蓝皓兰吃,只是声音很小,蓝皓兰正和沈平郎说的起劲呢,所以这会子这边两人的话,她也没有注意到。
倘若她听到了,还不马上跟白娉婷要吗?
“我还是你们的小姨呢,你咋不带给我吃?”蓝蚌娘不悦的瞪了白娉婷一眼。
“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你身上除了马蹄糕,还有没有带旁的好吃的?”蓝蚌娘艳羡的看了一眼蓝皓兰,然后她凑近了白娉婷问道。
蓝蚌娘是白娉婷的外祖母乔氏最小的女儿,所以颇为得宠,虽然她穿的不好,可是也是要干活的,但是乔氏从不舍得让蓝蚌娘干重活累活的。
在她们这种穷人家,蓝蚌娘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有时候蓝蚌娘和邻居家吵嘴,乔氏非但不训斥,还很护短呢,但是如果换做是蓝烟娘的话,肯定又得下跪了,其实吧,乔氏还就是偏心眼的。
“没有了。”白娉婷知道蓝蚌娘想到她身上来摸有没有带马蹄糕啦或者糖果什么的?
白娉婷一想自己身上还带着几十文银钱呢,万不可让她摸了去。
到时候想要要回来可就麻烦了。
白娉婷原本不过就是十岁的小萝莉,虽然现在她和婉婷分家出来住一起吃的条件改善了,可她以前在沈家她吃得并不算好,身高比蓝蚌娘高不了多少,被他这样一摸说不得便要让他将铜板给拽了去,这蓝家小姨哭功一流,要是东西给她要去了,恐怕是要不回来的,给大家瞧见,她更不要想再装自己怀里,尤其外祖母贪财的很。
一想到这儿,白娉婷想也没想就用力的推开了蓝蚌娘。
蓝蚌娘被她这样一推,刚刚也没有从她怀里摸到什么好东西,顿时眼珠乌溜溜的转了转,退了几步,干脆一ρi股坐到了地上,伸手拍着大腿对蓝氏告状起来了,一边说一边哭哭啼啼的。
“姐姐,你闺女打我,我还是她小姨呢,她咋那么凶悍,呜呜,娘,娉婷那死丫头打我,你得给我出气啊!嗷嗷嗷呜呜呜呜!”
谁也没有料到蓝蚌娘会越哭越大声。
白娉婷心道你哭吧,让泪水来的更猛烈些吧!
一看蓝蚌娘哭的好不伤心,跟死了亲爹娘似的。
顿时乔氏和蓝氏瞧着有些心疼,连忙两人丢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
乔氏是只许自己打骂自己生的孩子!别人可不许!
如今最小的闺女却被外甥女给欺负了,她脸色阴沉的看着白娉婷。
她平日是很惯蓝蚌娘的,这会儿一见她哭,顿时心疼得连忙哄她不止。
“娉婷丫头怀里是揣了什么宝贝东西,连摸也不好摸了?”乔氏一看自家小女儿被白娉婷给推倒,顿时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这些日子蓝氏回娘家,没少将自己家里的事情说给她娘乔氏听着。
蓝氏说家里的一堆破事,提到最多次的便是白娉婷那个死丫头,她自己好几次在白娉婷手下吃过亏,被白娉婷算计过。
乔氏现在对于这个一向便没什么好印象的外甥女感觉更不好了,尤其是看她竟然敢伸手推自己亲生的小闺女,顿时脸色刷的一下就铁青了下来。
“死丫头,如今你长大了,胆子也大了起来,竟不顾辈分了?连你小姨也要欺负,你信不信老娘今儿打死你?”乔氏恨恨瞪了白娉婷一眼,柳眉倒竖,厉色的冲她骂道。
以往白娉婷可没少吃蓝蚌娘这个破小姨的苦头,并被她告过不少黑状而挨过蓝氏很多打,前头咱们也说了蓝氏对蓝蚌娘这个妹子是极好的。
白娉婷眼见到乔氏一来就坦护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闺女,心中不由地气恼。
好吧,你蓝蚌娘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白娉婷秀眉一蹙,顿时便露出痛色来:“娘,我……我好痛,小姨她打我,娘,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出一回气?”
白娉婷一边说一边泪眼婆娑的演绎,拿出当年在学校文艺汇演那时的表演激|情,把个柔弱女扮演的入木三分。
她火冒三丈的指责蓝蚌娘说道,“娘,她还是我的小姨呢,竟然出手如此……如此狠毒……”
白娉婷理直气壮的胡掰一通,浑身颤抖着,她一点儿也没有心虚之意。
“姐姐,小姨怎么可以打你?天啊,这是把我们当亲戚吗?外祖母!小姨好狠的心啊!呜呜!”白婉婷马上默契的哭了出来,不一会儿白婉婷也满脸泪痕。
沈平郎看着这一幕,顿时气的要死!
“外祖母,小姨是你亲生的,对不?我的娉婷妹妹是隔一代了,你就只想着护着小姨,不管事情的对与错了,对吧?哼,真是令人寒心,你们家这顿饭菜,我怕吃下去,我会恶心的吐出来的!”
沈平郎铿锵有力的骂道,他是看多了几次蓝蚌娘欺负白娉婷,白婉婷的事儿了,因为之前都是白娉婷姐妹俩躲开的,他还无从发作,因为从辈分上讲,他沈平郎可是要喊蓝蚌娘为小姨的。
此刻终于让沈平郎逮住了机会,这不,他痛斥了一番道。
“作为长辈欺负小辈!你这小姨当的还真很伟大呢!”
白娉婷看到蓝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想今儿看你咋护着你那好妹子。
蓝蚌娘则被白娉婷反咬一口气的咬牙切齿呢。
蓝皓兰见沈平郎都这么说了,为了自己能在沈平郎面前留个好印象,她于是帮腔道,“小姑姑,你这就做的不对了,表妹她是客人,你怎么好欺负表妹呢,哎。”
“蓝皓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事儿,你少管!”蓝蚌娘心中火大着呢,此刻见蓝皓兰这般说自己,顿时愠怒道。
“我……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蓝皓兰被小姑姑蓝蚌娘一瞪眼,脸色陡然一白。
毕竟蓝蚌娘比蓝皓兰大上几岁呢,这说话的嗓门儿又大,倒是把蓝皓兰给吓哭了。
丁氏听到自家女儿蓝皓兰的哭声后,扔下手里的锅铲飞快的从厨房跑了出来。
“皓兰,怎么回事儿?谁欺负了?快点儿告诉娘!”丁氏恼声问道。
可丁氏咋一瞧,咦,咋的两个外甥女也哭了?小姑子蓝蚌娘也在哭?
“娘!是小姑姑骂我什么东西!呜呜……”蓝皓兰说了出来后,又开始哭哭啼啼的。
“舅母,小姨也欺负我呢,呜呜!”白娉婷见丁氏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乔氏,她马上再接再厉,给她铺了台阶,说道。
果然丁氏有了台阶就下,伸手指着蓝皓兰骂道。“你怎么当人小姨的?娉婷丫头难得来一回,你竟是这般欺负她,瞧瞧娉婷丫头的小脸儿都给哭花了呢!现如今,你欺负了你侄女不算,还要欺负你外甥女!你这样的姑娘,若是传出了啥恶毒的名声,我看你还嫁不嫁的出去!”
坐在地上的蓝蚌娘顿时愣了一下,没料到白娉婷会联合妹妹白婉婷,还使计让嫂子丁氏帮忙,一道这样污蔑自己,她平日坏心思有点儿,当然也没少这样诬陷过别人,可被人这样陷害还真是头一回,骤然吃了一惊,半晌竟然没有说得出话来。
蓝氏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因为沈平郎说的话很难听。
蓝氏顿时有些尴尬无比,这还是白娉婷头一回理直气壮告小姨蓝蚌娘的状,以往她是吃了她小姨不少亏,可她都不敢声张的。
也不知今天白娉婷到底想干啥?
竟然联合婉婷,还鼓动丁氏说出这样的话。
乔氏铁青着一张老脸走到白娉婷面前,想骂人却骂不出来,因为蓝家这边闹的动静太大,已经有不少邻居路过在门口站着看热闹了。
乔氏觉得自己今天特别丢脸,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好了,大家一家人,有啥好吵的,消停会儿吧!”乔氏训斥道。
“娘,我被小姨打了,你竟然什么话也不说,哎,算了,反正你已经不是我的娘了!我说这些也没有啥意思了!我外祖母,这午饭我也不想吃了,我马上带着婉婷回去了!”白娉婷拿出手绢抹了抹眼泪,说道。
蓝氏跟白娉婷的母女关系如今比陌生人还不如!
可蓝氏忽然被白娉婷这样一说,顿时如同被架在油锅里炸一样的煎熬痛苦,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因为蓝家这边的左邻右舍还不知道娉婷姐妹俩被赶出家门分家改姓的事儿!她觉得这事儿被白娉婷给说出来,她觉得特别没面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那是你小姨啊,又不是敌人,她平时性子温和,哪里如你说的这般狠毒,兴许是她不小心碰到你,再说了,既然说到长辈和小辈的,你当小辈的怎么不尊敬一下你的小姨呢?你也真是的!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推他?你信不信我今儿打了你,回头你爹也不敢说我半句?”
沈平郎没有想到他娘蓝氏竟然是这么帮至亲的妹子,却不帮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闺女!
顿时,沈平郎失望!
不,沈平郎对蓝氏极度失望!他心中火辣辣的烧疼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
自己亲生的孩子可以不顾!
却去袒护和她一奶同胞的妹子!
白娉婷刚刚说那句话本来就是为了让蓝氏难堪罢了!
她自然没有想过要那蓝氏真正帮自己撑腰去骂蓝蚌娘,当她听到蓝氏如此颠倒是非曲直的话儿,她冷笑了一声也不以为意:“娘也要回得去再说,小姨打我该不该我推开她,至于爹吗?我可是听说祖母她想要帮我们换个娘了!”
白娉婷这最后一句纯粹是猜的!但是居然还真被她给料准了!
戴氏还就是有这个换一个媳妇的想法呢!
白娉婷一句冷嘲热讽的话儿才让蓝氏想起自己如今还在娘家,沈土根没亲自来接她,她自个儿主动回去了怕遭耻笑!
她此刻被白娉婷这样一说,顿时便恼羞成怒,可也真不敢上前为这事儿打她。
一来沈平郎在面前,他和这个死丫头关系好着呢!
而且丁氏也在面前,丁氏最乐意看到她丢脸!
基于以上两点,蓝氏不能出手去打白娉婷。
这回沈土根发狠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主动来接她回去,她心里犯起怵来,否则若是换了平时家里头,她恐怕早一个耳光甩向白娉婷了。
蓝蚌娘坐在地上任乔氏拉了半天也不起来,却见自己破天荒没动手被白娉婷推了一下不说,她倒霉的还被丁氏狠狠的一顿奚落,她顿时勃然大怒,干脆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头烂泥就朝白娉婷的方向狠狠的砸了过来,嘴里骂道:“你这小娼妇,敢推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蓝蚌娘还未及笄,但是小娼妇这样的骂人的话,自然是从邻居啦家人啊那边听来的,此刻她用来骂白娉婷了。
这会儿一骂出来,白娉婷气的全身瑟瑟发抖,冲着蓝蚌娘吼道:“小娼妇?你骂谁呢?行啊,看谁打死谁?”
蓝蚌娘见白娉婷闪躲的快,她见那些石头烂泥不管用,于是恶向胆边生,拿起刚才剪小青菜的剪刀对准了白娉婷的心脏部位刺去。
白婉婷本来还担心呢,后来一想自己不必担心,因为姐姐的轻功极好。
白娉婷一想这可不行,自己若是被刺,小命可就交代在旺山村了,要死的话,还是别人去死吧!
谁会料到,生死攸关之时,沈平郎突然奔了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夺过了蓝蚌娘手里拿着的剪刀。只是剪刀的尖锐面刺到了沈平郎的掌心部位,顿时那鲜血汨汨的从沈平郎的掌心流了出来。
“平郎——”蓝氏看的双眸瞠大,一张脸吓得煞白。
“三哥——三哥——”白娉婷没有想到沈平郎会在危急时刻出手救自己。
“三哥,你不会有事的,姐姐懂医术的!”白婉婷泪眼纷飞的说道。
“三郎?”乔氏被沈平郎手掌上那么多血吓得晕厥了。
“娘——”蓝蚌娘适才发现自己真的闯祸了。
“表哥——”蓝皓兰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心想表哥这是要死了吗?咋流那么多鲜血?
沈平郎许是失血过多,竟然晕了过去。
顿时一屋子的人一道哭出声来,就连看热闹的邻居也凑过来瞧瞧,那些和蓝家关系好的邻居们,也有人抹泪哭沈平郎英年早逝。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要出人命了啊!我说小姑子啊,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平郎这孩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咋的下的了手,呜呜!我的好外甥啊!你好惨啊!”丁氏指责了蓝蚌娘几句后,她见大家都在哭,于是她也马上赶上大部队,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三哥还没死呢!你们都哭个屁!”白娉婷气死了,这一个个搞的像哭丧似的。“都不许哭!”就一点小伤而已,但是沈平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平郎,平郎……我的儿子啊!”蓝氏哭的更厉害了,于是她愤怒之下,就奔到蓝蚌娘的跟前,伸手对着蓝蚌娘的脸颊连着甩了七八个耳光。
“娘——娘——姐姐她发疯——她打我了!”蓝蚌娘没有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竟然会真的出手打自己。
“我打你还是轻的呢!若是我的平郎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进大牢吧!”蓝氏凶狠的眼神盯着蓝蚌娘说道,就是因为蓝蚌娘是她嫡亲的妹子,她才只是打了她几个耳光罢了。
但是白娉婷可不这样办。
“蓝蚌娘,刚才舅母说的对,你一定会一辈子嫁不出去,你当定了老姑娘!”白娉婷觉得精神折磨比任何一种折磨都来的难受。
“你胡说,你胡说!我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去呢!”蓝蚌娘不相信,她捂着脸疯狂的乱喊着。
“不信你问舅母!还有,外头这么多人见着呢?哪里敢有人不要命的娶一个要拿剪刀剪外甥手的娘子!”白娉婷觉得古代的舆论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正所谓谣言猛于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啊,娉婷丫头说的对,看来咱家是要养个老姑娘了!”丁氏本来就看蓝蚌娘不顺眼,此刻自然是接着白娉婷的话头继续往下说了。
“婉婷,我们马上搀着三哥回去医治他的伤势,如果不及时救治,我怕三哥这只手可就废了,那他的状元梦可就破碎了!”白娉婷看着蓝氏冷笑道。
蓝氏本来是想阻止白娉婷带走沈平郎的,可这会子,她只能让白娉婷把沈平郎给带走,因为白娉婷懂医术。
“四丫头,你——你一定能救平郎吗?”蓝氏忽然走到白娉婷跟前,再问了一遍。
“嗯。”白娉婷嗯了一声,一脸疏离的模样。
“四丫头,对不起,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的手!”蓝氏泪如雨下的哀求道。
白娉婷愣了一下,蓝氏竟然为了三哥那受伤的手,第一次对自己道歉?
“你不说,我也会治好他的手的,只是罪魁祸首,还要劳驾你去处置一下。不过,你——你好像很难做到!婉婷,咱们快点儿离开这儿!”白娉婷不介意她们姐妹相残,反正对于白娉婷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姐姐,快点走吧,驴车在那儿等着呢!”白婉婷催促道。
“好的。”白娉婷懒得和蓝氏说了,直接和白婉婷一道搀扶着沈平郎坐上了驴车。
“姐姐,三哥不会有事吧?”白婉婷担心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有我在,三哥他不会有事的!”白娉婷皱了皱眉,三哥为什么这么做?假装的还真像!
“水……”沈平郎哼哼唧唧的说道。
白娉婷只好让莲仙设法把白婉婷弄晕。
沈平郎被白娉婷掐了脸后,主动醒来!
他发现自己在一处简陋的驴车里,只是没人赶车,这驴车给停在了半道上。
“娉婷妹妹,你皱眉?可是在生我的气?”沈平郎笑着问道。
“我生气,你咋不递眼色给我,你的手真要被剪刀戳了咋办!”白娉婷没好气的虎着小脸瞪了他一眼。“居然还要我陪你演戏!”
“我……我有把握的!”沈平郎弱弱的说道。
“幸好我机灵!对了,你那一手的血咋来的?”白娉婷觉得他明明是小伤,咋还弄的鲜血直流呢?
“只是剪刀的尖尖触到了一点儿,我手里头正好捏了一把杨梅,捏的多了流了汁出来,人家慌乱之下一看可不就血多了吗?反正外祖母家,我是再也不会去了,娘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沈平郎这次是彻底寒心了。
“可是刚才她为了你那一点伤,她还第一次跟我道歉了,三哥,你在她的心中到底是不同的!”白娉婷感叹蓝氏的偏心眼。
“我出了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怕等下来难收场,才要你和婉婷带着受伤的我回去医治然后离开的!”沈平郎扶额叹息道。
“想去外祖家的是你,突然想回来的人也是你,我倒是有点看不懂你了!”白娉婷打量的目光看着沈平郎。
“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沈平郎淡淡道。
“你想证明什么?”白娉婷问道。
“我本来想证明娘又悔过之心,若是有,我就把她带回家,可是她仍旧——罢了,以后不要提她了,随便她和爹怎么办吧!”沈平郎无精打采道。
“对了,娉婷妹妹,你说祖母想要帮我们换一个娘,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我瞎掰的。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你也知道的,咱们祖母和娘一直是不对盘的!”白娉婷淡淡道。
“我听说那日祖母和娘吵架的时候,祖母曾经想让爹休了娘呢!”沈平郎说道。
“三哥,别在我面前提这两人的破事了!”白娉婷不想听。
“好的,那你帮我包扎一下,我到驴子旁边去赶车吧。”沈平郎伸手把自己的手递给白娉婷。
“就一点小伤,用不着包扎的!”白娉婷垂眸看了一下他的手那里的伤,已经结疤了。
“三哥,你是不是在帮我向小姨报仇?”白娉婷想了一会儿问道。
“你做什么那么聪明?”沈平郎点点头。
“因为你故意让邻居们认为小姨拿着剪刀刺外甥,风言风语一旦传出去,那么这样的女子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白娉婷不由地的重新审视了一下沈平郎,心道,这个三哥,比她想象之中精明多了,她此刻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猜测,这个三哥的性格和蓝氏沈土根都不像呢,会不会是抱养的?
不过不太可能啊!按照蓝氏那个贪财的样儿,肯定不会帮人养孩子的!
而且沈平郎的长相完全承袭了蓝氏的好相貌。
“一辈子嫁不出去还便宜了她!”沈平郎忽而神秘莫测的一笑,好像有话想和她说,却什么也没有说。
接着沈平郎去赶驴车了,白娉婷闭目养神。
到了沈家村村尾,白娉婷才把白婉婷喊醒。
“三哥?三哥呢?”白婉婷一醒来就喊三哥呢?
沈平郎从驴车上跳了下来,伸手递给白婉婷。
“婉婷妹妹,你三哥我没事儿,你姐姐的医术厉害着呢。”沈平郎冲着白婉婷笑道。
白婉婷马上搭着沈平郎的手跳了下来。
白娉婷则是自己飞了下来,到底轻功是有用的。
“三哥没事儿就好,也不知道小姨现在怎样了?”白婉婷猜测着蓝蚌娘在她们走后,究竟咋了?
“应该被打的惨兮兮的吧!”白娉婷懒洋洋的一笑,伸手递给老黑一根早上熬熟的大棒骨,说道。
“我想依照娘的手段,小姨至少会断——”沈平郎说了一半,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白娉婷姐妹俩大略猜的到是啥情形。
“娘……娘……娘……你醒醒啊!”蓝蚌娘在沈平郎和娉婷姐妹俩离开后,就去摇晃她娘乔氏的胳膊。
“推啥子推?我醒了!蚌娘,你这个死丫头!你——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三郎——三郎人呢?”乔氏一醒来瞧见蓝氏盯着自己看的恶毒的冰冷眼神,顿时心中犯怵了,但是只一会儿,她马上镇定的转而去骂蓝蚌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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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蚌娘倒霉,戴氏为沈土根相看俏寡妇
“娘……我冤枉的……我没有推三郎,他还是我亲外甥呢!我怎能去害他,是……一定是娉婷那死丫头在陷害我!”蓝蚌娘见自己姐姐蓝烟娘那吃人的眼神,她吓得大喊冤枉。
“蚌娘,你做了这样的错事,你还不承认!你这心是铁做不成!”蓝烟娘火气很大的骂道。
“姐,我真没有想拿剪刀去扎三郎,你误会我了啊!呜呜呜……”蓝蚌娘哭的泣不成声。
“烟娘,也许蚌娘真是没那扎三郎的意思,没准儿是娉婷那死丫头干的,你莫要误会了蚌娘啊,她可是你的嫡亲妹子啊!”乔氏更担心蓝蚌娘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呢。
“我知道是嫡亲的妹子,就因为她是我嫡亲的妹子,我才能容忍到此刻,娘,你给句话吧!”蓝烟娘冷冷一笑,那表情吓的周围的左邻右舍都纷纷退避。
“要知道考状元,这读书人的手何其重要,可你呢!你竟然做出出这种事情来?枉费我平日里对你那般好!蚌娘啊,你咋对的我起我?”
“姐,我……我……”蓝蚌娘不知道自己如何说才能打消蓝烟娘对自己的恨意。
“我说小姑子啊,三郎的手可是出了不少血呢。”丁氏乐的她们姐妹俩反目成仇。
“丁氏,这事儿你给我少管!晌午的饭菜咋还没有做好?若是不想做,你就给我滚回丁家村去!”乔氏怒气冲冲的骂道。
“哼!”丁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之后,带着女儿蓝皓兰离开了堂屋,去了厨房忙着烧饭去了。
此刻周围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已经纷纷离开,这会子就剩下蓝家母女三人。
“娘,这次你可不许护着蚌娘!”蓝氏怒道,显然她是心疼自己儿子的,不然也不会发如此大火。
“我怎么护着她了?你反正训训就是了,如何还要上赶着逼她呢!再说她又不是故意的,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乔氏火冒三丈说道。
“我除了是姐姐之外,我还是三郎的娘!今儿,娘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蓝氏逼着说道。
“又没有死,交代什么?”乔氏心疼蓝蚌娘受伤,老脸极快的划过一抹怒色。
“你——有你这么当外祖母的吗?”蓝氏气的要飙老血了,她伸手指着乔氏怒斥道。
“我就是这么当的,你有意见吗?”乔氏谅她不敢自己主动回去沈家,于是乔氏有恃无恐的说道。
“我没有意见。”蓝氏心中窝火,但是一想自己这是在娘家,所以她收敛了一下。
等蓝枇杷挑着十筐杨梅回来后,蓝氏暂时和乔氏他们停了战火。只是晌午午饭后,蓝氏和蓝蚌娘竟然打了起来。
旁人劝还劝不来。
“怎么回事儿?我说烟娘,你咋连亲妹妹也打?”蓝枇杷上前去劝说。
“我的平郎今儿来瞧我,谁料她竟然狠毒的想用剪刀去戳平郎的手心,你要知道咱们平郎那般的出息,那是要考状元的啊,她可是平郎的小姨啊,她咋下的了手呢?”蓝氏一边哭,一边使出蛮力,去揪蓝蚌娘的长发。
乔氏本想劝说,但是被蓝烟娘骂了一句偏心眼,然后乔氏倒是束手束脚的不敢去劝了。
蓝烟娘难消心头之恨,她直接伸手拿着镰刀去把蓝蚌娘的一只小拇指给剁了下来。
当下蓝蚌娘疼的鬼哭狼嚎,呜呜痛哭。
“娘——我疼——我的手指儿!”蓝蚌娘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把乔氏气的再一次昏厥。
“你才知道疼啊!我的三郎被你戳了手心,前程都毁了!你还有脸和我这般说!当我非得在这儿住下去吗?”蓝氏本来就在娘家睡烦了,主要是娘家家里的床榻什么的简陋,譬如那个枕头,一看乌漆墨黑的,她就倒胃口。
“蚌娘,你的手指?”蓝枇杷震惊的一张嘴巴张的大大的。
“大哥,我的手指儿没了,我怎么办,呜呜……蓝烟娘,枉费我对你那么尊敬,你竟是这般对我,今儿我所受的伤,来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蓝蚌娘的眼眸里闪耀着火红的妖异之色。
蓝蚌娘的报答两字的音读的很重。
蓝枇杷一想当务之急是要去请大夫帮妹妹接续上那手指儿。
蓝枇杷去把丁氏叫来照顾娘乔氏和妹妹蓝蚌娘。
他问丁氏拿了一方手绢把蓝蚌娘的一截手指给包了起来。
蓝烟娘心中愤怒,只一个手指儿如何解气,可是真要去把蓝蚌娘的手心也戳一戳,她就算彻底和娘家闹掰了。
蓝蚌娘此刻如发狂的野兽,她看着蓝烟娘的眼神仇怨加愤怒,她断指上鲜血淋漓。她冷笑的持着镰刀跑到蓝烟娘跟前。
蓝烟娘一看蓝蚌娘眼神不对劲儿,她生怕自己的手指被蓝蚌娘弄掉,自然想逃了。
“你想逃?那可不行!”蓝蚌娘如猛虎一般扑向蓝烟娘的方向,于是两人翻滚着在地上打,蓝烟娘和发了力狠打的蓝蚌娘打斗,两人竟然打了个平手。
“都别打了,当我死了不成?”乔氏已经被儿媳妇丁氏给使劲摇醒了。
乔氏一边看大姑子小姑子互相打斗,一边心中盘算,如果借此机会把蓝烟娘赶走的话,家里可又少了一张嘴吃饭了,怎么想怎么划算。
“娘,我的手指儿没了,呜呜……”蓝蚌娘哭的快断气了。
“蓝烟娘——你——你如此卑鄙,那是你的亲妹妹啊!”乔氏好不容易醒来,这下又气的晕过去了。
“嫂子,你别去喊我娘醒来了,我马上收拾包袱离开!还有,蓝蚌娘,倘若我的三郎没事儿就好,如果我的三郎有事儿,你的一双手,你给我等着!”蓝烟娘只要一想起沈平郎那满是鲜血的手,忍不住泪如雨下。
“我跟你拼了!”蓝蚌娘恨着蓝烟娘呢,压根不想死心呢!她马上撞了上来。
“拼个屁!”蓝烟娘毒辣着呢,拿起茶壶嘭的往地上一砸,拿了碎瓷片就要去扎蓝蚌娘的脸颊。
蓝蚌娘最是爱漂亮了,躲还来不及呢。
一路躲着,手指上的伤一路痛着。
蓝蚌娘忽然被地上一只板凳一绊脚,扑通一声跌倒了。
乔氏才懒的去搀扶呢,冷眼看着蓝蚌娘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
蓝烟娘迅速的整理了一下包袱,也不等她兄长蓝枇杷回来,她直接跑回去了。
等蓝枇杷把绿草村的藤郎中给请来后,藤郎中瞧了瞧蓝蚌娘那手的伤势,只遗憾的叹口气道,“接是能接上,只怕那小拇指只能当个摆设了。”
乔氏才醒来就听到藤郎中说的这等噩耗,当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呜呜……”蓝蚌娘哭了一阵然后哈哈哈的大笑不止,藤郎中诊断说是蓝蚌娘被气疯了,伤了心智,怕是一辈子只能当个疯子了。
“疯子?”乔氏一想女儿变成了疯子,那以后岂不是连家里的农活也不能干了,还不能用嫁个好婆家?
乔氏想去找蓝烟娘算账的时候,蓝烟娘竟然提着包袱脚底抹油溜了。
“居然离开了?该死的!”乔氏气的怒火高升。
“祖母,有一位张媒婆在门口求见。”蓝皓兰正蹲在院子门口玩丢沙包呢,此刻那个戴着黑色绣蝙蝠牡丹的老婆子等在门口,她听了只好进来说给祖母乔氏听。
乔氏一听张媒婆在门口求见,顿时傻眼了,因为蓝烟娘已经跑掉了,那——那门老富户的亲事咋办?
乔氏只好心中谋算着如何把这事儿给办妥了,又能有银钱赚。
乔氏把张媒婆请进了自己屋子里细说。
“真的吗?那个老富户不嫌弃女方年龄,而且还愿意给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是——是真的吗?”乔氏激动的问道。
二十两银子可以让家里翻一栋新的土坯房子了。
“自然是真的,你家烟娘人呢?”张媒婆笑着问道。
“人……哎……别提了……她想念女婿已经回去了,罢了,你还是去回绝那个老富户吧。”乔氏不得不打消了主意。
“我说乔妹子,你咋那么笨呢?你反正是做丈母娘,嫁哪个女儿有啥区别呢?你看你家蚌娘水灵灵的一朵鲜花,也合该到了出嫁的年龄,而且我若是去和老富户说说,把彩礼钱加到六十两银钱,你还不瞅着不能把你家的旧房子翻新成青瓦房吗?”张媒婆闻言眼珠子一转,伸手笑着摆正了发髻上红色绢花的位置,又伸手去握住乔氏的手,笑盈盈的劝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蚌娘嫁给那个老富户?”乔氏闻言,不由地心中一动。
如果是之前说这个事情,她肯定是不赞成的,但是现在呢,蓝蚌娘已经是疯子了,若是能卖个六十两银子也不错啊。
这么一想后,乔氏答应了。
蓝蚌娘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装疯卖傻的刺激娘乔氏帮忙去跟蓝烟娘一家报仇辱骂,可搞了半天,她这个计策却成了乔氏丢弃的一枚棋子,只是这会子,乔氏让蓝蚌娘这枚棋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张媒婆笑着点点头,劝道,“是啊,你反正有个年轻的老富户当女婿,还愁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那闺女这几天精神头不太好,老是昏睡,你看这事儿能成吗?”乔氏怕男方发现蓝蚌娘是疯子,于是小声说道。
“能成,肯定能成,你想你家蚌娘那张标志的脸蛋,是个男人都喜欢的,你就放心吧,说句不好听的,你也甭生气,我就是说个比喻哈,你家蚌娘即使是个傻子疯子瞎子,这身子好相貌都在呢,人老富户要的就是年轻力壮的小娘子……”张媒婆隐晦的说道。
乔氏一想又有点不舍得了,“别,这相当于我卖女儿了。”
“得了吧,乔妹子,大的是卖,小的也是卖,反正嫁女儿不就是多要点彩礼钱吗?咱们养闺女不就是这样吗?”张媒婆是见多了这样的女方人家,所以她无所谓的说道,此刻加了一点儿怂恿的意思。
“好的,好的,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办!”乔氏立马动心了。
“这还差不多。”张媒婆心想只要自己这件事儿办成,自己得到的好处应该有彩礼钱的一半吧。
“娘,娘……你说那个张媒婆干嘛打量我像看牲口的眼神?好……好可怕!”蓝皓兰和她娘丁氏说道。
“你以后看见那个张媒婆离她远点,她啊最喜欢给那些有钱的老男人找小妾,我看这次你小姑姑八成要被你祖母卖给哪个老男人了!”丁氏看着张媒婆喜滋滋的出了院子后,低声喟叹道。
“娘,你咋晓得?”蓝皓兰好奇的问道。
“你别问,我就是知道!”丁氏笑道。
“娘,那我要不要去告诉小姑姑?”蓝皓兰想了想说道。
“不许声张,这事儿我还说不准呢!万一不是,你这不是让你娘在你祖母面前落了个不是吗?你给我闭嘴,这事儿一字儿都不许透露,听到没有?”丁氏担心蓝皓兰说漏嘴儿。
“娘,我知道了!”蓝皓兰点点头答应了。
“知道了就好,行了,你去玩吧。我去给你小姑姑煎药。”丁氏心想依照自己对婆婆乔氏的了解,这事儿应该是*不离十了。
本来她是不高兴帮小姑子煎药的,但是碍于她的相公蓝枇杷嘱咐,她还是煎药之后,才拿着杨梅篮子去山上采杨梅,不采不行,这都和那老商人说好了的,人家老商人一下子要二十篮子杨梅呢。
白娉婷问沈平郎和白婉婷,“晌午了,我给你们烙鸡蛋饼吧,这样快一点,你们意下如何?”
“自然是好的,娉婷妹妹的厨艺肯定能做出不寻常的美味。”沈平郎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不快给忘却了。他这时候笑盈盈的说道。
“好的,那你们等着吧。”白娉婷笑着去厨房了。
“娉婷妹妹,你教教我,往后我自己也好方便弄一张鸡蛋饼吃吃。”沈平郎因为蓝氏暂时不在家,所以吃食方面自然不如以往精致的。
“好的,那我一边烙饼子,一边给你说步骤,你自个儿在心里头记下来吧。”白娉婷答应了。
白婉婷去把蒜苗和鸡蛋取来。
“咋还要准备蒜苗?”沈平郎好奇的问道。
“有了蒜苗加入,那么咱们吃鸡蛋饼的时候,那味儿就更香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蒜苗切碎备用,鸡蛋加盐打散,锅里烧热油转一圈,让油均匀的布满在整个锅底。
将打散的鸡蛋倒入,小火煎一会。
将蒜苗洒在鸡蛋的表面,再打散两个鸡蛋均匀的浇在蒜苗表面,待表面稍稍凝固后翻面煎熟即可。
“加上家里有买好的马蹄糕,咱们用马蹄糕配着鸡蛋饼吃,应该也能管饱的。”白娉婷笑道。
“好的,在娉婷妹妹这儿,我总能吃到好吃的。”沈平郎说道。
“对了,三哥,你的小伤,你要不要处理一下,省的让人晓得了是你在撒谎了。”白婉婷捂嘴笑道。
“婉婷妹妹提醒的好!还劳烦娉婷妹妹帮我包扎好。”沈平郎觉得有道理,但是只一会儿一张俊脸变得通红通红了。
“婉婷妹妹,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直接!”她居然说自己撒谎。
不过,她也没有说错,他确实撒谎了。
“三哥,你把吃剩下的鸡蛋饼和马蹄糕带回去吧!”白娉婷已经拿了荷叶帮沈平郎包好了鸡蛋饼和马蹄糕。
“好的。”沈平郎点点头说道。
白娉婷等沈平郎走了之后,等白婉婷午睡了,她才钻入随身空间里去。
白娉婷去了寻荷小筑二楼制药室里把枇杷膏又做了三十瓶。
“主人,你做这么多枇杷膏卖的掉吗?”莲仙觉得白娉婷这次做的太多了。
“放心吧,古苏镇的药房肯定会买的,你不用担心!”白娉婷对自己做出来的枇杷膏很有自信心。
莲仙觉得白娉婷说的很有自信心,也就不说了,她帮忙去空间田地里采枇杷去了。
白娉婷在看了第二块红土地生产出来的玫瑰花,比平常的玫瑰花又大有芬芳含香,白娉婷看了很是开心。
当即摘了一篮子玫瑰花去制药室做了玫瑰凝肌丸,是吃了可让女子美容养颜的药丸。
“主人,明天就要赶集了,你这是想要去卖玫瑰凝肌丸吗?”莲仙一看白娉婷用了一个精雕细琢的盒子才装了两颗玫瑰凝肌丸,不由地狐疑道。
“自然是要去卖药丸,我这是想多赚点青瓦房的装修费和家具费!”白娉婷合计了一下自己要造房子需要的银钱外,还需要装修费和买家具的费用。
比如家里的锅吧,就那么一口锅,她想好了,若是造了新房子,厨房最起码要弄两口大眼锅子,中间在砌一口小眼汤锅。
“主人这样未雨绸缪是对的。”莲仙连声赞叹道。
“行了,你甭赞叹了!”白娉婷噗嗤一声笑道。
白娉婷担心白婉婷提早醒来,急忙出去了随身空间,在看见白婉婷还睡着,才松了口气。
白娉婷看着外面阳光甚好,就把前几日采摘下的萝卜切成一片片的,放在场面上暴晒,等晒成了萝卜干再腌制。
“娉婷妹妹,你家的两个贵客走了吗?”杨浪背着一捆柴从白娉婷家经过,他见白娉婷在场面上晒萝卜干,于是他笑着问道。
“对啊,走了呢,你问这个做什么?”白娉婷扬了扬眉问道。
“我只是好奇,那两人到底从何处来啊?”杨浪站在门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初是下暴雨那天,老张头在爪山脚下遇到了他们俩,然后因为其中一个受了重伤来求医,老张头便说我是郎中,所以他们就寻来了。”白娉婷慢条细理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怎么像凭空冒出来似的?”杨浪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我咋知晓?”白娉婷摇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妖精变得,那两个人长的这般好看……”杨浪疑神疑鬼的猜测道。
“哈哈哈……杨浪你胡说什么?妖精能借住在我家,我和婉婷能安全?成了,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玩。”白娉婷摇摇头,忽而哈哈大笑。
许是两人说话声太大把正睡午觉的白婉婷给吵醒了。
“姐姐,杨浪哥哥,你们在说什么?”白婉婷提着裙摆跑了出来,一见到杨浪,她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在说楚公子和张公子是妖精。”白娉婷捂嘴笑道,“不是我说的,杨浪猜的。”
“我也只是瞎猜罢了,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绿草村出现了一件怪事儿,说他们村的一户方姓人家院子里出现了一尊神奇的观音神像,据说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现在已经有了半寸高……”杨浪说的神乎其神,白娉婷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很可能那方姓人家为了出名儿,故意说这些透着诡异玄虚的事儿,当然也可能是别人瞎传的,总之,白娉婷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
倒是白婉婷觉得新鲜,她还想让杨郎领着去绿草村看看呢。
“杨浪哥哥,你带我去看看那神奇的观音像好不好?”白婉婷好奇的不得了。
“算了吧,有啥好看的!”白娉婷是不赞成去看的,万一那家人只是故弄玄虚呢?
“去看看啊,别和那个牛神婆一样专门骗人钱财呢?”白婉婷想起姐姐说的牛神婆骗钱的事儿。
“那好吧,等明天咱们赶集回来了之后一道去绿草村方家瞧瞧。”白娉婷点点头,然后她说道。
“好的,明儿我赶集出来陪你们一道去绿草村瞧热闹去。”杨浪笑着说道。
“好。”白婉婷点点头。
“我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的柴烧火呢,和你们一聊,差点把我娘交代要早点回去的事儿给忘记了。”杨浪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你先回去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这是夏麦爷爷做的山楂糖,给你们一人一块。”杨浪从袖子里抖出两块用纸包着的山楂糖来。
“是山楂和绕绕糖做的吗?”白娉婷很感兴趣的问道。
“是啊,味道很好吃呢。”杨浪说着点点头。
白娉婷给妹妹婉婷分了一块,自己去了纸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糖果。她大赞好吃。
“真的很好吃,夏麦爷爷真聪明,之前还绕绕糖呢,现在居然是山楂糖了。”白娉婷笑着赞道,唇角勾出的笑容更是迷人夺目,杨浪觉得白娉婷笑起来像山上绽放的野栀子花一样。
“好吃。”白婉婷也觉得好吃。
等杨浪走了之后,白娉婷品味着自己嘴里的山楂糖,忽然想起自己可以做花生糖啊,家里没有花生,那她们去别人家买一些就是了。
做花生糖也不太难,而且花生嘛沈家村很多人种植的。
白娉婷这么一想后,就和白婉婷说了自己想做花生糖的意思,让她和自己一道去种花生的人家。
今年的花生要过一个月才收,现在她是去问去年产下的花生的价钱,她好买个几斤尝试着做做。
白娉婷姐妹俩去了傅琰雪家,他家正好有剩余的九斤花生。
白娉婷全给买了下来。
“姐姐,不划算啊,你竟花了四十五文钱买了九斤花生,又不是别人家没的买?”白婉婷觉得白娉婷这银钱花的有点冤枉了。
“全村种花生中的最好的人家就是傅家,所以买这家的花生,咱们不吃亏,个头大,果肉饱满喷香,这样做出来的花生糖才好吃。”白娉婷是从夏麦爷爷做的山楂糖里联想到了花生糖。
九斤花生拿在手里累死了,白娉婷就和白婉婷一人分了四斤,五斤的,本来吧白娉婷可以把花生丢随身空间里的,但是怕白婉婷问起花生如何不见了,那她到时候怎么回答呢。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路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去,却碰到了匆匆忙忙从旺山村蓝家徒步走回家的蓝氏。
“四丫头,五丫头!”蓝氏大老远就瞧见了白娉婷姐妹俩,她高声喊道。
只是她不曾想到,白娉婷和白婉婷都是闷声不响的样子。
“怎么?见了自家娘,你们就这种态度?”蓝氏气的想打他们,但是一想起白娉婷拿着镰刀的彪悍劲儿,她的心中只能打消了这种想法。
“我们已经脱离了沈家,别忘记分家改姓的事儿!婉婷,咱们走!”白娉婷催促白婉婷道。
白婉婷手里拿着四斤重的花生,此刻累的直不起腰来。
蓝氏这当娘的看到白婉婷小小年纪要干这等活,不由地有点儿心疼,于是她训斥白娉婷道。
“四丫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五丫头那么点小,你就让她拿那那么多斤花生了。”
白娉婷是知道的,蓝氏这么说无非是想从她们这儿分点花生罢了。
“我们在沈家的时候,身上背的东西可比现在背的花生还要多,哎,我和婉婷难道天生就该受累吗?”白娉婷反驳道,声音冷冷的。
蓝氏没有料到现在的白娉婷姐妹俩和自己比陌生人还不如,她心里头不由地有一阵失落。
“你——”蓝氏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娉婷和白婉婷懒得问蓝氏怎么从娘家回来了?
白娉婷可不想和蓝氏说话,于是她拉着白婉婷走的健步如飞,
蓝氏想喊住白娉婷姐妹俩,但是他发现这些都是徒劳,怎么也喊不住。
戴氏瞧着王媒婆带来的一个寡妇名叫水氏,长的杏眼桃腮,人水灵的很,据说三十九岁,男人死了两年,据说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女儿已经出嫁了,现在她孤苦伶仃一个人,王媒婆和水氏的关系好,在听说了戴氏想换个媳妇后,就和水氏主动说起了沈土根。
沈土根为人忠厚,沈家村人人知道,这个水氏也是知道的,她本来没敢答应,因为沈土根还没有把蓝氏给休了啊。
但是禁不住王媒婆那张嘴把沈家说的天花乱坠,而且还说戴氏这个婆婆不错,等水氏嫁过去了,戴氏还允诺打一副金耳环送给水氏戴呢。
晌午的时候,王媒婆带着水氏一道去了沈家。
沈土根当时刚喂好了猪要出去,他见王媒婆是来找自己母亲戴氏的,他也没有往自己的亲事上去想,只道是戴氏和王媒婆有什么私下里的事情罢了,所以他真没有注意。
水氏远远的一瞥沈土根,见他憨厚老实,家里的农活他干的有声有色的,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很正派,不像村里那些老光棍看她的眼神带着猥琐的意思,她本来心里存了三分的心思,如今反而心思多了四分,成了七分。
等沈土根扛着锄头出门后,王媒婆偷偷的问水氏,“水大妹子,你说刚才那人怎么样?”
“挺好的。”水氏低下头羞涩的说道。
“好就成,你还年轻,兴许还能再生一胎。”王媒婆低头看了看水氏的腹部,笑容满面的说道。
“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看上我,再说他和蓝氏还没有和离呢,我如此早做打算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为了我把前头那个女人给休了?”水氏再次抬起脸庞时,她的脸上似飞上了两朵红云。
“你长的比那女人年轻,还那么漂亮,沈土根肯定会择你而弃掉那个蓝氏。”王媒婆低声笑道。
“瞧你说的,呵呵……”水氏被王媒婆夸的开心,于是呵呵笑道。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戴氏的屋门口,在戴氏让她们进去后,戴氏打量着年轻的水氏。
水氏低眉顺眼的坐在凳子上,让戴氏看的很满意,她心目之中的对儿媳妇的要求可不就是要对方柔顺和低眉顺眼吗?
“这小模样儿可真俊俏,只是配我家土根会不会太委屈你了,毕竟你俩的岁数差距摆在那里呢!”戴氏笑着说道。
“无妨的,只要品性纯良,愿意伺奉公公婆婆就好了。”戴氏这次就是要挑个自己满意的儿媳妇。
水氏心道,也不知道沈土根在床上能不能……这么一想后,水氏听王媒婆和戴氏说话,她有点儿心不在焉了。
王媒婆说,“只等沈土根单身一人。”
“那要等多久,还不如让水氏直接住进来呢。只是水氏她会答应吗?”戴氏担心夜长梦多,于是就想着干脆让水氏住家里,在传闻上,传到旺山村去,也好刺激刺激那个不要脸的蓝氏。
“什么?住进来?这……这不妥当吧!”虽然她水氏是想住沈家,毕竟沈家的屋子很大,看着宽敞明亮,她不由地起了那心思。
“有什么不妥当的,先和我住一个屋吧。”戴氏看着水氏简直是越看越喜欢。
王媒婆心道只要这事儿成了,自己得到的好处远不止十个铜板这么简单。
水氏可不敢没脸没皮的住下来,于是她坚持要跟着王媒婆离开。
如此一来,瞧着端庄秀丽的水氏,戴氏的心情好极了简直越看越喜欢。
只是水氏和王媒婆才准备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就瞧见了从旺山村蓝家匆忙赶回来的水氏和王媒婆。
王媒婆一身彪悍劲儿还真不是蓝氏的对手。
王媒婆瞪了一眼蓝氏,心中很瞧不起蓝氏,据说蓝氏是因为和她婆婆戴氏打架才被沈土根撵回旺山村娘家去的。
如何这会子她自己回来了?
“王媒婆,你咋来了?这是吹的什么风啊?”蓝氏一看见王媒婆带着水氏从戴氏的屋子里跑出来,心中狐疑道。
难道娉婷那死丫头说的是真的?
戴氏想要让沈土根休了自己?
然后沈土根娶这个寡妇?
乡里乡亲的,蓝氏一猜就能猜中。
“没吹什么风,我和水氏先回去了。”王媒婆心想沈土根还没有给蓝氏写休书,她还是别带着水氏在蓝氏面前多晃了。
“她就是沈土根那娘子吗?我看她长的不好看,浑身都是一阵臭味儿。”水氏皱了皱鼻子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王媒婆点点头。
“你们再说啥呢?”蓝氏心中窝火,看着戴氏的房间,那双眼眸差点儿要喷火了。
“没有说啥,那个……我们先回去了!”王媒婆看蓝氏眼神不善,于是她赶紧拉着王媒婆离开了。
“站住!”蓝氏越想岳不对劲,她问道,“怎么回事儿?你和这个女人去我婆婆的屋子里去干啥?”
“没有干啥,你别胡说!水氏咱们走。”王媒婆怕生事端,于是催促道。
“嗯。”水氏点点头。
“不许走,王媒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来我家给沈土根说亲的?”但看年纪,蓝氏就怀疑是不是王媒婆想把水氏介绍给沈土根,此刻她才带着水氏来沈家相看?
这年纪一对上,蓝氏顿时气的血溅三尺。
“不要脸的老贱人,老贱人,我这还没有死呢,你们就想另娶新人!今儿我要和你这个老贱人拼了!”蓝氏也不去管家里有两陌生人在,她一边吼骂,一边冲着戴氏的屋子里骂道。
戴氏一听蓝氏的声音,心道不好,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蓝氏会突然回来。
王媒婆和水氏一看怕是沈家又发生婆媳大战了。于是两人赶紧闪人。
戴氏心中想着怎么敷衍蓝氏。
但是蓝氏已经冲进了戴氏的屋子,许是太过仓促,蓝氏手里的从旺山村带回来的衣物包袱可还捧手里呢。
“你胡说什么?王媒婆平时和我的关系就很好,她来瞧瞧我怎么了?难道你还不许了?你这是当人儿媳妇的样子吗?吵吵闹闹的算个怎么回事?”戴氏恼怒的指责她道。
“你这个老虔婆!该死的!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在外面别回来啊?居然已经托了王媒婆找了一寡妇,寡妇这样的年纪不配沈土根配谁?”蓝氏气的胸口疼。
对于蓝氏那劈头盖脸的指责,戴氏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再一想老虔婆一定是她生气了骂自己了。
不成,这个不要脸的儿媳妇,不会孝顺就算了,连伺候她的时候还能把她的一对银耳环拿走,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就算我给土根再讨一房媳妇怎么了?难道还不让男人三妻四妾了不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拿副德行,那般的粗鄙,像个做娘子的女人吗?总是和婆婆吵架!不懂礼数,你这样的媳妇,我可要不起,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休书什么的,我会让土根写好了,专门送去旺山村蓝家。”戴氏见到蓝氏一脸怒色,心中大抵是想起了那晚,蓝氏如何对待自己的事儿了,老脸上此刻一片怒色。
“你等我相公回来了,再决定,现在我一日是沈家的女主人,就还是!你这个老虔婆管不了!要管也是你去了棺材里,才好管的,我想你去了棺材里,我好好的哭一通为你在十里八乡的人面前为你涨涨脸的。”蓝氏这话说的让戴氏气的眼眸深处的怒火一簇簇的燃着,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蓝氏居然如此恶毒,她还没有死呢,她就老触自己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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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巧治蛇胆疮,蓝氏戴氏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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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娘,我是你的婆婆!你这般忤逆我,你等着,等着土根回来,让他好好的打你!今儿个,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不休你不成?”戴氏这次可是发了狠的,眼底冒着愤怒的光芒,双手气得直哆嗦。
“老虔婆,我不介意提前帮你准备寿衣的!”蓝氏这次是发了狠了。因为上次就已经和戴氏撕破脸了,这次不过是撕的更破碎罢了。
蓝烟娘在和自己说什么?
准备寿衣?
居然提到准备寿衣了,她就这么惹人嫌吗?
戴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蓝氏骂道。
“蓝氏!这样缺心眼的话,你竟然也说的出来,你还是个人吗?”戴氏气得老泪纵横,太阳|茓一跳一跳的。
“老虔婆,我告诉你,沈土根如果真要和那寡妇在一起,你就等着看你儿子倒霉变太监吧!”蓝氏勃然大怒道,她对沈土根还带着念想,可是沈土根这狗屎的老娘居然想寻思着换儿媳,好吧,你有胆子换,我就有胆子折腾你。
“变太监?你这是什么意思?”戴氏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字面上的意思!怎么你很蠢?听不懂吗?”蓝氏伸手一拍桌子冲着戴氏狮子吼道。
“你给我滚!给我滚!我沈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媳!”戴氏伸手想去推蓝氏,但是蓝氏是有备而来,想让蓝氏摔倒如何可能?
蓝氏和戴氏在戴氏的屋子里吵嘴,另外屋子的顾氏正在屋里养胎呢。
顾氏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一听到从戴氏的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她立即竖起了耳朵听。
咦,是婆婆蓝氏回来了吗?
她这个时候回来?
究竟想做什么?
两人争吵?
另娶儿媳?
啥意思!
但是不管如何,让蓝氏和戴氏吵起来,她得益是最多的。
碍于前两次经历,顾氏怕伤及自己胎儿,所以她忍住了自己心中想去看热闹的心思。
只是躲在屋子里听戴氏那边的屋子里传来的动静。
只是听了好一会儿,顾氏就不曾听到什么响动了?
莫非祖母被婆婆给气死了?
自己的大靠山会不会就这么倒了?
这么一想后,顾氏慌忙从床榻上起身,慌慌张张的披着外衫跑去了外头。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祖母戴氏的屋子。
“你以为我稀罕呆在你们沈家吗?老虔婆,你给我去死吧,死了沈家才会干净!”蓝氏已经不想再去奉承戴氏了,既然撕破了脸,那还伪装个屁。
“你——好你个蓝氏,当初我咋就耳根子软,让咱家土根娶了你呢,哎呦呦,那皮氏多好的女人啊,哎……老头子,你瞧瞧咱们土根的媳妇啊,真真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气死了,她也不想想当初她坐月子那会儿,我把她当老祖宗一样的供奉着,可她现在呢,像个啥?老头子,你还是带我去吧!让我去阴间陪你当一对鬼夫妻吧!”戴氏哇哇哇的哭了起来,一边拍大腿,一边像在吆喝似的乱喊一通。
蓝氏听到戴氏提起伺候她坐月子,不由得想起以往她坐月子的时候,戴氏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那时候刚生四丫头娉婷,因为是个女孩,戴氏又是个重男轻女的,虽然蓝氏前头已经生了三个男孩了,但是戴氏稀罕孙子,于是做饭的时候,比如说咸菜炒肉丝吧,肉丝总共几条都能数数的清清楚楚,那一年蓝氏坐月子吃了三次咸菜炒肉丝,肉丝加起来吃了六条,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蓝氏后来生婉婷更是如此,她只是记得她在生下头一胎沈虎郎的时候,吃到了红烧鸡肉块。
“不要脸的女人呐,我家土根真是好苦的命啊!”戴氏哭哭啼啼的说道。
“你能不能别哭了!吵死人了!你是想让别人知道咱家又吵架了吗?你是要想坍你儿子的台,那你就去坍,我就奉陪到底!”蓝氏恼羞成怒的骂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让你滚出去,让你滚出去,你听不懂吗?”戴氏越听蓝氏那话心中越是气愤。
她想寻常人家都是做婆婆的训斥儿媳妇,可他们沈家咋就倒过来了,这亲家母难道就没有好生规劝蓝氏要尊敬婆婆吗?
只是戴氏不知道蓝氏刚在娘家犯了大错误给逃回来了呢。
此刻蓝氏因为剁掉了嫡亲妹子的一根手指儿,心中自然是害怕的,但是一想自家沈平郎的掌心都还被蓝蚌娘所拿的剪刀给戳了一个伤口呢。
那么多的鲜血,只要她一想起来,就是让她这个当娘的心疼到了极致。
“我当然听懂了!不过,我滚出去之前,我还是想奉劝一句婆婆,听说那个水氏和那些老光棍的关系很糊涂,你可别被王媒婆的一张巧嘴给骗了,到时候莫要人财两空!”蓝氏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含霜染冰的骂道。
“你放屁,滚!”戴氏拿起茶壶往地上一砸,哐当一声茶壶碎裂,让外头听墙角的顾氏吓死了。
居然吵这么厉害?
算了,自己还是别观战了,让祖母和婆婆晓得自己在窃听的话,没准儿蓝氏又得撺掇沈虎郎把自己撵回娘家去了。
于是顾氏也不敢偷听了,她赶快往自己屋子里逃去,许是她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木盆,恰恰木盆里有点水,于是她一踢那木盆,木盆里的水溅起,然后一下子洒到了她的身上。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让屋子里吵架的婆媳俩给听到了。
“哎呦呦,真是没有想到,你也会听墙角啊?”蓝氏冷声嘲笑着顾氏。
戴氏一想自己被蓝氏这般辱骂,可顾氏只管自己听墙角也不出现来帮她,真是气死了,真是枉费自己平日里那般疼她了。
“娘,我才没有听呢,这不是刚刚尿急,想去上茅房吗?”顾氏可不会傻乎乎的承认的。
“真的?”这话是戴氏问的。
“祖母,我没有撒谎,是真的,我先不和你们说了,我……我真的内急!”顾氏赶紧假装要尿出来的感觉,匆匆忙忙的提着裙摆往茅房的方向跑去了。
“喂,你给我慢着点儿,这都怀上孩子了,还跑那么快做什么?”戴氏在顾氏后面喊道。
“祖母,我省的!”顾氏大声喊道。
恰在这时候,沈石头跟着父亲沈虎郎从田地里回来了。
沈石头手里还拿着麦穗呢。
“祖母回来了?”沈石头咋一瞧见蓝氏吓了一跳,赶紧往沈虎郎的身后躲去。
“小石头!你看见祖母我躲啥子躲?”蓝氏一见亲孙子突然变成和自己很陌生的样子,她气得要发火了。
“爹,我……我害怕……祖母会打我的!”沈石头想起了之前的往事,那天祖母蓝氏还推了自己,后来顾氏还说祖母最喜欢打人了,下次你看见你祖母要离她远一点什么的。
“娘,你回来了就好。小石头还是孩子,你……你别和他一般计较。”沈虎郎心想八成是自己娘子顾氏又对沈石头灌输了什么话儿,不然沈石头不会说这些话的!
“我还能说什么,这可是我自己的亲孙子啊!还有你,我说虎郎啊,好得你舅父家里最近是杨梅季,你也不来帮一帮他们,真是让娘的脸上都无光了。”蓝氏劈头盖脸的唠叨了几句。
“娘,我之前不是有和爹一道去给他们造土坯房帮忙的吗?”沈虎郎觉得自己家里的麦子都来不及抢收呢,他哪里还有空去外祖家帮忙采摘杨梅?
“那你也不能一日也不去帮忙吧?”蓝氏怒道,
“行了,娘,等我空了就去外祖家帮忙采摘杨梅。”沈虎郎把沈石头抱了起来,笑着对蓝氏答应道。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最近你还是甭去了,我记得家里这个时候也该抢收麦子了,这不,我急匆匆的给赶回来了,连晌午的饭还没有吃呢,家里可有什么吃的?”蓝氏一说到杨梅就想到了吃,想到了自己是饿着肚子简直是如逃荒一样逃回来的。
“娘,爹烙了玉米饼,还在窝巢里放的,你如果想吃放油锅里炸一下更好吃些。”沈虎郎想了想说道。
蓝氏一听有玉米饼,皱了皱眉,不过她一想有吃的总比什么也没的吃强吧。
“哎呦呦,我说蓝氏啊,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谁知道你是不是被你嫂子给赶回来的啊?”戴氏是知道蓝氏和她的嫂子丁氏不对盘的,所以戴氏这么猜也没有错。
蓝氏闻言不由得眼皮跳了跳,心道这个老虔婆倒是有两把刷子,居然猜测出了一半。
“你胡说什么?哼,我懒得和你这个半截子身体埋入黄土的老虔婆废话,我还饿着肚子呢。”蓝氏瞪了戴氏一眼,直接气得戴氏头疼肝疼,这是一个儿媳妇对家里婆婆的态度吗?
戴氏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后悔的肠子都清了,她如何会答应沈土根娶蓝氏这么糟糕的女人为妻呢?
戴氏一直站在门口,心中思绪万千,想着等沈土根回来,她想说服沈土根把蓝氏给休了。
沈虎郎觉得婆媳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去管,于是抱着小石头等着顾氏从茅房那边出来,一家三口进去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沈虎郎虽然疑惑娘蓝氏突然回来的原因,虽然说抢收小麦是个因素,但是蓝氏的目光闪烁,他猜测莫不是娘和外祖母家里谁给闹了矛盾,她给气得跑回了沈家?
“相公,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咋心不在焉的?”顾氏重新躺在床上,想和沈虎郎说几句体己话,偏偏沈虎郎神游太虚不在状态。
不过,蓝氏这次回来简直是抱了必胜的决心。
她在吃了玉米饼后,觉得浑身有了力气,她拿着扫帚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还切了山芋藤混着玉米面儿,加了一点儿刷锅水搅拌了一下,放在猪食桶里,去猪圈那边喂猪。
沈土根一回家瞧见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一点儿鸡屎的影子也没有瞧见,顿时诧异了。
他在看到蓝氏在喂猪的那副勤快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道还是老丈母娘出马训斥的好,瞧瞧她一回来就干活,家里没有一点儿吵架声。
蓝氏一见沈土根回来,马上放下了猪食桶,走去水井那边吊水给沈土根擦脸上的汗珠。
沈土根没有拒绝,只是定定的眼神看着蓝氏。“你咋不等我去接?”
“我担心家里的小麦你和虎郎他们来不及抢收,我才匆忙赶回来的。”瞧瞧蓝氏的借口可比我想你了什么的管用。
蓝氏温柔的笑容让沈土根几日来阴霾的心情好了许多,本来家里的事情少了一个蓝氏,他又当爹又当娘真的挺累的。
就单说做一日三餐吧,大儿媳怀孕在身,藤郎中交代了一定要卧床保胎,那她就不能下床去烧饭炒菜了。
二儿媳本就懒惰,这会子一有时间就和沈安郎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么小动作,可是他看他们小两口的关系这么甜甜蜜蜜的,他做为公公,真不好去当面说她。
他老娘一把年纪了,炒菜什么的,能有头发掉菜里,你让大家还怎么吃菜?
为此,沈土根只能辛苦自己烧菜了。
这会子他瞧见蓝氏回来了,那些训斥的话,他也说不出口来,于是他和她的视线刚对到一处,沈土根就听见自家老娘戴氏在催促了。
“娘喊我,我去娘的房里去看看。回头咱俩再说。”沈土根这话是算原谅蓝氏了。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沈土根认为家里有人做一日三餐,让他吃的方面省心,他才好有力气儿干农活。
“对了,我刚回来,你娘可能不太待见我,如果你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不许和你娘顶嘴,她年岁大了,能多活几日都是家里人的福气,相公啊,莫要为了我和你娘去闹翻了,她终究是你的娘。”蓝氏假意温婉的说了这些话,让沈土根相信了蓝氏想要悔过自新了,所以他朝着蓝氏笑了笑,然后转身去了他娘戴氏的屋子里。
蓝氏看着戴氏的屋子,心中冷道,老虔婆,我和你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你想让你的儿子听你的话休妻再娶,那也要问过我答应不答应啊。
蓝氏觉得自己快要在适当的时候给戴氏在沈土根面前上点眼药的。
反正沈土根一向好糊弄,只要她稍微示弱一点儿就成。
蓝氏拎着猪食桶从猪圈那边走回厨房的时候,听到从戴氏屋子里传来的呣子争吵声,她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土根,你说什么?你不想把蓝氏给休了?为什么?”戴氏恼声说道。
“她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你让我这把岁数休妻,你让儿子媳妇女儿们怎么看我啊?”你真是老糊涂了!自然这最后一句话,沈土根可没敢骂出来。
“有啥关系,我反正看蓝氏不顺眼,你要么把蓝氏给我休了另娶,要么我跟着金根他们去过了!我就当没你沈土根这个儿子!”戴氏气得发飙了。
戴氏如何也没有想到沈土根居然也有忤逆自己的一日。
“娘,蓝氏那人挺好的,你是不知道,刚才她一回来就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你是不知道,自从我把她撵去岳母家之后,家里这么多人都没有人清理院子里的鸡,屎,一日三餐没人做,你说我们这个家离得开蓝氏吗?娘啊娘,你想想啊等咱们平郎说亲的时候,如果对方听说我有了三个儿子还休妻再娶,这可是会影响平郎的亲事的啊,娘,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的你最疼爱的孙子没有娘子啊!”
这话其实被沈土根说的夸大其词了一些。
“土根,你这是铁了心了不想把她给休了,对吧?”戴氏怒道。
“娘,我不会休了她的!”沈土根决定死扛到底。
沈土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激怒老娘,于是就不说了,转身就走出了戴氏的屋子,连戴氏在身后喊,他也假装没有听到。
戴氏实在想不通,那个不要脸的蓝氏到底给自己儿子吃了什么*药,竟然让自己儿子着迷成那样,连她说了让他休妻再娶,他居然一口否决了。
戴氏越想越气,当即拿着锡箔香烛想去她老伴的坟墓前去哭一通。
戴氏是从后门出去的,所以沈家人都不知道戴氏吃晚饭的时候没在屋子里。
后来沈土根让沈安郎去戴氏的屋子里去送饭的时候没有瞧见戴氏,沈安郎在堂屋里一说,大家适才慌了神。
然后大家连饭都不吃了,匆匆忙忙的去找戴氏,然后连沈金根那边也去打听了一遍,沈金根的娘子苗氏说自己可没有看见婆婆戴氏往自己家来。
“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能去哪儿,难道是去坟墓前哭坟去了!”沈金根一听沈土根说了他和戴氏之间的矛盾后,猜测道。
“那好,咱们分头去找,我和大哥去坟头看看,蓝氏,虎郎,安郎你们去村上你们祖母爱去串门的人家瞧瞧。”沈土根快被老娘的失踪弄的焦头烂额了。
还别说,真是被沈金根给猜对了。
戴氏真的在沈万青的坟头哭坟呢。
“呜呜,你那个杀千刀的儿子对我一点也不好,为了个外人把我骂了,还让我不开心,相公啊,你当初应该走的时候把我一道带走的!呜呜……”戴氏哭红了眼眶说道。
“娘……娘……”沈土根忙上前去搀扶下跪着的戴氏,但是戴氏胳膊肘一甩,就是不让沈土根搀扶,很显然,戴氏在生沈土根的气呢。
“你别喊我娘了,我可没有福分当你的娘!你还是守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过一辈子吧!我今儿就死在坟头上了!”戴氏一脸不愿意回去的蛮狠样,还真是让沈金根和沈土根兄弟俩无奈。
沈金根和沈土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最后还是沈金根大着胆子强行把戴氏给拽了回去。
一路上戴氏哼哼唧唧的死活不肯走。
最后兄弟俩没有法子,只好挨个背戴氏,戴氏见两个儿子为了背自己着实辛苦,她也就不折腾乱哭一通了,其实戴氏哭着哭着自己也累了。
沈土根好不容易把戴氏哄着吃了几口饭菜后,戴氏旧话重提后,沈土根直接给了一句爽快话。
“娘,我一辈子就当一回新郎官,你要是不满意,你直接拿把菜刀把我砍了吧!”沈土根认为自己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没有必要为了娘亲的一句喜好就把为了沈家辛苦操持的蓝氏给休了的。
蓝氏了解战果后,背过身去冷笑连连。
暗道,老虔婆,你怎是我的对手?我连嫡亲妹子的手指都能剁的人,我还会害怕你这个老虔婆吗?
蓝蚌娘彻夜难眠,起身想要去如厕,不料却听见兄长嫂子在谈话,于是好奇心之下,她贴在墙根前听着。
不听还好,一听居然听到了她娘乔氏想要把她许配给一个老富户当填房的事情。
天呐,这个娘真是好恶毒!难道她之前都是假装对自己好吗?
她只是一个赚钱的棋子吗?
蓝蚌娘此刻彻底心寒。
蓝蚌娘正想回房去收拾衣物偷偷离开,不料乔氏看的紧,连房门都栓上了,更别提大门了。
蓝蚌娘想逃逃不出去,她气的牙痒痒,但是没有办法,她现在是疯子了,乔氏丁氏都怕她突然出去给蓝家丢人现眼,于是把她看的很紧。
乔氏的目的就是要把蓝蚌娘给那老富户,六十两银子可是丰厚的彩礼钱啊,实在太让人心动了。
三日后,缺了一颗牙,长的肥头大耳的老富户在张媒婆的陪同下来上门见老丈母娘了。
乔氏一看六十两银子,当即松口说答应这桩亲事了。
丁氏见婆婆乔氏拿了六十两银子顿时高兴的不得了。
心想拿了银钱好啊,老东西肯定会给自家造青瓦房的,因为婆婆就他相公一个儿子的。
丁氏越想越开心。
至于蓝蚌娘的心情就无人理会了。
蓝蚌娘想要装疯让老富户主动提出退亲,但是老富户拒绝了,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盯着蓝蚌娘就像盯着猎物似的。
蓝蚌娘心想自己落得这般地步都怪那白娉婷,如果不是白娉婷,自己如果十五的芳华就这般被亲生的娘为了丰厚的彩礼钱嫁给了一个即将踏入棺材的老富户呢?
蓝蚌娘对白娉婷的恨意,白娉婷是不清楚的。
白娉婷此刻纠结,因为大清早的有人来求医了。来的还是她爹沈土根。
“爹?这蛇胆疮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治,你还是去绿草村找藤郎中帮祖母治吧。”白娉婷是不想去沈家的。
“娉婷丫头,你就不能当你祖母是一个普通的病患吗?你难道救人的时候还要看人的出生和你的恩怨吗?你应该知道,其实自从你祖母把你赶出来之后,她是有心后悔的,后来不是让我来请你们姐妹俩搬回去住吗?你是不是可以原谅她一些,毕竟你祖母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沈土根希望白娉婷去救戴氏的命。
戴氏昨儿晚上不是在沈土根的爹沈万青的坟头上找到的吗?后来她被两个儿子带回去后,她全身发痒,一开始也没有注意,等黎明的时候,她说背上有刺痛,一直哼哼唧唧的,说是让沈土根去找个会挑蛇胆疮的帮忙挑掉。
等沈土根去了鲁大婆家,却听说鲁大婆去另外一个镇上坐月子的儿媳家带宝贝孙子去了,如此一来沈土根只好大清早来找白娉婷了。
“爹,你明知道我不想管沈家的事情,你为什么老是为难我呢?”白娉婷说道。
“娉婷丫头!如果是一般的病患,你会医治吗?”沈土根撇了撇嘴问道。
“自然得医治,只是我和祖母的关系真是……我也不说了,反正爹你是知道的!”白娉婷说道。
“那这样吧,你就当你祖母是普通病患,我还是按照一般就诊的诊金付吧。”沈土根已经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了二十个铜板给白娉婷。
“别——你明知道我不会收下的!”白娉婷叹气道。
“姐姐,你就去看最后一次吧。就算你开医馆,还不是赚人银钱,我想赚钱和祖母是不搭噶的吧?”白婉婷的意思是你干嘛放着能赚的银子不赚,傻了不成?
“娉婷丫头!我觉得婉婷丫头说的对!”沈土根紧张兮兮的催促道,“你们祖母一直在喊身上痒,要不你跟着我看上一看吧,反正诊金一定付的。”
“好的,爹,我就当是给普通人看病问诊吧,那你给的诊金,我是不会拒绝的。”白娉婷扬眉浅笑道。
“如此甚好!”沈土根还担心白娉婷拒绝去沈家给戴氏看蛇胆疮呢。
白娉婷慌忙吃了早饭,嘱咐白婉婷和老黑一道看家后,白娉婷跟着沈土根去了沈家。
蓝氏一看白娉婷又来沈家了,顿时脸色不太好,她还以为白娉婷是来蹭早饭吃的。
“有些人真是贪心,都说不来了,还一次次的来,真是不要脸皮!”蓝氏指桑骂槐的说道。
“对,爹,我贪心吗?”白娉婷刻意挽住沈土根的手,笑着问道。
“蓝氏,你给我消停些,是我去喊娉婷丫头过来给咱们娘瞧瞧身体的,你不许烦她!不然,你等着再去岳母家住几日吧!”沈土根狠狠的剜了蓝氏一眼,愠怒着训斥她。
“爹,算了,我不会和一条疯狗计较的!”白娉婷冷笑道,她反正已经和蓝氏之间掰的干干净净了,那她何必和她客气。
“疯狗?你骂我是疯狗?”蓝氏不笨哦,自然听的懂白娉婷在以牙还牙的还击。
“我有说你是疯狗吗?我又没有说,你还上赶着承认,哎,这年头,连句好好的话也不好说呢!爹,祖母是不是该等急了哈?”白娉婷瞅了瞅蓝氏那双手叉腰的经典母夜叉姿势,浅笑嫣然道。
“是的,走吧,你甭和你娘一般见识,她许是被你祖母训斥了几句,此刻她心情不好罢了。”沈土根解释道。
“嗯。”白娉婷心道,这沈家家斗最近一点也不精彩,她是不是应该加把火,让蓝氏,顾氏吃点苦头呢,她想她和婉婷在沈家所受的怨恨,她会一点一点的反击过去的。
戴氏瞧见白娉婷对她柔柔的微笑,顿时激动的伸手去拉住白娉婷如羊脂白玉一般滑嫩的小手。
戴氏瞧的出来自从娉婷丫头带着婉婷丫头搬出去另外居住后,这两个丫头过的比他们沈家人还要来的舒畅。
“娘,你先让娉婷丫头给你把脉吧。”沈土根好言好语相劝道。
白娉婷等着戴氏伸手给自己把脉,再看了看戴氏后背上的带状疱疹貌似红豆,且成对出现,戴氏说伴有阵阵刺痛。
“祖母,你这毛病就是你缺少运动,最近精神气儿不太好,你应该放宽心,还有得了这毛病,你尽量不要洗澡,这玩意儿一旦遇到了水,那可是会四处蔓延的,据说还有人就是生了蛇胆疮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蛇胆疮蔓延,后来死掉的。”白娉婷简单说了一遍,倒是把戴氏吓的不轻。
在现代,带状疱疹发病中老人居多。多因长期缺少运动、锻炼,熬夜、劳累、精神刺激、免疫力抵抗力低下、局部外伤、急慢性传染病、神经系统疾病、手术、化学品或者药物和中毒等、恶性肿瘤、病后虚弱等引发。
带状疱疹绝大部分发生在单侧,呈带状,出现神经痛及皮肤损害,不会影响生命。只有极少数免疫低下、年老体弱或肿瘤患者才会泛发,产生民间说法:“蛇缠腰,缠到一圈死翘翘!”,此类患者可能并发肺、脑等系统损害,才会危及生命,不出现并发症是不会危及生命的。
“娉婷丫头,你可一定要救我!”戴氏年纪越大,越是怕得毛病,这回真是被蛇胆疮吓坏了,虽然她有听说有人会挑蛇胆疮,还有什么草木灰涂抹,可是身体刺痛的情况下,她越是怕疼,于是这会子她是真心实意的在求白娉婷了。
“娉婷丫头,你可一定要救你的祖母啊!”沈土根还是担心白娉婷撒手不管了。
“爹,你就放心吧,祖母这毛病又不是什么难的,我一定治好。”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戴氏一听白娉婷丝毫不顾及自己之前对她们姐妹俩做的混账决定,她不由得心中内疚,然后她想了想,伸手让沈土根过去,让沈土根去把她的一个上着大锁的柜子打开。
从柜子里头拿出一个好看的黑色檀香木盒子来,四寸见方,雕工精致。
戴氏笑着把那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是一对银手镯。上面刻着花纹,里头写着戴氏的名字
“这是你们曾祖母留给我的一对银镯子,现在我把它们传给你和婉婷,你们一人一只,就当是祖母给你们添妆了。”戴氏一边说一边在回忆往昔自己和相公沈万青的甜蜜蜜的恩爱时光。
啊?祖母居然要把祖传的一对银镯子给她和婉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白娉婷觉得祖母戴氏一定老糊涂了。
“爹?祖母这是?”白娉婷侧首问沈土根。
“既然是你祖母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你回去后分给婉婷丫头一只。”沈土根的意思是让白娉婷收下。
白娉婷没有想到自己来一趟沈家,竟然会得到祖母的馈赠,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我错了,不该让你和婉婷年纪轻轻的出去单住的,希望你们别怪我!”戴氏年纪大了,很希望儿孙绕膝,但是眼看自己一个疾病一个疾病的生着,床榻前连个真正伺疾的人都没有。
两个儿媳都是明着暗着惦记着她的棺材钱。
孙子媳妇也没一个成的了大气的。
倒是她曾经最是不看好的两个孙女倒是没给她气受,如此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了愧疚之意。
再加上自己和蓝氏之间的关系破裂,她自然想要一个对她真心相互的人,那么白娉婷会医术成了她的首选。
“祖母,这太贵重了,我和婉婷不能收的。”白娉婷觉得这对银镯子是烫手山芋,真心拿不得。
“不能收的?无妨,祖母说你能收下,就能收下,谁若是有意见,且让他们自己来我面前说说。”本来这对银镯子她是打算等顾氏再生一个男孩给的,可是看了顾氏对蓝氏还存着顾忌,那时候她被蓝氏欺负,这个顾氏连个屁都不敢放,她不由得有点儿不喜了,可一想着毕竟虎郎那婚事是她给做主的,顾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当初也没有了解清楚哈。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罢了,既然祖母一定要送给她们姐妹俩银镯子,那她恭敬不如从命吧,反正爹也赞成她收下的。
反正祖母说了是给她和婉婷添妆的。
“娉婷丫头,你往后可要常来看祖母,祖母可没有旁的孙女,就你和婉婷两个啊。”戴氏这是想到自己老年时光了,她想自己能靠的住的也就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了。
白娉婷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笑着说道。“祖母,你的蛇胆疮吃了我开的药方,一准儿能好,只是你甭急,记得我给你说的禁忌,比如忌吃些辛辣及发物如,牛肉、羊肉、鱼肉、葱、姜、蒜、辣椒、醋等,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这丫头的医术真是越发的好了,这村上好几个老姐妹茶余饭后说起娉婷丫头你,可都是竖起大拇指称赞你的。”戴氏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爹,我给祖母开了治疗蛇胆疮的药方,葛根90g,柴胡10g……”白娉婷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药方,然后递给了沈土根放好。
沈土根要塞给白娉婷银钱,白娉婷拒绝了,说往后还是别让她来沈家医治了,她直言不讳的说自己讨厌见到蓝氏。
沈土根只得点点头,“那我能不能把你祖母背去你那屋子治疗啊?”
“爹,你真是大孝子!罢了,以后再让我医治,我一准儿收银钱!”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倒是把还在搓草绳的蓝氏气得要死。
等等,老虔婆怎么把那只藏的很好的精致檀香木盒子给了那个死丫头呢?
“四丫头,等一下,你那小盒子打哪里来的?”蓝氏忍不住呵斥道。“莫不是自己拿的?如果是,可一定要还回去!”
“祖母刚才和我说——她说——送我的!”白娉婷转身冷笑道,然后对着沈土根耸了耸肩,意思是说蓝氏就这样令她浑身上下不舒服,所以她真心不想来沈家。
“她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蓝氏记得自己在小石头的剃头酒(满月宴)上瞧见戴氏手上戴的一对银镯子呢,她以为老虔婆和自己二房住在一起,一定会把这对银镯子传给自己的,但是没有,此刻见白娉婷这么说,应该是这对她非常惦记的银镯子到了白娉婷的手里。
“为什么不可以?娘说了,这是娘给她的两个孙女添妆的首饰,你难道也想抢了不成?”沈土根冷哼一声嘲讽蓝氏道,他看着蓝氏的目光冰冷之中含着一丝愤怒,他想怪不得白娉婷姐妹俩不想看见蓝氏,原来讨厌一个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我哪里是想抢?我问一下不行啊?”蓝氏心中愤怒,可是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再和沈土根吵架,她担心自己又被沈土根发狠心给撵去旺山村蓝家。
“既然娘问完了,爹,那我可以走了吧?”白娉婷扬了扬手里的檀香木盒子,唇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她想蓝氏心心念念的东西,没有得到一定气得要死了吧。
“蓝烟娘,你给我死出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白娉婷心道,此刻她如何会出现?
蓝烟娘一听这道女声,她下意识的往后倒退,脸色倏然惶恐,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害怕愤怒汇集到了她的心脏深处,只是她脚下滑,一退却给自己搓的草绳子给绊倒了,摔了一跤,跌的半边屁(禁词)股都疼了。
沈土根一看蓝烟娘那等反应,脸色狐疑,然后他正想开口的时候,他却见蓝烟娘迅速起身,跑去墙角迅速的拿了一把铁锨,脸色紧张的等着对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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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那是做什么?”沈土根被蓝烟娘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能做什么?我就等着那贱人寻上门来!”蓝烟娘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呸了一声骂道。
白娉婷眼皮跳了跳,难道蓝氏突然回来沈家是和蓝蚌娘有莫大的关系?
“贱人?你骂蚌娘是贱人?为什么?”沈土根觉得奇怪,他问道。
今天的蓝蚌娘竟然一袭火红色的红裙,鲜艳而招摇!料子是那种极好的锦缎,只是她现在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
只是蓝蚌娘来势汹汹,显然是想把蓝烟娘杀了的心都有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蓝氏姐妹俩如何这般争吵?而且且看蓝蚌娘眼底有着对蓝烟娘的强烈愤怒。
“你让我少了一个小拇指儿,你还骂我是贱人,蓝烟娘,你这个同胞姐姐当的好极了!”蓝蚌娘把自己受伤的一截手指儿给沈土根看了看。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的嫁给老男人的境地,今儿个我跟你拼了!”蓝蚌娘怒气冲冲的咆哮道。
“想跟我拼?你有那胆子吗?”蓝烟娘冷笑道,手里挥舞着那把铁锨,她正愁一腔怨气无处使呢。
“蚌娘——蚌娘——”蓝蚌娘的身后传来蓝枇杷的声音。
“蚌娘,快跟我回去。”蓝枇杷催促道,他想他娘已经收了聘礼了,可蓝蚌娘却执着着要来找蓝烟娘的麻烦,否则宁可死也不肯离开蓝家,还是拿着一把镰刀横在喉咙处的,如此威胁,把个乔氏弄的没法子,只能让蓝蚌娘的兄长蓝枇杷带着她一道来沈家。
可蓝枇杷一看姐妹俩这阵势,心中真是一惊,莫不是要打起来了?
“还有你,白娉婷,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的!”蓝蚌娘歇斯底里的骂道。
蓝蚌娘自然也瞧见了白娉婷,白娉婷觉得自己这次是躺着也中枪呢。
白娉婷丝毫不惧怕她的话语,她振振有词的说道,“是啊,我非常期待你让我不好过,不过呢,我不好过的时候,确是我明明可以帮那人接续手指,让他灵活自如,可那人根本就是一个蠢货,让别人接续了手指儿只会成为一个摆设而已!哎!嫁给老男人的日子确实挺让人同情的!”
白娉婷可没有当她是什么小姨,她冷笑着说道。
“你怎么能说这些!娉婷丫头!她是你的小姨!”蓝枇杷身为舅父,他忍不住出声劝说道。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小姨,我才要这么说,其他人我还懒得理会呢!”白娉婷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蓝枇杷被白娉婷气的语无伦次,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娉婷对蓝氏娘家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白娉婷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和妹妹婉婷被迫赶出家门,分家改姓那会儿,这个当舅舅,当小姨的死哪儿去了?
