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芩欣声音都有些抖了,重新伸出手来:“你——”
她刚说出一个字,林驰帅已然快速伸手,一把攥住6离的,狠狠地上下摇了摇:“真是好巧,又跟6总碰面了!”
6离轻轻勾起嘴角,神情立时柔软不少:“好巧。”
他眉目秀隽深刻,平时虽冷峻,但带着笑意时,却会给人一种脉脉情深的错觉。
不过对着林驰帅,再情深,也是脱裤子给瞎子看。
林驰帅假笑着,火气十足地质问:“6总不是自称对这种娱乐场所无感么,怎么在下总在这里跟您巧遇?”
6离的手不动声色地包住对方的,指与指之间缠扣,几乎有些难解难分了:“听说格调转型,特意来看看。”
林驰帅听到转型二字,眼角抽了抽:“6总一定很喜欢了。”
6离轻轻一笑:“不喜欢。”
林驰帅挑眉,有些诧异。
他一直以为,装逼男一定喜欢装逼女。
就像骚男一定喜欢骚女一样。
呸呸,就像英俊潇洒前途无量的拉轰高富帅喜欢随性洒脱的女人一样。
忽然有爽朗的笑声传来:“6总,贵客!欢迎光临啊!”
来人亦是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绉绉的精英败类模样。隔着老远,就迫不及待地对6离伸出手:“6总难请啊,请了多回,这次总算肯赏脸了。”
6离终于松开握着林驰帅的手,很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向着那人走去。
与林驰帅侧身而过的刹那,微微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我喜欢骚的。”
林驰帅只觉晴天霹雳!
怪不得!
那厮总抢自己的女人,原来是审美观撞衫!
那厢两个生意人已经寒暄起来。
来人十足盛情,但6离却显得礼貌而又疏离,连握手也是礼节性地浅握一记。
“徐总太客气了。”6离眉眼冷淡,但又风度翩翩地礼貌着。
徐总盛情相邀:“这里实在太过嘈杂,6总不如随我一同去茶室一同品茶?小弟我新近得了一批顶尖的台湾红茶,味道很是不赖的。”
6离看了眼林驰帅,婉拒道:“我少时好友也在这里, ...
(想与好友一叙儿时旧事,下次再叨扰徐总了。”
那人像是终于发现了林驰帅,恍然地叹一声:“原来是林大少!稀客,好巧!好巧!”
他这话虽然说得热情,但林驰帅却觉得他分明在讽刺自己,以至于觉得对方眼角眉梢都是鄙夷不屑了。
自己分明是这里熟的不能再熟的老顾客了,还稀客?稀给你妈去看啊。
他知道那些自诩精英的富二是向来看不起自己这种人的,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打算毫无情商地反击回去:“徐总是刚喝了洋墨水回来,一接过老爹的会所,就鼓捣着转型。日后我就是成了稀客,也是很正常的嘛。”
那徐总脸僵了僵,然后又谈笑风生:“会所的改革,都是借鉴国外的经验。想必是林大少没有出过国,不大理解这种优雅高贵的格调。”
林驰帅怒了,上赶着到你家消费,还要被你这龟孙子消遣!
丫的,自以为是海龟,还真给脸不要脸了!
信不信哥用美金,把你这新时代卖国贼的脸给piapiapia地拍肿了!
在富二代的圈子里,是分为两派的。
一派是海龟派,当然是各种优雅高贵洋气精英;二是土鳖派,自然是各种土豪爆发坑爹不学无术。
两派互相看不顺眼,能讽刺就讽刺,能鄙夷就鄙夷。
不得不说,6离是海龟中的佼佼者,而林驰帅是土鳖中的战斗机。
林驰帅作为土鳖一派的领路人,遭受海龟精英人士的鄙薄是常有的事,积怨什么的,已经很深了。
当然,他也是当场回击,绝不忍气吞声的主。
于是林驰帅眼一红,当场就撸起袖子,一副打算冲将上前,决不罢休的架势。
6离眼尖手快,一把拦腰抱住他:“帅帅,你不要激动,白白伤了和气。我们都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了,不如坐下来,一齐喝一杯。”
林驰帅的怒火被成功转移了,转头怒吼:“谁是帅帅?!丫的帅帅是你能叫的么?!你上次怎么答应我的,还Tmd叫我帅帅?!”
徐总虽然绷着脸,还是忍不住吭吭地闷笑起来。
3兄弟的窥伺
( 徐总虽然绷着脸,还是忍不住吭吭地闷笑起来。ww
6离赶紧道歉:“好好,我不叫了。帅帅,我们先坐下。”
说着,递了个眼风给那个名叫芩欣的美女。
芩欣大概混迹欢场很久了,相当得有眼色。当即柔若无骨地靠过来,娇嗔着拉着林驰帅往沙发上坐。
美女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
于是一ρi股在沙发上坐下,一手攥了那红酒瓶颈,对着自己的嘴巴就咕噜吹了一大口。
徐总名叫徐梓谦,虽叫徐总,其实也是刚从国外毕业回来的青葱骚年一只,带了些很明显的书生意气。只是因父亲是这里的娱乐场所大佬,所以一回来,就立刻走马上任,成了这娱乐场所的一把手了。
一帆风顺的人生赢家,何况又年轻气盛,总是会有些高傲脾性的。对自己看不起的人,纵然对方有钱,不高兴起来,也会给脸色。
6离瞟了徐梓谦一眼,眼中带了些锐利的神色。
徐梓谦咳了一声,走到林驰帅身边,动了动唇,终于说道:“林少,您大概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言语若有不恭之处,还请赔罪。今晚您在会所里的所有消费,都由我徐某人包了,权当赔罪。”
林驰帅一把搂住身边美女的细腰,抬了抬眼皮:“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
“诸位美女们,”林驰帅左手攥着酒瓶,右手搂着美女,豪气干云地许诺,“今晚你们想喝什么,想玩什么,都随意!本少爷今晚包场!”
一瓶高档红酒,愣是被他喝出了东北二锅头的气势。
在美女们娇俏的笑声中,徐梓谦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酒过三巡,冷眼旁观的6离终于上前,很是温和地取过林驰帅手中红酒:“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林驰帅醉醺醺地抬起眼皮:“谁……谁说我要回去?”然后一把搂过身边芩欣的腰,“美女,这会所里头的房间可不比五星级的差,要不晚上我们一起体验一把?”
6离皱起眉。
他本就眉眼深邃,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皱眉的样子,竟有些近乎凛冽的冷肃了。
芩欣的腰水鱼般从林驰帅的手臂中滑开,娇柔媚笑,对着6离抛了个媚眼:“6先生想不想体验呐?”
当真是热脸贴冷ρi股的骚媚样,看得徐梓谦直皱眉。
林驰帅勉强坐直身体,有些讶异:“小欣,你要3ρ啊?人家6离可不好这口啊。”
芩欣的眼角抽了抽,然后媚笑着,在他胸膛上轻轻戳了一记:“林先生你果然醉了,竟说这种胡话!”
林驰帅一把攥过她的手,放在心口使劲揉,很是飘忽地笑:“美人当前,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6离上前一步,然后在林驰帅面前蹲下:“帅帅,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林驰帅的眼睛不肯离开美女,敷衍着问:“什么事?”
6离眼中有光飞速地闪过:“今天下午,我碰到伯父了,一起喝了杯下午茶。他说……”
林驰帅终于挪过眼睛,很紧张地盯着6离,连酒都清醒了一大半:“他说什么?”
6离笑了下:“他说,今天晚上,他是要回家的。”
这句话落在林驰帅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一把甩开美女的手,霍然站起,俯视着6离大声逼问:“你怎么不早说?!”
6离颇是无辜地摊开手:“我说了我忘了嘛。”
林驰帅一脸慌张绝望,扯过自己的外套,就往外头跑。
6离紧紧跟上:“你喝了酒,我给你开车。”
徐梓谦在后头提议:“我们会所有代——”
6离转过头,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目光太过凌厉,以至于带了杀气。
那目光把徐梓谦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梗在喉咙口。
他看着两人快速离开的背影,很有些寂寥地将最后一个字吐出:“驾……”
明明有代驾嘛……
徐梓谦实在理解不了,他着实尊敬的6总,竟会替这种不学无术的土豪跑腿。
深夜,夜风很急。
6离将车开得飞快,直往a市的高级别墅区开去。
林驰帅的旁边不停地叨:“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会忘记!老头子问起来,我可怎么回答……完了完了,他又得海揍我一顿了,说不定还得冻结我一两张信用卡……这么大年纪了还使劲折腾自己儿子,图什么啊。对了,我身上酒气浓不浓?老头子最恨我酗酒了,哎,我身上酒气浓不浓啊?”
6离微微侧过脸,皱着眉:“什么?”
林驰帅有些怒,对方分明是没有认真在听他说话。于是索性凑近脸,一口气哈在了对方脸上:“我酒气浓不?”
林驰帅觉得这是个近乎侮辱性的动作,正可以刹刹对方高高在上的锐气。
但6离的反应实在有些激烈。
他一脚踩死了刹车。
高速飞驰的跑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响,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林驰帅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往前冲,一张脸狠狠撞在了挡风玻璃上,疼得龇牙嘞嘴。
“你……”林驰帅挣扎地说,“……狠!”
6离连忙扶住他,实在有些心疼:“你没事吧?”
林驰帅捂住鼻子,撞得真是疼了点。
6离胸膛有些急促地起伏着:“你……酒味还是挺浓的。”
林驰帅转过脸,眼角通红,大概是疼的:“啊?”
