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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灭清(空间+女强) > 87章

87章

多尔衮点了点头,火上浇油的回答道:“平壤丢了,而且阿敏贝勒还屠|杀了平壤城中的朝鲜王室和大半士民百姓!”

“阿敏!你这该死的东西!”皇太极当即气得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他这是要造反吗?敢在朝鲜提出称王的要求,就要承担后果,看着他是哥哥的份上,他迟迟抗旨不尊我都没说什么,他竟敢得寸进尺,这般跟我对着­干­!好,好,阿敏,你这不只是跟我发泄不满,这分明是要毁了咱们大金国啊!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一点处罚就让他失了心智?他这根本就是没把我这个汗王放在眼里啊!”

皇太极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让一众亲贵朝臣很同时心中一紧,咽了咽唾沫,大家都垂着眼帘低头不语,生怕招惹到暴怒中的皇太极。

眼中喷出怒火,皇太极语速极快地向着朝臣怒骂道:“费了多少心思,折了多少人马,还是捡了毛文龙和袁崇焕的便宜,咱们这才好不容易拿下朝鲜。就这样,本来只需要好好守住的事儿,阿敏他竟然也能把平壤给丢了?屠城?好,很好,他这是摆明了要报复我啊!你们说,阿敏这般无视皇命、擅动军队、还丢了手中的大好城池,下一次,他是不是看着我这汗位,我也应该拱手相让才对了?”

“大汗息怒!”一众亲贵朝臣闻言连忙跪下请罪,吓得不敢多言。

“启禀大汗,阿敏贝勒不但屠城,而且屠的是明明已经归顺了朝鲜王室和百姓!他这一屠城,从今往后谁还肯投降归顺?如此举动,不但令我大金国损失惨重,更对我们今后的征战万分不利!”见众人都不说话,多铎冷笑一声,火上浇油道:“除了屠城,阿敏贝勒还大肆烧|杀|­淫­|掠,平壤城处处哀鸿遍野,如今朝鲜人人都恨咱们大金恨得睚眦俱裂,致使大阿哥豪格、九贝子巴布泰、济尔哈朗贝勒等人平叛阻力重重、艰难至极。阿敏贝勒见状非得不派兵援助,反而带着三贝勒莽古尔泰和手下正蓝镶蓝两旗人马说要班师回朝,抛下大阿哥豪格等人离开了朝鲜!”

“混账东西!”皇太极气急败坏的喘着气,大声质问道:“多铎,朝鲜现在情况怎么样?”

多铎毫不畏惧皇太极的怒火,摇了摇头,直接的说道:“朝鲜王反了,将士百姓又都恨上了咱们大金,豪格他们陷入苦战之中,一时半会儿之间胜负还不好说。”

皇太极喘着粗气,一脚踢翻了座椅,怒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多尔衮,你告诉我,阿敏他人呢?”

“大汗,阿敏贝勒,阿敏贝勒他·······”见皇太极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明知道他是装的,多尔衮心中冷冷一笑,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说!”

“阿敏贝勒在路上劫掠一个归顺察哈尔的蒙古部落,还将所有人屠了个­精­光!”多尔衮眯了眯眼睛,丢出一个连皇太极也不知道的炸弹。

“什么!”这下子皇太极是真的震惊了,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让皇太极胸口一窒,他怒极反笑,冷冷的说道:“好一个阿敏贝勒,很好,他这是生怕死不了啊!”

此言一出口,下跪群臣心中皆是一颤,就连和皇太极并坐的大贝勒代善都起身跪倒在地,口称“大汗息怒”不止。

看着皇太极震怒的几乎喘不过气的样子,多尔衮心中暗暗闪过一阵快意,他垂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得意。

“多尔衮,阿敏这逆贼现在何处?”冷静下来的皇太极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面无表情的的问道。

“回大汗的话,”多尔衮连忙抬头答道:“有消息来报,阿敏贝勒已经率兵归来,据说他大车小辆,满载着弃城和屠|杀时掠夺的财物和女人,恐怕再过两三天就要到京城郊外了。”

扫视过下跪的群臣,皇太极面容严峻,淡淡的说道:“传我口谕,命岳托、多铎守在城外十五里拦阻,不准阿敏进城!多尔衮,你准备准备,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好好看看咱们的阿敏贝勒,我倒要听听,他会如何自诉罪状!”

多尔衮、多铎和岳托闻言连忙同时上前道:“臣弟、侄子领命。”

“大贝勒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皇太极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群臣,挥了挥手出声散了早朝。

亲自上前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大贝勒代善,皇太极声音平和,充满愤怒的脸上却浮起一丝痛心疾首,为难的说道:“大哥,阿敏哥哥和莽古尔泰哥哥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如此下去,不重惩实难以儆效尤,这才留下大哥,想要跟大哥好好商议商议。”

“大汗,阿敏和莽古尔泰这次的错实在太大,该当如何,自有大汗你说了算。”大贝勒代善显然很识时务。

“还是大哥谅解我的苦衷。”皇太极叹了一口气,言道:“大哥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能偏袒兄弟,只能依据律法处置阿敏和莽古尔泰了。还望大哥明白我的难处!”