“这是你们沈家的事情,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吧!”白娉婷一点也不想牵涉当中,她冷笑道。
“你想回去?这事儿可还没有完呢!”蓝蚌娘是来寻仇的,她恼羞成怒的眼神里夹杂着深深的怨恨。
“我不回去留在这儿做什么?和你打吗?你会是我的对手吗?”白娉婷心想自己虽然打不过武功高手,但是对付蓝枇杷和蓝蚌娘,她觉得绰绰有余了。
“你这孩子,还是不是人了?怎么对着舅父和小姨喊打喊杀的?”蓝枇杷觉得自己舅老爷的面子都给丢尽了,此刻他愤怒道。
“娉婷丫头已经脱离我们沈家了,她往后姓白,所以兄长——蚌娘,你们莫要再针对娉婷丫头了。”沈土根自己精明乖巧的女儿被蓝枇杷说教,他心中划过一抹不悦,但是碍于亲戚关系,他也不好明说,此刻见白娉婷似恼了,怕以后家里再有什么人生病了,他若是去请白娉婷过来瞧病,怕白娉婷会拒绝呢。
蓝氏一看蓝蚌娘还死在那儿,盯着白娉婷看,而且蓝蚌娘眼底的恨意就是针对白娉婷的,这样一来,蓝氏又放宽心了许多。
这会子,她压根忘记自己之前把嫡亲妹妹的手指儿给剁了的事情。
“死丫头,贱人,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我跟你们拼了!”谁都没有料到蓝蚌娘的手伸向她的荷包里,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小把石灰粉,风一吹,石灰粉飞到了蓝氏的眼睛里。
“什么东西?啊,是石灰粉!”蓝烟娘注意到眼睛不舒服后,嗅了嗅味儿,郎声大吼道。
白娉婷躲闪的快,蓝蚌娘手里的石灰粉自然伤不到白娉婷的。
白娉婷心想蓝蚌娘这个女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出手如此狠毒。
“土根,快带我去洗洗。”蓝氏被石灰粉眯了眼睛了。
此时,蓝蚌娘见她带来的石灰粉帮了自己大忙,她跟着兄长蓝枇杷离开沈家后,唇角勾起得瑟的笑容。
“娉婷丫头,这眼眶里沾了石灰粉该怎么办?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沈土根觉得自己还是要听白娉婷的话,毕竟白娉婷的医术好,他是她的父亲,不是吗?
于是他忍不住去问道。
若是生石灰进入眼睛,一不能用手揉眼睛;二不能直接用水冲洗,因为生石灰遇水会生成碱性的熟石灰同时产生热量,处理不当反而会灼伤眼睛。此时应用棉签或干净手绢将生石灰粉拨出,然后再用清水反复冲洗受伤的眼睛,至少要冲洗15分钟。冲洗后还应该及时就诊。
此刻在古代,白娉婷皱了皱眉对沈土根说道,“不能用水洗,否则一不小心会瞎的!”
“知道了!”沈土根点点头。
白娉婷这么一说后,沈土根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让白娉婷先回去。
正好白娉婷也不想和他们多废话。
白娉婷回去后,沈土根问蓝烟娘有关蓝蚌娘和兄长为何找上门来的原因?
“什么剁手指?”沈土根老早就想问了
蓝烟娘哪里敢说实话?
蓝烟娘此刻一声不坑的站在院子里冷汗直流。
“我刚才有注意到你妹妹的手指确实和她所言一样剁了手指。”
“相公——我其实有难言之隐。”于是蓝氏对沈土根小声说道。
“你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土根在帮蓝氏的眼眶里滴了菜油后,他恼声问道。
蓝氏把自己的处境说的可怜巴巴的,沈土根见蓝氏可怜,也就什么也没有说,更何况沈平郎的一只手还是被蓝蚌娘给弄废掉的。
沈土根也不由的对蓝氏娘家人怨恨了起来。
自家沈平郎在私塾上学,那私塾老师可是说沈平郎天资聪颖,如今掌心被戳伤,也不晓得他的手能不能好?
一等沈平郎回来,沈土根就去了沈平郎的屋子里打听。
“平郎,怎么回事儿,你的掌心不是你摔的?而是蓝蚌娘给戳伤的?”沈土根心疼的视线定格在沈平郎缠着布条的手掌心上。
“不是,确实是她戳伤我的掌心的!”沈平郎点点头说道。
“这样的人刁钻蛮狠,幸好出嫁了,哎。你娘这次怕是得罪你外祖母了!”沈土根对沈平郎说道,眉头拱成一个川字型,且看这事儿把他给愁的。
“蓝家人都是爱占便宜的,这种关系断断掉算了!”沈平郎冷着脸说道,他这话倒是教沈土根非常意外。
“如何断掉呢?那蓝家可是你的外祖家!”沈土根摇摇头说道。
“反正我就当自己没有那样的外祖家!”沈平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样果断说话的沈平郎让沈土根有一瞬间的恍惚。
“土根——土根——”
“是祖母在喊你了,爹,你快过去祖母屋子里瞧瞧吧。”沈平郎催促道。
沈土根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沈平郎心想这家里也够乱的,他啥时能去一个好书院念书呢?这家里的关系一团糟糕,弄的他的书都快读不好了。
“老虔婆,明明应该准备给我的银镯子,你竟然给了那两只小白眼狼,你真是老糊涂了!”蓝氏不怕死的正在和戴氏理论。
蓝氏的声音太响,自然也让刚回家的沈安郎两口子听到了。
更别提躺在屋子里木床上闭目养神的顾氏。
顾氏一听婆婆蓝氏在骂祖母戴氏把一对银镯子给了白娉婷姐妹俩,
顾氏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应该好好伺候戴氏,让戴氏主动把银镯子给自己的。
但是现在为时已晚了。
顾氏心中把戴氏骂的狗血淋头。
“骂什么骂!我的银镯子,我这辈子想给谁就给谁!”戴氏拉开门帘,扯着嗓子对蓝氏训道。
蓝氏闻言气的牙痒痒的,可是毫无办法,只能回去厨房,将剁土豆块剁的镇天响。
沈土根本来想劝说,但是沈安郎两口子回来了,就问了他们几句。
“什么?明天赶集,你们要去集市卖香肠?”沈土根担心他们的货卖不出去。
“是娉婷妹妹的主意!还请爹不要声张!”沈安郎低声关照沈土根说道。
“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去说的!”沈土根说道。
“如此甚好。”沈安郎和他的娘子周氏对看了一眼,他说道。
“行了,你们去井口洗手,再把农具给收拾好。然后去堂屋吃饭。”沈土根笑着猜测道。
“好嘞。马上来。”周氏点点头笑道,她想公公这几天是不是因为婆婆从蓝家回来了,所以他的脸上挂的笑容比较多。
一家人各有心思的吃了一顿午饭后,沈平郎说了一个决定,他说他要去白鹿书院念书。
“去白鹿书院念书?那一年可要出不少银钱哈。”蓝氏震惊道。
“三弟,你的手还能写吗?”周氏也是习惯性的问问,但是却招来了蓝氏劈头盖脸的咒骂。
“周氏,你这话能好好说嘛?什么叫你的手还能写吗?”蓝氏看着沈平郎那只受伤的手,可心疼死了,一听二儿媳如此问沈平郎,她当即恼火道,蓝氏认为周氏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沈平郎的手废掉呢,然后就不用去上书院念书了。
“我不是在好好说吗?”周氏气死了,可也不敢大嗓门那样说话,只是好声好气的复述了一遍。
周氏觉得自己这话没有问题啊,她只是担心小叔子去了书院把钱交上了,可是这手却还没有好,那如何写字呢?
“娘,你别怪二嫂,二嫂也是一片好意。”沈平郎笑着打圆场说道。
“什么好意?她啊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连个蛋也生不出来。”蓝氏冷冷的瞥了一眼周氏,冷嘲热讽道。
周氏听了低下头,心中恼火,可是不敢去说过激的话顶撞婆婆。
沈平郎觉得自己这娘说话越来越刻薄了。
“平郎,爹答应了,你要去白鹿书院就去吧,只是我听说那儿能交上银钱的学生也未必入的了学,据说要考试通过才能进那白鹿书院的。”沈土根也听说了白鹿书院的各种好,就朝廷出的那些个状元郎大部分还都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呢。
“爹,我有把握的。”沈平郎坚定的说道。
“那好,爹支持你。”沈土根笑着说道。
蓝氏却在想一年要花多少银钱啊,白鹿书院可不比这边私塾的花费。
蓝氏紧锁眉头,本来应该端碗去厨房刷碗筷的,可现在她听了沈平郎的决定,不由地脸色怔怔的。
周氏心道如果沈平郎有了出息,自己二房也会跟着三房沾光的。
周氏在和沈安郎回去了他们自己的屋子后,周氏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周氏,你糊涂了不成,我们如果把香肠卖掉了,那得了的银钱可是要再做本钱的,你这样子全拿去资助平郎后,咱们的生意岂不是没了本钱?
”你别担心,你那娉婷妹妹脑子里好主意多着呢,反正我觉得小叔子一定会有前途的。“周氏心想着自己有一个和沈平郎差不多大的妹妹,如果自己对沈平郎有恩,回头沈平郎要娶亲的时候,她可以提提她的亲妹妹,也许沈平郎答应了,那么亲妹妹做自己的妯娌,往后也好有个照应。
沈安郎是没有注意到周氏心中的这番打算,他只当是周氏想二房跟着沾光,才提出了这么个建议。
”你答应不答应?“周氏有点儿愠怒了。
”我答应吧,哎,他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希望他过的好。“沈安郎点点头说道。
”那你答应了就成,我困死了,我先躺着睡觉去了。“周氏开始睡午觉了。
沈安郎也在周氏旁边睡下了。
沈家人之中就只有沈安郎和周氏这对懒夫妻最是爱睡午觉了。
白娉婷从沈家出诊回来的时候,白婉婷已经在点着火折子引着麦秆烧火煮饭了。
”婉婷,今儿中午想吃什么?“白娉婷笑着问道。
”姐姐,我已经想好了,家里有腊肉,我就做腊肉炝土豆丝,韭菜炒蛋,清炒空心菜,青菜鸡蛋汤。“白婉婷报了一遍菜名。
”也行,我先去水井旁洗手。“白娉婷一回家就惦记着洗手,她在现代的习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老黑狗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白娉婷面前,它的嘴巴里咬着一只大老鼠。
”哇,老黑你好棒,居然抓了这么大一只老鼠。“白娉婷高兴的合不拢嘴。
白婉婷听了马上拿给老黑狗吃了一根大棒骨。
”今天菜的味道都好淡,是不是家里头没盐巴了?“白娉婷品尝了几口菜问道。
”确实没有盐巴了,今天全被我使光了,要不明儿赶集,咱们去古苏镇上买点儿?“白婉婷笑着问道。
”这个主意好,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娉婷笑道。
”对了,咱们有了楚秀弦他们给的银钱加上咱们自己存的银钱,这家里好盖一座新房子了,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白娉婷只要一想到自己这破屋翻成全村最漂亮的青瓦房后,那种感觉好的冒泡泡。
”我听姐姐的!“白婉婷笑的眉眼弯弯。
”那好吧,明天我们一道去镇上卖花生糖和枇杷膏,到时候中午咱们就在古苏镇随便吃点什么,下午去石匠那边看看石料。“白娉婷心想倘若房子造好了,再围个高一点的围墙,那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白婉婷点点头,对她来说,姐姐的决定无比正确。
等青瓦房落成,也差不多秋收了。
到了晚上,白娉婷在等白婉婷睡觉后,她快速的溜进了随身空间。
”主人,空间奖励的红土地玫瑰已经大丰收了,你看。“莲仙指着不远处一大片的玫瑰花笑着说道。
”好多的玫瑰花。“白娉婷激动的跑到玫瑰花田前面,笑道。
”主人你看看玫瑰花可以做什么?明天你不是说是赶集吗?你要不要把玫瑰花拿出去卖?“莲仙笑着问道。
”当然要拿出去买,只是我得换个方法卖。“白娉婷决定做一瓶玫瑰花露出来卖。
白娉婷因为不知道玫瑰花露的市场前景,所以只先敢做一瓶。
白娉婷巡视了一遍自己在空间里种植的蔬菜后,摘了一些成熟的蔬菜放入仓库。
因为明天一早还要早点起床去赶集,所以她在寻荷小筑的二楼药室里做了一瓶玫瑰花露后,就匆忙出了随身空间。
天蒙蒙亮,姐妹俩就起床了。
随便烙了几张玉米鸡蛋饼,算是两人的早餐了。
一大早起身烧了水梳洗了头发,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又开始清点起这一次姐妹俩赶集时要卖的东西来,看了看自己要卖的准备好的几蓝子花生糖,白娉婷小心的放在了中间,上头细心的拿干净的纱布遮了,又将白婉婷绣好的一些帕子等物裹在了白布中,细致放好了才搁了进去。
将早已经调好的玫瑰花露端了出来递给白婉婷,看她苦着脸喝过了,然后不久,白婉婷眉头不皱了,且还连声赞叹说好喝!
白娉婷忍不住哈哈笑出来了,顿时觉得这玫瑰花露兴许在古代也能卖个好价钱。
一杯玫瑰花露不过瘾,她见白婉婷三两下将另外一碗玫瑰花露喝尽了便把碗搁在桌子上。
兴许多喝了一些,白婉婷红着小脸,貌似有点不好意思了。
”姐姐,这玫瑰花露很好吃,只是哪里来的玫瑰花?我咋没有瞧见过?“
”你那个时候脑子不太好,记性差吧,是这样的,我之前呢是在镇上买了一株花苗回来,就弄在池塘那边,就是那株和月季差不多的花儿。“白娉婷胡乱解释道,反正池塘那边是有一株红色的月季花,糊弄一下应该可以过关了吧?
”姐姐,我能再吃一块花生糖吗?“白婉婷有点嘴巴馋了。
”嗯,反正厨房里还有剩余的,你赶紧吃上一块,咱俩还得去赶集呢!“白娉婷笑着宠溺道。
白娉婷忙又递了一小蓝子花生糖给她,看到白婉婷眼睛一亮的样子,不由脸上露出微笑来,心道古代真没有什么零嘴好吃的。
白婉婷拿了几块花生糖捏在掌心,低头看了笑了。
这糖吃多了,白娉婷担心白婉婷长蛀牙,白婉婷马上要换牙了,若是长了蛀牙可以马上换掉,可也说不准,这花生糖好吃着呢,有越吃越上瘾的感觉,别到时候一口烂牙齿,那可丑死了,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咋办。
虽说平日白婉婷看着懂事,但到底事实上还是个孩子,一沾着糖便没了节制,白娉婷又是宠着这个妹妹,少不得便要帮着她克制一些,因此虽然明知白婉婷喜欢吃甜食,但仍没有由了她的性子来,反倒控制着给她吃几颗。
这会子白婉婷接了小竹篮子,看到里头排着整整齐齐的花生糖,犹豫了一下,接着又朝白娉婷递了过来:”姐姐,我拿一颗花生糖就好了,这东西咱们还要卖的,卖的多了,我还想姐姐给我买烤鸭吃呢!“
两人摸索了一阵,瞧着外头的天色不早了,夏季本来白天就长,亮得早不说,黑得也晚。
虽说现在不用去出摊位,不过去了仙鹤来酒楼,白娉婷还想再买些东西,家里的盐巴还需要添置,就比如砂糖吧,约剩了还有大半罐子,虽说现在瞧着倒不少,但因为炒菜什么的,少不了砂糖这种调料,所以白娉婷更想要再买一些放在家里备着。
姐妹俩收拾了东西,白娉婷又锁了院门,二人一前一后便朝外头走,白婉婷的小嘴里还在吃着好吃的花生糖呢。
两人脚步也快,路过沈家时竟然意料之外的发现沈安郎两口子到这会儿竟然还没有走。
蓝氏正在弯腰扫地,沈安郎正在拿着大背篓装之前弄好的香肠,周氏昏昏欲睡的站在门边,显然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蓝氏朝这边看过来时,就见到白娉婷姐妹俩一身的新衣服,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大声喝道:”都分家了,还来沈家门前做什么?拿了银镯子还不够,还想抢房子不成?“
白娉婷无视她这样的骂人的话,只是冷声哼哼。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清晨时雾气重,天气嘛也凉,你们俩自个儿出去可该多穿件衣裳,若是受了风寒该难受了,我知道你们会说可以吃药,但是你们俩还是孩子呢,身体最是要紧了。你们这是要去赶集吧?“沈土根瞧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女儿,他微笑道,还抬手分别拍了拍白娉婷和白婉婷的肩膀,那头蓝氏听了他这话直咬牙,却并不敢出声嘲讽,她是好不容易和沈土根和好,自然不想再变得生分起来。
”是的,爹,我和婉婷打算去赶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蓝氏只是又瞪了白娉婷一眼,那头白婉婷连忙把手里还捏了一块的花生糖塞到了沈土根的嘴里来,忙笑道:”爹,这是姐姐做的花生糖,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沈土根还没有开口,那头蓝氏一听什么糖的便有些忍耐不住了,也要伸手过来拿:”什么好吃的东西藏着,也不给娘也尝一块。“
沈土根一尝后,立即赞道,”真的好吃。“
白婉婷一见蓝氏那抢的架势,有些烦躁的避让了开来,她手里就这几块花生糖了的,姐姐说什么蛀牙了不肯让自己吃多的,现在一看蓝氏要上前来抢,这还得了,忙伸手就想去推蓝氏。
蓝氏可是大人,而白婉婷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哪里是蓝氏的对手。
”想推我?真是不讲孝道!“蓝氏冷哼了一句。
”那也是随了谁的榜样吧!不知道你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是孝道!“沈土根出声训斥了一下,倒是让那蓝氏给闭嘴了。
如果不是白娉婷伸手护着,白婉婷一准儿被蓝氏给推倒在地了。
沈安郎一看亲娘蓝氏那等做派,心道幸亏把香肠给用青草遮掩起来,否则真是不好和蓝氏交代。
周氏本来昏昏欲睡呢,这会子也被沈安郎给推醒了。
两人对沈土根和蓝氏说道,”爹娘,我们去赶集了。“
”等等,你们把家里两只肥鸭子带去镇上卖掉吧。“蓝氏忙去拿草绳绑了两只鸭子的双脚,递给了沈安郎拿着。
”娘,卖多少银钱一只啊?“沈安郎真是不想帮蓝氏卖。因为蓝氏会骂他贪污。
”你看着办吧。“蓝氏眼珠转了转说道。
”看着办?那可是最难办了,娘,不如这样吧,两只鸭子二十个铜板吧,你觉得怎么样?“沈安郎笑着问道。
”嗯。不过!能让价儿提高下,也是好的!“蓝氏皱了皱眉说道。
”反正二十个铜板,不然娘也一道去赶集吧!“沈安郎有点不耐烦了。
”你——沈安郎——“蓝氏脸色愠怒。
”那就二十个铜板吧,你娘等下还要和我去地里呢,怕是没有那个空闲去赶集的!“沈土根见呣子俩之间说个话那么个冲法儿,于是他只好上前打圆场笑道。
周氏一面扯了扯沈安郎的袖子,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说道:”爹,时间不早了,我们俩跟妹妹们要去镇上赶集了。“等下若是走到一半,天亮了起来,太阳一出来热得浑身出汗难受的紧,再一想她可不想看婆婆蓝氏那张恶心的脸,所以才提议快点赶集去。
”好的,你们赶快去吧!若是去的晚了,价钱也卖不上去!“沈土根点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周氏也笑着问白娉婷要了一块花生糖吃,直说味道真好。
然后白娉婷也不吝啬制作方法,一一说给周氏细听。
”将3大勺蜂蜜、和白砂糖、菜油混合,用筷子稍微搅拌均匀……放到烧火的锅里,烧了一会儿,取出搅拌;再加柴烧旺,取出搅拌;最后再烧约莫一会儿,取出,拌匀,只要锅里面的白砂糖、蜂蜜、菜油全部融化,用筷子挑起一撮能拉出细长丝状即可……之后将熟花生仁倒入,用筷子搅拌均匀,找个小碗之类的,内壁稍稍涂油防粘,将裹糖的花生仁倒入,用勺子背面压实,待糖稍凉后,倒出,切块,就可食用……“白娉婷笑着说道。
”说的很详细,回头等我的手腕好了,我亲自试试看如何做这好吃的花生糖。“周氏听了很感兴趣,奈何手腕还没有全好。
”娉婷妹妹,听说咱们娘剁了小姨的手指儿,是真的吗?“沈安郎听到那个事情的时候还不相信,所以此刻他才会和白娉婷去打听。
”确实是的。“白娉婷点点头。
”居然是真的。“周氏瞅了瞅自己的手腕,心道还好还好,这个婆婆可真毒辣啊,自己一定要和沈安郎早点搬出去单过,再若是自己和那婆婆有啥矛盾,也不晓得自己这手腕啊保得住了?
”天都快亮了,今儿怕是占不到好位置卖香肠了!“沈安郎颇为担心道。
周氏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担心啊。
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下子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占到好位置?
沈安郎两口子自己卖的是上回在白娉婷那边做的香肠,可沈土根还让他们带着一起卖的是沈家人攒了十来天的鸡蛋以及地里摘的一些空心菜、苋菜等物,卖这些东西的人多不胜数,若是去得晚了恐怕连位置都没有,周氏方才心急了。
白娉婷是无所谓的,反正冯掌柜那头之前就说好了,若是有什么好吃新奇的玩意儿都可以送去仙鹤来酒楼的。
不出意料之外的,那花生糖几乎所有吃过的人都喜欢!
冯掌柜自己也是爱吃,留了下来不说,还让白娉婷姐妹俩以后每次赶集都送一些来,冯掌柜出手大方,一下给了白娉婷姐妹俩三两银子。
从仙鹤来酒楼出来,白娉婷姐妹俩又去了云潭药铺,兰掌柜一瞧白娉婷做的枇杷膏,以及她说的功效,起先半信半疑,后来白娉婷想了个妙招,有来求诊的病人是在咳嗽的,直接让小二挖了一勺子枇杷膏推荐给那病人吃。
过了半个时辰,就在那病人以为自己上当的时候,他和白娉婷说自己的喉咙不痒了,感觉好多了。
也就感觉好多了这几个字,兰掌柜当即拍板全要了白娉婷带来推销的十来瓶枇杷膏。
白娉婷一下得了五两银子,简直高兴的合不拢嘴,更别提白婉婷了。
白婉婷的财运也不错,她绣的帕子上头是白娉婷描的卡通花样,一共十条帕子竟然卖了一百个铜板,可把白婉婷高兴坏了。
白娉婷自然知晓为何卖的如此之好,因为别人都是绣什么花花草草的,而她让白婉婷另辟蹊径绣什么流氓兔,猪猪侠,机器猫,美羊羊,反正憨态可掬,让买的人买了回去给孩子当帕子用了。
”娉婷丫头,可真巧啊,居然在这儿碰到你!“声音很爽快,是白娉婷认识的,风家的仆妇屈婶。
”是啊,是挺巧的。“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心道这次风家又是谁生病了?
难道是大胡子病了?
”你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我闻着很香呢!“屈氏低头看到了白娉婷的篮子里那玫瑰花露,不由地眼睛一亮问道。
”玫瑰花露,美容养颜的!屈婶,你要不要买来吃吃?“白娉婷本来是开玩笑的。
没有料到屈氏品尝了一勺子,竟然真买了。直接给了白娉婷一两银子,然后再抓了一些中药就匆匆忙忙赶回去了,白娉婷猜测屈婶是帮风家少爷或者小姐买的。
白娉婷见自己带出来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和白婉婷一道去添置家里缺的调味料什么的。
白砂糖和盐巴买了不少,反正都一股脑儿往自己的背篓里装了。
”姐姐,那边有烤鸭铺子,不如买一只烤鸭回去吃吃吧。“白婉婷看着烤的香喷喷的烤鸭馋了。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于是买了一只烤鸭用荷叶包好了放在背篓最底下,上头用调料遮掩,还买了一些家里没有种的蔬菜放在背篓里。
”也不知道二哥二嫂卖香肠卖的如何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不如咱俩前去瞧瞧。“白娉婷一想自己和妹妹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沈安郎两口子那香肠生意如何?
白娉婷姐妹俩过去的时候,沈安郎两口子正在发愁,因为都过了一个时辰了,都没有人来买香肠。
此刻周氏哭丧着脸说道,”怎么办?咱们买不出去啊,这下完蛋了,血本无归了,呜呜……“
”哭个屁,上回娉婷妹妹不是鼓励我们要好好做吗,把身上的懒筋去掉,咱们也能发家致富的啊!“沈安郎耐着性子劝说道。
”那你倒是想个辙啊,人家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连你娘让你卖的鸡蛋啊,蔬菜啊,以及两只鸭子全给卖掉了,如今这么多香肠却卖不掉。“周氏烦心了,扒拉着额前的头发,发火了。
”二哥,二嫂。“白娉婷笑眯眯的走到了沈安郎两口子的面前。
白婉婷也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
”娉婷妹妹,我们做的香肠是不是有问题,居然卖不出去。“沈安郎赶紧问白娉婷,想求个好主意。
”你们就这么卖?“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就这样摊在地上卖,谁晓得这香肠好吃不好吃?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周氏一看白娉婷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忙讪笑着问道。
”让二哥花钱去附近的炊具店租一个烧热的小炉子,甭管银钱多少,先租来了就是!“白娉婷催促道。
”好的!“沈安郎马上去了。
等租来了炉子,白娉婷帮忙烤香肠,顿时香喷喷的味儿把周围路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一个个上来问多少银子一根香肠。
白娉婷干脆说,”买三根香肠送一根,不贵不贵,十八文钱一根。“
周氏一听价格这般贵,都抵得上猪肉钱了,真想上去捂白娉婷那嘴,那价格太贵了吧!
可下一瞬,周氏愣住了,因为那些人根本不觉得贵,一下子说要买的,要买的。
”全都要了?好好好,那我这背篓也卖给你吧!“沈安郎高兴坏了,他没有想到轻轻松松就赚了六两银子。这最后一人是个中年管家模样的男人,竟然管剩下的香肠全要了。
周氏觉得幸福有奔头了。
周围的人纷纷上前打听如何做香肠的法子?
白娉婷只说是家里秘传的,不可为外人道也,还请谅解。
”安郎?“忽然那边乔氏正挑着六筐杨梅走了过来。
白娉婷一看外祖母乔氏,顿时想闪人了,这个乔氏会不会看见二哥二嫂卖考香肠赚了一笔银钱啊,所以她也想分一杯羹。
”外祖母。“沈安郎两口子马上喊了一声,然后借口想遁了。
”刚才你们说的烤香肠还有吗?给我吃吃。“乔氏大早上的出来就吃了一碗青菜粥,刚才瞧见他们烤的香肠香喷喷的,顿时把她的馋虫也给勾了出来。
”已经全卖光了。“沈安郎笑着说道。
”卖了不少银钱吧,你们也合该请我吃一顿好的,我可是你们的外祖母啊!“乔氏不要脸的讨吃的。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于是一道想转身离开。
”外祖母,我和安郎还要早点回去,娘说了如果我们回去的晚了,这剁手指还是轻的!“周氏不怕死的说道。
”剁手指?“乔氏一听这三个字,顿时火气骤涌,怒道。
”是啊,是啊,我们一定要按时回去,可不能被剁手指啊,外祖母,你是我们的亲外祖母,你舍得我们俩被娘给剁手指吗?“沈安郎一听娘子周氏这话说的虽然离谱,可是为了能不请客,撒谎一下也无妨。
乔氏冷笑道,”你们是不想请我吃饭吧?人家外祖母都是有外甥,外甥女孝敬的,你们几个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和婉婷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所以你是不是我们的外祖母和我们无关!婉婷,我们走!“白娉婷懒得敷衍乔氏,也不管周围有熟人,她笑容甜美的反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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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顾家六妮,盖房子
白婉婷觉得姐姐白娉婷说的对,她昂首挺胸冲着乔氏冷笑道,“外祖母,我姐姐说的对,我已经和姐姐被沈家赶出来,如今我和姐姐改姓白!你要真想让人请你吃饭,我想二哥二嫂一定非常乐意!”
周氏一听白婉婷这话,忍不住直翻白眼,她才不要请小气吧啦的乔氏请吃午饭呢,即使是一碗豆腐脑对周氏来说都是不划算的。
“哎呦呦,相公,我……我的肚子好疼,我们……我们还是先去找茅房吧。”周氏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她竟然使出了尿遁法。
沈安郎一听媳妇儿这话,立马脑门一拍,貌似歉意的说道,“外祖母,真是抱歉呐,我媳妇这肚子疼的毛病,娉婷也是晓得的,所以我们俩现在可没有空请你老吃饭,还是改天吧!”沈安郎说完这话,快速的牵着周氏的手急匆匆的跑了。
乔氏气得老脸一黑,见白娉婷姐妹俩转身也要走,于是她绕到白娉婷姐妹俩跟前,冷笑道。
“怎么你们想跑?”
“你错了,我们没必要跑,我们是正大光明的用走的!”白娉婷拉过白婉婷的手,抑扬顿挫的冲着乔氏说道。
乔氏也是个撒泼的货,叉腰噼里啪啦的把白娉婷姐妹俩骂了一通。
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姐姐,她骂的太难听了,咱们还是快走吧。”白婉婷被乔氏的泼妇做派气得小脸都黑了。
“说的也是。”白娉婷对于乔氏的咒骂声无动于衷,拉着白婉婷的手拐进了一家馄饨铺子。
“小二,要两碗菜肉馄饨。”白娉婷笑着对小二说道。
“就不请我吃一碗?”白娉婷姐妹俩身后站着一个如玉美少年。
白婉婷抬头看了看姐姐,问道,“姐姐,咱们要不要再加一碗?”
“不必了!”白娉婷摇摇头。
“娉婷妹妹,你也太吝啬了吧!”宫彦风没有想到白娉婷居然会拒绝。
“你老爹可是举人大老爷,难不成你吃的一碗菜肉馄饨还要我给请客,这是哪儿来的道理!”白娉婷只要一想起宫彦风的娘左氏不屑自己的眼神,她就对宫彦风没有好脸色。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离宫彦风远一点总没有错的,偏偏今天赶集,她们还碰到了宫彦风。
“好吧,我请客,你和婉婷妹妹的两碗菜肉馄饨,我请了!”宫彦风见白娉婷似在生自己的气,脸色黯然了下,然后又笑着说道。
小二一听立即又加了一碗菜肉馄饨。
宫彦风还跟着白娉婷姐妹俩往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家桃多多馄饨铺子的生意极好,一天能卖出两百碗馄饨呢。
而且在客人吃了十次馄饨后,会发放一碟掌柜的母亲亲手腌制的酸菜。
白娉婷一听桃多多馄饨铺子的掌柜的出了这么个新奇的招揽生意的点子真是和现代的营销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姐姐,那不是大嫂的娘家妹妹顾秋心吗?怎么被人拖着走呢,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白婉婷看见熟悉的人脸,便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一想自己和那顾秋心没什么交集,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是她想起顾秋心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所以她决定帮她。
白娉婷还记得自己刚穿越附身在沈娉婷身上那会儿,顾秋心曾经有一次来沈家做客,她看见白娉婷被蓝氏骂的哭了,她瞧着不忍心,就上前柔声劝说了一会儿,还用她带着的一条丝帕帮她擦了眼泪,总之这个顾秋心不同于那个想谋害自己和妹妹的顾氏。
“怎么回事?怎么拖着走呢?”宫彦风好奇的说道。
于是白娉婷让白婉婷呆在桃多多馄饨铺子里,自己和宫彦风一道走了出去。
“娘,我不去,我真不要去,那个陈家棺材铺的掌柜的已经连着克死了三房妻子了,我去了肯定也会被克死的!”顾秋心是个倔脾气,她双脚着地,双手抱着路边的一棵梧桐树,嘴里坚持道。
“六妮啊,再往前走就是陈家棺材铺了,你是没有瞧见啊,那个陈掌柜虽然年逾不惑之年(指四十岁),可也是长的极为俊朗的,家里又没有什么小妾通房,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戚氏觉得这门亲事好的不能再好了。
“好个屁,方媒婆可是说了陈掌柜的第一任妻子有个二十三岁的儿子!我若是嫁过去,那就是去给人家当后娘!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宁当农妇,也不当人后娘的!”虽然陈掌柜的条件千般好,万般好,但是顾秋心还是觉得不好。
“你嫁给农夫只能当个农妇!有啥好的,你且看看你二妮姐,她嫁去了沈家过的是啥日子?娘也是为你好啊,这陈掌柜没爹没娘,也就一个二十三岁的儿子在,这儿子也都成了家,碍不着你的!”戚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她认为极好的一门亲事,可是她家六妮顾秋心怎么也不肯答应。
按理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个当娘的说了算!
可是顾秋心的爹顾松却说道,“这门亲事我瞧着也不妥当!”于是顾秋心得了她爹顾松的话,更是理直气壮了,不然也不会在大街上和她娘戚氏大吵大闹了!
“怎么不妥当了?我瞧着妥当的很呢!如果是旁的姑娘,早就开心的不得了,哪里能像你这般竟然要死要活的!”戚氏觉得自己的女儿太愚蠢了,有这么好的一个金龟婿不去珍惜,竟然半道上让她难堪。
“娘,你也说了,如果是别的姑娘,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别的姑娘,你是我娘,我今儿就把话和你说清楚了,第一,你把八两银子给我退回去,倘若八两银子你不退回,那咱们去里正那儿把话给说清楚了,我也要学二姐的小姑子们和爹娘断了关系,往后我也不想姓顾了!”顾秋心这话也不是说着玩的,她是认真的,她的表情严肃。
“你,六妮,你年纪不小了,如今你十六了,正是你一辈子最好的年华,你怎能意气用事,我瞧着那陈掌柜是个憨厚之人,你且去他的铺子瞧瞧啊。”戚氏想着这个女儿长的这么漂亮,倘若白白嫁个农夫,她觉得自己生养个女儿可就太亏了。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要去,你自个儿去!”顾秋心只要想起四姐顾月季,她就心中害怕,她记得有一次顾月季回娘家时,她瞧见顾月季身上的青紫色伤痕,以及顾月季看似开心,实则落寞的样子,她在听了顾月季的倾诉,她才知道所谓的嫁的好,其实是徒有虚名,四姐顾月季过的只是吃穿不愁而已,但是她一点也不开心。
顾月季是嫁给了古苏镇王财主做第三房小妾,虽然她在王财主跟前颇为得宠,可是她过的一点也不好,连端午节那样的节日,她也不能回来,因为那个王财主不允许。
“什么叫我自个儿去?我如果和你那么年轻,我早——你个死丫头,连这么不孝的话也给说出来了,真是欠修理了!”戚氏闻言正想承认,忽而看见顾秋心那双慧黠灵动的水眸,方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她赶紧兜了回来,骂道。
“娘,求求你了,那个陈掌柜年纪太大,真不适合我,求你了,快把彩礼钱给退回去吧!”顾秋心见她娘还死命的拽住她往陈家棺材铺的方向走去。
棺材铺!这是发死人财的地方。
顾秋心自然不愿意去,适才被她娘骗了一会儿,被她聪明的发现了,她想回去树山村,但是她娘不让,这才一路上推推搡搡的。
“不退,不退,八两银子呢,你以为银钱是那么好赚的吗?”戚氏自然不肯把还没有捂热的银子给送回去。
“我肯定不会回去的!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顾秋心和她娘戚氏一路争执到了桃多多馄饨铺子附近。
两人争执的声音引起了白娉婷她们的注意。
宫彦风问白娉婷,“那位姑娘,你可认识?”他唇角挂着如沐春风般的浅笑,声音好比清泉甘露,好听的腻死人。
“认识,是我大哥的妻妹。”白娉婷淡淡解释道。
“拽的还很厉害呢,这样拽下去,还是在太阳暴晒之下,这位姑娘不久后一定会晕倒的。”宫彦风猜测道。
白娉婷暗道,又一个爱慕虚荣的娘。
“这是对亲生母女吗?”宫彦风淡淡问道,风吹起宫彦风
彦风那白的袍角,如梦如幻的感觉,更有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嗯。”白娉婷点点头。
“你们母女俩在路上大吵大闹的难道不嫌丢脸吗?”宫彦风问道。
白娉婷站在宫彦风的身后。
“和你无关!”顾秋心闻言白了一眼宫彦风。
白娉婷见顾秋心这般气愤,噗嗤一声笑了,“可还记得我?”
“四丫头?你咋会在这儿?”顾秋心对白娉婷还是有点印象的,刚白娉婷一说话,她就记起来了。
“今儿出来赶集,这不晌午我们饿了就想吃一碗菜肉馄饨来着,哪曾想会瞧见你们母女俩当街吵架呢。”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你是二妮家胆大无礼的小姑子?”戚氏因为顾氏对自己说了不少有关白娉婷姐妹俩的坏话,所以戚氏此时看白娉婷的母女带着一抹轻蔑之色。
“以前是的,现在不是了!已经分家改姓了!”白娉婷淡定的说道,嫣然一笑道。
“分家改姓?那你也是沈家人,对了,我家六妮的事儿,你可不要管!”戚氏怕白娉婷Сhā手,于是警告道。
“我是不想管,不过,我呢说句公道话,既然她不想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何必为了一点儿彩礼钱葬送你家闺女的一生呢?据说棺材铺陈掌柜克妻,你这是想让你家闺女往火坑里跳吗?”白娉婷好声好气劝说道。
“谁说往火坑里跳了?那是一门很好的亲事,我们家秋心嫁过去就可以当当家主母。”戚氏信心十足的说道。
“怎么可能?人家那是有儿子的!儿子成亲有子,也就是说压根轮不到我去当当家主母,人家少奶奶早就掌权了,娘啊,你可不能因为方媒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就把你家闺女我给出卖了吧?”顾秋心见白娉婷提醒,马上打起精神来和自家娘戚氏努力周旋,她想设法打消戚氏让她嫁给棺材铺陈掌柜的想法。
“我看你家六妮姿色绝妙,就算嫁个状元也是绰绰有余的!”一直不说话的宫彦风对戚氏说道。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道,难道宫彦风看上了顾秋心?
宫彦风今年十三岁,顾秋心今年十六岁,两人相差三岁!不过,可以女大三,抱金砖呢。
这边白娉婷在脑补,那边顾秋心仔细打量着宫彦风,见这个如玉美少年肯帮腔,她不由得一愣,不过一会儿就笑了。
“真……你说真的吗?”戚氏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痴心梦想,可这会子她终于听到有人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了。
“你,你是?”她又追问道。
“他是沈家村宫举人的儿子,叫宫彦风,今年十三岁!”白娉婷好心的把宫彦风的个人资料报了一遍。
宫彦风狠狠瞪了白娉婷一眼,心道坏丫头,这么快把他给出卖了?
十三岁?十六岁?相差三岁啊!再说宫举人家的门第如此之高,自家秋心可有机会?
戚氏愣怔在那儿。
“娘……娘……你看我是不是不用去陈掌柜那个铺子里去瞧瞧了?我……我想还是另择佳偶吧!”顾秋心见戚氏似乎被自己说动了,于是她再接再厉道。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你是我顾家出落的最为漂亮的姑娘,真要配个糟老头子可是太亏了!”其实戚氏觉得让自家闺女进宫选秀当个贵人妃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这话她可没好意思说。
“娘?”顾秋心没有想到白娉婷和宫彦风两人一唱一和居然打消了她娘逼嫁的主意。
“只是八两银子可怎么办?”戚氏一想八两银子得拼着老命存很久呢。
“还能怎么办?回头我死命赚了银钱还你!”顾秋心一听她娘吊铜板眼里的感觉就气得想发火,但是好得忍住了,就担心戚氏别又反悔了。
“还我?你——就你?能行吗?”戚氏觉得天气太热,拿手扇着自己让自己凉快些。
“怎么不行了?你不让我试试看你咋知道我不行?”顾秋心心气儿高,被她老娘一刺激,干脆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行啊,那你倒是去给我立即赚个八两银子出来,否则一个月后!我让你嫁谁就嫁给谁!”戚氏仔细一思忖,自己家是农户,真要和举人老爷做亲戚,自己倒是高攀了,或许人家压根看不上自家姑娘,罢了,还是先给六妮一段日子,让她吃吃苦,回头她就晓得穷人家没有银钱的苦逼了。
“娘——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顾秋心心想自己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超爱银钱的娘呢?
“只一个月,那,就从今天开始吧!你自己想辙吧,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本钱的,现在我去把桥头寄在人家的蔬菜赶紧去卖掉,日落之前,你必须回家!”说完这话,戚氏风风火火的走了。
顾秋心等戚氏走后,绷紧了许久的心弦顿时松懈了下来,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她觉得自己没有投好胎!
更担心自己未来的归宿是自己的噩梦。
“不就八两银子吗?凭什么别人能赚?你顾秋心不能赚?”白娉婷拿出白婉婷绣给自己的流氓兔丝帕递给顾秋心擦脸上的泪痕。
“哎,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我给你递帕子,现在却换成是你给我递了!谢了,我这哭过之后觉得好多了!”顾秋心爽朗一笑,清媚动人的嗓音逸唇而出。
“娉婷丫头,宫公子,真巧,居然在这儿遇到你们了!这位是?”来人是风少恒,白娉婷口中的大胡子。
顾秋心抬首一看,唇角含笑,心道,好俊的马上功夫,瞧他从马儿背上跳下来,离这么远,也能安稳着地呢,了不起啊。
“小女树山村人氏,名唤顾秋心。”顾秋心温婉含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穿着补丁的衣服而显得自卑。
风少恒不由得另眼相看。
农家女?
他侧眸看向身旁的素雅女子,一袭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夏风熏然,吹起她裙裾飞扬,如此粗俗的衣物一点掩不住她的脱俗绝美,如此出尘的气质,彷如绝尘而去的月昙仙子。
白娉婷观察着顾秋心,觉得她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农家女的粗鄙之气,反而有着一股不一样的气度,仿佛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又不是。
就凭她敢为了自己的幸福忤逆她那贪财的老娘,单凭这一点,白娉婷觉得自己顾秋心这个朋友值得相交。
“你呢?叫什么名字?”顾秋心不疾不徐的问道。
“风少恒!”他淡淡颔首,幽黑的星眸对上她那一双清亮如水的眼眸,黑色像一个漩涡一样不停的席卷一切,美的惊心动魄,让她好一阵惊艳,不过她马上稳住了自己的心思。
风少恒?他难道是古苏镇首富风家的大少爷?
顾秋心毫不掩饰眼底的震惊。
“原来是风家大少爷。”顾秋心淡淡一笑,然后看向白娉婷,“你和宫少爷竟然都认识风大少,算是我有眼无珠了。”
“怎么会呢?六妮姐现在不也认识风少恒了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甭叫我六妮姐,我可不是你亲姐姐,这样吧,咱们互相名字相称吧!”顾秋心已经被顾七娘姐姐长姐姐短喊烦了,所以她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那我请你吃一碗菜肉馄饨吧,我妹还在桃多多馄饨铺子里等我们呢!”白娉婷有心结交,于是笑道。
风少恒皱了皱眉,“咋不请我?”
“也请的,不过,你那一顿得让宫彦风请,他有个举人老爹呢。这零花钱可比我赚的还多呢!哦,或者我请客,你风大少自己付银子!”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罢了,我有自己带铜板,顾姑娘的那一份,也算我请了。顾姑娘还请不要拒绝。”风少恒勾了勾唇角说道。
白娉婷捂嘴笑了,心道大胡子还是很可爱的。
白婉婷见白娉婷宫彦风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再顾秋心和白婉婷聊了几句后,白婉婷才得知顾秋心的遭遇。
“不就八两银子吗,你真要赚不到八两银子,我可以借给你救救急!”白娉婷见顾秋心眉头不展,于是说道。
“别!我一定有办法自己赚到八两银子的!”顾秋心拒绝了白娉婷的帮助。
“你要赚银钱的话,恰好我风家在招丫鬟,一个月月钱一两银子,管吃管住,你如果急用,可以预先支取。”风少恒想起自家正在招聘丫鬟的事情,于是说道。
“我不做丫鬟的!”顾秋心暼了风少恒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风少恒,不一定非做丫鬟才能赚到八两银子,秋心可以做别的活赚银子!”白娉婷一听顾秋心不想做丫鬟,于是她说道。
“娉婷说的对,我只是想自己赚到了八两银子,好让我娘甭在Сhā手我的婚事了!”顾秋心解释道。
“大家快吃吧,热腾腾的菜肉饺子哦,是韭菜猪肉馅的,当中还加了虾仁的!”白婉婷咬了一口后,笑眯眯的说道。
“婉婷,你不说,大家可都忘记吃了。”宫彦风对白婉婷柔声笑道。
“彦风哥哥,你那碗不吃的话,可以让我带回去的。”白婉婷吐了吐她粉嫩的舌头,俏皮的说道。
“让你带回去?那你吃的掉吗?”宫彦风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饶有兴味的问道。
“我给我家老黑打牙祭啊!”白婉婷说完之后,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
“你家老黑再养下去,非成一只大肥狗不说!”宫彦风有见过白娉婷家养的那只老黑狗,他瞧着那狗杀掉的话,狗肉一定很多。
“我看是彦风哥哥你肖想我家老黑的一身肥肉了吧!”白婉婷嘴快道。
“行了,都被你猜中了,不过,我要真杀了你家老黑,不是被你家老黑咬死,就是被娉婷妹妹骂死。”宫彦风若有所思的试探道。
“骂是不会骂的,但是会和你宫彦风老死不相往来!”白娉婷说道。
“别,别,别,我至于为了一只肥狗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僵吗?怎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对不?”宫彦风连声说道。
“彦风,吃馄饨吧,你那馄饨都烂掉了!”风少恒忍不住提醒道。
此刻别人还在优雅品味菜肉馄饨美味的时候,白娉婷和顾秋心早已吃了个碗底朝天。
“居然是一起吃完了!还真有默契!”白娉婷笑道。
“谁说不是呢!我那日听我二姐说你和婉婷被沈家赶出来的事情后,此次我遇到逼嫁一事,就想着大不了和你们一样,与顾家断了关系,另外立个女户就是了。”顾秋心吃了一碗菜肉馄饨后,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笑道。
“我们那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只能分家改姓,你和我们的情况不一样。”白婉婷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爹不太管事的,我大嫂巴不得我早点儿嫁出去,我娘是利益为重,我的幸福哪里有人关注啊?”顾秋心叹了口气。
“对了,我们要造新房子,你要不要来帮工?”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只是工钱不高的。”她又添了一句。
“不高也行,不过,我先要去家里拿一些我的衣服过来,然后才能去你们那儿。”顾秋心想了想,不用天天看见大嫂豆娘那板着的脸,不用听老娘碎碎念,那可比什么都强!
“顾姑娘,倘若你一个月之内赚不到八两银子,你又当如何?”长久不说话的风少恒突然出声问道。
“赚不到八两?那我也不想被娘安排着随便嫁个男人过一辈子,我宁愿自毁容颜,当一辈子老姑婆算了!”顾秋心果断的说道,白娉婷猜测她这句话应该在她心底藏了很久了吧。所以此刻她说出来,一点也不见犹豫。
当一辈子老姑婆?
风少恒闻言唇角抽了抽,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没再说话,只是心中思量着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女如何在短短一个月内赚到八两银子?
大家吃完之后,各奔东西。
白娉婷姐妹俩看着要添置的物品差不多了,就一道去了村里一户石匠家里,准备谈买石头的事儿。
如今离种高粱还有一段时间,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成天往田地里钻的。
白娉婷去了石匠家里时,那石匠家里人老老少少都在,白娉婷阐述了自己的来意。
“两个铜板二十块小石头?”白娉婷觉得有点不划算。
“都是这个价钱。”石匠姓蔡,家里祖祖辈辈全是当石匠的。
“能不能便宜一些,一个铜板十五块石头,你说行不行?”白娉婷砍价了。
白婉婷答应人家不答应。
“还管晌午一顿吃的!”白娉婷加了一顿饭,希望蔡石匠可以答应。
那蔡石匠犹豫了一下,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价钱也说约一文铜钱十五块石头左右,约定了在白娉婷下一次赶集时交定金,那石匠这才笑容满面的将白娉婷姐妹俩送到了村口。
都是一个村的,蔡石匠知道白娉婷会医术,还救治了沈里正的两个朋友,(自然是沈里正帮忙圆谎的,否则白娉婷姐妹俩的名声怕被村民们传坏的)是以,他们认为白娉婷手头肯定有点银钱的。
但是也担心,万一只是个噱头,那就得不偿失了,为此蔡石匠想到了让白娉婷先交定金。
这头白娉婷姐妹俩前脚刚走,后头蔡家人便怕她反悔似的,
蔡石匠一家人便都运了石头朝白娉婷姐妹俩的那座破屋行去。
白娉婷和白婉婷刚到家,还在打着井水准备洗手洗脸呢,却看见小路上蔡家人全家出动,把石头给运了过来。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道,这古代人办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如果是现代,少不得还要打电话预约呢。
当蔡石匠说了一个理由后,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倒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石头和你们白家有缘分,想……想早点儿到你家来安家落户。”
蔡石匠说的一本正经,白婉婷早就背过身去笑的肚子都痛了。
白娉婷心中郁闷,可一想大家乡里乡亲的,人家冒着这样大的太阳将石头送了过来,也不好再让人送回去,因此便只好认了账。
白娉婷和蔡石匠预定了开工的日期,说是三日后开工正好,恰是夏至。
一确定日期,白娉婷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定制家具。
白娉婷去杨浪家,他父亲杨贺东是村里的木匠,她给选几样简易的家具图,让杨贺东帮忙做出来,价格谈了下,是七两银子,还附送一些木碗木筷,因为都是一个村的,杨贺东也不好开价太高。
白娉婷不敢弄太昂贵复杂的家具,只挑了一些简便的家具样式。
她觉得自己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吧。
杨浪见白娉婷要造房子,愣了许久,他紧张兮兮的问道,“娉婷妹妹,你造青瓦房的话,至少要四十两银子吧,你那些银子从何而来?难不成去镇上借了印子钱?”
“不是印子钱,你就放心吧,你还记得吗?沈里正的两个朋友曾经住我家里,我给他们治伤,所以也得了一些银钱,加上自己卖山货赚的银钱,加上平日里你们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我给诊治了之后,你们给的诊金,所以林林总总加起来,我已然凑够了建房子的银钱。”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就好,如果你不够的话,我私下里存了一点儿银钱,我可以借给你救救急的。”杨浪避开家人,假装送她出去的时候,小声和白娉婷说道。
“那还用不着,但是我还是要谢谢杨浪哥哥你的好意。”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谢啥?我把你当我妹子看待啦,对了,你家要造新房子,家里是不是有些东西没处堆,可要放我屋子里堆一点?”杨浪关心道。
“不用不用!”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她有随身空间,根本不需要发愁这事情。
“好的,那你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提!”杨浪说道。
“我肯定不会和杨浪哥哥你客气的!”白娉婷说道。
“好的,那你回去路上当心点儿!哦,对了,这是我家种的茄子,我给你两根,你带回去烧给婉婷妹妹吃,我记得她喜欢吃油焖茄子的。”杨浪带着白娉婷走他们家门口的菜地附近的田埂上,他去自留地里的茄子那垅上摘了两根茄子递给白娉婷。
“多了怕我嫂子们瞧出来,她们会数的!”杨浪解释道。
“有两根足够了,谢谢你。你快回去吧,我看你家里还有活计让你干呢!”白娉婷催促他赶快回去。
杨浪点点头。
白娉婷回去的时候,路过沈家门口,却看见蓝氏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给用扫帚轰了出来。
“想勾引我家土根,给我去死!”蓝氏突然把一桶猪尿给洒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白娉婷瞧清楚了,那个女人正是村里的俏寡妇水氏。
只是水氏怎么来沈家了。
“水氏,甭走,你给我好生呆着!”忽然一个老太婆追了出来,白娉婷知道这是祖母戴氏的声音。
白娉婷隐匿在一侧,她是怕她们瞧见她了,把她拉入婆媳之斗中。
“这个女人太凶悍了,我看我和土根哥没有缘分的。”水氏好比小白莲,楚楚可怜的哭着,那梨花带雨的眼泪瞧着让人分外怜惜。
“什么叫没有缘分,你放心!我一准儿让土根休了这个悍妇!”戴氏如今和蓝氏的关系变得水火不容。
“老虔婆,你让相公休我?我就给你准备棺材!”蓝氏也是一个狠角色。
戴氏一想起之前听说的她剁了亲妹妹的手指的事情,她就心中犯怵,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水氏一瞅这个家太乱,而且蓝氏那么凶狠,自己半点好处也捞不到,于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拔腿就跑。
“都怪你这个丧门星!”戴氏想骂蓝氏,却心中顾忌,然后转身走回去自己屋子里了。
蓝氏朝着戴氏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老虔婆,死了算了,活着也是浪费我沈家的口粮。”
等蓝氏回屋后,白娉婷才离开。
到了夏至,白娉婷拿出了腌制好的咸鸭蛋搭配粥吃起来。
才吃了早餐,蔡石匠就带着人来做工了。
这个时代建房子最主要的材料是木材,乡下穷人家往往用竹篾活着稀泥来做墙头,而白娉婷的意思是用瓦石或者青砖。
白娉婷和蔡石匠仔细交谈后,还说了要弄一个小院子,加围墙的那一种,再弄一个小厨房,茅房的话弄一个坚固点的。
商议下来,盖房子加围墙,总共花费三十两银子。
工人伙食费加上工钱总计三两,再加七两银子的家具费,这次盖房子一共花费四十两银子。
“对,我要五个房间。其中客房两间!”没错客房两间是给楚秀弦和张润扬留的,其实白娉婷知晓他们不会来的,那两人可都是大人物,应该忙的不得了吧。
“没问题。”蔡石匠有专门的蔡家班造房子,然后白娉婷只需负责一顿午饭就可以了,再烧些茶水供应。
白娉婷因为有了村尾破屋的地契,所以可以在地基上垒砌房子,沈里正那边也批准的。
白娉婷留了一间堂屋出来让蔡石匠们在里头吃喝,她自己则和白婉婷吃住都在卧室里。
“反正也就艰苦两三个月,回头等咱们的青瓦房落成,咱们可就住的宽敞了。”白娉婷憧憬着自己的新房子。
“娉婷,婉婷在吗?”门外传来一道好听温柔的女声。
“是秋心?”白娉婷急忙出门去迎接。
“秋心姐姐,你咋带了两个包袱?”白婉婷奇怪道。
“别提了,我本来想去二姐那儿住几天,可是二姐的婆婆,也就是你们那娘,凶巴巴的看的我吓死了。算了,我就想着还不如和你们一道挤挤呢!”顾秋心无奈的解释道。
“那可不行,一张床睡三人也太挤了,这样吧,我去张婶家把他们家的一间空屋子给借住个两三个月,直到咱们的房子落成,你们意下如何?”白娉婷想着挤着住一道,还不如租房子呢。
“可我身边没有银钱。”顾秋心笑着说道。
“没事儿,咱们是朋友,我请你住。但是呢,咱们还得抽空轮流给石匠们做午饭。”白娉婷见她承认没有银钱的时候,她丝毫不难为情,她觉得这个秋心是个妙人儿,于是笑着答应了。
“谢谢你们收留我,对了,这是我上次看到你给我擦眼泪的帕子,我依葫芦画瓢给绣了一只兔子,你们瞧瞧好看不?”顾秋心说的是那条绣着流氓兔的丝帕。
“挺好的,就是这只兔子太肥了!”白娉婷瞧着之后扑通一声笑了。
“我觉得胖着好看,不如以后绣的兔子起名叫胖胖兔如何?”白婉婷瞧着顾秋心的针线活是极好的,那针脚细密,把这只胖胖兔绣的栩栩如生。
“好,这主意好!”白娉婷点点头,“还可以有胖胖兔枇杷膏,可以当成一个品牌来经营,往后枇杷膏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的!”
虽然白娉婷说的话,白婉婷和顾秋心不懂,但是两人都听懂了白娉婷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的,一定会越做越好的。
只是顾秋心前脚才到白娉婷这儿,那边蓝氏就跟了过来,她是听了秋生娘说的,说你家四丫头五丫头出息了,听蔡石匠说要造新房子呢,一造就是五间,还是配小厨房带茅房的那一种,真是羡慕死了,你有两个能干的闺女啊……哎呦呦,那还是青瓦房啊!
蓝氏本来不相信的,可她走到了村尾白娉婷家的场面上,瞧见蔡家班那群汉子忙的热火朝天的样子,蓝氏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了。
她觉得奇怪!白娉婷哪里来的造青瓦房的银钱?难道是沈土根暗地里塞给她的?或者是家里的老虔婆又暗中给了白娉婷姐妹俩什么好处?抑或是她们去偷的银钱?还是……她越想越生气!
“两个死丫头,都给我滚出来!”蓝氏也不管蔡家班,还有顾秋心都在,反正她不管不顾的拉长了脸冲着白娉婷姐妹俩愤怒的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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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老黑狗威武,京都咸阳太子府
白娉婷一听到蓝氏在门口叫骂,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和蓝氏争执。
但是蓝氏这般咆哮,委实影响石匠们进行施工。
白婉婷想要跟着白娉婷一道去对付蓝氏,却被白娉婷给拒绝了。
“婉婷,你给我留在这儿,你和秋心在一块儿先把石匠们烧一锅茶水供应,我呢出去会会她!”白娉婷对白婉婷,秋心说道。
“姐姐,小心点儿,我看还是让老黑跟着吧!”白婉婷担心白娉婷在蓝氏面前讨不了好,所以她担心的说道。
“不碍事的。”白娉婷摇摇头,她若是怕了蓝氏,她的神针功夫就是白学的。
哎,这个蓝氏在自己手下吃了不少亏了,居然还来骂自己和婉婷,真是越来越欠抽了。
老黑是有灵性一般,见白婉婷伸手指着外面,老黑马上随着白娉婷飞奔了出去。
蓝氏见白娉婷终于出来了,冷着脸骂道。
“死丫头!终于舍得出来了?”
“你骂谁死丫头呢?”白娉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盯着蓝氏那阴沉的脸看了一会儿,厉色的呵斥道。
“除了你还能是谁?”蓝氏眼馋的看着那一块石头又一块石头垒砌而成的围墙,她心中着实有点后悔,她若早知道白娉婷和白婉婷那么能干,她怎么会目光短浅的答应婆婆戴氏把两个亲闺女赶出去呢!该死的,该死的痢疾!
四丫头的医术真有那么厉害吗?她居然能把痢疾这么难的疾病给治好。
“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往后我和婉婷姓白和你们沈家没有一丁点关系!你在这儿骂的再多也是浪费口舌,你还不如多帮爹去田地里干干农活,兴许干的好了,爹也不会给三哥他们换个娘了!”白娉婷淡淡一笑,冷嘲热讽的说道。
本来白娉婷不想说这事情的,但是蓝氏偏要丢人现眼的来自家场面上找骂,那就是蓝氏自己蠢了,真要出啥问题和自己可是无关的。
给三哥他们换个娘?
蓝氏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她想这事儿可没有多少人知晓!白娉婷是如何知道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蓝氏斥责道。
“我可没有胡言乱语,相信祖母是非常赞成换一个儿媳妇的!哎,反正我是无所谓换与不换的!”白娉婷继续奚落她。
蓝氏越听越气,恼声骂道,“你说你造房子的银钱是从哪儿来的?”
“自然是我和婉婷辛辛苦苦赚的!”白娉婷说道。
“我呸!一定是你们爹私下里给你们银钱了,你说,你爹到底给了你多少银钱?”蓝氏心想造那般好的青瓦房少说也得三十两银钱吧,那么这次沈土根究竟有没有想自己的小金库拿给这两个闺女用?
“我爹可没有给我们银钱!你可不许冤枉爹!”白娉婷狠狠的白了蓝氏一眼,铿锵有力的冲着蓝氏怒道。
“你说没给就没给,我就非信你不可吗?”蓝氏还是不相信,她认为白娉婷说的都是鬼话。
“真的没给!你也不想想!爹自个儿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银钱给我来造房子,你也不想想爹要为三哥愁娶老婆本,爹还要管大家伙儿的吃穿情况好不好?”白娉婷一桩桩的指出来。
“不是你爹给你的,那指不定是你去偷的呢!”蓝氏认为白娉婷肯定是偷了别人的银钱,不然哪里来造房子的银钱。
“我都说了不是我去偷来的,你还不信!罢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老黑去追那蓝氏,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白娉婷一想蓝氏气势汹汹的总来找茬,她如果不给蓝氏一点苦头吃吃,她真当她白娉婷是病猫了吗?
老黑一听白娉婷在吩咐,不由得精神旺盛,汪汪汪的冲着蓝氏吼了好几声。
蓝氏被老黑凶狠的眼神,以及深深的獠牙看的蓝氏除了嘴巴上骂外,连走动一步都不敢。
老黑狗一步步的靠近蓝氏,蓝氏吓的双腿直打哆嗦。
“死狗,滚开些,四丫头,你叫五丫头出来!”
“你已经不是我和婉婷的娘了,我让婉婷出来做什么?难道你是来唱大戏的吗?好让我和婉婷看看丑角的下场吗?”白娉婷骂人不带脏字,但是还是可以把蓝氏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凸出。
“不是?再说不是?你也不瞅瞅你和五丫头可都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你们和我这个当娘的能有什么疏离?”蓝氏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
且看白娉婷订购的这些石料都是极好的,她如果能匀一块回去也好啊。
但是白娉婷是知道蓝氏是喜欢占便宜的,所以她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这儿在造房子可危险了。万一石头什么的掉了下来,轧到人身上,我可是不负责赔偿的,我已经和沈里正那儿打过招呼了的。”
听听白娉婷说的这般没心没肺的话,蓝氏只觉得心中郁闷的慌,她真真是想了一只白眼儿狼,倘若自己养的一条狗,那也是会跟自己摇头摆尾的吧?哪里像白娉婷白婉婷这样的女儿的,自己赚了银钱就盖房子了,也不照应照应一母同胞的兄长,眼看沈平郎要去念白鹿书院,这昂贵的学费真是让蓝氏心中直发愁。
“你真是没良心!你三哥想去上那白鹿书院,还缺几两银子呢,哎,你这种人年纪这么小就已经如此小气了,往后嫁去了婆家,看你婆婆怎么收拾你!”蓝氏说着说着气愤不已。
白娉婷只当是耳边风,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老黑狗见蓝氏说的吐沫横飞,还有很多唾沫星子喷到自己光滑的皮毛上,简直气得老黑狗想要一口咬死她。
白娉婷一看老黑狗鼻子上提,上唇拉开,露出牙齿,且两眼圆睁,目光锐利,耳朵向斜后方方向伸直,两前肢下伏,身体后坐,一脸攻击的模样,白娉婷心中猜测老黑狗也许是觉得蓝氏说的烦了。
蓝氏在娘家那会子,家里也是养过草狗的,如今她瞧见老黑狗冲着自己那一脸愤怒攻击的样儿,马上吓的后退了几步,心中后悔没有带把镰刀出来助威,此刻自己还得躲狗。
“啊呀呀,你别跑啊!”白婉婷担心姐姐被蓝氏欺负,于是拉着顾秋心的手一道走了出来。
蓝氏一看白婉婷这么说,简直咬碎了银牙,恨不得此刻地上有一条缝隙好让自己钻下去逃开老黑狗的追赶。
“老黑,回来!”白娉婷可不希望老黑狗去咬那蓝氏,她是担心蓝氏被狗咬的话,沈土根肯定会来求她医治她的,所以此刻她倒是希望蓝氏被吓跑就可以了。
“啊……”白婉婷傻眼了,因为她看见蓝氏被吓的尿裤子了。
原来蓝氏真是怕老黑咬自己,她弯腰想要拿石头砸老黑狗,但是老黑狗岂是傻子能让她就那么砸上?
所以老黑狗一个鲤鱼打挺躲开了蓝氏手中的石头,它的双蹄蹬向蓝氏的膝盖。
蓝氏一摔跤疼的龇牙咧嘴,眼看老黑狗越靠越近,她逃都来不及,一吓而已,竟然真吓得尿湿了裤子。
“死狗!两个死丫头!你们等着瞧!”蓝氏也顾不得自身此刻的狼狈,她赶紧起身回家去。
对于她的警告,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老黑狗好样的!今儿给你加一根大棒骨!”白娉婷弯腰去摸了摸老黑狗的狗头。
“你们家老黑狗非常通人性!”顾秋心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老黑狗今天威武了。哈哈哈……”白婉婷因为刚才蓝氏尿裤子的事情,而捧腹大笑了。
“行了行了,甭说了,甭说了!咱们先去张婶家说一下租用一间房的事情。”白娉婷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姐姐的意思是我们三个都搬去张婶家住一段时间吗?”白婉婷问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其实,姐姐,我认为我们可以打地铺在地上睡啊,倘若去麻烦人家也不太好,而且你难道忘记了吗?张婶家隔壁还就是沈家呢!”白婉婷是一点也不想离沈家太近,这不,她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觉得,反正我在家是不挑的,随便睡床还是睡地铺,再苦再累的活儿,我都能行!”顾秋心是为了早日赚到八两银子豁出去了。
“那好吧,我们现在赶紧把卧室里添置一些稻草,然后铺上一条棉花胎,上面放一张草席,这样晚上也不至于着凉,等下咱们三抓阄决定睡床还是睡地铺吧!”白娉婷这个决定是很公平的,抓阄是也。
“啊?抓阄?”顾秋心不太赞成,“我看还是我睡地铺好了,我在家里又不是没有睡过地铺。”
因为顾秋心的坚持,白娉婷和白婉婷也只好答应了。
晌午,顾秋心主动做饭了。
白娉婷一看她放的菜油少,炒出来的青菜味儿有点涩,就让她下次炒青菜的时候多放点菜油。
“我在家里,如果炒菜多放一点菜油,我娘或者嫂子都会说我浪费的!”顾秋心解释道。
“没事儿,你这是在我们家!菜油没有了,咱们可以赚钱买,我们吃的好了,身体才会健健康康的!秋心,你太瘦了,你应该多吃点!”白娉婷给顾秋心夹了一筷子梅菜扣肉。
今天因为要给施工的蔡家班烧饭,她们做了满满一大锅梅菜扣肉,还有炒青菜,蒜泥苋菜,木耳鸡蛋汤。
蔡家班的汉子们头一回遇到这么好的东家,所以干活特别卖力。
下午,白娉婷问了顾秋心的打算。
“如今就是想早点赚到八两银子,哎,这说的轻松。做起来可真难,对了,我听我二姐说你给你二哥二嫂他们出了不少赚银钱的点子,要不,你也给我想一个吧!”顾秋心笑着说道。
“我看你的针线功夫挺好的,你就没有想过除了在丝帕上绣东西,就没有想过绣其他的玩意儿吗?”白娉婷见她开口,倒是不拒绝,努力提醒她。
“我就想着靠一手好针线赚点银钱,可是你也知道,我拼死拼活的绣那么多条帕子,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赚到八两银子啊!”顾秋心发愁道。
“有了,你可以绣新奇的玩意儿在赶集的时候卖啊!”白娉婷一想古代不是没有玩偶卖吗?她看到的都是什么布老虎啊,小泥人什么的。
“新奇的玩意儿?你给我仔细说说?”顾秋心笑嘻嘻的挨近白娉婷问道。
“我去拿毛笔,在纸上给你画出来,婉婷,你去找几块零碎的丝缎,还有肉色的片布。”白娉婷笑着交代道。
白婉婷不知道姐姐白娉婷想做什么,但是她还是马上起身去把针线筐子找了过来。
“姐姐,我全给拿来了。”白婉婷说道,她的视线看向白娉婷,却见白娉婷在一张白纸上勾勾画画的。
顾秋心也很好奇,于是起身走到白娉婷身边,低头端详良久,忽而她的双眸里闪现出兴奋的光芒。
“娉婷,娉婷,你的画画的可真好,你的意思是让我绣这个图样吗?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老鼠是这个样子的!呵呵……”顾秋心挨近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给顾秋心画了一只穿着红色裙子的老鼠,老鼠的手里拿着一只金元宝,金元宝上面写着四个字——恭喜发财。
“你有把握把老鼠娃娃给做出来吗?”白娉婷心想这也是帮她在绣帕子上面创新,也不知道顾秋心能否做出来?
“有,我看着很喜欢,如果我做八个老鼠娃娃,一个卖一两银子,那我马上就有八两银子了!”顾秋心笑道。
“是不是卖的太贵了?”白婉婷很担心。
“不会的,物以稀为贵!就是要限量,才会卖的好!”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对了,娉婷啊,我可没有丝缎啊,云锦之类的都需要重新去买的。”刚开心了一阵子,顾秋心又有点儿担心了。
“我先帮你买齐了材料,回头等你赚了还给我,你意下如何?”白娉婷觉得顾秋心不是顾芙蓉,所以她才会帮她。
“好的,等我赚了,我一定还你。”顾秋心可不喜欢欠账。
“那明天一早,我和你一道去镇上买做老鼠娃娃的材料。”本来想叫老鼠公仔的,但是怕解释起来麻烦,干脆叫做老鼠娃娃了,白娉婷见顾秋心很感兴趣,于是松了口气。
“不过,我想先拿这些边角料缝个轮廓出来。”顾秋心饶有兴致的说道,她的视线还盯着白娉婷画的图纸呢。
第二日,白娉婷让顾秋心去布店里等自己,她说她去帮白婉婷买桃酥吃,实则是去僻静处拿出随身空间里的蔬菜,拿了一筐拿去仙鹤来酒楼卖。
白娉婷拿了卖蔬菜得来的三两银子,抽出随身携带的荷包,从里面摸出四个铜板,买了一斤桃酥和半斤麻饼。
顾秋心已经在布店里等急了,好不容易瞧见白娉婷过来,她忙笑着拉着白娉婷挑选丝缎。
白娉婷在她挑着的丝缎和云锦里选择了几种颜色鲜艳瞧着富贵的,花了一两银子。
“才这么点儿,居然花了一两银子。”顾秋心有点儿心疼银子了。
“没事儿,我还有呢。再说了,你把老鼠娃娃做出来赚了银钱,还怕还不出吗?人啊一定要有自信心,我相信你,你以后一定活的比你那些姐妹们都强!”白娉婷劝慰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就是了!”顾秋心说道。
“眼看晌午了,咱们快点走回去吧,我担心婉婷一个人忙不过来。”白娉婷在另外一家布店里买了两床被褥,适才看了看太阳火辣辣的,她喝了一口早上装在竹筒里的水,自己喝了一口,说道。
顾秋心也带了竹筒也抿了几口润润嗓子,然后回答道,“我还想早点回去呢,我下午就想先缝制出一个成品出来。”她兴致高昂的说道。
“你就不害怕失败吗?”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不会失败的,我对你画的创新的玩意儿非常有信心!”顾秋心笑道。
白娉婷但笑不语,因为她也不确定老鼠娃娃一旦面世,会不会有人来购买,这还是未知数呢。
晚上,白娉婷乘着白婉婷,顾秋心都睡着了之后,她才进入随身空间。
“主人,你来随身空间的次数愈加的少了!”一看见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莲仙忍不住抱怨道。
“我家里最近忙着盖房子!我等房子落成,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我会天天来随身空间勤练武功的。”白娉婷觉得自己最近确实练武方面不太认真,反而制药方面倒是颇为精通。
白娉婷先是去泡了半个小时的温泉,然后就去将那可以采摘的杏鲍菇全部都摘了回来,空间里面有一处地方是非常热的,就像是有太阳在照射一样。
红土地上的灵气紫瓜越结越多,白娉婷想着可以保鲜。这个灵气紫瓜,她是不舍得卖的,特别是在知道了白婉婷那个傻病就是让灵气紫瓜给治好的后,她就想保存起来,回头若是婉婷又傻了,还能吃灵气紫瓜救救急。
随身空间里的金银花,板蓝根,白芷,橘梗,黄芩,苦参都长的极好。
白娉婷摘了一些板蓝根等药草放去储存中药材的仓库里,再去把空间里的辣椒,白菜等蔬菜收了放入蔬菜仓库里。
自然水果的话,还有水果仓库。反正分门别类的归置好。
“主人,苹果成熟了,得快点采摘啊!”莲仙在一旁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采摘!”白娉婷看着又大又红的苹果,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忙活了大半天,她也只是将一株苹果树的果子摘好,这些活看起来并不困难,可是做起来还是相当的有难度。这果树长得高大不说,果子也个个圆润饱满,不一会就得返回仓库一趟,所以白娉婷忙活了一晚上,才摘光了两株苹果树,剩下的果子依旧挂在枝头,冲白娉婷微笑着。
过几天赶集,再去把这些苹果销售掉,还能得一笔银钱呢。
白娉婷想着今天卧室里多了一个人在睡觉,是以,她也不敢在空间里久留,于是她快速溜了出去。
京都咸阳太子府。
六月夏至,沁园中的一众花木都带了绵延夏日,五彩缤纷的味道。
慕容闹捧着一只白瓷竹叶纹瓷罐进屋,将剥好的葡萄肉从装满冰块的瓮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捧到楚秀弦的桌上。看主子埋头看折子没空搭理,轻步退避到一旁。
楚秀弦浏览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心腹慕容闹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便知道是有事情和他说。
楚秀弦索性把折子放一边,拿过银签子Сhā了一粒葡萄肉吃吃,勾了勾唇笑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你尽快选妃,各勋贵世家的闺秀,皆帮你罗列好了,还派了赏荷宴的请帖给那些备选的人家,想让你——”慕容闹怕自己说下去,自个儿被楚秀弦那无害的笑容给害死。
哎,他才回来没几日啊!哎,还是在沈家村的日子过的舒适。
“没兴趣!”楚秀弦心道。可他嘴上确说,“母后若是喜欢那么多人陪她热闹,本殿配合一下也无妨。”
“启禀殿下,外面有位张公子求见!”门外有近侍小栗子喊道。
“你让张公子往瑶扇亭一见,先让本宫换身衣服!”莫不是八弟那方有动静了?楚秀弦皱了皱眉,然后薄唇轻启吩咐道。
“是的,太子殿下。”小栗子高声答应了。
“慕容闹,你先退下,母后那边,就让母后按她的意思办,本殿当儿子的可不能扫了她的兴致。”楚秀弦说道。
瑶扇亭。
伺候在一旁的貌美丫鬟一个个的盯着张润扬瞧着。
心道怎么冰块一般的冷酷男人,怎么一张脸儿长的如此好看呢?一个个的年轻的心蠢蠢欲动。
这个给端茶倒水,那个借故摇扇子,总之殷勤极了。
不过,张润扬不动声色的静站在海棠花树下。
按理说,咸阳城的海棠花应该早谢了,但是这是京都太子府,有专人伺候这些花草树木,太子风雅之人,是以,太子府的海棠花此刻开的正盛。
张润扬今日一袭翩然华丽的蓝色蚕丝软袍包裹着他颀长俊朗的身材,片片粉色的海棠花瓣徐徐的洒落在他身上,带着芳香飞掠而来。
“你可真是稀客,来人呐,上洞庭碧螺春!”楚秀弦走了过来,身后带着一干随从,果然阵势庞大。
“太吵。”张润扬简洁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楚秀弦挥了挥手,那些随从丫鬟什么的都下去了。
“说吧!可是八弟有动静了?”楚秀弦优美的指尖缓慢的转动着手中精致的白玉茶盏,盏内透明液体,映衬出一双幽暗如海,深不见底的黑眸。
“不是你八弟,是你燕王叔,我听说他在暗地里招兵买马!你不可不妨。”张润扬小心翼翼的往周围瞧了瞧,在确认周围没人后,附耳说道。
“不会的,燕王叔对我视如己出,我小时候的骑射功夫可全都是他教我的,再说他和我父皇虽不是一母所出,可是……兄弟俩无数次合作无间,才把咱们楚国发展成现在这样强大的国家。”楚秀弦摇摇头说道。
“希望是我猜测错了。”张润扬皱了皱眉,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点到为止,然后和楚秀弦一道回顾了一遍在沈家村过的舒坦日子。
“好久没有一道去烟纱湖钓鱼了,不如现在一起垂钓去?”楚秀弦刚一说,就命人去拿了钓鱼的工具,两人一道用轻功飞去了太子府内后山处的烟纱湖。
张润扬点点头,他想有些话还是去烟纱湖那边谈比较好。
且说蓝氏被老黑狗吓的尿了裤子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换裤子了。
“奇怪?娘咋跑那么快啊?”周氏用了白娉婷给的药膏,那骨折的手腕好些了,可以干农活了,于是一向喜欢奴役人的蓝氏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周氏早上就被蓝氏吩咐切山芋藤了。
沈安郎在一边磨剪子,一边磨一边回答媳妇,“我咋晓得!”
“不对啊,我瞧见你娘那裤子那儿湿漉漉的,别是尿湿了裤子?难道你娘生病了,不然一个正常的大人如何会尿裤子?”周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极了。
“嗯,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咱俩怎么去问呢?”沈安郎不太赞成。
“当然不能问,我去问的话,不是讨打吗?”周氏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傻。
“安郎,还要按照娉婷妹妹说的做香肠吗?”虽然赚了一笔,可是周氏还是觉得想多赚一些,她反正不会嫌弃赚银钱多的,能多赚点那就要多赚点。
“好的。我下午去割点猪肉,再去弄点猪大肠。”沈安郎因为赚了银钱,有了甜头,所以他很积极。
“嗯。相公啊,你要相信,咱们一定能和娉婷妹妹那样自己盖房子过上好日子的。”周氏说道。
“嗯,你先切山芋藤,我呢现在去村口王屠夫家割肉去!”沈安郎笑着说道。
蓝氏在自己屋子里换好了衣服裤子出来后,看见周氏切山芋藤的动作太慢,于是她忍不住斥道,“咋那么慢?马上晌午了,这午饭怕是都吃不上了。”没错,蓝氏的意思是让周氏做午饭。
“娘,大嫂的胎儿好的很,你咋不让她动动,你想啊,这生孩子一定要多走走才会生的快,哎,我是没有那福气了。只是大嫂的福气真是太好了,这一胎我瞧着一定是个男孩。”周氏也不生气,笑着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这好生养嘛确实要让顾氏多动动。”蓝氏听着有道理,而且她也是怀着折腾顾氏的心思呢,于是她转身走去敲顾氏的房间门。
顾氏哪里敢让她不进去,只好让蓝氏进屋去了。
蓝氏进去的时候,沈石头正在床榻边玩丢沙包的游戏。
沈石头如今看见蓝氏,他还是一脸害怕的样子。
“小石头,你这是什么表情?祖母难道会吃了你不成?你先出去玩会儿,我与你的娘有话要说!”蓝氏想让沈石头先出去。
但是沈石头害怕蓝氏,所以他不管蓝氏说什么,他都不动,还是低头玩着丢沙包的游戏。
“娘有什么话儿不能当着小石头的面讲呢?”顾氏一见蓝氏这样,更是不想让沈石头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这样的,反正你这胎儿也坐稳了,我看你还是下床来坐点儿轻便的活计吧!”蓝氏说道。
“什么?”顾氏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顾氏真是不想和蓝氏说话,可架不住沈虎郎甜言蜜语加棍棒威胁,所以顾氏表面热络的喊着蓝氏为娘,其实心中恨不得蓝氏马上去死。
“你这胎儿坐稳了,可以给大家伙儿做午饭了,只是让你做一顿午饭而已。早饭和晚饭让你二弟媳去做就可以了。”蓝氏心道一日三餐分配完毕,自己就可以轻松了。
“可是藤郎中说——”顾氏现在懒习惯了,自然不肯起床来做饭,于是把藤郎中给做了托词。
“我生过好几个孩子呢,怀孕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就你顾芙蓉怀了第二胎就娇贵上了?这活不干,那事情不愿意做,尽知道躺着,如果你还想继续躺的话,我是不介意让虎郎把你送回树山村去的。”蓝氏冷笑着说道,这语气啊更像是在威胁顾芙蓉了。
顾氏心中气死了,心道人家婆婆都巴不得儿媳妇好好安胎,多生几个,可是自己家里的这个婆婆却是各种刁难。
如果不是娘家那边吃的不好,她也不会回来沈家的。
“娘,藤郎中说要让我好好安胎的,还规定一定要卧床保胎的。”顾氏还想争执。
“算了吧,你甭多话了,就两条路,做午饭,或者回去树山村!”蓝氏狠狠的剜了一眼顾氏,反正她是看不上眼的,回头等自己给沈平郎挑媳妇的时候,她一定要把眼睛睁睁开,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儿媳妇一定要往好里挑,必须是个好拿捏的。
“娘,爹不是说了让你乖乖地睡床上吗?”沈石头看自己娘顾氏马上要起来,怕伤害她腹内的孩子,于是沈石头出声帮腔道。
“小石头,你娘都答应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蓝氏见自己孙子Сhā话,她忍不住训斥道。
“祖母,娘不能干重活的,是祖父和爹说的。”沈石头坚持。
顾氏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暖,心道,这个儿子自己真是养对了。
“现在是我在当家作主,难道我还做不得主?”蓝氏一看沈石头这等阻止的摸样,顿时怒的面色铁青。
顾氏担心沈石头受伤,于是马上起身,说道,“娘,时辰不早了,我马上去厨房烧饭,只是小石头麻烦你看一下。”顾氏真是怕回去娘家,虽然她很想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歇息,但是蓝氏这般说话,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沈石头可不想被蓝氏照看,所以他摇摇头,嘴里直接呼喊道,“我就要娘,我就要娘嘛。”
他说着说着就哇哇大哭了,哭的蓝氏心烦了,于是蓝氏忍不住出口训斥道,“你是丫头片子吗?怎么就知道哭呢?”
“小石头!乖哦,娘做了午饭就回来。”顾氏伸手抱了抱小石头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娘,你别去!以后等祖母死了,就是你最大了。”不知怎么的,小石头一怒之下,竟然把平日里顾氏和他说的心里话给漏说了出来。
等小石头一开口,顾氏意识到可能自己和小石头要倒霉了,她忙伸手去捂住了小石头的嘴巴,口中对着蓝氏说道。
“娘,小石头小孩子家家的,你甭和他一般见识。”
“我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因为这话分明是你说的!”蓝氏可不傻,心想近些日子,因为她忙,然后戴氏生了蛇胆疮,自然的,沈石头就一直被顾氏带着。
“是你教他说的吧?”蓝氏冷眼睇着顾氏,问道。
“娘,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去教他这些话?不是的。娘啊,你误会我了!”顾氏死不承认。
“我有没有误会你,你自己心中清楚的很!我说顾氏啊,你就这么恨我,想要我去死,对吧?”蓝氏的眼神越来越阴沉,看的顾氏吓的哆哆嗦嗦的往床榻上退去。
“我……我没有……你是虎郎的亲娘,你是我的婆婆,我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顾氏解释道。
可是解释不顶用,两人的矛盾可一直存在的。
沈石头一看蓝氏把自己娘吓的这般,立即火冒三丈的上前去抱住了蓝氏的双腿。
只是蓝氏力气大,一下便把沈石头给推开了。
沈石头不气馁,他忽然张开嘴巴咬上了蓝氏的手背。
蓝氏那个疼啊——疼的惨叫起来,这一次她彻底体会了当初蓝蚌娘被她剁手指儿的疼痛。
只是咬一下,不会那么疼吧?