6离看着,胸膛起伏得更厉害。
他微微探过身,俯下头,将鼻子凑近对方颈窝,轻轻一嗅:“很浓。”
他的发丝擦了在林驰帅的耳根上,痒得他一缩脖子。
林驰帅这样一动,就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了对方脸上。
他喝了酒,脸上发烫,而6离的脸颊冰凉,倒像熨在冰块上似的,并不排斥,反而觉得挺舒服。
6离更是将整张脸陷在对方的颈窝中,像是溺毙了似的,拔都拔不出来。
风从车窗外呼啦啦地灌进来,吹得6离的头发乱飞,而林驰帅的发型纹丝不乱,头上一撮白毛依旧一飞冲天。
嗯,定型水质量着实不错。
终于,林驰帅被酒精浸泡的大脑终于觉出诡异的氛围来,他伸手,抵住6离额头,然后把他的脸推开。
6离向来冷冽的眸色深得可怕,脸颊也带了些微潮红。
林驰帅很是不解:“你没喝酒啊……”
怎么一副喝醉了酒要耍酒疯的前兆?
6离嗯一声,声音低哑。
林驰帅很烦恼:“我酒味这么浓……怎么办?”
4是兄弟,就互撸
( 6离慢慢挪开,开动了车子:“没事,有我。”
林驰帅看着他,十分感动:“老头子最喜欢你,就靠兄弟你在他前面说些好话了。”
6离扯了扯领结,深吸了一口气:“不客气。”
车很快开到了别墅区。
已是下半夜,万籁俱寂,只有路灯散发着蒙蒙的光。
但林驰帅发现,自家的别墅正灯火通明。
他很是忐忑地走进屋子,看到自己老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林老爷子翻了翻报纸,不怒自威:“终于知道回家了啊。”
林驰帅呵呵笑,边笑边往身后看——那小子停车是停到异次元去了么?
“晚上有点事……”
老爷子一下子将报纸啪地拍在了红木茶几上,大声怒喝:“一身酒气,能有什么正经事?!”
林驰帅条件反射般地一缩脖子,很是心虚地说:“真的是正经事……”
老爷子很是痛心地拿过手边手杖:“养不教,父之过……”
林驰帅缩了缩身子。
那实木手杖揍到身上,绝壁很疼。
门口终于有脚步声传来,6离走到林驰帅身边,对林老爷子微微躬身,很恭敬地唤:“伯父。”
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缓了下来,显得十分慈眉善目:“小6也在啊。”
“今天晚上,我和帅帅一起在陪s市几个房产老总吃饭。您知道,生意都是酒桌上谈成的嘛,帅帅酒量又好,把他们都灌倒了。我没有喝酒,就顺路送了帅帅回来。”
老爷子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好!好!好!帅帅跟着你,我就放心!”
他连说了几声好,又让保姆煮了夜宵,拉过6离的手:“酒桌上怎么填得饱肚子,王妈手艺不错,一定要吃一些夜宵。”
6离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爷子拉着6离,在餐桌前坐下:“这些可是猪油汤圆,芝麻是王妈自己碾的,味道十分不错,是小时候的味道啊!现在哪里吃得到?“
林驰帅默不吭声地看着两人亲热,自己默默地走到餐桌旁坐下,端了碗汤圆,呼啦啦地吃起来。
啧,真腻,真甜!
晚上吃这些,不怕消化不良么?
老爷子继续在叨:“哎,帅帅从小就淘气,他妈妈去的早,我又忙,没时间管他。从小到大,操碎了我多少心呐!”
林驰帅鼓着腮帮子嚼着汤圆:“王妈,再给我盛一碗。”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小6啊,你就辛苦一下,替伯父多照看下,多带带他。”
6离垂着眼睛,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看伯父说得,帅帅很优秀,我们只是互相学习。”
老爷子哈哈笑着:“年轻人,太谦虚了!”转过头立马板起脸,对着林驰帅厉声道,“听到没有,以后多跟着人家6离,多学些本事!比你每天吃喝玩乐要好!”
林驰帅接过王妈手中的碗,舀了舀汤勺,漫不经心地拖长尾音:“知道了——”
林老爷子很是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我跟老6啊,是过命的交情。想当初还定了娃娃亲,只可惜你伯母不争气,生了个男娃娃,不然是一份多好的姻缘啊!也不至于我一大把年纪,还在为这浑小子的下半辈子操心!”
林驰帅嗖嗖地喝完汤水,有些意犹未尽。
“我跟帅帅,是最好的朋友,自然会互持互助一辈子的。说句很不恰当的话,就是让我养他一辈子,我也是甘之如饴的。”6离说这句话,说得很是诚恳,连林驰帅都有些被感动了。
原来他们之间的友谊竟是如此之深!
林老爷子自然也很动容:“好!好!看到你们感情这么深,就想到我和老6年轻的时候,一起当兵,一起下海,一起打拼,哈哈!小6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也不要回去了,就在我家凑合着睡一晚吧。”
林驰帅终于暗暗长舒一口气,终于今晚把老头子哄过去了。
等6离婉拒好意,自己送走他后,也能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谢谢伯父。想当初小的时候,我和帅帅常常挤在一张床上睡。反倒是长大了,很少有时间碰面了。”6离说得很是憾然。
林老爷子拍拍6离的肩膀,深有同感:“那今天晚上,你们兄弟俩就睡一起,好好聊聊。”转过头吩咐王妈,“王妈,在帅帅的房间多加条被子,今儿个小6留下来睡。”
林驰帅看得有些呆:“哎?”
老爷子威严地皱眉:“哎什么?!吃饱了么?”
林驰帅呐呐:“吃饱了……”
“吃饱了就洗洗早点睡!每天作息像夜猫子一样成何体统?!”
林驰帅慢腾腾地站起:“哦……”
6离也立马站起:“伯父,那我们去睡了,您也早点睡,好好休息。”
老爷子笑微微的:“好孩子,去吧。”
林驰帅扭过头,内心悲怆。
两人前脚跟着后脚,一起往楼上走着。
转过一个弯,林驰帅压低声音,无比愤慨地质问:“其实你才是他亲生儿子,对吧?!”
6离轻笑:“这我如何知道,你得去问你父亲。”
林驰帅郁郁半晌,不说话。
6离揽住他的肩,轻轻拍了下:“好歹今天混过去了,你就不要纠结你的身世之谜了。”
林驰帅后肘撞了他一记:“你就幸灾乐祸吧,小心报应不要来得太快。”
这一记的力道不轻不重,撞在6离的心口上,让他的心口砰砰直跳起来,一时之间只觉得喘不过气。
他低声苦笑:“报应早就来了……”
林驰帅没大听清,疑惑:“什么?”
“没什么……”6离顿了顿,说,“今天你穿的……太土了。”
林驰帅果然炸毛,立马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头了。
直到两人进了房间,林驰帅依旧在叨:“你知不知道最近在流行撞色,我这造型不要太潮好不好。还有我这造型,可是请娱乐圈的设计师专门替我设计的,时尚又不羁,看你整天黑西装的,也不怪你无法理解……”
6离抽了条毛巾,搭在了他肩上,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快去洗吧。”然后看了看对方的头发,皱着眉头补充道,“记得洗头。”
林驰帅撸了撸自己头发:“一般我是不洗头的,晚上保持这个发型睡,明天再喷点定型水就完事了。你知道重新造型,要把头发吹得竖起来是很不容易的。”
6离嘴角抽了抽:“那我帮你洗。”
林驰帅已经豪爽地脱起了衣服:“不用。我不习惯大男人给我洗头……”他脱下自己紫色的花衬衫甩在一边,对着6离嘿嘿笑了下:“我喜欢大胸美眉替我洗……顺便给我洗个洗面奶。”
...
他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6离沉默下来。
林驰帅一叹气,有些鄙夷:“哎,你不会是连这也没见识过?兄弟,下次我带你去见识一下,被人用□洗脸,朝爽的。”
他说着,大摇大摆地遛着鸟,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传了出来,但浴室连门都没关。
林驰帅边洗还边唱着五音不全的歌,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仿佛是刚才6离的狭隘见识,让博闻广志的他获得了充分的优越感。
6离强制着自己坐在床上,垂着头,眉眼阴郁。
然后自嘲地笑了一下。 林驰帅很快出来了,总算穿了条短裤,没有遛鸟,一身湿漉漉地就往床上一躺。
6离转开目光,并不看他,逃一般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等他出来,才发现林驰帅已经闭着眼睛在睡了,头发没有吹干,湿漉漉地陷在柔软的枕头里。
6离在床边蹲下,低下头看他:“帅帅,你这样睡觉是要头痛的,快起来把头发吹干了。”
林驰帅哼了一声:“吹头发多浪费时间,等我睡一觉,起来的时候头发也干了。”
“胡闹。”6离低声斥,但这声斥责倒说得很低柔,情话似的。
林驰帅无动于衷。
6离索性起身拿了电吹风:“你起来,我帮你吹干。”
林驰帅咕哝了一声麻烦,坐起身来,半靠在6离身上。
吹风机的声音低声响着,暖风吹在林驰帅的发上,然后带着湿气散开来。
6离右手拿着电吹风,左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
林驰帅低垂着头,异常乖觉。大概是有点困了,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而洗掉了定型水的头发分外柔软,一直软进6离心里去。
“你这样不是很好么……非要去弄那种不三不四的发型。”6离低声说。
林驰帅闻言抬起头,刘海一撮白色的毛,有气无力地耷拉在眼皮上。
他鄙夷道:“这叫潮,跟你说你也不懂。”
6离默不作声,只揉揉对方的头。
头发很快吹干了,两人各自睡下。
在黑暗中,6离直挺挺地躺着,睁着眼睛。
心中苦闷,而下身骚动。
一时之间几乎后悔留下来睡了。
黑暗中,枕边传来一句国骂:“我操他妈。”
6离侧过身,问:“怎么了?”