“大汗哪里话,阿敏和莽古尔泰犯下弥天大罪,怎能轻易饶恕?”代善义正词严的说,顿了顿,他却又低声请求道:“不过,阿敏他,他毕竟是咱们的兄弟,又对大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望,还望大汗你,看着兄弟的情面和以往的功劳上,饶了他一时糊涂,留他一······”

“大哥!”皇太极打断了代善未说出口的话,笑不达眼底的问道:“难道在大哥心目中,我是那种不顾念兄弟之情的人不成?”

“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代善连忙否认,他可不想为了拉阿敏一把,反而将自己也陷进去。“代善多言了,想必大汗自有主张。”代善出言补救道。

“大哥,我皇太极不是心狠之人,阿敏哥哥纵然身负大罪,不过我还是会念着往日的情分的!”皇太极盯着代善,道:“这下子大哥该放心了吧。”

代善自然听得出皇太极话中的深意,他连忙保证道:“大汗仁慈,阿敏和莽古尔泰身犯重罪,无论大汗如何处置都罪有应得,代善谨遵大汗之命!”

“多谢大哥体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皇太极满意的笑了笑,“劳烦大哥了。”

“不敢让大汗称谢,代善这就告辞。”大贝勒代善忍住心中的波澜,起身告退。

“大哥慢走。”看着代善离去时那显得有些佝偻的背影,皇太极冷冷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朝鲜的真实情况是上一章信使带来的那个,至于这一章朝堂上多铎和多尔衮说得这个,那是为了凸显阿敏的罪大恶极,故意把情况夸大,让女真亲贵和朝臣不能为阿敏求情辩驳。

不过多尔衮还是使了个小心眼,突然抛出一个皇太极也不知道的消息,气得皇太极冒火。这也是阿敏这么久还没回来的原因——他带着人又屠了一个蒙古部落。

至于皇太极和代善的那一番交锋,其实就是皇太极告诉代善,他要收拾阿敏了,让代善识相点,站在他这边。代善之所以要为阿敏求情,除了那虚无缥缈的兄弟情分,更多的是因为收拾了阿敏,下一个也许就是莽古尔泰和他代善自己。

这几章都是政事,大家不要着急哟,这也是必要的进程嘛,毕竟不是单纯的小言,大家多多体谅哦。

大家都霸王我,泪,走过路过留个评给我好不好?

103反戈一击功败垂成 终遭圈禁不忘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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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外沈阳郊野的军帐内,被岳托和多铎拦下的阿敏瞪大着眼睛,怒气冲冲的拍案质问道:“为什么不许我进城?我和莽古尔泰平了朝鲜大胜归来,正是劳苦功高,没人声势浩大的迎接我们这些大金国的功臣论功行赏也就罢了,还拦住不许我们这些凯旋之师进城休整,凭什么?他皇太极这是什么意思!有这么对待功臣的么?”

“劳苦功高?凯旋之师?哼,真是可笑!”见阿敏死到临头还执迷不误,多铎轻蔑的冷哼一声,语带鄙视的说道:“阿敏贝勒好大的口气,怕是这些日子醉生梦死的迷了心窍昏了头吧!还敢自称功臣,怕是你玩死难辞其咎!论功行赏?想得美,大汗口谕,让你先自诉罪状,否则不许进城!”

“什么!自诉罪状?我阿敏有什么罪状可诉的,他皇太极这简直是没事找事!”阿敏闻言顿时大怒,他大声咆哮道:“我没罪!非但没罪,我还有功!他皇太极要想找事只管放马过来,我阿敏应着就是了!”

见阿敏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岳托摇了摇头,大声道:“阿敏贝勒,是谁屠了平壤?是谁逼得朝鲜王室带着平民造了反?又是谁在路上灭了鸭绿江流域的札刺亦儿部落?如果这些在你看来都不是罪过而是功劳,那你还真是功劳不小啊!”

“哼!”阿敏满不在乎说道:“是我,都是我­干­的又怎么了!我认就是了!哼哼,我看他皇太极能拿我怎么样?”

“怎么样?”岳托气急反笑,他冷笑道:“好,很好,你还算敢作敢当。阿敏贝勒,这么说,这几款罪,你是认下了?”

“什么?”阿敏闻言皱了皱眉,十分意外的问道:“这几款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什么别款罪不成?”

“你胆敢向大汗要求做朝鲜王难道不是罪过?”多铎冷冷的质问道:“意图称王不成,阿敏你竟敢屠了平壤泄愤,还不顾及咱们和察哈尔之间的关系灭了鸭绿江流域的札刺亦儿部落,你好大的胆子啊!朝鲜从王室到平民都降了咱们大金一年多了,你这样做,让咱们大金以后还怎么招降?札刺亦儿部落一贯是依附察哈尔的,你无缘无故就灭了人家全族,一个活口都不留,不说察哈尔会不会因此跟咱们大金开战,就说别的部落又会怎么看咱们大金?咱们大金在这个草原上,还怎么立足!”