顾氏吓死了,沈石头已经吓傻了,顾氏忙把沈石头揽入怀里柔声安抚。
“小石头没事儿,你只是不小心咬了你祖母的手指头,她手指头可还在她手上呢!”
“放屁,我这么疼!你顾氏今儿也别想好过!”本来蓝氏在白娉婷那儿受的气不轻呢,此刻她更是愤怒了。
“娘,又不是我咬你的,是你自己最喜欢的宝贝金孙子咬你的,你要报仇的话,有本事找他!”顾氏气的咬牙切齿,她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婆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能原谅。再说了,一个小孩子咬,能咬成啥样儿?
“娘……娘……我……我害怕……”沈石头一看蓝氏那吃人的眼神,就吓得再次哭喊起来。
蓝氏伸手拿起针线筐子里的一根绣花针,她拿着绣花针去戳沈石头的手背,顿时小石头的手背被戳了一个小洞,然后小石头看见手背流血,顿时吓哭了,一声比一声响。
周氏只是在外头切山芋藤,眼看晌午了,别人家的屋顶烟囱里早已炊烟飘起,可他们家却没有啥动静?
咋回事?
等周氏走近一听顾氏又和蓝氏闹起来了,于是她想,这事儿只能去让戴氏出来摆平了。
周氏去戴氏的屋子里只说婆婆和大嫂好像有几句口角,你去大嫂屋子里瞧瞧去啊。
戴氏本不想去,可一想这么好的可以打击蓝氏的机会,怎么也得去吧。
在吃了药后,戴氏在周氏的搀扶下走去了顾氏的房门口。
“娘,小石头有啥错,你竟然要用绣花针去戳他的手背,他的年纪还那么小,他还是你嫡亲的孙子,你——你怎么下的了手?”顾氏哭的声泪俱下。
“什么?蓝氏啊?你真用绣花针戳我曾孙子的手背了?你疯了不成?那是你嫡亲的孙子啊!你咋那么狠心?”戴氏气得老脸铁青,只是她一看蓝氏依旧脸色阴沉,她就知道蓝氏压根不知错呢。
“是顾氏这贱人撺掇小石头骂我去死,我也是气极了,想要好好管教小石头才这样的!”蓝氏没好气的解释道。
“那你也不能用绣花针去戳他手背啊,你瞧瞧,这血还在流呢。”虽然伤了一点点,可把戴氏心疼死了。
可别忘记戴氏可是重男轻女的,所以这次蓝氏还真作死的要被戴氏给骂死了。
“祖母,不是婆婆她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小石头,呜呜……祖母……求你罚我吧……”顾氏担心蓝氏回头秋后算账,于是她先哭了,还先把错处揽在自己身上了。
“狗屎!顾氏,你不用替她兜着,这事儿本就是你婆婆的错!哼,都是当祖母的人了!竟然下此狠手!”戴氏心想这次自己一定能让土根换个娘子。
周氏本想当隐形人的,可是蓝氏的视线如毒镖一样刷刷刷的射来,她只能抬头看向蓝氏。
“我……我不知道小石头在骂娘,真是的,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不过,这也是大人的错,也许大人平日里爱说什么,小孩子也许心中记住了吧,哎呦呦,瞧我说的,你们就当没有听过哈。”周氏讪笑道。
周氏想了想,自己想要在沈家好好过日子,那就只能和稀泥,要么一道得罪了,顶多被扫地出门,然后自己和沈安郎分家出去过好日子,要么都不得罪,还继续和沈家人一道过鸡飞狗跳的胡闹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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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良心被狗吞了,三哥要去白鹿书院
“娘,你听到没有,你二孙媳妇说的,你懂不懂?大人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可都被孩子看在眼里呢,瞧瞧还学了出来!”蓝氏见周氏这么说,顿时觉得周氏这话是在帮自己。
本来蓝氏还觉得周氏很不顺眼呢,她此刻一看周氏为自己说话,顿时她觉得今天的周氏瞧着顺眼的很。
“她连个蛋都生不出,她懂个屁!”戴氏怒道。
“呜呜……曾祖母……我疼……”沈石头因为被蓝氏用绣花针给戳了手背,他疼的哭了出来。
“小石头,小石头,快给娘瞧瞧,要不要紧?”顾氏担心坏了,她忙把沈石头揽入怀里,柔声哄了起来。
“蓝烟娘,这是你亲孙子,你还真是黑心肝的货色,竟然连亲孙子,你也下的了手!我告诉你,倘若小石头的手有问题,我一准儿饶不了你!”如今蓝氏气势上比戴氏强,戴氏也不敢骂她,于是戴氏也只是说句狠话,她寻思着等沈土根回来后,她想好好的和自己儿子说一声,别什么事情都纵着蓝氏。
“娘,那午饭?”顾氏刻意的在戴氏面前问道。
“你想让一个卧床保胎的孕妇去做饭,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戴氏一听顾氏这话,立即皱眉冷哼。
“什么良心被狗吞了?当初我怀了虎郎他们,我哪一次不是自己下地干活,还回来给咱们一家子做早中晚三餐,怎么?就她顾氏这一胎就显得尊贵了吗?”蓝氏恶狠狠的骂道。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那是藤郎中说了要顾氏安胎,怎么?你难道想让虎郎的骨血就只小虎一个吗?”戴氏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睇了一眼蓝氏。
蓝氏愤怒道,“你看她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不想做饭,就直接说,干嘛答应了,还扭扭捏捏的!我沈家又不是你顾氏一个儿媳妇!”
“周氏,今儿午饭你做吧。”蓝氏冲着周氏喊道。
周氏一听蓝氏那愤怒的口吻,心中之前就猜测到了蓝氏肯定无法做主让顾氏下厨的,不过,只这么一回,她特意的把沈家的水搅的混一点,那么她和沈安郎早日分出去才有个好盼头。
“知道了,那我去做午饭了。”周氏临走的时候瞪了一眼顾氏。
顾氏则嚣张的笑了笑。
“娘,你看大嫂一听我去做饭,她笑的可真开心,看来小石头那一针不太要紧吧。”周氏似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本来就不要紧,是她自个儿大惊小怪的!”蓝氏白了一眼顾氏,就跟着周氏一道出去了。
“祖母,你瞧我那妯娌和我婆婆——”顾氏欲言又止。
“你别挑事了,好好的躺在床上安胎吧!往后小石头你也甭看了,还是我自己来看顾着,我才能安心。”戴氏一想顾氏教养孩子几次三番都是犯了礼数方面的规矩,于是她忍不住说道。
“祖母啊,那咋行呢?你自个儿的身体还这样呢,我可舍不得你吃苦!”顾氏马上上前去搀扶着戴氏,让她在她的床沿坐下。
顾氏惯会说话的,如今她这么说,说的戴氏眉开眼笑,心道,还是顾氏会说话,那个蓝氏总是凶巴巴的,真是话不投机三句多。
“甭和我客气,小石头,你愿意跟着曾祖母吗?”戴氏年纪大了,最是偏爱热闹,此刻她摆出一副慈祥的笑容问沈石头。
“曾祖母那儿可有吃的?”沈石头还是想要多吃点。
“当然有吃的!你祖父给我买了桃酥,你一定喜欢吃。走吧,你现在就跟着祖母去祖母屋里吃桃酥去。”戴氏伸手去拉沈石头的小手。
沈石头在顾氏的默许下,就跟着戴氏走了。
顾氏一看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再一想起婆婆蓝氏对自己的态度,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房能分家出去单过就好了,自己当家作主,再也不用看蓝氏的眼色过日子了。
蓝氏和周氏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沈安郎割了四斤猪肉回来了。
沈安郎见蓝氏在场,也不敢和周氏多说,只是和蓝氏热络打了一声招呼,他才准备把四斤猪肉放去自己房里。
但是蓝氏的眼力见儿好,她瞧着新鲜的绿色荷叶,好奇的问道。“安郎,你去买了什么东西?”
“娘,也没有买什么,左不过是一些无用的东西罢了。”沈安郎眼神闪烁撒谎道。
“安郎啊,是不是人长大了,你的翅膀就硬了?”蓝氏觉得沈安郎的那只大竹篮子里肯定另藏乾坤。
“娘,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我去菜地里捡的烂菜叶子,我想给咱们家的猪拌猪食吃。”沈安郎继续扯谎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撒谎,今儿四斤猪肉,他甭想护住。
“哦?”蓝氏有点不太相信。
但是蓝氏身后传来了沈土根的声音。
“烟娘,你给我过来!”沈土根催促道。
“啥事儿?”蓝氏见沈土根满头大汗的样子,觉得奇怪,于是她走到沈土根身边,瞥了他一眼问道。
“你快吃了午饭,晌午后咱们一道把晒好的麦子拿去村里的场院里把最后一批麦子打掉。”沈土根想着沈里正的催促。
“那行,咱们把虎郎,安郎带上一道去,这样人手多些,干起来也快点。”蓝氏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可不是吗?那行,对了,午饭做好了没?我可饿死了!”沈土根伸手拍了拍自个儿肚皮笑道。
“没呢,二儿媳刚开始做午饭呢,不过,家里有桃酥,你先吃些桃酥吧!”蓝氏让沈土根净面后去房里吃桃酥垫饥。
沈安郎见父母俩都不追问他大竹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于是他松了一口气。
蓝氏让沈土根去吃桃酥,她转身去了厨房看看周氏有没有开始炒菜了。
“娘,你咋来了?可是饿了?饿的话,那边有一截生黄瓜,你可以去吃的!”周氏伸出手指指着篮子里的切剩下的一截生黄瓜说道。
“我不饿,是你爹饿了。”蓝氏走到周氏身边,看她炒菜放多少油,若是放的多了,还让周氏用木勺子把菜籽油给重新装到菜籽油的竹筒里去。
周氏心道这么抠门,自己啥时才能当家作主啊?
很快,周氏按照蓝氏的苛刻条件炒出了几道菜,有清炒豇豆,炒青菜,手撕包菜,红烧萝卜块,鲫鱼木耳汤,还腌了一盘生黄瓜片。
“怎么都是素的?”戴氏一看全是素菜,不由地看向周氏,问道。
“我又没有铜板去割肉。”周氏心道自己大热天烧菜烧的辛苦死了你们一个个就只会张嘴吃,如今还责备她怎么全烧素的。
“不是听说你们赶集的时候去卖香肠赚了不少银钱吗?你如何会没有铜板?”戴氏可是有听犯红眼病的邻居们提起沈安郎周氏上次赶集可是大出风头呢。
“那银钱是和娉婷妹妹平分的,所以我和娘子并没有分到多少!”沈安郎匆忙放下筷子,战战兢兢地的解释了。
“并没有分到多少?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媳妇赚到的大半银钱都是被四丫头给拿走了?”怪不得有闲钱去盖房子,搞了半天是抢了安郎两口子的钱财。
不行,她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一想起白娉婷家里的老黑狗,她不由地心中犯怵,罢了,罢了,自己刚答应了相公要一道去打麦子的。
“你们卖香肠的主意儿是四丫头给出的?”戴氏好奇道。
“是的,祖母,娉婷妹妹聪明着呢。”周氏点点头说道。
“那孩子是聪明,可惜啊,我老糊涂,把她和五丫头给赶出去了,如今我叫她们回来,她们也不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们这次盖新房子,可有没有给我留一间房间给我睡睡?”戴氏一边舀了一口饭喂给沈石头吃,一边说道。
“娘,两个丫头已经分家出去改姓了,你去瞎掺合做什么?”沈土根一听戴氏这话,担心戴氏去找白娉婷姐妹俩的麻烦,于是他提醒她道。
“知道了,确实不一家的了,可我总能问问吧!再说了,那两丫头毕竟流着咱们沈家的血,回头要嫁个好婆家,还不得靠咱们娘家人啊?”戴氏喂好了沈石头吃饭后,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在碗里,扒拉了两口吃,咀嚼了半响,她说道。
“娘,她们已经立了女户,娉婷丫头还懂医术,回头她若是有了银钱去书院考个郎中文书,往后开医馆也不怕没生意。”沈土根曾经为了白娉婷打听过怎么开医馆之事,首先就是要有郎中文书,这个郎中文书相当于现代的行医资格证。
“嗯,你说的有道理。”戴氏心中可后悔了,暗骂自己当初干嘛听信顾氏蓝氏之言,非得把普通的腹泻当成是痢疾的表现,现在好了,两个孙女连沈家的门都不愿意进来了。
沈土根这话的意思是两个丫头不靠娘家,将来也会把日子过好的。
蓝氏心道,那也得有聪明的脑子才行,光说考郎中文书,那是容易的事情吗?
有的人好几年都没有考出来呢!
蓝氏觉得白娉婷顶多做一辈子没有郎中文书的铃医了。
沈安郎心想如果娉婷妹妹考取了郎中文书,往后开了医馆,他和周氏也能沾光。
于是吃了午饭过后,沈安郎跟着兄长沈虎郎以及父母去打麦子了。
周氏则去了村尾,给白娉婷捎句话。
“爹真是为我打听去了?”白娉婷愣一下问道。
“嗯,肯定是他特地为了你才去打听的,据说白鹿书院里就有太医院分设下来的专门考郎中文书的部门,叫什么考医处,你要不自己抽空去打听打听。”周氏也是一片好心,不然也不会大热天的特地捎话过来。
此刻周氏诚恳的劝说,让白娉婷也不由地的起了去考郎中文书的心思。
倘若自己考取了郎中文书,往后行医开馆也便利许多了,相当于国家承认她的医术了。
“好的,谢谢二嫂,二嫂,这天儿可真热,你请里边去歇一会儿。”白娉婷挽着周氏的手进去屋里头了。
周氏一看顾秋心也在,顿时愣了一下,扭头问白娉婷,“大嫂的妹子咋会在你这儿?”据她所知白娉婷和顾芙蓉可是冤家对头。
那顾芙蓉的妹子如何会和白娉婷姐妹俩关系亲昵?
“脾气相投。”白娉婷淡淡笑道。
“二嫂,安好。”顾秋心冲着周氏笑道。
周氏见她先和自己打招呼,她也不好意思冷着脸不搭理顾芙蓉。
“顾家六妮,你咋住我娉婷妹妹家?”周氏好奇呢。
“碰到了一点事情,需要娉婷妹妹相助。”顾秋心解释道。
“这样啊。”周氏见她低头绣着东西,想要走过去看看,却想起自己还有事情问白娉婷,就没去看顾秋心的绣绷上在绣啥?
“娉婷妹妹,你过来!”周氏催促道。
“啥事?”白娉婷给周氏倒了一杯她自己做的玫瑰花茶。
“是这样的,你说给我开的方子,我给弄丢了,你重新给我开一副吧。”周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原来是这事情,行,我马上给你再写一个。对了,二嫂,你给尝尝我新制的花茶,合不合你的口味?”白娉婷笑道。
周氏浅抿了几口,面露惊喜,笑道,“娉婷妹妹,谁都比不过你的七巧玲珑心啊,好喝,好喝。”
“二嫂过奖了,呵呵!那你带回去一些喝吧。”白娉婷给她包了三两玫瑰花花茶,这些玫瑰花可都是从随身空间里采摘的,味道自比寻常玫瑰来的芬芳馥郁,生津止渴,喝完之后,齿颊含香。
周氏得了好东西,道了声谢谢,眉开眼笑的走了。
“我二姐说周氏最是懒惰,可今儿瞧着倒是懒筋没了。”顾秋心停下手中的活儿对白娉婷说道。
“周氏只是无人提点,再说了只要自己想上进,还是能改掉懒毛病的。”白娉婷莞尔一笑说道。
“对了,咋不见婉婷妹妹?”顾秋心问道。
“去杨浪家看新打的家具了。”白娉婷笑道。
“她可真够心急的。”顾秋心说道。
“难道你不心急,买了这些缎子布,你可是马不停蹄的在绣呢。”白娉婷觉得顾秋心是五十步在笑百步。
“讨厌,这能比吗?我是为了早点赚到八两银子,然后在我娘面前威风一段日子,不然我的未来真要断送在那个棺材铺老男人身上了。”顾秋心叹气道。
“你放心吧,倘若你赚不到银子,回头我和你一同想想法子。”白娉婷的意思是让她宽心。
“好的,谢谢你,娉婷。”顾秋心从小到大没啥朋友,此刻听了白娉婷的话,不由得动容,心中一暖,说道。
“谢啥,咱俩朋友嘛。”白娉婷给顾秋心重新续上了一杯玫瑰花花茶。
“这东西如果多做点卖出去的话,娉婷你一定能赚的。”顾秋心觉得玫瑰花花茶很好喝。
“等赶集的时候,我带上一些去卖卖看。”白娉婷笑着点头说道。
“啊,蔡班头的脚被石头轧着了,白小郎中,你快出来瞧瞧。”忽然门外有人七嘴八舌的在催着白娉婷出去瞧瞧。
被石头轧着了?
白娉婷眼皮一跳,蔡班头的脚咋回事啊?
“秋心,我先出去瞧瞧。对了,锅里的茶水,你看看火候。”白娉婷匆忙交代了几句,就赶紧跑了出去。
“好的,你快出去看看,莫不要是大伤,你这房子可就无法早日落成了。”顾秋心点点头催促道。
白娉婷提起裙摆就往门外奔去。
“白小郎中,你快看看,咱们蔡班头到底咋回事儿?”一个黑面汉子,着急的搀扶着蔡班头,此刻他一见白娉婷过来,他忙说道。
“是啊,白小郎中,你快帮我们瞧瞧蔡班头,是不是石头轧坏了他的脚啊?这年纪大了,他好一会儿没有缓过劲来……”另外一个汉子也说道。
“大叔大伯们,你们别急,我来看看蔡石匠的伤势。”白娉婷心中也急呢,这才刚开始造房子呢,这蔡石匠就在自家这边出事了,传出去可真不是好事儿。
白娉婷低头去揭开裤脚,看蔡石匠的脚伤,在看到只是一点青淤后,顿时松了口气。
“蔡石匠只是年纪大了,这腿脚不利索,往后多多锻炼就成,现在我给他涂抹一些消淤的药膏,他自己多按摩一下那个痛处,三天之内一定散瘀,不会妨碍他干活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刚才也是我不小心,不然我真要妨碍你这造房子的进度了。”蔡石匠不好意思的说道,此刻他已经在喝了几口茶水后,人也清醒了。“好在那块石头不是很大。我下回一定注意些。”
“那蔡石匠你先去树荫下歇一会,喝几口凉茶,反正这造房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造成的。”白娉婷说道。
“娉婷丫头,莫要这么说,我自是接了你的活,一定好好干,如何都要在规定的期限内给你完工了。”蔡石匠摇摇头笑道。
白娉婷见他老实诚恳,心道,可真朴实,幸好刚才用空间灵泉帮他消肿了,估计一会儿就没事了。
但是药膏还是要去拿的。
白娉婷把药膏拿了出来,黑乎乎的一团给涂抹在蔡石匠的脚伤处。
只半个时辰后,蔡石匠又能行动自如了,这下蔡家班的那群汉子们大赞白娉婷的神药。
“行了,不是什么神药,只是蔡石匠那伤小罢了。”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几日后,沈平郎给白娉婷说了一个好消息,他说自己被白鹿书院录取了。
“三哥,这白鹿书院你咋考进去的?不是听说难考的不得了吗?而且学费非常昂贵?你的学费难道是爹去借了印子钱?”白娉婷好奇道。
“可能是私塾先生推荐的吧!反正我三天后收拾包袱要去白鹿书院念书了,据说学费给我减免了,也许是我写的锦绣好文章。”沈平郎兴奋的同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三哥,你就催吧,自己写的文章,你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什么锦绣好文章,我面前你吹嘘两下即可,回头去了白鹿书院可不能这般自夸,那里的学子可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出类拔萃的人物。”白娉婷笑着告诫道。
“娉婷妹妹说的是,是我自夸了,回头我改。”沈平郎笑眯眯的说道。
“我却道三哥是真性情,比那些假谦虚的人好多了。”白婉婷捂嘴笑道。
“说的是啊,我们三哥可不是一般人!”白娉婷说道,说完和白婉婷对看一眼说道。
“咦,这是什么东西?”沈平郎瞧见顾秋心缝制出了一只老鼠模样的布偶,只是头一次看见给老鼠穿裙子的。
“这叫老鼠娃娃。”顾秋心嫣然一笑道。
沈平郎见顾秋心对自己笑,不由地的红了俊脸,心道顾秋心比顾七娘还要漂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咳……咳……”顾秋心见沈平郎看着自己不说话,连忙清咳了几声提醒道。
“好看,好看。”沈平郎讪笑道。
“三哥,你说是人好看还是老鼠娃娃好看?”白婉婷笑着逗趣道。
“自然是老鼠娃娃好看。”沈平郎和顾秋心不约而同的说道。
“喂,你干嘛和我说一样的话?”顾秋心柳眉倒竖,显然有点儿责怪沈平郎孟浪,谁让这厮刚才看她太长时间了。
“绣的好看,表扬你,你还说话的口气这般冲?”沈平郎闻言唇角抽了抽。
“三哥,我这儿有好吃的,是我自己做的,玫瑰花花茶,有四两,你拿去书院品尝。”白娉婷心道白鹿书院里汇集了各色学子,肯定有喜欢品茶的,未来她又能通过三哥赚一些银钱了。
“谢谢娉婷妹妹。”沈平郎笑着接受了。
“对了,娉婷妹妹,我有听二哥二嫂在说你过些日子等房子建好了,想去考郎中文书,可有这事?”他又问道。
“对的,是有这事儿。倘若你去了白鹿书院,更方便帮我打听了,这事儿我就拜托你给打听了。看看考那玩意儿,我需要准备多少银钱?”白娉婷笑道。
“好的,我知道了。”沈平郎点点头。
“三哥,今儿可要留下来一道吃饭?”白娉婷见已经晌午了,白婉婷也已经做好了一大锅的白菜滚肉块,炒青菜,拔丝萝卜,蒜泥空心菜,木耳鸡蛋汤,红烧肉。
“你这儿有红烧肉吃,我当然要吃一顿才回去。”沈平郎笑道。
“好的,我去给三哥盛饭。”白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捂嘴笑了,“真想知道三哥上辈子是做什么的?”
“是做什么的?”沈平郎一脸好奇的问道。
“馋嘴之人,或许就是老黑一样类型的。”顾秋心睇了沈平郎一眼说道。
“顾秋心——你——”沈平郎见顾秋心把自己比喻成老黑那类型的,那岂不是骂狗的同类了?
“我比你年纪大,我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姐姐,还有,我说的是或许!难道有的人上赶着想和老黑做同类不成?哎呀,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笨!”顾秋心噗嗤一声笑道。
“你——算你狠——”沈平郎发现自己的口才不如顾秋心,心中有点小郁闷,心道这顾家六妮损他不带脏字啊。
“一般一般。”顾秋心放下了手里的老鼠娃娃,走到八仙桌旁边,和他兄妹们一道用餐。
“秋心姐姐,你的口才真不是盖的,对了,你在顾家,是不是也能把你嫂子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婉婷好奇道。
“没,我嫂子很会哄我娘开心的,我若是说了啥,她会背地里去我娘面前告状的!她啊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我一般都不怎么和她说话的!你难道不知道在娘家可不能得罪嫂子吗?往后女子嫁出去了,娘家人可是出嫁女的依仗啊!”顾秋心说道。
“你说的对。”白婉婷闻言点点头。
“平郎,平郎,你给我回去吃饭!”是蓝氏找来了,她此刻在门外喊道。
“三哥,娘对你可真好,吃个饭还盯着你呢!”白婉婷说道。
“可能是我三日后要离家去白鹿书院念书了,她……她舍不得我吧。”沈平郎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快去吧,把玫瑰花茶给我带上,还有几块红烧肉,我给你用荷叶包好了,你下午空闲时当零嘴吃吃。”白娉婷见他那么喜欢吃红烧肉,忙捂嘴笑道。
“还是娉婷妹妹最好!”沈平郎笑着答应了。
蓝氏见沈平郎拿了一包东西,笑嘻嘻的走出来,忙训斥道,“这都晌午了,你咋还留在这儿吃午饭?对了,你可是来看顾家六妮的?”
蓝氏担心沈平郎瞧上了顾家六妮顾秋心的美色,方才担心了。
“娘,你咋说话的?大哥已经娶了顾家女,过的如此不如意,我何必去娶一个顾家女让娘伤心呢?”沈平郎摇摇头说道。
顾秋心那么能损他,回头若是成亲了,那他还不得被她欺负死!
“还是我的三郎乖。”蓝氏微笑道。
沈平郎见蓝氏没有注意自己的两只荷叶包,心中松了口气。
沈平郎随着蓝氏一道回去了,一路上遇到好几个村里人。
“蓝婶子,听说你家平郎出息了,要去白鹿书院上学,可真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啊,那地方,那气派,去年我路过白鹿书院的,那里的学子可都是出手豪富啊,就我一筐子水萝卜,居然买了一两银子啊!”
“是啊,是啊,白鹿书院可是好地方……”
“平郎真是好福气,那地儿可难进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羡慕声,让蓝氏一脸的骄傲。她想,光平郎能进白鹿书院,村民们已经这般艳羡了,倘若平郎高中了榜首,再娶个贵女当娘子,那她蓝氏在沈家村一定能扬眉吐气,横着走。
反正蓝氏是笑容满面的回到了家里。
沈平郎觉得自己和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是想着往后也不用见蓝氏了,便松了口气,对于蓝氏,他已经处在敷衍的态度了。
如果自己不是从蓝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他真想一辈子不搭理她。
白娉婷等沈平郎走了之后,问顾秋心,笑道,“你刚才和我三哥说话挺默契的,莫不是看上我那三哥了?”
“我可没有瞧上他,第一,我不会和我二姐做妯娌,第二,你三哥有个恶毒的娘,第三,我不想和你做姑嫂!”顾秋心淡定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我那嫂子,那娘,谁嫁给我三哥,过的可不一定是好日子啊!”白娉婷点点头,觉得顾秋心这话有道理。
“哎,我还以为你和我三哥有戏呢!”白婉婷叹了口气,她挺喜欢顾秋心这个人的,家里有啥活儿,她都抢着干的。
就连老黑狗也汪汪汪几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老黑,你甭掺合了,秋心有秋心的福气的!”白娉婷见老黑狗汪汪汪,就走过去,帮老黑狗拿木梳梳理了一下它那身黑亮的皮毛。
“你和一只草狗有啥好说的?”顾秋心唇角抽了抽说道。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和狗这般亲昵。
“这你就不懂了,人和狗之间也是有感情的,老黑,叫一声给秋心听听。”白娉婷拍了一下老黑狗的头说道,果然顾秋心听到了老黑汪了一声。
顾秋心讶异的眼神看向白娉婷,半响说道,“其实算你狠这三个字应该送给你。”
“哈哈哈……”三个女孩子一下全笑了。
眼看到了赶集的日子,白娉婷看顾秋心已经缝制出了十二个老鼠娃娃,而且裙子还是不同的,有的是穿的汉服,有的是现代的裙子,有的是新娘服,当然设计图都出自白娉婷之手。
“秋心姐姐,我觉得去赶集的话,这些老鼠娃娃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白婉婷笑着说道,她拿了一个老鼠娃娃爱不释手呢。
“希望吧。”顾秋心自然希望卖个好价钱。
“我觉得一定行,短期内一定有人买,但是时间一长,肯定有人仿制出来的。”白娉婷估测道。
“行了,我只要短期内赚到八两银子就成!”顾秋心笑道。
“你放心吧,一定能赚到!”白婉婷笑道。
因为明天要去赶集,所以在蔡家班那些人走了之后,她们吃了晚饭后,早早的睡觉了。
夜晚,白娉婷确定白婉婷和顾秋心睡着之后,快速的溜进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才进随身空间呢,却被一棵巨大的橡胶树给惊讶的合不拢嘴。
“怎么?怎么我的空间里有这么一大棵橡胶树呢?”白娉婷围着橡胶树高兴的赚了一圈儿。
“本来就有,只是当时这橡胶树跟野草似的,你没有注意罢了。”莲仙早就见怪不怪了。
“对了,主人,要不要把这树给劈了,你看它老是在哭!”莲仙皱了皱眉,问白娉婷。
“哈哈,那不是哭,你看它那个树杆上的小口子流出来的其实是胶液。”白娉婷脑海里回忆着之前在现代看到的有关橡胶树的知识。
意为“流泪的树”。制作橡胶的主要原料是天然橡胶,天然橡胶就是由橡胶树割胶时流出的胶|乳经凝固及干燥而制得的。
橡胶树,落叶乔木,有|乳状汁液,栽植6~8年即可割取胶液,现在她看着这棵巨大的橡胶树,少说也有*年吧。
白娉婷想着自己雨天缺一双胶鞋呢,哪里肯把这棵橡胶树给劈了。
“不劈!我留着它想做一双胶鞋呢!”白娉婷对莲仙摇摇头说道。
“主人,那你也给我做一双胶鞋吧。”莲仙好奇呢,说道。
“行,只要我把自己那一双胶鞋给做出来,现在我先去二楼药室,我得带一些药丸出去,明儿赶集的时候,恰好去卖掉一些。”白娉婷笑着说道。
“主人对我真好。”莲仙笑嘻嘻的说道。
“你帮我管着空间,还暗中保护我,我能对你不好吗?行了,我不说了,我得巡视一遍农作物以及药材。”白娉婷让莲仙去池塘里歇着,她自己则漫步在田埂上,一边走一边看她在黑土地上种植的蔬菜,或者药材。
巡视完一遍后,白娉婷在空间温泉里泡了一个澡,于是浑身轻松的出来,身上还带着玫瑰花的清香。
出了随身空间后,白娉婷马上入睡了。
早上天不亮,白娉婷就被白婉婷和顾秋心给喊醒了。
大家熟悉打扮后,马上一道出门去赶集。
到了古苏镇上,已经有各个村的人在街上摆摊了。
顾秋心也想学那些人摆摊,却被白娉婷给制止了。
“咱们可不能学他们那一套,我们要主动去推销!”白娉婷觉得主动推销的方法给自己带来的经济利益可比摆摊强多了。
顾秋心不懂什么叫主动推销,但是她相信白娉婷的说法,所以也没有多问,她跟着白娉婷走去了仙鹤来酒楼。
冯掌柜见白娉婷来了,忙笑脸相迎。
他在看到顾秋心的背篓里装的奇怪玩偶后,禁不住问道,“这姑娘背篓里装的是啥东西,瞧着挺有趣的。”
“是老鼠娃娃,是我这位好友自己动手做出来的!”白娉婷笑道。
冯掌柜一想京城那头的主子在发愁薇薇郡主的生辰贺礼,此刻他一看这些老鼠娃娃或绣工精湛,或者憨态可掬,或机灵俏皮,反正他越来越喜欢。
薇薇郡主是长公主楚芊雅的女儿,深受当今皇帝的宠爱,就是皇后也对她另眼相看,据说她五岁时就已经是名满京城的小才女一枚了。
“这老鼠娃娃怎么卖的?”冯掌柜问道。
“一两银子一个。”顾秋心见冯掌柜一脸感兴趣的问道,于是大着胆子报了个价格。
“这么贵?”冯掌柜没有料到顾秋心报价这么昂贵。
“我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熬夜做出来的活计,希望卖个好价钱。”顾秋心诚恳的说道,“若是冯掌柜真喜欢这些老鼠娃娃,我可以卖的便宜些。”
接着白娉婷跟冯掌柜说起了顾秋心八两银子的事情。
“那个棺材铺啊?不成,你这丫头绝对不能嫁过去,据说那个陈掌柜的几任娘子都是被他给打着气死的。虽然是小道消息,可咱也不能不顾及一些,不就八两银子吗,这些老鼠娃娃,我全要了。”冯掌柜是个热心的,没有还价,直接给了顾秋心十二两银子,把十二只老鼠娃娃给买了下来。
“谢谢你。”顾秋心见他这么帮自己,她有点局促不安,说道,“我下次再做几个送给你的孙子或者孙女玩玩。”
“甭客气,你们若是有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都可以给我送来。”冯掌柜心想京城那头的主子喜欢新奇的玩意儿,自己既能帮别人,自己又能拿到打赏,他何乐不为呢?
“好的,恰巧我带了一些自己做的玫瑰花茶,你老给品尝下,要不要一并买了去?”白娉婷已经和冯掌柜混熟了,于是把玫瑰花茶弄了一斤带过来。
冯掌柜拿热水泡了一杯玫瑰花茶,见玫瑰花在雪白的水里绽放一朵又一朵,清香扑鼻,煞是好看,当即笑着全要了,一下给了白娉婷二两银子。
白娉婷还送了两粒止咳丸给冯掌柜,说若是咳嗽了吃一粒就见效,不需要请大夫。
冯掌柜很感激,等白娉婷和顾秋心走的时候,还让小二包了六个红烧鸡爪给白娉婷带回去当零嘴吃。
“这个冯掌柜人真好,我以为这些老鼠娃娃会卖不掉呢,他竟然全要了。”顾秋心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和白娉婷笑道。
“他全买下来肯定有大用处,或许去送人吧!”白娉婷可没有忽略冯掌柜双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商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的,那就是为了利益,说到底白娉婷觉得自己是在和冯掌柜合作。
“不管他做什么大用场,反正我可以回去顾家扬眉吐气了。”顾秋心开心道。
“你还是满了一个月回去吧,否则你娘又该往上加银子了!八两翻个倍!也许四倍五倍……哈哈……”白娉婷笑着猜测道。
“你说的对!罢了,和你们姐妹俩在一起那么开心,我就不妨多打扰你几日吧,希望你不要嫌烦!”顾秋心思索了下,觉得白娉婷说的有道理,于是笑着说道。
“这么巧,居然在这儿遇到你们俩,今儿个可要一道去桃多多馄饨铺子里吃馄饨?”此时,她们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以及一道清新爽朗的男人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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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他就是一只蠢猪,韩国公世子的嫡次子
“我和婉婷都不会嫌烦的。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白娉婷笑着对顾秋心说道。
“风家大少爷?”顾秋心扭头看向来人,见他骑在马上,见他马上英姿,顿觉好看,于是她不由地小脸一红,笑道。
那是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目光炯炯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亲善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或浅难以捉摸,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这是一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男人。
月白色绣青竹的锦衫将风少恒的身形衬得洒脱不羁,即便是飞马疾驰,他依旧风华翩翩,如明波朗月春风过境,俊雅而舒朗。
白娉婷微微一愣,忽然灿烂一笑,心道真巧,又一次遇上了。
“风少恒,可真巧啊!你要请我们俩吃馄饨吗?”白娉婷可不客气,笑着戏谑道。
“嗯,就不知道两位姑娘有没有空?”风少恒勾了勾唇,问道。
“自然是有空!”白娉婷和顾秋心对视了一眼笑道。
“你这马儿好漂亮,是不是汗血宝马?”白娉婷心想怎么流红色的汗珠下来,难道是传闻之中的汗血宝马?
“真是个识货的!”风少恒一脸诧异后点头赞道。
“我也只是在杂书上看过画着汗血宝马的图案!”白娉婷解释道。
“能否也让我骑一下?”白娉婷很是手痒,在现代,她就喜欢空闲的时候去跑马场溜达一圈。
现代,她是简家赤古拉马场的常客,后来简家小少爷体质弱,经常咳嗽,渐渐地和简家相熟,还认识了简家少奶奶宫蜜儿,两人一来一往倒是成了好朋友,经常呼朋引伴去赤古拉马场遛马。
“你……你可以吗?”风少恒很怀疑,她这十岁的身板,怎么看怎么不行?
“我当然可以,就怕你不舍得把这马儿借着我骑一下。”白娉婷实在手痒啊。
“这都快晌午了,先吃了馄饨,然后我们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你骑一次马如何?”又是汗血宝马把人给踩死了,这与他风家人脸上可就没有光彩了,没准儿还要吃官司,所以他才这么建议道。
“好的!就听你的!”白娉婷开心的扬唇笑了。
“娉婷,你不怕从马儿上摔下来吗?”顾秋心很是担心。
“没事儿,我心中有数的!”白娉婷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先去吃馄饨吧!不过,我骑马,脚程快,你们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先去了,让小二先下馄饨,等你们二人一到,便可以吃了。”风少恒说道。
“我不要吃烂馄饨的!”白娉婷摇摇头,“还是到了再点什么口味的吧!”先下了,那馄饨皮儿都烂了!
“对,我也不喜欢吃烂馄饨!”顾秋心跟着补了一句。
“好的,我先行一步,在桃多多馄饨店门口等你们!”风少恒微微颔首道。
上次来的时候,桃多多馄饨铺子还没有三鲜馄饨,这次竟然有三鲜馄饨了,白娉婷一问之下,原来是掌柜的让厨子在馄饨里加了羊肉,要知道羊肉是很鲜的,所以青菜,香菇,羊肉,这三种配料挤在一起可不就成了三鲜吗?
“味道比上次吃的菜肉馄饨好吃!”白娉婷一下吃了两碗,一共二十只馄饨,把风少恒和顾秋心看呆了。
“娉婷,你是不是吃太多了?”一下子吃那么多,会不会太撑啊?顾秋心自然也是关心她才这么说的。
“好吃,才要多吃点!”白娉婷拿起丝帕擦了擦嘴唇,笑道。
“胃口还真好呢!”风少恒想起家里的妹子只吃几只馄饨,再看白娉婷,不由地说道。
“胃口好吃嘛嘛香。”白娉婷见他们吃的差不多了,然后起身说道,“风少恒,我要去遛马,秋心,你等下也试着骑一下,你如果不坏,我教你哦。”
噗!才十岁的丫头居然想当人师傅了!
顾秋心被白娉婷这话给逗笑了,“别,万一我掉下来,成了残废,我娘一定饶不了你!”
“呀,你咋忘记我会医术的啊!”白娉婷有点小郁闷,说道。
“你是会医术,可你还没有拿到郎中文书,我还是有的忐忑不安呢,谁知道会不会被你治成我们村上瘸子那样的废人。”顾秋心笑着打趣道。“当然,我也听说你的医术是极好的,可也不一定,总有意外吧。”
“你说的对,我现在最最要紧的是要去考郎中文书!”白娉婷笑道,她对于顾秋心说的话一点也没有生气。
“考了好开医馆。对了,这时辰了,我该回去了。”风少恒忘记自己答应把汗血宝马借给白娉婷骑的事情了。
“风少恒,马儿借给我骑下,你自己走回去吧!”白娉婷看着汗血宝马恋恋不舍啊,简直是一脸的兴奋。
“我自己走?那怎么成,罢了,是我答应你的,行,我带你们去附近的竹林遛马,咱可说好了,只能一会儿!”风少恒怕出事,于是告诫道。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的!”白娉婷俏皮一笑,朝着风少恒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娉婷——”顾秋心很想劝她别骑了。
“秋心,你放心,我医术好,没事的!”白娉婷自信的说道。
“你忘记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了吧!”风少恒很不客气的朝着白娉婷泼冷水道。
“知道了,我保证我会小心的!”白娉婷太想骑马了,如果是在现代,她骑马哪里需要这么多保证啊!还是现代好,有钱赚,有车开,有美男可以欣赏,还能遛马吃美食。来了古代变成一穷二白小萝莉了。
白娉婷叹了口气,她这般失望,连顾秋心也看不下去,忙帮腔道,“风大少爷,你放心吧,娉婷的医术极好的,想必骑马方面也不会差。”不过,顾秋心心中纳闷,白娉婷和自己一样是农家女,如何会骑马的?
可是她没敢问,心想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问的太清楚。
倒是风少恒先问了出来。
“你怎么会骑马的?谁教你的?”风少恒奇怪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之前沈里正的两朋友因为求医住在我们那儿,我让他们教我骑马的!”白娉婷这谎言撒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是吗?”风少恒那寻思的目光看了白娉婷许久。
“当然是真的!”白娉婷说的很肯定的口气,倒是让风少恒释疑了不少。
这是一匹漂亮雄健的马儿!色红如霞纨长鬓扬风,似夜月昼日雪影流光,岿然天地之间飞奔着。
像是奔驰的尽兴,那马缓步停下,奕奕双眼桀骜不驯,傲气十足往这边看来。
人马站着相望,白娉婷眼眸晶亮:“这马儿真有灵气!”
“我给马儿取了名字叫英雄!”风少恒解释道。
“英雄它皮毛光滑,特别是这尾巴,真的很好看。”顾秋心很喜欢英雄。
白娉婷附和的点点头说道,“很好听的名字,先让我骑一下吧!”
她就这样靠近了英雄,突然扭头对风少恒一笑,得意的眨了眨眼,居然纵身上马。英雄猛然长嘶,几乎原地蹄立而起,接着便如红光闪电般向前飞冲出去。
“娉婷……”顾秋心急死了,忙拜托风少恒,“风大少爷,求你快救救娉婷!”
只是顾秋心这话才说出口,猛然见白娉婷掌控不住英雄,英雄复又扬蹄而回,朝着顾秋心的方向冲来,吓得顾秋心闭上了眼睛。
幸好风少恒眼疾手快,飞身过来足尖轻点,纵身扬起,大手一捞将顾秋心抱个满怀。
风少恒怀抱着温香软玉后,在闻着娇人儿发丝传来的馨香,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似水的柔情。
微风拂过她的雪嫩细颊,她的如墨发丝掠过他高挺的鼻尖,扰起一阵轻微的瘙痒,然而风少恒那俊逸的容颜却扬起一抹清浅如月的笑容。
顾秋心本以为自己会被英雄踢着倒在地上,正准备闭上眼睛等待,忽然感觉腰间一紧,视线呢被人阻挡,天哪,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美如冠玉,丰神俊朗的脸庞。
两人在空中徐徐旋转了三圈,稳稳的翩跹落地。
“咳……咳……”白娉婷见二人目光对视,心想有戏哦,如果让秋心和风少恒配对,貌似应该很精彩吧!
但是她不介意自己捉弄一下他俩。
“呵呵,你们无视我吧,你们继续!”白娉婷抿嘴一笑,顾秋心狠狠瞪她,又被她用澄白清明无辜至极的眼神看回,看英雄那漂亮的眼中居然亦带着狡猾的笑意,当真惊魂方定,有气又不知如何发泄。
人马奇缘,白娉婷竟同这汗血宝马一见相投,她心中感叹这马儿真好,自己好想也买一匹养着骑骑。
“娉婷——”顾秋心想解释,可是小脸红红的!
风少恒也有点脸红了,毕竟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抱在一起。
“风大少爷,你——你可以放开我了。”顾秋心只觉得他的拥抱越来越紧,让她小脸燥热的火辣,于是秀眉挑起,轻声呵斥道。
“很抱歉,风某唐突了。”风少恒连忙松开了手,害顾秋心差点儿踉跄倒地,幸好他快速的出手扶了她一把。
“你……算了,还是要谢谢你!”顾秋心发现发怒的话儿说不出来,只得作罢,她的目光别开,去看肆意骑马的白娉婷。
“你若想谢我,下次也请我吃馄饨。”风少恒本就好看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朗月温润,如芝兰芳韵。
“秋心啊,那我有没有份?”白娉婷笑着戏谑道,说完就捂嘴。
“娉婷,不许胡闹,今儿这事情你就当没有看到过!”顾秋心心想自己的闺誉可不能被风大少给害了。
“可我已经看见了,嗯,不过呢,我会闭上眼睛,然后说我没有看见啦!”白娉婷呵呵笑道。
“怕什么,真要有人说你,我大不了——”娶你过门还没有说出口,可怜的风少恒就被顾秋心给猛的踩了一脚,然后风少恒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抱怨自己不该去多此一举去救她。
“哼——你活该!”顾秋心跩跩的哼了一声,“你再胡说,我会让娉婷家的老黑狗咬你的!”
“我怎么活该了,我就是助人为乐,哎,倒霉死了,下次再也不救你了!”风少恒一手捏着脚,疼的发火了。
“谁要你这头蠢猪救!我宁愿被马儿踢了,也不要你救!”顾秋心一想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抱了,事后一想,心中实在不舒服,于是开骂道。
“你骂我是蠢猪?我看你是蠢姑!”风少恒也气了,他可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还没有人这么骂他,顾秋心是第一个。
白娉婷见两人这么对骂下去,今儿她就甭想回家了,既然事情由她而起,她只能去当和事老,所以她也不在旁看戏了。
“行了,行了,都甭吵了,都是我的朋友啊!你们吵了起来,我心里会很难受的,说到底,是我的错,我不该纵马让秋心受到惊吓的,对不起,你们别吵了。”白娉婷下马了,赶紧上前劝说道。
“好吧,看在娉婷的面子上,我不和你吵了!”顾秋心说道。
“哼!”风少恒觉得今天亏死了,请她们俩吃馄饨,救了人,还要受气。
“风少恒,秋心已经及笄,不是像我这般年纪,所以她是有顾忌的,你刚才——刚才不应该抱那么长时间的!”哎呀,还是我提醒了,你才松开的好不好!白娉婷后面那一句可没有胆子说。
“知道了!”风少恒闻言脸色一黑,急忙飞身上马,然后对白娉婷,顾秋心说道,“今儿这事如果有人知晓,风某一定负责到底!”然后他帅气的打马离开了。
“负责?啊,秋心,风少恒说他会对你负责的!”白娉婷见风少恒走了,然后侧目对顾秋心说道。
“谁要那只蠢猪负责!”顾秋心她心中气着呢。
“好好好,他就是一只蠢猪!”白娉婷变节的速度和光速有的一拼。
顾秋心闻言,姣好的面容上适才有了一点儿笑容。
白娉婷施施然步去一旁,她皱眉扶着顾秋心的手活动腿脚。
骑马虽然对体力要求不高,但毕竟碰上了这样英雄这样坏脾气的马儿,方才一番折腾终究还是有些吃不消。
“骨头都要散了。”她低声嘟哝了一句,顾秋心笑道:“谁让你去招惹英雄,人没摔着便好了,你啊下次尽量少骑马,你这身板儿小,记下了吗?”
“知道了,我的好秋心!行了,你开心点哈,刚才那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人知道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知道古代女子对于搂抱这样的事情很介意,所以她才要开解顾秋心。
“可是那只蠢猪——”顾秋心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的。
“好了,那只蠢猪真的很蠢,其实蠢猪也是因为他看你秋心长的漂亮啊,不然肯定不会抱那么长时间的,嘿嘿……”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往家里赶,路上说说笑笑的,还再去布店里买了一些缎子云锦回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未时(相当于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左右)。
白婉婷见白娉婷和顾秋心回来了,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姐姐,秋心的老鼠娃娃卖出去了吗?”
“全卖出去了,一下卖了十二两银子!秋心她发财了!”白娉婷和妹妹说道。
“娉婷说的是真的!”顾秋心见白婉婷似乎不相信的样子,她马上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是太好了!”白婉婷也为顾秋心开心,这样一来,秋心姐姐的危机就解除了,也就不用去听从她母亲戚氏的安排去嫁给那个什么棺材铺的陈掌柜了。
“婉婷,这是我给你买的糖葫芦!”顾秋心把荷叶包打开,里面放着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有着雪白冰光的瞧着很诱人。“婉婷,快吃啊!”
“我想把一串给老黑吃!”白婉婷说出了一句让白娉婷和顾秋心听了暴汗的话语。
“老黑是一条狗,它……它……它……能吃糖葫芦?”顾秋心唇角抽了抽,眼睛眨了眨问道。
“可以的,我家老黑很聪明的!”白婉婷一边说一边把一串糖葫芦喂去了老黑的嘴巴里。
老黑狗优雅的吃相差点儿雷翻了顾秋心。
它一小口一小口舔着糖葫芦,那舌尖上的美味让一旁看的人都流口水了。
行,你老黑了不起!
“娉婷,婉婷,你们家养的狗就是特别!”顾秋心笑道。
“可不是吗?”白娉婷笑道。
“我去给蔡家班烧热茶!回头再和你们说!”白婉婷说完,转身跑去了厨房。
可一会儿,白娉婷和顾秋心就听到了白婉婷啊一声惨叫了出来。
白娉婷闻言一张小脸吓的煞白,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厨房。
顾秋心也马上跑了过去,忙慌慌张张的问道,“婉婷,咋回事儿?”
“有……有蜈蚣啊,我看见柴堆里有蜈蚣在爬!”白婉婷吓的往白娉婷的怀里钻,“姐姐,我……我害怕……”
“别怕,蜈蚣在哪儿?你快点儿指给我瞧瞧!”白娉婷一边安抚着白婉婷,一边问蜈蚣在哪儿。
白婉婷哆哆嗦嗦的指着柴堆的某处喊道,“在那儿!在那儿!”
白娉婷瞧见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巧妙射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根空间神针,很快蜈蚣先生丧命了。
“娉婷,你好生厉害,这一根小小的绣花针竟然射死了蜈蚣!”顾秋心大赞道。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白娉婷笑着谦虚道。
“姐姐,我刚才吓死了!也不知道咱家怎么会蜈蚣的?会不会是这边积水了?”白婉婷指着墙角处问道。
“应该是的,蜈蚣喜欢阴湿的环境的!”白娉婷点头说道。
“这条蜈蚣如何处置?”顾秋心问道。
“做药或者卖钱!”白娉婷笑道。
“现在安全了,不过,这儿还是先让我收拾一下吧,再有什么蜈蚣之类的爬虫,我来修理掉,你和秋心去卧室吧,堂屋那边太乱了!”白娉婷的意思是堂屋那边有蔡家班的汉子在那儿做工的时候歇息喝茶的。
“好的,姐姐,那我去和秋心姐姐一道缝制老鼠娃娃去,我也好可以赚银钱了!”白婉婷的表情柔和,显然刚才的恐惧已经消失了。
“也行啊,婉婷,我们走!”顾秋心拉起白婉婷的手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白娉婷心想等青瓦房落成,这家里就宽敞干净了,也应该不会有蜈蚣什么的爬虫了吧?
她想回头还要去买点青砖,让匠人们铺在地上,这样也方便拖地,更是为了防止爬虫类的动物出现吓妹妹。
楚国的皇宫,建筑华丽,威武雄伟,高大的楼阁排列有序,瓦檐层层叠叠,檐角悬着铜制的铃铛,高大朱红的四角柱子直直的耸立着,雕龙画凤,涂着彩色的漆,光彩夺目,在阳光下好似一副精美的画作!
此刻,远远的天边渗出霞光万道,将云层染成赤橙丹彤的金灿,翠瓦叠金,琉璃碧檐,在晨光中连绵起伏,如同琼楼仙宇,庄严而高不可及。
楚秀弦微微的眯起眼睛,举目远眺。
随便身在主建筑群乾清宫中,俯瞰之处已是气象万千,如果登上太极殿前殿至高处,岂止咸阳城,天下都尽收眼底,只手可握。
在这钟鼓煊赫下,天阙辉煌中,现在太极殿中的每一个男人,身在此位,心本就装着浩瀚山河。
或许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就像女人,可以将一颗心投身于自己的爱情,无怨无悔。
而身为父皇的子嗣,中宫嫡子,他身上所背负的职责便是让江山无限扩展,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在坤宁宫等你许久了!”一旁的太监高公公在一旁笑着催促道。
楚秀弦的母亲上官雪儿是楚国第一美人,年幼之时,她和楚康帝是青梅竹马,之后一及笄就入宫当了皇后。
她一直居住在坤宁宫。
坤宁宫也是建朝以来皇后的住处。
皇后年长皇帝一岁,并不得皇上宠爱,但是皇帝对皇后还算敬重,所以皇后在后宫的地位还算稳固,只可惜皇后身子羸弱,只生了楚秀弦一人,再无子嗣,以至于让后宫几位受宠的妃嫔分了些风头,特别是从西凉国和亲而来的橘梗公主,如今因为橘梗公主受宠的很,已经被册封为正三品的婕妤,有了封号——凉,竟然是西凉国三字里的凉,足见楚康帝对橘梗公主的厚爱。
楚秀弦去的时候,正好那些给上官皇后请安的妃嫔们在一一上撵离开,或者步行离开。
看着两个美貌女子步调曼妙的走来,走在前方的是一个着粉色宫装襦裙的绝色女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余许,尽管她身姿如柳,但是仍能看出她眉眼间的傲气与贵气,不难看出是个极受宠的妃嫔。
“太子殿下是来看皇后娘娘吗?”那两嫔妃的声音婉转,显然和楚秀弦相熟。
“是的。两位母妃安好!”楚秀弦的鼻尖嗅着浓郁的脂粉香味,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涵养极好的拱手作揖笑道。
“你快进去吧,皇后娘娘该等急了吧!”其中一名妃子上了轿撵,挥了挥帕子让宫人抬去自己的寝宫。
“嗯。”楚秀弦淡淡的嗯了一声,转头去看另外一名妃子。
她淡淡一笑道,“天暖了,燕子要飞来了。”
也不管楚秀弦那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就让宫人搀扶上了轿撵走了。
楚秀弦望着兰昭仪离开的轿撵,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心道,兰母妃这是为了九皇妹有个依靠,想站他这边吧?
至于刚才离开的傅昭仪,楚秀弦眼神闪了闪,傅家是京城五大世家之首,在朝廷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想要登基,和傅家还真要搞好关系呢。
等等,他记得傅昭仪有一个侄女好像还有一年要及笄了,莫不是母后这次办赏荷宴,那个傅家小姐也在被邀请之中?
宏伟的建筑处处显示着皇家的雍容华贵,坤宁宫内上官雪儿望着楚秀弦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宠溺,唤贴身婢女彩珠端来了消暑的燕窝绿豆汤。
她看起来也就只有四十左右的模样,高耸的云鬓Сhā着金光灿灿的红宝石点翠凤凰步摇,白皙的皮肤看起来还算有弹性,但是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显示出了她的年纪,此刻她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儿臣给母后请安!”楚秀弦唇角一弯,笑靥似月破云,仿似寒冬渐去,春暖花开,又似云开月明,寒傲似冰,尤其那双眸子甚为明亮。
黑如点漆,白的清澈,净如星辰,眼神湛然清灵,睿智之中透出自傲和自信。
“听说你去了滨州那儿的爪山,双腿被石头弄伤了,后来又好了?”上官皇后的眼里满是紧张和心疼。
“母后,我遇到了一个医术奇妙的小郎中!是她治好了儿臣的腿伤!现在走路着和正常人一样呢!”楚秀弦笑着说道。
“这就好,对了,你心中可有什么合意的人选,母后心中好乘早有个打算!”上官皇后说道。
“但凭母后拿主意!不过我要的太子妃一定要容貌好,人品好,家世好,最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涂抹那种熏死人的脂粉!”楚秀弦皱了皱鼻子说道。
闻言,上官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你表妹上官小鱼容貌艳丽——”上官皇后原来属意自己的侄女上官小鱼当楚秀弦的太子妃。
“母后,上官家功高震主,这若是再出了一个太子妃,你让父皇怎么想?冯淑妃和凉婕妤可都盯着咱们出错呢!儿臣觉得母后还是给儿臣选一勋贵世家之女吧!”楚秀弦若有所思的说道。
“罢了,你说的不无道理!倘若小鱼和你在一起,怕又是一个——”接下来的话,上官皇后没有说,但是楚秀弦是明白母后接下来想说的话,深宫寂寞,又是勾心斗角的地儿,小鱼她豆蔻年华,实在不该工于心计,踏着白骨杀出一条血路。
“母后既然明白,那么就该避开,或许你劝劝舅父能否辞——”因为已经屏退了下人,所以呣子俩说的话也大胆了一些。
“母后知道,只是苦了小鱼对你的一片痴心。”上官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母后,儿臣有个好友,或许能给小鱼幸福!”楚秀弦和上官皇后说道。
“她心中有你,嫁给别人不会幸福的,是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秀弦,你不能给小鱼幸福,就让小鱼自己走自己的路吧!她的婚事,往后你不要Сhā手!”上官皇后是不希望上官小鱼变成联姻的棋子。
“儿臣明白!还请母后放心!对了,母后,这次儿臣去了爪山,认了一个妹妹,长的可水灵了,哦,就是我刚才说的小郎中,她的医术真的很好。”楚秀弦见母后皱眉,于是转开了话题说别的。
“你是说你带给我的止咳丸是她送给你的?”上官皇后一脸震惊的问道。
“没错,就是娉婷妹妹送给我的止咳丸,你含化在嘴里可有效果?”楚秀弦关心的问道。
“很好,一颗见效,倘若有机会,母后一定要见上一见你这个干妹妹,当今世上能让秀弦你夸赞的人少之又少。”上官皇后的眼神里划过一抹浓浓的兴趣。
楚秀弦淡淡一笑,把燕窝绿豆汤喝掉了,然后起身告辞离开坤宁宫。
回去太子府后,和张润扬一道喝酒,小酌了几杯,但是最后被张润扬给劝住了,他劝阻道,“娉婷姑娘不让你多喝的!”
“娉婷妹妹又不在这儿,没事儿,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好好喝一杯了。”楚秀弦说道。
“那也不许喝!”张润扬板着俊脸,也就他敢这么对楚秀弦训斥。
“好吧,我生平最怕你和娉婷妹妹生气了!”楚秀弦立即不喝了,但是却提了一个条件。
“后日赏荷宴,你和我一道去!”
“那是你的选妃宴,我去做什么?”张润扬唇角抽了抽反对道。
“一群大家闺秀诗词歌赋什么的,很无聊的,我倒是宁愿和娉婷妹妹家的那只老黑狗斗上一斗来的好玩!”楚秀弦其实很怀念那些日子的田园悠闲生活。
“我不去!”张润扬凌眸中掠过森寒利芒,冷冷说道,“你劝说了也没用!”那么多女人在一起,相当于几万只鸭子在嘎嘎叫了。
“为什么?”楚秀弦觉得张润扬是不是那地儿有问题啊?
“太吵!不去!”张润扬冷酷的回答道。
“我还是喜欢你在娉婷妹妹家干活的傻样子,娉婷妹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可我呢,我让你干嘛,你都拒绝!哎,我那是让你去赴宴,又不是让你去赴刑场!”楚秀弦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去赴宴和去刑场没有两样!”张润扬说道。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把剩下的两坛子幽州竹叶青全给喝完!”楚秀弦有点儿怒意了,他说道。
“好吧。”就当去看鸭子们说话了。张润扬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道。
“也就你把那些漂亮的贵女们比喻成鸭子们!”楚秀弦被他这等冷笑话给说的哭笑不得。
“太子殿下,阮公子说得了一件稀罕的宝物想要送给你赏玩,此刻还在门外等着呢!”门外慕容闹的声音响起。
“让他进来吧,想必许久不见,他的手又痒了!”慕容闹口中的阮公子是韩国公爷们一辈的老四,今年十九了,他父亲韩国公世子,如今在礼部任侍郎,礼部那儿是个闲差,但是也不能说它不重要吧,这宗室办什么事情啊,还有承爵,夺爵,都是要礼部去办的,只是到底比不上吏部刑部工部等其它几部重要,也捞不到多少油水,但是不可或缺。
阮公子名叫阮梓昂,他的大哥阮梓轩到时候可以承袭爵位,且阮梓轩本人也是有本事的,年轻轻的就已经入了京郊大营,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武官了,人都说,这韩国公后继有望,阮梓轩呢走了他们老祖宗的老路,从军职,以后前途吧肯定是一片辉煌的啦。
楚国对文官和武官是一视同仁,不像以前的朝代,武官比文官要地位低,很多人都歧视武官,导致军备严重落后。
而楚国就不一样,所以国力强盛,边关的少数民族也不敢过来骚扰。就目前来说吧,国家还算安定繁荣,特别是那次骠骑大将军上官无绝大胜西凉国,让西凉国皇帝只得把亲闺女橘梗公主(现在的凉婕妤)送来和亲。可见楚国的国力还是很强盛的,忘记说了,上官无绝是楚秀弦的舅父,当然更是上官皇后的嫡亲兄长。
而阮梓昂呢,正是因为他是嫡次子,爵位轮不到他,韩国公世子才想着让他走文路,虽然他们这样的世家,是可以蒙荫得到一官半职的,但是大部分都是闲散差事,成不了啥气候。
韩国公世子不想自己的嫡次子一无所成,所以严格要求,只是阮梓昂偏偏对读书什么的不感兴趣,倒是各种杂七杂八的学的是门儿精。
就说这收藏吧玩的特精,比如收藏字画吧,一双利眼,瞄几眼就晓得那古画儿是真品还是赝品来着。
今日阮梓昂一袭紫色的锦缎丝袍子,袍角处绣着白梅花,那淡雅的花蕊是夹杂着橙色蚕丝绣成的,花瓣微微舒展,嫩黄蕊丝溢向四处,一朵朵幽雅清新,栩栩如生,更衬的他丰神俊朗,典型的纨绔贵公子形象。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诱人的很吶。
如果是个女的,一定是风华绝代的狐狸精啊!
“太子殿下,你老回来了,也不传唤梓昂一声,还累的梓昂自个儿跑一趟来瞅你!”如果说楚秀弦是妖孽,那么阮梓昂就是妖狐。
阮梓昂最是和楚秀弦,张润扬玩在一起。
但是更是个吃货,这次他弄来了一坛子好喝的杏花露。
“你说好东西?不会是这一坛子杏花露吧?”楚秀弦慵懒含笑道。
“是的,就是杏花露!不过还有一样东西,就是这枚玉佩,是上好的白软玉,绝对正品,你不是喜欢赏玩玉佩吗,我得了一块,就巴巴的送来了,你可一定要收下!”阮梓昂伸手抛给楚秀弦一块玉佩,然后他毫不客气的抢了一坛子幽州竹叶青像喝白开水一样的牛饮。
阮梓昂手上的是上品白软玉,价值连城,是说卖玉者出生后,他的曾祖父特地吩咐工匠历时五年才雕琢而成,玉质本身润,软,滑,纯,是至尊上品。
阮梓昂是在赌坊赢了那人三千两银子,那人还不出来,才把玉佩给了阮梓昂抵债的。
搁下手中的精致酒杯,伸手接过阮梓昂送来的玉佩,认真、纯熟、娴静、雅致的一边把玩着,一边淡然出声。
“是块好玉佩,那本殿不客气了!”正好这玉佩将来送给娉婷妹妹玩玩。没准儿还能给娉婷妹妹在出嫁的时候添妆。
他的娉婷妹妹这般好,还真没有配得上她的好儿郎呢!
罢了,反正娉婷妹妹才十岁,还有六年的时间可挑选。
“能得太子殿下青睐,是这块玉佩的福气!”阮梓昂笑道。
“今儿我手痒了,太子殿下和润扬是否陪梓昂赌上一把!”他接着说道。
“嗯。我要梓昂收藏的华山剑谱!”张润扬最近迷上了剑谱,于是酷酷的说道。
“润扬啊,你能否带着笑容说话啊!你这一张俊脸啊老是冷冰冰的,往后会没有姑娘喜欢的!”阮梓昂看见张润扬那面无表情的俊脸,不由地为他操心了。
“对啊,润扬,你不能老板着脸,你想想看,当初你和娉婷妹妹她们一块儿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楚秀弦也不太赞成张润扬老是板着一张俊脸,说的好听叫冷酷,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棺材脸儿。
“等等,润扬啊,刚才太子殿下口中的娉婷妹妹是你什么人啊?”阮梓昂一下子听到了重要消息,忙一脸八卦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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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前世,她被薄幸郎害得全家灭门,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乱刀剁成肉泥。重生后,一双黑瞳慑人心魄,驭人驯兽,翻天覆地,掀起血雨腥风!
这一世,她发誓将所有害她负她欺她之人斩尽杀绝。揭开伪善二叔的真面目,让贪婪的老太君吐出不义之财,扳倒大小仇家。
不怕死的只管来挑,她越战越勇,最后矛头指向圣座之上的九五至尊!
“鬼瞳”百年一现,她食蛇丹,驯百兽,容颜绝丽。身边一蛇一狐两只兽宠,助她倾覆天下!
传言,只要得她为妻,便可得天下!各国皇子、王子、帝王、将相纷纷逐鹿,为美人还是为江山?
☆、070中宫嫡子,周氏怀上了
“是把秀弦的双腿给治疗好的小郎中。”张润扬想起白娉婷,不由地唇角勾了勾,有一个很小的弧度,别人不细看,肯定发现不了。
“那为什么你和她有话说,和我们反而板着一张脸?”阮梓昂好奇道。他心中估摸着这个叫娉婷的小郎中莫非是张润扬喜欢的类型?
“润扬,你说呢?为什么啊?”楚秀弦也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瞧瞧,这八卦啊,就连尊贵的太子殿下楚秀弦也很想知道答案。
“她……你们俩问这个做什么?”张润扬的神情有点儿不自在。
“莫不是你喜欢上她了?”阮梓昂非常感兴趣,催促着又问道。
“阮梓昂——”张润扬闻言,脸色一变,似要发火了。
“她才十岁!还不能给润扬当娘子!梓昂,你猜错了哦!”楚秀弦见张润扬被阮梓昂问的冷了一张俊脸,立即出声打圆场说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左膀右臂弄出了仇怨。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次滨州之行,润扬开窍了呢?”阮梓昂以为张润扬破了童男身呢。
“烦!”张润扬瞪了阮梓昂一眼。
“行了。一起赌上一把!”阮梓昂心里是有点害怕张润扬的,张润扬他的出身虽然不好,但是呢他的武功比他好,他有一次想偷袭张润扬,却被张润扬给逮住了,一下子倒拔垂柳般的给拎了起来,差点吓尿了他的裤子,从此吓得他再也不敢偷袭张润扬了。
见阮梓昂偃旗息鼓了,张润扬才冷哼了一声,然后楚秀弦让美貌丫鬟们去取来了摇色子的工具啦,还命她们奉上了时令水果和精致的糕点。
然后楚秀弦挥挥手,一干美貌丫鬟们都恋恋不舍的退下了。
要知道咸阳城的三大美男可集中在这儿,能不让一干小丫鬟们萌生春心吗?
等摇色子的声音响起,阮梓昂小声说道,“宁王那儿有动静了,我听说宁王要选镇国公府的嫡长女为宁王正妃。”
“镇国公的长子是御林军的领头人物,他这是想做什么?”张润扬没有想到阮梓昂收藏字画,玉佩什么的还弄来了这么个消息。
“父皇愈加宠信凉婕妤,这西凉国也不安分呢!这除了外患还有内忧呢。老三定王他幼年丧母,虽然是林贤妃抚养长大,可是他的心很大呢,都不省心!”楚秀弦觉得自己在太子的位置上还真是如坐针毡。
那么多人瞄着他,等着他出错!
楚康帝有楚秀弦这个中宫嫡子之外,还有几个庶子。
比如长春宫蒋贵妃的儿子在兄弟当中排行第八,他被册封为宁王,他叫楚成灿,今年十六岁,深受楚康帝宠爱,更有传闻说楚康帝想要废了楚秀弦的太子之位,想改立楚成灿为太子。
楚成灿的母亲蒋贵妃很能生,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除了楚成灿,还有十皇子楚未吟和四公主楚芷萱,五公主楚芷芫,六公主楚芷萍,皆是蒋贵妃所出。
排行第三的定王楚赫烈,今年十七岁,是楚康帝的庶长子,他是一名洒扫宫女所出,生母地位低下,且生下定王之后血崩而死,后来楚康帝命令住在华清宫的一宫主位林贤妃抚养(本来应该让上官皇后抚养,但是上官皇后不想养别人的孩子),林贤妃无子无宠,后来有了楚赫烈这个儿子傍身后,倒是底气十足,当然她也倾心抚养了楚赫烈,所以她和楚赫烈的关系不是亲生呣子,却胜似亲生呣子。
对于楚秀弦来说,老三和老八这两个王爷对自己继承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可是最有威胁了。
因为老三老八同样优秀。
二公主三岁的时候夭折,七皇子两岁夭折,九公主楚芷芳是钟翠宫兰昭仪所出。
楚康帝一共生有十个子嗣,太子楚秀弦是第一个儿子,乃中宫嫡出!楚康帝在有了嫡子之后,他才吩咐敬事房停了侍寝的妃嫔们的避子汤。
“启禀殿下,长公主府的亓嬷嬷送来了薇薇郡主的生辰请帖。”慕容闹在门外喊道。
“太子殿下,薇薇郡主的生辰请帖,你可要去参加?”阮梓昂感兴趣的问道。
“润扬去的话,本殿便去。”楚秀弦蹙眉,淡淡道。
“那薇薇郡主可是要失望了!”阮梓昂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色子,勾唇浅笑道。
“你们去吧,宴会什么的,我是不会去的!”张润扬觉得那种宴会太虚伪,他懒得去。
“先把帖子收下来吧!”楚秀弦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也是会收下那请帖的。
“好了,好了,我还想翻本呢!来来来!咱们继续摇色子!”阮梓昂兴致很好的说道。
慕容闹递上了烫金的帖子后,就为他们三个把厢房的门给关上了,自己恪尽职守的守着,以防有心人偷听。
很快,厢房里传来了摇色子的声音……
转眼到了八月低,白娉婷家的房子大概便弄得差不多了,那气派,哪里还有之前破房子的模样,虽然不像风府那样的豪华地方,不过到底也是高墙青瓦,外表看去恐怕这算得上是沈家村里可媲美沈里正或者宫举人家的青瓦房了。
蓝氏瞧了白娉婷姐妹俩的新房子,非常的眼红,可是白娉婷不搭理她,就连她站门口了,她也不喊她这个亲娘进去瞧瞧装修的如何啊?要不要喝杯茶啊?总之各种不搭理!
白娉婷眼看房子一建成,立即便将老屋里的东西放了过去不说,连带着那房契也一并拿了过去藏着,外头房屋上了锁,至今蓝氏碍于脸面,也没进去瞧上一回,只是在外头看着眼红呢,然后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新房子总共分了里外五间,除去平日白娉婷和妹妹白婉婷各住的一间外,还有一个客厅与两个客房,以及平日白娉婷自己要求的微型书房,是在她的房间里隔出来的,另两间则仍是当客房空着。
这座青瓦房有小院子,有小厨房,有茅房,还在院子里弄了两口大缸,每个大缸里养一朵白色睡莲。
虽然说白娉婷不以为自己这儿会有什么客人过来,但仍是备了不时之需,毕竟张楚二人可是要求为他们留两间房间的。
如今这院子面积大得很,就跟着小型的篮球场似的。
蔡石匠他们在白娉婷的要求下,建的房舍每一间都宽敞明亮,那院子也用了青砖平铺上头拿简易的泥沙糊过了,边上留了三块菜地,房子建成三日后晒了几天,去了些湿气后,白娉婷和白婉婷开开心心的搬了进去。
顾秋心已经回家了,当然因为她赚满了戚氏规定的八两银子,顾秋心在顾家也能横着走了,之前托人捎口信来说顾秋心在顾家过的很好,让白娉婷姐妹俩不要担心,捎口信的人还带了一只顾家自己养的草鸡,说是顾秋心给她们送来的喜迁新居的礼物。
白娉婷看着顾秋心让人捎来的草鸡,唇角抽了抽,她家里也有草鸡的好不好,秋心这是想干嘛?
“姐姐,秋心姐姐肯定是想让我们宰了草鸡烧鸡汤吃!”白婉婷笑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总之是她的一片心意吧!”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后来白娉婷也托人捎去了一篮子白糕,让戚氏觉得顾秋心这次去一趟白娉婷家真是值了,居然戚氏催促着顾秋心干脆住去白娉婷家算了,当然她是为了省家里的口粮,顾秋心自然是不肯寄人篱下的,之前为了八两银子,她才去了白家,如今她自己有了赚钱的门路,哪里还肯去白家住。
最后戚氏没法子,只是交代顾秋心和白娉婷姐妹俩好好相处,别和顾芙蓉那样和白娉婷她们的关系搞僵了。
这个小Сhā曲过去后,到了去取定制好的家具的日子。
接下来,白娉婷和白婉婷去杨浪家付了定制家具的余款!
之前白娉婷让杨浪的父亲杨贺东帮着订做柜子床与桌椅等物,如今已经完工,只要让人去抬回来就是了。
杨贺东看白娉婷姐妹俩年纪小,没有多大力气,就让白娉婷加三十个铜板,他找人帮白娉婷姐妹俩把她们定制的家具给挑去白家。
白娉婷姐妹俩觉得杨贺东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利索的再付给他三十个铜板。
白娉婷和白婉婷瞪那些新家具被人挑到了家里后,她找出顾秋心剩余下来的布料,她瞧着约还有七八丈。
她想着白婉婷女红功夫好,白娉婷干脆让妹妹白婉婷自己动手用这些剩余的做了两套被面出来,还做了一些抱枕,靠垫,椅子垫出来。
白娉婷画花样,白婉婷按着花样刺绣,姐妹俩配合的天衣无缝,把家里打造的非常温馨。
自己有了院子,晒竹子,晒萝卜,晒毛豆干时白娉婷也不再像以前深怕有猫啊黄鼠狼啊来偷吃或者弄乱了,瞧瞧,将院门一拴,毛豆干什么的全摊在院里半天都没猫啊啥的来捣乱,而且还防小偷小摸的村民偷窃。
花了高价做成的铁栅栏围墙如今才看得出效果来,别说杨浪等几个爬不进来,就连一个大人搭着梯子恐怕都不易爬得过。
在建围墙时白娉婷还刻意的交代蔡师傅他们把围墙垒砌的高高的,反正一般小毛贼一定进不来。
八月底啊,这外头的太阳火辣辣的毒。
白娉婷自个儿坐在屋门口的地上靠着门边儿描花样给白婉婷做绣活儿。
“姐姐,还是我们家阴凉,你瞧别人家的屋子里可都是有些闷热的!”白婉婷想起邻居苏宁家那屋子里倒西太阳热的要死。
“可不是吗?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这青瓦房给盖出来的!再热的话,蔡石匠该冲着你发飙了!他要说,我辛辛苦苦给你们设计的好不好!呵呵……”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可不是吗?和蔡石匠那个老头儿相处久了,倒是觉得他造房子的手艺很绝啊!这青瓦房反正盖的我喜欢的类型!”白婉婷捂嘴笑道。
白娉婷姐妹俩自己住的屋里地面不是普通的泥土地,而是专门让蔡石匠等人找来的雕花青砖,打磨得光滑了镶嵌而成,这东西是老贵的,几乎花的钱比建一栋房子还要贵一些,足足去了五两多银子,若不是白娉婷只铺了自己和妹妹的房间,恐怕所有房间都弄上,她如今的钱还真不够。
只是价钱虽然花得多,不过瞧着也物有所值,地面光滑平整不说,踩上去还冰冰凉凉的,最重要的是没有蜈蚣类爬虫出现!
总之很是舒适,躺在上头,铺一张草席子,也不嫌硌皮肤的,而且这些雕花青砖铺在地上,一点儿也不比前世家里的大理石地砖差到哪儿去,就连蔡石匠也说白娉婷姐妹俩的选择是对的,女孩子家家的可不就害怕虫子蜈蚣啥的吗?
白婉婷将被子上的花样绣好了,是芙蓉锦绣图,再用被面里套进去棉花胎,仔细的缝好了,她马上咬断了上头的线,喊了一声姐姐,然后两人一角一方的将被子抖了抖,看着平整了,适才白婉婷叠了放在一旁,准备明儿去池塘边洗衣裳时顺便清洗一下。
屋里如今还没有种什么树木,光秃秃的一片看起来有些单调,太阳光照射在屋顶上,倾斜下,地上有一拨阴影,人站在那处非常阴凉!
农村嘛,炎炎夏日有的是蚊虫乱飞,是以,隔着夏天薄薄的衣裳咬得人浑身痒得难受。
“姐姐,真想洗澡了!这天气太热了!浑身痒痒的难受!”白婉婷热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一个劲的喊热,喊痒。
“那你去洗澡吧!热水我已经烧好了!”白娉婷笑道。
“嗯,那还有一些缎子布,你瞧着还能做啥?你给再描画一些图样出来,我好照着做!”白婉婷点头说道。
“知道了。”白娉婷挥挥手让她快去厨房提了热水去卧室里洗澡。
才思索着,不多时院子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响亮的敲门声,还有杨浪说话的声音响了起来:“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我爹找的人给你们挑定制好的家具来了,你们快出来开门!”
“是杨浪哥哥来了?”白娉婷笑盈盈的起身去帮他们开门。
一听熟悉的声音,自然要开门了,倘若不熟悉,白娉婷肯定不开门,这和现代家里遇到上门推销的业务员一样,倘若是个坏人,那她和妹妹岂不遭殃?
杨浪见白娉婷开了门,方才让几个中年汉子把白娉婷家要的家具都给搬了进去。
“娉婷妹妹,我给你带来了爆竹,你这算是进屋,要不要放爆竹庆贺一下?”杨浪笑道。
“自然是要的,多少银钱啊?”白娉婷眨了眨眼睛问道。
“意思一下,一个铜板吧,我这有八个爆竹呢!”杨浪笑嘻嘻的说道,他没有说其实这是宫彦风拜托他送给白娉婷的,他怕说了实话,白娉婷不要。
白娉婷一听八个爆竹只要一个铜板,觉得不太好意思要,但是他坚持说是因为她在他家定制了好多家具,他爹说的给她,白娉婷也没有多想,于是她高兴的答应了。
然后杨浪帮忙点了火折子放爆竹,嘭嗙响彻云霄。
周围的沈家村老老少少全听了爆竹声跑过来看热闹了。
此刻,白婉婷已经快速的洗了个澡,换好了新衣服走了出来,一瞧见那些崭新的家具,她那娇媚的脸上划过一抹愉悦的笑容。
“这样热的天还劳烦杨浪哥哥,陈大叔,李大叔,闵二叔,方伯给我送东西过来,还帮我搬进屋里,真是辛苦了,不如坐下来喝口茶水再走吧,这天儿怪热的!”白娉婷笑着说道,手里已经执着茶壶在给他们倒茶水了。
杨浪和这些人挑着东西走得也有些热了,听到白娉婷热情招呼,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白娉婷想着新房子要通风,就没让白婉婷关门。
那些看热闹的妇人和孩子这便凑了过来,一边站在门口探了脑袋就往里瞧,为首的一个正是张氏,手里还拿着一把花生在剥,看样子是给她家张狗剩剥了吃的。
张氏笑着探了过来,一边朝屋里瞅了瞅,顿时羡慕妒忌恨,她笑道:“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俩这是住上好房子啦,真不比宫举人,沈里正家的房子差,真真的好看,还那么宽敞,就连这院子也是很大啊!眼红死我了!”
“张婶儿,瞧你说的,你家也马上要盖青瓦房了,前日我还听你家狗剩说呢!你啊别来说我家了!”白娉婷笑着说道,还给张婶儿几块花生糖,说是给张狗剩吃的。
张氏当下也不客气,接住几块花生糖就放在自己编制的小挎篮里,篮子里还有大半的花生呢。
“是啊,你倒是啥都晓得!不过,也怪我家狗剩喜欢吃你做的花生糖。那小子只要哄哄啊啥话都给说出来了!”张氏笑着说道。
“哦,还有白糕呢,也给一块给你家张狗剩吃吃!”白娉婷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氏嘻嘻笑道。
本来白娉婷和白婉婷还要拿着篮子一家一家去派发的,现在他们一来,她和白婉婷好省事了。
白娉婷让白婉婷把之前准备好的一篮子白糕把和一篮子自己做的花生糖给发光了,基本是来瞧热闹的人手一块花生糖和一块白糕。
大家品尝了花生糖之后都说白娉婷的手艺好,还问怎么做的?