林驰帅也侧过身,黑暗中,两人面对着面。
“哎……火气太大,睡不着觉。”林驰帅抱怨,“那娘们又骚又装逼,看老子下次□她!”
6离沉默一下,然后开口:“那你自己撸撸……”
身边传来窸窣声响,像真是在动手撸了。
林驰帅继续抱怨:“操,老子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过?老子的五姑娘都是处的好不好,今天竟然ρo处了!”
两人隔得很近,对方说话的气息在黑暗中传来,若有若无地拂在6离脸上。
对6离而言,却仿佛烈焰岩浆,烧得他浑身火烫起来。
他在砰砰的心跳声中,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摸索着一把覆住对方的手。
“我操,你干什么?吓了老子一大跳。”
他6离向来杀伐果断,独断专行,哪怕是要人性命,也决不会眨一下眼。
但此刻,他几乎胆怯了。
他感觉自己的手在不自禁地抖,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狂热。
咽了口口水,他缓缓开口,声音却低而稳:“我来帮你……你的五姑娘继续处着吧。”
说着,他拨开对方的手,覆上对方的下/体。
那物热而烫,并没有林驰帅向来夸赞的那么大,有些可怜兮兮地躺在自己的手里。
6离缓缓收拢掌心,拇指指尖灵巧地划过顶端的肉/沟,再用指腹轻轻蹭了下。
林驰帅吸了一口冷气,身体有些不自禁地那么一颤。
“技术不赖嘛,”他开口,声音带着些怜悯,“撸得很有经验的模样,是不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对着自己在下狠手啊?”
6离沉默地替他撸着。
“哎,你不要自卑。跟着兄弟我有肉吃!”林驰帅安慰他,“下次我带你去吃吃荤,人生在世,不要这么苛待自己嘛。”
5是兄弟,就扒衣
( 黑暗中一片沉默,然后6离低而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你也帮帮我吧……”
尾音带了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林驰帅一愣:“什么?”
6离已经伸出另一只手,捉住对方的手,带向自己的下/身。
林驰帅感觉气氛实在有些诡异,正在迟疑要不要挣脱,手已经碰上对方的物什。
那物气势汹汹地炽热着,尺寸出乎意料地可观。
当自己的手碰上去去,6离身体极轻微地一颤,呼吸也一滞。
林驰帅可是久经情场,尝遍花样,无往不利。见6离某种程度上竟跟个雏儿似的,心生狭促,立刻把之前的迟疑抛到爪哇国去了。
他伸手包住它,顺便捏了捏。
可对方的物什十分庞大,他的手掌只能堪堪包住。一捏之下,涨得更是厉害,几乎炙痛了他的掌心。
他在夜色中往下身望了望,自己的小兄弟跟个小鸡仔似的,蔫巴巴地被对方攥在手心,心中不甘而悲怆。
“6离……你这老二倒长得穷凶极恶的。”
“……”
“哎,可惜长在你身上,简直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里。”
“…………”
“你看看你这反应,我还没怎么撸呢,你就抖成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样。身为大老爷们,难道不感觉羞耻么?”
“……闭嘴!”
那声音沙哑而低沉,饱含情/欲,带着怒火,一下子将林驰帅的话头哽住了。
两个人默默地替对方撸着。
过了一会儿,林驰帅又开口了:“你这玩意儿怎么越来越大了?握都握不拢……操,老子手好酸呐。”
6离没有回应,掌心揉捏着对方的囊袋,然后从下往上,覆住对方的欲望,指尖轻轻一掐,力道偏重,带着惩罚意味。
林驰帅被这一掐有点掐得销魂,索性一下子泄了出来。
他喘了一阵,手上不停,但见对方丝毫没有泄出来的迹象,有些气馁:“哎,你要知道,我林驰帅哪儿都是顶呱呱的,就手上功夫不大行。你看你,就手上功夫可以拿出来秀一秀吧?”
对方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你试试就知道了,决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驰帅讪讪笑几声:“那就算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还以为你林大少,玩什么都很精通。”
“哎,”林驰帅叹了口气,“虽然你说的的确是大实话,但我玩女人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玩男人……再说那些娘们唧唧的男人,实在倒人胃口。还有,你是在玩我老二么?老子已经射出来了,你不用撸了。”
6离颇有点依依不舍地缩回手。
林驰帅又撸了一阵,觉得手酸难耐,于是换了只手上:“你有感觉吗?”
“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想射的感觉?!老子撸得手都快断了!”
“……还没有。”
林驰帅越撸越慢,有些暴躁:“又困又累……早知道让你自给自足,不帮你了。”
“……”
林驰帅自己泄了欲,不再憋得慌,开始眼皮打架。手里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敷衍着。
撸着撸着,竟这样睡过去了。
6离见他半天没动静,不由低声唤:“帅帅?”
林驰帅呼呼地由侧卧变成仰躺,一副睡得很香很踏实的模样,手中还不忘捏着对方的老二。
6离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只得伸手覆住他的手,然后控制着对方的手替自己上下纾解着。
林驰帅的手软而凉,6离覆着它,觉得自己的心也软起来了。
“帅帅……”
林驰帅毫无知觉。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该是睡得正香。
6离凑近身去。
窗帘并没有拉严实,有淡淡的月光伴着都市灯火,从窗外流淌进来。
眼睛早已适应黑暗,有一点蒙蒙的光,便可以将一切看得很清楚了。
6离微微撑起身体,低下头,凝视着他。
林驰帅的睫毛很长,在脸颊上投下浓郁的阴影。此刻无忧无虑地熟睡着,微张着嘴,很有些孩子气。
6离俯下头,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记。
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替自己上下纾解着。
他的吻缓缓移到对方眉心,然后顺着鼻梁往下滑。
每滑一寸,6离的呼吸就急促一分,手上的动作就剧烈一分——直到碰上对方的唇。
他的唇微张着,带着些无邪的意味,软而微凉,还带着酒香。
他晚上又没刷牙……6离默默地想着。
而心跳砸得一下猛似一下,几乎要从胸口跃出。
跃出也好,自己捧着心脏,给这小家伙好好看看。
6离极低地哽咽一声,轻轻吮着对方的唇瓣。
林驰帅在睡梦中无忧无虑地哼一声。
像呻/吟似的。
6离终于泄了出来,射得对方满手都是。
他仰面躺在床上,无声地喘息一阵。
月光依旧蒙蒙,像纱一样从窗外飘进来,起舞着。
都市中难得有这么好的月色。
6离看了半晌,起身拿过纸巾,就着月色,将林驰帅的手细细擦拭干净。
然后低头,在他的指尖轻吻一记。
末了觉得实在有些可笑,自己简直是有些少女情怀了。
第二天一早,林驰帅醒来,见6离裹着浴巾从浴室中出来,还擦着湿发。
他啧一声:“6离你是不是有洁癖,大清早的还洗澡啊?”
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盯在对方腹肌上,然后再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过分苍白,毫无肌肉,忽然有种无语凝噎的悲怆。
6离淡淡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么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活像只白斩鸡。
又白又瘦还弱,当然,想必也很可口。
然后强制着自己移开目光:“如果我有洁癖,怎么会跟你睡在一起?”
林驰帅翻身下床:“我操,你说的是人话么,好歹也睡了一晚上,所谓千年修得共枕眠,不会来几句甜言蜜语啊?”
他说着,瞟了6离一眼,见他含笑看着自己,目光温柔。
林驰帅背脊上的汗毛唰唰地站了起来:“你这么淫/荡地看着我干什么?!”
6离收回目光,淡淡道:“心中有佛,看万物皆佛。”
林驰帅眼神发直:“什么?”
6离忍不住勾起嘴角,接着道:“心中淫/荡,看万物皆淫/荡。”
林驰帅一脚踹过去:“老子操/你啊!”
两人闹了一阵,最后6离几乎将对方整个圈在怀中。
...
“别闹了,”他低声说,声音带着沙哑,“快穿衣服吧。”
6离比林驰帅高了小半头,话语之间,气息全喷在对方耳畔上。
林驰帅缩了缩脖子,抬眼看去,正看到对方垂下的眼,掩在睫羽里,于一片明明灭灭中,眸色深得可怕。
当然,也俊美得很。
林驰帅不得不承认,他要是女的,怕是也得贴上去。
心中不由心酸又嫉妒。
他挣开6离,打开衣柜,挑了半天,终于挑出条橘色碎花衬衫,随手披在身上。接着又挑出条破了洞的牛仔裤。
简直是惨不忍睹。
6离实在忍受不了,一把将他的衣服剥下:“衣着贵在清爽,我来帮你挑。”
但衣柜里乱七八糟全是衣物,团在一起简直难舍难分。
6离挑了半天,竟全是各种颜色的碎花,眼都快瞎了:“你这衣服都哪里买的?”