“哼!多铎你算哪根葱,我阿敏也是你能直呼姓名的吗?质问我,你还不够格!”阿敏大怒。

“阿敏贝勒,我和多铎可是代表大汗站在这跟你说话的!”见犯下千般大罪的阿敏仍不知悔改的找茬,岳托也生了气,心知阿敏这一次是再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他也不怕得罪阿敏。轻蔑的瞪了阿敏一眼,岳托为多铎说了句话,还不忘对这个早就嚣张跋扈得罪众人的叔叔落井下石道:“多铎说得都在理,屠|城、掠财、抢女人,这些罪状,一桩桩一件件,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众人心中自有裁断!”

“岂有此理!”阿敏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他气急败坏的大声道:“屠|城、掠财、抢女人,这些可都是先汗教给我们的!一直以来,都算是实打实的功劳,怎么今天到了他儿子这儿,竟成了大罪?好,好,很好,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皇太极可真够­阴­狠,他分明是找借口想把我阿敏置于死地啊!”

听见阿敏口出如此不敬之言,多铎和岳托哪敢搭话,两人只得沉默不语。

见岳托和多铎不答话,阿敏心中顿时­阴­谋论了,他立刻起身向帐外走去,一边还疯狂的大声喊道:“莽古尔泰,你在哪儿?快来,他皇太极如今要动手收拾我了,我告诉你,下一个就是你!快带人来啊,我们都看错了皇太极,他就是一只噬人的老虎,我们瞎了眼把他养大了,如今他要吃人啦!今天是我阿敏,明天就是你莽古尔泰!”

“阿敏贝勒慎言!”岳托见状连忙上前拦住阿敏,“来人啊,叫军医来,阿敏贝勒劳累过度,怕是魔魇着了!”

“你让开!”阿敏一把推开岳托,面­色­­阴­郁的挑拨离间怒吼道:“你懂个屁,怕是早就让皇太极这伪君子收买去了。你知不知道,等他皇太极收拾完我阿敏,下一个就是你阿玛代善!要知道,我只不过是个二贝勒,你阿玛可是长子大贝勒呢!快快让开,只有我们三大贝勒还在,他皇太极才有顾忌,否则等到他为所欲为,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少拉我阿玛下水。”岳托闻言脸­色­也不好了起来,他冷笑道:“我阿玛为了个小妾能下手杀我弟弟,他不仁我不义,我巴不得他栽个跟头呢!再说了,我这一身功劳都是凭真本事挣来的,又不是靠着父荫,你想要挑拨离间,找错了对象!”

见阿敏情绪不稳,又执意要离开营帐,多铎和岳托可不敢轻易放他离开,对视一眼,多铎只得上前威逼利诱道:“阿敏贝勒这是要做什么,这般吵吵嚷嚷的,难不成真的想造反不成!你可先想想清楚,我和岳托可是带着镶红、镶白两个整旗来的,先不说跟你回来的正蓝镶蓝旗还剩下多少人,能有多少人有胆子敢跟你谋反,单就是这一路烧|杀|­淫­|掠,你还能剩下多少可战的兵?况且你的老婆孩子都在清宁宫做客,如有异动,想必······”

“是啊,阿敏贝勒,你做事前还是想想清楚为好!”岳托也加了一把火。

阿敏闻言顿时冷静下来,他心中震惊不已,连带着面上也­阴­晴不定起来。半晌后了,他突然揪起岳托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皇太极,皇太极他是不是叫你来杀、了、我?”那语气真真是­阴­冷至极。

听到这话,多铎立马给岳托使了个眼­色­,岳托暗中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自己务必要将阿敏先稳住,他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的事儿!大汗他绝对没有说要杀你!”

多铎也接道:“阿敏贝勒何出此言。”

岳托和多铎这样一说,阿敏的神情稍稍放松了点儿,他握了握拳,沉声问道:“那他皇太极,准备把我怎么办?”

岳托想了想,冷静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汗说会亲自见你之后再行议罪,不过有众贝勒在,你的罪状想必也是贝勒们商议决定的!”

听闻皇太极还没有做决定,而且极有可能是由众贝勒议罪,阿敏心中一松,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此时,正赶往郊外营地的皇太极突然勒住了马,在山头眺望起远方来,即将除掉阿敏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紧张感在脚下这一片大好河山的美景中消散了不是,一想到从今以后山河尽在我手的感觉,那种意气风发之感顿时在皇太极胸中升起,他看向随扈的多尔衮,轻声说道:“十四弟,成败在此一举!”

多尔衮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保证道:“大汗放心,多尔衮誓不辱命!”