白娉婷也不藏私,一句一句仔细说,再往后沈家村成为花生糖之村,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等看热闹的村民们离开后,杨浪也带着那几个帮忙挑家具的中年汉子离开了白娉婷家。
“姐姐,你咋能把花生糖的制作法子告诉别人呢?往后咱们靠什么赚银钱啊?”白婉婷刚才见白娉婷把花生糖的制作法子告诉给村民们知晓,心中颇为不乐意呢。
“难道你姐姐我除了做花生糖,就不能做别的糖果,或者发展别的产业了吗?”白娉婷走到白婉婷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白婉婷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宠溺的含笑道。
“姐姐的意思是?”白婉婷听的一头雾水。
“让村民们做花生糖,我们呢可以做玫瑰花糖,桂花糖,薄荷糖,茉莉花糖,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白娉婷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此刻她信心十足的说道。
“好的,姐姐说的对,那我们还是做些玫瑰花糖,等赶集的日子拿出去卖。”白婉婷觉得花生糖的销量肯定没有玫瑰花糖的销量好。
“好的,那你快去采摘玫瑰花,今晚我们吃了晚饭就开始做玫瑰花糖。”白娉婷心想自己把池塘附近的那株玫瑰花浇了空间灵泉,这几日应该花蕾大,适合做玫瑰花糖了吧。
白婉婷点点头,然后去菜园子摘菜了,准备晚饭。
姐妹俩吃了晚饭后,开始动手做玫瑰花糖,老黑狗在一边兴奋的跑来跑去,但是嘴巴里还咬着一块花生糖,现在老黑狗的嘴巴被白娉婷给养刁了,大棒骨已经不是它的最爱了,发倒是糖葫芦啦,花生糖啦,它喜欢的紧。
首先是把玫瑰花洗干净,然后择下红玫瑰花的花瓣,花蕊及花萼都不要,将玫瑰花瓣洗干净,沥去多余水分,或用帕子轻按,将水抹干。
将玫瑰花瓣和白砂糖全部放入石臼中。按照花瓣加糖一层再是花瓣加糖一层。
用石杵捣烂,过程需要10分钟左右,一直捣到糖与花瓣融为一体,成为色泽艳紫质地晶莹的团块。
捣好的玫瑰花糖装入瓷瓶里,如果选择红糖更好,蔗糖营养成分丰富,和玫瑰花相结合,可以温经补血,安神养气,
这个我们平时在家里自己做做也挺好吃的,想吃的时候挖一勺,不是吃货的请自动省略。
话说白娉婷和白婉婷一下做了二十瓶玫瑰花糖。
白娉婷说要储存起来,等赶集的日子再拿出去卖。
白婉婷捣的胳膊都酸了,苦哈哈的喊着。“姐姐,这可比做花生糖麻烦多了。”
“辛苦了才有回报!婉婷啊,咱们不是一出生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只能自己辛苦一点,回头咱们一定可以让青瓦房变成豪宅的!”白娉婷自信满满的说道,眼角眉梢的笑容感染了白婉婷。
“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农家女,但是我们一定能靠双手勤劳致富的!”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因为有了新房子,洗澡的条件好了,白娉婷姐妹俩累了一晚上,相继洗澡后歇着了。
白娉婷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把门关上后,她就进去了随身空间。
随身空间里的那棵橡胶树越长越大。枝繁叶茂的让莲仙皱了皱眉头。
“主人,你不是说要把这橡胶树的胶液弄成什么胶鞋吗?怎么还不开始做?”莲仙好奇的问道。
“今晚就开始动手做!”白娉婷兴致勃勃的说道。
岂料她辛辛苦苦的用竹筒接了胶液,因为没有鞋子的模型做不成,于是她只能放弃,谁知溅出了一点儿把两只竹筒给粘在了一起,她怎么也掰不开。
白娉婷一想自己不如把这胶液直接当成胶水拿出去卖。
等等,若是有人问起,她也不方便回答,罢了,这个致富的路子就算了,至于如何做胶鞋改天再做,也许等空间升级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白娉婷去了寻荷小筑,在二楼的卧室里的大床上躺了一会儿,顿觉浑身轻松。
在药室做了一些骨伤科用的消肿膏,消淤止痛膏,金疮药。因为有药典,跟着看看配方,自己捣鼓一下,很快做了出来。
白娉婷累了两个时辰后下楼去空间温泉里泡了一会儿,然后全身的疲惫一下全消了。
采摘了一只大苹果在灵泉里洗干净了啃着吃。
白娉婷看着随身空间里的稻谷已经熟了,然后催促着莲仙一道割稻谷。
莲仙笑着说道,“主人,这是你的随身空间,而且也有让你练习武功的,只要你的武功练成,割稻谷什么都不在话下,主人啊主人,把武功勤加练习才是正事!”
白娉婷点点头,可又疑惑道,“我倘若不割这些稻谷,它们是否会枯萎掉?”
“不会的,你放心吧,空间里是长久保鲜的!”莲仙笃定的说道。
白娉婷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盘腿坐在地上,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才出了随身空间,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现在她和白婉婷一人一个房间可宽敞了,当然私密感也很好。
今儿晚上白娉婷睡的很熟,但是蓝氏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沈土根刚入睡就被嘎吱嘎吱的床板声惊醒。
几次之后沈土根恼火了。
“烟娘,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是不是在想心事啊?”沈土根问道。
“是啊,四丫头和五丫头住上了新房子,咱们家虎郎,安郎,平郎只能住土坯房,我这不心中难受吗?”蓝氏叹气道。
“那也是咱闺女自己有本事自己赚的银钱盖的新房子,你莫要羡慕了!”沈土根八成知道蓝氏接下来想说什么?
“我们是她们俩的亲爹娘啊,这造了新房子,按理应该一家一家派送白糕和糖的,可她呢其他的村民都派发了,就我们家没派发,哪里有她这么不孝顺的!再不济咱家你,虎郎,安郎他们两口子不是对她很好吗?她咋叫不发呢?”蓝氏觉得白娉婷和白婉婷就是两只小白眼狼,对别人那么好,对自己的亲爹亲娘却是啥也不管,更是不孝顺。
“你忘记了吗?你和那两闺女不是不对盘吗?”沈土根已经吃到了白糕和花生糖,今天下午他去看过闺女们了,只是他回来之后没有告诉蓝氏罢了。
“再怎么不对盘!我和你不都是她们俩的亲爹娘吗?反正就是她们的错!按理,她们那么大的房子就住两人着实太过浪费,不如你去和两丫头说一声,咱俩带着小石头搬过去住吧!”蓝氏实在眼馋白娉婷家的大房子,于是她说道。
“我不去说,你有胆子你去说啊!”沈土根冷冷的说道,然后干脆不搭理蓝氏,蓝氏见自己翻来覆去的说,沈土根都不搭理自己,顿时也歇了声,闷闷不乐的睡觉了。
沈安郎两口子屋子里的蜡烛还点着。
“安郎,我们接连几次卖烤香肠拢共才赚了十二两银子!倘若我们要和娉婷妹妹一样盖房子,可是还缺三十两银子呢!”周氏在看了自己存下来的银钱后,对沈安郎说道。
“慢慢来吧,急不来的!总比咱俩在家一事无成的好!”沈安郎笑着安抚周氏说道。
周氏点点头,也心中劝自己不能太急躁。
沈安郎见周氏心情好多了,然后他坏笑着要和周氏亲热一下再睡觉。
周氏羞涩的点点头,然后沈安郎去吹灭了蜡烛,乘着月色,快速的放下了帐子,里头嘛立即春色无边喽。
沈虎郎那房,顾氏正在和沈虎郎说两人应该做什么买卖?
顾氏是听说自己六妹顾秋心做老鼠娃娃赚了不少银钱,顿时动了心思,也想让沈虎郎去买缎子等布料,做老鼠娃娃拿去集市上卖,但是沈虎郎觉得不靠谱。
“娘子,你现在怀着身孕呢,藤郎中不是交代你要好好安胎吗?你咋不听劝呢!再说你的女红又不如秋心好,万一你做的老鼠娃娃卖不出去呢?”沈虎郎觉得顾氏说的话彷如天方夜谭。
“我不管,你去帮我准备布料啊!我就是想做一个老鼠娃娃,为什么我家六妹做的出来,我为什么做不出来呢?不就是用布缝一只老鼠出来吗?有什么难的?”顾氏恼声说道。
“那行,家里不是有零碎的布料吗,你不如先自己随便缝缝看,能否做出来,等你做出来的老鼠娃娃,过了我这关,我就帮你去镇上买好看完整的布料来!”沈虎郎没好气的说道,“真是的,这么晚了不睡觉?你有没有慈母心啊,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休息吧!”
“哼,你等着吧!我一定能用零碎的边角料缝制出一只老鼠的!”顾氏信誓旦旦的说道。
沈虎郎多次催促后,顾氏才不情不愿的一道睡下了。
次日一早,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周氏起了早给全家人做早饭——山芋粥。
只是周氏在吃山芋粥的时候,忽然哇的一声全吐出来了。
“怎么好端端的吐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沈土根关心的问道。
“爹,没事的,可能昨晚没有休息好,这不,家里蚊子多嘛,用烧稻草熏也没有熏掉多少,大晚上蚊子嗡嗡嗡的吵死了。”周氏起身拿了一块丝帕擦了擦嘴说道。
“娘子,要不要我去把娉婷妹妹叫来给你瞅瞅,别是身体落下了什么毛病?”沈安郎担心道。他可是记得娘子昨晚和自己圈圈叉叉过后,她睡的很沉的,压根就没有啥蚊子。
“别——别去麻烦娉婷妹妹了!”周氏笑道。
只是周氏才又吃了几口山芋粥,吐的更厉害了。
戴氏皱了皱眉,本来她是不怎么待见周氏的,可戴氏一看周氏那呕吐的样子有点像害喜,于是眸底划过一抹惊喜。
“会不会是二孙媳妇有了?”戴氏喜悦道。
“娘的意思是?”沈土根还后知后觉。
“祖母的意思是我娘子她可能有喜了?”沈安郎被戴氏这么一点拨,顿时双眸星星眼,难道自己马上要有大胖儿子了?
“二弟妹如果有喜,这可算作双喜临门呐!”沈虎郎笑道。
“那我又有弟弟了!”沈石头一边吃一边说道。
周氏低下头,觉得不好意思,她主要是担心空欢喜一场,毕竟小日子才迟来了四日而已。
蓝氏一听也不由得高兴了,“不如去请藤郎中过来诊脉?”
“娘,不用那么麻烦!我去村尾那边喊娉婷妹妹过来给我媳妇儿把脉就可以了!”沈安郎猜测莫不是娉婷妹妹给自己娘子开的助孕药方起效果了?
“那你把半碗山芋粥吃完,赶紧的去村尾把娉婷丫头喊来给二孙媳妇瞧瞧!”戴氏当机立断下令道。
沈安郎点点头笑了。
等白娉婷跟着沈安郎过来,为周氏把脉后,立即证实了戴氏的猜测,“祖母说的对,二嫂这是有孕了!”
“恭喜二哥二嫂!”白娉婷微笑道。
周氏有喜的消息让沈家人都很开心,就连已经去白鹿书院念书的沈平郎也高兴的特地让人捎来了一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自从周氏有喜后,戴氏和蓝氏对周氏的态度好了不少。但是更是引起了顾氏的妒忌。
比方说,戴氏说了孕妇前三个月要好好安胎,往后一日三餐便让蓝氏做。
蓝氏本想拒绝,后来一想这次是安郎家的第一胎,她就只好答应了。
但是因为蓝氏和顾氏曾经打架过,这吃的方面就可以比出个高下了。
每次蓝氏做给周氏吃的是热腾腾的玉米木耳粥,或者是烤熟了的香肠,现在蓝氏跟着沈安郎一道做香肠卖了。
蓝氏有了这个赚银钱的行当对沈安郎两口子逐渐的和颜悦色起来了。
顾氏最气的是每次蓝氏端给自己吃的是冷掉了饭菜或者冷粥。
她每次和沈虎郎说,沈虎郎就说她在造谣,诬陷他娘,也确实蓝氏是个阴险的,每次沈虎郎在,她就给端来热菜热饭,回头沈虎郎下地去了,蓝氏就端来了冷饭菜。
每次顾氏耐着性子吃完之后,就呜呜的哭出声来。
接连一周这样后,顾氏忍不住就想回去娘家住了,虽然娘家的菜没有荤菜,但是好在都是烧的热腾腾的喊她吃的。
“什么?你想回去娘家?娘子!你如今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家歇着吗?如何想到回去娘家了?”沈虎郎担心她的肚子,所以不太赞成。
“我想爹娘了,你就送我回去住个几日吧!到时候你再回来接我!”顾芙蓉撒娇道。
“好吧,不过,只能住个两日,两日后,我再去接你吧!”沈虎郎皱了皱眉说道。
“嗯,相公啊,你对我真好!”顾氏开心的说道。
“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我就知足了!”沈虎郎伸手去摸了摸顾氏的肚子后,笑着说道。
“好的,你说的有道理!”顾氏附和道。
白鹿书院位于滨州灵鹤镇(此镇临近古苏镇)偏东位置,是整个楚国除了皇家书院之外最有名的书院,因为书院的院长是以前的状元郎兼大学士曹夫子,只不过无心官场才回家乡开了这家学院,几年下来,人才辈出,声名远播,导致各地的富贵人家、名门望族,也有京城世家都送子女来这里深造,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白鹿书院里规矩严格,院长还聘请武林高手做护院,所以学子们在学习期间,一般都不敢放肆,因为谁犯错都会有体罚,而且学子进来时,都签下字约,服从书院管教。
但下课时间,那可就像是放风的监狱,只要不出人命,先生一般都是不管的,先生说一个个小小学院也算是龙蛇混杂的地方,给年轻人机会自己学习独立。
白娉婷是在沈平郎说了这儿的学子喜欢吃玫瑰花糖,他让她设法带来一篮子,他帮她在学子之中卖掉。
所以白娉婷乘着赶集那会儿,让莲仙用空间转移带她到了灵鹤镇的白鹿书院门口等沈平郎出来。
在等了一个时辰后,等的白娉婷快睡着了,沈平郎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娉婷妹妹,你可是等久了?”沈平郎问道。
“嗯,是啊,等的我都快睡着了,这是一篮子玫瑰花糖,你记得帮我卖掉,卖到的银钱咱俩对半分!”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对半分?那可不成,本来就是你和婉婷妹妹做的玫瑰花糖,怎么好让你们俩吃亏呢!反正卖多少银钱,我就给你们多少银钱!就这样,我还有课,先进去了!”沈平郎都来不及说话,就想拎着竹篮子走了。
“三哥,记得帮我打听一下怎么报考——就是那个郎中文书咋考啊?”白娉婷叮嘱道。
“知道了,我一准儿帮你问清楚!”沈平郎点点头,然后拎着竹篮子就急速的往书院里头跑去,差点还撞到了从里头出来的几个学子。
“哇,这个小姑娘好生漂亮!”为首一个肥头大耳的学子笑眯眯的走到还没有离开的白娉婷身边。
白娉婷也不害怕,淡定的靠近那个肥头大耳的学子,笑道,“这位公子,你好啊!我是从镇上那家飘香院出来的,老鸨说我得了花柳病,请问公子什么是花柳病啊?”
“花柳病?啊——”这群纨绔学子一听这三个字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有花柳病?我咋不知道?”她身后传来一道清越戏谑的年轻男子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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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马蜂之策,京城高档相亲宴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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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白娉婷扭头看向说话之人,再一看是和自己一个村的宫举人的儿子宮彦风。
“我爹有相熟的朋友在这里当夫子,他想让我在白鹿书院念书好考状元。”宫彦风笑着说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白娉婷一想自己出来好一会儿了,妹妹肯定着急了。
“还早呢,要不要我带你去附近的镇上吃一碗牛肉面?我上次去那边吃过一回,可好吃了!”宫彦风伸手就要拉白娉婷,但是被白娉婷给巧妙的躲掉了。
“别,不好意思的,你爹没有和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彦风哥哥,我先回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白娉婷摆明了不想和他交往过密,这不,态度委婉的表明了态度,她就想离开了。
“那你等一会儿,我家有马车过来的,你如果要回去的话,我家马车可以捎带你一程的!”宫彦风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脚,可以走回去的!”开什么玩笑,你那娘可不许我和你一道走,回头他娘若是瞧见自己搭乘你宫家的马车,她的唾沫星子一准儿吐到她嘴上来了。
“娉婷妹妹……”宫彦风还想说服白娉婷,但是白娉婷给拒绝了。
“彦风哥哥,告辞了!”白娉婷跑的很快,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后,让莲仙帮忙空间转移,她很快到了镇上。
宫彦风本来还想拉住白娉婷多说几句的,但是白娉婷跑的比兔子还快,自然除了皱了皱眉,啥也不好做,于是在门口等他爹宫举人出来。
白娉婷在镇上吃了一碗馄饨,再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去肉贩子那儿割了两只猪蹄放在背篓里背回家去。
白婉婷站在门口等她回家。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眼看太阳快落山了。”白婉婷担心的说道。
“我不是回来了吗?别急,你知道我会一点功夫的!不用担心我啦!”白娉婷走到白婉婷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划过一丝宠溺的笑容。
“可是你去了好长时间,你见到三哥了吗?”白婉婷问道。
“见到了,还把玫瑰花糖给了三哥呢!”白娉婷回答道,接过白婉婷倒好的茶水,拿到嘴边喝了点茶水,这一路上走来确实很热。
“给了,希望他能帮咱们卖个好价钱!”白娉婷把背篓放下来,又说道,“我吃了一碗馄饨,这会子倒是有点饿了,你晌午烧了什么吃的?”
“烧了蛋炒饭,你要吃吗?锅里还剩下一点。”白婉婷笑道。
“那我自己去热一下吃掉。”白娉婷嫣然一笑道。
“好的,那我去把鸡鸭赶回来!”白婉婷说着就去院子里把鸡鸭都给赶进鸡棚鸭棚里。
沈安郎今儿早上把顾氏送回了树山村娘家。
顾氏的弟媳郑豆娘一看顾氏又来自己家了,还听说要住几日才回去,心中很是不高兴。
“娘,二姐这大着肚子呢,怎么又往我们家住了,万一这肚子磕着了,那沈家还不得责怪咱们不好好尽力照顾二姐?”郑豆娘到了厨房和婆婆戚氏说道。
“我也不知道,回头吃了晚饭,我来问问你二姐!”戚氏自然是烦心家里又多了一张嘴。
而且还是大肚子,家里总不能烧太差的菜吧。
“豆娘,上次家里留下的油渣子呢?”戚氏找来找去也找不着。
“还有一点儿在柜子里放着呢。娘,那油渣子烧丝瓜可好吃了,你今晚是想做丝瓜油渣子汤吗?”郑豆娘心中把顾氏骂死了,又来占自家便宜了,还一下一大一小呢!
不过,郑豆娘面上一片笑容,让戚氏一点也瞧不出她是多么的不欢迎顾氏回来娘家住。
“是啊,二妮回来的突然,这不,家里没有一点荤腥呢!让秋心那丫头出银钱去割肉,她又不肯的!哎,这女儿会赚银钱了,反倒心大了去,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戚氏颇为郁闷的说道,口气之中含着一丝抱怨。
“娘,平时二姐在婆家肯定吃的太好,特别是荤菜肯定吃的多,我听郎中说孕妇在孕期不能吃太多荤菜的,不然到时候会难产的!所以啊咱们应该让她多吃素。娘,你意下如何?”想到我顾家吃荤,想的美!郑豆娘心中冷笑,可面上是一副假笑的表情。
戚氏一听儿媳这话很有道理,特别是听到难产二字,顿时把油渣子什么的都给放在一边,直接做丝瓜汤了。
“秋心,听说你卖老鼠娃娃赚了银钱,可是存银钱了?”顾氏笑着问顾秋心道。
“嗯,小赚了一点,怎么?二姐也想做老鼠娃娃吗?”顾秋心把手里拿着的针线活儿放了下来,扬眉问道。
“是啊,我也想做老鼠娃娃,想赚点银钱然后和你二姐夫搬出去单住,和公公婆婆住一块,这过的日子也不太自在。”顾氏顾芙蓉点点头说道。
“老鼠娃娃现在不如以前好卖了!你要做的话,怕是血本无归吧!”顾秋心早不做老鼠娃娃卖了,她现在专门做荷包卖了,荷包上都是白娉婷帮忙绣的卡通动物。
“血本无归?你骗我的吧?”顾芙蓉不太相信。
“自家姐妹,我骗你做什么?是真的,这老鼠娃娃好多商家都在做,卖的不如先前那样畅销了,人家都是要物以稀为贵才买的!”顾秋心一脸你很白目的表情。
顾芙蓉闻言眼神黯然,难道自己真的这辈子没有机会住上宽敞的青瓦房了吗?
“秋心,你和我家那两小姑子关系很好吗?”忽然顾芙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她匆忙伸手抓住了顾秋心的小手,问道。
“嗯,关系还不错,二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顾秋心觉得顾芙蓉那眼神很奇怪。
“听说她们家还有空余的房间,你不是和她们俩关系好吗,你能不能去劝服她们姐妹俩,让我也住到那漂亮的青瓦房里去?”顾芙蓉厚颜无耻的说道。
“二姐,你可真够厚脸皮的!”顾秋心闻言,忍不住斥她。“就算我和娉婷她们关系好,我也不会去说的!倘若我真的去和她们说了,连我自己也会看不起我自己的!”顾秋心养义正词严的骂道。
“你——你咋那么倔呢!你和她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我还是你二姐呢,咱们可都是从娘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你咋不帮衬我一点呢!”顾芙蓉这说着说着有点儿恼了。
“二姐,我不喜欢占人便宜!”顾秋心白了顾芙蓉一眼后就走出去,坐在院子的石墩上纳鞋底了。
“该死的六妮,这胳膊肘都往外拧了!”顾芙蓉心中着实气愤,更恼怒她藏私不告诉自己发财的妙招。
顾七娘跟着父亲顾松,哥哥顾一文从地里干活回来,在看见顾芙蓉来了,不由得好奇了。
于是顾七娘上前去和顾芙蓉说话,“二姐,你咋回来了,难道是你又和你婆婆闹矛盾了?”
“没闹矛盾,只是我想爹娘了,就想回娘家住几日罢了。”顾芙蓉也不敢说真话,她哪里敢说自己是因为不想在沈家吃冷饭菜才回来的。
“二姐,我听说你弟妹也怀孕了,是不是真的?”顾七娘问道。
“是的,这消息传的还真快呢!”顾芙蓉心中气闷,只要一想到和自己不对盘的周氏竟然怀孕了,她心中少不得就妒忌周氏的滋润小日子,许是周氏和白娉婷关系好,白娉婷时不时的还送去自己炖的鸡汤或者什么玫瑰花糖零嘴给周氏吃。
她顾氏却一点儿好处也捞不着,这能不让顾氏心中气愤吗?
“吃饭了!”戚氏已经端了饭菜往堂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
然后只一盏茶的功夫,顾家所有人都已经坐在长条凳上等着吃饭了。
当顾芙蓉看到娘戚氏一道道的上菜后,只觉得一股闷气儿堵在心里头不上不下的。
居然是清一色的素菜!没有一道荤!
顾七娘是吃什么都随意的。
顾一文和郑豆娘的两个子女顾豆角和顾茭白,都已经被郑豆娘暗地里喂了两团油渣子吃了,所以这回两孩子见满桌的素菜,倒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只知道闷头吃饭。
顾七娘和顾秋心已经习惯了戚氏烧什么菜,她们俩就吃什么菜。
只有顾芙蓉一人吃着饭菜仿佛如鲠在喉,偶尔抬头看见弟媳郑豆娘含笑的面容,她猜测着莫非是郑豆娘撺掇娘了给自己吃素,好让自己早点儿自动离开?
这边顾家吃素菜,那边白娉婷和白婉婷吃的好极了。
晚上白娉婷姐妹俩吃黄豆炖猪蹄。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拿了储存在瓦罐里的干豆子,抓了一小把出来,放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后,才放在放在猪蹄里炖着。
等放了葱,姜等调料后,那香味很是浓郁,馋的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再把割好的韭菜洗干净清炒了吃,晚饭虽然简单,可是吃的姐妹俩管饱。
白娉婷想着今儿宫彦风那态度,心里也有些坐不住,更想起那些纨绔学子调戏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真恶心,幸好灵机一动,说了花柳病吓退了他们,但是如果自己去白鹿书院念书,八成能遇到他们,被他们认出来就不好了?
自己是化丑妆去还是女扮男装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纠结啊纠结!
“姐姐,三哥一直穿那么几件衣服,咱俩给他做一身新衣服,你觉得怎么样?”白婉婷想起沈平郎临走那么几日里身上还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呢。
“好的,我本来也有此打算,今儿在镇上的布店里也买了几匹适合他穿的布料颜色,是蓝色的,你反正会折腾怎么做衣服,不如你给咱们三哥裁一件衣服吧!”现在白娉婷身上穿的新衣服也都是白婉婷一针一线给缝出来的。
白婉婷笑着点点头,然后便想着三哥沈平郎的身形,开始裁起了衣裳来。
“还是你的针线好,你瞧我这身衣裳你做的多么合身啊!”白娉婷在白婉婷面前转了个圈子笑道。
“姐姐你本来就好看,穿这件鹅黄|色的裙子更衬托的肤色雪白了!”白婉婷拿着剪子的手放下,捂嘴笑道。
“你说的对,本人天生丽质难自弃!其实也是依赖妹妹的一手好针线!”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白娉婷姐妹俩聊了一会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夜深渐深,先后洗了热水澡,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老黑狗在客厅里的大竹篮里,里头被白娉婷铺了草席,老黑睡在那里头可凉快了。
第二日一早,白娉婷天不亮就起来了,她惦记着九月收棉花的事儿。
本来吧在现代,棉花貌似生长在新疆,可这次她穿越到这个架空时代,发现在沈家村居然也有种棉花的!而且一种一大片,是沈里正让每家每户都种了半亩地,采摘棉花之后统一收购。
如今九月十五日,天气晴朗,她瞧着也该收棉花了。
“老黑,快点儿吃,吃了一块儿收棉花去!”白娉婷催促老黑狗道。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老黑自从到了咱们家,不仅仅长的高大威武,更是力气很大,一般的小孩子见了老黑都想来摸摸,但是只要老黑汪汪汪叫那么几声,小孩子就会害怕的哭出来,我看还是甭带老黑出门了,让老黑留在家里看家吧!”白婉婷不太赞成。
“可是老黑去了,能省事不少,我看老黑相当于一个人力呢!”白娉婷可是很看重老黑的能力的,怎么说也是空间灵泉养活的。
“也好,那咱们赶紧收拾好了,带着布袋子去收棉花!”白婉婷微笑道。
“大清早的,天有点儿凉,咱们出门再套一件褂子才行!”白娉婷关心道。
姐妹俩收拾妥当后带着老黑出门打算去地里采摘棉花了。
那一大片棉花地,结满棉桃。
雪白的棉花开满枝头。棉田里散着好多摘棉花的村民,看着她们脸上堆了笑容,不用问也知道是个丰收的好年头。
那些棉花犹如天上的白云掉落在人间,放眼望去,盛开着千千万万棉花的棉田像大大的棉被,像层层的白浪,像团团的棉花糖。
采摘棉花时,那腰弯得与棉花一般高。
白娉婷觉得采摘棉花十分辛苦,一天采摘下来,那腰仿佛不再自己的了。
如果手脚快的妇女,一天能采摘上百斤棉花。
采摘下来的棉花叫籽棉。籽棉经加工后去掉棉籽的棉花叫皮棉。我们通常说的棉花产量,一般都是指皮棉产量。
中午白娉婷和白婉婷吃了自己带的白糕就着竹筒里的茶水吃了几口,继续勤快干活。
“大叔,今年棉花收成怎么样?”
“今年年景好,老天爷帮忙,收成好得很!唉,收成好了,棉花价就上不去,到我们这里收棉花的人,把价格压得比去年少一半!”
“这棉花如果卖不动咋办,毕竟收成这么好?商人会不会压价呢?”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村里几乎家家都留了剩余的棉花自己纺布,棉花价格卖不上去,就留下自家人力能纺出来布的数,尽量织出来棉布,看布商能不能把价格给高些。”
“你这臭小子哦,怎么又尿在娘的身上了,这可怎么好,现在带的尿布就这么几块,全给你换光,这下好了,你这臭小子可要光腚了!”说话的女子声音是白娉婷认识的杨浪的二嫂王氏,她怀里抱着儿子杨小剪,嘴里碎碎念呢。
说完只好把尿湿了的尿布给摘掉,真让杨小剪成了光腚小包子了。
“王氏,你怎么带孩子出来了,家里没人带孩子吗?”旁边一个妇人应该是和王氏认识的,她关心的问道。
“家里忙的很,所以我自己带孩子来摘些棉花帮衬帮衬家里!”王氏是个勤快的,所以杨浪的娘马氏可是很看重王氏的。
“真是个好媳妇。”周围的人都投以羡慕的目光,毕竟这么勤快的媳妇在农村是很少见的,特别还是生了男孩之后。
且瞧瞧沈家的顾氏就知道了。自从顾氏生了小石头之后,就懒在家里做什么做家务活,其实是躲着地里的活儿。
白娉婷看着王氏手上从杨小剪身上摘下的尿布,再看了看棉花,想起随身空间里的橡胶树,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她是不是可以在古代卖小孩子用的尿不湿呢?
如果做卫生巾的话,和她还不适合,毕竟她才十岁,这月经还没有来!所以她想来想去只能弄尿不湿比较妥当些,旁人问起,也好说是看了小孩子老是尿裤子适才想到的。
白婉婷看到白娉婷的视线定格在一朵棉花上,她忙上前问道,“姐姐,可是这朵棉花不能摘?”
“不是,不是,只是我有点儿走神了!对了,咱家的老黑呢?咋不见了?”白娉婷扭头一看,自家的老黑突然不见了。
“老黑……老黑……”白婉婷大声叫唤了起来。
“姐姐,老黑不见了,我们去找找!”白婉婷着急了,她说道。
“别,你采的速度比我快,就呆在这儿继续采摘棉花,我呢去找老黑!”白娉婷阻止道,其实她也担心老黑若是被人欺负,婉婷也帮不上忙。
白娉婷走到了棉花地的尽头,那边响起了狗的狂叫声以及姑娘家的哭喊声与青年男人的喊打声,白娉婷闻声愣了一下,连忙提起裙摆,奔了过去。
这附近养狗的人家也没有几家,但是她听的声音很熟悉!
她很确定那叫声听着是老黑的,跑到那边的时候,狗尾巴上毛被戳开了一大团,上头有一块地方血肉模糊的,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割开的,一个大姑娘被压在了狗爪子下头,哭得撕心裂肺的,穿着一袭青衫的青年男人正拿了手里的东西往老黑身上砸,白娉婷顿时大怒,转身捡了个石块朝那青衫男人身上砸了过去,怒声道:“你作死啊!这是我家的狗!”
“你干什么?”那青衫男子冷不妨的就挨了这样一下,看自己的亲姐姐被狗扑在地上,那狗跟要吃人似的,原本心里就害怕,此刻白娉婷扔过来的石块砸到他的背上,就算是穿着衣裳,有一点儿疼,可也将青衫男子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白娉婷,他便跳着脚道:“将你家这死狗弄开,它咬到我姐了,我要它偿命!”
白娉婷仔细一辨认,一看原来是去镇上油葫芦铺子里当学徒的苏明,他是苏宁的弟弟,今年十五岁,他和姐姐苏宁的关系不错。
此刻苏明紧张苏宁的伤势,他脸色都急得惨白了,手里不知从哪儿捡了个细竹棍儿,就往老黑狗身上抽打。
白娉婷看得大怒,一边唤着老黑老黑快跑,一边狠狠推了苏明一把,瞪了眼睛怒道:“你再打它,姓不姓我让它咬你!”
“一只死畜生,哪会那么听话啊!”苏明不相信,不由得怒火高燃,又狠狠的用细竹棍儿抽打了老黑两下,疼的老黑龇牙愤怒,眼睛里似喷火了。
白娉婷看了火冒三丈,转头冲老黑狗训斥道:“老黑,去,咬她!”
老黑本来就聪明,如今更是天天喝空间灵泉,一些简单的命令对它来说小菜一碟儿。
瞧瞧老黑那气愤的样儿,它忍着尾巴上的疼放开了地上摔倒了受伤的苏宁,狗蹄飞扬,一个箭步朝苏明扑了上去。
没料到这老黑狗还真会听人话咬人的,苏明吓了一大跳,这会儿连他亲姐姐苏宁也顾不上了,拿细竹棍儿吓唬了老黑两下,但这样一个细竹棍儿在这么大的狗面前哪里起得到什么作用,一下子就被老黑的狗脚给踩坏了!
刚刚老黑狗想去溜达溜达找点什么活物吃吃解解馋的,谁料回来便被人在臀部用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戳了,吓了一跳不说,而且还疼,老黑可不是好惹的!
它疼的发疯了追着苏明就开始咬,苏明疼的连声吼疼着!他拼命的的朝苏家跑去了,这厮连亲姐姐的死活也不管了,
连上哭哭啼啼的,一路跑一路往后瞄着,心中害怕死了,那条杀千刀的死狗可不能追上来。
苏宁一个人气呼呼的被丢了下来,头上咱着的桃木簪子也挑开了一截儿,头发散乱着,身上穿的衣裳在地上蹭了不少的泥灰,她站起身来就看到白娉婷冷冷瞪他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旋即她恶性不改,本能的弯腰迅速的抓了地上一把泥土便朝白娉婷的脸上砸了过去:“小贱人,和你家那死狗一样不要脸,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
“苏宁,你这个丑八怪!我看着你真是隔夜饭都吐出来了!谁不要脸呢,我看是你不要脸,专门用你这张难看的死人脸出来吓我们沈家村的人!”
周围也有村民路过,可是没有几个上来劝说,大抵是因为采摘棉花忙的要死,另外就是苏家人的名声不太好,都是胡搅蛮缠的!
苏宁大概忘记了白娉婷是彪悍的丫头片子!
也许她忘记了,白娉婷火冒三丈呢,这火压根还没有消灭呢!她此刻一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顿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她连忙捡了地上的细竹棍儿便往她身上抽了过去:“我家狗怎么招你惹你了!我家老黑一向是个温顺的,今儿它一定被你给逼急了!该死的,看我不为老黑报仇雪恨,我打死你算了!”虽说自己一个女孩子和人打架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不过这苏宁这个丑丫头是在太可恶了,恶心扒拉的,她真多看一次,连隔夜饭都吐的出来。
两人不对盘,素有积怨,此刻白娉婷打起苏宁来,简直是毫不留情狠狠打。
估计也没料到白娉婷会真的动手!苏宁一时之间被打懵了,等回神过来后,顿时气得大发雷霆,冲着白娉婷吼道!
“你跟我走,咱们上沈家去评评理去!”
“我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他们管不着我!”白娉婷振振有词的寒声说道。
苏宁疼的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儿滚落下脸颊!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死丫头,你等着!”
白娉婷一看苏宁是往沈家的方向跑去的,当即她猜测莫不是苏宁想要去沈家告状?
她想既然自己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那边沈家应该不会管自己这档子事情的,于是她帮着老黑处理了伤势后,带着老黑一起去了采摘棉花的地方,那边白婉婷远远的眺望着她呢。
“姐姐,老黑的尾巴咋回事儿?”白婉婷看见老黑狗的尾巴受伤,可心疼死了。
“被苏宁那丑八怪弄的!”白娉婷气呼呼的说道。
“那我们想办法帮老黑报仇!”白婉婷气道。
“别,我已经打过苏宁了!”白娉婷挨近妹妹婉婷的耳朵小声说道。
“这样好,倘若她再来,我和你一起揍她!”白婉婷恶狠狠的说道。
“好的,现在咱们先摘棉花吧!”白娉婷催促道,别的妇人已经采摘了七十来斤了,她和婉婷才一点点儿!
白婉婷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白娉婷姐妹俩收完地里的棉花送去场院那儿过了秤后,才两人一道回去。
只是在家门口,有苏宁姐弟俩还有蓝氏。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道自己已经不是沈家人了,怎么蓝氏还听了苏宁姐弟俩的撺掇往自己家门口来。
老黑狗一看见苏宁姐弟俩,立即汪汪汪的大叫起来,龇牙一脸凶狠的表情,看的苏宁姐弟俩都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四丫头,五丫头,听苏宁丫头说这老黑狗太凶,刚咬他们了,你看是不是让人把这老黑狗给打死算了,免得再去咬人?”蓝氏见到白娉婷姐妹俩一脸长辈的口吻。
蓝氏本不想来,可苏宁逼的急了,非说如果蓝氏不管这事儿,她就要闹到里正那儿让蓝氏赔银钱。
蓝氏一则怕赔银钱,二则她希望两个闺女能听她的劝,最好还能请她入住那漂亮的青瓦房。
但是蓝氏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我养的狗,谁敢打?”白娉婷也是怒了,苏宁刚刚那模样不像是被咬到过的,令她心里忍不住有些遗憾。
再听到蓝氏那话儿,她越听越觉得好笑!
白娉婷一面冷笑着一面将狗招到自己身边,保护似的用手挡着,老黑狗虽然尾巴上疼,可还是朝着白娉婷姐妹俩摇头摆尾的热络着。
“四丫头,这狗真的太凶了,你瞧如果不是苏宁丫头穿的多,它这牙齿一咬上去,这还得了,恐怕要出很多血吧!”蓝氏说道。
“我已经不是沈家人,你往后甭管我白家的事情!关于这狗凶不凶,我说了算!还有,谁再打我家老黑一下,我一准儿诅咒她提前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去!”白娉婷闻言,脸色倏然铁青,恶狠狠的斥道。
“这狗可是咬了我的,你要赔银钱给我!”苏宁因为弟弟在边上,然后自己家又在附近,顿时底气十足。
“给钱可以,我家老黑臀部受伤,是苏宁所为,还请苏宁你出个一两银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给我家老黑!”白娉婷闻言冷笑三声,冷嘲热讽道。
“一条贱狗而已!怎么能是一两银子呢!如此的话,那我是人,你得赔我二两银子!”苏宁开始漫天要价。
“行啊,只要你真的有伤口!”白娉婷丝毫不害怕。
“有,当然有伤口!”苏宁硬着头皮说道。
“那行,我此刻去地里采摘棉花,可没有随身带银子,你稍等,我进屋去拿二两银子给你。”白娉婷突然很好说话的答应了,只是冲着苏宁,蓝氏等人诡异的一笑。
白婉婷刚想开口阻止,忽然看见白娉婷的眼色,她立马闭嘴,于是她静观其变。
白娉婷手里拿着蜂窝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二两银子的荷包。
“给你!”白娉婷对苏宁说道。
苏宁一想自己平白得了二两银子,顿时很开心,就连她的弟弟苏明也很佩服姐姐很会讹银钱。
蓝氏一想这个四丫头倒是很会赚钱,以前她怎么就答应戴氏把她们给赶出去了呢?这两人绝对是摇钱树啊,哎呀,后悔死了她。
谁料苏宁啊的一声尖叫,原来白娉婷在给她荷包的时候,换了那蜂窝,顿时成千成万只马蜂扎向苏宁的头和身体,顿时苏宁被好多只马蜂给绕着了,动弹不得,她喊啊哭啊,就连她亲弟弟也离的她远远的,苏明也是害怕自己别被马蜂给咬着了,若自己变成了丑八怪,往后想找个好看的娘子就不好找了。
蓝氏已经被那么大阵仗的马蜂攻势吓得抱头狂奔着离开。已经有几只大马蜂跟着她飞了,蓝氏狼狈的躲闪,但是还是躲不过超级马蜂的袭击,很快,蓝氏的脸上被叮了四五个大包。
苏宁更是严重,全身起了红肿,她自己回去挠啊挠,她父母想要去找白娉婷质问,也被苏明给劝住了。
最后苏家父母找到了沈里正。沈里正因为和白娉婷的师傅屠郎中有交情,所以自动给了苏家父母一两银子让他们甭去招惹白娉婷了,在苏家父母临走的时候,沈里正交代他们,沈家村唯有白家不许招惹,一但招惹后果自负!
白娉婷根本不知道沈里正背后帮了她这个忙,当然沈里正自己是不会去说的。
“姐姐,今儿真是痛快,只可惜只是叮的那个苏宁满头包,哎……我们家的老黑可是遭罪了!”白婉婷叹气道。
“好了,甭说了,咱们还没有淘米呢,这晚饭还要不要吃了?”白娉婷催促道,一边伸手去给老黑敷药。
吃了晚饭后,白娉婷点了蜡烛在自己房间里画了尿不湿的设计图,去随身空间拿了胶液出来,倒是有点黏的。
再将之前在棉花地留的一些棉花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堆在八仙桌上,她穿针引线的开始按照设计图做楚国的第一块尿不湿。
这一张尿不湿很粗糙,但是里面的棉花很厚实,虽然不能和高吸水性树脂相比,但是也已经很不错了,摸上去软软的,只是白娉婷担心没有哪个村民敢给孩子使用,这让她很是发愁。
白娉婷进了随身空间,在空间温泉里洗澡后,又巡视了一遍药材,做了枇杷膏,总共十罐,适才出了随身空间去自己床榻上睡觉。
画面切回两个月前——
京城北丹名园。
今年的赏荷宴是咸阳城最隆重的宴会。
长公主楚芊雅自从驸马爷过世后,因为唯一的女儿薇薇郡主喜欢各种宴会,是以,她为了爱女,或者说她自己也喜欢举办宴会,当上官皇后让她操办赏荷宴后,便答应了。
她闲来无事就接办了下来,地点就定在咸阳城的北丹名园。
园子里百花齐放,千娇百媚,万种风情,总之里头的一株梅花,或者牡丹都是长公主特地高价买来的!非常的奢华,昂贵!
长公主等花开的时候,最喜欢遍邀皇亲国戚朝中大臣的内眷赏花聚会。
后来渐渐也请有咸阳城的清俊少年风流才子,结果就成了高档次的相亲宴。
这一次荷花绽放,更是满院子飘香!
所以上官皇后才委托她举办。
北丹名园门口车水马龙。
在众人好奇心的注目礼下,玛瑙珠翠串成的马车帘子被一双纤柔白嫩的小手掀开,接着一名清新淡雅,海棠标韵的女子优雅从容地踏下马车,一头散发着丝缎光泽的如瀑秀发下是一张素净而美丽的小脸,墨色的纤长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掩盖了她美丽白皙的后背。
少女一袭纯白拖地云烟纱裙,莲步轻移,清风拂过,那后摆的裙裾如细碎的流沙般垂顺柔逸,腰间系的软烟罗蝴蝶结随风飞舞,像振翅欲飞的彩蝶,袅娜盘旋的舞姿,仪态端庄娴雅,沉稳内敛,落落大方。
“这是薇薇郡主!果然是柳腰美人啊!”周围已经有人在喊了。
“薇薇郡主好漂亮!小生如果给她提一次鞋子也是心甘情愿的!”已经有花痴男开始说梦话了。
“小生愿意给薇薇郡主刷马桶,啊,太美了,太美了!”这是一个疯狂男想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啊,是啊,薇薇郡主真是天上的仙女!”赞叹声此起彼伏。
甄薇薇听到那些话儿,心中高兴极了。
她就知道自己的美貌是最美的!自己的皮肤最是雪白!还是整个楚国之最!
上官小鱼的马车也在随后赶来,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好事者的奉承,她冷笑着,心想,这个甄薇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难道是想勾搭她的太子表哥吗?
今儿太子表哥是自己的!
对,太子表哥一定会看上自己的!
上官小鱼在心中呐喊道。
她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嗯,很漂亮。
她此刻身穿一袭蓝色的翠水薄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月白色薄如蝉翼的烟云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如意发髻,那髻斜Сhā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之上,流光飞舞。
楚赫烈坐在豪华马车里,听到那群笨蛋书生对薇薇表妹的赞美,心中一冷,这群该死的笨蛋,看着就扫兴,本想让人赶,但是因为他要装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只能唇角挂着如沐春风的浅笑,举止优雅的下了他的豪华马车。
“三皇兄,你也来了,可真巧啊!”楚赫烈的身后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磁性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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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燕王,小茭白失踪之谜
楚赫烈扭头一看身后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八皇弟楚成灿,今儿个显然是花了心思打扮的。
楚成灿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色锦袍,这袍子的料子一看便知是由天山冰蚕制成,袍子上用绿色夹着银丝线绣着几枝清浅玲珑的竹枝,腰系一条祖母绿为扣的玉带,一双深邃的漂亮眸子微笑的看向他三皇兄楚赫烈。
阳光细碎的洒落在他脸上,会让人忍不住连连惊叹,这是一个何等漂亮的美男子啊!
乌黑的眼珠如黑曜石般浅浅发光,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楚成灿真真继承了他母妃蒋贵妃的美貌,红艳艳的薄唇,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他整张脸形的精致绝美。
来的时候,楚成灿的母妃蒋贵妃就说了务必选择镇国公府的嫡长女陈卿蕊为宁王正妃,就算其他女子再如何惊为天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不能选,他楚成灿只能选择镇国公府嫡长女陈卿蕊为正妃,倘若他有朝一日坐上了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意思。
虽然陈卿蕊长相比不上薇薇郡主,或者上官小鱼,但是她还算的上秀美,本身家事背景比别人强,换句话说,哪个皇子想抢那把龙椅,是不是要兵权?没错儿,陈卿蕊的亲爹有兵权,陈卿蕊的外公汪太尉虽然已经卸了军职,可是他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据说陈卿蕊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汪太尉去行军打仗,布阵排兵,智谋过人,得了她,就等于多了一份夺位的希望!
楚成灿心想,太子皇兄身上那寒毒入了五脏六腑的话,怕是命不久矣了,就算选择了家事背景雄厚的太子妃母家,那又能怎么样呢?二十岁一到,一定一命呜呼!
楚成灿却不知他的太子皇兄楚秀弦一次爪山之行,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他如今寒毒已除,身子强健,吃嘛嘛香,没准儿比他楚成灿的身体还好呢。
“老八,你也来了啊?可是相中谁了?”楚赫烈笑着问道,一脸哥俩好的架势,就连他们身后的随从都面面相觑,定王和宁王的关系啥时变得那么好了?
“个个都很美,本王真挑花了眼了!”楚成灿四两拨千斤的说道,他可不会说自己属意陈卿蕊当宁王正妃。
“谁说不是呢?就单说咱们那薇薇表妹吧,姿容绝色,才高八斗,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可不多见,也不知今儿谁能被她挑中当她的良人。”楚赫烈话锋一转,唇角勾了勾说道。
“总会有的!三皇兄不必忧心。”楚成灿笑道,两人一左一右并列前行。
北丹名园门外已经停了很多的马车以及上好的骏马,看来此次出席牡丹花会的皆为楚国的贵女名媛。
女的都是通过精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男的大多手里拿着折扇,只是折扇的种类不同而已,或者有的拿着乐器。
因为今年与往年不同,虽然赏荷宴是由长公主楚芊雅主办,但是据说当今皇后也会到场,故此参加人士不得佩剑入内。
张润扬下了马之后,陪着太子楚秀弦一道进了园子,稍后阮梓昂也走了进来。
三人碰到一处,自然有话说了。
“润扬,别人穿的精致华丽,你怎么穿平常衣物,当真一点都不修饰你的门面问题,你这样子,如何入的了贵女的眼?”阮梓昂一眼看到张润扬朴素的穿着,就忍不住发牢骚。
“烦!”张润扬直接一个字打发了阮梓昂。
阮梓昂已经习惯了张润扬沉默是金的性格,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说话少的很,反正站人堆里除了相貌显眼,鹤立鸡群外,真没什么引人注目的特质,不过,因为他和太子的关系极好,倒是也有官员巴结他的,给他送钱送物都被他给拒绝了。
楚秀弦则无心此事,他想着今儿出门的时候听到的一则消息,说他的父皇楚康帝最近特别宠信凉婕妤,据说凉婕妤还给献策说吃了某某道士练的仙丹可长命百岁。
楚康帝近来在房事上有点儿不得力,自然相信,于是在尝试着服食了一些丹药后,确实身体强劲了,自然性福无限。
于是楚康帝相信了,他特地下旨在乾清宫的一座偏殿内设了药炉,专门让那道士练仙丹,可保他床榻神勇。
楚秀弦想见也见不到父皇,心中忧虑,这样子下去,这父皇的身子早晚要被美色给偷空了。
燕王府邸后院瀑布旁。
墨竹墨栀两名白衣少女盯着眼前飞泉瀑布下舞剑的中年男子,目露痴迷的粉红桃心泡泡。
墨竹心道,她们的燕王主子真俊啊!
这可是全咸阳城最优秀最专情的美男子——燕王殿下!
燕王楚飒,今年三十九岁!燕王妃过门一年后难产死了,死的时候一尸两命!
世人都说燕王妃红颜薄命。
但是更有人说燕王长情,府里头只有一名侍妾,后来侍妾吴氏生了女儿,这个时候按理说这名侍妾会失宠吧,谁料却被燕王请旨册封为吴侧妃,如今燕王府后院仅仅一名吴侧妃,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至今燕王妃之位空缺。
楚康帝曾想给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燕王指婚,但是燕王强烈拒绝,久而久之,楚康帝也懒的管了。
远远的就听见呼呼的剑气声,一弯峭壁,流泉飞瀑,松涛阵阵。
在几株翠绿的参天大树下,但见一个描金紫袍翻飞,墨发飞扬,脸形俊美的男子,他手中的长剑银光四射,那舞剑的身姿飘逸悠然,如行云流水,煞是迷人。
一整套完整的剑法舞完,他才停下来,接过墨竹递来的帕子蘸了水擦了脸,方才问道。“人到了吗?”
“爷,那人在书房等候!”早已在一旁等候的墨栀说道。
“嗯。”楚飒闻言点点头,背着手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辜先生,你来的倒是快!”楚飒说道。
“燕王放心,你交代的事儿,属下都已经办妥了!”辜先生小声说道。
“这是本王府邸,固若金汤,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反正来的时候也是易容来的,本王也是极放心的!”楚飒说道,“对了,王妃之死可是和那人有关!”
说起自己的妻子,楚飒的脸上划过一抹狰狞之色。
“和燕王所猜*不离十,只是牵涉当年之事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疯的疯,唯一看见婴儿臀部有红痣的稳婆如今亦下落不明!”辜先生说道。
“只要确定是那个人做的就成!”燕王那好看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毒辣之色。
“对了,燕王,今儿皇后娘娘委托长公主在北丹名园举办赏荷宴,据说是为太子殿下选太子妃,上官家,陈家,傅家等很多勋贵家族的闺秀都会出席。你——”辜先生笑道。
“之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如今东风也来了!”燕王闻言颔首,抬手揉了揉太阳|茓,阴柔的面孔上一片阴鸷。“凉婕妤那儿有动静了吧?”
“是个不省心的,不知怎么的给皇上弄了个吃丹药的活计,那个什么牛鼻子老道受宠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大太监桂公公。”辜先生朝着燕王汇报了一下宫里的情形。
“不省心才好呢!”燕王冷笑。“你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先回去吧!”
“是的,燕王,属下告退!”辜先生如羽毛一般轻盈的离开,速度快如闪电,可见此人轻功极好。
燕王楚飒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燕王是打算让老朽还你恩情了?”只是那声音是从一旁的壁画上出声的。
壁画上画着一张黑糊糊的皮,上面钉着一双眼睛,那皮像人像兽,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息。
“对!本王从原始森林里救了你的性命!这次是该到了你归还本王恩情的时候!”楚飒轻轻颔首答道。
“好!我也不想憋屈在小小的燕王府!”
楚飒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唇角勾了勾,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视线看向窗外娇美的一池粉莲,那年也是这个时节,粉莲初绽,他和她相拥从此情比金坚,永不分离,然而造化弄人……
话分两头,且说白娉婷连夜做出了第一块尿不湿后,早晨起床,她拿出她做好的尿不湿给白婉婷看,白婉婷从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于是问白娉婷这叫什么?
白娉婷笑着解释道,“这是尿不湿!可以代替小孩子的尿布的!而且蓄尿量多,主要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扔掉!”白娉婷一想尿不湿估计普通百姓用不起,看来只能去古苏镇上找富户人家推销了。
“姐姐,我听说喜迁新居要请客吃饭的!咱们好像漏了这一项,你看咱们是不是找个时间请乡亲们吃一顿?”白婉婷一边吃早饭一边问道。
“我看看我们俩还剩下多少银钱,如果不够的话,咱们只能杀一头咱们养的一头猪了。”白娉婷说道。
“那你去卧室看看瓦罐里存了多少银钱?”白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马上去看了,然后回来和白婉婷说,“一共还剩下九两银子十五个铜板!”
“那我们杀猪吧,稍微办的简单点,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会说咱们的!”白婉婷偏头想着其他人家请吃饭的规格,然后皱了皱眉说道。
“反正咱们家就咱俩,稍微请几家平常来往关系好的吃一顿就是了,如果请了全村,咱俩可真要被吃穷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不行,我看还是别请了,本来咱俩这房子已经在沈家村算好的了,如果再大张旗鼓的请客吃饭,没准儿让小偷惦记着,就这样,咱们要低调!”白娉婷仔细一想后,还是否决了。
“好的,我听姐姐的安排。”白婉婷答应了。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在家吗?”门外响起了二嫂周氏的声音。
白娉婷愣了一下,这大清早的,周氏不在家安胎,到自己家里来做什么?
“在的,你等会儿,我马上来开门!”白娉婷疾步走了过去打开大门,却看见周氏手里拿着一卷凉席。
“二嫂,你拿着凉席做什么?”白婉婷不解道。
“家里蚊子多,我想在你家呆一天就离开,两位妹妹不会赶我走吧?”周氏有点不好意思,她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只山芋,说是特地带给她们姐妹俩吃的。
“家里没有啥好东西,两只山芋在土灶里烘一烘香喷喷的可好吃了!”周氏说话的功夫,已经把她带来的一卷草席给摊开来放在白娉婷家的雕花青砖上。
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二嫂这是想做什么?她们姐妹俩可没有邀请她来啊!
“二嫂,你要在这住一天,我不反对,可是……可是我爹他们知晓吗?还有二哥?他知道不?”白娉婷看周氏躺在草席上,手里还拿着她家的大蒲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
“知道,我跟他们说了的,他们没人反对!”周氏说道,“还是你们这儿的新房子好,又干净又风凉,还没有蚊虫叮咬!哎,你们二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周氏眼底的羡慕毫不掩饰。
“二嫂地上凉,你最好还是睡在那张竹编的藤榻上吧。”白娉婷指着藤榻的方向催促道。
“不碍事的,我还是习惯睡地上,风凉又舒适!”周氏说道。
白娉婷心道,你习惯了,可我们姐妹俩做事儿可就不方便了。
平日里她和二哥二嫂的关系很好,如果让她说出狠话把周氏给赶出去,怕是二哥那儿也不太好交代,可真烦心。
周氏张口要了一杯水之后就歇着睡着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道去厨房刷碗,淘午饭的米。
“姐姐,如果是一日也就罢了,就怕她第二日,第三日都会来,这蚊子可不是马上就没有的!这还没有到十月份呢!”白婉婷也有点介意周氏不请自来。
“对了,我听说二嫂怕猫,这样吧,前些日子,狗剩家的花猫不是产仔了吗?咱俩现在去瞧瞧他们家有没有剩下的花猫仔,咱俩买一只回来养着,若是周氏问起,就说老黑受伤了抓不了耗子,方才买猫抓耗子的。”白娉婷是听说周氏小时候被猫咬过,所以周氏害怕猫的,沈家为此也没有养过猫。
白娉婷还记得顾氏想帮小石头买一只猫玩玩,但是周氏一听,就强烈反对了,在大家问了原因后,顾氏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原因。
白婉婷一想对啊,这自己家里有了让周氏害怕的小猫,那周氏肯定吓的不敢来了。
“会不会做的太显眼?”白婉婷担心道。
“不会,你等下晌午吃饭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抱怨说咱们家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总看见有耗子出现,老黑狗养了等于没养,连只耗子都逮不住。说到这儿打住就可以了!”白娉婷清波流转,笑道。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白婉婷闻言猛点头。
从厨房里出来,白娉婷拿了刷锅水混了猪草,山芋藤,玉米面搅拌在一起,去猪圈喂猪食。
白婉婷拿起绣绷做绣活。
白娉婷喂了猪食之后就开始在院子里开出的三块地里翻土,撒上一些蔬菜种子,比如青菜,苋菜,茄子,丝瓜等等。
一上午忙活下来,汗都出了不少。
等她洗澡的功夫,白婉婷利落的烧好了午饭,连饭菜都已经烧好了。
周氏没有想到自己在白家吃的饭菜这般好。
黄豆炖猪蹄,栗子烧鸡块,炒青菜,清炒苋菜,咸菜炒猪肝,韭菜炒肉丝,莼菜鲫鱼汤。
“二嫂,你喜欢吃的话,多吃点。”白娉婷热络的笑道,这是她第二次给周氏盛饭了。
周氏看着菜色好,本来还想吃第三碗的,可肚子吃的太撑了,就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二嫂,你别客气,吃的下可一定要多吃点,你这肚子里可还有我们的小侄子呢!”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谢谢你们的款待,我还以为你们不欢迎我呢!”周氏觉得自己突然到来,可能有点儿唐突了。
“你下次来的话,最好提前告知,万一我和婉婷妹妹都去地里干农活了,那你不是白来吗?”白娉婷说道。
“不碍事的,我可以在门口等的!”周氏笑着说道。
白婉婷一想你咋这么厚脸皮啊!罢了,本来不想说姐姐教的那句话的,现在可必须提一提了。
等白婉婷提了那句话后,周氏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她说道。“可以买耗子药啊!哦,对了,娉婷妹妹不是懂医术吗?看能不能配制出药耗子的药?”周氏讪笑道。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不过家里的耗子还真是需要治一治了。”白娉婷淡淡说道,头也不抬,低头吃饭。
周氏接下来没有说什么话,下午收了草席告辞回去了。
“姐姐,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把二嫂给得罪了?”白婉婷担心道。
“不会的,她要求我们的时候多着呢!别急!咱俩先把自己的事情弄好吧!”白娉婷无所谓,随便沈家人对自己好或者不好,自己现在和妹妹婉婷才是相依为命的,沈家其他人的事情,她可管不过来。
周氏回去后,晚上见到沈安郎回来,就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相公,你妹妹也真是的!我不过是想拿着草席去她们青瓦房的地面上躺一会儿躲蚊子,她们就在话里话外的不欢迎我!真是,不欢迎就说嘛?做什么拐弯抹角的?”
“那你去了我那两妹妹家,她们不给你吃?不给你喝了?”沈安郎柔声问道。
“没,她们午饭做的很好吃,有鱼有肉,我在那儿午饭都一连吃了两碗,可惜第三碗吃不下去了,她们家的饭菜就是比咱们家里的好吃。”周氏说道。
“行了,不就一点儿小事吗?你至于在心中郁闷?如今还抱怨?我跟你说,我那两个妹妹心地善良,只是不喜欢别人占便宜,你看她们愿意和我们来往,却不愿意和大哥大嫂那边来往,可见咱们还是入了她们俩的眼的,你还是别去胡乱占便宜了,我看你吃了午饭就回来做的对,所以你别抱怨了,好得你怀孕了,我娉婷妹妹的功劳可不小。你说是不是啊?”沈安郎安抚道。
“嗯,你说的对,可家里的蚊子实在太多了,叮的我这儿一个包,那儿一个包的,你瞧瞧我这颈部也有一个包呢!真是越摸越痒,难受死了,安郎,你去帮我烧热水,我想洗澡!”周氏笑着撒娇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厨房烧水。”沈安郎忙不迭的点头。
蓝氏本来想吹了蜡烛睡觉了,谁知瞧见厨房那边的烟囱在冒烟,方才披衣起床,走去厨房,她却瞧见沈安郎还在烧火,顿时脸都变了。
“这么晚了?烧什么东西?”蓝氏不悦的问道。
“娘,周氏被蚊子咬的浑身难受,她说想洗个热水澡,我才帮她烧热水的!”沈安郎笑着解释道。
“怎么尽支使你干活儿,我不是给她烧了一壶水了吗?这柴啊,水啊,你这么一烧,可真浪费!”蓝氏尖酸刻薄的说道。
“娘,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去爪山上拾柴禾,再把水缸里挑满水,好吗?”沈安郎知道蓝氏这人,你不能和她硬碰硬的,软一点,有些事情反而好处理。
“嗯,那你烧了热水之后,把火熄灭掉,早点儿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下地干活呢!”蓝氏嘱咐了两句后,就转身出去了,回去了自己和沈土根的房间。
“知道了,娘!你也早点歇息吧!”沈安郎笑着点点头。
这边周氏有男人细心的呵护,那边顾氏同样大着肚子过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开心。
顾家吃晚饭那会儿,顾氏顾芙蓉瞧见又是吃素菜,现在她发现了,现在顾家早中晚三餐皆吃素,吃的她当自己是小白兔了。
她晚饭会找她娘戚氏说了几句。
“娘?为什么这几日饭菜总是吃素?”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二妮啊,你现在怀着身孕,那些荤的长肉的大补的东西可不能多吃,你肯定不知道有的胎儿就是太大了,才会让生母难产而死!”戚氏在顾氏问起后,就把早先准备好的话给说了一遍。
“娘,我身子骨好着呢!就算吃了那些东西,我也能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顾氏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要真想吃肉,你回去后就让你婆婆多烧点给你吃吧!”戚氏说道。
“哦!”婆婆蓝氏厌恶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多烧点给自己吃?
顾氏叹了一口气。
晚上洗了脚,ρi眼儿之后,她才去和顾秋心,顾七娘一个房屋睡觉。
“二姐,你啥时回去啊?”顾七娘小声问道。
“我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顾氏强硬道。
“二姐!你是没有听到嫂子的话啊,今儿嫂子和咱们娘说,让人捎消息给二姐夫,说让他来早点接你!到时候这路上乌漆墨黑的行路也不方便。”顾七娘轻声把自己听到的悄悄话说给顾氏听。
“你说什么?这话是真的?”顾氏不太相信,刚才娘也没有和自己提起这事啊。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六姐,她也听到了的!”顾七娘对顾氏说道,还伸手指了指顾秋心。
“六妹,七娘她说的话可是真的?”顾氏半信半疑的问道。
“嗯!其实这金窝银窝的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住的舒服!”顾秋心不太赞成顾氏顶着大肚子住在顾家。
该死的豆娘!前面一套,背后一套。
顾氏恨的牙痒痒。
她想了想明日自己反正要走了,那干脆顺走一些豆娘的东西吧。
这么一想后,顾氏在顾家人都去下地干活的时候,顾氏跑去了弟媳豆娘的房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两银子,可把顾氏乐坏了,当即拿了就往袖子里一塞,然后把柜子什么的关好,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二姑姑,你去我娘的房间里做什么?”顾家的小包子顾茭白奇怪的问道,她今年四岁。
“我听说你娘的房间里进去了一条蜈蚣,我刚才进去想抓它,谁料被它给逃走了,所以才出来,碰巧遇到了你,那你呢,小茭白,你的嘴巴里在吃什么?”顾氏伸手去摸了摸侄女顾茭白的小脑袋,笑盈盈的问道、
“我娘说这是油渣子,可好吃了,我已经吃了三个了!”顾茭白吃的开心呢,所以她眉开眼笑的说道。
好你个郑豆娘,自己让女儿吃油渣子,却让我一个孕妇吃什么素菜?
顾氏越想越不对劲,上次自己回来娘家,母亲戚氏还特地割肉,天天有的吃炒肉丝,虽然肉丝很少,可哪里像现在吃全素啊?
“二姑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茭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最近你娘经常给你吃油渣子吗?”顾氏伸出双手搭在顾茭白的双肩上,笑着哄道。
“是啊,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家不是顿顿吃素菜吗,娘就让我和豆角哥哥每次在饭前吃好了油渣子,二姑姑,你问这个做什么?”顾茭白哪里懂大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如今她把自己知道的话一句又一句说了出来。
顾茭白却不知自己这话简直是戳了顾氏的心窝子了!
郑豆娘,看你平日里对我殷勤笑笑的,左一句二姐,右一句二姐哄的她开开心心的,如今却和自己玩心眼,还能撺掇她娘鼓动自己天天吃素!
郑豆娘,凭什么你的女儿能吃荤?
我的孩子只能顿顿吃素?
顾氏的眼睛简直被愤怒刺激过了头,眼看着顾茭白的母亲郑豆娘去了村头那边的池塘去洗衣服了,家里就她和顾茭白,还有顾秋心,她想今儿个她一定要报仇。
“二姑姑,油渣子我还有一个,给你吃吧,我听说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那我当姐姐的给小弟弟吃油渣子好吗?”顾茭白笑眯眯的说道,还露出了两粒可爱的小虎牙。
“是吗?”顾氏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顾茭白。
顾茭白不懂二姑姑的笑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可她还是笑的很甜。
“二姑姑,你怎么了?”顾茭白疑惑道。
“小茭白,二姑姑带你去那边看看月季花好吗?”顾氏心中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的手都是抖着的!
她伸手拉着小茭白往枯井的方向走去。
枯井那边堆积了一堆烂泥,还有一丛长的极好极艳的月季花,粉嫩粉嫩的嫣红,嫩黄的花蕊衬托着那碗口大的花朵,一朵一朵绿叶波浪里随风摇曳。
“小茭白,你过来啊,你瞧瞧这边的月季花是不是很好看?”顾氏的脸上的笑容一脸无害,她诱哄道。
“嗯,二姑姑,这儿的月季花是很好看,可是我娘,祖母她们都不让我来看的,二姑姑,你对我真好。”哪个小女孩儿不爱花,特别是顾茭白这样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看着看着就萌生出一种想摘一朵的想法。
“我当然对你好了!”顾氏心中冷笑,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如野草一般滋生。
“二姑姑,你拉着我做什么?”小茭白觉得奇怪,为什么二姑姑一下子又不让自己看了,自己都已经采了一朵月季花了。
“自然是送你归西!那里天天能看到好看的月季花哦!”顾氏闭上眼!暗道!
小茭白啊,要怨就怨你那偏心眼的娘吧!
顾氏在把小茭白推下枯井后,她的一颗心害怕的扑通扑通的跳着。
忽然她低头一看察觉自己的裙摆少了一小块,忽然想起是被小茭白给刚才挣扎之下拽掉了一小快布料。
这个枯井有三米深,里头有爬虫,漆黑一片,不死即伤。
顾氏心道即使有人发现枯井里的小茭白,顾家人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的,因为枯井旁边是月季花,小孩子为了摘花掉入枯井可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她得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裙了。
顾氏也是个心思缜密的。
她这身衣服根本不敢在顾家洗,怕被人发现少了一块布料问起。
所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依旧和以往那样躺在床上卧床保胎,晌午的时候,顾七娘做了午饭端到她面前。
“小茭白——小茭白——”郑豆娘晾好了衣服也不见自己四岁的小女儿,心中急死了,一声比一声喊的大。
“怎么回事?都晌午了,你咋不吃饭?”郑豆娘的相公顾一文好奇的问道。
“咱家小茭白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不见了?我这不是紧张嘛,最近到处拐带小孩子的人牙子挺多的,所以我才担心啊!”郑豆娘烦躁道。
“快点儿,六妮啊,你也一块儿帮我找找!”郑豆娘虎着脸催促道。
郑豆娘心道,顾秋心这个死丫头,不肯嫁出去腾出房间来也就算了,还不管小侄女的死活,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
对于郑豆娘瞪了自己一眼,顾秋心刚从地里回来,这会子锄头还在肩膀上摆放着呢,在听了郑豆娘催促的话后,她马上放下锄头,皱了皱眉头,忍着饥饿,一道和郑豆娘去树山村四处寻找。
从村头找到村尾,还是没有瞧见小茭白的身影,此时此刻,郑豆娘急的哭红了眼睛。
“六妮啊,咱家小茭白长的那么漂亮可爱,你说会不会被坏人给拐跑了,然后被卖去勾栏院受苦?”
郑豆娘胡思乱想,心中害怕,眼眶里泪水不断。
顾秋心皱了皱眉,心想,小茭白即使喜欢串门子玩,也是到近处几户相熟的人家,可还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找娘要零嘴吃的?
这也太奇怪了!
小茭白到底在哪儿?
郑豆娘撕心裂肺的喊着,吸引了同村的村民一道寻找!
“还没有找到人吗?”顾氏佯装也很焦急的样子。
“二姐,你是大肚子,还是先吃了饭再说吧,要我说啊,一定是小茭白贪玩,没准儿自己就能回来。”顾七娘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她小时候也已经乱钻人什么树林啦,油菜花田啦,反正喜欢让大人找,所以整个顾家烦心的时候,她却还能淡定。
顾氏这会子倒是有点后悔,她想那口枯井并不太深,如果没有摔死小茭白,那么等小茭白说出是她所为,那她可真要去吃牢饭了。
顾家人晌午一过,也不去下地干农活了,而是到处去找小茭白。
未时,沈虎郎租了一辆牛车来接顾氏了。
顾氏说想等小茭白有了消息再走,但是戚氏却说,“二妮啊,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婆家那儿有亲家母看护你这一胎,我也放心的!”
“好的,娘,倘若有小茭白的消息,记得让人捎话去沈家村,也好让我放心!”说完,顾氏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帕子里塞了一片辣椒,自然熏出了晶莹的泪珠。
“行了,行了,你怀着孩子呢,还是先和二女婿回去吧!”戚氏让他们先离开树山村。
顾氏在上了牛车后,方才心中安定了下来,手里抱紧了那个包袱,心中想着自己回去了要不要把那身衣服给烧掉?还是打上补丁继续穿?
白娉婷和白婉婷去张狗剩家真的去买了一只小花猫,花了十个铜板买的。
“这只小花猫瞧着皮毛挺光滑的!再派个竹篮给他睡觉就更好看了。”白婉婷低头看着白娉婷手里抱着的小花猫,笑眯眯的说道。
“可不是吗,真的很好看呢!”白娉婷对于小花猫很满意,而且还能防止周氏那样厚脸皮的人不请自来。
“娉婷妹妹,这小花猫还挺漂亮的!能不能给我抱抱?”夏猫正好看见白娉婷抱着小猫回去。
“这么小,我不放心给你抱!”白娉婷拒绝道。
“你放心,我真的很会抱的!”夏猫嘻嘻笑道。
谁料小花猫被夏猫一吓,反而哧溜一下溜下了地儿,往田埂上四处乱窜。
白娉婷只好去抓,夏猫心中愧疚,也赶紧去抓。
白婉婷急死了,就担心小花猫被什么黄鼠狼给叼走。
忽然远处走来一个白衣少年,出手敏捷的抓住了那只小花猫,他还将小猫重新递给了白娉婷。
“怎么又是你?你不用去白鹿书院上学吗?”白娉婷觉得真是去哪儿都能遇到宫彦风。
“我要过几日才能去,对了,娉婷妹妹,我帮你打听了一下怎么考郎中文书。”宫彦风勾了勾唇,笑盈盈的说道。
“彦风哥哥,你快告诉我姐姐啊!我姐姐很想去书院考那什么郎中文书呢!”白婉婷听了很开心,可是她见姐姐不太热衷的样子,不由得发急了,于是她帮忙催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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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小萌鸭尿不湿,讽她浪得虚名
“娉婷妹妹,你想知道怎么考郎中文书吗?”宫彦风笑着问白娉婷。
“不知道!”天知道古代的书院是怎么考郎中文书的?
白娉婷没好气的瞪了宫彦风一眼。
“彦风哥哥,你快说啊!”白婉婷着急的很,偏偏宫彦风这厮还不肯说,慢吞吞的样子可把白婉婷气着了。“彦风哥哥,不会是你根本不清楚吧!”
“谁说我不清楚了?”宫彦风马上回答道。“考郎中文书必须在白鹿书院念书三年,三年大考之后,考绩加平日在书院的表现,由教各科的夫子评分,具体过了多少分,达到怎么样的标准,如此才算过了,过来了才能拿到郎中文书,白鹿书院考出来的郎中三分一都是享誉杏林的知名郎中……”宫彦风笑着娓娓道来。
“那去报名的时候可要我考试?”白娉婷忙紧张的问道。
“自然是要考试的!哦,对了,比如说像你写的那种狗爬体是一定要纠正的,或者说写的漂亮点。”宫彦风就差说我来教你了。
“知道了,你方便的话借我几本字帖,我来临摹一下!”白娉婷心想自己只能临时抱佛脚了,希望有用,别到时候自己因为一手烂字被那些老夫子瞧不起。
“好的,我回头就去家里寻几本字帖送来给你临摹!”宫彦风见白娉婷笑容甜美,顿时看傻了,哎呀,姐妹俩个这么小的年纪,皮肤这么白,真是很养眼的美女啊。
见宫彦风看姐姐看的痴痴的,白婉婷不乐意了,干脆拉着白娉婷的手就想离开。
“姐姐,我们走吧!”白婉婷心想小花猫已经找到,是该回去了。
“好的,那我们回去吧。谢谢你们帮我们姐妹俩抓小花猫!”说完这话,白娉婷就和白婉婷一道回去了,小花猫此刻被白娉婷抱在怀里,那毛茸茸的脑袋直往白娉婷的怀里钻。
宫彦风盯着姐妹俩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宫彦风,你的武功越来越好了。真令人羡慕。”夏猫还不会武功呢,此刻羡慕的很,他大抵是看到刚才宫彦风抓猫抓的很快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
“只是雕虫小技罢了,行了,夏猫,我先回去了,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武功的事情。”宫彦风笑着说道。
“也好,回见!”夏猫说道。
两人在沈家村村口分开后,各回各家。
白娉婷抱着小花猫到了家里,白婉婷在一边碎碎念。
“姐姐,彦风哥哥怎么老盯着我们看?”白婉婷问了第三遍了,前面两遍白娉婷没有回答。
“因为我们俩的皮肤白的赛过彦风哥哥,明白吗?”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嗯,姐姐说的对!”白婉婷点点头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来做饭。”白娉婷系上了围裙,往锅里倒菜油,把之前准备好的韭菜,拿起锅铲开始炒韭菜,白婉婷在土灶边烧火。
姐妹俩配合默契,烧了两荤两素一汤。
红烧昂刺鱼,茉莉花炒鸡蛋,清炒韭菜,炒青菜,丝瓜油渣子汤。
“姐姐,你真聪明,每次用鲜花炒的菜肴都特别好吃。”白婉婷吃了茉莉花炒鸡蛋之后赞不绝口。
茉莉花轻盈雅淡,有着良好的保健和美容功效,可以用来饮食,茉莉花所含的挥发油性物质,具有行气止痛,解郁散结的作用,可缓解胸腹胀痛,下痢里急后重等病状,为止痛之食疗佳品。
茉莉花炒鸡蛋,炒出来有丝丝茉莉花甜香,很是特别,吃在嘴里满口生香,是吃货的绝对要自己炒一次试试看。
“你喜欢吃才好呢!也不枉费我挖空心思想新的菜式!”白娉婷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端菜。
“汪汪汪——”
“喵喵喵……”
好吧,堂屋里,老黑和小花对上了!
老黑体型庞大,小花小巧玲珑!
猫狗素来是天生不对盘的!
“老黑,小花是新来的小伙伴,你要欢迎他,不可以对他咆哮的!”白婉婷伸手去摸了摸老黑的头。
老黑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白婉婷,意思是在说,你们姐妹俩会不会喜新验旧啊?
小花猫是一只小不点猫,哧溜一下爬到了木梁顶上。
白娉婷唤它下来吃晚饭,它也不搭理白娉婷,就是喵喵喵的叫唤着。
老黑狗汪汪汪叫个不停。
等老黑狗被白娉婷安抚好之后,攀爬在木梁上的小花猫却奇葩的睡着了,睡着之后,爪子一落空,那小花猫给摔了下来,白摔在了老黑狗的狗头上。
这下子简直惹到了老黑狗了,它龇牙咧嘴的冲着小花猫汪汪汪的一阵乱吼,小花猫害怕的爬上了八仙桌。
白娉婷一看小花猫上八仙桌,这还得了,上面可是有菜呢。
正准备去赶小花猫的时候,小花猫低头在吃红烧昂刺鱼了,好吧,猫吃鱼是天性,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
老黑一看自己的美味大餐红烧昂刺鱼被吃掉了,愤怒的爪子抓了勺子猛的叉八仙桌,老黑的力气果然强悍,那勺子被老黑Сhā到了八仙桌的缝隙里。
小花猫被老黑这么一吓,想逃却逃不掉,猫嘴里喵喵喵的乱叫一番,但是老黑却凶巴巴的盯着小花猫看。
白娉婷想上前去阻止,但是为时已晚,顿时在八仙桌上进行了一场猫狗大战,后果就是猫狗打的太累了,一畜一泡尿撒在了八仙桌上。
“老黑,小花!这是吃饭的八仙桌!你们俩太过分了!”白娉婷操起锅铲掷向老黑和小花,吓的一猫一狗四处乱窜。
“姐姐,别打了。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东西烧焦了!”白婉婷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说道。
“烧焦?”白娉婷一愣,忽而她道,“婉婷,不是烧焦,怕是有人点火想对我们俩不利,快跑!老黑,小花赶紧跟上!”
对于白娉婷的命令,天天喝空间灵泉的老黑狗是听懂了,但是小花猫却是听不懂的。
最后还是老黑狗机灵,张嘴叼住了小花猫的颈部,于是小花猫被突然瞄一声吊在半空之中。
“老黑,可不许把小花给吃了!”白娉婷叮嘱道。
“姐姐,会不会附近谁家房子着火了?”白婉婷问道。
“不会的,我们家和苏家之间隔着一个池塘呢,他们家的火烧不到我们这边来的!难道是有人刻意想要烧死咱俩?”白娉婷忽然想起在沈家的时候,被顾氏放火烧自己的情形。
如今那熊熊大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先把自己的衣服弄湿!”白娉婷嘱咐道。
此刻他们在堂屋,这边又没有水缸,白娉婷只能拿起菜汤往自己身上倒点。
白婉婷见白娉婷这么做,她马上也依葫芦画瓢按照做了。
小花猫看着厨房那边的柴禾熊熊燃烧的火焰,它哪里瞧过这等阵势,受了惊吓之后,小花猫一泡猫尿被吓了出来,正正好撒在老黑狗的肚皮上。
老黑狗自从在白家生活后,和白娉婷姐妹俩一样也有了洁癖,此刻自己一身乌黑的皮毛全被小花猫给弄的湿漉漉了,他汪汪汪的乱叫着,龇牙咧嘴恨不得把小花猫给生吞活剥了。
小花猫身体小自然灵活,是以,它已经逃了下来。
白娉婷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小花猫。
小花猫呜呜两声,显然筋疲力尽了,白娉婷看它没有力气,于是弯腰去把小花猫抱在怀里。
眼看厨房的火要延绵着烧到堂屋了,白娉婷心想自己新造的青瓦房,莫不是引了什么仇家惦记,所以才会有人要烧死自己?
怎么是两个黑衣人?
还在把稻草往自己屋子里扔,他们当真要烧死自己?
白娉婷心中想着要去揍他们一顿,但是被随身空间里的莲仙给劝住了。
“主人,你的武功太差劲,还是先避祸要紧!”
“行,你把我妹妹和老黑狗,小花猫都弄晕了!然后躲进随身空间,我倒是要瞧一瞧,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我?”白娉婷心道。
莲仙听到她心里那话,于是照做了,顿时白婉婷,小花猫,老黑狗全晕厥了,都被莲仙给带入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假意昏死。
两个黑衣人进来只瞧见一人,顿时觉得狐疑,委托人不说姐妹两个吗?
怎么只一个?
“莫非是烧成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先不管了,只要把这个主要的带回去交差就可以了!咱们把她交上去,咱们还能得十两银子呢!”另外一个黑衣人说道。
白娉婷装晕呢!一听十两银子,心中气的要死?这是谁想要她的命?
不行,实在忍不下去了,不然这两黑衣坏蛋还当自己好欺负呢!
白娉婷倏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菜酸味夹杂着火烧家具的焦味。
她皱了皱鼻子,语调拉长了问道,“你们是何人?”
“你——你这臭丫头没死?”他们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还没有修理你们两个,我咋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白娉婷冷笑道。
只说话的瞬间,白娉婷的一枚神针刺入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颈部大动脉。
“不要——杀我——”他没有料到白娉婷会用绣花针刺自己颈部,这小小的一根物件,竟然能让他动弹不得,他心中充满了害怕。
另外一人想逃,白娉婷让莲仙给隔空点了他的|茓道,是以,那个想逃走的黑衣人竟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看见没!他也被我控制住了!不想要我杀你们可以,你们只要告诉我,你们是收了谁的好处来要我的命就可以了!”白娉婷是想知道这次纵火是由谁指使的?
“这?”两人都不肯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不说就算了,我家里的柴禾都被你俩一把火给烧没了明儿早饭正好把你们俩当柴禾。”白娉婷说的云淡风轻,可两人听的毛骨悚然。
把他们当柴禾烧了!
两人一看白娉婷这擒拿自己的绝妙手段,当即也不在替人遮遮掩掩了,直接把背后指使人给道了出来!
“什么?竟然是她!”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蓝蚌娘会如此惦记自己的死活。
原来蓝蚌娘嫁去老富户家里,勾的老富户对她死心塌地的宠爱着,但是时间一长,老富户开始厌倦蓝蚌娘了,蓝蚌娘怕失宠,后来听说老富户喜欢娇嫩的漂亮女孩,她就想到了白娉婷姐妹俩,于是就给老富户出了主意,让他带人去把白娉婷姐妹俩抓回去享用,但是蓝蚌娘又怕两个小丫头得宠了之后,自己没有钱途,她左思右想就暗中塞了一笔银钱给他们,让他们放一把火烧死白娉婷姐妹俩,让老富户派来的人没的抢!
白娉婷越想越气,这老富户和蓝蚌娘都不是东西啊!
还有这两个黑衣人也是两个混蛋!
倘若自己杀了这两人,自己手上沾了血腥,她嫌脏,倘若自己不杀他们俩,她又像是吞了死苍蝇似的。
最后白娉婷决定以牙还牙。
两个黑衣人也没有送官府,而是喂给他们吃了听命于自己的毒药。
他们为了解药只能乖乖的听话,回去后把蓝蚌娘给骗了出来,和飘香院的老鸨谈好了价格,转手卖了,让她去做个三等婢女。
老鸨看蓝蚌娘容颜美丽,觉得做丫鬟太亏了,就开口让蓝蚌娘接客,只是没有料到蓝蚌娘的接的第一个客人竟然是老富户。
两人一言不合,蓝蚌娘在床上用剪刀刺死了老富户。
老鸨见飘香院出了血案,自然不敢留蓝蚌娘,还把蓝蚌娘交去了官府,被判死刑。
“姐姐,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把蓝蚌娘卖去飘香院呢?”白婉婷事后问道。
“因为老富户经常去飘香院狎妓,所以我才出此对策,你们几个没事吧?”白娉婷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后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里面暖暖的,好像有嗅到木槿花开的花香。”白婉婷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道。
“妹妹这是做梦了吧?”白娉婷自然知晓这是因为她让莲仙把白婉婷老黑他们弄昏迷了送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也许是做梦了吧,但我确定这是一个好梦!”白婉婷的脸上漾起了一丝甜美的笑容。
“好的,妹妹说好梦便是好梦!”白娉婷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姐妹俩正说着话呢,沈平郎请假回来了。
沈平郎给白娉婷姐妹俩带来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首饰或者小零嘴。
白娉婷看到沈平郎给自己买了绢花,绢纱,布老虎,什么粽子糖,麻饼,糖葫芦,丑角面具等等。
“三哥,你怎么给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得花你不少银钱吧?”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还好,不算太多,我得了书院发的奖励,才有银钱给你们买的!”沈平郎笑道。
“哦?可帮我打听清楚了?”白娉婷问的是自己考郎中文书的事情。
“嗯,你听好了,咱们书院分为男子学堂和女子学堂,而你所学的医术则是在男子学堂设课教学,女子教堂是没有的,换句话说,娉婷妹妹你除非是男生,不然男子学堂是不收你当学生的,当然还有入学之前的考试等等,学费也是非常昂贵的,你们刚建了瓦房哪里有银钱去上那书院?”说到最后,沈平郎担心她们俩的学费问题了。
“除非是男生?”白娉婷淡定不了了。
“姐姐,你是女的。”白婉婷叹了口气说道。
“娉婷妹妹,其实你不考郎中文书,就在咱们村当当赤脚郎中不也挺好的吗?”沈平郎怕白娉婷伤心,于是劝说道。
“当铃医赚不了多少银钱的!只有当名医才有前途!”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古有祝英台女扮男装,今有白娉婷女扮男装。
“娉婷妹妹,你不是男的!”沈平郎没好气的说道。
“我可以女扮男装!到时候你照应一下不就没事了吗!”白娉婷觉得这不是问题。
“那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和一堆男人住宿?”沈平郎反问道,他为她担心啊。
“我不住宿了,干脆借些银钱在白鹿书院附近租房子住!”白娉婷打算道。
“这……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你有把握考的上吗?”沈平郎见白娉婷坚持,他倒是担心她能否考上了,毕竟白鹿书院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一定能行,三哥就相信我吧!”白娉婷笑道,她心想,自己才十岁,女性的那些特征还没有特别的显示出来,在胸部用布绑着,应该没事的,不就三年吗,忍忍就过去了!