林驰帅得意洋洋:“都很不错吧,多数可是直接在法国和意大利定制的,款式料子都是一等一。”
6离终于淘出件白衬衫,暗纹,勉强可以接受,然后是西装裤、领带。
林驰帅套上衬衫,手中拎着领带,飘忽着眼神,觉得有些丢面子:“哎,我不会系领带诶。”
“我来系。”6离说着,低下头,微微弯腰,替对方系着。
他手指白皙修长,穿梭在深色的领带中,很是好看。
鼻上微微渗出汗水,而表情十分严肃认真。
林驰帅低头看着他,忽然间心中一动。
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对方一把脸,触手温润,手感倒是出乎意料地好。
“你贤惠爆了,”林驰帅调笑道,“不如嫁给兄弟我,给我当媳妇算了。”
6离的手一僵,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领带系好。
“好啊。”他应道。
林驰帅没想到他应得这么干脆,哽了哽,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哎,老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应我几件事怎么样?”
6离抬眸,带着笑意:“什么?”
“第一,有外人在,拉轰、林少、驰帅随意叫,但不要再叫我帅帅。”
6离对这个“外人”的措辞感到很满意。别人是外人,那帅帅显然当自己是内人了。
于是他愉悦地点头应允。
“第二嘛……”林驰帅说着,心虚地觑着他的表情,“你看,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兄弟情是最重要的对吧。咳……你能不能,别抢我衣服?”
6离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眼中甚至有冷芒一闪而过:“你这些衣服,都不合身。既然不合身,那都该扔了。”
林驰帅急了:“我自己扔了和被你扒光,有本质上的不同好不好!”
6离伸手抵墙,将林驰帅桎梏在自己和墙之间,微微俯下头,逼视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就喜欢——扒你衣服。”
他五官本就深刻,带着些锋芒毕露的锋利。当他板着脸冷声说话时,连林驰帅这种没心没肺的也被他的气场骇到了。
林驰帅微张着嘴,有些畏缩:“啊?”
6离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对方的唇上,眼神愈发炽烈。
6是兄弟,就Сhā刀
( 6离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对方的唇上,眼神愈发炽烈。
顿了片刻,终于僵着脸移开视线,开门走了出去。
“喂!”林驰帅终于松了口气,又重新挑衅的叫嚣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还是调戏我?我告诉你,你泡妞段数太低了,我可不怕你啊,你尽管放马过来!”
林老爷子在客厅中抬起头,怒甩了甩手中报纸:“一大早吼什么吼?!还不滚下来吃早饭!”
林驰帅立刻噤了声,灰溜溜地走了下来。
老爷子转而微笑地对6离说:“来,小6,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上海汤包,刚买来不久的,你尝尝看。”
林驰帅含泪坐下,夹了个包子塞到口中。
果然是刚买来不久的,里面的汁水飙出来烫人口舌。
他龇牙咧嘴一阵,囫囵吞下。
老爷子拄着手杖威严地一敲地面:“吃没吃相,坐没坐相!”
林驰帅低声咕哝:“我是你捡来的吧……”
老爷子一皱眉,没有听清:“什么?”
林驰帅指着汤包,十分热络:“唔,味道真不错,6离,你也快尝尝。”
老爷子笑眯眯:“小6,快尝尝!”
林驰帅朝天翻个白眼,再夹过一个包子,恶狠狠咬了下去。
林老爷子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吃着早点,难得对着林驰帅眼现柔情:“我昨晚呐,想了很久……我就帅帅这么个独苗,从小宠坏了……”
林驰帅心中默默唾弃:你什么时候宠过我了……
“帅帅大学毕业后,就让他当了个总经理,可这个总经理,倒从来没去过公司。我也实在太忙,没工夫去管着他。你也知道,过几天,我要和老6一起去国外考察,要离开半个多月。我一走,谁知道这混小子要疯成什么样子。”
林驰帅眼见6离要落筷,赶忙将他筷下最后一个包子抢了过来。
“我寻思着,这么下去实在不行。小6你啊,我最放心,人踏实又勤奋——”
6离及时谦虚道:“伯父谬赞了,我实在受之有愧。”
老爷子摆摆手:“唉,你这娃娃,别太谦虚了。伯父今天啊,是有事情要求你。”
“伯父请讲。”
“我想让帅帅,跟你一阵子。你替我好声看着管着,也教教他本事。你们年纪一般大,沟通起来也没障碍,他向来也愿意听你的。”
林驰帅实在有些吃惊,鼓着腮帮子:“唔?”
“从今天起,我正式剥夺帅帅在林氏企业的所有职务,也不再给他提供任何生活费。小6啊,如果你看帅帅干得还行,就给他点工资;如果不行,就饿着他吧。这件事情,我也已经跟老6打过招呼了,老6也觉得靠谱。你要对帅帅严格一点,知道么?”
林驰帅差点噎死:“有没有搞错,还靠谱?!”
6离点点头,郑重道:“伯父,你放心吧。”
即便再不靠谱,林老爷子定下的事,便是板上钉钉。
林驰帅活了二十四个年头,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正式上班。
他坐在老板椅上,牛逼哄哄地转了个圈,拍拍真皮扶手,感叹道:“你这办公室挺气派,椅子也舒服,光线又好,还一览众山小。”林驰帅说着,眯着眼睛往落地窗外远眺。
巨大的玻璃自左而右地展开,代替了一侧的墙壁,反射着的光线汇成光晕,明晃晃地耀人双眼。
落地窗外是钢筋水泥的丛林世界,而他位于世界之巅。
6离站在窗前,闻言微微侧首,对着林驰帅微笑。
那种气度神情,当真人模狗样。ww
林驰帅心中的嫉妒之情又蠢蠢欲动熊熊燃烧起来。
但凡这厮跟在自己身边,妹子的眼中永远看不到自己,他还怎么泡妞?!
没有妞泡,他还不如死了干脆。
哎,烦恼!
门外忽然有敲门声轻轻响起,甜美的声音随之响起:“6总。”
林驰帅眼中一亮,精神也振奋起来。
6离转过身:“进来。”
门把手的声音窸窣响着,林驰帅瞪大眼睛,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扇门。
高跟,长腿,大胸,长发……
林驰帅的眼睛从下往上扫去。
哎,就是脸长得太过平庸,下巴不够尖,眼睛不够大,妆也不够浓,太清汤寡水了。
不过虽是清汤寡水,也勉强可以喝几口,清清胃。
“6总,这些是今天的文件,请您过目。”女孩说着,将眼神瞟往霸占着办公桌的林驰帅,迟疑着问,“这位是——”
林驰帅拉拉领带,扯出一个自以为十分英俊的笑容,正要回答,6离已经开口:“我新聘的秘书,林驰帅。”
林驰帅十分震惊:“难道不是助理吗?”
何况这世界上还有男性秘书?
6离打开文件,扫了一眼,拿起笔刷刷潇洒地划拉着:“我已经有助理了。小林,打个招呼。”
女孩言笑晏晏:“你好,我是6总的助理,林宜佳,很高兴认识你。”
林驰帅站起身,决定跟她去套个近乎,打下泡妞的好感基础。于是向着女孩走去,边走边朝她伸出手:“太有缘份了,原来是同宗同姓,五百年前是——”
“你先下去吧。”6离迅速地签好字,将文件交给林宜佳,一副逐客的模样。
那女孩实在有眼力,立马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林驰帅伸着手僵在半路上。
他讪讪缩回手,为了掩饰尴尬,装作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办公桌上。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了。
6离心情很好,微笑地看着他:“你要喝些什么?我去给你倒。”
很明显的示好。
当然,实际上是献殷勤。
林驰帅很想骂娘,无奈情势比人强,自己今后要靠他过活,只能窝囊地接受对方示好:“来杯咖啡吧。”
于是6离很贤惠地替他泡起了咖啡。
忽然,林驰帅感受到手边一下振动。
低头瞟了一眼,原来是6离的手机放在桌上,刚巧来了一条短信。
饮水机放在角落里,6离正背对着他忙着。
于是林驰帅很落落大方不急不缓地将视线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6总,我是芩欣,昨儿晚上,你把林少送回去一定睡得很晚了,休息得还好吗?”
林驰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我擦,这女人使怎么搞到6离的手机号的?!
自己的墙角眼见着又要倒一大片了!
“帅帅,要加奶精吗?”
“加!”林驰帅咬牙切齿,“给我加得多 ...
(点!”
“奶精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就只给你加一勺了。”
林驰帅闻言心中悲凉,为什么这么鸡婆的男人这么招女人喜欢?!
自己如此英俊潇洒懂情调的,反而没人欣赏?!
他拿起手机,刷刷地回了一条:我休息得很好
他想了想,在句末重重加个了感叹号!
然后摁了发送键。
6离轻柔地舀着匙子,转过身来,见他怒气冲冲地捏着自己的手机,不由问:“帅帅,你在干什么?”
林驰帅心中一慌,很快镇定:“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的手机给猴子他们发一个短信。昨天我跟他们一块去的格调,结果自己先回来了,怕他们瞎担心。”
6离看着他,表情柔和,口吻却不咸不淡:“没想到你对朋友还这么贴心……哦,对了,昨天晚上,我见你手机没电,就顺手帮你充电了。”
林驰帅脸一僵:“呵呵,是么?”
6离将咖啡放在桌上,从林驰帅手中拿过手机,瞟了一眼,然后忍不住勾起嘴角:“你这是在吃醋么?”
带着点开玩笑的口吻。
当然,6离的意思是,林驰帅是因为自己,在吃那女人的醋。
话音刚落,手机又一下振动,打断了6离的调情。
林驰帅心想反正已经穿帮,索性迫不及待地将手机夺过来。
“6离,昨天晚上都没机会见识见识你的酒量,今天晚上,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嘛~”
我操,好骚!