两人对视一眼,又重新向郊外的营地奔去,连同一群保驾的侍卫一起,在旌旗招展,人喊马嘶中,赶到了营地。

郊外的风猛烈的刮着,像是预示着未来不不平静。呼啦呼啦直响的旌旗加上严阵以待的将士,那一静一动间却酝酿着一股肃杀之气。

多尔衮锐利的目光四下扫视一番,确定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想走上前向皇太极行了一礼,暗暗的点了点头。皇太极坐在新扎起的营帐上首正中间的位置上,神情冷漠,­唇­边却露出一丝冷笑。

“如果阿敏死不认罪,或敢有异动,我以摔杯为号,你便立即行动,务必将阿敏和莽古尔泰活捉,同时将正蓝旗和镶蓝旗的人围个滴水不漏!哪个敢乘乱生事,立斩不待!”皇太极低声吩咐道。

“是,”多尔衮单膝跪地,领命道:“多尔衮谨遵大汗之命!”

看着面前桌案上托盘中三个酒杯和酒壶,皇太极伸手拿起其中一个酒杯,缓缓转动把玩着,表情冷酷神­色­­阴­狠。

马蹄声渐近,在旌旗的引领下,多铎领着阿敏和莽古尔泰策马行来,阿敏身后还带着一小队彪悍勇武的亲兵。

见阿敏入了套,多尔衮激动的不由自主的深呼一口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又连忙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按照之前和皇太极的商议吩咐侍卫将另一个营帐的大贝勒代善请来。

代善一进营帐,就看到皇太极居中而坐,身边给自己留着一个空位,堂下莽古尔泰跪倒在地,阿敏却背着手昂然而立,满面­阴­郁,神情桀骜不驯极了。

“阿敏,跪下!”代善见状连忙呵斥道:“大汗面前,哪里容的下你放肆!还不赶快向大汗认错!”

阿敏冷哼一声,说道:“我没错!”

“这么说,阿敏哥哥你是不准备认罪了?”皇太极表情淡淡,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后,这才问道:“你刚刚不是还在岳托和多铎面前承认屠了平壤灭了札刺亦儿部落,怎么这会儿又不敢承认了?”

“我没做错,更别说什么罪!”阿敏直着背傲然的说道:“屠|城、掠财、抢女人,这些可都是先汗教给我们的!你们休想在我头上乱安什么罪名,想找借口想把我阿敏置于死地?不可能!”

“阿敏!你这是什么话!”刚刚坐□的代善闻言不得不站起身来怒斥道。

“实话,我说得是实话!”阿敏顶撞道:“难道不是吗?你们个个都恨不得弄死我吧!只可惜,找不到我的罪名吧?”

“阿敏哥哥你少说两句吧!”跪在一旁的莽古尔泰连忙劝道。

“阿敏,你······”代善怒道。

“大哥稍安勿躁。”皇太极向代善轻轻摇手。

代善见状只得坐下,却瞪着阿敏余怒不消。

“阿敏哥哥,我敬重你是哥哥,可你犯下的罪则,坐下的错事,简直不胜枚举!”皇太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抿说道:“去年我率兵攻打多罗特部,派多铎先回来报捷,你是怎么接见他的,嗯?得胜归来的将士,连我这个大汗都会亲自出城迎接,可是阿敏哥哥你却坐在大殿正位上,还要多铎拜见你!这一点,我有没有冤枉你?”

阿敏闻言冷汗直冒,皇太极仍不放过,盯着阿敏继续问道:“我派你和莽古尔泰出征朝鲜,那是多么信任你,可你呢,竟然想自立称王?心怀异志,我降罪的谕旨不尊不说,连我派去换防的豪格和巴布泰都敢无视,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

“我,有又怎么样?我不服!”阿敏闻言咬牙切齿说道:“这么拼命跟我翻旧账,你这是怕我罪太轻,死不了啊!”

“好,我不翻旧账,单就说你这次有多么罪大恶极!”皇太极冷笑道:“意图称王不成,你竟敢屠了平壤泄愤,还逼得朝鲜王室带着平民造了反?你可真是敢做啊!”

“哪又怎么样!”阿敏嘴硬道:“有什么不对的?胆敢谋反,可见朝鲜王室和平民都不老实,屠了城,才能让他们害怕!”

“有什么不对?”皇太极怒气冲冲的说道:“多尔衮,你告诉他,探子们都是怎么回报的?”

多尔衮闻言越众而出,愤慨的回答道:“朝鲜人都咱们大金都仇恨万分,大阿哥豪格和九叔巴布泰都在平壤陷入苦战之中。而且阿敏贝勒屠杀已经归降的朝鲜人这一消息一经传出,其他未依附咱们大金的部落都说与其束手被杀,不如力战而死!从今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任何人肯向大金投降了!就连已经降了咱们的部落,也出现了不少异动!”

“阿敏,你听见了吗?”皇太极指着阿敏恨声道:“从今以后,我大金八旗所到之处,必将遭到最强烈的反抗。原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轻易招降的,以后都得拿伤亡拿将士的鲜血去填!这样的结果,你还认为你杀得好、抢得对吗?”