“相信你。”沈平郎点点头说道。
白娉婷淡淡含笑。只是先把去白鹿书院念书的学费得赚出来才行,还有置房费开销都得赚出来。
她说是租房,可是还是不如买房子来的好,再买一些地种菜。
当然这些事情,她不会和三哥说的。
沈平郎在白家吃了午饭才去自己家里瞧瞧,见见父母祖母什么的,到了晚上才回去了白鹿书院。
第二日,白娉婷就去沈里正那儿问棉花的销量问题。
“还是积压了不少,今年的棉花销不动啊,真是令人发愁!”沈里正愁眉苦脸的说道。
白娉婷见沈里正这么说,于是说自己有法子把滞销的棉花全部销掉,但是希望沈里正帮忙。
白娉婷说了把棉花做成婴儿尿不湿和成|人尿不湿的设想,本来沈里正不答应,觉得这样做成本太大,然后不一定有人肯买。
可是沈里正的妻子霍氏说这个设想好,如果真能做出来,一定有人肯给孩子用尿不湿,只是价格方面要放低一点。
白娉婷直接说这是解决棉花积压的好法子,要用不用且看在你们。
沈里正有点妻管严,被妻子霍氏一顿劝说便答应了。
白娉婷送了一盒玫瑰花蜜给霍氏,谢谢她仗义帮忙,霍氏闻着玫瑰花香,高高兴兴的收下了玫瑰花蜜。
只是霍氏的一句无心话反倒提醒了白娉婷。
“倘若天天能嗅到这玫瑰花香该有多好!”霍氏笑道。
白娉婷当时没觉得的,回去的路上想着,可以在卖尿不湿的时候弄买一送一,把玫瑰花蜜搭着推销尿不湿。
白娉婷和沈里正说了之后,沈里正立即安排村民们建了个正式作坊,弄了个牌匾叫沈家村棉花坊!
沈里正本想自己出钱,可是一些棉花大户一听自家积压的棉花可以有法子推销掉,立即纷纷出资捐助。
然后从牌匾到买房子都一路搞定。
要开工做尿不湿的前一晚。
白娉婷晚上悄悄把沈家村棉花坊里面的三口大缸灌上空间灵泉。
白天就架起三口大锅,一部分棉花放在锅里煮着消毒,
另外一部分棉花被农妇们纺成棉布。
消毒好的棉花在另外一口大锅上方用高温烘干,再次变成蓬松的棉花。
胶液被混入第三口大锅里,再用纺好的布剪成规格一样的小块,在面上一侧涂抹上胶液,于是简易的尿不湿腰贴就做好了。
胶液来自白娉婷随身空间里的橡胶树。
白婉婷也想过来帮忙,但是被白娉婷给拒绝了,让她回去呆着就成,这儿有她就行了。
白婉婷听话带着老黑回去了。
这个作坊只能这个作坊的员工可以进,进去后还要全换成白色套褂,干净鞋,要用清水与皂角反复洗手。
一开始没人遵守,但是沈里正一训斥,那些人叫乖乖照做了。
没有去沈家村棉花坊做工的人都在私下里说,“那群疯子不知道在干啥?”
只是等“小萌鸭”牌子的尿不湿卖疯了之后,那些说人家疯子的,自己反而傻掉了。
白娉婷是把大黄鸭变成了沈家村棉花坊小萌鸭的标志。
这种婴儿牌尿不湿,是婴儿专用,很快收到镇上以及其他镇的一些有钱人家的亲睐,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首先,这种“小萌鸭”牌子的尿不湿用起来很方便。
尿不湿一次用完就可以扔掉,不需要作后续工作,能充分节省家人护理大小便的时间。
父母不必担心大小便会弄脏衣裤,一般两个时辰更换一次。
其次,尿不湿干净整洁。尿不湿能快速吸收婴儿的屎和尿,而不用担心弄脏裤子。用完一个再换另一个干净的,非常干净整洁。
而且尿不湿里含有空间灵泉的成分,所以使用过的孩子身体健康,连现代婴儿什么红臀类的现象也没有,所以此款“小萌鸭”尿不湿一问世就销量猛增。
白娉婷还让沈里正特地去官府申请了品牌专利,往后谁也要做“小萌鸭”尿不湿,必须给他们沈家村棉花坊加盟费!
这么一来,那些山寨版的“小萌鸭”尿不湿因为没有空间灵泉的消毒,立即引发了一系列问题,然后被官府取缔的取缔,据说掌柜的还被彪悍爱子心切的家长们打的头破血流,差点儿一命呜呼。
白娉婷给棉花大户们出了这么个好主意,棉花大户们给白娉婷送了一块棉花地,还有二百两银子。
眼看沈家村棉花坊的生意越来越好,村里人都想去沈家村棉花坊上班。
沈里正很为难,因为都是一个村的,于是沈里正来问了白娉婷。
白娉婷说这个简单,只要排个轮班出来就行了。
于是按照现代轮班的时间,白娉婷帮沈里正弄出了楚国第一个时辰制,比如辰时到午时有哪些人上工,然后哪些人休息,比如午时到申时,上工的工人应该有哪些?这样一个个的安排好,倒是更让沈家村棉花坊的工作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毫不杂乱,而且棉花坊工人休息的时间还很多,还能兼顾自家田地里的活,又能挣银钱,大家都很开心。
眼看想要进沈家村棉花坊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成饱和的事态,白娉婷又给沈里正提供了一个好点子。
棉花可以纺布,那可以在布上染色啊,她给设计了模板,上面印一些卡通图案,做专门的儿童布料,柔软轻盈,她这个设想一说后,沈里正二话不说就按着做了。
白娉婷在沈家村声名大噪的时候,她的亲娘蓝氏气的肝疼,肺疼,这么能干的闺女,她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沈土根瞪了蓝氏一眼,“抱怨做啥?早干嘛去了,我俩生的女儿能差吗?”
“哼,你发什么火,我不过就是后悔而已!”蓝氏嗫嚅的说道,现在她也不敢和沈土根把关系闹僵了。
因为她之前剁了蓝蚌娘的手指,所以蓝氏如今也不敢说回娘家那样的话了。
大清早,白娉婷和白婉婷正在高高兴兴的数银子呢,没有料想顾秋心竟然跌跌撞撞的来敲门了。
白娉婷开门把顾秋心迎了进来。
“你说什么?你侄女小茭白变成了哑巴?”白娉婷愣了一下,然后让白婉婷给顾秋心上茶,让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原来顾秋心的侄女小茭白贪玩掉了顾家自己家的枯井里,等找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花了大价钱请神婆催魂,请郎中可谓花了不少银钱,人是救醒了,可小茭白醒来后就痴痴呆呆的和个傻子没有两样。
顾家人一想白婉婷之前不是傻子吗?后来不是被白娉婷给救治好了吗?于是戚氏就嘱咐让顾秋心一定要把白娉婷给请去树山村顾家救治小茭白。
戚氏自然是担心的,这么漂亮的小孙女倘若是个傻子可怎么办?往后嫁不出去不说,自家小孙子顾豆角难不成要养着小茭白这个妹妹一辈子吗?
“所以请你马上跟我去一趟树山村!”顾秋心急吼吼的催促道。
“那我陪你去一趟,你是走来的吧?我看咱们得雇辆牛车去树山村,这样也快一点。”白娉婷说道。
“行,雇牛车的银钱,我来出。”顾秋心点点头答应了。
“不用你出,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你就甭和我客气了只几个铜板的事儿罢了!”白娉婷拿了药箱,再交到了白婉婷几句话,她说日落之前一定赶回来。
白娉婷说完这话,带着顾秋心去秋生爹那里租了牛车,一道去了树山村。
且说顾氏听说小茭白被找到之后,为此还吓的魂不附体,可仔细一想都已经变成哑巴了,她还能把自己给说出来不成,所以她又不担心了。
顾茭白看着眼前笑盈盈的白娉婷,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连把脉都不肯合作。
白娉婷没有法子只能等顾茭白下午午睡的时候,她帮顾茭白把脉。
“怎么样?要不要紧?这哑疾能否治好?白小郎中,你倒是说句话啊!”郑氏在一旁急的抹眼泪。
“她根本就没有哑疾,只是失声了而已!这孩子应该是在掉入枯井的时候受到了什么惊吓,才会导致她现在的性格改变,沉默的不肯说话,或者说她是在害怕什么?这阶段,你们这些家人要好好的陪伴小茭白,切莫让她再受到惊吓。”白娉婷仔细把脉后,谨慎的下了结论。
“白小郎中的意思是,我这个女儿根本就不是哑巴,而是她不肯和我们说话亲近?”郑氏的相公顾一文震惊道。
“是的,你们女儿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才导致她一直不肯说话,渐渐地她自己都认为自己这嗓子眼儿发不了声,所以我的同行看下来,才认为小茭白是变成了哑巴。其实不然,你们好好的耐心的陪着她说话,她一定能开口的!”白娉婷说道。
“白小郎中,你这话不会是糊弄人的吧?好几个郎中都说我这小侄女儿可是生了哑疾呢!”顾七娘不太相信,因为是好几个郎中都瞧过顾茭白的毛病的。
“信不信随你们!没准儿小茭白不是自己掉入枯井的,是人为也说不定!”白娉婷见顾七娘不相信,还语气冲,她当即也不乐意了,她为了来给小茭白诊治,自个儿还特地掏腰包呢。
“人为?”顾家的一家之主顾松皱了皱眉,他们顾家难道有心思歹毒之人要谋害孙女小茭白吗?
“人为?娉婷的意思是说咱们家的小茭白是被人推入那口枯井的?”顾秋心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家人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着顾茭白的面,他们在讨论这事儿。
顾茭白一听推入枯井几个字,立即显示出烦躁恐惧的样子,啊啊啊的乱叫,还猛抓自己的头发,这样可怜的小孩子当即引起了白娉婷的怜惜。
“小茭白,小茭白,娘在这儿,你甭怕哈!”郑氏心疼的把小茭白抱在怀里,一边嘴里念叨着。
“啊啊啊……”小茭白嘴里除了和哑巴一样啊啊啊咿咿呀呀的发声,竟然说不出别的话语。
白娉婷心下狐疑,到底谁会对一个如此稚年龄的可爱小姑娘做出如此恶劣无耻的事情呢?
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对了,你们当时发现她掉入枯井的那一日,家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比如遭贼偷了东西?或者是有什么客人来家里了?或者是陌生人来家里吗?”白娉婷看着小茭白那无助的眼神,心陡然一疼,寻思道。
“没有吧。家里还是很太平的!”戚氏想了想说道。
“娘,那日我们房间里丢了一两银子,当时因为找小茭白,又为小茭白请神婆催魂回来,还请郎中真是忙的脚不沾地儿,那丢了一两银子的事儿我给忘记了,此刻你问起,我方才想起,白小郎中,你觉得这丢了一两银子的事儿会不会和我家小茭白的哑疾有关?”郑氏担心的问道,她啊真是担心这小闺女的,眼圈红的要命,该是哭了好几次了吧。
白娉婷还没有接话呢,就被顾一文念叨了一句,“娘子,该不是你把那一两银子私藏到哪里去了吧?”
“我才没有呢,你可别瞎说!真是不见了的!我不会记错地方的!后来神婆,郎中走了之后,我特地翻箱倒柜的寻了整一圈儿,那一两银子还是不见了!”郑氏努力回忆后,振振有词的说道。
“对了,除了这丢钱的事儿,还有旁的特别的事情吗?有陌生人来吗?”白娉婷问道。
白娉婷一边问,一边注意观察小茭白的神色。
“陌生人倒是没有?小茭白她二姑姑的男人来接她二姑姑回家去了。”郑氏想了想说道。
“二姑姑?”白娉婷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小茭白害怕的全身直哆嗦。
“我家小茭白她二姑姑就是你那大嫂顾氏!”郑氏见白娉婷疑惑,她于是立马出声提醒道。
“这么说顾氏大着肚子还来这儿?”白娉婷想了想,再次狐疑道。
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答案,只是她不敢说出口,也怕真说出来了。这顾家人未必会相信,但是白娉婷觉得自己如果把这个害人精是谁说出来给妹妹白婉婷知道,白婉婷肯定相信的,但是现在自己站的地方是在顾家!
“是啊,小茭白她二姑姑住我们家好几日了呢!”郑氏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不屑,大着肚子还赖在娘家不走,真是爱占便宜的。
等等,爱占便宜?
那自己丢失的一两银子会不会被小茭白的二姑姑顾氏给偷走了?
那几天也就顾氏一人在家。
“是不是来了陌生人,还真不清楚,那几日都是她二姑姑一人在家里呆着,真要有陌生人来了,也就她二姑姑清楚!要不,相公啊,你去一趟沈家村,去问一下咱们小茭白的二姑姑吧,究竟是什么样的陌生人来过咱们家?”郑氏也是个伶俐的,马上想到了会不会是陌生人想偷自己的银子,然后被玩耍回家的小茭白给瞧见了?
“娘,你看茭白妹妹!”顾豆角发现他妹妹小茭白在听到自己娘郑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吓得全身哆嗦不说,额头还冒汗珠,然后还流眼泪,但是就是不说话。
白娉婷本来只是怀疑,现在更是相信顾茭白掉枯井一事儿和那顾氏肯定有关。
“对了,平日里小茭白的二姑姑可是喜欢小茭白?”白娉婷大着胆子问道。
“喂,白小郎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松一听自己闺女被白娉婷问起?心中一想莫非是说二妮顾氏害了小茭白?不会吧,顾氏自己有女儿,而且还怀着一胎呢,是以,他不想听这个问题,其实也害怕听吧。
“爹,你就让娉婷把话问完吧,我想嫂子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吧!”顾秋心看了一眼嫂子郑氏,然后看向自己爹顾松,她说道。
“白小郎中,你继续问!事关我女儿的性命,我一定要知道!”顾一文拉着小豆角的手,然后走到顾茭白身边,小声温柔的安慰道,“小茭白咱不怕,爹娘都陪着你呢,你还豆角哥哥,我们大家都陪着你呢!
”二妮不会那么狠毒的!小茭白可是她的亲侄女儿!我看,白小郎中啊,你也是浪得虚名而已,秋心,送客!“戚氏闻言冷着一张老脸怒道。
”我觉得还是咱们娘说的有道理,你白小郎中真是胡说八道了,沈家村谁不知道你和我们二姐顾氏可是水火不相容的,你此刻落井下石是何意思?“顾七娘越听越激动,在沈家陪着顾氏的时候,顾氏可说在顾七娘面前说了不少白娉婷的坏话。
不然顾七娘也不会这么说白娉婷。
顾秋心闻言,拉住白娉婷的手说道,”娉婷,我信你,有时候人心是难以估测的!“
”秋心,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拧!“戚氏愤怒道,恨不得上前来甩几个耳光给顾秋心呢。
”娘,你莫要这样子,二姐是不是的咱先不说!目前咱们小茭白的身子要紧啊!我看咱们小茭白的哑疾也就娉婷会治,其他郎中肯定治不了!既然娉婷是我请来的郎中,我就信她,还有,哥啊,嫂子啊,你们最好是亲自去沈家村走一趟,问问二姐,那天咱们小茭白出事那会儿,咱家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兴许她知道呢?“顾秋心力挺白娉婷,她铿锵有力的说道,眼神里是不可忽视的奕奕神采。
白娉婷闻言心中一暖,秋心是相信自己的!
”倘若要我治小茭白的哑疾,也不是很难,就怕我说出口的法子,你们未必肯配合!“白娉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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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白掬花药枕,修理顾氏
“你说——”顾一文是小茭白的父亲,自然想要知道怎么赶快治好小茭白,于是他马上说道。
“是啊,你快点说啊,我们两口子一定好好配合!”郑氏也慌忙说道。
“什么主意?”顾松挑眉问道。
“只要你们随我去沈家走一趟就知晓了,也能知晓她到底做没做那事情!”白娉婷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报官好了!”该死的,那个顾芙蓉偷了自己一两银子呢!郑氏最是恨这一点了。于是郑氏提议道。
“报官?这怎么可以?我相信我家二妮是清白的!”戚氏不相信自己生出的女儿会是个害人精。于是她厉色反对儿媳郑氏,怒道。
“清白不清白是你说了算吗?”顾秋心忍不住斥道。
“你个死丫头,咋和娘说话的!你二姐大着肚子呢,能干啥?我反正不准你们去烦二妮!”戚氏死活不肯,还凶巴巴的想要赶白娉婷离开。
“白小郎中,你看这样行不行,先把咱家小茭白的哑疾治好了,你再帮忙找凶手可好?”倘若真是自己的亲姐姐所为,顾一文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把小茭白的哑疾给治好。
“好的!如果不按照我说的法子做,即使她不是哑巴,那说的话也是极少的。”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那你们先去房间外面等着,我想单独和小茭白单独聊一聊,再看看如何对症下药。”白娉婷对顾家人说道。
顾家人只得听从白娉婷的嘱咐,一个个乖乖的出门去门外等着。
顾秋心站在门外,被爹娘兄长嫂子围着问道。
“她的医术行不行啊?别是糊弄人的?”戚氏不太相信,方才又问了一句。
“娘,你就放心吧,娉婷的医术肯定没问题,小茭白肯定能再开口说话的!”顾秋心如此安抚着戚氏。
戚氏横了顾秋心一眼,“这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你就这么笃定?”
“娘,你咋就不信呢?真是的,一定是二姐在你面前说了不少娉婷的坏话吧!”顾秋心心中是有数的,不过,她现在懒得和戚氏去争辩,只是她希望白娉婷真的能把小茭白给治好,让小茭白自个儿招认到底是谁害了她,那么的心肠歹毒!
把小茭白弄进了枯井里。
顾秋心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和家人在看到小茭白从枯井里奄奄一息的被救上来的时候,她全身紫酱色,手里死死的捏着一块破布,但是那块破布被郑氏给扔掉了,郑氏嫌脏。
等等,小茭白为什么拿着那块破布呢?
真是好奇怪!
“六妮,你怎么不说话了,如何这般沉默?”顾一山看向自己六妹,问道。
“哥,你别吵,我好像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但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顾秋心甩了甩头,忽然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房间的方向。
也不知娉婷在和小茭白在做什么?
房间里。
白娉婷并没有给小茭白开什么药方,而是走到小茭白面前,伸手拉住小茭白的小手,白娉婷说道,“小茭白,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好朋友,我不会骂你的,而且我还会帮你。”
白娉婷的眼神清澈有神,她盯着小茭白看了很长时间,但是小茭白还是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不肯说。
“主人,你可以给小茭白喝一点空间灵泉做的玫瑰花蜜,博取她的好感,再行询问。”莲仙隔着随身空间提醒道。
白娉婷点点头算是听到了莲仙的话,于是她转身去给小茭白倒了一杯茶水,把空间灵泉滴在茶杯里,然后喂小茭白喝,小茭白一开始不肯喝,后来竟全喝下去了。
“小茭白,好喝吗?”白娉婷嫣然一笑问道。
“好……喝……”小茭白说话了,可是她还是很胆小,她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小茭白在喝了空间灵泉后,全身松快了不少,暖洋洋的。
“小茭白,那日你怎么会去枯井那里的?”白娉婷凑近小茭白问道,但是她伸手拉住了小茭白的手,不让她松开。
小茭白皱眉,小手想要甩开,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
可是在白娉婷重复问了好几遍的问题后,小茭白终于说话了。
“二姑姑……是二姑姑带……带我去的……”小茭白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呜呜哭咽着。
白娉婷闻言,全身一僵,竟然和她的猜测是如此的吻合!
“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快点说啊!”白娉婷还没有说话呢,忽然门被推开了。
“小茭白,小茭白,我可怜的女儿啊……”郑氏在门外听到小茭白的说话声,当即激动的去推门,任凭顾一文想阻拦也阻拦不住。
“真是你二姑姑想害你性命?”顾松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眼前的小茭白可是她的亲侄女儿,她如何能这样!
“嗯……”小茭白对着祖父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那眼眶的泪水不停的流了出来。
“白小郎中,这就是你说的治好小茭白?我看你是在唆使小茭白撒谎吧!”戚氏怒道,很显然她一点也不相信顾茭白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我看戚伯母不肯相信这是事实吧!小茭白,你大着胆子告诉你祖母,你那二姑姑为什么要带你去枯井那边!”白娉婷闻言,冷笑道。
“娘,还是先听小茭白怎么说吧!”顾七娘觉得小茭白不会撒谎的,而且刚才白娉婷在里头问小茭白的话,他们几个人在外头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好的,那我先听着!”戚氏见顾七娘也这么说,于是她耐着性子说道。
“具体的事情,你倒是给我说一遍啊!”戚氏见小茭白畏畏缩缩的,于是她不悦的催促道。
“是……祖母……当日二姑姑说……”小茭白稚气的声音响起。
“什么?真是她把你推进那枯井的?”戚氏把小茭白的话完整的听完后,顿时震惊的猛摇头,她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二女儿会对自己的亲人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娘,我相信小茭白说的话,我家小茭白从来不说谎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顾一文对着他娘戚氏说道。
戚氏一想是啊,自家这个孙女乖巧伶俐,确实从不撒谎。
顾松被小茭白说的事实,气的脸色铁青,怒色道,“一文,郑氏,你们两口子呆在家里,我和你们娘去一趟沈家村,好好的把那死丫头打一顿!”
怎么只是打?
郑氏闻言心中愤怒,这小孩子都差点儿死掉了,竟然只是去把凶手给打一顿,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我不答应!”一腔母爱让郑氏生了胆子,她愤怒的反驳道。
“难道你想让二妮去死?她的肚子可怀着孩子呢!”戚氏看见郑氏那狰狞的脸色怒道。
“那你那好二妮对着我家小茭白下手的时候,她咋不想自己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积德行善呢?”郑氏虎着脸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难道儿媳妇就是外人,你那出嫁的坏女儿就和你是一家的,就因为都姓顾?
死老太婆,怎么不死了算了!
所谓婆媳,不过如此,吵吵骂骂。
白娉婷冷眼瞧着这些人,顿时没了留在这儿的兴致,她临走的时候,戚氏和郑氏还在争吵,还是顾秋心和顾七娘把她送上了牛车,顾秋心给了她诊金五十文钱,但是被白娉婷拒绝了。
“秋心,你自己需要赚点嫁妆银钱,所以这次诊金,你还是甭给我了,回头给我捎一只草鸡就可以了!”白娉婷淡淡道。
“那怎么行,小茭白恢复了健康,而且又能开口说话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开心,这个小茭白平日里喊我六姑姑前,六姑姑后的,很机灵的一个孩子,我哪里晓得她会遭遇如此厄运,哎。”顾秋心叹了口气说道。
“白小郎中,刚才我误会你了,你可不能生气,当时我也是太担心小茭白的病情了。”顾七娘给白娉婷微微福了福身,诚恳的道歉道。
“没事儿,你们先回去吧,别大人们吵架了,不管两小孩子!”白娉婷笑道。
“好的。回见!”顾秋心点点头,然后拉着顾七娘的手赶紧往屋里走去。
白娉婷坐着牛车回去了,这次去的时候还叫了车夫,所以车夫娴熟的驾车技术,半个时辰就到了沈家村。
下了牛车付了车钱,白娉婷去了漆匠说了粉刷的事情。
从漆匠家里回来,已经接近晌午了。
白婉婷早就在白娉婷回来之前熬好了茯苓山药骨头汤和午饭。
白娉婷这来来回回的可耗费了不少力气,当下吃了两碗饭,倒是把白婉婷吓了一跳。
“姐姐,你可是在生气?”白婉婷记得姐姐只有在生气的时候能吃两碗饭呢。
“你……你咋知道?”白娉婷愣了一下。
老黑狗也停下了啃大棒骨的动作,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白娉婷看。
小花猫的面前摆放着一条清蒸鲤鱼。
“我猜的,是不是顾家说了你什么?”白婉婷担心的问道,毕竟顾家是大嫂顾氏的娘家,这顾氏的嘴巴那么毒,最喜欢说三道四,没准儿顾氏去了娘家那边后,少不得要在她娘家那边说她们姐妹俩的事情。
“是啊,哎呀,这顾家真是一团乱……”白娉婷把小茭白遭顾氏推枯井的事儿说了一遍,可把白婉婷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猛跳。
“你说这老天爷不天打雷劈呢,应该劈死那样的恶人啊!”白婉婷不由地想起了顾氏那晚纵火想烧死自己和姐姐的事儿,忍不住愤怒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婉婷,吃了午饭后,咱们一道去做药枕。”白娉婷说道。
想必顾家人对于小茭白被推枯井一事肯定会对顾氏产生恨意,没准儿等下能听到好消息呢,白娉婷的唇角勾了勾。
“什么药枕?”白婉婷不太懂。
“就是把我之前在院子晒的掬花可以装进枕套里做枕芯,我们人睡觉的时候闻着那股子中药味就能睡着了,比如还可以做绿豆枕,咱们先自己试试看,如果觉得好,不如卖出去看看情况如何?”白娉婷是在发愁自己想去白鹿书院学习的学费,那儿据说一个月消费得二两银子呢。
白婉婷点点头,对于姐姐说的赚钱的方法,她都是支持的!
“姐姐,如果银钱不够,可以你先去上白鹿书院,我在家种地就好了,反正家里有我,你不必担心的!”白婉婷笑着说道。
“我去白鹿书院念书的话一准儿带上你,还有我得带上老黑狗,小花猫,这样咱们一家子在一起,才热闹,你说对不对?”白娉婷可不想形单影只,起码带着白婉婷,还有人同自己说话呢,自己不想做饭的时候,喊妹妹做饭也是方便的。
白婉婷高兴的点点头,“姐姐,你真好,到哪儿都不忘记带上我,还有一狗一猫!对了,姐姐,今天老黑和小花又打架了,小花腿上的毛被老黑咬掉了一点儿,你给小花瞧瞧要不要紧?”
白娉婷闻言蹙眉,怎么猫狗老是打架呢?
“幸好一点点伤,不碍事的!你用纱布帮小花包扎一下,然后这几天不要给小花洗澡了,对了,老黑,你今儿这么做是不对的,现在小花也是咱们白家的家庭成员,听到没有?白老黑!”白娉婷见老黑狗没啥反应,于是把老黑狗的全名给喊了出来。
什么白老黑?
这名儿真难听!
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但是这名字是白娉婷想出来的,她坚持觉得老黑狗用白老黑这个名字霸气!
白娉婷心道,还没有给老黑狗取名叫做白加黑呢!
此刻白老黑童鞋像做错事情的小学生爬到白娉婷面前,伸出黑黑的爪子去碰了碰白娉婷,好像在撒娇的样子。
“白老黑,我告诉你撒娇也没有用,从明日起,取消大棒骨待遇,嗯,以后一日三餐只能吃白饭,嗯,还有糖葫芦待遇也取消!”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老黑狗闻言,那黑色的耳朵立即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和死尸没两样。
“老黑——”白婉婷喊道。
老黑狗此刻和小孩子一样正赌气呢,尾巴甩了一甩,开始闭目养神。
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你不能对老黑那么凶的,老黑还是很优秀的,你瞧瞧,前些日子,它也受了伤的,就是被苏宁——”
“这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白小花是咱们白家的家庭成员,它白老黑老欺负白小花这是不对的!”白娉婷坚持白老黑犯了错。
白小花哧溜一声爬下了餐桌,伸出猫爪勾了勾白老黑。
白老黑倏然睁开眼睛,朝着白小花龇牙咧嘴了。
白小花喵喵喵的乱叫着。
“白老黑——不许欺负白小花!”白娉婷大声喊道。
白老黑童鞋闻言立即缩了缩脖子,然后狗头别向一边。
“姐姐,你瞧老黑还生气了呢!”白婉婷说道。
白小花则喵呜喵呜的趴在白娉婷脚边撒娇卖萌,两只小爪子交握在一起拱手作揖。
但是老黑狗一看自己的宠被夺了,当即快速的跑向白娉婷另外一只脚边,用它的狗尾巴磨蹭白娉婷的脚背。
白娉婷穿着自己编织的露脚趾的草鞋呢,这会子被老黑狗的尾巴弄的痒痒的,她不由地咯咯咯的笑着,清脆悦耳。
白小花朝白老黑喵呜几声愤怒抗议,凭什么我这么做,你还学我,你羞不羞啊!
白老黑狗头扬起,汪汪汪的声音比白小花的猫叫声霸气,好像在说,我就是这么跩,你能拿我怎么着。
虽然狗叫声,猫叫声听着很吵,但是很有生活的味道,白娉婷和白婉婷相视一笑。
晌午这顿饭就在开开心心之中吃完了。
白婉婷刷了碗筷后,就和白娉婷去把之前晒的掬花收拾在竹篮里。
都是白掬花,全是从爪山上采摘的,自然空间里也拿出来一部分混合在一起。
从爪山上采摘下来的白掬花经过空间灵泉洗涤后,白掬花的味儿更香了,更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再用藿香艾叶白掬花做了几个儿童药枕,可预防小孩手足口病。
倘若是卖给哮喘病人,白娉婷又让白婉婷往做好的枕套里塞入黄芪,款冬花,五味子,甘草,麦麸,枇杷叶等量,每味药用量为75克(古代叫做15钱)。
白娉婷按照卖给不同的病人制作出了不同的药枕。
姐妹俩做的有条不絮,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突然周氏拎着一竹筐青菜站在门口敲门。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开门。
“二嫂,你怎么来了?你这是去菜园子了?”白婉婷笑着问道。
“没,这是你们二哥去菜园子摘了的,让我给你们送来吃吃。对了,还有之前买香肠赚的钱,他也让我捎来给你们一些,娉婷妹妹可在里头?”周氏把手里拎着的篮子递给了白婉婷,然后她朝着屋子里头探了探脑袋。
“二嫂,你进去坐一会儿吧,姐姐在里头呢!”白娉婷在知道周氏在门口后,已经快速的把药枕给收拾好了,家里一尘不染。
白婉婷愣了一下,心道刚才那些药枕还乱糟糟的摆放的椅子桌子上都是的,怎么现在却没有了?
后来一想莫不是姐姐给收起来了,她看向白娉婷,见白娉婷在对自己使眼色。
她马上点点头。
“娉婷妹妹,这是二十两银子,回头卖了烤香肠再给你。你可一定要拿,是你二哥之前和你说的什么分成!”虽然周氏很肉痛把二十两银子给白娉婷姐妹俩,可是她相公的话,她不得不听。
白娉婷笑了笑,并没有马上接过去,而是说道,“哪里需要那么多,你给我十两银子就成了,还有十两银子你们存起来,到时候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可需要不少银子呢,请客吃酒都需要使银钱的。”
对于白娉婷的客气,周氏可不敢真的答应,她担心自己回去和沈安郎说的话,沈安郎肯定会不赞成,没准儿还会以为她只肯给娉婷妹妹她们十两银子呢。
“那可不行,你二哥晓得了会骂我的,他可是交代我了,亲兄弟,明算账的!行了,娉婷妹妹,你收下吧,你这房屋里烧的黑炭一样的,肯定需要使银钱粉刷的。”周氏坚持要把二十两银子给白娉婷。
于是白娉婷只好微笑着答应收下。
“我记得你爱吃玫瑰花糖,等下你走的时候带一小篮子回去吃吃吧。”白娉婷一看周氏还带了一篮子绿油油的青菜,她知道定然是二哥自己种的,现在二哥可勤快了,多半是为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吧,除了还做烤香肠卖,据说还跟着她爹种菜,种的菜拿去仙鹤来酒楼卖,自然这条线也是白娉婷引荐给仙鹤来酒楼的冯掌柜的。
“还是娉婷妹妹你了解我!呵呵……”周氏闻言笑着说道,手里的钱袋子已经放入白娉婷的手里了。
“对了,娉婷妹妹,我来的时候,那顾氏的娘家人气势汹汹的来了,你说会不会是和你娘他们干架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周氏像响起什么似的说道。
“干架?”白娉婷狐疑的问道,忽然她笑道,“应该是的!”于是白娉婷把早上去树山村顾家医治小茭白的事情和周氏说了一遍。
周氏听了吓的睁大眼睛,连连说道,“这还得了?这还得了?她咋不想想自己儿子小石头呢?倘若有人把小石头给扔枯井里,她顾氏自己又该怎么办?这人心真是难以估测!”
周氏本来还想等孩子出生后想法子搬出去住,如今看来必须早点提了,但是也不知道公公婆婆会不会答应?
“是啊,所以你自个儿小心她,她可是很歹毒的,想必你还记得吧,当时我和婉婷得了痢疾,被蓝氏关了起来,后来她半夜纵火想要烧死我们——”白娉婷说起这个顾氏就一脸嫌弃,心中为大哥娶那么个媳妇真觉得不值。
但是如果让大哥去休了顾氏,大哥肯定不会愿意的,这孩子都有了两了,小石头今年五岁,顾氏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周氏点点头。
“好了,我不多说了,我想回去看戏,你们俩是不是也跟着我去瞧瞧?”周氏邀请道。
“我们就不去了,回头二嫂来咱们家的时候再说一遍给我们听听也是一样的。”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
就连白婉婷也不想去沈家看戏。
周氏接过白婉婷递给自己的小竹篮子,里头装着嫣红的玫瑰花糖呢,一块一块晶莹剔透,凑近闻了闻可香了。
等周氏开开心心的离开后,白婉婷去关了门,然后走回屋子看见白娉婷在把那些药枕拿出来,她觉得好奇,问道。
“姐姐,刚才为何要把这些药枕给藏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二嫂现在和二哥一直卖烤香肠,但是日子一长,那集市上会卖烤香肠的人多了起来,他们赚的银钱也不多了,倘若看到咱们在卖药枕少不得要分一杯羹,我和你还要赚去上白鹿书院的学费呢,哪能再把赚钱的法子告诉别人!”白娉婷微笑道。
“姐姐说的对,他们明明赚了不少了,却只给咱们二十两银钱。”白婉婷被白娉婷这么一提,也觉得老是去帮二哥二嫂没有啥意思,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她和姐姐不可能去帮他们一辈子。
“对的,我自己毛估估算了一下,他们卖了好几次烤香肠了,肯定有赚了超过一百两银子了,你今儿没有看到二嫂的手腕上的银镯子给换了金镯子了吗?”白娉婷观察细微的说道。
“还是姐姐你机灵,怪不得我看你后来毫不犹豫的收下了那二十两银子。”白婉婷适才恍然大悟。
“对啊,确实如此!有银钱不赚是傻瓜!”白娉婷想着自己以后女扮男装去上了白鹿书院,努力把郎中文书考到手,往后自己也可以当个名医了!
“姐姐,那我们快点做药枕吧!我听你刚才和我说云潭药铺的冯掌柜可是和你定了二百只药枕呢,咱俩三天三夜能做出来吗?”白婉婷还真有点担心,自己的针线活是不错,可是姐姐的针线活不咋的啊。
“这样吧,咱俩分工,你专门缝枕套,我呢专门往你缝好的枕套里塞掬花等药草。”白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的法子自然是极好的,那咱们赶快开始吧!”白婉婷莞尔一笑说道。
老黑和小花,一狗一猫甚是乖巧,老黑是条聪明的狗,狗爪子一拨,几两的药草等白娉婷一称清清楚楚。
就连莲仙都说老黑特有悟性。
小花还小,但是很乖,趴在一边玩掬花,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给撕下来。
顿时白家一家子都为了赚钱幸福的忙碌着……
且说周氏拎着白娉婷姐妹俩送给她的一小篮子玫瑰花糖走在路上,一路走一路吃,好不悠闲。
忽然在走到沈家门口的时候,却听见沈家那边传来了阵阵打骂声和哭喊声。
周氏一听这凄厉的叫喊声竟然是大嫂顾氏的声音。
于是她急切的往屋子里走去,却看见院子里站了顾氏的父母,还有顾氏的相公沈虎郎,沈虎郎那一张脸涨成了铁青色,只是闷声不说话,但是周氏看的出来沈虎郎一定很生气。
沈安郎从自己和周氏住的屋子里走出来,见周氏走过去凑热闹,忙走了过来,把周氏给拽了回去,不许周氏去看热闹。
“沈安郎,你为什么拽我回来啊?”气死她了!她还想看了热闹,好和娉婷妹妹她们实况转播呢。
“娘子,我和你说啊,那是顾氏犯了错误,在被她父母教训呢,你还是别去看她被打了,省的被波及,你可别忘记了咱俩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娉婷妹妹可是说了让你好好安胎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娉婷妹妹的嘱咐吧?”沈安郎见周氏还想拨开竹帘子去看外头的吵架呢,于是他阻止道。
“对,娉婷妹妹是那么说的,要我安胎,可是……可是这是顾氏受罚啊,怎么想怎么畅快,不过,她这样的蛇蝎坏女人,这么一顿打简直太便宜她了!”周氏想起白娉婷告诉自己的有关顾家小茭白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去了一趟娉婷妹妹家咋的说话阴阳怪气的?那顾氏最近也没有得罪你啊?你咋就对她的意见那般大?”沈安郎好奇道。
“是这样的……”白娉婷把顾家小茭白的事儿说了一遍。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简直丧尽天良,真不是人!不,是连禽兽都不如!”沈安郎一听小茭白那事儿,顿时觉得小茭白很可怜,然后觉得顾氏应该被千刀万剐。
“所以当我从娉婷妹妹那儿知晓了这事情后,我回来的一路上都在寻思着想要和大房那边分家,咱们的孩子万一惹到了顾氏,别不是枯井变成粪坑,或者池塘?我怎么想怎么害怕!”对于周氏来说,此刻蛇蝎心肠的顾氏在周氏的眼中成了不定时炸弹,总之很可怕。
“娘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该分家,但是咱们爹娘未必会答应啊!要不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我们再和爹娘,祖母他们提分家的事儿,你说好吗?”沈安郎说道,其实沈安郎是想着自己多轻松一会儿,现在他们二房和沈土根,蓝氏他们住一块儿,首先吃食方面的开销省了不少,而且蓝氏还张罗了一日三餐,倘若沈安郎两口子分家了,那就是单独出去住,那开销啦包括做一日三餐可不就都要他们自己来了吗?
可别忘记沈安郎和周氏可都是懒人一枚哦。
“那好吧!”周氏心道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多小心顾氏那个蛇蝎妇。
“我们自己往后小心一些,对了,这是我给你熬的保胎汤,是按照娉婷妹妹给我的方子熬的!你快尝尝!”沈安郎柔声笑着催促道,将一只缠枝莲叶碗递给周氏,里头放了一根木勺子。
周氏笑眯眯的看着沈安郎,她觉得自己自从怀孕后很幸福。
周氏觉得幸福,那么顾氏就觉得自己万分凄惨了。
沈家院子里。
周氏被自家老爹顾松打的皮开肉绽。
“芙蓉她爹,可不能这么打啊,她现在可怀着沈家的骨血啊!”戴氏在一边劝着。
但是顾松哪里肯听戴氏劝说,正气的不得了呢,恨不得再多抽顾氏几个嘴巴子才好呢。
所以顾氏全当戴氏劝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爹,你打我做什么?这没凭没据的,你咋可以诬陷我把小茭白扔枯井里不管?我可是她的亲二姑姑啊,怎么敢那么做呢?你们不要听小茭白胡说啊!兴许是弟媳教的呢!娘,你帮我劝劝爹啊,我真的没有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顾氏见顾松拿着竹条打自己,马上撕心裂肺的冲着戚氏喊道。
“你还想狡辩?我告诉你,本来吧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咱们小茭白在白小郎中的治疗下,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还把你怎么诱她去采月季花给说的清清楚楚的!二妮啊,你这心肠明明是肉生的,咋就那么硬啊,那是你的亲侄女儿,可不是旁人,你咋下的了手?”顾松狠狠的下死力的拿着竹条去打顾氏的身体。
沈虎郎本来想阻止,可一听岳父把小茭白的事儿都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小茭白指正的,再加上之前顾氏对白娉婷姐妹俩想纵火烧死的事情,别人或许不相信,但是因为顾氏有了这样的前科,所以沈虎郎沉默了,他闭上眼,任凭岳父顾松去责打顾氏。
“相公,你也帮忙劝劝我爹啊,我真的没做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顾氏还想脱罪,她到此刻还不肯承认罪行,她抵赖着哭喊着。
终究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戚氏一边抹泪一边劝道,“二女婿他祖母说的对啊,咱们二妮还怀着身孕呢,打几下罚一下就好了,你别那么狠心啊,万一孩子掉了,你那外祖父还当不当了?”
“我呸!这个外祖父我还不稀罕当!你瞧瞧她连认错都不认,此时此刻还在狡辩说什么不是她干的!难不成是小茭白自己给摔下去的?”顾松愤怒的骂道。
“二女婿,你给说句公道话啊!怎么娘子被打,二女婿你咋一声不坑呢?”戚氏催促沈虎郎赶快出声帮腔啊。
沈虎郎摇摇头说道,“娘,这是她自己做下的错事,爹那么做是对的!”
“外祖父,你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沈石头因为被沈虎郎抱紧了,所以他只能用喊的。
“闭嘴,你娘那是咎由自取!”沈虎郎阻止沈石头,见沈石头还想喊,于是沈虎郎怒着威胁道。“再喊,爹也把你扔枯井去让你品尝一下小茭白独自呆在枯井里的滋味儿!”
“别……爹……我……我害怕……”沈石头哆嗦着再不敢开口了。
“沈虎郎——你——”顾氏见父子俩的对话,顿时气的咬牙切齿,这关键时刻,自己的相公沈虎郎竟然掉链子了。
沈虎郎背对着顾氏叹气,丝毫不去理会顾氏呼天抢地的哭吼声。
沈土根觉得顾松这样子打下去,肯定会把自己的孙子给打没了的,虽然他也不待见顾氏,可是顾氏的肚子里到底还怀着虎郎的骨血呢,所以他出声劝道。
“芙蓉她爹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训也训了,这顾氏毕竟是你的亲生闺女,况且你那小孙女还活着呢,如果你再这么狠心打下去,我沈家的小孙子或者小孙女可就没命了!”顾氏死不死的和他沈土根无关,但是现在顾氏还怀着沈虎郎的骨血,他不得不劝说啊。
蓝氏也上前劝说道,“芙蓉她爹,就这么算了吧,你看她已经被你打的没什么力气哭了,你们看,是不是可以饶了她了?”虽然蓝氏很不想替顾氏求情,但是一想顾氏的肚子里还有虎郎的种呢,那孩子出生总要喊自己一声祖母的。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这个理吧!
沈土根和蓝氏的劝话还算管用,再说顾松拿着竹条打顾氏的时候,他也是极心疼的,不管顾氏品性如何,那顾氏总归是他的亲闺女吧?
“哼,如果不是二女婿家人劝说,我还真想打死你算了,我顾家怎会养出你这样的坏心肠女儿!回头你若是再作恶,我一定打死你,然后我自个儿去县衙领罪!哼!老婆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快些回去吧!”顾松有了台阶下,就竹竿而下,停止了打顾氏的举动,然后说道。
“我去给爹娘雇一辆牛车回去吧!”沈虎郎觉得很是歉意,这岳父岳母大老远跑一趟,连杯茶水也没有喝,就要走了。
“好的,还是二女婿体贴!”正好顾松打累了,他点点头答应了,这会子,他连顾氏的脸也懒得看,只临走的时候警告了一声顾氏。
“自个儿好好反省!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就不要回娘家了!安安分分的在家养胎吧!哼!”顾松冷哼道。
戚氏则去把顾氏搀扶了起来,低声在顾氏的耳边训斥道,“你也是当娘的人了,真的,听你爹的话,安分一点吧,不要想有的没的了!”
顾氏见戚氏也跟着顾松一道走了,沈虎郎则抱着沈石头一道去帮忙雇牛车了。
此刻沈家院子里就剩下沈土根两口子,戴氏,顾氏四人,沈安郎和周氏在自己房间里说话,可见沈安郎不想让周氏趟浑水。
“谢谢爹娘仗义执言!”顾氏唇角流血,满身淤青,身体很是疼痛,她连弯腰都困难。
“你别说话了,先去房里歇着吧!”沈土根皱了皱眉催促道。
然后沈土根瞧了瞧蓝氏,示意她赶快去搀扶大儿媳顾氏,但是蓝氏有点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在沈土根冰冷的目光下,蓝氏还是过去搀扶了。
戴氏感慨道,“我说顾氏啊,你咋不想想你万一去蹲牢房了,这小石头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咋办呢?你咋那么没有脑子呢?”戴氏就差后悔自己给虎郎定了这么个黑心肝的女人了!
“祖母,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小茭白的事情和我无关的,肯定是他们诬陷我的!”顾氏还是不肯承认这事儿。
院子里是几人面面相觑。
蓝氏心道要是换了顾氏是自己的闺女的话,干了这等事情,她早就拿着菜刀剁了她的手指了!
“你胡说吧你!”沈土根也不相信了,冷冷的睇了顾氏一眼。
“啊……爹……你快帮我去请郎中……我……我肚子疼……”顾氏忽然面色苍白,眼里划过一抹痛楚,她焦急的唤着沈土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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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她咎由自取,沈虎郎之怒(修)
“肚子疼?”蓝氏震惊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担忧,她想顾氏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虎郎的种,忙问道,“怎么肚子疼了?啊,孩子,孩子有事啊!相公,你快点儿去请郎中来给顾氏瞧瞧!”
沈土根被顾氏那么紧张兮兮的一喊,立即停住了脚步,再一看自己娘子蓝氏那惊恐的眼神慌忙答应道,“好好好,我马上去!你快些儿搀扶着大儿媳去她房里躺着!”
戴氏更是心急如焚,这是自己的第二个曾孙子啊。如果曾孙子没了,自己这把老骨头活着有啥意思啊?
在沈土根那句话的嘱咐下,蓝氏方才搀扶着顾氏往屋子里走去,戴氏也蹒跚着脚步跟在后头。
“情况紧急,土根啊,你要不去喊娉婷丫头过来给顾氏瞧瞧吧!”戴氏想起白娉婷的医术很好,于是提醒道。
“还不知道她肯不肯来呢!”沈土根担心白娉婷不肯来给顾氏看诊。
“去村尾喊娉婷丫头可是最近了,若是去绿草村请藤郎中来。这路上耗费的时间可不少呢,藤郎中等得,这顾氏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得!”蓝氏也只能暂时放下对顾氏的怨恨,看在未出世的孙子份上,她马上说道。
“也好,那我去娉婷丫头那边喊喊试试看!”沈土根站在门口扭头看了她们一眼,点点头说道。
“一定要把她请来,记得快去快回!”蓝氏冲着沈土根发话道。
沈土根点点头,然后急匆匆的往村尾白家的方向跑去了。
顾氏这会子哼哼唧唧的疼着,也顾不上阻止她们别喊白娉婷来了,心道救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蓝氏把顾氏搀扶进了屋子里,嘱咐顾氏乖乖的躺在床上,她焦急的问道,“肚子怎么个疼法,你倒是说说啊?也怪你爹怎么那么下死力的打呢,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听到蓝氏的抱怨,顾氏眼泪汪汪的哽咽道,“我爹他冤枉我,还这么打我,呜呜……孩子……我的孩子……这疼啊一阵一阵的……我……娘……娘……我是不是要把孩子提早生出来了……呜呜……”
戴氏听到顾氏鼻涕眼泪全给落下来的样子那哭泣的声音,顿时紧张的一张老脸都吓白了。
“你胡说八道做啥!等四丫头来帮你诊治了就晓得了!”戴氏训斥道。
“就是啊,这孩子不还在你肚子里吗?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少费点儿精力吧!”蓝氏去端了一杯茶水过来让顾氏喝。
顾氏摇摇头不要喝,蓝氏也不勉强,转身去把茶杯放置在桌子上,眼神焦急的望向窗外,期待沈土根快点儿把白娉婷给带来。
且说沈土根急匆匆的跑去村尾白家,却看见白娉婷正在赶鸡群进棚,白娉婷看到沈土根出现,她着实愣了一下。
“爹,你咋来了?可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是啊,家里出事情了,顾氏他爹为了小孙女的事情来打顾氏,眼看……眼看顾氏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所以……所以我想请你去看看那孩子还有没有救!”沈土根哀求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怎么是那个毒妇呢!
心中实在不愿意去,于是她说道,“爹,你还是去绿草村喊藤郎中看看吧,你知道的,顾氏和娘都不待见我的!我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沈土根料到白娉婷会拒绝,所以他一路上也想好了说辞。
“娉婷丫头,顾氏肚子里的孩子不姓顾,还有,那孩子是你大哥的骨血,出生后还会喊你姑姑的!你忍心不救他吗?”沈土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爹!我和你说过的,顾氏这次是她咎由自取,你知道吗?小茭白的事儿,顾氏她爹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么蛇蝎心肠的妇人,我真不明白爹做什么那么护着?”白娉婷实在不想去沈家诊治,于是怒道。
“顾氏是不好,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一定要去给她瞧瞧!娉婷丫头,爹不是为了顾氏在求你,而是为了沈家的子嗣在求你!娉婷丫头,虽然你自己和婉婷另外立户,但是你的身体里流的还是沈家的血,怎么说这血缘是割舍不断的吧?”沈土根对白娉婷说道,他言辞恳切,真是让白娉婷说不出刻薄的话语来。
“爹,倘若她的孩子保不住,你们沈家可不能怪我!”白娉婷听到顾氏的亲爹打顾氏,然后顾氏肚子疼,莫不是顾氏腹内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我不会怪你的,你赶紧去看看吧!”沈土根现在就差跪下来求白娉婷了。
“爹,看到顾氏,我真是会倒胃口,我还是不想去!”白娉婷突然反悔了。
刚才白婉婷一直没有出声,此刻却劝白娉婷,柔声说道,“姐姐,顾氏虽然可恶,但是爹有句话说对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
“罢了,我去看看吧!”白娉婷见妹妹都这么劝自己了,心道,确实,顾氏可恶,但是顾氏那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自己不能以偏概全。
白婉婷马上去把药箱递给白娉婷,让白娉婷带上药箱赶快跟着沈土根去顾家。
当白娉婷到达顾家的时候,沈虎郎拉着沈石头的手恰好从秋生爹那儿回来。
显然是刚帮着顾氏的父母雇好了牛车。
“爹,娉婷妹妹,你们俩走的咋那么快?到底咋回事?”沈虎郎瞅着白娉婷挎着药箱,于是问道。
“还能是咋回事儿!虎郎,我告诉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你媳妇儿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沈土根蹙眉警告道。
“爹——你说什么?”沈虎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于是他那俊脸上划过一抹狐疑之色。
“我把娉婷丫头都喊来了,我能瞎说吗,你给我快点进屋去安抚你媳妇儿,莫要太费精气神儿了!”沈土根紧张兮兮的催促道。
“小石头,快点到祖父这儿来。”沈土根向沈石头招手,让沈石头过来。
沈石头不肯过去,沈土根只好哄着说带他去夏麦家买绕绕糖吃,沈石头才答应了。
白娉婷跟着沈虎郎进去了顾氏呆的屋子,这才走到门口呢,白娉婷就听到顾氏哼哼唧唧的呻一吟声传了出来。
“娉婷妹妹你快给顾氏把脉瞧瞧。”沈虎郎见顾氏疼的手抓床单了,知道她肯定很痛苦,此刻顾氏脸色苍白如纸,腹痛一次比一次难受,下身还有大便的感觉,想拉却拉不出来,身下湿漉漉的。
顾氏咬了咬牙,心中大抵知道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都没有停过。
“怎么是你?藤郎中呢?”顾氏因为自己对白娉婷姐妹俩做过的坏事,她自然是害怕白娉婷等下暗害自己,是以,她哆哆嗦嗦的不给白娉婷靠近。
“你这个情况紧急,是爹拜托我过来的!”白娉婷口中的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沈土根喊我来这儿,我肯定不会来的!
“顾氏,你就让娉婷妹妹帮你瞧瞧吧,这孩子的事情可是重中之重,听到没有?”沈虎郎担心顾氏这等咄咄逼人的态度会把白娉婷给气走的,于是她劝说道。
顾氏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沈虎郎的话了,她现在只能乖乖地伸出右手给白娉婷把脉。
白娉婷在帮顾氏把脉过后,顿时一惊,顾氏的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在侵蚀胎儿的胎盘!
“祖母,刚才她爹打了她哪里?”白娉婷问戴氏。
“打了背部和臀部!用竹条抽打的!”戴氏马上说道,“娉婷丫头,是不是顾氏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我肚子好痛,好痛……”顾氏觉得下身在流血似的发疼。
“胎盘怕是要流出来了!大哥,这个孩子即使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快去烧热水,让孩子像正常生产一样流出来吧,否则一尸两命,大人之身也怕有危险啊!”白娉婷扶额叹息道。
“什么?胎盘流出来?你瞎说!我的孩子好好的!”即使顾氏心中知道这一胎保不住了,可是她还是幻想着保住这一胎。
“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此刻自己一定能感觉到!”白娉婷怒道,她一点也不想来,如果不是沈土根求她,她才懒得来沈家帮她瞧病呢。
“祖母,我还是黄花闺女,这种事儿我不好做,你还是亲自上阵帮她引产吧!大哥你去烧热水!”白娉婷表情严肃的吩咐道。
戴氏闻言傻掉了,她的第二个金孙子就这么没了吗?
蓝氏见白娉婷不安排自己做什么,乐的轻松。
却不料戴氏回神了,冲着蓝氏说道,“我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好,还是蓝氏你上阵吧,顾氏好得是你媳妇,等下你手劲儿轻点!”
戴氏这么一说,蓝氏气的直皱眉,但是也不能拒绝,这自己大儿子在一边听着呢。
“哎,罢了,我们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沈虎郎心中伤心,可也不能和女子一样哭出来吧,于是他安抚了顾氏几句后,马上去厨房烧热水。
“死丫头,贱丫头,一定是你使坏了,是你让我没了孩子,一定是你害的!”顾氏现在就是想找一个发泄口,于是就开始骂白娉婷。
白娉婷闻言冷笑,接着优雅的伸出手指儿掏掏耳朵,对着戴氏说道,“祖母,我就不该来,等下你帮她处理善后吧。”
“那可不行,你得留下来!虽然你是黄花闺女,但是你是郎中啊!她骂你,我来骂她!”戴氏觉得自己万一生了病,这娉婷丫头还能帮自己看病,这人老了,可不就最怕病魔缠身了吗,于是她马上指着顾氏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黑心肝的贱人,害了你侄女儿不说,现在还要诬赖我的好孙女,回头等你把孩子流产了,你就回去树山村顾家,好好的让你爹娘养你到老吧!”
戴氏这话无疑是有打算让大孙子沈虎郎休了顾氏的意思。
“你……你……祖母……你不是最疼我吗?”顾氏气的不得了,现在肚子疼加脑门发疼,对于戴氏的咒骂,她不明白戴氏怎么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疼你也要看你那心肠啊,怎的如此歹毒啊!你也不想想那小茭白是你嫡亲的侄女儿,你居然下的了手,你爹也不是个好的,明明晓得你怀了咱们沈家的骨血,竟然就那么打了上去,怎么也得等你生下孩子再打吧!这样卑鄙无耻的亲家,咱们沈家可要不起,你等孩子流掉,就给我滚回顾家去!当初老婆子我真是瞎了眼了,咋就给虎郎定了你这么个黑心肝的媳妇呢!哎!”
戴氏一通乱骂让一旁听着的蓝氏心中很畅快,她想这一老一少总算翻脸了!
之前还老是合起来攻击她,看来往后顾氏一滚蛋,沈家便是她蓝氏的天下了。
“老虔婆,你怎么不去死!”顾氏一气之下竟然说出了诅咒的话语。
这话正好被刚端着热水进门的沈虎郎听到。
沈虎郎一看自己祖母戴氏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儿,想要上前去揍顾氏,但是被小石头给拦住了。
“小石头,你走开!”沈虎郎冲着小石头发火道。
“我不走!你又要打我娘了!我不让!”沈石头就是不肯走。
“爹,你把小石头看牢了!”沈虎郎没有料到小石头会吃完了绕绕糖,跟着他端热水走了进来,如今还不肯离开。
沈石头不肯走,沈虎郎没有办法,直接把热水端给了白娉婷,让她给帮忙端进去,自己则把沈石头打了好几下ρi股,适才拉着小石头的手,将哭吼声震天的小石头扔给了沈土根。
沈土根抱着小石头进去了柴房,直接把柴房给锁住了,自己等在门口抽旱烟,他也不去管小石头的哭声了。
沈虎郎和白娉婷让戴氏给赶了出来,屋子里是顾氏的哭泣声,还有戴氏的咒骂声。
只觉一股股热流从两腿之间不断涌出,凭着女人的直觉,顾氏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撕心裂肺的喊着孩子不要离开我。
终究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流产了!顾氏痛苦的闭上眼,她心中痛恨!
顾家和白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慌乱了半个时辰,顾氏的胎儿终于没有保住,蓝氏将白布覆盖的小小尸身给沈虎郎瞅了一眼,沈虎郎伸手微微颤抖的揭开白布,上面躺着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孩,但已浑身青紫,早就没有了生息。
“虎郎,你好生陪着你媳妇!娘去把这孩子葬在大梧桐树下吧!”蓝氏叹了口气,心道,好好的一个男孙竟然就这么没了!
在沈虎郎点头后,蓝氏把那死了的孩子拿出去葬掉了。
“大哥,我想现在这儿不适合我,她等下醒来看见我肯定恨不得生吞活剥我,虽然这流产事儿和我没有啥关系,可她却认为是我的错。”白娉婷淡淡解释道,冷冷的瞥了一眼顾氏的方向,轻声和沈虎郎说道。
“罢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沈虎郎点点头。“娉婷妹妹,你再给开一点止血的药吧,还有调理身子的药方,回头我一并把她送去顾家!”
白娉婷很诧异沈虎郎的决定!
“大哥,你把流产的她送去树山村顾家,你这么做等于是想休了她吧!”
“是想休她了,但是我和她之间还有一个小石头,如何去休她呢!”沈虎郎说道。
“那你这么做是想让她娘家人厌恶她?”白娉婷觉得自家大哥也是个聪明的,还继续把顾氏放在沈家的话,真是一个大祸害。
“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沈虎郎是为沈石头着想,本来顾氏犯了这种天理难容的错,肯定他该休了她的,但是为了孩子,他只能先这么着。
“大哥,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多多担待吧,我回去了,你等下和爹帮我说一声,接下来的事儿,我可收拾不了。”白娉婷是压根不想留下来看沈家那点儿破事。
“娉婷妹妹,你别急着走,早上我在地里摘了几根黄瓜,你带两条回去腌一下吃吃吧。”沈虎郎见白娉婷写好了药方之后,连诊金都没有拿,他有点儿过意不去,之前他是听说了顾氏辱骂白娉婷的话的。
他一边说一边去墙角里的篮子里拿出了两条绿色的黄瓜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也不和沈虎郎客气,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两条黄瓜,起码晚上可以做腌黄瓜片吃了。
白娉婷走后,沈虎郎适才走进了屋子,却听到戴氏在和顾氏说话。
但是不管戴氏说什么话,顾氏总是不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虎郎,你出来一下。”戴氏把沈虎郎叫了出去。
“祖母?啥事儿?”沈虎郎好奇道。
“虎郎,你也知道你弟妹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倘若再有发生小茭白的事儿,你和安郎怕是连兄弟都当不成了。你也知道顾氏现在这是完全陷入失去亲子的悲痛之中,谁晓得她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不如你现在就把顾氏送去树山村你岳家吧!”戴氏也是为了另外一个曾孙着想,适才把老脸都豁出去了,所以她这么对沈虎郎说道。
“祖母的猜测是对的,我刚才已经做下了决定!我明天一早就把顾氏送去顾家。”沈虎郎点点头说道。
“你这么个决定是对的,乘着她不在家的当口,好好相看下别的姑娘,等有了合适的,你就把顾氏给休掉,倘若新妇进门不喜欢小石头,那么小石头就跟着我过,你和新妇重新生养几个孩子吧!咱们沈家可不能子嗣单薄啊!”戴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她希望自己说的这些话能让沈虎郎听进去。
沈虎郎挑了挑眉,叹了口气,说道,“谢谢祖母关心,这事儿急不来,再说我还没有休了顾氏呢。先缓缓吧,这事儿可别在顾氏面前漏口风,好得她还是小石头的亲娘呢!”
“你啊就是心软,不过,也怪我当初糊涂了,哎!倘若早知道她是这么个品性,我打死也不会让你娶她的。”戴氏现在恨的牙痒痒的。
“祖母,我先进去看看她吧!”沈虎郎阴沉着一张俊脸转身进去了顾氏呆的屋子里。
戴氏站在原地,愣怔的发呆,回忆往事。
这顾家人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亲戚呢!
罢了,罢了,真要大孙子和顾氏过不下去,她来开口把顾氏撵出去算了。
想想当初四丫头,五丫头的那场火烧,想想真是触目惊心,还有痢疾,她想莫不是顾氏暗中给四丫头,五丫头下了什么腹泻的药,不然为什么后来两丫头活的好好的,啥事也没有呢?
这么一想后,戴氏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那天的记忆似潮水一般涌来。
“爹,你一定要让我和五妹出去住,如果我们还呆在家里,肯定会被大嫂弄死的,现在是烧死,明日说不定就是毒死了!我们不要爹娘养活,我可以带着五妹一起捡柴,再不挤,我还能抓龙虾去卖……爹……我一定能养活自己和五妹的……”
“爹,往后你就当没有生过我和五妹两个女儿,我决定带着五妹出去自立门户,从此我们生死都和沈家没有一分半点的关系!”
“你……四丫头……你脾气太倔了,这事儿容我和你祖母再商量一下。”
“爹……求你了……”
“四妹——你别磕头了——你快起来。”
“土根,就按娘说的办,明儿你去请里正来一趟,分家算了,你看虎郎安郎都已经成亲了,可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土根,不要质疑我的话,你看五丫头高烧不退,身上还有红疙瘩,刚才夜色之中,别人肯定没有注意到,可我们自家人是清楚的,我们万不可因为两丫头得了痢疾,从此无法在沈家村立足啊!我不管,这事儿就得听我老婆子的!”
戴氏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自己这么几年来疼宠的如孙女一般的顾氏,她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火烧小姑子!
把嫡亲的侄女儿推入枯井里!
这两桩如果成功,可都是杀人的大罪过啊!
戴氏气的捂住了胸口,一边还喘着粗气,心中气的要死!
如今为了小石头,还不能马上把她给休了!
可怜虎郎了,还要与她共枕。
周氏在顾氏哼哼唧唧疼的要死的时候,已经猜测到顾氏会流产了,她本来想去看看热闹的,但是被沈安郎给阻止了。
沈安郎不让周氏去,强烈要求她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凑热闹。
为了保胎,周氏乖乖的呆在屋子里编草鞋。
沈安郎在晚饭的时候去把饭菜端了进来。
“今儿咋这么丰盛?”周氏愣了一下,居然有红烧肉。
“是祖母出的铜板,让爹去割了一斤猪肉买回来烧给你补身体的!”沈安郎笑道。
周氏心道,难道是风水轮流转了?
之前她还记得戴氏特地拿银钱出来让她去割猪肉回来烧给顾氏吃什么炒肉丝,什么糖醋排骨呢。
“娘子,你愣着做什么?快点儿吃啊!”沈安郎劝说道。
“哦,哦!”周氏这才接过筷子,扒拉了几口饭菜。
周氏一边吃一边想明白了,现在她是母凭子贵啊!有的吃红烧肉了!
也不知顾氏今天晚上是什么伙食?
顾氏今儿晚上吃的是一碗青菜粥。
顾氏的额头上围着一块帕子,这流产呢好比生孩子,所以也是要坐小月子的。
等顾氏没精打采的吃了一碗青菜粥后,顾氏就听到了沈虎郎冲着自己说的话。
“明天我们把你的物品收拾一下,你去你娘家住几天吧,回头我去接你。”沈虎郎表情阴沉的说道,连那声音都是冷冰冰的。
“凭什么让我去我娘家住?我还在坐小月子呢!沈虎郎,你咋那么没有良心?”顾氏把手里捧着的空碗往地上一砸,砸的粉碎,此刻她愤怒的冲着沈虎郎吼道。
“我怎么没有良心了?要说良心这东西,我看所有人都有良心,就你顾芙蓉这儿没有良心!”沈虎郎实在气急,于是他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冲着顾氏骂道。
“你——你——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不就是掉了一个孩子吗?你就对我这么凶狠,连我的小月子,你还让我去住我娘家!你也不想想,咱俩的孩子怎么会没有的?”顾氏被沈虎郎瞪了一眼,当即胸臆之间的一把火烧的更旺了。
“你爹为什么打你?小茭白那事儿倘若和你没有关系,你爹会那么下死力的去打你?我如果不是看在咱们小石头的份上,我真想休了你!”沈虎郎走到顾氏的床前,伸出一只手去捏住顾氏的下巴,愤怒的双眸漆黑之中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他恨,他恨这个该死的女人带给自己的耻辱!
如果小茭白被推进枯井的事儿传出去的话,他和沈家都会成为沈家村的笑话!
“你休啊!你有种你休了我啊!”顾氏也是气急,居然还敢歇斯底里的冲着沈虎郎吼叫着。
“你以为我不敢吗?”沈虎郎松开了手,面色阴郁,他冷笑道,说完这话,他低头去拿簸箕收拾地上的碎碗片儿,他可不希望儿子等下进屋来摔的头破血流。
“沈虎郎——你这个杀千刀的臭男人!”顾氏看见桌子上放针线的箩筐里有剪刀,气的抄起剪刀就往沈虎郎的身上招呼去。
沈虎郎毕竟是个男人,而且顾氏今儿流产了,这体力上自然比不得沈虎郎。
顾氏一摔给摔在簸箕上的碎碗片上,顿时一张漂亮的脸儿渗出了血,那脸上是狰狞的血痕,沟壑很长,血流不止。
沈虎郎也倒霉着,右手手腕被她的剪刀扎到了,那手腕被伤到了。
沈虎郎此刻焉能放过她,直接伸手打了她三个嘴巴子,一声比一声响。
“沈虎郎,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贱男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顾氏没有力气站起来,她也没有瞧见沈虎郎去搀扶她起身,她自然更生气了,于是她愤怒之下,就对着沈虎郎一通乱骂了。
沈石头被沈土根催促着吃了一碗饭后,走到院子里打算捉什么虫子玩耍,这会子听到自己父母房里传出的吵架声,他马上跑了进去。
在看见顾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时候,沈石头想去拉顾氏,顾氏心疼的落泪,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儿子管用,可是他弱小的身躯怎么搀扶的住自己呢。
“娘,我来扶你。”五岁的沈石头自认为自己能提一篮子山芋,那么把他娘拉起来应该也不难吧。
看着沈石头艰难的想要把自己搀扶起来,顾氏更是哭的厉害了。
“小石头,你不要去管你娘!她留在咱们沈家,就是一个大祸害!以后你离你娘远一点儿!”沈虎郎已经大跨步走了过来,伸手抓过小石头的手就往自己面前拉,对于顾氏,他连一个怜悯的眼神也没有。
“我不走,我不走!”沈石头不肯走。
“你不肯走也得走,爹,爹!娘!娘!”沈虎郎冲着屋外喊道。
恰好沈土根在寻沈石头呢,一听见沈虎郎的声音,于是他问道。
“怎么回事儿?”
“你……你们?”沈土根一看顾氏流着眼泪趴在地上,他马上去搀扶顾氏起来,然后对沈虎郎说道,“她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吵她又能怎样呢!看在小石头的份上,先消停一会儿吧!实在不能过日子,就断了吧!哎!这叫什么事儿,别的人家娶媳妇都是亲亲热热,就算不是亲亲热热,那也是相敬如宾的,哪里像咱们家,不是吵架就是打斗……”沈土根越想越气。
顾氏闻言一把甩开了沈土根的手,扭头盯着沈土根,冷冰冰的说道,“爹,我变成这样,全是你们家逼的!”
“你还有脸说!你这种态度冲着我爹发火是啥意思?”沈虎郎气的真想拿绣花针穿了绣线去缝了她的嘴巴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沈虎郎,我是不会回去顾家的!我是小石头的娘,小石头住哪儿,我就住哪儿!”笑话,她如果回去顾家,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不回去是吗?”沈虎郎笑了笑,那笑容分外的诡异。
“对,我就是不回去!”顾氏振振有词的说道,她心中气着呢,自己的第二胎可是个男孩,都已经成型了!都是沈家人不懂得护着自己,竟然让自己爹这么狠狠的打自己!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
“那你住咱家的猪圈吧!”沈虎郎说道。
沈土根对于沈虎郎说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便点点头赞成了,“你是虎郎的媳妇,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且按照虎郎说的办吧!”
“娘——我要娘——”沈石头不愿意跟着沈土根走,但是沈土根把沈石头抱的很紧。
沈土根当即抱着沈石头走出了屋子。
沈虎郎也不收拾碎碗片了,自己拿着布条往受伤的手腕上包扎了下,再转身去院子里拿了草绳过来。
顾氏正在处理脸上的血呢,这会子瞧见沈虎郎气势汹汹的进门,且手里呢还拿着草绳,她心中不由地害怕了。
沈虎郎二话没说就用蛮力把顾氏的手脚都用草绳给捆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顾氏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他,但是沈虎郎全当自己没有听到。
“你骂吧,相信你去了猪圈会让你骂的更痛快的!”沈虎郎直接把用草绳困住手脚的顾氏给打横扛在肩膀上往猪圈的方向跑去了。
顾氏这一晚是臭烘烘的过的,周围都是嘎哩嘎哩的猪叫声,或者猪么拉臭臭的粪便落在她的头发或者身上,总之顾氏觉得自己此刻生不如死!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虎郎,我后悔了!我再也不那样了!你快把草绳给我解开!”
“……”
沈虎郎站在猪圈不远处,皱了皱眉,暗道太吵了!
干脆把自己的鞋垫给弄出来,折了两折走到猪圈旁边,往顾氏张口大喊的嘴巴里塞了进去。
顾氏被脚臭熏的直冒眼泪。
沈虎郎逼着自己硬心肠的转过身子不去看顾氏。
当周氏把顾氏睡猪圈的事儿说给白娉婷知道的时候,白娉婷只说了四个字,“她咎由自取!”
“太好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总是压在大房之下,现在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周氏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捂嘴笑道,“你这一胎如果是个男孩,更是能扬眉吐气了!”
“娉婷妹妹,那你快帮我把脉吧,瞧瞧我这一胎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周氏兴冲冲的问道。
“我才不帮你把脉呢,倘若我告诉你这一胎是女孩儿,你失落了不开心了咋办?罢了,你还是留到生产的那一刻知晓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是啊,二嫂,我觉得姐姐说的对,不管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孩子,你和二哥还很年轻,想生多少个都不是问题!”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你这两丫头倒是埋汰起我来了,罢了,你们还是黄花闺女呢,我咋能和你们说这些,嘿嘿,不过,我可不想生太多。行了,我串了下门子该回去了!”周氏笑道。
“二嫂,这是我腌的咸菜,你带回去品尝吧。”白娉婷把瓮里的咸菜给拿出来给周氏带回去。
“喵呜——”忽然白小花童鞋迈着袅娜的猫步爬了过来。
吓的周氏连咸菜都不要了,她忙走向门口,扭头对白娉婷说道,“娉婷妹妹,那咸菜你们自己吃吧,我……我……我不要了!你家咋养猫了!”
“我家养猫好些日子了。”白婉婷说道。
“我怕猫的,那……我先回去了!”周氏连步子都有点儿微乱了。
“姐姐,还是你的妙招管用,看她还经常来串门子不?”白婉婷弯腰去把白小花童鞋抱起来,然后抬手摸了摸它的猫头笑道。
“呵呵,是啊,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来了!婉婷,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咱们马上去镇上,把咱们准备的药枕给卖掉。”白娉婷微笑着催促道。
白婉婷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姐妹俩一人一担子挑着去了镇上,一路上自然有人打听这枕头是干嘛的?
白娉婷只答说是去卖枕头。
相熟的村民觉得白娉婷这次肯定卖不出去,这枕头家里谁不会做啊,什么荞麦皮啊都可以做的。
到了云潭药铺,白娉婷和兰掌柜说了自己带来的药枕的功效。
兰掌柜已经试用了一个药枕,晚上睡眠确实很好,于是他把白娉婷带来的药枕全买了下来。
一共卖了十八两银子,白娉婷觉得自己离幸福又近了一步。
“兰掌柜,求求你们这儿的坐堂郎中,快救救我家的老爷,他……他肚子好大,还疼的不得了,求求你了!”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朝着兰掌柜喊道。
“病人在哪儿?”兰掌柜见来人脸色苍白,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他赶紧问道。
“我让人用担架给抬了过来,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此刻人在外面候着!”那中年人对兰掌柜说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也跟着兰掌柜跑了出去。
却见担架上躺着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子,他脸色蜡黄,肚子大的像怀孕妇女七八个月份大的肚子,而且还在担架上翻来覆去的喊肚子疼来着。
白娉婷想起了现代那些肝硬化患者的疼痛样子。
肝硬化是一种以肝组织弥漫性纤维化,假小叶和再生结节形成为特征的慢性肝病。
临床上有多系统受累,以肝功能损害和门静脉高压为主要表现,晚期常出现消化道出血,肝性脑病,继发感染等严重并发症。
如果是病毒性肝炎引起的肝硬化,有可能传染病毒性肝炎,具体还要看被感者体质及传播途径等。
兰掌柜问了中年人的姓氏。
那人姓夏,据说他是那老人的管家。
夏管家自称他家夏老爷是个举人,很有才华的样子,可平日里身体不太好,还不喜欢吃鸡蛋啊不喜欢吃水果什么的。
兰掌柜让坐堂郎中许郎中瞧了瞧那夏举人的舌苔,还把脉了的。
“怎么样?我家老爷的病情如何了?严重不严重?”夏管家紧张兮兮的挨近许郎中,急切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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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洗髓丹,京城高档相亲宴会(二)
许郎中摸了摸自己蓄的山羊胡须,叹了口气,说道,“此乃不治之症,汝之老爷怕命不久矣,哎!”
“许郎中啊,我家老爷平日里可是个大善人啊,怎么会得不治之症的!求你一定要想想法子啊!救救我家老爷啊!”夏管家老泪纵横说道。
“老朽已然尽力,还请夏管家另择名医诊治吧!兰掌柜,老朽回去坐堂诊脉了!”许郎中爱莫能助的说道。
“嗯。”兰掌柜点点头。
“老爷,这可怎么办?这么大个肚子连走路都不好走啊!”夏管家显然是个忠仆,竟然在药铺里直接哭上了。
兰掌柜怕影响生意让小二去和夏管家说,让他回去,连诊金都免了。
夏管家是个执拗之人,直接扑通一声下跪在地,让兰掌柜再派一个坐堂郎中来帮夏老爷诊病。
“许郎中都说贵府老爷命不久矣,其他郎中怕也是这么个说法,你们……你们还是……”兰掌柜觉的这事儿太难办了,因为许郎中是云潭药铺的第一块金字招牌,如今连他都这么说了,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转眼之间,兰掌柜瞧见了白娉婷姐妹俩,不由地想起了上次风府大小姐之事,于是兰掌柜对着夏管家推荐了白娉婷。
白娉婷咋一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顿时愣了一下。
“兰掌柜?何事?”白娉婷正在沉思夏老爷的病症呢,如今听到兰掌柜唤自己,她笑着问道。
“白小郎中也懂医术,不如你给夏老爷瞧瞧,不然我这儿不好做生意。”兰掌柜把白娉婷拉到一边去说话。
“万一我和许郎中一样治不好咋办?”白娉婷可不敢打包票,她现在是在古代啊,又没有高科技的医疗仪器,去帮下夏老爷开刀什么的,这如果真拿一把刀在夏老爷的身体上划拉两刀,她和妹妹婉婷怕是要被抓起来坐牢了。
“你放心,倘若你治好了那个夏老爷,我给你包一个八两银子的红包。如果和许郎中一样没法子治好,我也给你八两银子,反正你尽快帮我把那几人给带去外面,否则我这儿生意都被他们搅没了!”兰掌柜怕白娉婷不肯帮忙,于是说道。
“八两银子?真的吗?”白婉婷怕白娉婷上当,于是想要确定,现在她和姐姐急需银子去上白鹿书院啊。
“是真的,骗你做什么!”兰掌柜点头确认了。
“好的,那你放心,我帮你搞定这事儿!”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倒不是为了八两银子,而是听夏管家说夏老爷是大善人,还是举人,心道没准儿还能给自家妹妹找个开蒙的西席先生。
“多谢。”兰掌柜对着白娉婷作揖笑道。他想既然白娉婷答应医治那夏老爷,定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是以,他也不敢看轻白娉婷。
“不必客气。”白娉婷浅浅一笑说道。
夏管家一听这位白小郎中肯医治夏老爷,当即激动死了,高兴的连着给白娉婷磕了三个响头。
白娉婷说在这儿给夏老爷瞧病不合适,不如将夏老爷抬去夏宅帮忙治疗。
夏管家一听也是的,让自家老爷躺在担架上着实不舒服,还不如回家去躺着治疗呢。
白娉婷让白婉婷跟着也一道去夏宅。
夏家在滨州灵鹤镇上,从古苏镇这儿过去最快也要两个时辰。
夏管家去雇了两辆马车,一辆他和夏老爷坐,另外一辆让白娉婷和她妹妹坐。
白娉婷一听那个夏老爷还在疼的哼哼唧唧的,于是便想着得让夏老爷先止疼。
白娉婷让夏管家去云潭药铺讨了一杯茶,然后接在手里,滴了一滴空间灵泉在茶水里,嘱咐夏管家把这杯茶务必让夏老爷给喝下去。
夏老爷喝了下去,半个时辰后,真的不疼了,整个人还感觉轻松了不少,他大感意外,朝着白娉婷坐的马车笑道,“多谢白小郎中。”
“且等我把你的病治好了再谢也不迟,如今你且先歇一会吧。”白娉婷估计夏老爷疼痛的晚上没有好好睡觉。
夏老爷点点头,合上了马车帘子,真的倚靠在夏管家递来的软垫上呼呼大睡了。
夏管家心想这个白小郎中还真神了,竟然能帮自家老爷给止疼了,多少个郎中看过来都说这疼病非常难治,但是白小郎中给缓解了痛意,他不由地期待这次白小郎中没准儿能把夏老爷给治好也不一定。
到了夏家,白娉婷姐妹俩跟着进去了。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
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
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
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
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鸟鸣。
墙面虽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仍可见其洒脱简丽的风格。
白娉婷让夏老爷躺在床榻上,然后她说要给夏老爷诊脉。
白娉婷一把脉后,顿时眉头皱了皱,果然和自己的猜测是一样的。
夏老爷脸色蜡黄,身体瘦弱,且肚子涨痛,夜不能寐,腹部一按,白娉婷的眉头更皱了。
夏管家见白娉婷皱眉,当即又紧张又担忧的问道,“可是老爷这病不好医治?”
“不是不好医治,是贵府老爷必须忌口!”白娉婷心想让夏老爷喝点空间灵泉,她再去随身空间做点药丸出来卖给夏老爷,这毛病肯定能治好的。
“能详细说吗?”夏管家问道。
“治肝病必须肝脾同治、肝肾同治,慢慢来欲速则不达。药方我开了柴胡……当归……红参……克……焦白术……丹参……黄芪……水煎,冲服三七粉和鳖甲粉。肝病饮食必须忌口,禁食各类发物。”白娉婷说的很快,但是夏管家有点健忘,记不住,最好干脆让白娉婷写下来。
白娉婷如今的字写的很是娟秀,自然是每天晚上都有在空间里练习,所以字迹突飞猛进的好。
夏老爷一看白娉婷写得一手好字,便问她有没有想去考取白鹿书院的郎中文书?