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林驰帅刷刷发了四个字:见识你妹
连标点符号都不屑再打。
然后拿过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
有点烫,他一下子咳了起来。
6离抚着他的背:“不要喝得那么急。”
他的掌心炽热,透过单薄的衬衫烙在林驰帅背上。
林驰帅只觉背部透出一股诡异的酥麻,正想挣脱,手机又一震。
“那你过来嘛~来见见我的妹~”
只一眼,让林驰帅咳得更厉害了,也忘记了挣脱。
6离轻拍着他的背,几乎将他半圈在怀中。
林驰帅咳了半晌,拿起咖啡杯,红着脸,似有若无地掩着屏幕:“6离,再给我倒一杯。”
6离皱起眉,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予以予求地转身去跑咖啡了。
林驰帅趁这一间隙,迅速敲下一个短信:明晚1o点,凯旋大酒店
然后迅速摁了发送,再摁了删除短信。
6离舀了一勺奶精,然后搅着精致的小匙子,将奶精缓缓溶解在咖啡中,仿佛对他的小动作毫无察觉:“这种女人,你理她做什么?直接拉到黑名单了就行了。”
林驰帅看着他的后背得意地笑。
因为那女人太骚了,简直太合自己胃口了!
自己不泡到她,还真是誓不为人了!
格调的高级包厢,是十分气派的。
一面墙壁是由宽高硕大的电视屏幕组成,与房间正中硕大的圆形大床交相辉映。
林驰帅一进去,忽视了床上没有节操的淫男欲汝,眼光一下子被巨大的电视屏幕吸引过去。
房间的音响出乎意料的好,陪着屏幕上淫/乱的画面,给人以十分巨大的冲击。
猴子于左拥右抱致之中半抬起头,眼中淫光四射:“拉轰,这a/片怎么样,又正又前卫吧,挖哈哈!”
他的声音迅速地被音响声盖过去,房间里嗯嗯啊啊一片。
林驰帅夺过遥控机,摁下静音键。
整个世界清静了。
林驰帅总算觉得松了一口气:“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猴子懒洋洋地站起来,开使捡起扔在一边的衣物:“需要准备吗,这两样东西我24小时常备好不?”
他在衣服堆里掏出一瓶白色药瓶,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放在地上,继续掏:“哎,听说你被老头子截断了退路,去6少那边上班了。6少出了名的严苛,铁面无私啊,你怎么逃出来的?”
“现在是午休时间好不好?!所以请您速度快一点,因为我要赶着回去上班!”林驰帅说着挑起眉,斜着眼看他,“看你彻夜狂欢,白夜宣淫,难得消息也这么灵通。”
“那是,兄弟我是谁啊?”猴子终于又掏出一个白瓶子,眯着眼又打量了半晌。
他手中捏着两个白瓶子,十分慎重地放在林驰帅手中:“拉轰啊,左边一瓶是无敌大力丸,一夜七次,绝对让你一战成名。右边一瓶是加强安眠药,一颗下去昏软无力沉睡一晚任君采撷。这全都是泡妞利器,尤其是大力丸,因为太锋利了以至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要慎用啊!”
林驰帅十分认真地看着两个白色瓶子:“这根本是一模一样啊,怎么区分?”
猴子十分认真地捏起左边一瓶:“我泡妞向来都是虎躯一震,美女跪舔的,从来都不会霸王硬上弓。所以你看,这装助兴药的瓶子就有点旧,而这安眠药的瓶子还是崭新如故。”
林驰帅细眼瞧了半晌:“没觉得……”
倒是瓶侧,贴着小张白纸,上头划拉着一笔,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哎,你看瓶侧,”猴子指着那纸条,“我还特意粘了纸条。这个7字,说明一夜7次,是春/药;这个1字,表示安睡一夜,是安眠药。”
林驰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凭我对你的了解,拉轰,你也不喜欢强x女人啊,怎么需要这种东西?”
林驰帅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啊猴子……这安眠药我不是给女人用的,而是给6离。”
猴子张大嘴瞪大眼,面露惊恐:“什么?!你要强x6少?!你要想清楚啊拉轰,不要一时意气送自己上了死路!”
林驰帅一个巴掌拍到了猴子后脑壳上:“你瞎想什么?!我是药倒了他,好偷溜出去操女人!”
他说着,将那两个小白瓶郑重地放入西装口袋中,看了看腕上的表:“我要走了。哦,对了,我出来的借口是你磕多了春/药,泄精过猛去了医院,由于是祼体送到医院的,没有带现金和卡。所以我趁着午休来看望你一下,帮你垫一下医药费。要是6离问起,你要圆好谎,不要穿帮了。”
旁边半祼的女孩们听得咯咯笑了起来。
猴子一脚踹在林驰帅身上:“快滚吧你。”然后转头冲着那几个女孩吼:“笑什么笑,妆都花了也不知道补补!”
女孩们慌张地拿起化妆镜,赶忙左照又照。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林驰帅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6离。
他踌躇一会儿,十分心虚的拿起电话:“喂,6离。嗯,我马上就要回来了。”
6离淡然又郑重的语气通过手机传了 ...
(过来:“你先呆在那里,我马上赶过来。”
林驰帅一呆,简直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忘记了么,伯父已经冻结了你的信用卡,你现在身上并没有钱。你们在哪一个医院,我立刻过来,顺便看望一下候俊。”
林驰帅一下子脸色惨白。
他嘴唇哆嗦着:“人民……人民一院……”
“帅帅,你不要着急,毕竟人有旦夕祸福——”
林驰帅一下挂了电话,拉起猴子的手就往外头冲。
“喂喂,你干嘛?”
“去人民一院!”
7是兄弟,就Сhā刀(2)
( “我日,你让我套件衣服啊。”
林驰帅对着猴子怒吼:“你是祼体送到医院的!”
猴子肋骨凸爆,额头上青筋都现出来了:“有没有搞错?!”
“他从公司到人民一院大概要2o分钟,我们不能再拖了。”林驰帅攥着候俊的手,咬着牙使劲往外拖去,“你就帮我一次,大恩大德,我林驰帅来世再报!”
猴子穿着一条火红色的短裤,趿拉着一双火红色尖头皮鞋,衬着白惨惨的纵欲过度的肉身,分外显眼:“我操少给老子开空头支票,鬼才稀罕你报恩!只求你下辈子别再拖累我!”
两人狂奔出格调,在万众瞩目中跳上了那辆火红色的保时捷。
林驰帅一踩油门,汽车引擎发出轰然一声怒吼,向前飞驰而去。
可惜没飞多久,就堵在了高架桥上。
林驰帅用拳暴躁地砸着方向盘:“怎么就堵车了呢?!又不是早晚高峰,怎么就堵车了呢?!”
猴子心里有些窃喜,外加一点幸灾乐祸,但嘴里沉重地叹息一声:“时也命也,看你也赶不上了……不就一个女人嘛,你就向6少坦白从宽了嘛。我看6少还是很疼你的。”
林驰帅扭过头,瞪着血红的双眼:“疼你妈逼!”
然后迅速调整表情,露出点决然的哀戚来:“猴子……送佛送到西,你就再帮我一个忙……”
猴子刚露出疑惑的表情,林驰帅已然一把打开车门,将猴子拖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猴子面露狰狞,“你叫老子祼奔啊?!”
“怎么叫祼奔呢,你不是还穿了条短裤啊。”
“日,你他妈的没发现这是最新款最时尚的的丁字包叼短裤啊!连蛋都只他妈的遮了一半!”
话音还未落,林驰帅已然拉着他飞奔起来:“猴子,你为了兄弟我两肋Сhā刀,露腚露蛋,大恩大德,我来世一定相报!”
猴子迈开细长的腿,火红色的皮鞋划成鲜艳的一条弧线:“报你妈逼!”
停滞不动的车流近乎有数千米长,百无聊赖的众人纷纷通过车窗,惊愕地看着狂奔的两人。
在车流最前端,有警车开着警灯,指挥着吊车拉着撞得惨不忍睹的车。
“这逼什么时候撞不好,非挑这种时候去撞。”猴子破风箱一样喘着气,“老子早上还打了好几炮,他妈的没体力了!”
林驰帅早就跑不动了,小脸煞白,太空漫步一样缓慢地迈动着步子跑着:“一院……就在高架路下头,马上……马上就到了。”
两人死赶活赶,终于赶到了医院。
林驰帅拉着猴子就往急诊科冲去,无视众多路人惊愕眼光,啪啪地拍着急诊科前台:“快点,我朋友重病,需要立刻住院!”
漂亮的护士目光诡异地瞧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淡淡地抬手遥遥一指:“去挂急诊号。”
林驰帅拍着前台:“挂什么号?!立刻给我安排一个VIp特级病房!一天两万那种!快点!”
护士拨通内线,声音变了个人似的甜美:“你好,杨主任么?是我,呵呵呵……”护士娇笑一阵,才终于喘过气,继续说,“是这样,急诊科来了两位病人,吵着闹着要住院,您快点过来看看吧。”
护士轻柔地放下电话,抬头之际已面无表情:“等一下,医生马上就到。”
林驰帅啪啪地怒拍前台:“老子说话你听不懂么?!我不要医生,我要病房!我要高级VIp病房!”
护士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任由林驰帅喷唾沫瞎吼。
猴子看着看着,就觉得丁字裤太肋屁蛋了,烦恼地将那内裤丁字带往外拉了下。
火红色的带子扯开又弹回在屁蛋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在这响声中,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的医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护士立马放下手机,笑容甜得齁死人:“杨主任,您来啦。”
最首的医生高大英俊,笑得十分温柔,对着护士微笑着问:“是这两位病人么?”