阿敏神情毫不服气,却不敢再争辩。

皇太极见状还不松口,他继续咬牙指责道:“明明自己逼反了朝鲜王,非得不赶忙平叛,反而看着豪格和巴布泰苦战自己却在一旁狠下心来袖手旁观,甚至一仗未打就弃城而逃,任由朝鲜一团混乱还敢称什么班师回朝!哼,阿敏,还有什么话说?”

阿敏闻言神情十分懊恼,只得呐呐无语。

见阿敏俯首无言,皇太极仍不放过,他大声呵斥道:“无缘无故就灭了鸭绿江流域的札刺亦儿部落,你凭什么?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这是生怕察哈尔不跟咱们大金开战是不是?你让草原上的部落怎么看待咱们大金国?从今往后,咱们大金国又将怎样在这个草原上立足!”

虽然是几乎同样的话,但听岳托和多铎说的时候,阿敏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从皇太极口中说出,却重逾万斤,直说得阿敏背后冷汗直流。

“皇太极,大汗,大汗,阿敏哥哥纵然有千般重罪万般大错,可还是咱们的亲二哥啊,求大汗开恩,饶过二哥这一回吧!”皇太极和阿敏的交锋莽古尔泰不敢Сhā话,可事到如今,他再不说话,阿敏可就要完了。

皇太极丝毫不理会莽古尔泰的求情,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又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拿在手中,一杯却递给了代善。

代善恭敬的接过酒杯,颤抖着双手一口饮尽,这才站起身宣布道:“阿敏,阿敏贝勒他罪在不赦,论法当诛!”

“大哥,你······”莽古尔泰震惊的几乎失声。

“代善,你这个老糊涂!没了我阿敏,他皇太极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阿敏闻言猛地抬头来,他面孔扭曲着,眼神中充满怨毒与恐惧,大声怒吼道。

看着阿敏这幅模样,多尔衮和多铎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代善也不忍的别过脸,不再说话。

“皇太极!我看错了你,我看错了你!我养大的狼崽子,终于要吃人啦!”阿敏猛然站起身,瞪着眼睛直视皇太极,大声问道,带着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你要杀我?”

“不,不是我皇太极要杀你,是你阿敏咎由自取。”皇太极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回答道。

“哈哈哈哈,我不认命,皇太极,你想杀我,我偏不如你的愿!”阿敏狂笑起来,只见他突然高声喊道:“镶蓝旗的勇士何在!”

帐外顿时一阵兵戈之声,数百人齐声答道:“奴才誓死效忠二贝勒!”

“皇太极,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阿敏从腰间抽出暗藏的匕首,傲然道。

“阿敏,你······”代善吓得从座位上猛然站起,大惊失­色­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就是造反,那也是你皇太极逼得!”阿敏眯着眼睛­阴­狠的答道:“大哥,你现在想起我了,刚刚你是怎么落井下石的?皇太极,对不住啦,借你的命一用!”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身临险境,皇太极依然镇定自若,他端做在上首,把玩着酒杯,淡淡的问道,那嘴角浮起的笑意让阿敏觉得他就像一个任人嘲笑的小丑。

“这点本事,够对付你就行了!”以为皇太极是在虚张声势,阿敏嗤笑一声,嘲笑道。“皇太极啊皇太极,没想到你还有今天!等落到我手上,我看你求饶的时候还怎么一副高傲样?”

皇太极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高,仿佛是要放回托盘上。另一边的多尔衮则屏气凝神、注意力万分集中的紧盯着空杯,连大气也不敢喘。

“啪!”皇太极松了手,酒杯从手指间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动手!”多尔衮一声令下,营帐里就冒出一群正黄旗的侍卫,以皇太极为首将众人团团护住,另一群正白旗的军士则将阿敏包围起来。

一阵兵戈声过后,一个身着正白旗服饰的士兵走进营帐汇报道:“启禀大汗,逆贼已经全部剿灭!”

“阿敏,你败了。”见大局已定,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露出一条路,只见他走到阿敏身边,看着曾经嚣张跋扈风光无限如今功败垂成瘫倒在地的阿敏,居高临下的冷冷说道:“你输了,再无翻身的可能!阿敏,你可服?”

“皇太极,你别得意!”功败垂成的打击让阿敏几乎疯狂,他满眼怨毒,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不过不止是我,就连代善和莽古尔泰也不例外。代善、莽古尔泰,我的下场你们看到了吧,小心着,这就是皇太极,不弄死了他,这也是你们的下场!”

“胡说!你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难道我们也会像你一样作孽吗?”代善闻言吓得半死,连忙怒斥阿敏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挑拨离间吗?”

莽古尔泰则心惊胆战,脸­色­极为难看,他颤抖着嘴­唇­,像是想出声为阿敏求求情,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在暗中一直观察着莽古尔泰的皇太极一下子就看到阿敏挑拨离间的话一出口莽古尔泰那疑惧不定的神­色­。思索良久,最终理智还是压过了报复的快感,皇太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带忧伤的说道:“阿敏,念着我们兄弟一场,我皇太极,不杀你!”