“自然是想的,可我听说那儿的学费颇为昂贵,所以等我存好了银钱才能去考那郎中文书。”白娉婷笑着说道。
“我这病真能好?”连夏老爷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拿肚子涨疼的病能好。
“是真的!对了,你在服下我开的药方后,头三天会拉,就相当于排毒,你的体内可是有不少毒素,一个月后你一准儿能从这灵鹤镇跑到古苏镇去吃一碗牛肉面!”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多谢白小郎中。”夏老爷高兴的说道。
白娉婷又仔细交代了一番,说了一堆忌口的菜肴。
夏管家都给记下来了。
得了二两银子的诊金和一盒精致的桂花糕,白娉婷姐妹俩接受了,然后开心的坐着马车回去了,这马车自然也是夏管家帮忙付了车钱的。
两个月前,穹窿雪山山顶,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晶莹,那样美丽。
那长年积雪高Сhā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见超逸。
而一袭白衣的少年快速的掠过飘飞的宛如柳絮一般的雪花,白衣的衣角一点都没有沾染上雪花,当真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包子,你的武功当真精进了不少。”参天青松下负手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唇角微微一掀说道,没有笑容,只是陈述。
“是师傅教导有方,师傅,红婆婆做的肉包子特别好吃,我们去红婆婆那儿拿肉包子吃吧。”包子笑眯眯的说道。
“今儿不去了,包子啊,为师想让你下山去帮助一个人。”老者捻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师傅,我不想去下山,我想留在这儿吃红婆婆做的肉包子。”白衣少年嘟着红艳艳的小嘴说道。
“为师让你去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包子,随便你吃,而且为师让你保护的人,会给你提供好吃的肉包子。”老者皱了皱眉,心道自己这是收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徒弟,武功倒还算不错,怎么偏偏对肉包子情有独钟?是以,他为了喊他方便,顺口喊了他包子。
从十六年前,他把包子捡回家,一直到现在,包子都不曾离开过自己。
“师傅你老人家没有撒谎吗?”包子不相信,说道。
“师傅什么时候骗你了?”老者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倒是的,师傅是璇玑老者,如果对着徒儿你撒谎,我璇玑老者的名字倒过来写。”
“师傅,可我真的不想下山啊!徒儿想陪着你。”包子眨巴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对着璇玑老者可怜巴巴的说道。
“难道你想违抗师傅的命令吗?”璇玑老者严肃的问道。
“徒儿不敢。”包子摇摇头说道。
璇玑老者见包子鼓着腮帮子像只小青蛙似的,不由得有点儿舍不得,明知道京城那儿的水太深,可是还是要让他去。
“对了,让你保护的人,他是咱们楚国的帝王星,你必须去保护他。”璇玑老者强调道。
“帝王星?叫啥名字啊?”包子打了个呵欠问道,他好像没有睡醒呢。
“楚秀弦!”璇玑老者说道,接着给包子一张楚秀弦的画像。
“就一张画像,你让我怎么去找?”包子不悦道。
“你先去咸阳城风云客栈,那儿会有一位张公子等你的。他会安排你怎么做的,你放心好了!这是师傅给你的银子一共五十两,你给我省着点用。”璇玑老者对于这个武功高强,萌萌很天真的小徒弟,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知道了,我不会全买包子的!”包子笃定的发誓道。
“行了行了,你快下山吧!”璇玑老者催促道。
“师傅,那徒儿告辞。”包子扑通一跪,给璇玑老者磕了三个响头。
璇玑老者再喋喋不休的嘱咐了几句,才放包子离开。
包子一路走一路心想师傅干嘛还让那个什么楚公子帮自己取名字,自己不是已经有名字了吗?反正他觉得自己叫包子这个名字是非常好听的。
且说白娉婷姐妹俩在经过马车经过古苏镇的时候买了两斤白面,玉米面,小米,割了两只猪蹄,再有一些平常家里要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次因为有马车,所以白娉婷才多买了一些。
“姐姐,今儿可算是满载而归。”白婉婷笑道。
“是呢,幸亏兰掌柜还给了咱们八两银子,不然今儿可得花不少银子呢。”白娉婷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缺银钱了。
“姐姐,你说要不要咱们回去再做些个药枕?”白婉婷问道。
“不需要了,这个药枕的生意怕也不长久,咱们再想想别的赚钱法子,今儿可真累了,你让我再歇一会儿。”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没有再耽搁,回了沈家村时果然许多户人家里都燃起了烟火,白家大门口,老黑狗正等着她们回家。
小花猫趴在老黑狗的脑袋上,貌似两只相处的还不错。
然后还有一个笑眯眯的帅气蓝衣少年等在门口。
“彦风哥哥!”白娉婷从马车上下来,瞧见宫彦风回来,愣了一下,然后和白婉婷一样特诧异的喊了声彦风哥哥,然后白娉婷问道。“你咋又来了?”
“你们上次托我卖的茉莉花糖已经卖完了,然后那些学子们还想吃,让我特地跑回来一趟,还有人主动给了我跑腿费,本来我不想收的,可一想不拿白不拿。嘿嘿,这话还是我跟你娉婷妹妹学的。”宫彦风笑着看向白娉婷姐妹俩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他心情极好的说道。
“是真的吗?”白娉婷有点儿不太相信,她是知道的,那些学子可是来自全国各地呢,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啊!难道她做的茉莉花糖这般受欢迎吗?
之前白娉婷让沈平郎帮忙卖玫瑰花糖,后来教蓝氏知晓后,蓝氏就不让沈平郎卖,说是会耽误学习云云的,白娉婷一想也对,自己三哥基础不如宫彦风他们,宫彦风因为有个举人老爹会教他的,于是她就想到了拜托宫彦风帮忙捎带东西去白鹿书院卖,什么玫瑰花糖,茉莉花糖,桂花糖,总之一样比一样好吃,于是白娉婷借此盈利也不少。
虽然宫彦风的娘左氏不喜欢宫彦风和白娉婷来往,但是宫彦风很坚持,直接和左氏说,“娘,难道我这么大了,连个朋友也不能交吗?人娉婷妹妹才十岁,我能和她干啥!”
当然宫彦风也是火冒三丈了,才会冲着左氏说这等气话吧,左氏啊当即气死了,想去骂白娉婷,可真去了白娉婷家门口质问,却看见白娉婷站在门口直截了当的告诉左氏。
“宫彦风不会下地干活,不适合我这等小村姑,所以你放心,我和你儿子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左氏自然不相信,于是白娉婷直接说爱信不信。
宫彦风觉得白娉婷这话说的对,他娘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来着。
最后左氏没法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时间一长左氏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宫彦风和白娉婷啥进展也没有。
然后宫举人就骂左氏疑神疑鬼,好好的胡乱怀疑人家好意思吗?
但是左氏不放心啊!
最后左氏出了个狠招,她说要认白婉婷当干女儿,白娉婷想也没想顺口答应了。白婉婷起初不乐意,可是一想姐姐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最后就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左氏见白婉婷答应了,心中高兴,倒也不阻止了,若是村民们问起,她会说白婉婷是她干闺女,这干哥哥去干妹子家帮点忙算个啥!
说到底,左氏觉得白婉婷比白娉婷顺眼多了,她想啊,一个女孩子总是给那么多人瞧病,还有男的,她怎么想心中怎么在意来着!
反正白娉婷是知道的,在古代也应该拼爹的!婉婷有了举人干爹,那么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
还有,自己到时候去书院,还不得靠点宫举人的关系吗?
好吧,白婉婷有了干爹,干娘,最奇怪的是宫彦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娘会出狠招,其实宫彦风觉得他娘这个狠招是多余的。
Сhā播了了这些过后,咱们再说说白娉婷这边。
“娉婷妹妹,如今你做的茉莉花糖等糖果或者糕点在我们书院那儿,很多学子都很感兴趣,就我吧,吃过灵鹤镇上好几家老铺子的东西,都没你做的好吃,你有没有想过要在灵鹤镇上开一家糖果点心铺子?”宫彦风笑着建议道。
宫彦风跟着白娉婷姐妹俩进了屋子转头就看了已经快到自己肩头的小姑娘一眼。
估计是和沈家分家另外过了之后她日子过得越发好了,小丫头瞧起来挺水灵好看的,比一开始单薄纤瘦的样子看起来倒有肉了些,头发也如丝绸一般顺滑,乌黑油亮,光可鉴人,双颊饱满了不少,一看气色就极好哦。
此刻白娉婷头上戴着两朵粉色绢花,灵动娇俏,皮肤白皙,真是越看越喜欢!哎,如果自己娘也生一个乖巧聪明的妹妹就好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最后终于没能忍得住,借着替她整理头发的机会,指腹不由的在白娉婷的脸颊上轻轻地如羽毛一般拂过。
“我不要去开铺子,你也知道我的梦想是当名医,悬壶济世顺便赚赚银钱过上好日子!”白娉婷把他的手挥开,淡淡说道。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这郎中文书不是那么好考的!”宫彦风为她担心。
“对了,干爹已经帮我去问曹院长了,说过些日子就有消息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很好啊,不过,你如果去了书院,可不方便啊,只有男子学堂有学医术的,你一个女孩子去那边不太好吧!”宫彦风有点担心。
“谁说我会以女孩子的身份去啊?我告诉你我想学祝英台女扮男装去书院考郎中文书!”白娉婷心想等考到了郎中文书,再宣布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就好了。
“嗯,这样也好!”宫彦风见她语气斩钉截铁,知道她一时半会不可能打消主意的。
“姐姐,不如你去书院学医术,我去店里卖糖果,或者咱们再雇佣一两个工人不就行了吗?”白婉婷觉得这个问题不难的。
“好的,你说的对!”白娉婷点点头,心想自己如今也攒了不下四百两银子了,“只是不知道若是我在灵鹤镇上开一个铺面,那要多少银钱啊?”
“灵鹤镇上大概买下一个宅子连铺面约要一百五十两左右,若是租用则便宜一些,但你的玫瑰花糖果啊,茉莉花糖果啊做得都很好,我怕到时有人妒忌你的生意好会暗算你的,当然也许没有,或者我多虑了,这样吧,先卖些零嘴儿挣点儿小钱,到时买了宅子下来,直接开个临街的铺面,我听婉婷妹妹肯帮你忙,而且她的建议也是极好的!往后你若是进了书院学习,她正好可以帮你的忙或者雇人看铺子也行。”
这句话说得白娉婷倒是有些心动了起来,买间宅子前面弄成铺面后面弄成住的地方,再装修一下,大概需要二百两银子,这些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一笔大数目,恐怕整个沈家村的村民们全部加起来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钱,不过白娉婷不一样,她的脑子活络,又有随身空间种出有价值的稀罕东西,是以,她若是再辛苦些日子,应该能攒银钱在白鹿书院那边买房子,买地都不成问题。
开个铺子虽然有些麻烦,不过若是能真寻到一处地方,不止是可以住,又能做些零嘴吃食卖卖,最重要的是往后这边沈家村里住不下了,她也能再有个去的地方,那实在是最好不过了,更何况还能给白婉婷找个地儿,或者说为自己和婉婷攒嫁妆,那么自然需要有经济来源!
白娉婷一下子就心动了起来,忙说道,“彦风哥哥是说灵鹤镇上的一栋宅子卖一百两五十左右银子?”
这镇上买地的价格真是村里人不能想像的,村里的人一般建栋房子三四十两银子左右便能弄一个青瓦房了,镇上吧却需要二百两左右,可这些钱对别人虽然算多,但对白娉婷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小萌鸭尿不湿带来的收益也不错,她小赚了三百两左右的银钱,再加上平日里送去云潭药铺的药材费,以及仙鹤来酒楼的菜钱或者稀罕物所卖出的银钱,她和白婉婷算了算林林总总两人目前应该存了不少五百两银钱。
“最最便宜的也要二百一十两,我都替你问过了,前面可做铺面,后头你可弄个小院子自己住。虽说也有便宜的,但那是西城,那边的居民怕是买不起的,自然还是东城的居民,就是有钱有势的,他们才会稀罕吃吧,所以我后来替你瞧的,都是在东城一带的地方。”
自古以来,一般达官贵人所住的便是在东城区,一般平民百姓都是住在西城区,许多人一辈子挣破了头想往这东城区挤,其实和现代一样,无非是托关系走门路,还是句老话,古代也拼爹的!
这么说吧,即使你有万贯家财,也不一定能买得到那地方的位置。
白娉婷对这个道理一开始还有些不大明白,但宫彦风给她解释过后,她则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白婉婷觉得如果去镇上住的话,那么姐姐做的那些精细小玩意吃食都能卖个好价钱了,那么幸福的日子更有奔头了。
先不说平民百姓跟有钱的贵人之间的地位差别,而她卖精细的吃食,既然图个新鲜,味道又好,自然就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买的,若是偶尔买来尝尝鲜就罢了,真要花几两银子去购买,那么是不可能的,也就那些出的起价码的有钱人才肯买。
“好的,我们姐妹俩再商量一下吧!今儿你先回去吧,你娘肯定得说你了,回来了也不去家里一趟!”白娉婷言下之意是让他快点走。
宫彦风点点头,问白娉婷再拿了一篮子茉莉花糖才离开的。
“姐姐,我真不明白,你不是讨厌彦风哥哥的娘吗?怎么还答应让我认她做干娘?”白婉婷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咱们和他们家其实也不太走动,左氏这么做无非是和村里人议论起彦风哥哥和我们的关系的托词罢了,她是那么精明的人,如何能吃亏呢!没有关系的,到时候咱们姐妹俩发达了才好,管这些干亲做什么?”白娉婷是现代人知道走哪儿都需要走关系,自然到了古代,她也能适应的很快。
“我听姐姐的!”白婉婷点点头,她知道姐姐是为自己好,而且还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打算的。
夜深人静,白娉婷溜进了随身空间。
进去的时候,莲仙正在修炼,然后话也没有说,白娉婷也只是在空间里打坐,看一些武功秘籍背一些下来。
一个时辰过后,莲仙结束了修炼课程,她走到白娉婷身边,伸手递给白娉婷一颗红色丹药。
“这是什么?”白娉婷好奇的问莲仙。
“这是洗髓丹!主人吃了洗髓丹,往后骨骼清奇,更能习武,然后强身健体,武力值飙升的快。”莲仙笑道。
“你怎么有洗髓丹的?之前咋不给我?”白娉婷觉得莲仙不够意思。
“主人,这洗髓丹也是我修炼得来的,只此一颗,我自己还舍不得吃呢!里面含着莲魄清香,你如果吃了进去,一定能感觉身体轻盈!”莲仙笑眯眯的解释着说道。
“好的,那我相信你的!”白娉婷立即接了洗髓丹,就着空间灵泉喝了下去。
“这洗髓丹吃下去是会拉肚子的,你先出了随身空间,等下你会忙着蹲马桶的!”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哦,好的。”白娉婷只好马上出了随身空间。
“主人,这是好东西,名为洗髓丹,服下后能瞬间排出人体内的毒素,普通吃了能祛除疾病,延年益寿。而这是红色的,更是能让服用者内力大增……”
好吧,为了内力大增,白娉婷在马桶上蹲了好几次,心中已经在骂洗髓丹坑爹了。
在蹲马桶结束后,白娉婷便感觉全身有力,气沉丹田,于是立即盘腿席地而坐,立马伸出修长的手掌,盘绕运行。
但见白娉婷的头上冒出缕缕白烟,雾气蒸腾之中,更显得清雅俏丽,肤色白皙如雪。
白娉婷等头顶的雾气散去后,才又进入随身空间去洗了个温泉澡。
现在她单独一个房间,进出随身空间很是方便。
白娉婷吃了一个大苹果才觉得饱了点,刚才自己可是耗费了不少卡路里呢。
没准儿自己刚才排毒什么的,也排出了一点儿脂肪吧,瞧瞧自己这小腹上没有一点儿赘肉了。
不过,说起来,自己还是十岁的女孩儿,能有多少赘肉呢?
白娉婷见随身空间里的珍贵药材如何首乌啊,人参什么的都开始长成了,于是摘了下来,放在竹篮里带出了随身空间,她准备再去读白鹿书院的时候多赚点儿银钱,别到时候买了宅子和土地,连吃饭的银钱却没有了,反正多赚点是没错的。
京城北丹名园。
楚秀弦看着眼前的各色名门闺秀,毫无兴致,可是母后也在,他不能扫了母后的兴致。
“秀弦,你若娶了镇国公嫡长女陈卿蕊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是不是应该积极一点,你瞧定王和宁王那般目光,倘若我是女子,也一定会溺毙在他们的温柔里的。”阮梓昂笑着打趣道。
“梓昂,你要喜欢的话,你就争取啊,反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相亲宴,你如果肯定下来,本殿相信韩国公世子一定很开心。”楚秀弦口中的韩国公世子便是阮梓昂的父亲。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想那么早成亲!”阮梓昂摇摇头,然后见张润扬一直不说话,所以就把话题扯到了张润扬身上。
“润扬,你如果瞧到中意的,就和太子殿下说,太子殿下肯定帮你达成心愿的。”阮梓昂看向默不作声,坐在一边品酒的张润扬,他笑着戏谑道。
“她们太吵。”张润扬蹙眉,直接这四个字打发了阮梓昂,让阮梓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一会儿又领悟过来了。
阮梓昂说道,“润扬,姑娘家叽叽喳喳的才好,如果她不说话,你也不说话,那你们在床榻上怎么沟通啊?”
“不用你管!”张润扬酷酷的回答道,脸色冰冷,让阮梓昂立马闭嘴了拿了果盘里的水果开始吃水果,接下来本来他想问的话,后来他倒是一句也问不出来了。
阮梓昂发现张润扬的身边还跟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厮,为何阮梓昂会注意他呢?因为那个小厮已经连着吃了四个肉包子,一块马蹄糕了。
一个小厮竟这么能吃!阮梓昂暼了几眼,见那小厮丝毫不搭理自己,还是自顾自的吃,他觉得很奇怪,可又不方便问。
“不管便不管。”阮梓昂端起精致的白玉杯喝了几口幽州竹叶青,甘甜香醇,心道,长公主这次可真是大手笔啊!幽州竹叶青可是几千两一坛子呢!
“行了,先看兵部许尚书家许二小姐的表演吧!”楚秀弦眯了眯眼,沉吟片刻后问道,他放下手中的茶,身体微微后仰,颀长的身躯靠入身后的软垫上,不动声色的抬头看着圆台上表演的女子。
在场的还有些官员以及家眷,心中着急的是官员,因为不太清楚楚康帝心中的最佳继位人选,眼下太子殿下,定王殿下,宁王殿下都有可能。
按理说这金灿灿的宝座该是太子殿下继承,可是谁不知道太子几年前发现乃寒毒之躯,怕是活不了几年,自然定王,宁王就有了继位的可能性。
但,如果押错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是以,在场的每一派官员,都难免有些揣测难安,谁也轻松不起来,因为这不仅仅是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命运,更关系到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
至于那些千金大小姐,从前或许养在深闺,但是此刻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了宫斗之中。
虽然此刻大家都在说说笑笑的或欣赏满池的荷花,可真是没有几个人能轻松的状态,多少是有些心惊胆战的。
九曲桥上,两名女子并肩而立,正望着前方荷花池边一堆的笑语嫣然的盛装少女们,她们只为一个目得而来。
据说她们都是皇后娘娘亲自过目了美人图以及家世背景,才让长公主下了邀请函的。
站在左侧的女子一身洋红色的燕纱裙,身披白色的翠水薄烟纱。
娴静端庄,花容月貌,肌肤赛雪,气若幽兰,双鬓染蚕丝银粉彩绢花,珠翠环绕,一支红宝石点翠金步摇簪在发鬓上更是光彩夺目,美目流盼,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
她正是傅昭仪的侄女傅浅儿。
出身京城五大世家之首的傅家。
傅家因为有个傅昭仪,在楚康帝面前还算得宠,是以,傅家在朝堂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更何况傅家还是百年世家呢。
右边的正是薇薇郡主,她和傅浅儿的关系不错,所以那些个什么茶花宴,诗会,基本上都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许二小姐的琵琶飞天舞已经结束,下一个节目是安远候家傅小姐的琴韵飘香。”已经有人在喊傅浅儿上前表演节目了。
“薇薇郡主,浅儿上去表演节目了,稍后和你里聊。”傅浅儿嫣然一笑道。
“去吧,希望太子表哥瞧中你。”甄薇薇波澜不惊的笑道,其实内心真希望傅浅儿失败。
许是被楚秀弦拖着参加这样的宴会参加的多了,张润扬此刻竟然有点儿昏昏欲睡了。
琴曲扬起。琴音醇和,若九霄环佩之声,正正是淙淙清泉!更像《离骚》中“纫秋兰以为佩”为曲意的《秋兰曲》
《秋兰曲》曲调细而不迫,徐而抑扬!好曲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阮梓昂听的目不转睛,甚是痴迷,更别说他本是爱好音律之人。
“太子殿下,倘若你娶了傅家大小姐,这金山银山就摆放在你面前啊!”谁不晓得傅家乃五大世家之首,家底丰厚呢?
“庸脂俗粉而已!”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楚秀弦挑了挑眉,暗道这些个贵女还没有娉婷妹妹家的白老黑童鞋好玩,无趣的很呐。
“接下来是杜丞相家的杜三小姐表演舞蹈,名字叫莲池生香!”太监高公公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在喊着。
于是杜三小姐杜岚音朝着皇后,长公主,太子以及宁王等人盈盈拂礼,随后她飘逸的扯出水袖,当乐曲缓缓奏起,她的身影流动,风吹仙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
杜三小姐跳舞了还不算,还跟着舞步唱了起来,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嗓音很是诱人。
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碧荷绿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
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月光惊起。
乐曲缓缓激烈,旋转,甩袖,扭腰,下摆,动作一气呵成。乐曲缓缓放慢,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水袖翻飞,抽出五尺余长,弯腰跪地,头朝后仰去,腰肢180度弯起,乐曲结束,一切都安静了,似不曾发生过这一切般虚幻伴随着乐声的消失,最后一个舞毕,杜岚音微微调整了下呼吸,扬起美丽的眸子,含着笑意朝太子楚秀弦看去,这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定然是杜三小姐对太子楚秀弦芳心暗许了,周围已经有很多贵女暗暗的咬碎了银牙,心道这个杜三小姐真是恬不知耻,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想要投怀送抱。
而确实的杜三小姐脸面都不要了,就那么张开水袖朝着楚秀弦笑盈盈的奔了过去,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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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京城高档相亲宴会(三),买二手房
上官小鱼从上一秒的妒忌,变成下一秒的震惊愤怒,外加花容失色。
太子表哥!上官小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谁都不会想到杜三小姐竟然拔下了发鬓上带的芙蓉点翠金步摇就往楚秀弦的胸口部位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阮梓昂和张润扬正想出手想救的时候,那个大口吃包子的漂亮小厮突然将吃了一半的包子一掰为二,瞬间往杜三小姐的双眸砸了过去。
双眸突然被东西砸到,杜三小姐哇的一声尖叫,但是手中的金步摇却已经被漂亮小厮以极快的轻功给伸手抢在了他的掌心里。
“此金步摇上沾有南海剧毒见血封喉树的树液!”漂亮小厮低头一看那金步摇,大惊失色。
“抓刺客!”长公主楚芊雅一听自己侄子楚秀弦身边的小厮那话儿,当即惊恐的大喊,顿时那些公主府的护卫迅速出动,且将杜三小姐团团围住。
只是长公主没有料到那个一边吃包子一边打坏人的漂亮小厮竟然如此厉害,徒手就把杜三小姐给控制住了,还往杜三小姐的嘴巴里塞了一整个雪白包子。
杜三小姐干噎着快要噎死了。
楚秀弦心道这个爱吃包子的少年的功夫还不赖嘛!
他转眸对张润扬示意。
张润扬点点头冲着包子喊道,“太子说要活的!”
包子颔首答应了。
杜三小姐的父亲杜丞相此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要死了,自己这混账闺女如何去行刺太子殿下呢,疯了吗?之前不是和自己说什么仰慕太子殿下吗?
杜丞相已经亲自走到上官皇后面前去请罪了。
但是上官皇后冷着一张俏脸,只说道,“本宫虽只掌管后宫,但是令爱欲伤储君,这事儿得是朝堂之事,且让皇上去定夺吧!”
杜丞相一听上官皇后这话,便知道自己连着杜府三百余条人命怕是死劫难逃了,此刻他只想着脱罪,他是根本不知道杜岚音会去行刺太子殿下啊!
“皇后娘娘,微臣根本不知道岚音会去行刺太子殿下,她这是个人行为,和我相府一干人等无关!”杜丞相战战兢兢的说道,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宁王垂眸,心道杜老匹夫也有今天,莫非今日杜三小姐行刺一事是老三派人做的?
那边定王却道杜家莫非是老八那边的?
只是此刻两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
“无关!太子差点儿命丧令爱之金步摇!可见——”上官皇后此刻雷霆之怒,正想大肆骂杜丞相呢,却听楚秀弦说道。
“母后,此事和杜三小姐无关,这是个杀手,母后你看!”
上官皇后闻言顺着楚秀弦指的方向望过去——
却看见韩国公世子的嫡次子阮梓昂走到被包子控制住的杜三小姐身边,抬手撕开杜三小姐的脸皮,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根本是个男人啊!还是个中年男人!
浓眉大眼!还有胡须!
正想让他说是谁指使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也是个硬气的,竟然自行咬舌自尽了,于是这线索儿断了。
“杜丞相,本殿倒是受教了!令爱如果不想参加姑母举办的赏荷宴直说就是了,何必让人假扮?”楚秀弦心道杜丞相属于愚忠派的,做什么事情都是站在父皇那边的。
比如别人定王一派,要么宁王一派,要么太子一派的!
是如今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微臣……微臣……还请太子殿下开恩!这事儿和小女无关啊!小女平素胆小极了,连踩死了一只蚂蚁都是要伤心老半天的……”杜丞相担心此事累及自己官位,或者杜府三百余条人命,是以,他才要努力辩解。
“罢了,母后说的对!这事儿就让父皇去定夺吧!”楚秀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描金折扇,唇角勾起一抹炫目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杜丞相闻言微微一愣,太子殿下这话给他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这官位没事儿,看来他真要选择站哪边了?
杜丞相拿着帕子擦了擦汗,心中松了口气,这一劫算是险险的过了。
楚秀弦问张润扬,“他就是璇玑老者说的派来保护本殿的?”
“是的。”张润扬点点头。
楚秀弦把包子喊了过去,他问包子叫什么名字?
“师傅让太子殿下给我取名字。”包子手里又拿了一只包子,笑眯眯的说道。
“你姓什么?”楚秀弦很感激包子救了自己,是以,他愿意赐名。
“我是孤儿,自小被师傅收养,所以——没有姓氏。”包子笑着摇摇头,一脸天真,旁人没看到他难过。
“这样吧,叫包子太难听,本殿赐你姓楚,叫楚宴!”楚秀弦的意思是自己在赏荷宴上遇到他的。
谁料包子直接摇摇头拒绝了,“太子殿下,我还是叫包子吧,楚包,我喜欢吃包子的!我觉得叫包子威武!”
楚秀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上官皇后,长公主,宁王,定王等人都笑了出来。
“罢了,这样吧,大名叫楚宴,外号包子就可以了!”楚秀弦想了想说道。
“谢太子赐名,不过在下还是觉得叫包子好听。”包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嘻嘻笑道。
“罢了,就叫楚包!这下你可满意了?”楚秀弦呵呵笑道。
“满意满意,太子殿下英明!”楚包笑着点点头,他这是满意的不得了。
“对了,太子殿下,师傅说你会赏赐我很多包子的?怎么就赐一个姓氏啊?”楚包觉得自己大老远从穹窿雪山来如果没有大量包子吃,真是划不来了。
“不就是包子吗,本殿赏赐你长久可免费吃一品香的包子,只要你到,随便你吃多少!”楚秀弦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带有三分酒气,七分迷人,柳眉飞扬,鼻翼挺直,唇瓣极美且红且艳,只是从眉梢一直到他眼角都是阴寒之气,让包子知晓今日这行刺一事一定让太子警醒之意。
“谢太子殿下赏!”楚包下跪谢恩了。
“起来吧,长公主这儿有的是包子,你爱吃多少便吃多少!”楚秀弦朝着内侍吩咐了几句,很快又有人美貌丫环端来了一盘子肉包子。
楚包感叹!师傅,你诚不欺我也!
张润扬和阮梓昂面面相觑,这人咋那么爱吃包子,也不担心他自个儿吃胖吗?
还别说,楚包童鞋是那种吃不胖的体质哦!
楚包是一个绝美的少年,他身上穿的虽然是小厮的蓝衣,然双眸皓如星辰,琉璃之间灵动璀璨,飞扬的剑眉,高端挺直的鼻梁,如樱花粉嫩的唇瓣,上扬的弧度,天真萌朗的笑容,浑身透着一股清雅怡人,仿佛那天山之巅的雪莲花,美的不似真人。
长公主楚芊雅心道,倘若这人不是孤儿,倒是可以当薇薇公主的驸马了,可惜是个孤儿!
在场的贵女们虽然觉得楚包少年英雄,长相俊美,可也没有昏头昏脑吧,毕竟相亲看的是门第,谁傻Ъ的会去喜欢楚包这样没家世背景的孤儿。
张润扬低着头皱眉,想着今儿太子遇刺一事,心中愤怒加担忧,按理,长公主的北丹名园可谓守备森严,如何还会出现行刺这事儿?
“润扬,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一起喝一杯吧,梓昂,倒酒!楚包,你也喝一杯!”楚秀弦唇微微上扬,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今日太子遇刺,必然没有兴致参加这赏荷宴了,谁知得到的结果竟然是继续?
“大家不必惊慌,刺客已死,大家继续!”上官皇后在楚秀弦让人传了几句话后,上官皇后的脸色好了点儿,脸上挤了一丝笑容说道。
芙蓉绢裳,烟笼轻柔,眉清目秀,温婉如水,弱柳扶风一行一动里的柔软,款款叫人如沐春晖。她已并不年轻,但岁月仿佛并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有着与在座佳丽不同的美。
此人正是长公主楚芊雅。
“本宫对于刚才之事深感抱歉,现在本宫命人拿来新近搜罗的稀奇美食杨梅冰糕给各位品尝!”此刻楚芊雅笑着说道。
“杨梅冰糕?”楚秀弦愣了一下。
张润扬也诧异之极,他记忆里品尝过的杨梅冰糕只是在白娉婷家吃过,当初他还和白娉婷一道做杨梅冰糕呢。
因为杨梅冰糕稀少,是以,所有人只分吃了一勺子,然后都赞不绝口,都问这么好吃的美食是在哪处买的?
“出自滨州城那儿,本宫也只得了这么一点儿。”楚芊雅笑道。
楚秀弦品尝了之后发觉这味道和白娉婷做的不一样。
“不是这个味!”张润扬吃了之后对楚秀弦说道。
“确实不是,只是样子看着像而已,味道差太远了!”楚秀弦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的嘴巴被白娉婷姐妹俩的厨艺给养刁了。
“你们在说什么?”阮梓昂很感兴趣的把头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然后楚秀弦说了在白娉婷姐妹俩家里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说的阮梓昂羡慕嫉妒恨了。
临了这厮说了一句话让楚秀弦唇角抽了抽。
阮梓昂说早知道我也去被那石头轧一轧,那我也能吃不少美食了。
“做梦!”张润扬直接把这两字送给阮梓昂。
阮梓昂皱了皱眉,忽然他发现刚才那个擒拿刺客的楚包竟然也凑了过来打听杨梅冰糕的事儿。
阮梓昂还看到楚包两眼放光的样子,显然楚包对美食很感兴趣。
“看什么看?”阮梓昂瞪了楚包一眼。
楚包暗骂,杀千刀的骚狐狸。
“我在看狐狸,又不是在看你!”楚包也瞪了阮梓昂一眼,一抹复杂精光一闪即逝,随即,红唇轻启,嗓音俏皮道。
“这里哪来的狐狸?”阮梓昂还后知后觉,却不知楚包在暗讽他呢。
“反正我看到了!”楚包笃定的说道。
“放屁!”阮梓昂忍不住斥道。
“哦,你还知道你自个儿刚才放屁了?”楚包对于阮梓昂这种纨绔公子哥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所以才敢和他抬杠。
“行了,都给我认真看表演!好得给长公主和薇薇郡主一个面子吧!”楚秀弦清脆的嗓音动人之极,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心神恍惚,宛若天籁!
两人只得点点头。
她在长案前席地而坐,白衣裙裾洒落身后,似一抹从容的云迹,她目光投向楚秀弦,楚秀弦扬起嘴角微微抬手,示意她可以开始。
她静静侧首,腮边的几缕青丝调皮的贴在她的粉嫩脸颊上,勾起一抹美丽的弧度,她那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细弦,左手如兰,抚上古琴一端。
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前方空处,徐徐抬起的右手顺着此时的心境,突然弹拨琴弦,忽而俏脸微红,琴音如流水,涓涓绵长,轻柔好听的曲调自她指尖溢出。
曲终,在场的大家闺秀都赞此曲妙绝,薇薇郡主那是第一美人,长公主又精心养着她,于是她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这次抚琴也不过是小菜一叠罢了。
接连几个贵女表演了一圈节目,轮到镇国公嫡长女陈卿蕊的时候,她却平庸的抚了一首曲子。
这让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明明可以弹的很好的,可是却还故意的弹错了几个音。
上官皇后皱了皱眉,自然她也希望镇国公那边的势力站在儿子楚秀弦这边。
陈卿蕊才不去管那些人的目光呢,心中想着自己临出门前祖父祖母在书房里和自己说的话。
祖母说倘若自己被太子瞧中?是不是让她陈卿蕊进宫去?
没料到祖母反而被祖父给训斥了一顿!
“胡说什么?我镇国公府本来就有世袭罔替的爵位,犯得着要自己家的姑娘进宫来博取荣华富贵吗?再说那外戚是那么好当的?远的不说,前后两位皇后,有哪一个是平平安安的生下子嗣的?之前皇后是无子!那么单说现在的上官皇后吧!所出太子还是寒毒之躯!这事儿少数几个人知道的!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们上赶着把闺女或者孙女塞去宫里头!”
“可我不屑呢!我陈轲的嫡亲孙女儿,哪里能去给人家做妃子或者做妾,哪怕是那个位置上的人的妾!所以你这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皇上都四五十岁了,况且那些个宠妃可不是吃素的!
真要自家卿蕊被纳进宫去,至于楚康帝的那些个儿子们,皇帝宝座归属问题?现在鹿死谁手都不知道,他镇国公府犯不着拿全府和全族的命运去搏前程,又不是那种走下坡路的世家,他自己的孙子以后都能把镇国公府发扬光大,当皇帝的更不喜欢世家把持着自己的后宫呢。
这些都看不清,他也枉为当家人了。
陈卿蕊的外公汪太尉大人更是让她随便敷衍一下这种宴会就可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排兵布阵的,那些个琴棋书画会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好吧,陈卿蕊就直接这么胡乱弹了一首。
楚秀弦盯着陈卿蕊看了许久,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上官皇后以为楚秀弦瞧中了陈卿蕊,正要开口说懿旨,忽然楚秀弦说道,“母后,儿臣有点乏了,想早点退席!”
陈卿蕊刚才接触到楚秀弦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吓的要死,不会自己这么遭的琴艺,太子殿下给瞧中自己了吧?
当她听到楚秀弦说乏了要退席后,心中松了口气。
上官皇后见太子这摸样,心知可能是刚才的刺客问题让他烦心了,于是她很是心疼,当即准了,然后自己也在宫婢太监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北丹名园。
众人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等上官皇后离开,自然也有官员们离开了。
上官小鱼很是伤心,楚秀弦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正当散席的时候,忽然傅浅儿被丫鬟搀扶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走到荷花池边的时候,脚下不甚一滑,顿时掉入了荷花池,丫鬟们赶紧喊救命。
此刻长公主还没有离开,听到荷花池边传来的喊叫声后,只好让侍卫们过去瞧瞧,谁知让长公主楚芊雅诧异的一幕发生了。
但见排行第三的定王楚赫烈已经用轻功飞快的去把傅浅儿救了起来。
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厉害,她没有想到自己千防万防,竟然在荷花池那边出了纰漏。
傅浅儿挣扎着想要从楚赫烈的怀里跳下来,但是却促使楚赫烈抱的更紧,他还做戏呢,说道,“傅小姐,你放心,真出了什么事儿,本王一定负责到底!”
听见没有,他说了负责负责啊!
傅浅儿白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此刻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气死了,自己不仅仅名声毁了,唯一的出路,便是嫁给定王为妻!
嫁给一个没有强大母家的王爷,连皇位继承者的边儿都摸不着啊!傅浅儿心道,自己咋那么倒霉呢?
真想直接淹死在荷花池里算了!
傅家精心培养她,是按照皇后的规格在培养她!
可她不仅仅让父兄们失望,还让宫里的傅昭仪姑姑也失望了。
一瞬间,傅浅儿一张白皙的小脸更是苍白如纸。
按理说,你定王楚赫烈抱人家姑娘救上来后,直接扔给她的贴身丫鬟们照顾好了,可你定王呢直接抱着人家姑娘满园子的跑,连长公主都晓得了,那就是上升为大事了。
众目睽睽之下,肌肤相亲啊!
楚赫烈回去后和林贤妃说自己要对傅浅儿负责。
林贤妃去楚康帝那儿讨了一道赐婚圣旨!
傅昭仪恨的牙痒痒,把林贤妃恨的要死!自己花骨朵一样好看的侄女儿的青春就这么葬送给老三定王那儿了。
当这消息传到太子府邸的时候,楚秀弦淡淡一笑,对张润扬他们说道。
“老三这是把握机会啊,看来傅家这第一世家的位置好让位了!梓昂,你最近可要辛苦点了!”楚秀弦对阮梓昂说道。
“明白的,我嘛能者多劳啊!是吧,太子殿下?”阮梓昂笑道。
“嗯,咱们都不能松懈半分,那天在北丹名园,杀手竟然易容成官宦门第的小姐来行刺,且还能让杜丞相也瞧不出来,可见对方不是省油的灯!最近这阶段,大家都不要放松啊,必须警惕了!”楚秀弦现在还不明白那杀手背后的势力来自哪一股?
“好。”张润扬简单的回复道。
“楚包,一品香给你送来了包子,你快去吃吧!”阮梓昂指着慕容闹领着一个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就猜测是一品香送来的包子。
“谢太子殿下赏赐!”楚包觉得京城的包子虽然没有红婆婆做的包子好吃,但是起码这里面的肉馅还是加了蟹粉味的,算是鲜死眉毛的那一种,嗯,他一定要多吃点!
乾清宫偏殿内。
凉婕妤靠在楚康帝的身上娇声软语的说了好一会儿情话,这软玉温香在怀,楚康帝还真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自然是顺理成章,更何况最近牛鼻子老道做的丹药,楚康帝服用了之后,更觉得在床榻上威力无穷,后宫那些受宠的美人娘娘们更是娇艳欲滴想要承恩露。
只是今日那事儿完了后,楚康帝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连看奏折都懒的看了。
“皇上,你还没有批阅奏折呢!”凉婕妤娇滴滴的喊道,她那一双勾人的水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此刻的她宛如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之气的狐狸精。
“爱妃,真是解语花!朕之最爱!”楚康帝在凉婕妤主动献吻后,顿时精神抖擞,又想那事儿了。
很快,乾清宫里传出来的凉婕妤那求饶的娇媚喊声让外头伺候的一干宫人听的脸红心跳啊,特别是太监,可怜巴巴的想着怎么弄个对食?
等楚康帝睡着后,凉婕妤蹑手蹑脚的想要起身,忽然楚康帝的一只脚把她的去路给挡住了,他的手一勾又把她给抱到了怀里,凉婕妤看着楚康帝的睡颜,她的一双眸子里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她本是西凉国的橘梗公主,如今沦为高贵的妾室,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康帝!
倘若自己在三年之内把楚康帝迷的神魂颠倒,那么西凉国的兵马可以得到三年的休养,等自己的兄长继位后,那么西凉再次打胜楚国那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一旦用美色掏空了楚康帝的身子,没准儿三年之内就能死了。
这么想着,凉婕妤的脸上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今天九月三十,是白婉婷的生辰。
她今年满九岁了,去年她过生日时白娉婷和她都还没有从沈家给搬出来,自然不可能给她办一桌丰盛的酒席,今年情况不一样,她过生日时又正好碰着赶集的日子,姐妹俩干脆早早的就起了身,去镇上买了不少的好菜,当中还有卤菜呢,白婉婷心里也是兴奋,一路唧唧喳喳的,像只出了笼子的小鸟似的。
白娉婷微笑着和她说话,一面挑了不少菜就放到了背篓里头,如今正是甜果成熟的季节,还有莲蓬啊等等。
刚才说的甜果是和现代那种山竹差不多的水果,甜甜的,水份也多,但是长在土里。去掉泥土啊可以看见青色的皮了,剥了皮儿可以瞧见里头白色的果肉。
这甜果据说还能熬出糖汁来。
一般的农户都是挤出一点烧在粥里吃的,做成甜粥,味道很棒哦。
白娉婷姐妹俩雇了牛车回了沈家村!
待二人刚回屋,白娉婷忙不迭便要将昨日里还没有洗的脏衣裳先拿去洗了,现在时间还早着,煮饭时间离晌午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不着急。
白婉婷搁下东西拿了桶便出去挑水了,姐妹俩各忙各的,白娉婷拿着皂角在小河那边搓了衣裳回来。
本来可以去池塘的,但是白娉婷在想到现代人洗衣服污染水资源后,于是就担心自家好端端的池塘死鱼了就不好了,好得自己和妹妹都是要吃池塘里长大的鱼的,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改去了小河边。
此刻她远远的便看到沈家大门前围了一大群人,戴氏拍着大腿站在门口哭,貌似在说家里遭贼了。
白娉婷本不想搭理,但是戴氏瞧见了她,尖声喊着她的名字四丫头,四丫头的,搞的白娉婷想走远一点也不行,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狗剩的娘张氏见白娉婷过来便和她说,“刚才听你祖母说他们家被偷的鸡鸭不见了,就连堆在院子里的柴禾都不见了。这小偷可真厉害啊!”
白娉婷不发表意见,因为她觉得此事和自己无关。
“祖母,你别哭了,进屋去歇会吧,爹呢?”白娉婷问道。
“你三哥这些日子还呆在书院没有回来过,你爹和你娘去赶集了!你二哥二嫂去镇上卖烤香肠了!你大哥带着小石头去下地干活了!现在家里就我和那个黑心肝的!”戴氏痛哭流涕,还在伤心被小偷光顾的事儿。
白娉婷明白戴氏口中所说的黑心肝的那人是谁!
可不就是顾氏吗?
白娉婷搀扶着戴氏进屋去了,还给她倒了一杯水。再把蘸着水的汗巾给戴氏擦脸。
“四丫头,你帮我去猪圈那儿看看,那黑心肝的贱人可还在?”戴氏拿着汗巾擦脸后,伸手揉着太阳|茓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其实她也想看看顾氏到底怎么个惨兮兮法?
等白娉婷去沈家那头的猪圈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倒是听的见那些猪嘎里嘎里的叫唤声,却没有看到顾氏。
于是白娉婷狐疑着进去了戴氏的屋子,她和戴氏说道,“祖母,我在猪圈那边瞧了瞧,当真没有瞧见顾氏!”
“没有瞧见?那个黑心肝的贱人能去哪儿?”戴氏顿时愤怒了,心中猜测道。“四丫头,你说那些东西会不会是她偷的?”
“祖母,这个很难说,你又没有证据的!对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毕竟我已经和婉婷分出去单过了,今儿还是婉婷的生辰呢,我答应她要和她一起吃午饭的!”白娉婷一点也不想管沈家这点儿破事,于是她对戴氏说道。
“也好,那你先回去吧。我这儿有一块麻饼,是你爹赶集的时候帮我买的,你带着一路上吃吃,别饿肚子了!”许是戴氏听到白娉婷提分出去单过什么的事儿,戴氏有点儿不自在,她转身去拿了一块麻饼递给白娉婷。
白娉婷没有想到戴氏会主动这么做,但是她没有接受,只是笑着说道,“我知道祖母爱吃,你自己吃吧,我如果此刻吃了麻饼,等下怕是连午饭都吃不下了!”
白娉婷笑着婉转的拒绝了。
戴氏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坚持了。
但是戴氏还是蹒跚着脚步把白娉婷送出了门口,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没有散去,于是在看见白娉婷出来后,戴氏再说了一些场面话,也是到了晌午吃饭的时间,大家都自动回去了。
白娉婷回去自己的青瓦房后,把衣服晾晒在两棵大梧桐树之间的草绳上。
再想着今儿还能给婉婷吃一趟爆炒螺蛳,于是她跑去池塘那边的岩石青苔下摸了一碗螺蛳。
白婉婷挑了水后,杀了一只鸡,拔毛去洗内脏,然后把鸡放锅里加水熬鸡汤吃。
灶里塞了玉米棍(把玉米粒子剥掉后剩下来的),这东西能烧得久,而且就是烧完了还能用这个当炭正好用来熬着锅里的鸡汤。
白家这边的厨房,当初白娉婷交代了蔡石匠一定要建得宽敞明亮。
可一直对着熊熊燃烧的灶膛觉得太热了,白婉婷不高兴在厨房里久呆,于是出来了。
再吃了几个甜果后,她返回去厨房里添了道柴翻了次锅,接着白娉婷捧着一碗螺蛳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鲜美的草鸡汤出锅了,真是一点调味料都没有放,只是撒了一些翠绿的葱花,但是依旧好吃的不得了。
午饭的饭菜有:爆炒螺蛳,卤鸡爪,蜜汁烤鸭,萝卜丝炒青菜,醋溜土豆块,糖拌番茄。
白娉婷还做了一个简易的蛋糕,四四方方的连奶油都没有,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东西都是绿色天然食品,所以吃起来的口味还是不错的。
白娉婷给白婉婷唱了祝你生辰快乐的歌曲,白婉婷开心的落泪了。
“哭啥!你生辰,开心的日子!多吃点!”白娉婷催促白婉婷乘热多吃点。
白婉婷点点头,吃的津津有味。
说来也巧,宫彦风来敲门送卖茉莉花糖的银子给白娉婷。
“娉婷妹妹!我一共卖了十两银子!全给你!我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占为己有哦!”宫彦风笑着说道。
“知道你老实忠厚,真乃楚国第一好少年!”白娉婷笑着打趣道,把他给逗笑了!
“你和婉婷妹妹吃的这般好,别人还以为你家发财了呢!”宫彦风瞧着白娉婷姐妹俩那八仙桌上的剩余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很显然,他午饭都没有吃就过来了。
“婉婷,去给你彦风哥哥添一副碗筷!”白娉婷笑呵呵的说道。
“好的,彦风哥哥,你先坐,今儿是我的生辰!”白婉婷嫣然一笑,小脸儿粉嫩,千娇百媚啊。
宫彦风瞧着白婉婷,心道,这小丫头的皮肤愈发的水嫩了,可以掐的出水似的,嗯,不错,不错,笑着说了句生辰快乐,然后允诺以后补生辰礼物。
“对了,我这回正好问到一处宅子,位于灵鹤镇东边青梅街,那个主人是一个正五品知府同知(约为副的知府吧),如今他要调任去余杭那边,这才想将宅子马上出售。”
灵鹤镇上属滨州城,这个滨州城虽然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不过若只是一个知县,在当地恐怕还混不出名堂来,就算最后能弄到一些银子,也不过回老家享福而已,还真谈不上衣锦还乡!而余杭那边不同,政绩优秀的话可以去当京官的!
“是熟人介绍吧?”白娉婷不放心的问道。
“我能骗你吗?是真的,那个主人还是我一同窗的远房亲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划算价钱,我觉得挺适合的,特地请假回来和你说一声。总共二百两银子,还带着一个临街的门,倒时候你可以让匠人打掉那临街的一堵墙,做成铺面的样子。”宫彦风一边喝着美味的草鸡汤,一边笑道。
接着白娉婷又从宫彦风口中得知,那正五品官走得急,说是一个月之内必须去余杭赴任的!
这做官的他家的宅子也并不大,只约有两进的院子而已,有个小花园,按理应该三进的,但是家眷不在身边,只随身带了一个妾室,所以这宅子买的凑合的。
所以这宅子吧在一应达官贵人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可也正因为这宅子不大,他才卖得不高,再加上有宫彦风的面子,因此价格才又更便宜了些,倘若错过这一回,往后想要再买这样好又适合的宅子,可就有点难度了,但是说难也不难,还就是要努力赚钱吧,多赚了银钱,才能买好宅子好地儿。
“婉婷,你觉得呢?”白娉婷笑着问白婉婷道。
“姐姐做主便是!”白婉婷说道,她想姐姐聪明,自己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了。
“彦风哥哥,我之前和你说的,我除了想在灵鹤镇上买宅子,还想买地,我想种菜,这样还能省下买菜的银钱。”白娉婷单手支头,冲着宫彦风说道。
“那行,这宅子,你要早做打算,那边我也只是让多等一天,买地的事儿不急,按我说,你还是先把地儿买下来吧!”宫彦风说道。
“好的,那就买下来吧!”白娉婷真的被宫彦风说的有点儿动心了。
“那事不宜迟,等你吃完,咱们三个就雇一辆马车去灵鹤镇上去找那人买下来,地契什么的全不能含糊!”白娉婷觉得好东西就要抢,可不能自己留着后悔。
就想现代自己看中一条裙子,你如果当天不买下来,第二天再去商场看的时候,那条自己中意的裙子早已经卖掉了,再想买的时候还得去该品牌的旗舰店瞧瞧,当真是机会一定要掌握住了才好。
宫彦风立即答应了,而且风卷残云的吃了之后,就拉着白娉婷姐妹二人去秋生爹那边租一辆马车。
白婉婷还在路上说自己刚才被彦风哥哥简直是拖着走的,连碗筷还没有刷呢,猫狗还没有喂呢。
“婉婷妹妹,你家白老黑和白小花可都是聪明的,自己会动手,丰衣足食的!我确定!”宫彦风笑着说道。
“还丰衣足食?姐姐,你听听!咱家老黑,小花听了一准儿抓花他的一张白脸儿!”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我很确定我和婉婷等下回去一定是满地狼藉!”白娉婷叹气道。
老黑狗倒是没什么,会自己找大棒骨吃,她把大棒骨放在水缸那边,他一仰脖子就能吃到的。
小花猫就难说了!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快到了要卖宅子的人家。
正好主人在家,宫彦风代替白娉婷说明了来意,然后那人很爽快,只说带走一些贵重物品,留下一些家具给白娉婷姐妹俩,不过说是要让白娉婷再多加二十两银子。
白娉婷和白婉婷仔细商量了一下,如果另外打家具,未免繁琐了些,罢了,就买二手家具吧,而且好得是梨花木的,可比现在沈家村家里头的家具好上不知道多少呢。
白娉婷在宫彦风的帮忙下买下了灵鹤镇青梅街的宅子。
三日后,二百二十两一付清,白娉婷得到了房契和地契,上面写着白娉婷白婉婷姐妹俩的名字。
“婉婷,这样我们不用装修就能住进去了,然后咱们在白鹿书院附近买了田地后,我就正好赶上他们杏林分院招生。”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好,希望姐姐能通过入院测试!我听彦风哥哥说好多杏林世家的公子小姐都会去那儿考的!”白婉婷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姐姐不如其他人是杏林世家,他们耳濡目染,各种熏陶啊,自己姐姐可是自学成才啊,那个屠郎中出了教一点儿,接下来可都是姐姐拿着那本医书自学的啊!
“一定会的,只是咱们如果买了田地之后,那银钱可就不多了,或许只能供我一个人念书,你心里会不会难过?”白娉婷忧虑的眼神看向白婉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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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空间灵气,楚包和楚秀弦
“姐姐,瞧你问的哪里话,我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反正你先考入白鹿书院,等我们再有银钱了,我再迟些去上书院也是可以的!”白婉婷笑着对白娉婷说道。
“婉婷,谢谢你理解。”白娉婷激动的抱了抱白婉婷。
“姐姐,你说我们花银钱让匠人打掉那堵墙之后弄一个铺面,你觉得应该做什么生意呢?虽然你和彦风哥哥商量说是卖零嘴(零食),但是会不会别人觉得我们家卖的零嘴好吃,会不会和我们做一样的?”白婉婷总觉得不太妥当,方才把自己的意思提了出来。
“婉婷妹妹你这么想是对的!”白娉婷笑道,“其实我们不一定非得卖零嘴,我们可以卖别的,就像杂货店似的,也卖日常用品!”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只是在灵鹤镇上开店据说还要办各种手续呢!”白婉婷想起宫彦风说的如何开店的步骤,她担心的嘀咕了一声。
“我们可以去找风少恒解决这事儿。”白娉婷说道。
姐妹俩正讨论的起劲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白娉婷走出去开门,见是一辆马车停靠在家门口,门边站着夏管家,他还带着一只猪前腿,此刻他笑眯眯的和她说道。
“我家老爷吃了你给配的药方,身体好多了!这是我们老爷交代送你的礼物。”
“这么大一只猪前腿?”白娉婷垂眸看了看猪前腿的肉很多,当即惊讶道。
“嗯,我家老爷特地嘱咐了带生肉来,你们自个儿想做什么菜也是方便的!”夏管家说道。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你们已经有付我诊金了。”白娉婷婉拒道。
“那不一样,我家老爷说了你是他遇到的最有本事的郎中,说给银钱太俗,他说乡下人家最是喜欢吃肉了,这就想到了送肉。”夏管家解释道,把夏老爷的意思带到。
“对了,夏管家,我能和你打听一件事情吗?”白娉婷心想自己有帮白婉婷找夫子的决定,是以一想这个夏老爷当过举人,想必他的学问一定不错。
“可以,但说无妨?”夏管家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自己有打算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的想法,但是你也清楚我家里条件一般,肯定供不起我们姐妹俩一道上学,是以,我想给我妹妹找个夫子教她识字。我是不想我妹妹做个睁眼瞎,不知道贵府老爷肯不肯帮忙寻一个灵鹤镇上可靠的脾气好的夫子?”白娉婷把自己的想法和夏管家说了一遍。
“好的,这事儿我会跟我家老爷提的,请白小郎中放心。行了,我也没有旁的事情,我这说完,就走了!”夏管家说完这话就想回去灵鹤镇上了。
可白娉婷热情好客,她邀请夏管家进屋去喝一杯茶再走也不迟。
她给夏管家用空间灵泉烧制的热水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夏管家只觉得这玫瑰花茶清香四溢,一朵一朵玫瑰苞在茶水里徐徐绽放,吹了吹,鼻尖尽染清香,煞是提神。
夏管家品尝过后赞不绝口,忙问白娉婷这玫瑰花茶是在哪里买的?为何他从来都没有喝过?
“夏管家,这是我姐姐自己制作的,所以你没有吃到也很正常。”白婉婷笑道。
“既然夏管家喜欢,这就送你三两带回去吃吃吧,回头我再做了去送给你。”白娉婷笑道。
“我怎么好意思要白小郎中的好茶,我看还是给你银钱吧!”夏管家也不是爱占便宜之人,于是就想掏银钱给白娉婷。
“哪能要你的银钱,我这是送朋友的,不卖的!”白娉婷解释道。
说话的功夫,白婉婷已经把玫瑰花茶装在了一个竹筒里,让夏管家带回去品尝。
夏管家见她们坚持不收银钱,心中感激,回去后和夏老爷说起帮白婉婷找夫子的事情,夏老爷想了想说道,“我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这样吧,你明儿再辛苦一趟去沈家村说我教自家孙女夏暖的时候一道教白小郎中的妹妹。”
“也好,只是老爷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辛苦?”夏管家担心道。
“我能挺的住!”夏老爷说道。
“好的,我明日去一趟沈家村和那白小郎中说说。”夏管家点点头答应了。
次日,夏管家一早就坐着马车去了一趟沈家村告诉了白娉婷姐妹俩这个好消息。
白娉婷和白婉婷都很开心。
白娉婷心想自己的一桩心事可算是了了。
如今她要担心的是自己要去白鹿书院入门考试的事情。
白娉婷也是惯会做人的,在夏管家坐马车离开的时候,又给他包了一斤玫瑰花茶作为谢礼。
夏管家可没有独吞而是让出了五两玫瑰花茶给夏老爷品尝。
夏管家说随时都可以让白婉婷去夏宅学习。
白婉婷听到夏老爷还有一个孙女和自己一道学,顿时觉得不寂寞,而且还觉得这样也能使得自己有上进心,有比较才会更努力吧。
白娉婷等夏管家离开后,专程带着白婉婷去了宫举人家里,还带了一道美食去,白娉婷是知道的,宫举人好酒,那么喝酒肯定要好吃的下酒菜的。
所以白娉婷给专门做了泡椒鸡爪,宫举人吃了一个鸡爪就大赞好吃。
白娉婷心道不枉费自己把一群鸡全给宰杀了做成卤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和妹妹要去灵鹤镇上青梅街那边的房子居住了,那么这边沈家村的宅子算是要空着呢。
那么鸡鸭什么的要么卖掉要么吃掉。
刚才她送给宫举人的那一盘子泡椒鸡爪就是她做的其中一种卤菜。
白娉婷见宫举人很爱吃,心想这泡椒鸡爪没准儿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娉婷丫头,你这泡椒鸡爪咋做的?你能写个做法给我晓得吗?我好叫我娘子也依葫芦画瓢给做上一顿给我解馋来着。”宫举人觉得好吃,所以才这么要求道。
“好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宫举人一听白娉婷答应了,顿时心情极好,然后给白娉婷说了一些那边白鹿书院的入院考试所猜测的题目。
白娉婷记性好,一下子都记住了。
“再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就是了!”宫举人笑着说道。
“干爹和我姐姐说的自然是极好的!”白婉婷笑着说道。
“这都晌午了,你们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左氏看宫举人在边上,适才热情的说道,心中自然是极为不乐意她们俩留下来吃的。
“谢谢干爹干娘,我和姐姐早上烧的山芋粥太多了,这会子回去正好就着泡椒鸡爪吃掉。”白婉婷在白娉婷的眼神提示下,马上和左氏他们说道。
白娉婷接过宫举人拿来的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你的字大有进步,不错不错!”宫举人接过她写的如何制作泡椒鸡爪的法子浏览了一遍,大赞道。
“按你这么练下去,没准儿在书法上有建树呢!”他又说道。
“我可没想做书法家,能写好字就不错了。”白娉婷笑着打哈哈,见自己问的东西知道的差不多了,于是白娉婷带着妹妹白婉婷离开了宫家。
姐妹俩回去后,白娉婷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笑着对妹妹白婉婷树起了大拇指。
“婉婷,你刚才随机应变的好!”白娉婷笑道。
“咱们达成目的就好!对了,姐姐,咱们午饭吃什么?”白婉婷问道。
“家里不是有宰杀了的鸡和鸭吗?”白娉婷笑着反问道。
“那今天做老鸭煲!再烧几道菜肴,然后咱们吃了午饭,下午开始打包东西。”白娉婷偏头想了想说道。
“姐姐的意思是明天咱们一早雇车搬家?”白婉婷猜测着问道。
“不是搬家!是把贵重东西收拾一下带走,你想啊青梅街那边的房子里不是有整套的梨花木的家具吗?我们只要带着行李入住就可以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嗯,姐姐这么做也好,我是赞成的!”白婉婷说道。
“那快点淘米做饭吧!我嘛去把杀好的鸭子的开膛破肚处置一番。”白娉婷催促着。
“好的。”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半个时辰后,另外一口锅里的饭香喷喷的焖着。白娉婷洗干净鸭子切块后,手脚麻利的拿了刀将配菜等物一一切好,旁边碗里放了码得整整齐的雪白大蒜与姜丝儿与辣椒片儿,看得人心里就舒坦,灶里点着火,锅里已经放了一块熟猪油,此时已经慢慢化开。
“姐姐,我来给你生生火。”白婉婷摆了摆手,说完便坐到了灶台前,抬手就挽了一把稻草塞进灶里,拿火夹拨了拨。
“嗯!”白娉婷垂了垂眼皮儿,一手拿碗一手拿锅铲,将大蒜与姜丝儿赶了下去,落进了热油里,发出嗤的一声响,香味儿随即便传了起来,弥漫得满厨房都是。
白婉婷看得出来姐姐可能在想心事貌似有点儿心不在焉呢,难道是担心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罢了,不问了!
接着白婉婷吸了吸鼻子,看白娉婷麻利的又放了剪好的火红干辣椒下去,顿时笑道:“姐姐烧的菜味道就是香,回头谁当我姐夫一准儿幸福的好似耗子掉进米缸里。”
白婉婷说话的口气很逗哦,但是白娉婷只是嘻嘻笑了两声,手里的动作可没有停下半分!
她一边手脚不停,加青花椒与切好的生辣椒下去,炒出了香味儿来才又将鸭子肉放下去,翻了几下,那香味儿让人忍不住直流口水,辣椒的呛鼻与青花椒的香味儿窜进人鼻孔间,既是忍不住想闻,又被呛得难受,她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适才才道:“那也要看缘分的!未来的那个人必须好好选,不过,咱俩年纪还小,不着急的!对了,我想先做个辣子鸭肉块吧,稍后再弄个老鸭煲,你觉得呢?”
“也好,但是菜一多,我怕咱俩吃不掉。”白婉婷说道。
“没事儿,这辣子鸭肉块装盘送给沈里正吃,回头咱这房子得让沈里正帮忙看一下,然后咱俩的田地得租给别人,这些都是要拜托沈里正的!”白娉婷想起师傅屠郎中之前说的让她有事情可以去找沈里正帮忙的。
“姐姐,我看沈里正啥也不缺,咱俩送一道菜是不是太寒酸了?”白婉婷提出异议。
“你说的对,这样吧,下午先别打包,还是去一趟镇上采买点礼物回来直接送去沈里正那儿,晚上咱俩简单的打包要带走的东西。”白娉婷觉得妹妹那话是对的。
“好的,就这么办!”白婉婷点点头。
鸭子肉早前就被煮了一次脱了血水与腥气,这会儿翻炒几下,沾够了辣味儿与麻味儿之后,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白娉婷连忙放下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调料等物,勾了酱油点色提味儿,这才将鸭子肉块起了锅。
白婉婷闻着这香气,原本早就饿了,这会儿也开始有些期待了起来。
又炒了一个手撕包菜,乘余的一些鸭子肉块早被白娉婷用一些扁节来熬了汤,揭开盖子看锅里头泛出油珠来,白娉婷才将刮了皮的土豆切成片,加了一小把空间出产的枸杞,这才重新又盖上锅里用火熬着。
白婉婷还做了一道糖拌番茄。
姐妹俩把顿午饭做的色香味俱全,吃在嘴巴里简直回味无穷。
刷碗筷之后两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拿了银钱一道去秋生爹那儿租一辆牛车。
秋生爹和白娉婷姐妹俩的关系不错,他的娘子喜欢道人是非,可他却憨厚老实,话不多。
秋生家在沈家村算是手头宽裕的人家,且看他们家住上三进三出的青瓦房就知道了。
白娉婷姐妹俩坐上牛车后一道去了古苏镇上,先去布庄扯了三匹布,还去买了抽旱烟的烟丝,龙井茶,白娉婷记得沈里正喜欢烟和茶。
“姐姐,要不,再买一坛女儿红吧!”白婉婷笑道。
“也行,咱们去仙鹤来酒楼那边买,冯掌柜是咱俩的熟人,咱俩去找他买女儿红,估计能便宜一些。”白娉婷抬头看了看天色,还好,只是未时。
仙鹤来酒楼的冯掌柜直说可以便宜一半,但是有个要求,往后白娉婷做出了什么好吃的新奇玩意儿可一定要先拿去仙鹤来酒楼。
白娉婷答应了,于是冯掌柜高兴的把一坛子女儿红送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又给冯掌柜品尝了自己做的卤菜,冯掌柜觉得好吃,一折倒全买了。
白娉婷一下竟赚了五十两银子,这可让白娉婷高兴坏了。
家里的两头猪,她已经和王屠夫讲好了价格,十两银子卖掉了,明天一早王屠夫领着徒弟来把两头猪给赶去他家屠宰。
回去的路上,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咱俩这么做,是不是太仓促了?”
“也不算仓促,回头如果让沈家人知道咱俩有去镇上住的打算,这宅子还不得来死皮赖脸的占着,你又不是不清楚蓝氏顾氏的脾气。”白娉婷给白婉婷分析道。
“也好,姐姐你说的有道理!”白婉婷颔首笑道。
在日落之前白娉婷姐妹俩带了一盘子辣子鸭肉块和一堆礼物再去了沈里正家。
白娉婷和沈里正把事儿说了一遍,送了礼物,然后沈里正答应的很爽快,他说放心吧,说她家的宅子,他会帮忙看顾,至于她家的田地,倘若要秋收的话,也会雇人去干的,他说她别太担心,安安心心的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就是了。
最后沈里正还说自己和家人肯定帮忙保密,不会把她们去镇上的事儿给说出来的。
白娉婷姐妹俩听到了沈里正的保证后,心中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白娉婷觉得自己放心不少。
等白娉婷姐妹俩一走,沈里正的娘子霍氏看了看白布包着的三匹布,大赞白娉婷眼光好,非常衬她的肤色。
沈里正心想白家姐妹俩送了厚礼给自己,自己可就要把她们俩拜托的事儿给办好了。
白娉婷姐妹俩回去后,简单的吃了晚饭,然后开始点着蜡烛开始清点物品装进箱笼里。
这一忙竟弄了一个时辰的样子。
最后姐妹俩都很累,白婉婷连澡也没有洗,直接倒头就睡了。
白娉婷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迅速闪身溜进了随身空间。
“主人,你咋累的满头大汗?”莲仙刚修炼结束,此刻她一张开眸子就瞧见白娉婷进来随身空间。
“还不是因为明天要搬去青梅街那边的院子,我和婉婷为了清点物品,可是辛苦忙碌了一个时辰了。”白婉婷解释道,一边伸手摘了一只大苹果放在灵泉里洗了洗,嘴馋的咬了起来。
“哦,那你准备如何带走那些物品?”莲仙问道。
“要不放一部分在随身空间里头吧,特别是钱财,这样比较安全!”白娉婷觉得随身空间相当于现代银行里的保险柜了。
“可以。”莲仙笑着答应了。
“我感觉身上多了一些灵气,是不是咱们空间在扩大一点了?”白娉婷狐疑的眼神看向莲仙问道。
一直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被空间不断吸收着,空间也随即被扩大着。
虽然实际上空间到底扩大了多少?
肉眼还是无法明显感受到的,但是心和空间联系在一起的白娉婷却可以察觉到吧,空间中有一丁点变化都能感受到,更何况是这种扩大的大事,表面上看不出来变化,心却可以感应到其中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目前只是扩大一点点,我估摸着还得过一段日子才会升级!”莲仙解释道,她的意思是让白娉婷不要太着急。
“好的,我先去温泉里洗个澡,然后看看我随身空间里的山峦!”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好,之前你每次来几乎是来去匆匆,今儿且好好看看吧!等你在温泉里洗澡去了疲惫,可又精神抖擞了!”莲仙说道。
白娉婷洗了温泉后,全身舒畅,慢悠悠的走去黑松声声的山峦之上。
她每走一步,都觉得空气清新自然。
且周围好像有什么灵气围绕着她。
就说她周围的一些黑松,都是有灵气的,那松树上还有一群小松鼠,吱吱吱的叫唤个不停,看见白娉婷走过去,它们也不害怕。
“莲仙,它们为什么不害怕我?”白娉婷问莲仙。
“第一,你是这个随身空间的主人,第二,你身上沾了点儿灵气,它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莲仙甜美含笑道。
也确实,当白娉婷对着那些小松鼠笑着的时候,那些小松鼠会围绕着白娉婷跳不知名的舞蹈,总之是一群可爱的小精灵。
何谓灵气?
促使空间变化的物质,白娉婷称其为灵气。灵气之说并非空|茓来风!实质上任何生物都是有灵气的,任何植物的生长发育皆离不开灵气。
就拿人来说,常常所说的“精气神儿”和人们夸赞的“钟灵毓秀”便是一种可以感受到,却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可谓之灵气。
树木生长茂盛、生机勃勃时,看上去给人一种充满灵气,生机勃勃的感觉,所以灵气也可谓之为生机。
越是往山林深处吧,树木越是原始茂密,生机越是旺盛,所以灵气越是充足。有时就连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之中的不同之处,更何况此刻身处神奇的随身空间里头。
越是向山里灵气浓郁的地方,空间的反应越激烈,变化越明显。
这次进山,空间中的光影屏向外延伸了五六厘米。
看上去很少,似乎作用不大,但是白娉婷依然很开心,因为这代表自己的随身空间是可以扩大的,或者,换个说法,那就是一旦灵气充足,可以无限制的扩大下去。
“主人,不是只有灵气吧,应该还要努力升级,回头我会和你细说的,你先去寻荷小筑二楼看一些医书吧,正好恶补一下你的医学知识。”莲仙想起白娉婷这次是为了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才去灵鹤镇上买宅子的,是以,学习比较重要。
“嗯,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我的寻荷小筑的书房里可是有不少医术方面的书籍呢!”白娉婷点点头,马上转身就用轻功飞去了寻荷小筑那边。
“主人,你发现没有!你的轻功在你服下了洗髓丹,增加了灵气过后,你的轻功简直有着突飞猛进的发展!”莲仙看到白娉婷的进步,她忍不住为白娉婷高兴喝彩。
“是啊,被你一提醒,我才知道自己的轻功当真进步不少!起码我打不过人家的时候,我可以很快逃走了!”白娉婷开心的说道,脸上的笑容调皮而狡黠,让莲仙听了忍俊不禁。
“你不是有学武功吗?怎么尽想着逃?”莲仙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书房里恶补医药方面的知识了!”白娉婷笑道。
莲仙心道主人有点懒散,她该怎么说服她呢?真是伤脑筋啊!
白娉婷在寻荷小筑的二楼书房里看了好久的医书,到了凌晨才出的随身空间。
她早上于是变的贪睡了,还是被白婉婷敲门给喊醒的。
白娉婷闻言答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的起床梳洗。
很快到了和王屠夫约定卖猪的时候了。
王屠夫领着几个徒弟一道来了把两头猪抬走。
按照约定的银钱,王屠夫付了银钱离开了。
王屠夫临走前还说若是下次再养了这么肥嘟嘟的猪记得还卖给他,他一准儿给个好价钱。
白娉婷含糊着答应了。
因为天色还早,白娉婷家住的又是村尾,这卖猪的事儿也没有人瞧见,除非王屠夫自个儿给说出去。
“姐姐,我没有熬粥,咱们反正等车马行的车夫把马车驾来,咱俩就可以搬家了!现在先吃我烙的玉米饼子吧!”白婉婷伸手递给白娉婷两个玉米饼子。
“是加了鸡蛋的吧?我闻着比以前在沈家那边吃的香多了。”白娉婷低头嗅了嗅玉米饼子的味道说道。
白娉婷心想自己这趟生意给车马行做也是因为不想让沈家村的村民们知道,她只想悄悄地带着妹妹,老黑狗,小花猫一道离开。
更不想惊动沈家人。
“是加了鸡蛋的,还有不少葱花呢!还放了一点儿腊肉丁!”白婉婷笑着解释道。
“味道挺好的!回头若是弄个早餐铺子,你烙的玉米饼子一定很畅销。”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是吗?呵呵,姐姐说笑了!”白婉婷摇摇头,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手艺会畅销什么的。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很快,正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和车马行预定的马车在车夫林伯的驱赶下来了。
林伯挺乐于助人的,他看白娉婷和白婉婷都是姑娘家,于是那些个箱笼都是他徒手给搬上马车的。白娉婷姐妹俩如此静悄悄的搬走,村里人因着她们住村尾,竟是无人瞧见。
白娉婷很感激他,在听说他老娘这几天咳嗽后,她主动送了一瓶枇杷膏给他,让他给他老娘吃吃看,说是能缓解咳嗽的。
林伯闻言一阵感动,收下了枇杷膏,说下次还希望做她们的生意。
“好,下次我们一准儿和车马行的掌柜的说还点你林伯帮忙驾马车!”白娉婷笑着说道。
一个半时辰后,白娉婷姐妹俩坐马车到达了位于灵鹤镇上的青梅街的那栋宅邸里。
林伯又帮她们把箱笼从马车上搬下来,再一一搬进屋子里去。
白娉婷见林伯这么卖力,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眼看将近晌午的时间了,白娉婷让白婉婷从褡裢里取出两只玉米饼子递给林伯吃。
林伯推说不要,说自己帮忙搬东西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但是白娉婷姐妹俩坚持,还轮番劝说,最后林伯收了下来。
林伯觉得奇怪,怎么不见她们的父母兄弟呢?不过,他这人嘴巴紧,没好意思问。
等林伯走了之后,白娉婷把一片写着送达的牌子递给了林伯,让林伯带了牌子回去车行领工钱。
他们那个车马行是日结的工钱。
“姐姐,也不知道我们这栋二手的宅子离白鹿书院有多远?”白婉婷好奇的问道。
“大概是在白鹿书院几十里外吧!你要知道白鹿书院附近的地儿可是很贵的!”白娉婷笑着说道,一边去整理箱笼。
“姐姐,马上晌午了,咱们还吃玉米饼子吗?”白婉婷问道。
“不了,这饼子一日吃两顿,我可吃不消!这样吧,姐姐下面给你吃吧!”白娉婷冲着白婉婷摆摆手。
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这宅子里的厨房还算宽敞吧,和沈家村的厨房的空间差不多大,但是柜子啊很多。
白娉婷姐妹俩自己带了碗筷进来。
白娉婷在现代是当医生的,自然特别注重卫生情况,所以在用这边宅子的锅的时候,她给烧了热水好好的弄了一遍,弄的干净了才下面。
幸好从沈家村带了一篮子鸡蛋,一篮子鸭蛋,还有油盐酱醋什么的都给带来了。
面条是白娉婷自己揉了面粉团切的。
面的浇头是煎了荷包蛋,一人一只荷包蛋,还带了卖剩下的泡椒鸡爪。
这顿午饭还算凑合的吃了。
下午姐妹俩大扫除,把这个家打扫的纤尘不染,窗明几净。
“姐姐,这个房间不错啊,可能是前主人的房间,里面有洗澡的漆木浴桶呢!是不是专门给那小妾用的?”白婉婷进了房间后,好奇道。
“嗯,也许吧,不过,这浴桶虽好,你还是用新的吧!我看这灵鹤上有成品的浴桶,咱们现在就去买一个回来,这个浴桶,咱们就把它堆去柴房放杂物吧!”白娉婷马上做了决定,这种贴身之物,她反正是非常介意的。
白婉婷点点头,在她觉得,听姐姐的话总没有错的。
白娉婷和白婉婷去花了十五个铜板买了最便宜的浴桶回来后,白婉婷迫不及待的提了热水就酣畅淋漓的洗了个热水澡呢。
白娉婷瞧她那猴急的小样儿,不由得噗嗤一笑,笑白婉婷自从和自己生活在一处后,也变得有洁癖了。
半月前,京都咸阳太子府邸。
瑰丽奢华的书房内,安神的熏香从掐丝蓝纹的香炉里袅袅的一丝一缕,缓缓盘升,带着清香,弥漫着四散开来。
清幽的气息笼罩着,似浮云般清淡,只闻的见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呼吸声。
此刻楚秀弦的嘴角含着阴冷的笑意,似北极冰川般冷冽,仿佛气势凌人的睥睨着下跪着的男人。
“老三和老八那边有异动了吗?”楚秀弦虽然这么问,可手里执着的狼毫依旧一笔一画,时而飞扬,时而刚劲,肆意挥洒在洁白如雪的上等宣纸上,瞬间宣纸上墨迹缓缓晕开。
“是的,太子殿下,且看第一世家傅家家主似有意站在定王那边!”那下跪着的男人一脸的刚毅,恭敬有礼的回答道。
“定王这是打着鱼与熊掌兼得的算盘呢!”一盘站着看华山剑谱的张润扬说道。
“诚然被老三得了机会了!”楚秀弦赞成张润扬的说法。
“对了,本殿让你们查探的上次在沈家村暗袭那个张老头的那股势力,可查出来是哪一方的?”楚秀弦皱了皱眉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从沈家村收回来的消息称,自从你和张公子离开沈家村,那两位白姑娘甚是平安,只是最近那个想做郎中的白姑娘突然在打听白鹿书院的事儿,还说什么想考郎中文书!”下跪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禀报道。
狼毫收起,一副老黑狗啃骨头图跃然纸上,楚秀弦的望着那画上的老黑狗,蹙眉,自己那娉婷妹妹莫不是真想去考什么郎中文书?真要以后来皇家太医院当差?
想起娉婷妹妹家的一干家庭成员,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深笑,双手轻轻的捧起宣纸,轻柔的吹着气。
“有意思。”楚秀弦颔首说道,除了这一句,他并没有说其他。
“凉婕妤那儿有什么动静?”接着他又问道。
“咱们布下的暗桩说道,皇上最近老是头晕,但是在床榻上和妃子美人们依旧神勇无敌。”那人想了想禀报道。
“没别的事了,你告退吧,记住了,甭让人发现你来过太子府邸!”楚秀弦斜睨了一眼他说道。慵懒迷人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寒光,他唇角依旧是弧线优美,可说出口的话音淡无波纹,让那人的脊背有瞬间的冷汗直冒!
“是的,太子殿下,属下一定遵命!”那人再次从地上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这时候他的身子微僵,俊脸莫名的染白。
楚秀弦望着那人的背影,唇角的笑容加深,他心道,西凉国那边也不安分哦。
“润扬,你说西凉会不会借着我们兄弟几个不对盘,突然打过来?”楚秀弦优雅的走到张润扬身边问道。
“不会!”张润扬说道,“西凉国被骠骑大将军打败,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做出休整!”
“你说对了!嗯,怎么不见楚包?”楚秀弦心道,这个楚包莫非又去一品香吃包子了?
“他在门口画包子!”张润扬解释道。
“画包子?”楚秀弦闻言唇角抽了抽,他心道,楚包啊,你能除了做与包子无关的事情吗?
“你不是让他练字吗?”张润扬没好气的说道。
“是啊。”楚秀弦不明所以的问道。
“练字饿了,然后……然后……他……他改画包子了!”张润扬觉得楚包挺滑稽的。
“噗——”楚秀弦刚伸手去拿白玉茶杯喝茶呢,就听到张润扬这么一句话,他噗的一声给喷了出来。
“咱们且去看看!”楚秀弦笑着说道。
而坐在九曲回廊里的凉亭里拿着狼毫练字的楚包,许是累了,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楚包!”张润扬在他身后喊他,吓的楚包手里的狼毫飞了出去。
眼看那蘸着墨汁的狼毫就要飞上楚润扬的俊脸上后,张润扬伸手,手腕一个漂亮的翻转,但见那飞出去的狼毫被张润扬稳稳的给握在了手里。
“楚包,你这是写了多少字了?”楚秀弦是在发现楚包这人识字不多后,才要求他练字的,本来吧,他是有意提拔楚包的,但是一看这人武功是很高强,但是那字写的比白婉婷还差劲,是以,他就想到了让张润扬扔一本临摹的字帖给楚包的,只是没有料到楚包练字练的画起包子来了。
“我全画了肉包子了!太子殿下,你瞧,这是我画的菜肉包子,这是咸菜肉包子,这是萝卜丝包子,这是豆沙包子……”说起包子来,楚包一脸兴致勃勃,堪称眉飞色舞。
“这是田字吧,写的还真像包子!”楚秀弦看不下去了,拿着那张纸的手都笑的抖了。
“太子殿下,我不喜欢练字,你还是让我练着画包子吧!”楚包这话说出口,让楚秀弦哈哈大笑,更是让不苟言笑的张润扬也唇角勾了勾。
“胡扯!你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怎么能不会写漂亮的字呢!”楚秀弦摇摇头说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求你了!”好吧,楚包直接像个小孩子一样去拉楚秀弦那宽大的广袖了。
“求本殿也没有用,你师傅有没有说——让你来了本殿这儿,你就该听话,对不对?”楚秀弦发现自己此刻好似在哄小孩子了。
“对,师傅是这么说的。”楚包眨巴着水汪汪的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不甘不愿的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每天练习吧,记住了,这练字啊就像你习武,一定要持之以恒的!还有,倘若你写好了一篇字,本殿就给你一个肉包子,一个菜肉包子,你看成吗?”楚秀弦对楚包说道。
周围的美貌婢女们听了自家太子殿下这话,都觉得的好生有趣,胆子大点的已经在捂嘴笑了。
“啊?一个加一个才两个包子啊?不成!我要五个肉包子,五个菜肉包子!”楚包纯朴不畏权贵啊!他此刻竟开始和楚秀弦讨价还价了。
“十个包子会把你吃撑掉的!”楚秀弦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是汗哒哒啊。
“太子殿下,我一天可以吃二十个包子!那个……太子殿下……莫非你怕我把你老人家吃穷?”楚包嘻嘻笑道。
“一天可以吃二十个包子!”楚秀弦听了这话差点儿昏倒。“楚包啊楚包,你是肥猪投胎吗?”
“二十个?”二十个肉包有什么好吃的?肯定没有某人包的饺子好吃呢!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不由得想起了小恩公亲手包的韭菜猪肉饺子来。
“什么?肥猪投胎?这话真难听,太子殿下啊,肥猪会画这么好看的肉包子图吗?你瞧瞧,你仔细瞧瞧,这画上的肉包子香喷喷的可诱人了!”楚包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把他画的肉包子图凑近到楚秀弦的那张俊脸上去了。
那画墨迹未干!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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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京城风云变幻,白鹿书院招生
在场的美貌丫环们顿时瞠目结舌,太子殿下,她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太子殿下此刻居然一张包黑炭的脸!
只一瞬,所有人都目不斜视,全当没有看见这一幕。
谁不晓得太子殿下最是有洁癖了。此刻却被楚包公子这么一个杰作弄的一脸黑,这下子太子一定要大发雷霆了!众人心中担心的要死,生怕殃及池鱼。
张润扬闭上眼睛,实在……秀弦那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楚秀弦抬手优雅的摸了摸自个儿脸上未干的墨迹,双眸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包。
谁料楚包一点也不害怕楚秀弦那倏然阴冷的眼神,嘻嘻笑道。
“太子殿下,你的脸上长包子了!我瞧着是豆沙馅的!不过我不爱吃。”
“豆沙馅?好,罚你写十页你楚包的名字,另外今个儿开始,断供三日包子!”楚秀弦眼神深沉。
“写十页?”楚包闻言觉得自己要疯了。
“能不能换个惩罚的方法!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墨迹弄你脸上的!”楚包转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戚的眼神瞄着楚秀弦。
“不是故意的吗?”楚秀弦脸上绽放出笑容点缀了他俊美脸上的沉静内敛气息,双目漆黑不见底,绯色的唇上有着清冽的优雅弧度。
“对,真不是故意的。”楚包看着楚秀脸一脸黑,马上说道,“你马上去洗脸吧。”
“成,你马上练字吧,十页可不许偷懒!不许再画包子!润扬,你留下来监督!”楚秀弦嘱咐张润扬说道。
张润扬点头。
楚秀弦抬起袖子遮住了俊脸上的漆黑,如闪电般离开九曲回廊的凉亭。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道,看来楚包公子真是福大命大啊!