林驰帅很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猴子:“不,是一个病人。我朋友病得很严重,需要立刻住院。”
医生笑得人畜无害,对着候俊问道:“24岁了吧?”
猴子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本命年嘛,看你穿得这么红。”医生笑微微地说,“你要住院是么,这边走吧。”
猴子忙不迭点头:“对,对,要住院。”
医生满面温柔,循循善诱:“不过住院之前,我们需要做个小小的心理测试。”
林驰帅稍稍松了口气:“医生啊,我们能不能先住了院,再做心理测试啊?”
“当然可以。”
林驰帅整颗心终于放下了,开始热络起来:“医生,你姓杨么?”
医生带着众人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向上升去。英俊的年轻医生点头道:“对的,我姓杨。”
林驰帅学着他爹的口气,老气横秋地赞赏道:“看你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主任,很不容易嘛。你叫什么名字啊,在什么科做主任啊?”
杨医生拿过助手递上的病历本,低头认真翻看着。
此刻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医生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雪白的医院通道干净而明亮,不时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过。
杨起铮微微侧过脸,十分温柔地看着林驰帅:“杨起铮,精神科主任。”
通道的上头,挂着锃亮的不锈钢牌子,被光线灿烂地折射着,将上面刻着的黑色宋体字映得朦胧不清。
虽是如此,仍旧可以清楚地看到上头那黑色的三个大字:精神科。
片刻过后。
林驰帅垂头丧气地坐在病床上。
猴子砰砰地砸着病房门:“坑爹啊,我操,快放我们出去!他妈的把我们关在精神科封闭病房是什么意思?!”
两人已经被迫换上了病服,脸色灰暗晦气,猴子更是透着两分癫狂,倒是跟真正的精神病人也所差无几了。
猴子越说越气,又砰砰地连喘几脚。
厚实的门竟都被他踹得抖了几抖。
猴子喘了口气,又提脚踹了起来,口中咒骂不绝。
门竟然开了。
猴子一个收不住,就跌倒在地上。
门外站着的医护人员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人一边制住猴子的胳膊,往后折去。
猴子哇哇大叫,不断挣扎:“你们干什么?”
杨起铮漫步进来,低着头认真翻了翻病例本,然后抬起眼皮看了看猴子,很是温柔地说:“病人过于亢奋,小张,镇定剂。”
女护士应了声,从身边的推车上取过针筒。
猴子一声变异的尖叫:“ ...
(拉轰,拉轰!快救我!”
林驰帅很孬地向后缩了缩。
护士轻轻推了推针筒,针头有液体很犀利地飚出来。
猴子尖叫成了哀求,眼中饱含泪水:“杨医生,我真的不是神经病,我真的不是!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认真又真诚?”
杨起铮伸出手,摸了摸猴子的头,很温柔地哄道:“不疼,乖,别怕。”
猴子的脸僵了僵,然后猛地变了形。
护士已然将针头戳到了他身上。
“你等着……”猴子喉中咯咯作响,“此仇不报,誓不——”
镇定剂的效果来得很快。
猴子说到一半,脸上现出飘忽的神采,表情也迅速柔和下来,带着种飘渺不定的恍惚。
林驰帅整个人往床上缩去,口中哀哀唤道:“猴子?猴子……你没事吧?”
此时医护人员已经松开了猴子的桎梏。
猴子晃了晃头,挣扎着站定:“有点……困。”
他说着,摇摇晃晃地要倒。
几个医护立马扶住他,将他往床上带去。
林驰帅赶忙挪到一边,将床的一侧让出来。
杨起铮走到床前,俯下身,对着林驰帅温柔地笑了笑。
林驰帅浑身寒毛唰地立起:“我没亢奋!不用镇定剂!”
杨起铮并不回答,只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白瓶,问道:“这是你平常吃的药么?”
林驰帅一愣,然后赶紧摇头,指了指睡得正香的猴子:“不是我的,是他给我的!”
杨起铮捏着小白瓶,转着看了看:“这药瓶竟然没贴说明……是他常吃的吗?”
林驰帅指了指贴着“7”字小纸条的瓶子,很是无辜地说:“他常吃这瓶。”
杨起铮哦了一声,将瓶子递给身边护士:“去做药理分析。”
林驰帅挣扎一下:“那是我的!”
杨起铮好脾气地解释:“这也是为了尽快了解你们的病情。为了你们自己,希望多多配合。”
“这不是抗精神病的药!”林驰帅垂死挣扎,“求求你们把它还给我!”
他心想自己桀骜一世,什么时候这样狼狈地毫无尊严地求过人?
一想到这,更是十分地羞愤交加。
身边的猴子睡得正香,甚至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那是什么药?”白大褂的医生微笑着问。
英俊又温柔,实打实的悬壶济世的天使。
“这是……这是——”林驰帅莫名觉得,一旦说出事情,更坐实了那帮庸医关于自己是精神病的诊断。
忽然,门口有交谈声传来。
其中一人声音低沉好听,很是熟悉。
林驰帅一声哀嚎:“6离!”
高大冷峻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眉目深刻,眼眸漆黑,冷冷地望过来。
林驰帅一下从床上蹦起,一把夺过护士手中的药瓶,塞到自己病服口袋中,然后飞速地跑向6离。
他从未觉得6离这般可爱,这般英俊过,笑得嘴角嘞到了耳根上,一下抱住对方,激动地哽咽:“你……总算来了!”
6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路上堵车了嘛。先是出了车祸,堵了两个小时,然后是一个白痴把车扔在了路中央,又赌了两个小时。”
林驰帅呵呵笑:“这交警拖车,拖得有点慢啊。”
6离没有理他,转过头对身侧的人寒暄道:“麻烦张院长了,我这就领人回去了。”
花白头发的院长赶忙笑道:“抱歉6总,一场误会,十分抱歉。”
林驰帅拉拉6离的衣角:“现在还回不去呐。”
6离皱起眉头:“为什么?”
林驰帅指了指房间中央的那张寒酸的小床:“猴子……猴子还,睡着呐。”
阳光缓缓倾斜,雪白的窗帘偶尔飞舞着,像是蹁跹的蝶。
夕阳温柔的光铺了满满一地,连冷冰冰的病房也变得温暖起来。
猴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坐在床侧,低垂着头专心致志削着苹果。
阳光碎金似的散在他长长的羽睫里,好看得不像话。
他傻愣愣地看了半晌。
男人将苹果细心地切成小块,放在果盘里,然后侧过头,勾起嘴角:“醒了?”
猴子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6少?”
然后逡巡着视线,寻找着什么。
“帅帅去交通局领车了。”6离说着眯起眼睛,眼中寒光一闪,“看看你们作的一手好戏。”
猴子赶忙摇手:“我什么也不知道……是拉轰拉着我跑出来的。哎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哎呦我的头好疼,眼睛都有些花,那医生太过分了,下的重手啊!”
他说着说着捂住额头,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样。见6离依旧满眼冰冷,于是将目光落在那盘苹果上:“咦6少是削苹果给我吃么?真是太荣幸了!”
6离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你病得都住院了,怎么能不通知候总呢?瞧瞧我,都忘了知会你父亲了。”
猴子猛地挣起身,一把按住他的手,苍白的脸上激起激动的红潮:“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动手干嘛?伤兄弟感情嘛!”
“帅帅去找你,究竟什么事?”
猴子眉眼无辜,很沮丧地耷拉下肩,本就是单眼皮的小眼显得更小了,几乎成了一条缝:“他……他……来拿药。”
他说着,抬起眼皮瞧了瞧6离的神情:“一瓶安眠药,一瓶春/药……他打算给你下安眠药,给自己下春/药……”
8土豪渣酒品
( 6离的神情变得很是奇异。ww
猴子说着,一把摁住6离的肩,死死盯着对方的眼,显出自己的真诚来:“我真的劝过他!但是他不听!我跟他说了吃春/药伤身啊!一夜七次伤身呐!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事啊,只是个很小的误会!这种小事,也不需要跟我老爸说了,对吧。”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手机从6离手中夺下,腆着脸谄媚地笑。
6离神情古怪:“药呢?”
“应该被医生收走了吧。”猴子想了想,觉得6离十分小心眼,自己还是说的清楚点为妙,“那安眠药啊,我特意请药剂师加了点情趣小料。比如即使被折腾醒了还是肢体无力四肢绵软啥的……6少你没吃也好,是药三分毒,伤身的,哈哈,呵……呵。”
他看了看6离的神情实在恐怖,于是在尴尬的笑声中,讪讪闭上了嘴巴。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林驰帅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看到猴子,立刻兴奋地说:“猴子,你终于醒了!”
猴子本来想傲然地扭过脸去不理他,转念一想刚出卖了他,于是勉强地扯起笑容,点了点头:“醒了。”
林驰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握住猴子的手:“猴子,我连累你了!”
两人正无语凝噎,6离拍了拍林驰帅的肩膀:“我削了苹果,记得吃。我先下去付钱了。”
林驰帅扭过头,表情惊异:“付什么钱?”