“你说真的?”阿敏顿时喜上心头,营帐中众人却都是一惊。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年逃!阿敏你就终身|监|禁吧,关在高墙之内,永远都不能出来!”皇太极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说出了对阿敏这个恨之入骨的兄弟的最终裁判。

“你,皇太极,你好恨!”阿敏恐惧地瞪着皇太极,颤声道:“我不,我不要,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要生不如死的活着,你杀了我吧!”

“阿敏,你昏了头不成?”代善见状生怕皇太极一怒之下真的杀了阿敏,连忙打岔道:“大汗仁慈,你还不快谢恩!”

“谢恩?我呸!”阿敏疯癫了一般大声吼叫道:“算计对你有功的哥哥,皇太极,你不得好死!皇太极,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还不是赶快把罪人阿敏带下去!”皇太极轻蔑的扫视了一眼疯疯癫癫的阿敏,挥了挥手想对待垃圾一般,对一旁的侍卫说道。

“是,奴才领命!”三四个侍卫们齐齐上前拉住阿敏就向营帐外面拖去。

“皇太极,你不得好死!”阿敏疯狂的大吼大叫着,眼神中怨毒甚深,尽管被三四个侍卫硬架着拖走,他仍然死死的瞪大眼睛盯着皇太极,恶狠狠的诅咒道:“皇太极,你不得好死!”

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让不识好歹的阿敏惹怒了,皇太极咬着牙,冷酷的回道:“就算我不得好死,只怕你也没那个命能看到了!”

阿敏闻言刹那间脸­色­大变,眼中顿时生出一片颓然,他悻悻的闭上嘴,任由侍卫将他拖离,猛然间,看到多尔衮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和多铎暗喜中止不住的幸灾乐祸,阿敏脑子忽的一热,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皇太极,今日我瞎了眼扶你上位落得如此下场,明日你自己也好得好好尝尝这般滋味!你是只噬人的猛虎,难道多尔衮就不是一只吃人的狼?你且等着,我阿敏就在地狱里候着,看着你重蹈我的覆辙,我受到的,你也跑不了,我等着亲眼看你悔不当初的脸!哈哈哈!皇太极,我等着你呢!”

多尔衮见死到临头了阿敏还要再坑他一场,暗暗地握紧了拳,心中暗恨不已。他偷眼瞥去,只见皇太极虽然面无表情,眼中的光却明明灭灭,那其中包涵的情绪之复杂,语言简直不能描述,最令多尔衮心惊的是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和三九天坚冰般的冷酷,冰火交织在一起,不得不让多尔衮心中暗生防备。

当机立断,多尔衮立刻单膝跪地,面带委屈语含气愤,向皇太极道:“八哥,多尔衮冤枉!若大汗不放心,多尔衮愿交出兵权,做个空头贝勒就是了!”

见多尔衮恭顺,此时又解决了阿敏这个心腹大患,皇太极也是一副对阿敏的话毫不在意的蚂蚁,亲手扶起多尔衮,神情悦然的说:“十四弟快快起来,八哥知道你委屈,咱们是亲兄弟,这样的话休再提了。”

看着阿敏就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被拖了下去,莽古尔泰面若死灰,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他久久沉默着,为阿敏的下场心惊,为皇太极的不念旧情心寒,更为自己的命运忐忑不安。狠下心,莽古尔泰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对皇太极说道:“阿敏贝勒所犯之罪,我莽古尔泰亦有份参加,大汗要罚要杀,莽古尔泰都受了,请大汗降罪!”

“五哥说得哪里话,我皇太极是这样不讲兄弟情分的人吗?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皇太极亲自上前扶起莽古尔泰,语重心长的劝慰道:“阿敏哥哥实在是太错了,他犯下的罪过,我要是不罚,纵然对得起兄弟之情,却对不起父汗留下的大金国啊!至于五哥你,虽然有错,但实属从犯,主犯阿敏我都没有要他的命,又怎么会杀你呢!这样吧,三贝勒莽古尔泰知情不举、对罪人阿敏屠城掠财的行为不加阻止,夺十五牛录属员、庄屯并分内汉民及供役汉人,罚银一万五千两入官!”

“谢大汗开恩!”虽然损失惨重,但好歹薄了­性­命和大贝勒的头衔,就当破财免灾了。这样一想莽古尔泰心下立刻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回去凑钱交罚银。”

“多尔衮,罪人阿敏就交给你看管。”皇太极摆了摆手,心情很好的说道:“多铎、岳托,启程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阿敏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后匆匆忙的反戈一击虽然失败了,但是还是坑了多尔衮和皇太极一把,还在莽古尔泰和代善心里留下一根刺。只可惜他的对手是城府颇深的皇太极。

本来是早早就更了的,但是这一章实在不好断,算了,反正好多人都不喜欢看政治剧情,就一下子全发好了。这一章很肥吧,完全顶得上两章的量了。

阿敏被收拾掉了,下一章就开始张敏的剧情,我发现没有张敏,大家都不留言了,还是把主角拉出来溜溜好了,这两天评论惨不忍睹啊!