居然没有被太子殿下扔去乱葬岗喂狗。
张润扬走到楚包跟前说道,“楚包,太子仁义,你莫要再如此无礼了。”
“知道了。”楚包冲着张润扬吐了吐舌头,俨然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张润扬扶额,不由得想起白娉婷的妹妹白婉婷,人家九岁的女孩子也比楚包不知道稳重多少呢,瞧瞧这个楚包,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包子。
夜幕降临,天上布满了闪烁晶亮的星星。
月亮安详地吐洒着它的清辉。
月光下的咸阳河,如同一条巨龙横卧在京城……
这是京城靠咸阳河下游的东街,既有青楼也有赌坊,酒肆
,所谓吃喝嫖赌可是样样俱全!热闹的人流,青楼馆舍,红通通的灯笼挂满了整条街。
京城有两大青楼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首当其冲的是丽春院,里面各各是美人,是男人最爱留恋的地方之一。
其次则是月澜楼,月澜楼相比起丽春院,稍微逊色,但生意也不差,晚上一般来说是人气爆满的。
两大青楼都座落在这条街上面。也造就了这东街的繁华喧嚣。
两大青楼门外都有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此刻月澜楼最隐秘的奢华厢房——
“爷……”青玉媚眼略显担忧地看着横卧在软榻上面只着白色中衣的俊美男人。明明漂亮如谪仙,却又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性情,且无情的让人惧怕。
“青玉,你退下吧,爷有我们侍候就可以了”临风看的出青玉的担忧,连忙出声想让她出去,他当然知道青玉的担忧了,主子主动惹上太子楚秀弦也让他很意外,但是主子决定的事向来不容他们质疑的。青玉跟着主子多年,想来这点应该早就清楚吧。
“是!”青玉咬了咬牙,退了出去。她也知道青玉是在制止她想说的话。
老虎皮铺就的软榻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随意披散的青丝长及腰,如玉树似的身子站立起来,洁白修长的手拢好腰间松垮了的腰带。再拿起临雨手中所持有的绣工精致的锦衣穿上。
“主子,头发要不要绾起来?”临雨手中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白玉簪温润光泽非常好看,实乃好东西。
“主子要出去?”看见他的动作,临风紧跟其后。
“嗯,听说今儿来了两个小雏?”百里飞鹤自己挽了头发说道。
“嗯,是的。”那人说道。
“好好留着等我回来享用!今日我还得去一趟皇宫!”他说道。
临风和临雨面面相觑,主人当牛鼻子老道有这么好的油水可捞吗?居然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腻!
赏荷宴事件之后,十月底,楚康帝突然病了,太医们治了好久都没有好,最后还是经常给楚康帝炼神武丹的牛鼻子老道在凉婕妤的建议下做了法,如此,楚康帝的病情好了许多,这楚康帝的病情一好,龙颜大悦啊,于是他立刻封了这道士做了护国法师,直接住在了乾清宫附近的偏殿里。
御史们怕皇帝当昏君啊!于是纷纷上折子劝谏,不过却被楚康帝一顿臭骂,有不怕死的是死谏,可惜还是没有让楚康帝改变了主意。倒霉的死谏者被推出午门斩首了。
一时之间,楚康帝又下旨,说让工部给那护国法师盖神武道观!
弄得朝堂上一片人心惶惶,太子,杜丞相等人劝说过几次,可是后来竟然被楚康帝给骂了出去。
“反倒是定王如今竟然直接入主了兵部,这事儿要说没有定王在背后捣鬼,那绝对不可能!”
“太卑鄙了,明的不成,弄这些龌蹉手段,那护国法师肯定是定王的人,也不知道弄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宠幸与他,现在竟然是对那护国法师言听计从,说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皇上现在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等人的面都不见,这站的位置越高,越是怕死,都想来个长生不老,这皇上又被这护国法师劝动了,要练丹药,以便长生不老,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但是皇上唯一肯见的妃子据说就一个凉婕妤。”
“凉婕妤就是一个狐媚子!求她还不如想别的辙!”
“这事情可怎么办?”
宁王这边的派系在京城大酒楼隐蔽的豪华包厢里吃酒议论。
京城太子府邸那边,也是愁云惨淡。
“太子殿下,你有什么打算?”阮梓昂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新近得到的紫檀玉的算盘,抬眸看向楚秀弦问道。
“现在情况非常严重,父皇都好几天不上朝,每天都是在炼丹房炼丹,要么和凉婕妤寻欢作乐,现在父皇乐意见到的人只有老三和凉婕妤吧。”楚秀弦的修长双手交叠成宝塔状靠在额头上,整个人显得慵懒淡定,语气里倒不是太焦急。
但是张润扬知道楚秀弦肯定是着急的,只是他嘴上不说罢了。
楚秀弦沉思,自己如今身在这个位置,不争就不可能,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朝中也有一部分人都投靠了定王那一派系。
眼看着老三定王越来越受宠,想着以后这皇位指不定就是定王的。
“太子殿下是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着皇上的面了?”张润扬问道。
“是,本殿现下怀疑父皇有可能被挟持了!”万一再被逼迫着写下传位诏书,然后把自己这个太子给废了,那么定王直接继位,就是有些诟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皇后娘娘也没有法子见上一面吗?”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妻子,如果她都见不到,那么事态就很严重了!张润扬蹙眉,暗道这京城风云变幻无穷啊!
“母后到了乾清宫门口就被拦下来了,侍卫说是奉了父皇的口谕。”楚秀弦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事情越来越严重,看来定王有了第一世家傅家的支持,以及林贤妃家族的帮助,难道是是打算孤注一掷,用邪门歪道来夺位不成?
“不如咱们找个机会,把那妖道毒死或者直接给放倒!”楚包一边咬着馒头,一边说道。
“不可,不知道皇上在乾清宫是否平安,咱们若是轻举妄动,到时候害了皇上性命就得不偿失了,没准儿会让他们反诬陷一口,那就划不来了!”因为和太子关系不错,张润扬才敢这么说。
“依我看不如先去找出牛鼻子老道的老窝里去逼供比较好,我听说有人看见那牛鼻子老道穿着公子哥的服饰去逛窑子了。没准儿这是一个逮着他的好机会!”阮梓昂混迹青楼楚馆,这方面的小道消息还挺管用的。
毕竟谁也不能自己说,让太子殿下下定决心,来个清君侧除妖妃除奸佞小人,这可是有撺掇谋反的嫌疑!
乾清宫现在戒备深严,除非谁能找个机会进去看看皇上到底如何了?是真的和凉婕妤夜夜笙歌,还是真的如那牛鼻子老道所说,只是在炼丹,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十有八、九是那定王还没有得到传位诏书,所以皇上应该还是在的!
“不如让我夜探乾清宫?”楚包把包子一口咬进了嘴巴里,对楚秀弦说道。
“太危险了,咱们再筹谋吧。”楚秀弦摇摇头,万一把楚包给折进去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筹谋?我觉得梓昂的建议不错,咱们去窑子附近打听牛鼻子老道的事情,等逮住了好好的一翻逼供。”张润扬想着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嗯。”楚秀弦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
“对了,太子殿下,你手上有多少兵马?”楚包问道。
“不多,有家将五千!”楚秀弦没敢多弄,倘若人太多,楚康帝一准儿怀疑太子想要弑父篡位了吧?
“有点少。”楚包闻言唇角抽了抽。
“是太子才能蓄养着家将,保护府里头平安,譬如宁王他们还不能养呢!”阮梓昂觉得楚包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啥也不懂,此刻他在给他科普一下这个知识。
楚包倒不生气,听了点点头。
过了半个时辰,慕容闹过来和楚秀弦说道宫里的高公公来了。
高公公?母后坤宁宫里的首领太监。
“这个时候来,难道是出事儿了?”阮梓昂忍不住说道。
此刻高公公换了一身便服,还专门贴了假胡子,见了楚秀弦要行礼,楚秀弦忙上前虚扶道:“高公公,不必多礼,现在宫里的情况如何?”
高公公是宫里头的人,那么宫里头的事儿,他们肯定得跟他咨询吧。
高公公蹙眉,且脸色凝重,连茶水都没有喝,只哀叹道,“坤宁宫得了皇上的口谕,说体恤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后宫之事无需理会,后宫宫务且让凉婕妤处置。”
这相当于是把皇后娘娘给软禁了吧?
张润扬顿感鸭梨山大。
楚秀弦修长如白莲的手指握拳,舒张了又握起,妖孽般的脸上划过一抹阴沉之色。
“皇上近期经常头晕头痛的,也不宣太医,只是信那牛鼻子老道!哦,对了,坤宁宫里的人全都给看管了起来,靠奴才的一个同乡帮忙,且寻着机会买通了倒夜香的人,藏在车轱辘底下才跑出来的。娘娘她让奴才务必给太子殿下带信,说皇上那边的情形不太乐观,而且凉婕妤也可能只是个靶子,这幕后之人非常狡猾。这个是娘娘让奴才带过来交给太子殿下的!”
高公公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楚秀弦面色倏然铁青,对高公公说道:“高公公,有劳你捎信儿给本殿,你且好好的在本殿这里安顿,宫里面的事儿,本殿自然会想办法。”
待高公公下去了,楚秀弦皱眉打开了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竟然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传国宝”,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宫里头现在不太平了!
张润扬和楚包面面相觑,莫非要变天了?
这个传国玉玺怎么是皇后娘娘让高公公给带出来的呢?
不是应该在皇上那边吗?
张润扬心里一动,难道是皇上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天,所以提前有了后手?
把传国玉玺交给一个太子殿下的生母上官皇后?
然后上官皇后在关键的时候亮出传国玉玺且让太子殿下楚秀弦继位为帝?
“太子,事态严重啊,你可要三思!”阮梓昂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面色沉重道。
“梓昂!”张润扬冷酷的瞪了阮梓昂一眼,这厮是想怂恿秀弦马上篡位不成?
太后仙逝,所以这太后懿旨压根没有!如果有太后懿旨,就好办了!哎!
可以越过皇上行事,调动京城这边的兵马了,现如今楚康帝也不知是死是活?还是乾清宫那个和凉婕妤夜夜笙歌的皇帝是人假扮的?还是真的是楚康帝?这些都不明确!
张润扬仔细心中分析了下,见楚秀弦恐被阮梓昂说动,挑眉说道,“高公公出宫的如此顺利,会不会是他人设下的
圈套,别到头来,咱们给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倒霉!”
“你说的对,我倒是冲动了。”阮梓昂点点头,冲着张润扬拱手作揖道歉道。
“如今传国玉玺在本殿的手上,真要行事起来倒是更有了几分把握!”楚秀弦摩挲着和氏璧雕琢出来的传国玉玺,脸色镇定道。
“太子殿下,你瞧瞧这玉玺会不会是假的?”楚包瞧着那传国玉玺几眼,好奇道。
“是真的。本殿曾经看过很多次,小时候被父皇抱在手里的时候,还亲自摸过,是这个,不会错的!”楚秀弦斩钉截铁的确认道。
“等等,我现在想着,倘若定王想要谋反,第一时间必须找到传国玉玺,说的不好听一点,他弑父篡位了,要继承皇位,没有传国玉玺则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现在皇上应该还算安全的。”张润扬在瞧着传国玉玺的盒子,豁然开朗说道。
“对了,刚才高公公有说皇上最近头痛头晕,会不会中毒了?”阮梓昂心想宫里头阴私多,于是他猜测道。
“甭猜了,好好计划一下下一步该做什么!”楚秀弦伸手优雅的端起茶杯,掀开茶杯盖,低头品了一两口茶,淡定道,此刻他只能淡定,倘若他心急了,别人比他更急!
当即慕容闹帮他们掩上了门,他在外面守着。
京城这边事儿先说到这儿,咱们回头说说白娉婷姐妹俩。
白娉婷和白婉婷在灵鹤镇上的第一晚睡的很香。
第二日清晨,白娉婷吃了早饭后,让白婉婷呆在家里安置那些从沈家村带来的箱笼物什,她自己则想去风府求见风家大少爷风少恒,可从门子那儿打听到风少恒出远门了,为此,白娉婷只得把一小筐茉莉花糖转而送去了风家大小姐那里。
风少蓉见了白娉婷直说白娉婷不来瞧自己,此刻有了事儿才来找自己。
“还不是打听到你爹的地儿多吗,我就想着能不能卖我一块地儿,希望离白鹿书院稍微远一点,但是不能太远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到底大概你要买的地儿离白鹿书院相聚多少距离啊?”风少蓉狐疑道。
“必须要十几里外。因为太近的贵,我不一定出的起价钱,你也知道我还想种菜种水果赚点学费呢。”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也好,那么等我爹回来了,我帮你找我爹打听打听这事儿。”风少蓉答应了。
“哦,对了,你这茉莉花糖可真好吃,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带一点,我给你银钱就是了。”风少蓉和白娉婷相谈甚欢,她笑盈盈的说道。
“那我不好意思的。”白娉婷摇头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瞧你身上这套裙子,还是上次来我家给我诊病的时候穿的呢,这会子只是在款式上改动罢了。这样吧,我吃了你送给我的茉莉花糖,我送你两匹布料吧,回头你让你妹子做衣服,一人一件正好。”风少蓉忙让丫头春香去柜子里取出两匹极好的料子,都是云绡,质地柔软轻盈,冬暖夏凉。
白娉婷想要婉拒,但是风少蓉不让,还说如果不答应,她就生气云云的,于是白娉婷只好笑着答应了,她心想回头等买了地了,她再回头送件礼物给她当做谢意。
还别说风少蓉的办事速度很快,一等白娉婷回去后,她就等她爹风老爷回来了,她和他提了白娉婷想买地的事儿。
风老爷一想女儿风少蓉对白娉婷的印象不错,再又吃了几粒茉莉花糖,他倒是松了口,还嘱咐屈婶明儿一早按着白娉婷给的地址去找白娉婷,让她抽空过来一趟,谈一谈土地交易的事情。
当屈婶去白娉婷那儿的时候,白娉婷正在和妹妹白婉婷做晌午的午饭。
白娉婷非要拉着屈婶吃了午饭再一道去风府。
屈婶没有想到白娉婷这么热情好客,推辞不过就留了下来。
当屈婶看到白婉婷绣了一半的枕套,顿时看的目不转睛了,还拿起来仔细欣赏了一遍针脚和针法,她直截了当的对白婉婷赞叹道。
“婉婷丫头真是聪明,这两只猫绣的简直是栩栩如生啊!”
“屈婶,你妙赞了。”白婉婷闻言,有点儿不好意思,小脸儿都红了。
“针线功夫这么好,可以开绣品铺子了,我瞧着你们这宅子恰好临街呢。”屈婶见姐妹俩勤勤恳恳的,她想着能帮一些是一些,于是笑着出点子。
“我们是有这个打算,只是我和妹妹都想先以学习为主,你看我和妹妹年纪都还小,如果真要开了铺子,万一有人来找麻烦,我和妹妹也不太好应付。”白娉婷心想,自己要想去白鹿书院上学,还要给妹妹请夫子,这一大笔开销出去了,倘若真开了铺子,肯定要抽时间管理的,虽说可以雇人,但是毕竟隔着一层肚皮,没准儿银钱没有赚到,银钱倒是被雇佣的人席卷一空,在现代,这样的事儿也是有的。
“你们这么想也对,这小小年纪还是买地儿种菜比较好。”被白娉婷这么一说,屈婶点点头也不得不这么附和了。
屈婶吃了白娉婷烧的家常菜肴觉得比风府的厨子烧的菜还要好吃。
屈婶第一次一下吃了三碗饭,连声赞叹饭菜好吃。
就一顿饭菜,让屈婶对白娉婷的印象好上许多,后来一道租了牛车去风府,还是屈婶主动付了车费的。
白娉婷这次给风少蓉带了一小筐自己做的泡椒鸡爪,腌咸菜,风少蓉品尝了后,推荐给了风老爷吃。
风老爷觉得白娉婷弄出来的食物都很好吃,而且味道鲜美,比外面采买,或者自家厨子做出来的食物不知道好吃多少倍呢。
白娉婷又不能说我这些食物可都是用空间灵泉刷过一遍了,不好吃才怪!
风老爷在了解到白娉婷帮忙沈家村弄了小萌鸭尿不湿大赚了一笔,才想要买地的,于是他也不含糊,把他手上的荒地全卖给了白娉婷。
“爹,你卖给娉婷丫头那么多,她管的过来吗?”风少蓉不太赞成,因为白娉婷只要买一块地。
白娉婷先是一愣,后来一想自己随身空间里的蔬菜也不能老拿出来卖的,被人知道了肯定要来抢空间的,罢了,还是一次性把烟笼湖那边的荒地儿全买下来算了。
又四日后,地也标好了,加上一片竹林,交钱换地契就好了。
地在灵鹤镇的烟笼村东边,烟笼湖后边,带着小竹林荒地一共七亩地,竹林占两亩,荒地五亩,均价三两银子一亩,加上给衙门里买酒喝的,一共花了二十二两,比她想的还要便宜些。
本来以为至少四两银子一亩呢?
这下好了,钱花的差不多了。
又得想法子挣钱了。
不过,白娉婷是精明的,看见那一片竹林,立马想起了靠竹林吃竹林。
当下和白婉婷走路去那边用镰刀割了竹子,回来弄了竹筒饭,果然很香。
白娉婷去了仙鹤来酒楼卖竹筒饭,一开始卖掉了得了二十两银子,但是冯掌柜心想竹子哪里没有,干嘛非得从白娉婷这边买呢?
于是他换了别的竹子让酒楼里的厨子做竹筒饭,谁料做出来的竹筒饭香是香,但是没有白娉婷提供的竹子做的竹筒好,饭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客人吃了一口就骂仙鹤来酒楼以次充好,大骂冯掌柜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商。
冯掌柜没法子只得亲自登门去求白娉婷。
白娉婷一开始没见他,觉得他有点儿势力,她表明自己态度,自己想要另外找合作对象,而且对方松鹤楼肯开多余你冯掌柜双倍的价格。
当然这是白娉婷说的一个噱头,这会子,她是在等冯掌柜加价,她不是发愁自己入白鹿书院的学费吗?
再加上还要给妹妹请夫子的费用呢!
冯掌柜一听要三倍的价钱,心中非常懊悔之前的决定,可一想这竹筒饭是那么好吃,以后一定更能招揽顾客,且顾客的回头率更高。
为了高额的利润,冯掌柜咬咬牙答应了。
“那我出三倍的价钱,还希望你能把那块竹林里的竹子全供应给我一家酒楼!”冯掌柜说道。
“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先付定金四百两银子!”白娉婷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冷着脸说道。
“这……还要先付定金?”她这是怕自己反悔吗?
“冯掌柜,咱们经常合作,你应该知道,我这人爽快的!你也爽快一次成吗?再说这竹筒饭若是加上别的调料,你这竹筒饭可是全楚国独一份的!难道你真想放弃?如此,那我还是和松鹤楼的钱掌柜去联络吧?”白娉婷见冯掌柜犹豫,故意这么说道。
“好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冯掌柜被利益所驱使,当即拍板,白纸黑字签了下来,还是按了手印的。接着冯掌柜还算爽快,他把四张一百两的通成钱庄的银票递给了白娉婷。
“谢谢冯掌柜给我发财的机会,咱俩合作愉快!”白娉婷笑道,然后还提供了一些主题竹筒饭的料理方法,顿时把枫掌柜哄的眉开眼笑的。
冯掌柜现在是彻底的佩服她了,之前当她十岁的丫头片子,现在倒是把她当大人看待了。
“娉婷丫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小姑娘,倘若你的男子去读书的话,一准儿金榜题名!”冯掌柜临走时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笑着把他送出了门口。
等白娉婷回来,白婉婷还在盯着四张一百两的银票看真伪。
“婉婷,不用看,他不会给我假的银票的!”白娉婷笑道,楚国货币法可是说了一旦发现造假币的人,轻者斩立决,重则株连九族呢!
“姐姐,你怎么知道冯掌柜还会回头来找我们的?”白婉婷狐疑道。
“因为我们的竹林里产的竹子新鲜啊!”白娉婷心道经过莲仙洒了空间灵泉的竹子本就沾着仙气,这做了竹筒饭一烧还不得香喷喷的勾出客人的馋虫啊?
白婉婷点点头,反正姐姐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白娉婷得了冯掌柜给的四百两银子后,让林伯出面帮忙雇人开荒地。
林伯现在已经不在车马行做工了,而是让白娉婷聘了过来帮忙管理田地。
白娉婷觉得主要是林伯人老实,而且话不多,嘴巴很紧,这样的人适合做这份工。
林伯呢觉得白娉婷姐妹俩待自己好,他的一双老寒腿的毛病也是白娉婷给治好的。
现在白娉婷买的荒地全都播上种子了,竹林那边还养了一群草鸡,让草鸡自己吃竹林那边的草丛里的虫子,那样养出来的草鸡杀了吃也鲜美。
这些都让林伯雇了可靠的人在那儿看着,白娉婷只管抽空去巡视一遍就好,真的是省心省力呢。
等这一切安排妥当了,白娉婷把白婉婷送去了夏宅让夏老爷授课,据说他那孙女他也一块儿教的,因为白娉婷瞧好了他的疾病,所以他愿意少拿点银钱帮忙教白婉婷。
白娉婷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每次让白婉婷去夏宅上课的时候,带去一点儿美味的零嘴,于是白婉婷和夏老夫子的孙女夏暖的关系非常好。
因为白娉婷要女扮男装,所以白婉婷已经改口喊白娉婷为哥哥了。
夏暖听说白婉婷的哥哥会做好吃的零嘴吃,顿时存了想见白婉婷哥哥的一面的心思,时不时的问她哥哥什么时候来啊?
但是白婉婷和她说自己哥哥最近忙着为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而忙的焦头烂额,她估计她哥是不会来了。
夏老夫子觉得奇怪这白家不是有个白小郎中吗?怎么还有哥哥?
白婉婷含糊其辞说是有一个哥哥的,这次回来了云云。
她是知道的,夏老夫子也认识白鹿书院那边的人,她担心姐姐是女子的身份被拆穿,所以她只能帮着隐瞒。
今儿个乃十月初一,是灵鹤镇上的白鹿书院之杏林分院招生的好日子。
白鹿书院分为男子学堂和女子学堂。
这个男子学堂里才是杏林分院的主要部分,里头只招男生的!
糟糕的是,书院的女子学堂不教医术,所以白娉婷必须女扮男装去杏林分院的医堂里跟男学子一起学习!
白娉婷特意在胸前缠绕着一圈白布,外面穿了一件青年男子的白衣,特地是成衣铺子买的,一下买了两件,一件白一件蓝的,再买了五匹布,白婉婷答应帮她裁新衣服。
白娉婷觉得自己有个能干的妹妹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现在家里头,就让老黑狗和小花猫看家,在白娉婷一顿臭骂后,一狗一猫已经开始和平共处了,所以对这家里头,白娉婷还是很放心的。
早上白婉婷见白娉婷白衣洁净,如琼枝玉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姐姐,你这扮相真俊!但是你的声音可怎么改变?”白婉婷真是为她担心。
“我自己做了变声丸,服用之后可以保证一个月不变回来。”白娉婷的声音变粗了,果然药效神奇啊。
“啊!姐姐,你……你的声音变成男人的声音了!”白婉婷震惊道。
白娉婷心道这多亏莲仙帮忙啊,不然自己哪里能找到那么齐全的药物做配料呢?
宫彦风那边已经约好了。
所以宫彦风的马车一早来接了白娉婷,白娉婷说先要把白婉婷送去夏宅上课,然后他们再一起去白鹿书院。
中间耽搁了一会儿,当白娉婷去白鹿书院招生办考试的时候,人已经站的人山人海了,果然白鹿书院非常吃香啊!
“我三哥呢?”白娉婷跟宫彦风打听沈平郎的事情。
“你三哥可能是家里有事,昨儿个回去的,不过他临走的时候有拜托我帮忙去接你。其实他不拜托我,我也会去接你的,好得你是我干妹妹的亲姐姐啊!”宫彦风笑着打趣道。
这宫彦风和白娉婷站在一处,现在是两个美男子啊,顿时吸引了不少女学子爱慕的目光。
白娉婷大大方方的抛了一个媚眼给那些女学子,顿时女学子羞涩的低头掩帕子微笑了。
“喂,娉婷妹妹,你是丫头,怎么……怎么这动作做的这么这么……”好吧,宫彦风童鞋已经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话也说不清楚了。这不,他连形容词也想不出来了!还结巴了!
“彦风哥哥,记得喊我白兄弟,我的大名叫白屏庭!取自谐音哦!”白娉婷和宫彦风说道,还多多叮嘱了几遍,就怕他拆穿。
“哦,好的!”宫彦风觉得穿了男子服饰的白娉婷还真的扮演的很像男子,不过太俊美了,还看起来比他还受女学子欢迎呢。
已经有女学子过来搭讪了,但是因为白娉婷要去负责招生的副院长景夫子那里考试,所以宫彦风帮忙婉拒了。
景夫子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长,本来吧这种招学子的事儿轮不到自个儿,但是上头主子交代下来,让他务必录取一个名叫白娉婷的学子,还给画了那学子的模样。是个很漂亮的女娃子。上头还说那个女学子一定会女扮男装来考的,让他一定要通融。
景夫子看着眼前的白娉婷,再拿出袖子里画着的一副画,仔细对照了一下,嗯,确实是此人,不过此人已经改叫白屏庭了,罢了,反正录取了就是。
但是还是要做个表面的测试的。
景夫子让白娉婷给自己把脉,白娉婷马上说出了是什么脉!
“嗯,不错!”看来这个女娃子还是有点医术底子的。
再又问了好多个题目后,白娉婷都能对答如流。
不过,偶尔也错了几个,这样拼拼凑凑的也算合格了吧!
其他还有几个主考官也考究了白娉婷一番,然后都点点头表示录取了。
其实就算白娉婷不通过,她也是内定的!
“谢谢景夫子!”当景夫子通知她三日后清晨去杏林分院的医堂里上课的时候,白娉婷欣喜若狂,马上感激道。
“不客气,你先回去吧,下一个!”景夫子朝着她笑了笑,挥了挥手,然后叫下一个男学子去测试医术底子。
走出招生办的教室后,宫彦风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娉婷……白兄弟,你被录取了吗?”宫彦风很担心,于是赶紧上前问道。
“录取了,刚才景夫子让我三日后去杏林医院的医堂里上课!”白娉婷对宫彦风说道。
“恭喜你被录取了!”宫彦风也为她感到开心。
“对了,这招生的日子是要三日后结束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五湖四海的杏林世家的学子都会来的!对了,你还是别住宿了,免的让人怀疑!虽然这声音改变,但是身体嘛就难说了,这要和男学子在一起住宿,肯定得露陷!”宫彦风担忧道。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白鹿书院门口走去。
“所以我刚才和景夫子说了我要做走读的学子!反正我这儿回去青梅街也是很近的,对了,这白鹿书院的伙食好吃吗?”白娉婷瞧着不远处的食堂问宫彦风说道。
“自然没有你做的饭菜好吃,哎,很多学子都是随便吃点,或者交点银钱给厨子单独开小灶做吃食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宫彦风好奇道。
“我随便问问的,罢了,我自己做了带来,中午若要吃,就让你用内力热一下吧!”白娉婷心想宫彦风的武功还行了,当个移动的微波炉也不错!
“真巧啊,竟然在这儿遇到你们俩!”白鹿书院门口车水马龙,此刻从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闻声,宫彦风和白娉婷扭头看向来人,都愣了一下,心道,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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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传国玉玺,极品妯娌,杏林分院
“傅琰雪!”白娉婷笑着喊道,因为是一个村的,而且傅琰雪还是宫彦风的表弟。所以相互是认识的!“你居然认的出我?”
“你这脸还是你的脸,为什么我会认不出来呢?”傅琰雪笑道。
“表弟你如何也会来?”宫彦风愣了一下,居然是表弟,之前怎么没有听说傅琰雪来这儿参加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呢?
“嗯,是我爹让我来白鹿书院碰碰运气。”傅琰雪笑道。
“那你通过杏林分院的入门测试了吗?”白娉婷很好奇,于是问道。
“还算顺利,通过了。”傅琰雪淡笑着说道。
白娉婷闻言很是惊讶,她记得傅琰雪没有学过医术啊,他咋会通过呢?
“我表弟曾经跟着藤郎中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后来他不认真,再加上她娘刚生了妹妹,家里需要人做农活,他就没再学医术了。”宫彦风解释道。
哦,原来傅琰雪有医术底子啊!
“这都晌午了,你们可要一起去附近的牛肉面铺子吃牛肉面?”傅琰雪笑着问道。
“娉婷妹妹你怎么说?”宫彦风是无所谓了,所以他才要问白娉婷。
“我正好饿了,那和你们一道去吃牛肉面吧。”白娉婷心想自己先回去的话,婉婷还没有从夏宅那边回来,是以,自己一个人在外头随便吃点什么便好了。
宫彦风和傅琰雪显然是洪瘸子家牛肉铺的常客,他们一来,那个洪瘸子就问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两碗红烧牛肉面?
“是的,给我们三人三碗红烧牛肉面。”宫彦风点点头。
“一碗五个铜板。”白娉婷看着价目表,心道,有点小贵啊。
宫彦风好似看出来白娉婷在嫌贵,于是他凑近白娉婷说道,“不贵的,掌柜的还会赠送他自己做的咸菜萝卜丝,很好吃的!”
“我表哥说的对!”傅琰雪笑着说道。“这儿的红烧牛肉面和别处不同,里面加了鼠尾草籽,味道很好的。”
白娉婷被他们这么一说,倒是很期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傅琰雪,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和村里人说我去了白鹿书院念书?”白娉婷对傅琰雪说道。
“好的,我会保密的!”傅琰雪非常仗义的说道。
白娉婷觉得这牛肉面有点像现代的兰州牛肉面。
这里的牛肉面具有牛肉烂软,萝卜白净,辣油红艳,香菜翠绿,面条柔韧、滑利爽口、汤汁、诸味和谐,香味扑鼻,诱人食欲等特点。
而且面条的种类较多,有宽达二指的“大宽”、宽一指的“二宽”、形如草叶的“韭叶”、细如丝线的“一窝丝”、呈三棱条状的“荞麦棱”等,还有“二细”、“三细”、“细”、“毛细”等等,吃客可随爱好自行选择。
一碗刚好盛一根面条,这面条不仅光滑爽口,味道鲜美,而且外观也很别致,这种面条一碗六个铜板。
但是白娉婷他们在这家点的红烧牛肉面是五个铜板一碗的,也是放了辣椒的,汤色红,汤上漂着鲜绿的香菜和蒜苗,几片白萝卜杂于红绿之中显得纯白,面条光亮透黄,牛肉汤虽系十几种调料配制,吃起来非常鲜美可口。
“对了,娉婷妹妹,你还可以让掌柜的加一个鸡蛋,配着牛肉面吃,风味更好。”宫彦风说道。
“喂,我现在穿着男子的衣服,你们俩记得喊我白兄弟啊!别给熟人瞧见给拆穿了。”白娉婷对宫彦风和傅琰雪嘱咐道。
“知道了,不会拆穿的。”两人都这么说。
三碗牛肉面一上来,白娉婷也真的饿了,如龙卷风过境一样席卷一空了。
“白兄弟,你有那么饿吗?”傅琰雪和宫彦风对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是啊,你要不要再来一碗?我请你吃好了。”宫彦风抹汗道,一个女孩子居然吃的比他这个男孩子还多。
“不用了,就一碗可以了。”白娉婷摇摇头。
“糟了,是我大哥和小石头,我先躲一下。”白娉婷没有想到沈虎郎会带着沈石头来这个铺子吃牛肉面。
等等,一碗牛肉面至少五个铜板呢!
沈家现如今那个情况并不宽松啊!好奇怪!难道是经过这儿?
“为什么躲啊?”宫彦风觉得很奇怪。
“我现在这身装扮,不太方便的,到时候又该解释了!”白娉婷朝着宫彦风他们摆摆手。
“我看他们是准备在这儿吃了,不如你乘着那边小门走,我们给你打掩护吧。”傅琰雪说道。
“好的,就按照你说的办!”白娉婷点点头。
只是等白娉婷跟着傅琰雪,宫彦风二人出去的时候,看见门口顾氏蓬乱的头发在牛肉面铺子门口等着,眼神儿呆滞,即使瞧见了白娉婷也没有了以前的咄咄逼人。
白娉婷觉得奇怪,难不成顾氏遭到了什么变故?还是她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来?毕竟她现在女扮男装啊!
不过,就算顾氏遇到了什么事儿,那也是和自己无关的!因为都已经分出来另过了。
宫彦风还要回去白鹿书院上课,就在三岔路口和白娉婷,傅琰雪说告辞了。
傅琰雪也说要回去,白娉婷则惦记着自己买的地儿,于是去了烟笼湖那边的土地看农作物的生长状况。
京城咸阳太子府。
当楚秀弦和张润扬,楚包,阮梓昂以及谋士们分析了眼下京城的形势后,待那些谋士们退下后,楚秀弦喝了一杯碧螺春,对着那个传国玉玺的盒子发呆,他此刻在想这传国玉玺该放哪儿?
“太子殿下,这玉玺又不是肉包子有啥好看的?”这话也就楚包那厮敢这么说,旁人是不敢说的。
“本殿很发愁这盒子该放那儿?”楚秀弦问道。
“我看不如放在那个花盆里,把土挖出一个窟窿,在传国玉玺的盒子上缠绕着布帛埋进去,上面再盖层土,这样谁也发觉不了。”张润扬瞄到麝香百合的花盆后,薄唇轻启说道。
谁家得了宝贝还不得藏着掖着,谁会想到这宝贝会给放花盆里泥土里埋着呢。
“好,就放在这里面!”楚秀弦也笑了,这个法子真的不错。
“润扬,你真聪明。”楚包眨了眨眼,一脸佩服道。
帮忙安顿好了高公公,张润扬去了前院,对慕容闹说道:“外面可有人盯着?”
“能看到具体多少吗?”楚秀弦也随之走了出来,问慕容闹。
“启禀太子殿下,张公子,刚派人探了下,前后左右都有人,一共有二十个!太子殿下,要不要咔嚓掉?”慕容闹比了个砍脖子的手势。
“别,砍掉了一批,再来一批,咱们自己也辛苦,犯不着!”楚秀弦摇摇头。
再进屋后,楚秀弦拿起狼毫刷刷刷写了几封信,然后嘱咐慕容闹,“这一封用信鸽,这一封用信使,这一封用海东青!务必送达!”
“是的,太子殿下。”慕容闹也察觉出事态严重了。
接下来,张润扬他们的人有打听到了牛鼻子老道在月澜楼出没,只是去抓的时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竟然一无所获。
“怎么会没有?”此刻楚秀弦更担心宫里的情况。“怎么会没有呢?母后见不到,父皇的情况也不清楚!该死的!”
“太子殿下,陈公公求见。”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陈公公如何想见你?”太不寻常了,这陈公公可是凉婕妤身边的人!
“罢了,先让他进来!”楚秀弦见张润扬这么问,心中思索,最后还是让陈公公进来了。
陈公公进来后下跪道,呼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来见本殿所谓何事?”楚秀弦自认和凉母妃没有什么交集。
“婕妤娘娘想见你一面,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陈公公一脸严肃的说道。
“容本殿想想!”在给陈公公上茶的时候,楚秀弦筹算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见凉婕妤。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咱们凉婕妤去见了她一面,但是皇后娘娘和咱们凉婕妤说了一些话,所以不太方便传出来,还需要太子亲自去一趟。”陈公公见楚秀弦不疾不徐,心中担忧他不去,于是眼珠转了转,找了个借口。
“这马上要关闭宫门了,本殿进去宫里不太方便!”楚秀弦可不傻,万一凉婕妤那边做了个圈套等着自己呢?
“你也知道凉母妃是后宫之人,总之不太方便。”虽然心中着急,可楚秀弦也不敢贸然相信。
“好的,那奴才告退了。”陈公公说道,临走前他又说,“还请太子殿下早作打算。”
“嗯,你先回宫复命吧。”楚秀弦点点头。
等陈公公离开后,楚秀弦和张润扬,楚包一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说凉婕妤想见他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但是两天过去了,即使作为太子殿下的楚秀弦有进宫出宫的权利,但是等他想去见上官皇后的时候,他才到门口,就被侍卫给拦了,说是口谕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坤宁宫,以免影响上官皇后将养身子。
楚秀弦回去太子府邸后,从皇宫内的暗桩传来的消息,是说凉婕妤几日前确实去坤宁宫和皇后娘娘见面的。
“太子殿下不可上当,倘若你去和凉婕妤见面,回头被她诬陷可就不好了,宫中谁不知晓她和你母后可是不对盘的!”阮梓昂也不太赞成。
“父皇,母后都见不着,气死本殿了!”怎么会见不到呢!楚秀弦心急如焚,就担心他母后有什么不测!
乾清宫偏殿内,老皇帝的影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牛鼻子老道模样的男子在练丹药。
而凉婕妤一身红色纱衣躺在美人榻上。
“百里飞鹤,什么时候可成大事?”凉婕妤娇柔着嗓子,起身迈着莲步走到了牛鼻子老道跟前,问道。
“这要看婕妤娘娘想不想当逍遥太后了?”百里飞鹤转身笑看着凉婕妤,问道。
“自然是想当的?”她要的不就是逍遥太后身后美男无数吗?
“可是我没有实权,你又不是不清楚!”凉婕妤哀叹道。
“倘若你和咱们定王配合,这事儿可就大成了!”百里飞鹤说道。
“这么说你是定王的人!”凉婕妤没有想到这牛鼻子老道真是定王的人。
“嗯,婕妤娘娘可要和咱们定王合作?”百里飞鹤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皇上现在到底在哪儿?”凉婕妤急忙问道。
“皇上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只是你这宠冠六宫的婕妤娘娘还想不想当下去了?”百里飞鹤脸上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为了和我长相厮守,才给皇上下了药吗?怎么一下子又变卦了,竟然和定王搭上线,你这是想要谋反吗?”凉婕妤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谋反不谋反的我没有兴致,现在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伺候我!”说完百里飞鹤脱下了他的道士袍子,然后上前去搂抱凉婕妤,凉婕妤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此刻身陷囹圄,竟然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很快袅袅熏香里夹杂着一股儿*的气息……
且说白娉婷在看了一遍烟笼湖那边的土地后,再到隐蔽处取出了随身空间里的灵泉灌在大木桶里。
那几亩地里都种了各色蔬菜,因为浇灌了空间灵泉,所以蔬菜的涨势非常快。
当风老爷听说了这块底变废为宝后,不由得后悔不迭,早知道他不卖这几块荒地了。
白娉婷心道再过十五天,自己种下的这些蔬菜收下来了就直接可以收获了卖了,到时候再夹杂一点空间出产的蔬菜,一道混合着卖,没准儿能卖个好价钱呢。
顾氏等着沈虎郎,沈石头吃了红烧牛肉面回来后,她可怜巴巴的问他们讨银钱,自然她自己也想吃一碗。
“我现在把你们呣子俩一道送去顾家!你回了娘家好好反省吧!”沈虎郎愤怒的斥道,丝毫不去看周围路人的目光。
“我不要去顾家,我不要去顾家,我爹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我不去,我真是不想去!”顾氏差点儿就要对着沈虎郎下跪了。
顾氏还紧张兮兮的双手抱着沈虎郎的双腿,口中直呼,“相公,不要把我送去娘家,我倘若去了娘家,往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求求你!”
“你给我滚开,你给我们家丢脸丢的还不够吗?”沈虎郎厌恶的眼神盯着顾氏说道。“你还欺负二弟妹,你让我越看越讨厌!”
“相公,我没有丢你的脸,那天……那天真的是草绳被猪嘴给咬断了,你家丢的鸡鸭什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顾氏赶紧解释,其实她压根就是被沈家大伯母给解开的草绳,然后之前有讲了条件,她说如果她能顺利的脱困,她就把家里的鸡鸭全转手送给苗氏。
苗氏本就爱占便宜,自然答应的非常爽快。
但是就在顾氏在抓最后一只鸡的时候,那鸡比较倒霉扑腾一下给摔进了粪坑里,等顾氏去追那只鸡的时候,没有料到前头是一个茅坑,等顾氏明白的时候,已经吃了几口“粑粑”了。
这也就是那日为什么祖母戴氏在门口拍腿大哭说家里没人,且那些鸡鸭都不见的事情。后来祖母戴氏不是有让白娉婷去瞧瞧被罚着呆在猪圈里顾氏的时候,白娉婷回来说她没有看见顾氏,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那顾氏从粪坑里被打捞出来的时候,全身臭的要死,身上还布满了脏兮兮的虫子。更要命的是她身上还带着很多跳蚤。
因为跳蚤也是咬人的,顾氏身上的肌肤被咬的坑坑洼洼的,本来沈虎郎不想管她的,但是沈土根说她大月份流产够悲伤的,你还是把顾氏送回去娘家吧,让娘家处置,毕竟这种不服管教,还转手偷家禽的儿媳妇,他沈家可要不起。
顾氏一想自己如果去树山村顾家,一定会被娘戚氏骂死的,父亲顾松也许还会用竹条揍她,所以她死活不肯回去树山村,后来僵持不下的时候,她给主动想了一个辙,那就是一定要沈石头跟着去顾家住几日。
沈土根和蓝氏自然不肯,于是嘱咐沈虎郎打顾氏。
沈土根心想这个顾氏,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但是打了也没有用,顾氏还是一肚子坏水。
就在昨天吧,顾氏在吃了早饭后,坐在院子里的岩石石墩上掰玉米。
在瞧见周氏小心翼翼的走路后,她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走的这么小心,难不成担心这地儿打扫的不干净吗?”
“不是的,你胡说什么?”周氏自从怀孕后,身材变得臃肿不说,且还越来越懒。如今周氏一听顾氏那挑拨离间的话就生气。
于是周氏直接嘲讽道,“我这是母凭子贵,谁像那个谁啊,胎死腹中没福气。”
“你说什么?”顾氏气得要死,这个周氏好生卑鄙,居然提起了她那死去的孩子。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着急什么?再说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是你自个儿护胎不利,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周氏可是在顾氏手下吃了不少苦头了,此刻能借机讽刺几声,她也是开心的。
“护胎不利?”顾氏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这第二胎为什么会大月份流产,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杖打自己了才害的自己流产的,说到底提起这事儿的周氏,她是真的非常生气。
此刻在屋子里歇息的戴氏怎么也没有想到惹祸精顾氏竟然和周氏打了起来。
这妯娌俩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打竟然打了半个时辰。
差点害的周氏流产。
也幸亏沈虎郎带着沈石头回来的早,之前沈虎郎带着沈石头一道去村里的杨浪家帮忙盖房子的围墙了,只说是给了工钱的,所以沈家村除了沈虎郎去杨浪家打短工后,还有不少家境条件差的人也一道去杨浪家打短工了。
“贱人周氏,你怎么可以打我娘!”沈石头一看自己的娘被贱人周氏给欺负,他顿时忍不住了,于是大怒道。
沈石头如公牛一样冲了过去,直接一两拳上去对着周氏的肚皮那儿揍了上去,揍的周氏措手不及!
“不要!”沈虎郎想要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即使去伸手拽那沈石头,谁料沈石头还朝着沈虎郎吐了一口唾沫来着。
她的肚子!好痛!
周氏气得咬牙切齿,还迅速的伸手挡住了沈石头那手的进攻,然后奋力把沈石头给推开了。
沈虎郎没有料到儿子会这么做,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周氏的肚子开始疼,下身湿漉漉的紧,周氏有点儿担心莫非是小日子来了?
不对啊,自从确认怀孕后,这湿漉漉的感觉难道是小产的征兆?
“啊,好痛!”周氏瞬间痛晕了过去。
沈虎郎闻言马上去把周氏给搀扶起来,掐了她人中,好在她醒来了!接着沈虎郎把儿子给训斥了一通,反正什么肮脏的字眼儿全给骂了一遍。
沈石头压根没有注意到事态竟然如此严重,而且看沈虎郎那么关心周氏的样子,沈石头很担心自己会被祖父回来了骂他,还有二叔也会骂他。
沈石头才一个五岁的男孩子,此刻哪里还管什么犯错了,当下就吓得嚎啕大哭。
“大哥,一定要帮我请郎中,对,帮我去请娉婷妹妹,她的医术高明,我……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事啊!呜呜……”周氏一边哭一边说。
那厢顾氏一看自己相公不帮自己,还去搀扶弟媳周氏,顾氏当即气得脸都白了。
“沈虎郎,你给我过来!你给我过来!你去抱那个贱人做什么!你要不要脸啊!”顾氏震怒道,连嗓门儿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她是我的弟媳,还是被你儿子给伤害了,你现在不去批评儿子,还来训斥我,你讲道理不?莫非你真想我休掉你?”沈虎郎的倔脾气被顾氏给激发出来了,这不他梗着脖子冲着顾氏大声吼道。
顾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骂沈虎郎没良心和弟媳什么不清不楚的混账话儿,总之听来听去就是刻意的在抹黑沈虎郎和周氏的关系。
周氏气得牙痒痒,马上伸手推开沈虎郎,对沈虎郎说道,“大哥,我和你是清白的,莫要让这个泼妇乱讲了,安郎会误会的!”
戴氏也听到了两个孙媳妇又在斗法了,本来不想出来趟这浑水的,可她一想她的曾孙子可不就在周氏的肚子里呆着吗?
于是戴氏就蹒跚的走了出去,再看见周氏把沈虎郎推开的瞬间,狐疑道,“虎郎,怎么回事?小石头咋哭了,还有你二弟妹咋也哭了?”
“祖母,我肚子疼,快去帮我喊娉婷妹妹给我过来瞧瞧啊!”周氏双手捧着肚子,脸色苍白,眼底划过一抹哀戚,她担心自己的孩子和顾氏一样别给小产了。
“祖母,大哥,大嫂,二嫂,你们站在院子里做什么?咦,小石头怎么哭了?”但见沈平郎割着一斤猪肉回来,他是被蓝氏给叫回来的,说是家里要造房子,让他给拿个主意,因为沈土根看着沈虎郎的娘子顾氏心烦,就琢磨着让分家算了,只是蓝氏不太答应,她的意思是她的平郎还没有房子呢,这分家如何分,这平郎总之不划算,因为沈平郎还没有成亲,加上蓝氏有意想让沈平郎在分家的时候多拿点。
“小叔子,你赶紧去一趟娉婷妹妹家,帮我去把娉婷妹妹请来给我瞧瞧,我这肚子疼的厉害啊!”周氏在看到沈平郎的时候,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沈平郎心道娉婷妹妹早已搬去灵鹤镇上,自己就算去村尾也见不着她的人啊。
于是沈平郎正了正脸色说道。
“二嫂,我觉得绿草村的藤郎中的医术也不错,我马上去帮你请他吧,至于娉婷妹妹,我听说这几日她出远门了,没在家里,我即使去了,也见不着她的。”
“什么?娉婷丫头出远门了?她能去哪儿?”戴氏闻言不由得担心道,不过她手下的动作可没有停,走到周氏身边去搀扶着周氏。
“这我就不清楚了,娉婷妹妹如今已经不姓沈了,我也不好多打听的!”沈平郎淡淡说道。
“如此,你先去给二弟妹请绿草村的藤郎中来瞧瞧给治一下吧。”到底这肚子里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所以沈虎郎赶紧催促三弟沈平郎道。
沈平郎点点头,把手里荷叶包着的一斤猪肉给放去了厨房,然后他飞奔着走了出去。
恰好沈平郎的大伯母苗氏经过,在瞧见院子里的情形后冷笑。她想蓝氏怎么好强,却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媳妇,活该。
一想到自己赚了好几只鸡鸭的钱,心中不由得的兴奋着。
现在自己正好进去瞧瞧热闹,反正沈金根此刻不在身边,是以,苗氏才敢走过去。
“哎呦呦,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小石头咋哭的这么厉害?”苗氏的胳膊上挽着一只割猪草的篮子。
“没事!”沈虎郎对于这个大伯母向来没有好感,于是他冷着脸回了一句。
“虎郎啊,你媳妇咋的披头散发的?”很显然刚刚和弟媳妇打过吧?
“大伯母,我没事!”顾氏对这个看热闹的苗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咋掉入粪坑里的,所以她气得要死。
“苗氏,你不要在这儿嚼舌根了!你家里一摊子事儿也不管管!”戴氏对这个大儿媳妇真心喜欢不起来,之前这个大儿媳妇闹着要分家,也就这个原因,这婆媳之间总有那么点儿嫌隙的。
所以即使蓝氏对她不是很好,但是戴氏依旧想跟着小儿子养活,她认为小儿子沈土根最是孝顺自己了。
苗氏见没有人挽留自己,只得冷哼了一声走出了沈家的院子。
戴氏先搀扶着周氏回去了屋子里,然后戴氏从周氏住的屋子里出来,冷笑的看着顾氏。
顾氏还想凭着自己以往和戴氏的关系,想要再开口狡辩几句的,但是她却听到戴氏说道,“虎郎,是祖母瞎了眼了,给你弄了这么一个不孝不贤的娘子进门,至于如何处置她,你且看着办吧!”
戴氏的言外之意是,沈虎郎,你要想休了顾氏,祖母我也答应了!
顾氏没有想到戴氏会是这么个态度,此时此刻,她真是害怕了。
她立即红了眼眶哭了出来,身上还因为被跳蚤咬过,所以身上痒疼的厉害。
这会子沈石头在嚎啕大哭,然后她也哭,这呣子二重奏的声音真是响彻云霄啊。
“祖母,石头这孩子,今儿太过分,二弟妹那肚子倘若有事,我定叫他不得好死!”沈虎郎已经去墙角那边取了一根竹条过来,显然是要打儿子了。
“曾祖母,曾祖母……我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曾祖母……救我……”沈石头见他爹动真格的,立即哭的泪流满面,还和沈虎郎说我真的后悔了,爹,我是真的后悔了。
戴氏刚想张口替小石头求情,却被沈虎郎说道,“祖母,你可不能一味宠着小石头,小孩子最是怕被宠坏了!”
“这……这……”戴氏被沈虎郎这么一说,只能歇了劝说的心思。
“相公,你不要打小石头啊!他才五岁啊,身子骨娇嫩,求你了,不要打,不要打啊!”顾氏心疼小石头被打,于是劝说道。
“你也知道小石头才五岁,对吧?可你灌输给小石头的那是什么观念啊?”沈虎郎闻言气极反笑,他拿着竹条的手抖了抖。
“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给教坏了!古人说的好,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今儿个,我还就必须打他,谁也不许拦着,谁拦着我打谁!”沈虎郎显然是发了狠了。
沈石头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爹会真的拿着竹条在抽打自己的臀部,还打的那么疼,简直是皮开肉绽。
虽然有顾氏阻止,但是顾氏可不是沈虎郎的对手。
顾氏把小石头抱在怀里护着不让沈虎郎打,但是沈虎郎直接把小石头给死死的拽了过来,小石头的手腕都被扯疼了。
“不要打我的小石头!沈虎郎,那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下的了手!沈虎郎!沈虎郎!我不许你打他!我不许!你听到没有!”顾氏一边哭一边骂着沈虎郎,她希望能阻止,但是她这么护着沈石头,反而让沈虎郎那竹条抽打在她的身上,顿时打的她全身疼痛了起来。
沈虎郎也是愤怒极了,所以这每一次打下去,都是带着十分的力道的。
“不要打了,虎郎!别打了!”戴氏担心小石头被沈虎郎给打死了,于是她不得不出声劝说道。
“不打怎么成!祖母你瞧瞧!这是什么样的儿子有个什么样的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她,有了这么个混账儿子!”沈虎郎越打越气,还力道更大。
顾氏眼见沈虎郎这次打中了小石头的脸,顿时气得要和沈虎郎拼命了!
顾氏这次用牙齿都给咬上了,但是沈虎郎的身她哪里能近的了?
这不,沈虎郎把她用力一推,她给摔倒了,那脑袋着地儿,也幸好是水泥地没什么大事儿。
可就是醒来后她有点呆愣的样儿。
不过在看见沈虎郎后,又一次把沈虎郎给骂上了。
沈石头还在哇哇大哭,哭声一声比一声响。戴氏看不过眼,毕竟沈石头算是沈家独苗啊,于是戴氏好言哄着把沈石头带进她屋里去了。
“臭娘们,你再骂——你再骂试试看!我立马休了你了!我们这个家弄的家不成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在搞鬼!如果不是因为小石头,你以为我还愿意和你过日子?”沈虎郎伸出手指指着顾氏训斥道,当他对着顾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沈虎郎气得手指都哆嗦了。
顾氏从没有听到过沈虎郎会骂她臭娘们,一瞬间她更伤心了,然后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瞧。
也恰在这时候,绿草村的藤郎中被沈平郎给请来了家里。
藤郎中一见顾氏哭泣,就大抵明白这个家肯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他是不会问的,在给周氏把脉后,确定胎儿无事再开了安胎的药方,适才拿了诊金离开。
蓝氏和沈土根回来的时候,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两口子觉得沈家和顾家结这门亲事着实太亏了。
最后商量下来,还是让沈虎郎明日一早把顾氏和沈石头一道送去树山村顾家,让顾家给个说法吧!
本来戴氏,蓝氏是不舍得小石头也跟着去顾家的,但是沈土根说,大孙子在家,小孙子可就没命了!
于是婆媳俩第一次都毫无疑义的赞成了沈土根的决定。
沈安郎卖烤香肠回来得知自己娘子周氏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提出了要分家。
“这样吧,你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存的银钱给拿点出来,我和你娘,还有你们祖母都贴一点出来盖大一点的房子,然后分开住!然后各搭三间厨房!”沈土根对儿子媳妇们说道。
这个提议自然没有得到赞成,特别是沈安郎两口子,现在他们存的银钱足够自己另外出去盖房子了。
所以沈安郎头一个拒绝,他说想等周氏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不然他和周氏年轻轻的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怕把孩子养坏了云云。
拿未来的孩子说事,自然他这么说沈土根他们只好打消了联合银钱盖房子的决定。
沈家这边闹的不可开交,白娉婷姐妹俩却生活的很充实。
白婉婷去夏宅上课的时候,已经和夏老夫子的孙女夏暖混的很好了。
白婉婷时不时的拿点儿零嘴给夏暖吃,夏暖呢家里有做什么精致的糕点也给白婉婷吃,于是两个小姑娘一来二去倒也成了谈的来的好朋友。
当夏暖听说白婉婷还有一个哥哥在白鹿书院念书时,夏暖就很好奇,于是说咋老不见她哥哥来接她下课呢?
因为每次都是林伯来接白婉婷回去的。
白婉婷只好说白娉婷刚刚入了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没多久,所以呢她必须认真吧,总不能提早溜出学校吧?
白婉婷这一通解释倒也让夏暖相信了。
夏老夫子的课还不算枯燥,白婉婷听着几遍也能弄懂文章的意思,而且她很认真,每次都记笔记的,回去后还背诵呢,所以她那么刻苦,在最近的一次测试里,竟然考的成绩比夏暖好。
白娉婷知道了,夸赞白婉婷刻苦用功,还说如果用在现代高考的劲儿上也能考个状元什么的。
白婉婷听这话听的一头雾水,不过笑了笑,知道姐姐也是为她能学到知识而高兴吧。
白娉婷现在就读的白鹿书院,花费真的很昂贵,就一个月的学费就得二两银子,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上不起啊。
另外还要交给食堂的吃食费是三个月一两银子,白娉婷觉得贵,就想干脆自己带便当吧。
因为白鹿书院收费贵,所以来上白鹿书院的学子都是家里有钱的,或者就是世家子弟小姐之类的吧。
杏林分院里出来的学子绝大部分不是成了太医或者医官,要不就是成了名医,因此白鹿书院闻名遐迩,让众多杏林世家的子弟慕名而来!
因着名气,所以这次报考的学子很多!
但是录取的话也就二十名,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往后成为医官或者名医都能达标百分之九十九吧。
白娉婷发现这个杏林分院的医堂的课分的很清楚,比如有药理课,制药课,把脉课,问诊课,针灸课,推拿课,药膳课,腧|茓学,经络学,实践课等等
杏林分院得名来于白鹿书院内种植的一大片杏林,微风之中,嫩绿的绿叶如翻飞的绿纱,婆娑起舞,分外美丽。
高达一丈的藏青色围墙耸立在杏林边上,这高大的建筑物美观而古色古香。
前面有弯月形的池塘,池水清澈透明,岸边一排排的梨花树,风吹过,落英缤纷,雪白的花瓣落在池子里,荡起圈圈的涟漪,湖心,芙蓉花开,圣洁清雅,宛如凌波仙子翩跹起舞。
池塘旁边还有九曲桥,从九曲桥延伸到另外一端,便是一个巨大的药草园子。
此刻白娉婷在医堂里听药膳课,台上的陆夫子说的口沫横飞,白娉婷听的频频皱眉,虽然有些不太苟同,可为了伪装自己是一个爱学习的学子,她正襟危坐,表面看认真的不得了,其实心中在想今儿晚上回去做什么好吃的?
瞧瞧,她连下课的钟声响起,她也没注意。
“白兄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身边一个医堂的同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听的磁性嗓音响起,只刚才他那拍肩膀的动作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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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空间晋级,蓝氏让虎郎休妻另娶
“令狐兄,我没想什么,这是下课了?”白娉婷瞧着陆夫子抱着讲义离开,扭头看了一眼令狐旦,笑道。
这个令狐旦长的胖嘟嘟的,块头很大,倘若令狐旦减肥的话,应该是个美少年吧。
令狐旦出身于医香门第,世代为医,到了他这一代,令狐家就他一个独生儿子,据说他娘和他爹怎么怎么努力,他娘的肚子也没有啥动静。
“是下课了,白兄弟,你为什么老是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可是男的。”对于白娉婷探究的目光,令狐旦有点儿小生怕怕。
“令狐兄啊,我觉得吧你应该减肥,你倘若再这么吃下去,三年后,怕是你家那张大床要特定了!”白娉婷对着令狐旦说道。
当白娉婷这话说完,立即引来哄堂大笑。
“白兄此话有理!令狐兄这么胖,没准儿娘子都要嫌弃了,哈哈哈……”另外一人长的瘦,名叫叶溯,大家给他取了外号叫瘦猴,最是喜欢和令狐旦抬杠。
令狐旦有时候还被叶溯喊成旦旦,不过大家的关系都还不错。
因为白娉婷是整个班里年纪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喊她白兄弟,几日学习下来,居然也没有被拆穿。
“我表妹不会嫌弃我的!”令狐旦憨憨的笑道,自小他就被家里和他的表妹订下了亲事的。所以他才这么说。
“不会嫌弃,哈哈哈!”叶溯一笑,其他人也呵呵笑了,傅琰雪走到白娉婷身边,问她刚才有没有听懂?
“自然是听懂了。”白娉婷笑道。
“对了,白兄弟,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个减肥法?”令狐旦其实也有点担心自己太胖,将来真要定做床了。
“你真想减肥?”白娉婷闻言双眸一亮,难不成自己弄个减肥药膳,然后在学校附近卖卖?岂不是更赚银钱?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令狐旦点点头。
“旦旦啊,你不是说你那表妹不会嫌弃你的吗?如何想减肥了?”叶溯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笑着戏谑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令狐旦一只大肥手拍了拍叶溯那厮的肩膀,哎呦呦,疼死叶溯了。
叶溯龇牙咧嘴的横了令狐旦一眼,恼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啊,能减肥才怪!”
“我——我一定能减!白兄弟,我信你的!”令狐旦伸手抓住白娉婷的手和她击掌,只是他有点狐疑,怎的白兄弟的手这么柔软温润,好像和他表妹的手差不多啊。
“看什么看,你到底想不想减肥?旦旦!”白娉婷怕他疑心自己是姑娘,立即张嘴冲着令狐旦喊道。
“想想想,你说我该怎么减?把具体法子写在纸上,我照着做就是了。”令狐旦诚恳的说道。
“对了,你能坚持吗?”白娉婷担心令狐旦坚持不了。
“肯定能坚持!”令狐旦笃定的说道。
“好的,你稍等,我给你写下来!”白娉婷看他态度好,也想帮忙,于是让令狐旦等着,她拿着毛笔把现代减肥药膳给写了一个让他试试看。
荷叶2钱,山楂、薏苡仁各2钱,陈皮1。2钱,金桔数个,冰口糖适量。
做法:把荷叶、山楂、薏苡仁、陈皮加工磨成碎末,接着把碎末放入锅中,加入压碎的金桔,用热水冲泡后焖约半个时辰后即可,可加少许冰一糖。
等令狐旦拿起白娉婷写的内容后,顿时唇角抽了抽,大叹太麻烦。
“你想减肥的话,一定要持之以恒,旦旦,你行的,相信我!”白娉婷鼓励他。
“好的,我试试看吧。”令狐旦小心翼翼的把白娉婷写的减肥法的纸张仔细叠好了藏在袖子里,说道。
白娉婷一想这课间休息相当于现代十五分钟的样子,她得赶紧去上茅房解决一下,等等,她是女的,现在是男的,怎么去如厕呢?
于是白娉婷走到假山洞里,让莲仙用空间转移法把她送去青梅街的新家去上茅房,上完茅房在飞速返回白鹿书院。
“白兄弟,你不是说去上茅房吗?怎么在茅房那边没有瞧见你?”叶溯瞧着白娉婷仔细打量道。
“我那个尿的快,你没看见也是正常的!”白娉婷脸不红气不喘的胡乱解释道。
“哦哦。”叶溯觉得白兄弟的解释太牵强,但是他也没有时间继续追问,因为上课的钟声一响,他们又该上课了。
上课之前,教问诊课的魏夫子说了他上课的规矩,就是不许学子们上课趴着睡觉,倘若发现一次,往后这门课算是挂科了!
如此,大家都只能提起精神来,认真听讲了!
然后魏夫子开始讲课,说这些问题是一定要问的。
比如说——
1。问。睡眠,你的睡眠如何?是否一觉到天亮?是否每天定时会醒?如果会醒,是什么时辰会醒?是否多梦?等等。
2。问。胃口,你感觉饿吗?有*想吃什么特别的食物或是喜爱什么味道的食物?或是不饿,完全没有胃口。
3。问。大便,你便秘吗?每天有大便吗?大便颜色是什么?是下利吗?很臭还是无味?等等。
4。问。小便,你的小便是什么颜色?频尿吗?还是小不出来?还是没有尿意?平均一天几次?等等。
5。问。口渴,你很渴吗?如渴,最想喝什么温度的水?如不渴,时常会忘记喝水吗?还是再怎么喝也不能止渴呢?
6。问。寒热,你平时觉得身体很热还是很冷?手脚冰冷吗?
7。问。汗,你容易出汗吗?会半夜盗汗吗?会时常流汗不止吗?还是不出汗的身体呢?
8。问。体力如何,精神好吗?还是一直疲惫中?早上起床时,是精神奕奕呢?还是无法起床呢?精神能够集中吗?
9。问。男子的话,那啥性一功能,你性一功能好吗?等等。
10。问女子月经,无论妳有无月经,都要详细说明妳的月经情形,是延后还是每次都提前呢?痛不痛呢?生过小孩吗?
是什么性别的病患该怎么问啊?什么年龄段的病患该怎么问啊?等等。
白娉婷听着点点头,觉得魏夫子说的对啊。
问诊课结束后,便是到了晌午的吃饭时间,基本上是上午两堂课,下午两堂课。
白娉婷自己带了便当,然后去男子学堂那边等宫彦风下课,让他在药草院子的凉亭里,帮忙把饭菜加热,人家内力比她深厚,所以只能指望他了。
白娉婷心想等她武功大成之后,这饭菜加热的事儿不要太简单哦。
晌午,凉风习习,高大的杏树林下风景独好。
“白兄弟,你带的饭菜瞧着色香味俱全啊!”打开食盒,宫彦风馋的流口水了。
“我多带了一点儿,你去拿碗筷来,我匀你一点儿!”白娉婷笑道。
宫彦风很开心马上跑过去拿来了碗筷,真的从白娉婷带的食盒里匀了一点儿。
“你不去书院的膳食厅吃饭吗?”这厮可是交了伙食费的!咋不去吃呢?
“哎,不好吃,早知道我把伙食费交给你了。”宫彦风若有所思道。
“交给我做啥?”白娉婷扒拉了两口饭,瞪了他一眼说道。
“帮我搞定午饭问题。”宫彦风说道。
“想的美,我自己这饭还是我妹做的。”白娉婷解释道。
“婉婷妹妹真能干,谁娶了她一定很幸福。”宫彦风若有所思道。
“是啊,我的婉婷妹妹一定要嫁一个知书达理,文采斐然,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白娉婷嘻嘻笑道。
“那你呢?”宫彦风闻言不由地好奇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才十岁,这事儿还早呢!”白娉婷昂起下巴,笑道。
“说的也是。”宫彦风点点头。
“白公子,这是我家小姐送给你吃的桂花糕。”忽然有一美婢从远处施施然的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荷叶包,显然里头装的肯定是桂花糕。
桂花糕是一种以糯米粉、糖和蜜桂花为原料制作而成的糕点。是古代最常见的小吃。
有人喊她白公子?
白娉婷还是有点儿不太适应的!
于是她愣了一下,再回神的时候,瞧见宫彦风正用戏谑的眼神看她怎么处理。
白娉婷忙问道,“这位姐姐,你家小姐是?”
自己才来书院几日啊,怎么就有了爱慕者了?
“我家小姐是在女子学堂上学的,白公子可能不认识,但是你一定认识我家少爷。”那美婢眸光流转,笑道。
“你家少爷?谁啊?”白娉婷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我家少爷的名字叫叶溯,我家小姐的名字叫叶媚!我家小姐说她很想认识你,这是桂花糕,还请白公子收下。”那美婢笑道。
“姐姐怎么称呼?”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讪笑着问道。
“奴婢名叫绿袖。”绿袖在看见白娉婷对自己笑后,一颗小芳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白公子长的可真好看啊!
“我不太喜欢吃桂花糕的,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家小姐,这桂花糕我先收下了。”不要白不要,照吃不误。
白娉婷这么一想就收下来了,绿袖高兴的回去叶媚那儿禀报了。
宫彦风见她大胆收下桂花糕,惊讶的目瞪口呆。
“你被叶小姐看上了,你还能这么淡定?”宫彦风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呢。
“看上而已,又不是想扑倒我,我急啥啊!不就两块桂花糕吗。回头我送她一瓶玫瑰花花蜜就是了。”白娉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宫彦风被她这么一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行了,我先回医堂里去瞧瞧。”白娉婷笑了笑说道。
“哦。”宫彦风看着她走开的背影,有点愣怔,这丫头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和谐)爱慕啊?
白鹿书院管的特严格,一天只开门两次,每晚查房,一个月还考试三次。
说起古代的书院管理,比起咱们现在可是严格得多了。
白鹿书院每天仅开门两次,类似于现在的封闭式管理,据说这样是为了避免学生随意外出游玩。到了晚上,书院还会组织人进行逐房查点。
自然这是针对住宿生的!白娉婷选择当走读生,自然可以不去管这些。
像白娉婷的三哥沈平郎,宫彦风,傅琰雪可都是住宿的,就必须正视这些规矩了。
此外,学生也不得随意请假。若没经过请假随意离开书院,监院记过,学生还得惩办,比现在的大学宿舍夜晚查房还要严格。
一旦进入书院学习,学生就要遵守书院的一系列规章制度。
首先要求学生要穿“校服”,这个校服当然不是像现在一样统一订做,只是规定要穿颜色深的衣服。
这样做的目的,是和一般的民众区别开来,让学生有士人的责任感和优越感。
另外,书院还设专门针对学生的“请假簿”“讲簿”“德业簿”“食簿”“宿斋簿”。
其中,讲簿记录院长讲学的情况,德业簿登记学生的功课情况,食簿是用来领取钱米,宿斋簿则用来领取灯油和木炭。
白鹿书院还规定,学生请假不得超过三个月;谒祠、听讲、供课三者都需要登记,缺席三次就“罢职、住供”。这个住供,就是停止供给。
古代的书院大都远离闹市,给学生的钱粮和伙食断供,这个惩罚可真是不小。
当然,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学业,古代书院中的学生会学些什么呢?
就是《大学》《论语》《孟子》《中庸》等儒家经典。
这都是宫彦风和白娉婷说的。
学子每天的学习时间划分成起床后、早饭后、午后,晚上四段,每一段都有规定的学习任务。而且既有自学,也有讨论,还有老师解惑,还是很科学的。
院长是以前的状元郎兼大学士曹夫子,曹岩。
副院长就是之前笔试白娉婷的景夫子,景一瑞。
另外杏林分院另请了有赛华佗之称的屠密、前朝老太医冯素、医官陈大有任客座师长,每月授两次针灸课及实践课等等。
比如说药膳课有陆夫子,陆良授课,陆良自小热衷于药膳治病,所以让他授药膳课最是适合了。
教问诊课的魏夫子,头发胡子花白,最是开不得玩笑,上课一本正经不说,还不许学子们东张西望,瞧见了,非得狠狠斥责一回……
白娉婷回去后和白婉婷交流这几日在白鹿书院的情形。
“这学院里好生严格啊!”白婉婷感叹道。
“也有有趣的事儿……”白娉婷把姑娘让婢女送给她桂花糕的事儿说给白婉婷听,听的白婉婷连声发笑。
“姐姐,你太不厚道了。”白婉婷评论道。
“我担心我不接受桂花糕,到时候惹来更大的麻烦,这样方便我掩护我是姑娘家的身份。”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婉婷点点头,然后转身去把小花猫抱去洗澡了,老黑狗在一边跟着。
“那白鹿书院教不教琴棋书画啊?”白婉婷一边帮小花猫洗澡,一边问白娉婷。
“教,自然是教的。婉婷啊,一年后,你去白鹿书院上那边的女子学堂。我保证!”白娉婷笃定的希望道。
“姐姐,其实夏老爷教我教的很好啊,我看不用去上白鹿书院吧。”白婉婷一听书院规矩多,有点儿不太想去了。
“婉婷,我还指望有一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妹夫呢,难道你不想?”白娉婷逗趣着笑道。
“姐姐,我还小呢!不过,你要我上女子学堂,那我就去上吧,回头咱们若是开了铺子,我也能帮着你算账管铺子。”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嗯,这样才对嘛。婉婷可教也!”白娉婷莞尔一笑,双眸慧黠转动,摇头晃脑说道。
“姐姐,对了,夏暖的脸上长了痘子,她说一用手指儿挤压就疼,她说自己快要毁容了,她在听我说你懂医术后,让你给开个方子。”白婉婷想起好友的嘱咐,于是对白娉婷说道。
“不用开方子,回头我给她弄一瓶去痘膏,你给带过去,让她早晚擦一两次就是了。”白娉婷说道。
白婉婷点头说是,然后把小花猫从木盆里抱出来,再用布条把小花猫给擦干净水滴。
白婉婷的耐心极好,倘若让白娉婷来做这帮猫狗洗澡的事情,她是不高兴干的。
这白婉婷下课比白娉婷早,基本上都是白婉婷先到家的。
晚饭后白娉婷看了一会儿杏林分院发的书籍才吹灭了烛火进入了随身空间。
顿时吓了一跳,她的随身空间竟然比之前大上了许多。
“主人,主人,回神喽!”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我这随身空间怎的好似扩大了一倍啊,而且还有三块红土地。真是让人惊喜?莫不是这算升级?”白娉婷笑道。
“主人,你说的对,这确实算升级,现如今你的随身空间已然升级到第十级。还有当初那块嫩绿色的小石头,如今已经在空间灵气之中孕育成了翠玉,这个翠玉是个灵活的储藏空间,可以无限时间存放无限量的活鱼、稻谷、水果、蔬菜等等。这块翠玉可以召唤随身空间里的所有动物,你且仔细收藏。”
莲仙仔细解说道。
“那怎么升级这么慢啊,才升到十级,那什么时候升级到第十一级啊?”白娉婷很好奇。
“主人,这事儿急不来,这升级啊越到后面越难升级。”莲仙又说道。
“好的,反正升级对我来说是好事!”白娉婷喜上眉梢的说道。
空间升级至第十级。
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一倍。现拥有田地两十六亩、池塘四口、菜地十六亩(其中有三块红土地)、灵山四座(上面植有黑松)、药田六块。
随身空间的天仿佛又高远了些,远处的、四座灵山笼罩在淡淡的灵雾之中,其中两座灵山山顶的灵雾颜色竟是七彩霞光。
“那边的彩霞好漂亮,咱们去瞧瞧,主人,你坐到我的背上来!”莲仙笑道。
“你是人啊,我怎么让你背?”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那我变成一条海豚,你坐在我的背上。”果然莲仙话音刚落,她变成了一条大海豚。
白娉婷提气一跃坐上了大海豚。
变成大海豚的莲仙速度奇快的驮着白娉婷飞至灵山山顶,发现两座灵山的土壤是七彩色的,泥土里有细小晶莹坚硬的七彩闪亮颗粒,只是光秃秃的不长东西。
“这是可以种灵桑的桑田。你要不要试试看种灵桑啊?”莲仙开心的笑道。
“好主意,我就喜欢穿丝绸制成的衣服!这下子倒是给我提供机会了!”白娉婷笑盈盈的抱着莲仙吧唧亲了一下,说道。
“只是灵桑的种子在哪儿?”白娉婷问道。
“这简单,你的翠玉里就有种子以及如何种植的说明,但是你必须滴一滴血在那翠玉上!”莲仙解释道。
“啊,这么麻烦啊!”但是说归说,白娉婷还是很爽快的咬破手指一点儿,滴血在翠玉上。
按着翠玉玉佩里显现的种植说明,腾空而起速度的散播在桑田土壤里,施法搞出灵雨浇灌。
过了三日,白娉婷夜晚再进来随身空间瞧瞧,顿时眼角眉梢染着梨花般的浅笑!
桑树长的挺拔,生机勃勃。漫山遍野都是欣欣向荣的绿色。
“莲仙,这桑树上连蚕宝宝都有了,是不是要结成蚕茧了?”白娉婷担心道。
“这是灵蚕,直接吐丝,不会结蚕的!你到时候拿出随身空间,把丝抽出来,加工变成光滑的丝绸就可以了。对了,也可以做成女子月事来的时候用的丝帛条。”莲仙的提醒让白娉婷想到了可以做卫生巾。
“这样真好,你倒是提醒我了。”白娉婷点点头。“那有没有益母草?”
“就在药田里长着呢!”莲仙伸手一指远处的药田说道。
白娉婷一眼望过去,那长着紫红色的小花的益母草一簇一簇的长着,在风中摇曳。
益母草的功效:活血,祛瘀,调经,消水。治月经不调,胎漏难产,胞衣不下,产后血晕,瘀血腹痛,崩中漏下,尿血,泻血,痈肿疮疡。
那如果把益母草制成止痛丸,是不是可以缓解女子来月事时的疼痛感了。
“主人,你的这个想法很好。”莲仙许是听到了白娉婷的心声说道。
“瞧着这桑葚还比爪山上那桑树长的桑葚个头大呢,外形大如桂圆,果肉柔软,汁多味儿甘甜。”白娉婷心中计划再做些桑葚果酱去卖掉,又能得不少银钱。
菜地十六亩,其中有一块灵气土地,之前不是种植了灵气紫瓜吗?这次可是爬满了整块土地,白娉婷把灵气紫瓜一个一个的亲手摘了下来,放在仓库里。
摘瓜的时候手有余香。
三块红土地上种植着红的长尖辣椒,还有像灯笼一样的青辣椒,其余的分别种上黄瓜和茄子。莲仙将菜地打理的非常好,红彤彤的长尖辣椒和青翠欲滴的灯笼辣椒长的很好看,水汪汪的越看越有食欲。
“谢谢你,你把随身空间里的蔬果药材打理的很好,只是你好像太辛苦了。”白娉婷由衷的感谢道。
“别谢我,这里头还有灵兽的帮忙呢,主人,你瞧瞧,就是上次那些松鼠。我把他们喊出来,你认认!”莲仙吹了一声竹哨,但见松鼠们一只一只跳了过来。
白娉婷看到一只只可爱的小松鼠在自己面前跳舞,心情愉快极了。
“谢谢你们。”白娉婷朝着它们感谢道。
“主人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松鼠们说道。
白娉婷发现自己竟然懂兽语,明明它们是在说吱吱吱啊!
白娉婷震惊的眼神看向莲仙。
“我怎么听的懂兽语了?”
“这是空间升级赠送给你的礼物。”莲仙笑道。
“太棒了,我以后是不是能听懂老黑狗和小花猫说什么话了?”白娉婷激动死了,于是问道。
“那当然,老黑和小花说什么私密话儿,你啊一准儿能听懂。”莲仙捂嘴笑道。
一听到这个确认,白娉婷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灵山上除了种植有黑松外,还有葡萄树,苹果树,杏树,梨树,香蕉树,橘子树,杨梅树,枇杷树,荔枝树等等。
杨梅树就是之前吃杨梅的时候往空间里扔了杨梅核,然后在空间灵泉的灌溉下,就长成了高大的杨梅树。
之前那棵橡胶树越长越高,但是出的胶液还是那个量。
长势最好的是葡萄树,那葡萄的种类繁多。
有马奶葡萄,美人指葡萄,宝石蓝葡萄,珍珠葡萄,金手指葡萄,乒乓葡萄,蜜汁葡萄,玫瑰香葡萄,无核葡萄,白牛奶葡萄等等。
“葡萄采摘下来后,可以让灵兽们帮忙酿酒。”莲仙见白娉婷盯着葡萄树看,于是说道。
“灵兽们真能干啊,那它们吃什么啊?”白娉婷问道。
“不是有灵气紫瓜吗?让它们当食物吃就可以了,这样吃了它们脑袋瓜也聪明。”莲仙提议道。
“你的法子不错。”白娉婷不是小气之人,当即就答应了莲仙的决定。
杏树自然是从杏林书院那边让莲仙移植了一株过来。
经过吸收空间灵气长的比平常的杏树还要高大挺拔,结出来的灵杏比普通的灵杏个头儿大一倍,足有桃子那么大,皮薄核小,汁多蜜甜。
地上爬着一陇草莓,红艳艳的可喜人了,草莓个儿大,吃在嘴里,果香诱人。
池塘四口里目前都是养了鲫鱼,这是杂食性鱼,体态丰腴,水中穿梭游动的姿态优美。
水草的茎,叶,芽和果实是鲫鱼爱食之物,在生有菱和藕的高等水生植物的水域,鲫鱼最能获得各种丰富的营养物质。硅藻和一些状藻类也是鲫鱼的食物,小虾,蚯蚓,幼螺,昆虫等它们也很爱吃。
鲫鱼做汤,味道鲜美。
田地里都种满了金灿灿的小麦,就算不收,也会保持新鲜。
药田里种植了人参,党参,高丽参,何首乌,三七,灵芝,金银花,甘草,玄参,麦冬,橘梗,龙葵,鱼腥草,红花等等。
白娉婷清点好一切,吃着新鲜欲滴的美人指葡萄,潇洒畅快的泡了个温泉澡,出了空间天还未亮,但是精神头却是极好的。
白娉婷看着时辰还早,再在床上躺一会儿。
直到听到白婉婷起来开门的声音,她才起床。
白娉婷听到老黑狗在和小花猫说,昨儿啃的大棒骨味道很好。
小花猫在和老黑狗说昨儿婉婷姐姐给自己洗澡很舒服,后来睡的沉沉的,连耗子都忘记抓了。
白娉婷听着大早上猫狗聊天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道,终于猫狗是真正的和谐相处了。
吃了白婉婷煮的山芋粥,白娉婷姐妹俩等林伯架着马车把她们分别送去了夏宅和白鹿书院。
自从马车买下来之后方便多了,虽然马车的款式有点儿陈旧,但是大抵用处还是很大的。
话说顾氏和小石头被沈虎郎送去了树山村顾家后,顾氏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一下子从天堂到了地狱。
本来她还想装傻充愣的,可发现这样也不行,只能恢复正常。可恢复了正常也不管用,顾家人非常讨厌她!
顾氏的弟媳郑氏因为小茭白的事儿对顾氏不是白眼就是谩骂,反正就是见着顾氏恨不得上前去掐她的脖子。
小茭白看到顾氏就害怕的全身发抖,让人觉得小茭白可怜兮兮的。
顾七娘也有点讨厌看到顾氏,因为在她眼中,她一直觉得顾氏这人不错的,没有料到,顾氏对着嫡亲的侄女儿居然下得了狠心,就那么推下去了,所幸的是,小茭白没事儿。
顾秋心是直接让她滚,别害人害己的。
就像此刻,才早晨呢,顾氏的爹顾松拿着竹条气的又想打顾氏,但是顾氏的儿子沈石头哭的惨兮兮的,一边喊着外祖父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顾松看着沈石头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想起顾氏的第二胎是被他拿竹条打掉的,于是有点儿于心不忍,倒是没有再继续打。
顾松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顾氏看到,“我真是后悔让你娘把你给生下来,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算了!”
“爹,我是你的亲生闺女啊!你怎么能说那种话!”顾氏气愤极了。
“就因为你是我亲生的闺女,我才后悔,我干嘛让你娘把你给生下来!”顾松拿着竹条的手颤抖的指着她,训斥道。
“你已经在顾家呆了三日了,你且回去吧,往后你就当你自己没有娘家!”顾松觉得顾芙蓉丢尽了自己的脸面。
“我真的没有害小茭白,郑氏和小茭白肯定是在诬陷我!”顾氏还是死鸭子嘴硬,不可承认。
“是在诬陷你吗?小茭白可会撒谎?二妮啊,你的良心被狗吞了不成!那是你嫡嫡亲亲的侄女啊!你如何下的了手!”顾松闻言,对于她否认的态度,他瞠目结舌,这下更坚定了要把顾氏给赶出去。
沈石头见自己母亲顾氏被顾松训斥的泪流满面,他也被吓了一跳,小孩子嘛,一看到他娘哭,于是他也害怕了,紧接着哇哇大哭了,可这会子谁也不愿意上前去哄他。
顾一文在听沈虎郎说了小石头去撞周氏的肚子后,顿时歇了劝说之意,他心想这个外甥简直被顾氏给教坏了。
“爹,我没有推小茭白,你们不要听别人瞎说啊!我是你的亲闺女,你应该相信我啊!爹,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沈家已经容不下我了,呜呜……”顾氏哭的泣不成声。
“那我告诉你,咱们顾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滚!给我滚的远远的!甭跪我,我主意已定,滚!”顾松越看顾氏岳是心烦,口气愤怒道。
顾氏瞧着她爹脸色铁青,且眼神凶狠冰冷,她算是认清了事实,她真的被顾家撵出来了。
不行,她可不能被沈虎郎休了!