6离朝天花板指了指,表情冷淡:“精神科病房,还是VIp的,一天两万。”
林驰帅的脸僵了一下,然后捻了块苹果,凑到嘴里,边嚼边呵呵傻笑
6离心里竟觉得甜蜜的滋味来,几乎忍不住想在对方脸上轻吻一记了。
他克制住自己,转过身向外走去。
猴子掩在林驰帅身后,看着6离走得没影了,方扯住对方袖口,一脸决然坚贞:“刚才6离竟用我家老头威胁我,逼我说出真相。”
林驰帅一脸惊恐:“什么?你说了?!”
“我是谁?我候俊可是能为了兄弟两肋Сhā刀!你磕了春/药是要抢6离女人的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说的。ww”
林驰帅长舒一口气,然后又急忙解释道:“什么叫我抢他女人?那女人是单身的,只是眼屎糊了眼,非要向6离身上贴去。我自然要纠正她的三观,将她带到人生的康庄大道来啊。”
猴子点点头,深以为然,然后拍拍他的肩:“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找我了。虽说我的药是请了药剂师特意配的,有附加功效,但自己去药店随便买一点也是能达到基本目的的。”
一整日闹腾下来,终于尘埃落定。
将猴子送走后,6离带着林驰帅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
虽是单身公寓,但却十分宽敞,有客厅有书房有厨房,甚至还有专门的衣物间和储藏室,浴室更是大得不像话,修着巨大而骚包的浴池。客厅的窗户是落地窗,璀璨的都市霓彩通过落地窗投射进来,被半掩的窗帘遮挡着,显得朦朦胧胧。
但既然是单身公寓,自然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
床是双人床,而且十分内涵地放了两个枕头,一条被子。
林驰帅在公寓里头绕了一圈,十分不满:“怎么只有一间卧室?!”
6离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帅帅,快把鞋子脱了,换拖鞋。我平时一个人住,又忙,所以买了套离公司近的单身公寓。”
林驰帅使劲踢腿,将鞋子甩掉,十分嫌弃:“那我晚上睡哪里?我可不想跟你挤!”
6离将对方甩得七零八落的鞋子拿起,放在鞋柜里,婆妈地摆放整齐:“你可以睡沙发上。”
“不行!”林驰帅果断地说,“我要睡床上!”
6离勾起嘴角,带着三分宠溺:“好,睡床上。”
林驰帅撇了撇嘴:“你笑得这么阴险干什么?”
6离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不动声色地引开话题:“对了,那个精神科的主治医师跟我说,你身上还带了药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林驰帅脸僵了下,赶忙解释,十分心虚:“这几天睡眠质量不大好,所以就买了两瓶安眠药。”
6离笑了下,眼中饱含深意:“昨晚,你不是睡得挺好么。”
林驰帅皱着眉苦思半天,终于灵光一闪:“昨天你不是陪我睡嘛,有人睡在旁边,这心里头啊,就踏实了。”
6离唇边笑意愈发地深:“那今后我都陪你一起睡好了……也用不到安眠药了。”
“不行不行!”林驰帅摇手,又想出了个借口,“我择床很厉害,一旦换了床,又要睡不好。”
“哦……”6离叹息一声,将手中红酒瓶塞启开,倒在高脚酒杯上。“晚上喝红酒,有利睡眠……帅帅,你多喝点。”
林驰帅皱着眉接过酒杯:“红酒甜滋滋的,没味道……说实话,我更喜欢伏特加,烈得爽。”
6离举起酒杯,放在唇边轻啜一口。鲜红的酒衬着薄情的唇,出乎意料地好看。
“我当你最喜欢白酒。”
“啧,那种土酒……”林驰帅一口闷干了红酒,“我这么洋气的人,自然只喝洋酒的。”
喝干后,他呷呷嘴,嫌弃道:“甜滋滋,没劲。”
6离好笑道:“但是后劲大。你这种喝法,真是牛嚼牡丹。”
林驰帅瞪眼,眼里已经开始带着酒意:“谁是牛?!我林少好歹是匹骏马,而且是千里宝马!”
6离手中的红酒都是好酒,多年窖藏,后劲十足。
他走近林驰帅,又给他添了一杯。狭长的眼,眼角上挑,眸子里竟带了些勾引的意思:“骏马……给谁骑啊?”
像是玩笑话,又像是浪荡语。
林驰帅毫无察觉,自顾自地哈哈大笑,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指着对方:“6离,没想到你挺会说冷笑话……我只给美人骑!美人主动,女上男下,也挺好的,是不是?”
他说着,又一口气喝了半杯红酒。
6离伸手,轻轻扶住林驰帅:“你有些醉了?”
林驰帅挣脱他的扶持:“搞笑,我把红酒一整瓶吹了都没事!这么几小口还醉?”他说着,将剩下的半杯酒干完,一拋酒杯。
玻璃酒杯滚落在地毯上,咕噜噜地滚了几个圈,靠在墙角,停滞不动了。
林驰帅双手扣住6离的肩膀,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6离,我发现其实你十分地讲义气!虽然不说出来,其实对着兄弟能够两肋Сhā刀!”
他虽满脸严肃地说着,但是脸起红潮,眼角泛红,整双眼,都泛起了迷离色。
分明是半醉了。
6离心里清楚,对方向来是只能灌三瓶啤酒的酒量。只是一直吹嘘着自己酒量无边,千杯不倒。
他微微低下头,哑声说:“别 ...
(说两肋Сhā刀,就是把心掏出来,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林驰帅一拳砸在他肩上,大吼一声:“好兄弟!不愧是我林驰帅的兄弟!谁对我掏心掏肺,我林驰帅也对谁掏心掏肺!”
他说着,掏出手机,对着6离大声说:“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一个电话,无论我林驰帅在哪,立马赶过来!”
然后将手机抵在耳边,一副接着电话认真聆听的样子:“嗯,6离,是我,我在东莞洗桑拿……什么?有人砸你场子?!我马上赶过来!看我揍死那丫的!”
他放下电话,十分大义凛然地看着6离:“虽然我身边桑拿女若干,但立刻抛下她们,飞过来为你两肋Сhā刀!”说着龇牙咧嘴地装了个双手Сhā胸的动作。
6离哭笑不得,几乎后悔灌他酒了。
林驰帅又将手机贴在了6离耳边,低声急促道:“你电话来了,是我的!你快接!”
6离迟疑地开口:“喂——”
林驰帅浓浓的哭腔:“6离,有人砸我场子!”
6离看着对方,眸色深不见底:“我马上过来,揍死那丫的。”
林驰帅一把扔了手机,圈住6离的脖子,大声感慨:“好兄弟!”说罢一个大嘴巴,吧唧一口印在了6离脸上。
9陆攻好人品
( 6离整个人都懵了。ww
林驰帅又一个大嘴巴,吧唧一口印了过来。
6离条件反射地将身子往后仰:“帅帅,你别闹。”
“闹什么闹?!”林驰帅不满,“是兄弟不?是兄弟竟然不给亲?!”
6离垂下眼睫:“不是……兄弟。”
林驰帅立马呆了,可怜巴巴地愣在那里,眼睛是酒醉的通红,竟慢慢溢出眼泪来:“你说什么?……”
6离抬手,捧住他的后脑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直接封住了他的唇。
触感柔软,满口的红酒味。
6离是公认的海量,真正的千杯不倒,此刻却觉得自己要醉死了,要溺毙了。
他封住对方的唇,碾压辗转,伸出舌尖,轻轻撩拨,或者用牙齿,毫不留情地啃噬。
林驰帅先是木楞地毫无动静,然后竟主动回吻起来。
两人一时缠吻地难舍难分。
6离伸手,揉搓着对方的腰身,掌心炽热,带着无穷的欲望。
然后将手探入对方衬衫中,从腰腹攀爬而上,覆住对方茱萸,狠狠揉搓。
林驰帅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哪来的妞……好烈……”
6离一把剥掉对方西装。
两个白色的小药瓶骨碌碌落在了地上。
林驰帅傻不愣登地低着头,醉眼迷离地看着两个白瓶子,忽然一个激灵:“东西掉了……”
6离吻着林驰帅的耳畔颈窝,用舌尖一寸寸地舔过。
林驰帅对那两个瓶子执念十分之深,开始挣扎着俯身去捡。
6离又趁势剥掉了他的衬衫,啃噬着他的脊梁,一寸寸地,往下啃去。
林驰帅终于将两个瓶子重新捏在了手中。
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又觉得背上有人压着实在不堪重负,索性捏着两个瓶子趴在了地毯上,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6离又吻了半晌,发现身下人毫无动静,终于艰难地停下,一看竟是睡着了。
他覆在林驰帅身上,喘息着,然后吻了吻对方的肩背:“晚上睡不好……安眠药……嗯?”
但看对方睡得实在是香,只得作罢,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洗洗掖好被角。
第二天早上,林驰帅睡眼朦胧地醒来,见6离裹着浴巾,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6离你真跟小娘们似的爱卫生,每次都见你一大清早地在洗澡。”
“自然不如林大壮士,昨晚两杯红酒就醉死过去了。”6离说着,摘下浴巾,穿戴起来衣服,边穿边催促,“你昨天都没洗澡,赶快冲个凉,然后去上班。”
林驰帅岿然不动,兀自瞪大眼盯着6离身下某物,心中羡慕嫉妒恨,脸上也毫不掩饰酸意,说出的话更是阴阳怪气:“你晨勃得挺厉害的嘛。”
6离浑身一僵,脸都黑了:“闭嘴!去洗澡!”
林驰帅晃晃悠悠地进了浴室,只见偌大的浴池旁整整齐齐放着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等他洗完出来,餐桌上已然摆上了热腾腾的早餐。
林驰帅夹了一个荷包蛋一口塞了进去,外酥里软,咬下去有香喷喷的蛋汁流出来。
“6离!”林驰帅有些不可置信地呷吧嘴,“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料,新好男人啊!”