可能有亲亲不喜欢政治剧情,但是这个真的必不可少,因为文文毕竟不是单纯小言,不过我会注意压缩这方面剧情的,主线还是女主啦,大家别担心。

所以下一章要乖乖留言哦!

106显贤惠大玉儿遭妒恨 论阿敏张敏做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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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显赫一时、跟大汗皇太极一起南面并坐受众臣朝拜、嚣张跋扈说一不二的二贝勒阿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后金的政坛上,从此只能终日在高墙内监|牢里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消息刚一传出去,盛京城里就炸了锅,流言蜚语简直满天飞,各种小道消息更是不计其数。老百姓对这事儿的反应尚且如此之大,更别提那些官场上的亲贵和朝臣们了。这不,因着谨慎识相,男人们自己不好亲自出面对大汗的决策评头论足,夫人交际便又一次光荣的派上了用场。

这些日子以来,命­妇­女眷们打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借口,大大小小的聚会就没断过,甚至连后|宫诸妃也没少递牌子求见,大家心中着实都忐忑的很,生怕这一次对罪人阿敏的处罚只是大汗向亲贵大臣动手的第一步,更怕这回政坛动荡的余波还会牵连到自家男人身上。

于是,刚刚闲下来没几天的哲哲又一次忙碌了起来。身为后|宫之主、大金国的大妃娘娘,安抚命­妇­女眷也是她哲哲十分重要的职责之一,更何况除了应对前来打探消息的命­妇­,她还身负着安置好罪人阿敏的家眷的任务。这么一来,想尽快从大玉儿手里收回之前下放的权力,却又成了空想。

不甘心的咬咬牙,哲哲疲倦的揉了揉太阳­茓­,低声向心腹侍女阿尔其询问道:“听说小玉儿马上就从科尔沁回来了?什么时候能到?”

阿尔其掐指算了算,回答道:“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格格莫急,要不要我派人去十四贝勒府候着?”

“不用了,小玉儿一旦回到家,安顿好自己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里来报平安。这可是礼节规矩!我若是让你专门差人去催,倒显得自己太急切。”哲哲不赞同的摆了摆手,轻声道:“娜木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小玉儿一贯跟她更亲近,若是让娜木钟知道了,保不齐她又会弄出什么事来。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没必要,我也不是那么着急。”

“奴才知道了。那······”阿尔其有些迟疑,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玉儿格格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嘴上也没个把门,格格您难道不怕她把您和老王爷商量的事儿透露给娜木钟侧妃了?”

“我到底是亲姑姑,小玉儿也不会蠢到什么都告诉娜木钟。再说了,我阿瓦才没有那么傻,他绝对不会给小玉儿交底的,你放心吧。”哲哲轻轻笑了笑,道:“你且看着,阿瓦给我的明信是直接交给小玉儿的,可暗信,却一定在科尔沁送来的礼物里面。等小玉儿进宫来回礼,你记得把我阿瓦的礼物单独挑出来就是。”

“是,格格放心,等小玉儿格格把礼物带来,奴才便亲自接着,决不让其他人沾手。”阿尔其保证道。

“好,等我拿到巫祝的秘密药方生下儿子,什么娜木钟、大玉儿,都不能再威胁我的地位了!”哲哲说着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满是憧憬和期待,她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恶狠狠的咬牙说道:“娜木钟借着诺敏的儿子不知道把大汗拉去了多少回!大玉儿那个不安分的狐|媚|子也不是好东西,手伸得到长!趁着我繁忙之际,宫务被她搂去了大半不说,连大汗的魂儿也一并勾走了!一个月竟有十多天都宿在端仪宫,就这还是大玉儿贤惠的劝说大汗雨露均沾的结果呢!若是她一个小心眼娇气犯了,这偌大的后宫岂不成了她大玉儿一个人的天下?”

“格格息怒,一切都会好的。”见哲哲心里有气,阿尔其连忙劝道。“大玉儿侧妃不是不敢任着大汗独宠吗?可见她还是识相的。”

“独宠?她才不是不敢呢!大玉儿她想要得可不止独宠,人家心大着哩!”哲哲忍着怒气,冷哼一声道:“独宠也就罢了,谁让她正年轻貌美,又生了一副娇媚样子,最是会勾男人的魂。我倒不是恨她独宠,大汗以前也不是没有独宠过谁。后宫就是这样,谁有能耐谁就能上位,大玉儿她能勾住大汗,是她的本事。我恨她大玉儿那副装出来的贤惠样!她贤良淑德?她端庄得体?她大方知礼?我才是大汗的嫡妻,是大金国的大妃娘娘!她贤惠得让大汗连声夸赞,那我这个大妃娘娘的脸要往哪摆!是不是那天她想要了,我这个大妃娘娘的位子也应该退位让贤为好?”

“格格,”阿尔其只能安慰哲哲道:“等您生下大汗的嫡长子就好了,不远了,再等等吧。”

“你说得对,等我生下儿子就好了。”哲哲斗志昂扬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坚定的说道:“只要我能生下儿子,一切都不再是我的阻碍!”