倘若自己被休,自己和小石头能去哪里?
罢了,先带着小石头去大姐家住个几日再说。
“爹,你先消消气,我先带着小石头回去了。”顾氏被顾松骂的没法子,只能先去绿草村大姐顾荷花家里。
一路上,小石头走的脚底心都痛了,哭闹着要顾氏抱,顾氏心疼不已,一路哄着,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了绿草村。
小石头早饭没有吃,这会子饿的饥肠辘辘了。
更别提顾氏了,她又饿又累。
到了顾荷花家,顾荷花正好要拿着锄头出门去下地干活,可这会子瞧见顾芙蓉来找自己,顿时一愣,心道二妮咋这么狼狈?难道是和她的婆家人闹了矛盾不成?
顾荷花嫁给了秦二郎,秦家有三子,分别是秦大郎,秦二郎,秦三郎。
秦大郎娘子木氏一年前秋天,她去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淹死在河里了,因为秦家家境不好,此刻秦大郎带着一个五岁的男孩秦稻一起过日子。
秦三郎和他娘子孔氏九月十八成亲的,如今新婚燕尔。
顾荷花的寡妇婆婆袁氏在主持了分家后,现在跟着秦三郎一家过的,所以顾荷花的日子还算好过,不像之前三不五时的被婆婆袁氏挑拨离间,然后她男人秦二郎对她拳打脚踢。
“大姐,呜呜……”顾氏把自己受的委屈添油加醋的胡说了一遍,让顾荷花认为她是受了冤枉的,也许顾荷花自从端午那日回了娘家后,就没有再回去,自然不晓得小茭白的事儿。
虽然绿草村也有传言说当姑姑的害侄女什么的,但是顾荷花没有相信,只觉得自己的姐妹都是极好的人。
“好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吧,你就在我家住几日然后再回去吧。”顾荷花放下了锄头安慰顾芙蓉,还去拿了两只煎了荷包蛋和着早上剩下的野菜粥给顾氏呣子吃。
“大姐,你待我真好。”顾氏激动的泪流满面。
“自家姐妹,何须客气。”顾荷花笑着拿起帕子给她擦眼泪。“罢了,也该晌午了,我去做饭,你带着小石头在门口玩儿。我呢去舀水淘米去。”
“好的。”顾氏吃完野菜粥,带着小石头去门口玩泥巴。
顾氏站在门口,拿了顾荷花家的梳子梳理着一头长发,拿着木簪子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鬓上Сhā了一朵粉色月季花,煞是娇艳,倒是给她那苍白的小脸增添了几分艳色。
此时秦二郎挑着两筐猪草从外头回头,刚走近,就见到顾氏站在门口朝着他笑眯眯的。
“二妮?你咋来了?哦,还有小石头啊?”秦二郎看着她顿时惊艳了一把,因为顾荷花平时素面朝天,哪里像顾氏那样喜欢在头上戴朵花儿什么的。
“我想大姐了,所以带着小石头来瞧瞧她,刚大姐让我在你家住几日,大姐夫不会赶我走吧?”顾氏一看秦二郎直盯着自己瞧,忙挺了挺胸说道。
“哪能赶你走呢!瞧你说的!”秦二郎摇摇头,心道当初自己找媒婆说亲的时候,咋没有去说顾家二妮呢?
秦二郎笑着挑着两筐猪草往家里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顾芙蓉,见她也在扭头看自己。
秦二郎心想早前听说沈家有想休了二妮的心思,不如等二妮被休了之后,让二妮嫁给自己的大哥秦大郎,这样聘礼还能省下不少。
秦大郎因为和秦二郎关系很好,而且赚了银钱也给秦二郎家的秦太阳和秦月亮买吃食,有时候还贴伙食费给秦二郎家,所以秦家大房和二房走动频繁。
秦二郎洗脸之后去了厨房找顾荷花说了自己这个主意。
“那不行,我怎能喊妹妹叫大嫂,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再说这做姐妹的,一旦做了妯娌,可就不好相处了。反正我是不会赞成的!”顾荷花听了秦二郎的话顿时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可是我大哥一人带着秦稻,真挺辛苦的,倘若有个女人照顾他那该多好啊!”秦二郎解释道。
“相公,你应该知道二妮还没有和二妹夫和离吧?你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哦!”顾荷花说道。
“算了,那就当我没说。”秦二郎点头说道。
“姐姐,你能帮我去叫藤郎中来瞧瞧我吗?我这手上的痒的厉害。”顾氏可能是身上上次被跳蚤咬的地方开始痒了,才跑进来说道。
“哦,让你大姐夫去请藤郎中过来瞧瞧。”顾荷花点点头,忙嘱咐她男人秦二郎跑一趟。
等藤郎中来了之后开了药方给顾氏,然后收了诊金走了。
“大姐夫,大姐,往后等我有了银钱,我就把诊金还给你们。”顾氏说道。
顾氏是知道的,大姐一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家因为顾氏和沈石头不在,院子里顿时清净了不少。
蓝氏正在劝说沈虎郎写休书的事儿。
“虎郎,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可是那顾氏不是个好东西啊!你得休了她啊!”蓝氏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她是小石头的娘啊,小孩子如果有了后娘,往后肯定过的不开心,我大不了一个人过了。”沈虎郎说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那顾氏有啥好的,让你一直想休却不休的,哎,反正你再想想顾氏做的那些坏事吧!”蓝氏恼火道。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别烦我了!”沈虎郎不耐烦的说道。
蓝氏见沈虎郎厌烦了,于是她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碗鸡蛋羹给二儿媳周氏吃。
然后婆媳俩一道说起了顾氏的事情。
“娘啊,其实我觉得吧,干脆让大哥把顾氏休了得了,她啊在咱们家真是清净不起来,你瞧瞧,我这好不容易怀上的一胎,差点儿被她给害了。”周氏心道,你顾氏以前可没少在婆婆或者祖母面前给我上眼药。
这回,我也给你顾氏上上眼药!
接着顾氏眼泪都流出来了,又说道,“娘,你也是生过孩子的,这怀孕多不容易啊,咱们女人就是命苦,倘若小石头有一个品行好的娘亲,他哪能来撞我的肚子啊,差点儿害的你没了孙子,呜呜……”周氏放下勺子,停下了吃鸡蛋羹的动作,她开始哭起来了。
“哭啥?她不是被撵去树山村了吗?你啊好好的安胎,到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蓝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抚道。
“谢谢娘关心我!”周氏点点头这才破涕为笑,然后周氏又对蓝氏说道,“娘,我听说夏麦家的姐姐夏樱好像是个性子温顺的,如果能让夏樱嫁到咱们家来就好了。”
“人家夏樱可是黄花闺女,如何肯嫁到咱们家来?如果是你那小叔子的话,他夏家一准儿赞成,可是虎郎的话,这事儿就不好办了!”蓝氏听了周氏的提议很是心动,可她也担心夏家不赞成,更何况沈虎郎还不太肯休那顾氏。
“大哥那么好的人,如何会配不上夏家女?娘,你要想想,大哥如果能有个贤惠的娘子,你可是省心不少。”周氏笑着劝说道。
反正,这个家绝对不能让顾氏回来!
她不仅仅要为自己和孩子谋福利,也要报仇。
她相信娉婷妹妹也是赞成她大哥沈虎郎休妻另娶的。
蓝氏被周氏这么一提醒,不由地想起了夏麦的姐姐夏樱那俏生生的小模样儿,皮肤略黑,五官美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臀大,往后一定是生男孩子的。
蓝氏想着自己左手抱个孙子,右手牵个孙子,想想都开心啊,于是老脸上荡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越发觉得周氏的提议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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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弑兄篡位,金蝉脱壳之计
周氏见婆婆蓝氏似乎被自己说动了,心中不由一喜,心想,只要蓝氏有这个想法,那黑心肝的顾氏必定无法回来。
“娘,只是不知道爹他赞成不赞成?”周氏把剩余的鸡蛋羹都给吃干净了,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笑了笑对蓝氏说道。
“我来劝劝他,他肯定会答应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爹对于顾氏都能下决心把她给撵去树山村了,所以他应该是赞成的。”蓝氏蹙眉,想了想,说道。
周氏等蓝氏捧着空碗勺子出去的时候,心想自己很快应该会有一位新妯娌了。
十一月初五。京城咸阳真的变天了。
燕王楚飒联合护国法师百里飞鹤把楚康帝给杀了,大家本来以为是定王楚赫烈会联合百里飞鹤逼宫,任谁都没有想到百里飞鹤那厮暗中是燕王的人。他弄一媚药给定王吃了,然凉婕妤和定王发生关系,且这一幕被楚康帝瞧见。
楚康帝哪里能想到自己最为宠爱的妃子竟然被定王那混账东西给玷污了清白,当即气的老脸铁青,想说却说不出来,一口老痰梗在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为什么要背叛我?贱人!为什么要背叛我?”楚康帝临死前都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背叛自己。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是被逼的,请你饶了臣妾吧!”凉婕妤害怕的眼神看着楚康帝,脸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分外楚楚可怜。
“你一定没有想到吧,当初你是如何横刀夺爱,今儿便让你知道横刀夺爱的后果,当年你因为雪儿是楚国第一美人,你包藏祸心,你接近她,从我身边夺走了她,当时我的心有多痛苦,如今你只不过是你的妃子被别的男人睡了而已!”燕王一步步的逼近楚康帝,他手里拿着龙泉宝剑,在楚康帝喊来人啊的时候,燕王冷笑。
“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你宫里头所有的人都被定王那笨蛋大换血了,只是所有的人都听命于我,他定王自持聪明,其实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楚康帝被这番话打击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适才明白自己被阴了。
而且是被那个牛鼻子老道给骗了。
他说皇上你服了这个丹药能长生不老的,能御后宫三千佳丽都不吃力的,反正这个丹药怎么怎么厉害,他听了百里飞鹤的吹嘘竟然相信了。
燕王见楚康帝吃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唇角勾了勾,手持龙泉宝剑一剑刺向楚康帝的心脏部位!
楚康帝愤怒的眼神盯着他看,好像这样能把燕王给盯出来一个大窟窿。
楚康帝长叹一声,他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她的心,即使传国玉玺奉到她的手上,也难得美人一笑!
旁人认为他不宠爱上官皇后,其实他不是不爱,他是太爱,但是上官皇后对他从来都只有恨意!
当年他和燕王一道喜欢上了上官雪儿,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登基后,母后问他最中意的皇后人选,他直接就选择了上官雪儿,他父皇和母后一致赞成,却不知上官雪儿心中早已和燕王私定终身了。
一道圣旨直接打破了上官雪儿和燕王的美梦!
帝后大婚之日,上官雪儿拒绝了楚康帝,楚康帝恼火之下强行与她圆房,那一刻上官雪儿恨极了楚康帝。
但是为了上官家族,她只能逼着自己不去恨他。
当燕王娶妻之后,上官雪儿彻底心死,后来有了太子楚秀弦,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抚养楚秀弦的身上。
楚康帝表面上不给上官雪儿隆宠,实际上所有番邦进贡的好东西全被他送进了坤宁宫,但是她却不屑一顾。
一个月前,楚康帝病重,他担心自己一死,引起兄弟相残的事情,在皇后伺疾的时候,他把传国玉玺让上官皇后秘密保管。
接着他的病好了,他更加相信百里飞鹤了。
后来他的身子越发的大不如前,每天昏昏沉沉的脑袋儿疼,让太医们瞧瞧,吃了那么多药都没有用,只有服用了百里飞鹤的丹药才有用,只是等他发现这个丹药有阴谋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掌控大局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你未必能如愿登上龙椅!哈哈哈!”说完,楚康帝驾崩了!
然后燕王哈哈大笑,他想他终于报了夺妻之仇。
凉婕妤光赤着身子吓的瑟瑟发抖,她抱住了定王,让定王帮忙求情,她还那么年轻她不想死啊!
“你们俩都得死!”燕王话音刚落,百里飞鹤手里的拂尘一甩,顿时里头射出了两枚暗器,定王躲都来不及躲,当即毙命,更别说凉婕妤了,她引狼入室终究也害了她自己香消玉殒。
楚国四十二年十一月初六,燕王以及燕王心腹们分别掌控禁卫军,兵马司,京郊大营,他为了夺位筹谋在前,太子,宁王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一瞬间京城咸阳落入燕王之手,勋贵世家的女眷们被燕王假用皇后娘娘的名义给请进了皇宫软禁。
只可惜没有传国玉玺,他登基弄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仔细打听那玉玺的下落,然而都没有结果。于是他想到了去坤宁宫问上官皇后。
当上官皇后看到燕王穿着明黄龙袍踏入坤宁宫的时候,她手上拿着的书籍掉落在地。
“雪儿——”燕王似深情的唤道,冲上来就想抱着她。
“本宫是皇后!如何能叫本宫闺名!燕王,礼数不可废!”上官雪儿把他狠狠的推开。
“礼数,要什么礼数,朕现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你还是我的皇后!我如何不能喊你闺名了!”燕王怒道。
“秀弦是朕的孩子对吗?”燕王见上官皇后退后一步,他便上前一步,怒气冲冲的质问着。
“你胡说什么!秀弦是本宫和皇上的孩子!”上官皇后气的俏脸一白,愠怒道。
“十七年前,你莫要否认,秀弦和朕的容貌脾性是如此的相似,你竟不承认!上官雪儿,你有没有心?”燕王步步逼近,咆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当怎么样?你册封秀弦当个闲散王爷,你以为秀弦会认你吗?”上官皇后冷嘲热讽道。
“秀弦真的是本王的孩子!”燕王喜道。
上官皇后在燕王踏入坤宁宫的时候就猜到了,楚康帝八成被他给弄死了,自己和秀弦可怎么办?
之前她是防备传国玉玺被定王来搜走,才让心腹高公公偷偷的带出去给秀弦的。
可是此刻,她却是庆幸她未雨绸缪的这个决定!
“秀弦只会是楚康帝的孩子!本宫只会是楚康帝的皇后,我上官家不出败坏门风的儿女!”她上官家出来的子女光明磊落,铁骨铮铮,她一女不侍二夫!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难道不知道朕是为了你才要夺他的皇帝宝座的吗?”燕王愤慨的眼神似在喷火一般盯着她瞧着。
“你以为本宫是三岁孩童,你要为了这个原因的话,十七年前就该谋反了,而不是等到现在,说穿了,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所有人都说你是长情之人,但是我却知道你是最为冷血冷情之人!”上官皇后目光清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你——哈哈哈——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还是那样的聪明睿智!没错,朕是既要江山也要美人!传国玉玺现在何处?”燕王的脸色有点青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搐着。
“本宫又不是楚康帝,如何会知晓?”上官皇后冷淡以对,倘若自己死了,倒也干净,否则自己就成了秀弦的累赘了。
“不知?你真的不知道?”燕王不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上官皇后叹了口气,心中越发担心楚秀弦的处境,听说他在燕王登基的那一日被燕王给软禁起来了,也不知道秀弦现在怎么样了?
“哼——那你这个皇后也甭当了!”燕王见上官皇后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想伸手扇她耳光,可是下一瞬忍住了,他还必须靠着从她嘴里知道那传国玉玺的下落。
是以,此刻他不能轻举妄动!
燕王楚飒离开坤宁宫后,直接给下了一道旨意,大意是上官皇后自愿去紫金庵修行,赐名为灵素真人,为整个楚国祈福什么的鬼话。
楚康帝丧礼之后,后宫原楚康帝一干妃子们都被送去月招寺出家,成年皇子们除了太子被囚,其余人等不是被毒哑,就是变成疯子。
世家勋贵们服从者无事,反对者或流放或暗中被杀!
楚飒,新一任楚国帝王,后人称之为楚燕帝,后人给之评价弑兄篡位,刚愎自用,残暴不仁,百姓恨之。
楚康帝的死,楚燕帝对外宣称是身染恶疾,太医救治无效,驾崩之!
凉婕妤的死,楚燕帝担心西凉国那边有意见,就说是凉婕妤侍疾太过辛苦,乃突发心疾暴毙之,这样也算对西凉国那边有了交代。
太子府邸十里开外,有楚飒派兵驻守,太子府邸除了送蔬菜的可以出入,其余人等都被软禁起来了。
月黑风高,天色暗沉,周围一片静寂,冷风在空中呼啸而过,此时已是初冬。
天牢里,楚秀弦见是一堆馊饭馊菜,愤怒的摔了一个粗瓷碗,把楚飒给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是个过气的太子!横个屁,还不如老子逍遥呢!”看牢的两个兵丁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可不是吗?这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当自个儿是尊贵无比的太子爷吗?还嫌这儿的饭菜不好吃!”
忽然一阵迷烟袭来,楚秀弦才一吸入,就晕倒了,更何况牢房外的两个看守的兵丁。
张润扬和楚包子此刻一前一后以黑衣人的身份出现,脸上都蒙着黑布。
“醒醒,太子殿下醒醒!”楚包拿下自己脸上的蒙面布,伸手拿出一个瓷瓶,旋开瓶盖,一阵兰香袭来。
“秀弦,秀弦,秀弦!”张润扬忙扬手去推了推楚秀弦,他是想让楚秀弦极快的醒来。
楚秀弦睁开沉重的眼皮,在看到张润扬和楚包后,顿时心中一喜。
“你们这是来救我出去?”楚秀弦急忙问道。
“嗯,你先吃了再说。”张润扬闻言点点头。
“饿了吧,给你带了包子。”楚包从怀里掏出两只热腾腾的包子,又加了一句,“是猪肉馅的。”
楚秀弦此刻也饿的肠子都打结了,哪里还管平日里喜欢不喜欢吃包子,这会子即使是一只山芋,他也会觉得是美食的。
楚包见楚秀弦一下消灭掉两只包子,顿时嘻嘻笑道。“好吃吗?”
“好吃,好吃。”楚秀弦点点头。“你们快说说,你们如何把我给救出去。”楚秀弦着急道。
“这迷烟有一炷香的时间,咱们来的急商量如何顺利把你给营救出去,如何杀了楚飒那个狗贼!”张润扬解释道。
“润扬,现在满皇宫都是他的人,我们根基浅,不是他的对手,不然这一次我也不会落在他的手里了,唉。”楚秀弦气道。
“目前还是先把你救出去最好,否则你怕是连热腾腾的的肉包子都吃不到。”楚包三句话不离包子。
“虽然比喻粗鄙,但是你这话说的对,罢了,先顺利出去了再说,然后再筹谋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位子!对了,润扬,楚包,你们可有去帮我瞧瞧我母后?”楚秀弦担心上官皇后。
“因为楚飒那个狗贼想要知晓传国玉玺的下落,所以一直是用软禁的方式把你母后囚禁在紫金庵,有专人看守,我和润扬曾经夜晚探过一次紫金庵,你母后说她过的很安宁,说让你别担心她,她笃定楚飒不会杀她,另外让你好好筹谋,一定要夺回原本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楚包把上官皇后的话带到。
“皇后娘娘让你拿着她的信物去鲁地找鲁王帮忙!这是皇后娘娘的白玉玫瑰簪。”张润扬把一支上好的由羊脂玉雕刻的玫瑰为底座的玉簪递到了楚秀弦的手里。
“让我找九皇叔帮忙?”楚秀弦垂眸看了看白玉玫瑰簪,轻轻地摩挲了一遍,脑海里想着母后让楚包他们带的话。
“对,所以我们要先把你给救出去,如今赶快想想有什么好主意吧!”楚包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心中担心迷烟的效果。
“实在不行的话,我带着太子殿下你杀出去吧,到时候我撒点毒粉,让那些狗腿子一个个死翘翘!”楚包见楚秀弦和张润扬绞尽脑汁在想办法。
“你以为楚飒是笨蛋吗?他养的死士就埋伏在太子府邸周围,如果不是你我武功高强,咱俩早就被他们给逮住了。”张润扬不太赞成。
“等等,楚包,你把刚才你说的那句话给重复一下!”忽然楚秀弦的眸光一闪,立即冲着楚包催促道。
“嗯,我是说实在不行的话,我带着太子殿下你杀出去吧!”楚包复述了一遍。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楚秀弦闻言忙摇摇头,再次急促的催道。
“哦,哦,我想想,哦,到时候我撒点毒粉,让那些狗腿子一个个死翘翘!”楚包再次说道。
“死翘翘!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润扬似和楚秀弦非常有默契似的一起说道。
“你们别给我打哑谜啊!知道我识字少,还这般欺负我!快说快说!”楚包眨巴着黑葡萄般神采奕奕的眼睛,急忙问道。
“金蝉脱壳之计!”楚秀弦轻声说道。
“啊?”楚包没明白过来。
“现下解释给你听,也来不及!这样吧,楚包,你在暗中保护太子殿下,我呢帮太子殿下去找药!”张润扬觉得事不宜迟,一定要赶紧出去寻到假死药。
“好的,我一定会尽全力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楚包轻功卓绝,是以,他信誓旦旦道。
楚秀弦闻言心中一暖,忽而问道,“阮梓昂人呢,可安全?”
“因为他祖父他们不赞成燕王即位,已经被夺了爵位,楚飒原本想杀韩国公,但是因为初登大宝,怕引起动乱,没敢杀,只是下了一道阮家人全被流放到塞蒙之地的旨意。”张润扬本想不说,怕引起楚秀弦内疚,可是对方既然问了,那他只好说了。
“总有一日我会让阮家人回来且恢复爵位的!”楚秀弦眼神坚定,铿锵有力的说道。
次日一早,天空之中飘着细雨,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男子疾步走在街上,此人正是帮楚秀弦寻找假死药的张润扬,在问了两个很有名的郎中,可他们在听说了他的来意后都摇头说。
“老夫都这把年纪了,何必骗你,过去有听说这种假死药,但是从未真正见过,自己也没有制出来过,哎,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假死药,也没有听说哪个神医有弄出来假死药,哎……”
两个本事那么大的郎中居然都说没有!
张润扬颓丧的走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十一月的雨水落在身上显得冰冷刺骨。
如果没有假死药,他和楚包如何把秀弦给从太子府邸的天牢里给弄出来?
他愤怒的眼神盯着远处天际连绵不绝的雨水!
忽然他想起也是下雨天,他和楚秀弦去爪山看十里丁香,还有爪山的摩崖石刻,后来遇到了泥石流,楚秀弦被大石头轧了双腿,然后遇到老张头,再然后遇到了白小郎中。
白小郎中既然能把秀弦的寒毒给治好,那么假死药有没有呢?
当初也是太医们名医啊郎中等等都给楚秀弦瞧过的,说他那寒毒啊可是不治之症!
虽然一直有续命的人参吊着命,但是一旦毒发,可就命不久矣了,但是幸运的在爪山遇到了白小郎中!
有关于白娉婷姐妹俩和老黑狗的一些片段突快的在他脑海里闪过。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且去问问白小郎中她能否弄出假死药?
确定自己的目标后,张润扬直接买了一匹快马往滨州的方向而去。
白娉婷晌午一吃完午饭,正想午休一会儿呢,忽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让她去一趟林夫子的厢房,说林夫子的身子有点儿不舒服,让他去给她把脉。
林夫子?名叫林悠然,白娉婷想起来了,是教导女子学堂里学子们的画技方面的女夫子,她年纪三十五左右的年纪,据说她也教男子学堂的画技,白娉婷上过林夫子四堂课吧,但是回回都不认真,都是在书本上涂鸦,有一次还被林夫子给发现了,然后狠批了一顿。
此刻白娉婷很担心自己等下去了还会挨批。
就连令狐旦和叶溯都担心白娉婷这次倒霉了!都说让他去把脉是假,训斥她一顿才是真的!
因为她在课堂上涂鸦的事儿全班都晓得,别人都是用毛笔画山水画什么的,可她呢涂鸦出来一只大烤鸭,这不把人给笑破肚皮吗?
可是当真白娉婷去了林夫子的厢房,却看见林夫子微笑的眼神看着她。
“林夫子?”白娉婷愣了一下,她不是应该凶巴巴的吗?如何对自己笑了?
等等,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按理,夫子们身子欠佳的话,不是有书院里的院医瞧病吗?林夫子咋找她呢?太奇怪了有木有?
“来,给我把脉吧,且看看我这是什么怎么了?时常觉得头疼头晕,关节酸疼。”林夫子皱着眉头说道。
白娉婷打量了一下林夫子,她今儿身穿月白衫子,她皮肤雪白,眉目如画,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温婉,看的人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是月子病吧。”白娉婷伸出纤细的手为林夫子把脉后,说道。
“该如何医治?”她微笑道。“对了,我讨厌吃中药,如果是药膳就更好了!”
“需要忌口,忌食生冷食物,既然你讨厌吃中药,那我我现在给你弄个偏方,你且试试看吧。”白娉婷说道。
然后白娉婷接过蘸着墨汁的毛笔把偏方的内容写在了宣纸上。
鲜生姜,红糖。生姜烂成姜泥,红糖用水溶化,与生姜泥调匀,用小火熬成羹,每天早、中、晚各服一汤匙,持续服用。
“皆为寻常之物,不错不错。多谢!”林夫子轻轻地颔首笑着感激她。
“那林夫子,我可以回去医堂里上课了吧?”白娉婷对林夫子说道。
“等等,你的一位故人想要见你!请随我走去书房,他正在我的书房等候!”林夫子说道。
“是谁?”白娉婷没有马上跟着走。
“张润扬!”林夫子柔声笑道。
“如此,确实乃故人也!还请林夫子告知他现在何处!”白娉婷点点头,心中有几分期待。
到了林夫子的书房里,白娉婷并没有看到张润扬的身影。
“在哪儿?”白娉婷诧异道。
“且随我来。”林夫子说道。
当林夫子取下书房墙壁上的一张山水画后,但见一扇石壁门移动,原来里头还有一间密室。
白娉婷在密室里见到了张润扬。
“润扬,你和她长话短说,我且去外头守着。”林夫子担心楚飒那儿的人暗中跟着张润扬来,或者说白鹿书院里有楚飒的眼线,总之还是有防备一下的。
“润扬,你想见我,到底所谓何事?咦,你好像瘦了。”白娉婷看了看张润扬说道,见他穿的远不如上次那么显贵,这次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好奇怪,他似乎很紧张,他的额头上还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说瘦不瘦的,但问娉婷姑娘,你有没有假死药?”张润扬劈头盖脸的问道,语速极快,可见他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似的。
白娉婷听的一头雾水,问道,“到底什么事情啊?”
“现在不方便说,你还是先告诉我,你那儿倒底有没有假死药就成!”张润扬此刻竟不顾男女大妨,伸手就抓住了白娉婷的手,再次催问着。
“给谁用?”白娉婷问道。
“你义兄楚秀弦!”张润扬说道。
“假死药?假死药?”白娉婷在心中默念这三个字,然后摇摇头,“你能简单说一下为什么要找假死药吗?”
“燕王弑兄篡位,太子身陷囹圄,若得假死药,便能实行金蝉脱壳之计。”张润扬见她面色严肃,只得简短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的义兄是那太子的身份?”不会这么巧吧!她居然有一个太子义兄?怪不得新帝登基,大家都觉得奇怪,怎的不是太子即位,而是楚康帝的弟弟即位?当然大家只是私下里议论,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妄议朝廷之事,指不定是要吃官司的啊。
听了张润扬的简短之语,白娉婷暗道,只可惜燕王篡位,太子已经成了阶下囚了!哎!
“嗯。燕王远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般体恤百姓,他性情残暴,江山落在他的手中,百姓的日子恐不好过。还请娉婷姑娘施假死药给我。”楚秀弦很是担心京城那边的局势,其实也担心楚秀弦或许会被燕王一个恼怒给弄死了,虽说有楚包在暗中保护,可也指不定能不能免去性命之忧。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有假死药的!只是你必须闭上眼睛,然后我才能给你!”白娉婷心想这笔生意自己是只赚不亏的。
白娉婷的一腔爱国热忱让张润扬顿生钦佩之意。
白娉婷马上让莲仙把一株灵气馥郁的灵芝加丹砂变成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她让楚秀弦闭上眼睛。
楚秀弦虽然觉得她让自己闭上眼睛的举动很是奇怪,可一想自己马上能拿到假死药,他就立即闭上了眼睛。
白娉婷快速拿到了假死药放在了楚秀弦的掌心里。
“七日之内就跟真的死了差不多,只是七日后一定要用水泼醒他,否则他会真的死掉的!”白娉婷嘱咐道。
“嗯。”楚秀弦嗯了一声就拉着她的手快速的走出了密室。
白娉婷还没有听到楚秀弦跟自己说谢谢呢,他就离开了林夫子的厢房。
他竟走的如此匆忙!
不过,太子殿下身陷囹圄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怪不得他的额头还老冒汗呢!
该是担心那楚秀弦的安危吧!
“白姑娘。”突然林夫子喊了白娉婷一声白姑娘。
“你——你都知晓了?”白娉婷皱了皱眉,怪不得张润扬用林夫子找她瞧病的幌子把她给喊来,原来林夫子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嗯,润扬全告诉我了!”林悠然笑道。
“你是张润扬什么人?”白娉婷好奇道。
“他是犬子。”林悠然解释张润扬是她的儿子。
白娉婷明白着点点头。
“原来如此!”白娉婷方才恍然大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张润扬可以呆在林悠然的书房密室里的原因。
白娉婷从林悠然的厢房出来,走去了杏林分院的医堂,大家都担心她,问她有没有被林夫子责骂,她说没有,大家都不相信。
张润扬快马加鞭赶赴咸阳之后,第一时间把白娉婷给自己的假死药让楚包送去了楚秀弦那儿。
天牢里,慕容闹披着黑色斗篷来探楚秀弦。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了?”
“这里能好才怪。”楚秀弦叹了口气说道。
“属下并不知兄长被燕王的人以全家人的性命胁迫他为燕王做事,海东青那封书信被他暗中给劫持住了,属下有负太子器重,属下宁愿已死谢罪!”慕容闹此次买通了牢头,拿了食物来探楚秀弦。
慕容闹是兵马司指挥使慕容问的弟弟,所以牢头还是会给慕容闹一个面子的。
“你死做什么,你先回去吧。”楚秀弦摇摇头,然后让他回去。
慕容闹心道奇怪,这太子殿下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怎么还不怕死?
“哎,也不知道新皇追寻的传国玉玺究竟在哪儿?如果在太子你这儿——哦,属下不该提这事儿。”慕容闹恰似不经意的说出口,说完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着。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且回去吧。”楚秀弦不悦的瞪了慕容闹一眼。
慕容闹只得告退,看来楚秀弦已经不信任他了,罢了,他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天牢里,先离开了再说。
慕容闹离开天牢的三个时辰后便是夜晚。
楚包半路打晕了给看天牢的狱卒们和犯人送吃食的张大哑巴,他自己则易容成张大哑巴混进了牢里,他担心楚秀弦不相信自己,所以在送进去的时候楚包做了一个啃包子的动作。
所幸楚秀弦很是聪明,一下就会意了,然后接过了他送进来的馊饭馊菜,从馊饭馊菜里寻到了那颗假死药。
楚秀弦当即吞了下去,不一会儿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楚包担心自己再留下来对太子殿下和张润扬的定下的假死计划不利,于是他赶紧收了食盒离开。
一个时辰后,牢头来巡视,瞅了一下楚秀弦直挺挺的躺着,吓了一大跳,慌忙开了牢门,立马弯腰进去伸手探了探楚秀弦的鼻息,顿时慌乱的往后大退一步,竟然——竟然死了。
这可怎么办?
于是牢头不敢懈怠,当即报了上去。
当楚燕帝刚抱着美人共赴巫山*的时候,咋闻贴身太监李公公所抱,气的楚燕帝当即把龙塌上的美人给一剑斩杀了。
楚燕帝立即让李公公夜传太医为楚秀弦诊治,他不相信楚秀弦会那么轻易的毒发而死。
乾清宫里,王太医禀报道,“启禀皇上,人已经死了,乃是寒毒所致。”
“启禀皇上,废太子先前就是寒毒入侵五脏六腑,这一次是回天乏力了,即使华佗在世,亦无法子诊之。”厉太医也下跪着禀报道。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废太子这是死透了,根本没有药石可医了。”季太医也下跪着附和道。
“真的死了,死透了?”楚燕帝恼怒道。
“微臣等用项上人头保证微臣等人所言所实!”太医们下跪着,然后说道,再磕了好几个响头说道。
“好你个楚秀弦,竟然是贪生怕死之辈!”楚燕帝挥挥手让一干太医们退下,他冲着漆黑的夜空恼声说道,此刻他的心剧烈的抽疼,他的嫡亲儿子竟然就这么去了!
楚燕帝当晚披着绣金龙的斗篷去了上官皇后修行的紫金庵。
上官皇后早已被张润扬告知他和楚秀弦定的金蝉脱壳之计,是以在从楚燕帝告知楚秀弦毒发身亡后,她当即假装晕厥。
楚燕帝见上官雪儿也不知情,心道莫非楚秀弦是真死,这么说的的确确是死了,太医们也证实楚秀弦死透了。
楚燕帝临走时让侍卫们好生监视灵素真人,莫要让她有轻生念头,他还指望着能早日撬开她的嘴巴,好知晓那传国玉玺的下落,倘若传国玉玺和美人皆得的话,那更好了。
只是楚燕帝总觉得不对劲,但是呢那种怪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来,但是下旨把废太子楚秀弦以亲王的礼制给厚葬了。
在楚秀弦死后,楚燕帝下令将他葬于黄花山睿弦王园寝。楚秀弦被追封为和硕睿弦王。
到了第六天,睿弦王陵园那边夜晚的守备不再森严的时候,楚包悄悄地去把楚秀弦的尸体给偷了出来。
第七天早晨,咸阳西郊的一处简陋小院子里,楚包舀了一桶水把楚秀弦给泼了,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楚秀弦方才幽幽转醒。
“太子殿下,你一定饿了吧,给你吃肉包子!”楚包见楚秀弦活了过来,顿时欣喜若狂,把早已准备好的被子给裹在了楚秀弦的身上,这大冷天的泼水在他身上,他担心楚秀弦别染了风寒,可就是他楚包的过错了。
“谢谢你,包子,润扬呢?”楚秀弦也确实饿了,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楚包递给自己的肉包子。
“润扬去杀慕容闹了!”楚包说道。
“什么?竟然是他!”楚秀弦震惊道,他一直视慕容闹为心腹啊!
“嗯,太医们都证实你死透了,可是他却去进言给楚飒说你可能是假死,因此那睿弦王陵园附近埋伏了一堆死士,到了第五天才被楚飒下令撤走大半……”楚包解释道。
“我待他不薄啊!”楚秀弦愤怒的捏碎了手指上陪葬的一只白玉扳指。
“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太子殿下,你还是先吃了肉包子吧,我还准备了玉米粥呢!你快些充饥吧!”这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他肯定饿坏了吧。
“好。楚包!多谢!”楚秀弦感激道。
“别客气了,当初师傅就说了让我要保护你周全的。”楚包嘻嘻笑道。
“秀弦,你真的醒来了!”张润扬轻盈的一个旋转从远处的围墙上飞了下来。
“嗯,醒了,多谢你为我寻觅到假死药!”楚秀弦停下了吃肉包子的动作,瘦削的脸上扬起一抹清俊的笑容。
“是你义妹的功劳,假死药是从她那儿得来的!”张润扬也没有贪功,倒是自己给说出来了。
“她真是奇人!”楚秀弦感叹道。
“可不是吗!还就是奇人!旁的名医们可没她那等本事,竟然连假死药都制的出来!倘若为男子——”张润扬感叹道。
“倘若为男子,你我可都被她给比下去了!润扬,饿了吧,你也吃个包子!”楚秀弦把楚包拿来的包袱递给张润扬瞧,里头放了一堆包子。
“好。”张润扬点点头,“对了,我把慕容闹兄弟俩都给杀了,尸体用楚包给我的化尸粉给处置了,明儿一早,咱们便易容离开去鲁地!”
“很好,我正好想去吃吃鲁地风味的包子。”楚包眨了眨眼俏皮的说道。
“你啊就知道吃,不过,有你和润扬在,我放心不少!对了,可有办法去把韩国公一家给救出来!那赛蒙之地可不是好地方啊!”楚秀弦念及好友阮梓昂,心中歉疚,说道。
“咱们先到了鲁地,见了鲁王再做安排!”张润扬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楚秀弦点点头。
过了三日,楚燕帝被告知兵马司指挥使慕容问失踪了!他当即大发雷霆,立马让人去看看睿弦王陵园那儿楚秀弦的尸体可在?
却不料被告知,楚秀弦的尸体神秘消失。
“该死的!该死的!你们这群饭桶!连个死人都看不好!朕要你们何用!”楚燕帝在乾清宫龙颜大怒,冲着管陵园的守卫首领发火。
那首领吓的尿裤子了,楚燕帝见他如此胆小如鼠,当即朱笔一挥斩立决!
十二月初一,白鹿书院里的梅花绽放。
白娉婷缩了缩脖子,身上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虽然披在身上,可还是很冷。
她看见林伯驾的马车停在白鹿书院的门口,于是她告别了相熟的同窗,抬脚跳上了马车。
凛冽的寒风肆意的狂吹了进来,放眼望去马车外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除了门口那几株正傲然怒放的腊梅,一朵又一朵的簇立在枝头,那薄如蝉翼的花瓣儿,金黄的素雅迷人。
路过集市的时候,白娉婷记得白婉婷说想吃风满楼的栗子酥,于是她让林伯在风满楼门口停下马车,只是才下马车,不经意的抬头,却瞧见风满楼门口的雪地上下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他冻得瑟瑟发抖,且手里捧着乞讨用的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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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巧治痢疾当伯乐,测试被冤作弊
这个男孩年约七岁的样子,白娉婷看了很是同情,然后走到那个男孩面前,伸手摸出了五个铜板往男孩的破碗里扔去了,叮当一声响动,引起男孩的注意,他感激道,“多谢公子。愿公子你平安喜顺,升官发财。”末了,他还朝着白娉婷磕了几个响头。
白娉婷闻言唇角勾了勾,轻轻地颔首淡笑着,瞄了一眼这个清秀的男孩,随后说不必如此,让他别磕头了,然后她越过他身边往他身后的风满楼走去。
风满楼里做的栗子酥是灵鹤镇上吃食之中一绝。这一家做的栗子酥皮外层嫩黄,鲜香酥脆,更有栗子为主料,当出炉之后,栗子飘香里还夹杂着一丝冷梅香,更是让人垂涎三尺,食之念念不忘。
就这一道栗子酥据说要卖十个铜板一斤,白娉婷花了二十个铜板买了两斤,让掌柜的用油纸给包好了带走。
白娉婷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捧着买的栗子酥,迈着小碎步行色匆匆的走出风满楼。
不远处传来一大一小的吵闹声。
“你这个臭乞丐,把我的鞋子都给弄脏了,给我滚开!”此刻有一个粗犷的汉子朝着那个小乞丐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把我碗里的乞讨来的铜板还给我!”小乞丐似拼命一样疯狂的抱住那个凶巴巴的汉子,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神色。
“到了我手里,自然啊这铜板就是我的!臭乞丐!你给老子滚开!”
“你必须把铜板还给我,这是我娘的治病钱!”
“不还!臭乞丐!”
“必须还!”
两人争执不下,但是那汉子毕竟体力强盛,把瘦弱的小乞丐给一脚踹开,拔腿就想跑。
但是臭乞丐为了他娘的救命钱,努力爬起身追了上去,死命的拽住他的衣角,还狠狠的用自己的牙齿把他的手腕给咬的出血了。
汉子顿时气得胸口几欲炸裂,飞身而起,双手往他肩头抓去。
然后小乞丐躲着喊救命。
白娉婷在上马车前,瞧着那小乞丐那疯狂的一咬,很是担心他被那个汉子欺负,如今又听那小乞丐的喊救命声,他于是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立即的飞身过去,掠至二人身边站下。
“你一个大人欺负一个瘦弱孩童像话吗?”白娉婷冲着那汉子柳眉倒竖,怒道。
“老子想怎么样和你无关!”汉子愤怒道。
“公子,是他抢了我乞讨来给我娘亲诊病的银钱!”那小乞丐见有人管,当即哭鼻子了,刚才这一路争吵都没有人管,此刻他好希望这位人品俊秀的公子能帮忙。
“你别瞎说!这些银钱本来就是我的!”汉子愤怒道。
“你胡说,是我的,是我的!你不要脸,抢我小孩子的银钱!”小乞丐气红了脸,哆哆嗦嗦的吼道。
白娉婷一看汉子眸光一闪,心知小孩子这话八成是对的,于是她决定帮助小乞丐。
林伯在马车车架上,远远的望着。他担心的眼神看着白娉婷,心道娉婷丫头就是心肠好,瞧瞧,这大雪天,路过的人可都没有谁去管这等闲事啊!
“你才血口喷人呢!是老子的银钱,你惦记个啥,滚!”
“快把银钱还给他!”白娉婷板着俏脸说道。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汉子不屑道。
白娉婷闻言震怒,飞速的把手中的油纸伞一扔,再把手里拿着的栗子酥抛给了林伯,紧接着她右臂格出,碰向那汉子的手腕。这汉子是灵鹤镇上有名的地痞王九,最是喜欢抢乞丐银钱,且还会一点儿拳脚功夫的,此刻他出势极为猛烈。
雪花飞舞中,二人手臂一交,各自倒退了两步。白娉婷呸了一声,道:“抢人治病钱,你猪狗不如,卑鄙无耻。”
王九一抓不中,二抓又出。这次白娉婷已不敢小觑于他,侧身避过,裙里腿无影无踪的忽地飞出。
王九倏然听到风声,自然想要躲避,忽然莲仙受令变成蜜蜂,王九被蜜蜂所蛰之处突然奇痒难耐,不禁啊的一声大叫,抱头蹲低,就在他大叫声中,白娉婷已一脚利落的踢在他胁下,然后他悲催的在地上打滚。
“大冷天怎么会有蜜蜂的?”王九如何都不相信,如今下雪天,竟然会有蜜蜂!他恐惧的眼神看着白娉婷,他从骨子里感到了害怕。
白娉婷见王九呆愣,于是她迅速的从王九手中抢回来小乞丐给他娘的治病钱。
王九回神后,特担心自己再被白娉婷放蜜蜂咬人,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公子好生厉害。”那小乞丐见王九逃了,他也就不再哭了,反而高兴的拍手叫好。
“你没事吧!”白娉婷关心的问那小乞丐。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助。”说完小乞丐冲着白娉婷下跪磕头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问令堂所生何疾?”白娉婷心想自己会点医术,不如帮帮这个小乞丐的忙吧,所谓帮人帮到底吧。
这会子,雪花纷飞,小乞丐冻得瑟瑟发抖,白娉婷看不过眼,把身上披着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解了下来,忙系在了小乞丐的身上。
“公子,我身上脏。”小乞丐自卑的说道。
“无妨,你给我说说你娘的病情,还有,现如今你家住何处?”白娉婷打了个手势给林伯,让他把马车驾过来。
小乞丐眼神感激的看向白娉婷,跟着她坐上了宽敞温暖的马车。
“家住西郊破庙。我……我和我娘如今没有屋子住,所以只能住在破庙里……”小乞丐将自己和娘亲的事情娓娓道来。
白娉婷听到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后,把栗子酥给他吃,许是担心他吃快了噎着,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马车里茶水还是具备的。
“多谢公子,公子,你真是好人!”小乞丐激动的热泪盈眶。
从他刚才的叙述之中,白娉婷得知,原来这个小乞丐叫狄二狗,本来还有个哥哥,但是哥哥呢数日前被冻死了,母亲朱氏倒霉嫁了一个镖师,名叫狄生,这狄生啊生性暴力倾向,且还十分好赌,两个月前,他欠下赌坊一大笔银钱,卖房卖地还不够,然后再问亲朋好友借钱,大家都晓得他还不出来的,于是就都乘此机会和他断绝来往,赌坊的人晓得他还不出来赌债后,就被赌坊的人剁了四根手指,再后来他想翻本,就去偷银钱,不料被大户人家的家丁给逮住了,乱棍打死了。
本来朱氏他们想去官府讨个公道,但是衙门里是一切向钱看的,没有银钱,这告状等于没告。为此,他们歇了那告状的心思。
一路上狄二狗都说了,自己想告,却不能告,白娉婷很是同情,只好出声安慰道。
“起码你和你娘不用担心你爹会打你娘和你了!”因为狄二狗的爹赌博输钱的话会回来发脾气,对他们呣子俩拳打脚踢呢。
“是啊,我和我娘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狄二狗把杏仁酥吃了几个,就说饱了。
“无妨的,你全吃了吧,回头我可以再帮我妹妹去风满楼买栗子酥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跟着狄二狗去了他说的西郊破庙里头。
狄二狗的娘朱氏患的是痢疾,这痢疾闹的可不是一般的严重,腹泻了四十多天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这么个腹泻法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朱氏不仅仅口干,身上还发热,吃不进去东西,肚子里胀,完谷不化(中医术语,意思是泻出来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
朱氏呣子家境贫寒,且这痢疾又不能和外人说,朱氏原本想在破庙里自生自灭的,可一想自己若死了,谁照顾狄二狗呢?
后来狄二狗发愁没有银子,那会子他心中着急的很,还总想把母亲的痢疾给治好,有一日一个客人从风满楼出来,他和他一撞,顺手牵羊了那人腰间悬着的一只荷包,里面竟然有二两多银子。
狄二狗知道朱氏肯定不愿意自己这么做的,于是他就瞒着朱氏去和一个药铺的郎中说了自己娘大概什么症状,然后让他给开张药方出来,回头他决定哄朱氏说是那个郎中看他可怜才免费给他的药物。
对方一听他对母亲朱氏那疾病的描述,对方猜测他母亲朱氏貌似痢疾的症状。
痢疾吗?谓之热毒,于是那郎中就给开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了,比如黄连等等,一下连着服用了二十来天的清热解毒的药物。
结果呢,朱氏反而更严重了。
某一日,她听到儿子说梦话偷钱两字,当即把他给叫醒,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然后嘱咐他不许偷盗,且要本本分分做人,然后说,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当乞丐,她自己病死,也不许她的孩子去当小偷。
其实朱氏是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万一下次偷钱被人给逮住了被打死!万一落得和她那倒霉相公狄生一样的命运可怎么办?
所以狄二狗在朱氏的训斥下,本本分分的捧着破碗去风满楼门口乞讨了。
现在朱氏已经连续五日什么都吃不进去了,处于很危险的阶段。
白娉婷一听狄二狗的叙述,她觉得朱氏是一个好母亲,朱氏说自己宁愿病死,也不要让孩子为了自己再去当小偷。
“这孩子其实秉性不错,只是为了我,走了一点儿弯路。”朱氏说道。
白娉婷闻言轻轻地颔首。
“娘,白公子说他懂医术,他还说免费为你诊治的。”狄二狗在一旁说道。
“朱婶,我先给你把脉吧。”白娉婷微笑道。
“有劳白公子了。”朱氏有气无力的说道。
白娉婷把三根手指往朱氏的手腕上一搭,就感觉这人脉很大,而且还跳的特别快,这种脉象似乎是一个实热症,白娉婷皱了皱眉,她并没有马上抽回手,而是她接着在她三根手指上一用力,又使劲按了一下,这样就空了。
什么意思?
这脉轻轻一搭的时候感觉似乎挺有力的,但稍微一按就空了,跟什么都没有了似的,这就说明里面是虚的,虽然有热,但那是在外面的假象,因为这个脉象是轻取得时候查的是外表的情况,重按查的才是里面的情况。
白娉婷立马明白了。
于是她就问朱氏,说:“你肚子疼的时候,喜欢用手按着吗?”
朱氏很震惊的回答道:“对啊,我肚子一疼,就喜欢用手按那里,感觉会舒服一些。”
这也是中医诊断的一个方法,如果肚子痛就喜欢按,这就说明是虚痛,如果怕人按,一按就跳起来,那就是实证。
“那你的小便是清的还是黄的?”
朱氏想了想回答道,“是清的,这些日子的尿都是清的。”
这下白娉婷全清楚了,原来这是一个命门火衰,火不生土的病症啊。
这叫什么?
这叫内真寒而外假热!
实际这个人的寒症,肾阳非常虚弱。
中医认为火生土,肾阳如果不足,那么它所生的脾土就会出现问题,最多的问题就是泄泻。
于是白娉婷开了附子理中汤,里面有这几味药:(附子,人参,干姜,白术,茯苓,甘草)这个药主要就是温补脾肾的,对于脾经虚寒的吐啊,泻啊,疼痛等症,此药的治疗效果非常好。
白娉婷转身走出破庙,立即去马车上写了一张药方,然后给林伯银钱和药方,让他去附近的药铺买齐药方上所开的药。
按这个方子煎好药之后,狄二狗立即端来一碗让他娘朱氏给服下,这时候白娉婷阻止了,说道,“等这药冷了再喝吧!”
这又是为什么?
原来朱氏是外有热症,此时再喝热气腾腾的药物,恐怕会引起反应,所以就要等药冷了之后再服用,这叫“暗度陈仓”的服用法。
果然,按照这么做,朱氏把冷却了的药汤给喝下去后,她肚子的疼痛便止住了。
朱氏冲着白娉婷感激的下跪了。
白娉婷让她起来,然后留下一锭银子,柔声交代必须喝满六副药,适才举步准备离开破庙。
朱氏心中感激,于是马上追问白娉婷的名字,白娉婷没有说,只说自己姓白。
朱氏见白娉婷都没有问狄二狗拿下身上系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在看见白娉婷要走,于是忙让狄二狗把他身上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还给白娉婷。
“天降大雪,你们需要御寒,不必还我。”白娉婷笑道。
“白小恩公,一定要还的。”朱氏看白娉婷年纪小,于是匆切道。
白娉婷见他们坚持,便只好收回了自己的金貂鼠斗篷,她觉得朱氏呣子很有骨气。
“对了。恩公,今儿你帮犬子教训了那王九,往后怕是会拖累你啊。他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狄二狗忧心忡忡的说道。
白娉婷见呣子二人关心自己,于是提醒道,“我会点武功,所以我不怕的,倒是你们,很是让我担心呢,这样吧,你们最好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过日子,否则那王九怕也不会放过二狗的。”
“是有这么个打算,只是天大地大,我们呣子也不知晓能去何处?哎。”朱氏闻之叹气。
白娉婷一想刚才狄二狗和王九拼命的势头,倒是有股子力气,只是这小身板养的不好,或许没好好吃吧。
等等,几日前,楚秀弦和张润扬他们来信说他们已经安全逃出咸阳,如今还去了鲁地,那么倘若他们要把楚燕帝给拉下龙椅来,肯定需要不少将才吧。
不如自己也当一回伯乐好了,没准儿能让楚国未来出一名不世名将呢。
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和朱氏呣子俩说自己的一个故交叫张润扬的张公子,让他们呣子俩一道去济南城的悦来客栈把她写的一封推荐信给那边的掌柜的,然后掌柜的会安排她们呣子的住处的。
朱氏呣子俩当即又跪又谢。
“好了,且起来吧,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白娉婷跑回马车上写了一封推荐信出来后,用蜡封了,才递给狄二狗。
“仔细收好了,可不能弄丢!”白娉婷临走之前仔细叮咛道。
“多谢恩公,二狗一定仔细收好。”狄二狗说道。
果然,朱氏后来按照白娉婷的嘱咐喝那药汤后,一个月后,身体彻底痊愈了。
这是白娉婷上了杏林分院后第一次没有用空间灵泉去医治病患。
但是呢白娉婷把空间灵泉暗中滴了一滴在之前给狄二狗喝的茶水里了,所以未来狄二狗的身子会壮壮的。
且说白娉婷从西郊破庙那边出来后,坐上林伯所驾的马车再次去了风满楼,但是天色已晚,风满楼已经打烊了。
白娉婷回家后和白婉婷解释了自己没有买到栗子酥的原因。
“姐姐,你是助人为乐去了,我怎能责怪你呢!你快点儿洗手,我把咱们俩的晚饭给做好了。”白婉婷这几日天冷,夏老夫子让她提前一个时辰回来,所以林伯去接白娉婷之前已经去把白婉婷给接回了家。
白婉婷先到家,自然就先煮饭了。
“你烧了什么菜啊?味道好香。”白娉婷笑道。
“红烧肉,炒青菜,炒土豆丝,咸菜鸡蛋汤。”白婉婷笑道。“对了,姐姐,你先喝杯姜汤水暖暖身子吧!这天气越发的冷了。”
白娉婷接过热腾腾的姜汤水,视线看向刚出锅的红烧肉,心道,有的人喜欢吃瘦肉因为瘦肉有嚼劲,有的人喜欢吃肥肉因为肥肉香,有的人觉得瘦肉偏硬,难以嚼烂,有的人觉得肥肉腻,难以下咽,可惟独红烧肉这道菜,肉是五花三层,经过制作之后,美味不可用言语来形容,肥而不腻,色泽红亮诱人,入口酥软即化。
“看到浓油赤酱就非常有食欲。”白娉婷笑道。
“姐姐快尝尝,我烧的红烧肉好吃不?”白婉婷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好吃的。”反正加了空间灵泉的食物就是好吃。白娉婷笑道。
白婉婷转身去盛了两碗米饭给老黑狗和小花猫吃。
现在小花猫已经被白婉婷养的连红烧肉都吃了。
白娉婷听到老黑狗汪汪汪的在说什么,然后小花猫喵呜喵呜两声。
仔细一听,原来老黑狗和小花猫在说今天的晚饭真好吃。
“婉婷,等我们书院放了寒假,我想回去沈家村那边的宅子去过年,你意下如何?”白娉婷笑着问道。
“好的,当初那宅子也是咱们姐妹俩辛辛苦苦攒钱才盖的房子,许久不回去,倒是有点想念了,只是咱们这青梅街的房子咋办?”白婉婷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边就让林伯帮忙看着就成,他和他娘正好可以住那边空着的屋子,我们到时候把贵重的东西带走就可以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然后指着空屋子的方向说道。
“我知道姐姐是想帮帮林伯,他家家境不好,娘子又是生病死的,且没有给他留下孩子,如今只和他娘相依为命。”白婉婷也清楚林伯家的近况。
“是存着这想法的,你啊,是个玲珑剔透的!”白娉婷赞道。
“姐姐,你说咱俩不在沈家村的宅子里,那沈家人会不会发现?”白婉婷问道,“爹也许会担心我们。”
“爹那头,我已经让咱们三哥私下里和爹说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这样也好,否则爹不见了咱们肯定得着急。”白婉婷说道。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把饭菜吃光后,两人一个起来刷碗筷,一个去拿抹布擦餐桌。
做完这一切,又一道仔细打扫干净了屋子,随后两人分别烧了木炭在手炉里,抱着暖暖的手炉进自己的房间。
白婉婷现在有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里大多都是她刺绣的绣品和大部分小人书。
白娉婷的房间里置放着一个大书柜,里头买了一堆医书。
虽然随身空间里也有医书看,但是白娉婷想着自己既然以后要行医,这当郎中的家里怎好没有医书呢?
晚上白娉婷进了随身空间。
莲仙带着白娉婷去看了蚕宝宝结的茧。
“这么多蚕茧啊!”白娉婷激动道,心中想着缫丝后弄出蚕丝,可织制罗、绫、纨、纱、绉、绮、锦、绣等丝织品了。
缫丝时,把几个蚕茧的茧丝抽出,借丝胶粘合成丝条,统称蚕丝。除去丝胶的蚕丝,称精练丝。蚕丝中用量最大的是桑蚕丝,其次是柞蚕丝,其他蚕丝因数量有限未形成资源。蚕丝质轻而细长,织物光泽好,穿着舒适,手感滑爽丰满,导热差,吸湿透气……
看来自己还是要回去一趟沈家村,既然有“小萌鸭”牌子的尿不湿,为什么不能有“小萌鸭”卫生巾面世呢?
这种蚕丝的吸水性能好,倘若里头加上棉花,或者草木灰,都可以解决成年女孩来月事的困境吧。
“主人说的是,如今丝绸都是贵族所用,这次蚕茧肯定能帮主人赚不少银钱。”莲仙说道。
白娉婷闻言笑的合不拢嘴。
在随身空间里巡点了一遍后,又泡了一会儿温泉,适才出了随身空间。
沈家村沈家。
天气冷,周氏穿上了袄子,腹部也变大了许多。
“娘子,你肚子越发大了。”沈安郎瞧着周氏的肚子,笑道。
“兴许是最近吃的好,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人也胖了,对了,咋不见娉婷婉婷来瞧我?”周氏问沈安郎。
“娉婷妹妹家大门紧闭,也不晓得去哪儿了。”沈安郎见他娘子周氏提起白娉婷姐妹俩,顿时忧色道。
“左右娉婷妹妹是个聪明的,拐子可骗不走她。”周氏出言安慰道。
“你们小两口在说什么?”蓝氏突然端着一碗山芋粥站在门口,问道。
“娘,我和娘子在说娉婷她们呢。”沈安郎解释道。
“别跟着我提她们两只小白眼儿狼,这家门紧闭的,也不晓得人去了哪儿,家里那猪啊,鸡鸭什么的,据说全卖掉了。还听说让沈里正帮忙看房子。
”这沈里正好得是外人啊!怎么也得叫咱们看房子吧!这两只小白眼儿狼真真是气死我了!“蓝氏一边说一边语气里对着白娉婷姐妹俩有很多的不满。
”娘,你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我还指着你帮忙带孩子呢!“周氏接过蓝氏手里端来的山芋粥,粥是温热的,这些日子,因为周氏怀孕的缘故,蓝氏对她的态度还可以。
”嗯,好啊,希望你能生个男孩。这男孩啊,长大了力气大,还能帮家里干农活儿!“蓝氏说道。
”娘说的有道理。“周氏心道,万一是女孩,你难道就不喜欢了?
罢了,反正等自己生下孩子再考虑分家的事儿。
”对了,娘,大嫂回来了吗?“周氏问道。
”别给我提那个不要脸的!“蓝氏听到周氏提起顾氏的名字,顿时一脸怒火道。
”娘子,莫要提让娘不开心的事儿。“沈安郎柔声劝说道。
”好的,知道了。“周氏点点头。
”再一个多月过去,平郎就要放寒假回来了,这平郎的屋子有几处漏的,还得花银钱修补呢,哎呀,现在真是到处都要使银钱。“蓝氏见周氏还算识趣,于是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为沈平郎修房子?
婆婆在她面前说,难道是想让安郎给出银钱?
现在沈安郎还在卖烤香肠,生意还算不错,所以手头宽裕了不少。
周氏递了个眼色给沈安郎让他给拒绝。
凭什么要答应啊!
周氏是知道的,蓝氏这次把一头大肥猪给卖了不少银钱呢,这修房子的银钱怎么也该差不多使了吧!
谁料沈安郎一听他娘是打算给沈平郎修房子便答应了。
”娘,要多少银子,我出就是了。“沈安郎答应的极为爽快。
”怎么也得五六两银子吧,你如果没有,那出个三两银子也是够的。再有缺的,我会和你们爹一道想法子的!“蓝氏笑着说道。
”不就三两银子吗,我还是出的起的。“沈安郎已经去柜子里拿出了三两银子给了蓝氏。
蓝氏笑着说道,”还是我家安郎孝顺懂事,回头平郎做了官肯定不会忘记你们俩的。“
蓝氏借着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周氏,我儿子沈平郎那是当官的料,你现在不努力巴结,难道等着以后巴结吗?
周氏闻言心中抑郁,这入口的山芋粥更像是一口老痰梗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
”娘,大哥出几两银子啊?“周氏纠结着眉头问道。
”虎郎那是要准备休妻另娶的,自然要存着银钱娶娘子了,反正你们俩先垫着,回头等平郎有了银钱,再让他还你们便是了。“蓝氏笑着接过了三两银子,对周氏他们说道。
什么,都是他们出的银钱去帮沈平郎修房子?
”我今儿没有什么胃口,娘,你把半碗山芋粥拿出去吧。“一想到到这儿,周氏都没有胃口吃了,心中膈应的难受。
婆婆也太偏心眼了吧!
等蓝氏拿着碗出了屋子,周氏就冲着沈安郎发作了。
”你瞧瞧你娘,这么欺负我们二房!“
”我们家就我和你的境况现在好些,再说了,平郎是我的亲兄弟,等他考中了状元当了官,他肯定会还银钱的,没准儿还的比从我们这儿拿的多呢!你就消消气吧,当初你不也想资助他去上白鹿书院吗?你这会子如何跟着我置气了?“沈安郎不解道。
”瞧你说的,如果真是小叔子自个儿开口问我们借,我自然是肯的,可是你瞧娘那个态度,再说不就修几处漏吗?怎么一下子要去三两银子呢!“周氏越想越气。
”娘就是爱占便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小辈的能顺的时候顺一顺,我瞧着她最近对你的态度很好啊,端茶倒水,还专门挑你喜欢吃的菜做,光瞧着咸菜炒猪肉丝,咱们家可是一连吃了四五天了!这咸菜炒肉丝可是你最爱吃的。“沈安郎对周氏说道。
”相公啊,你听我说,我心中就气她这种借着幌子找我们要钱这态度。“周氏别过脸去,气愤道。
”娘的压力大啊,你瞧瞧她想重新帮大哥另外说一门亲,又要准备三弟下一学期的学费,她——“沈安郎还在为他娘蓝氏说话。
”沈安郎,你也不想想,你起早贪黑的挣银钱,难道就是为了帮衬你兄弟的吗?你也不为咱们这未出世的孩子去考虑一下。“周氏自从当了准娘亲,自然是希望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孩子的,如今见蓝氏还想从他们手里抠银钱,她心中自然是愤怒的。
”好了,娘子,不要生气了,只要咱们努力挣钱,一定也能像娉婷妹妹那样住上好房子的,你现在就不要生气了,凡事看在我的面上,和娘她好好相处吧。“沈安郎觉得这婆媳关系烦死了,他如果不拿一点银钱出来,他娘蓝氏肯定得说他黑良心,连自己的亲兄弟也不帮衬。
”你就知道护着你娘,你也不想想你娘当初怎么瞧不起我的!当初我老怀不上,她还冷嘲热讽的斥我是不会下蛋什么的,她怎么可以那么可恶!“周氏一想,眼泪都流了出来。
”娘子,别伤心了,下次我会注意的。“沈安郎挨着周氏坐下,好一番安抚,才使得周氏不再流泪了。
蓝氏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心道,这安郎之前是个懒的,可没有想到自从被四丫头点拨之后,倒是个能赚银钱的。
”娘子,你手里的银钱哪里得来的?“沈土根撑着油纸伞,手里拎着一篮子土豆,此刻天空之中飘着细如筛盐的雪花,他脚步沉稳的往蓝氏这边走来,瞧着她那欣喜的样儿,他好奇的问道。
”是准备给平郎那屋修漏用的。“蓝氏解释道。”刚安郎给我的。“
”你是不是又去问安郎拿银钱了?他做小本生意甚是艰难,这起早贪黑的,你怎么好去问他拿银钱?你之前不是卖了一头大肥猪吗?那卖猪的银钱我可没有问你拿,你咋不从卖猪钱之中抽一部分出来给咱们平郎修房子呢?“沈土根有点不赞成。
”这事儿你甭管了。“蓝氏闻言心中有点愤怒,说道。
”你——算了,你就是个爱占便宜的。“沈土根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把一篮子土豆拿去了厨房里。
蓝氏白了沈土根一眼,心道,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十二月初三。
白娉婷一早去了杏林分院的医堂,昨儿就听说今天药膳课要测试的。
”白兄弟,你来的这般早啊?“叶溯笑着说道。
”是啊,今儿个不是说有测试吗?我这才来早的。“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叶溯因为家里离白鹿书院比较远,所以是住宿的。
这会子他是继白娉婷之后第二个到医堂的。
白娉婷刚想拿着药膳书看呢,却看见叶溯把一包小吃食袋子递给了她,袋子上还绣着叶媚的名字。
”给我这个做什么?倒是像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儿!“白娉婷的视线从药膳书上移开,看向那包小吃食问道。
”是我妹妹拜托我给你的。“叶溯有点担心她会拒绝。
”我上回不是说了吗,我愿意和你妹妹做朋友,但是让她别再送我礼物了。“万一那姑娘对自己情根深中,自己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不是礼物,是吃食,你就收下吧,好得是她的一片心意,还是她亲手做的呢,也怪你说你喜欢吃你妹妹做的点心,她才亲手弄的,这会子手指还被刀子给割伤了呢。“叶溯絮絮叨叨的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看来自己要早点解决这事儿。
”那也不能要,万一你妹妹瞧中我了怎么办?“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你这臭小子,我妹瞧的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叶溯闻言气的伸出拳头捶了她肩膀一下,气道。
”那可不行,我已经有了婚约,怎么好背信弃义呢?“白娉婷心道先弄个已有婚约的借口解决了这事儿再说吧。
”那算了,你该死的,也不早点说,罢了,现在离药膳课测试的时间还早,我去一趟女子学堂,把这小吃食给她送回去,也好教她对你死了那条心!要怪就怪你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儿!“叶溯恨恨的说道,目光倏然冰冷的瞪着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自知理亏,可一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他叶溯做什么对自己那般凶?
等叶溯走了之后,陆续来了好多学子,显然都是因为药膳课要进行测试,才特地赶早来的。
陆夫子抱着一大叠白纸走了进来。
然后一人一张白纸发好了,他说一个病人经常失眠,一个月后人形消瘦,该用什么药膳调理?
接着他又说了四道题目,都是说了病症,然后让学子们自由发挥,把药膳的内容写在白纸上,一炷香的时间后,再交答案给他。
白娉婷想了想,马上拿起蘸着墨汁的毛笔在白纸上刷刷刷的把答案给写了出来。
旁边一位学子叫徐子晖的平日里虽然成绩不错,最近几日和一个学子闹了点矛盾,心情不好,所以这次真考试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了,而且这次药膳课的测试题有点难度,他心中一紧张,竟然怎么也答不出来。
他眼角的余光在瞄着白娉婷那答题的速度,又一想平素白娉婷成绩不如自己啊,真是奇怪,于是他就脖子稍微伸长了些,朝着白娉婷的方向看去,然后他瞄了一眼,心中震惊,居然都是对的!他立马记了下来,紧接着他答题的速度也变快了,别忘记古人可是用习惯了毛笔哦。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陆夫子责令大家交答卷。
等陆夫子浏览了大家的答卷后,当他一瞧着白娉婷和徐子晖的答案后,顿时脸色铁青,愤怒的让两人都站出来,然后他寒声质问道。
”你们俩到底谁抄袭谁的!连错处都一模一样!“
对于陆夫子的咆哮,白娉婷秀眉蹙起,心中愤怒,这该死的徐子晖竟然抄袭自己写的,她可是为了低调,自己故意错了一个错处啊!
”是白屏庭抄我的答案作弊了!请陆夫子明辨!“徐子晖面上保持镇定,他伸出手指指着白屏庭(白娉婷),然后他一本正经的对陆夫子抢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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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娉婷妙除作弊之嫌,灵蚕茧合作之策
是白屏庭抄袭我的答案!请陆夫子明辨!
好你个徐子晖,居然贼喊捉贼!
白娉婷愤怒的眼神盯着徐子晖瞧,恨不能盯出一个窟窿来!
“白屏庭,你有何话说?”陆夫子听到徐子晖的自辩,再看到白娉婷沉默的样子,心中暗道莫非真是白屏庭偷窥徐子晖的答案,所以作弊?
“陆夫子,我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作弊!这答案确实是我所写。如果真要说作弊,那也是他徐子晖偷窥我的答卷然后写在他的答卷上的。”白娉婷希望陆夫子可以听的进去她的解释,可是她发现自己说这话,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白屏庭,平素你的成绩就不如徐子晖,这次你只要承认了错误,就不记过了。”陆夫子对于白娉婷的辩解,在他看来就是白娉婷在狡辩。
“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说是我错了!”白娉婷不依,她犀利冰冷的眼神盯着陆夫子看。
“就因为平常我的成绩不如徐子晖,你就说我抄了他的答案,陆夫子,你可有证据证明我的的确确抄了他的?你看见了吗?就因为一个错?倘若我告诉你那个错处是我自己故意写错的呢!白芍应该换成白芷,你说我说的对吗?”白娉婷挺了挺胸,站直了身子,铿锵有力的说道。
白芍应该换成白芷?
“你竟然知道!那你为什么写错?”陆夫子闻言震惊的眼神盯着白娉婷看,问道。
“我笔误一下不可以吗?”白娉婷淡淡解释道。
徐子晖一看陆夫子盯着自己看的越发凌厉的眼神,马上心念一动,说道,“陆夫子,这也不能说明她到底偷没偷看,还不如你再出几道题让我和白屏庭比上一比,这样他也能输个心服口服。”
对于徐子晖自己提出来的建议,白娉婷勾唇一笑,暗道,等下你可别输的太惨哦。
“白屏庭,你怎么说?”陆夫子问道,“敢不敢和他比?”
“我当然愿意和他比,倘若我赢了,也好证明我的清白。”白娉婷说道。
“那行,那我问你们一道题!”陆夫子伸手拈了拈花白的胡须,说道。
“某人近些日子,觉得头痛,眩晕,耳鸣,吃饭没什么胃口,倘若让你们俩开药膳给他服用,你们俩给他开什么药方呢?”
白娉婷心想古代没有高血压这一称,而散见于“头痛”、“眩晕”、“耳鸣”等诸个篇目之中,而这几个病证中又参杂很多由外感引起的病案。而高血压主要是由内感引起的。
“乌骨鸡1只,将鸡去毛剖肚洗净,在鸡腹肚中放入当归头12钱、黄芪10克、红糖30钱、米酒10钱,再将鸡肚皮缝紧,入锅隔水蒸熟,吃肉喝汤,每半月吃一次,连吃两月即可!”
白娉婷略作思考说道。
“倘若是家境贫寒者,这乌骨鸡的药膳就不适合了,那么可以另外用另外一道药膳,鲫鱼1条,糯米12钱。将鱼洗净(不要去鳞)与糯米共煮成粥,每周用2次,连服两月即可!”
徐子晖还在思索的时候,白娉婷口若悬河的一下说了两道药膳,且分别针对富人和穷人,当是考虑周到了。
陆夫子瞧着徐子晖问道,“徐子晖,你呢?怎么不出声了?”
“学生还在思考。”徐子晖此刻涨红着俊脸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啊!”陆夫子愠色道,其实他心中已经确认出应该是徐子晖偷看了白屏庭的答案了。
“取新鲜荷叶一张,洗净煎汤,再用荷叶汤与……大米……或绿豆共同煮成粥,可加少许冰一糖,清爽可口、解暑生津。若经常食用荷叶粥对头晕脑胀、胸闷烦渴、小便短赤等症有效。”徐子晖疙疙瘩瘩的说道。
“知道自个儿错在哪里了吗?”陆夫子恼声问徐子晖。
“学生……学生……”徐子晖心中懊恼,他自知理亏,所以他的一张俊脸涨的更像猪肝色了。
“自去思过堂领罚!”陆夫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徐子晖,这还是他教药膳课以来第一次遇到学子竟然在测试上作弊呢,杏林书院的思过堂相当于古代勤工俭学的地方。
据说有让犯错的学子干粗活的,不过思过堂里呆呆,总比被撵出书院来的好。
所以徐子晖在听到陆夫子这么说后,他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更气白娉婷平日里假扮低调了,搞了半天居然是故意写错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以,徐子晖白了白娉婷一眼,心道,自己和白屏庭这伪君子势不两立。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去思过堂也就是三天的时间而已,三日后他就自由了。
白娉婷并不知道徐子晖对她已经生了怨恨之心,所以她对于徐子晖去思过堂受罚,心中倒是除了畅快,还有点儿同情,毕竟让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去思过堂三日也算一种酷刑,且瞧着徐子晖细皮嫩肉的。
药膳课之后便是学子们选修的画技课。
白娉婷因为她是张润扬故交的缘故,那画技课的夫子林悠然目前对她态度不错,即使她上课打呵欠,她也不再说她了。
而且林夫子总说白娉婷在画画方面是很有灵气的。
白娉婷听了之后心中发笑,她哪里是有灵气啊,她觉得自己是淘气还差不多。
“林夫子,白屏庭画的猪,怎么像个人还穿着衣服呢?就这样的画,你还说他画的好看?”令狐旦笑着问林夫子。
“比较新奇,你们不觉得好看吗?”林悠然笑着问大家。
“好看是好看,不过,白屏庭倒是把这只肥猪的神韵给勾画出来了腆着个肚子一看就喜欢吃,一对招风耳可不就是活脱脱的大肥猪了吗?”叶溯对林悠然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好像在讽刺我?”令狐旦觉得叶溯那厮的形容词,越发觉得像自己了。
因为令狐旦很胖啊。
“我可没有讽刺你。你休要胡说。”叶溯摇摇头笑道。
“好了,不就是林夫子让你们俩评论我这副画吗?至于这么吵吗?”白娉婷可不想两人抬杠抬成冤家对头。
“哼!”令狐旦和叶溯都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暂时不抬杠了。
林悠然今天讲的是水墨画。
“咳……咳……”林悠然许是身子单薄,即使身上穿了袄子,她在给大家讲课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咳几声的。
然后她说道——
“墨”并不是只被看成一种黑色。在一幅水墨画里,即使只用单一的墨色,也可使画面产生色彩的变化,完美地表现物象。
“墨分五色”,那墨色有“干、湿、浓、淡、焦”五种,如果加上“白”,就是“六彩”。其中“干”与“湿”是水分多少的比较;“浓”与“淡”是色度深浅的比较;“焦”,在色度上深于“浓”;“白”,指纸上的空白,二者形成对比。各种墨色的特点及用途如下:
“干”墨中水分少,常用于山石的皴擦,可产生苍劲、虚灵的意趣。
“湿”墨中加水多,与水调匀运用,多用于渲染,或雨景中的点叶、点苔、使画面具有湿润之感,或用于泼墨法,表现水墨淋漓的韵味……
她详细的说了这些后,让大家拿出狼毫蘸了墨汁画一副山水画。
所有人都画的认真极了,就白娉婷画了山水画后,在山水画边上还画了一只老黑狗和一只小花猫在山坡上打架的情形。
别人都是规规矩矩的画山水画,就她另辟蹊径画这个,让林悠然对她多了几分好奇之意。
心道这个孩子倒是根好苗子,若是好好培养,当个宫廷画师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这儿的山画的不对,应该这样画。”林悠然从白娉婷手里接过狼毫开始帮她修改了下,一边修改一边说道。
如表现石山的“斧劈皴”,表现土坡的“披麻皴”,表现风化石头的“折带皴”等等,这些皴法不但恰当地表现了南北方山水,还被应用到表现树木上,使那些老松古树更加苍劲。此外,皴法不但加强了山石的质感,还塑造了体积,如“石分三面”之说!
果然在林悠然帮忙改正之后,白娉婷这副山水画好看多了。
白娉婷笑道,“多谢林夫子。”
她想不到自己也能画出好看的水墨画,她一直以为自己也就随便涂鸦凑趣罢了。
林悠然莞尔一笑道,“只要仔细掌握这些要点,谁都能画出来好看的水墨画的。”
白娉婷突然对林悠然的身份好奇起来,且看张润扬怎么说都像是勋贵子弟,如何她的母亲不是在大宅院里玩宅斗?而是在白鹿书院教授画技呢?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是不好意思去问林悠然的。
下课的钟声敲响,学子们都三三两两的拿着狼毫去洗笔池刷洗了。
白娉婷并没有同那群学子一样,她只是拿出了一瓶自己做的止咳丸赠送给了林悠然。
“林夫子,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止咳丸,对冬季咳嗽很有疗效的,回头你服用了就晓得了。”白娉婷笑嘻嘻的对林悠然解释道。
“好的,谢谢你,对了,你晌午用了饭来我住的地方,我有东西送你。”林悠然悄声说道。
“谢谢林夫子。”白娉婷点点头。
白娉婷猜测会不会是楚秀弦他们给自己寄来的信件?
晌午,白娉婷吃了自己带的便当,是早上白婉婷亲手给她做的茄子肉丝盖浇饭,只要加一个铜板去书院的膳食厅那边的炉子上加热就可以了。
本来白娉婷还要麻烦宫彦风,所以这个月起她不再麻烦宫彦风了。
“白兄弟!”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哥?如何是你?”白娉婷愣了一下,她和沈平郎有大半个月未见了,之前在书院见了面也是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就各走各的了。
“咋不能是我了?对了,你何时回沈家村村尾的宅子去住?”沈平郎问白娉婷。
白娉婷淡淡一笑,“寒假打算回去住一段日子,再书院开学,我再和婉婷搬回青梅街那边的宅子里住。”白娉婷打算的好好的。
“娘说了要帮我把我住的那屋重新修一下,据说她还以为我修屋子的名义管二哥二嫂拿银钱了。”沈平郎和白娉婷说道。
“她一向如此,你何必和我说这些?”白娉婷淡淡道,对于蓝氏这种人,她选择的是远离冷淡。
“娉婷妹妹,你不知道,我特想和你一样搬出来住,可是这上书院,我是给搬出来住了,可一到寒假,我不还得搬去住吗?”沈平郎叹气道。
“不如你那个沈家村的宅子里,给我留一间房间,能不能给我住住,往后我发达了,肯定给你银钱。”沈平郎其实是不太想和极品娘懒二嫂他们住一块。
“三哥,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话,不必了,等你放寒假了,你就搬来和我们一道住吧,不过,他们未必答应!”白娉婷说道。
“我这么大了,难不成自己连个决定还做不了吗?”沈平郎伸手拍了拍白娉婷的肩膀笑道。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那个你快走吧,省的让熟悉你我的人看出来咱俩的关系。”白娉婷催促他快走。
还真有人瞧见了。
正是刚刚和白娉婷结了梁子的徐子晖。
他一瞧白屏庭和男子学堂那边的一个学子说说笑笑的,觉得很奇怪,于是他让伺候他生活起居的书童党参让他跟着沈平郎身后去打听一下沈平郎的底细。
党参点点头,马上尾随着沈平郎的脚步走了。
这里说一下,这些家里富贵的学子是可以带一个伴读的书童的,如果是女学子,是可以带一个丫鬟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的。
而徐子晖出生药商世家,自然书童的名字也被他取自中药名党参了。
白娉婷在和沈平郎说完后就去了林悠然的住处。
林悠然请她喝了一杯茶。
“林夫子,你这儿的茶可真好喝,这是君山猴魁吧!”白娉婷一品尝就知道是什么茶,这也得益于她平时在随身空间里的书房里看的书籍比较多。
“是润扬从济南城让人给捎来的,这是他寄给你的书信。”林悠然把一封书信递给白娉婷。
白娉婷很是好奇,也不晓得狄二狗呣子俩是否见到了张润扬?
等到白娉婷打开张润扬写的书信后,顿时唇角抽了抽。
“怎么了?可是润扬在信里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林夫子看白娉婷的表情非常古怪,于是她微笑着关心道。
“林夫子,事情是这样的,我呢给润扬他们推荐了一个很有骨气的小乞丐,他叫狄二狗,他今年九岁,对他母亲非常孝顺,后来被地痞欺负,我遇到给救了他,也给他的母亲治好了疾病,我见他们呣子俩无处可去,于是便写了一封推荐信给润扬,可是润扬却说那孩子年纪太小,不太适合上阵打仗,这会子给安排师傅教他拳脚功夫,说是要让狄二狗给他当随从了。”
白娉婷把张润扬在信件里说的内容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给林悠然听。
“当随从当的好,也是有机会往上升的。你就莫要担心了,狄二狗必当有他自己的造化吧。”林悠然笑着开导她说道。
“谢谢林夫子教导。”白娉婷对着林夫子作了个揖。
“不必谢我,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你自己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林悠然说道。
“对了,这是润扬他们从济南城捎来的给你和你妹妹的绢花。”林夫子把一只包袱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打开包袱一瞧,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心中猜测包袱里的绢花什么的小东西都是谁给准备的?
除了带着毛毛球的绢花,还有做成小扇子的绢花,还有动物做的面具,都是些小玩意儿。
最奇怪的是,里面还塞了几个包子。
白娉婷很怀疑从济南城那边捎带来这儿的包子会不会出霉菌了?
“但问林夫子,这包袱是几日前从济南城那边送到你这儿的?”白娉婷觉得自己一定要问问清楚的。
“三日前吧,怎么了?今儿早上才到的,我才想着提早给你的。”林悠然闻言,她疑惑的问道。
“好的,我知道了。”白娉婷心道,好吧,才三日,而且现在是大雪天,估计从济南城寄来的包子应该不会霉掉的。
“你可要写封回信?”林悠然问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然后从林悠然那儿拿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说自己过的很好啦,谢谢你们的礼物,特别是还别出心裁的居然送了济南城那边的大包子等等。
“好了,麻烦林夫子了。”白娉婷知道肯定是有人帮林夫子和张润扬书信往来的,所以她谢道。
“我刚说了有东西送你,这是前人画山水画的心得,都标记在画集上了,你拿回去瞧瞧吧。”林悠然转身去书房拿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递给了白娉婷。
“这怎么好意思?我看完了就还你吧。”白娉婷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收下。
“对了,上回你说给我知晓的那偏方,我按着做了,吃下去很有效果的。还没有好好谢你呢。”林悠然自然知晓白娉婷不好意思收下的原因,于是赶忙解释道。
“就一点儿小事,竟劳烦林夫子记下了,嘿嘿。”白娉婷闻言,眉梢染笑道。
“所以你便收下吧,我今儿不也得了你的止咳丸吗?”林悠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