他说着又咕噜喝了一大口热牛奶,口齿不清地感叹:“你要是女人,我铁定娶你!”
6离擦了擦手,也坐了下来:“我铁定不屑于嫁给你。”
“那你就不懂了,女人都是盲目的,我林驰帅又风流倜傥,你肯定被我迷得七晕八素的!”林驰帅边吃边挥舞着筷子,指点着江山。
6离忍不住笑,点头道:“是是,我不是女人,都被你迷得七晕八素的。”
林驰帅从牛奶杯上抬起头,嘴周一圈白色的奶迹,睁着眼问:“真的啊?”
6离淡了笑意,点了点头,声音低谙:“真的。”
然后起身,抽了张纸巾,微俯下身子,隔着桌子替林驰帅擦起了嘴巴:“看你的吃相。”
林驰帅仰着头傻傻地看着对方,忽然间就脸红了。
他自己也觉得此刻臊得十分莫名其妙而且十分可笑,于是躲开脸,自己抽了张纸巾:“我自己来,你别总像老妈子似的……”
6离垂下手,默然地看着他。
挺伤心挺落魄的,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
林驰帅胡乱擦了几下嘴,瞧了瞧对方,再艰难地擦几下嘴,再瞧瞧对方,终于忍不住了:“诶,你这副表情,我又不是欺负你了……”
“……”
“呐,其实老妈子似的男人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
林驰帅将纸巾揉成一个球,反复揉搓后终于一下子抛掷在桌面上:“其实你很帅行了吧!”
6离勾了勾嘴角,是个忍俊不禁的笑意。
林驰帅看着他那笑容,忽然有些坐立难安。他没事找事地看了看腕上手表,显出一副焦躁不已的模样:“都那么晚了,上班可别迟到了,我们快点出门吧。”
可等真到了公司,他又闲得要死。
早上有个晨会,各部门主任拿着发言稿发言,他默不作声地捧着手提玩着doTa,一直玩一直被人虐,到最后恼怒地一扔鼠标,索性开了外挂。
英雄开了无敌,癫狂地放着大招,切菜一样切着敌人,屏幕上唰唰地狂刷起了国骂。
商场精英们纷纷侧目相视,林驰帅在众人诧异愤怒的眼神中长舒了一口气。
6离伸指搭在林驰帅的手提屏幕上方,然后缓缓将它合上:“林驰帅,我的新秘书。”他说着,低下头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做个自我介绍吧。”
林驰帅站了起来:“林驰帅,双木林,飞驰的驰,很帅的帅。”他说着,很不要脸地自信一笑,“人如其名,谢谢诸位。”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助理小林忍不住掩嘴轻笑。
不过美女任何不礼貌的行为都是可以谅解的,林驰帅对着美女抛了个电眼。
晨会结束,他跟着6离回到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一边已经办置了一套崭新豪华的办公桌椅,与6离的办公桌遥相对着。
桌子上放着一沓资料,是6氏集团的基本信息,需要熟悉的。
林驰帅才看了几页就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接上了昨晚做了一半的梦。
自然是火辣美女,风骚纠缠。
那双手带着炽热的温度,从自己的衬衫外摸索进来,一点点地攀爬上去。指尖像带着一簇簇燃烧的火苗似的,烧得自己浑身火烫。
林驰帅趴睡在办公桌上,涎水毫无节操地流了下来,浸湿了一沓沓的资料。
辣女 ...
(啃噬着自己的耳畔颈项,舌尖挑衅着纠缠,手上功夫也极老练极火辣。
他仰着头享受,却忽然觉得奇怪。
自己下面好像被什么东西硬邦邦地戳着。
他扭头一看。
对方五官冷峻,眉眼英挺,哪里是什么辣女,分明就是6离!
林驰帅吓得一下子从桌子上弹了起来。
纸张沾了涎水,紧紧黏在了他脸上。
6离听到了动静,停了笔,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见他那幅样子,忍不住温柔一笑。
外头的阳光慵懒地翩跹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显得五官分外柔和多情。当真是既英俊又多金,还温柔……
外表又酷帅狂霸拽……
林驰帅把黏在脸上的纸掀下来,既心虚又嫉妒,还夹着莫名其妙的惶恐。
也不怪妹子们无视自己。
有他在,自己总是一秒钟成人肉背景。
不过……这次……
林驰帅暗暗咬牙,手摸索地探进自己的口袋中,蓦地大惊失色:“我的药瓶呢?!”
10乌龙狗血夜
( 他慌张地上下摩挲半天,猛地想起来自己的西装早就换了一套,于是抬头,一脸紧张地盯住6离。
6离低下头翻看着文件,脸色冷淡无波,但唇角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像是带了狡黠的笑意:“我已经把你的西装送去干洗了,药瓶放在橱柜上。”
林驰帅长舒一口气,软软地瘫在了座椅上,然后记起了抱怨:“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6离翻过一页文件,淡淡道:“我看你这几天都睡得很好,以为你不需要安眠药。”
“哪有……”林驰帅谄媚地笑了起来,“因为你睡在我身边安心嘛。”
“没想到我还有着安眠药的作用。”6离面无表情地调侃着,“资料看完了?”
林驰帅低下头,看着被口水浸湿了一沓的纸张,眼神迷惘。
终于挨到了晚上,而6离一直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死活不下班。
林驰帅心怀着鬼胎,记挂着晚上1o点的约会,急得直冒虚汗。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了6离身边:“啊……不知不觉都到8点了……”
6离盯着电脑屏幕,迅速敲着硬盘,无动于衷地应一声:“嗯。”
“我……好像有点饿了……”
6离拿起手边的话筒,拨了内线:“小林,订一份宵——”
林驰帅啪地摁下了话机,支支吾吾含情脉脉地说:“我想……吃你煮的。”
6离侧首,看着他,眸色柔和,带着笑意。
林驰帅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但只能硬着头皮恳求:“我们回家吧。”
6离放在键盘上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一下。
林驰帅再接再厉:“我有点……困了。”他说着,故意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
6离快速地合上电脑,一本正经地站起:“好,回家,睡觉。”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办公室,无视正在加班的众人,急匆匆地往外走。
恰逢林宜佳拿着夜宵迎面走来,很是无措地喊了声6总。
6离拍拍她的肩,显出罕见的亲昵和善:“小林,你自己吃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林宜佳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男人,撇了撇嘴,嘟哝一声:“这么迫不及待……”
同事围将上来,眼睛里闪着八卦的绿光:“那林驰帅,究竟是什么人呐?”
林宜佳打开外卖,里面是一份厚实巨大的披萨,食物的香味破笼而出,迫不及待地立刻弥漫出来。
她不顾形象地捻起一块披萨,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曾经在老板的皮夹子里,看到过林先生的照片。”
众人心有灵犀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十分之长,然后纷纷伸手来瓜分披萨。
那厢6离炒了几个小菜,摆上餐桌。
林驰帅吃了一半,表示要喝点酒助兴,然后溜到厨房里拿了一瓶红酒,倒在两个杯子中,又小心翼翼地打开橱柜。
两个小白瓶披着一层温柔的烛光,静悄悄地立在那里。
林驰帅踌躇满志的搓了搓手,将它们拿在掌心中。
一张贴着7,是春/药;一张贴着1,是安眠药。
他心中默默回忆确认了片刻,拧开了安眠药瓶。
咦,竟是蓝片?!
怎么跟伟哥一个德行?
他狐疑地看了一阵,大概是里头添加了特殊成分。
嗯,安眠药不能吃多,吃多了说不定一睡不醒;也不能吃少,吃少了昏睡不过去,自己没法偷溜出去泡妞。
就勉勉强强地……加个三片吧。
林驰帅十分认真地倒出三片蓝色小药丸,掺在了红酒中。
蓝色的药丸一碰到酒水,便冒出了细小的白色泡泡,很快溶解在水中。
林驰帅取过一根筷子,迅速搅拌了几下,心想不愧是猴子出品,质量就是有保证。
搅拌完毕,他一扔筷子,将春/药瓶宝贝似的塞到了自己西服内袋中,拿着两个酒杯转过身。
刚一转身,就看到6离半靠在厨房门旁,微笑地看着他。
他吓得手上一抖,红酒也溢了出来,落在白色衬衫上,像沾了血似的。
6离快步走过来,低下头帮他擦起了衣服。
对方凑得很近,这样的低头俯身,恰能让林驰帅看到他既长又密的睫毛,鼻梁很挺,嘴唇是薄情的那种薄,五官深邃,但在此刻并不锋利。
林驰帅内心激荡,些微颤抖地伸出右手——那杯是加过料的。
他将它递到6离眼前,声音都有些低哑了:“6离,干杯。”
6离抬眸看他,眸色深不见底。
林驰帅将酒杯凑近他的唇畔,十分地心虚:“干了。”
6离微微启唇。
林驰帅抖着手倾斜了酒杯,将酒缓缓倒入对方唇中。
6离盯着他,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唇畔沾了酒色,艳得惊心动魄。
林驰帅倒了一会儿,觉得这种场景实在是诡异,停了手,将酒杯硬塞到对方手中:“你自己喝。”
6离脸色红得异常,伸手抵住酒杯,是一个抗拒的姿势:“你也喝。”
林驰帅举了举自己左手:“我自己也有。”
6离有些踉跄地靠了过来,半倚在林驰帅身上:“这酒很烈……很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