这边皇宫里哲哲还在焦急的等待着小玉儿归来后的觐见,那边就快到盛京城的小玉儿却让心腹看着从科尔沁大车小车满载而归的回礼供奉慢慢随着大队伍行走,自己却不顾规矩和排场只带了十来个侍卫和贴身侍女乌兰轻装简行急匆匆赶往盛京城。

小玉儿知道规矩明白轻重,自然知晓身为十四福晋的她从娘家科尔沁回到大金国之后,就再不能像在姑娘时那样任­性­妄为。不说身为人|妻要为自己家爷们打理内院、交际女眷的职责,只凭自己科尔沁格格的身份、满蒙联姻的代表,她小玉儿就得像大汗、大妃娘娘显示科尔沁的诚意和对大金国的臣服。因此,一旦正式回到盛京,她便有躲不过的觐见、推不开的交际以及避不开的勾心斗角。这么一来,她想要抽出时间亲眼看看妹妹塔娜过得好不好、亲口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怕没有一两个月,她是没办法从各种繁杂却又不可避免的琐事中脱身了。

所以,心里憋着一股劲的小玉儿才会做出留下大部队慢慢走,自己轻装简行抢先赶路回盛京的事情。对她来说,这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既能全了规矩礼数,又能早日见到她那可怜的妹妹,为塔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一个长姐慈心,在小玉儿快马加鞭悄悄往盛京城赶路的同时,不知情的张敏却舒舒服服的斜靠在炕上吃着蜜饯果脯,借着跟乌云、图雅两个心腹磨牙闲聊的样子,暗自调整起阿敏圈|禁后自己暗地里对后金的布局来。

“格格,二贝勒阿敏可算是倒了!”图雅兴奋的眼睛都闪着光,叽叽喳喳的说道:“现在外面一片闹哄哄的,各家福晋命­妇­都忙着串门子打探消息呢!”

“是啊,格格,嫡福晋今天一大早就差人请格格您和她去九贝子府里参加什么赏梅会呢!我知道您有话在先,不想出去掺合这些杂事,就帮您推了。”乌云也跟着接话,她鄙视的撇了撇嘴,不饶人的讽刺道:“就咱们这个木楞没脑子的嫡福晋,还想拿您作伐子,想得到美,回炕上做她的梦去吧!”

“这么说,阿敏被高墙圈|禁只怕是吓到后金的亲贵朝臣了?”张敏说着话捻起一块腌渍的酸酸甜甜的梅子,轻轻的咬了一口,笑道:“也是,皇太极在对待亲贵们的时候一贯给众人的印象是兄友弟恭,就连当初有争位嫌疑的多尔衮也都一直被重用栽培着,更别提有拥立从龙之功的阿敏了。再说了,女真人直来直往惯了,阿敏再罪大恶极、罪逆深重,一条命也足够抵偿了,可皇太极明面上仁慈的开恩留了阿敏一命,实际上却折磨的这个扶他上位对他有功的兄长生不如死。此举一出,着实让亲贵大臣们不寒而栗、人人自危啊!”

“那,咱们要做些什么呢?”听到张敏这么一分析,图雅立刻­精­神起来,两眼放光的问道。

“咱们啊,推波助澜就好。”张敏接着咬下一口梅子,低声说道:“二贝勒阿敏的事情后遗症这么大,亲贵大臣们如此震惊,命­妇­女眷们又频频聚会,哲哲和皇太极也不是傻的,肯定能意识到这件事情对后金的影响实在太过巨大。你们且看着,再等一阵子,这后金朝堂上的风向就要变一变啦,他皇太极和哲哲也会想方设法减轻阿敏圈禁这件事的影响,后宫会对阿敏的家眷悉心照顾,前朝嘛,只怕莽古尔泰就要得势了。”

“莽古尔泰?”乌云不解的询问道:“三贝勒莽古尔泰虽然和二贝勒阿敏一贯交好,可是等到大难临头之时,他还不是为了自保放弃了阿敏,连在皇太极面前为阿敏说句话求个情都没敢做,安抚他?难道皇太极还怕莽古尔泰也反了不成?他没那个魄力和胆子吧?”

“是啊是啊,皇太极可是把莽古尔泰当做从犯也一同罚了的,难道他还能出尔反尔、自毁前言不成?”图雅也有些不相信。

“你们呀,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莽古尔泰确实为了自保放弃了阿敏,可正因如此,将来他越得势,心中就会越后悔。我了解过莽古尔泰这个人,比起皇太极,他更重情意,阿敏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又处处以哥哥自居帮着他带着他,莽古尔泰第一次出征就遇上了硬仗,差点回不来,要不是阿敏护着,就没有今天的莽古尔泰了。所以,他有多恨皇太极,就有多恨自己,等忍不住心中的自责,他会不顾一切动手泄愤的。”看见两个不开窍的手下,张敏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上没吃完的梅子,出声解释道:“皇太极可不只是把目标放在莽古尔泰一个人身上,他那是为了安抚亲贵大臣,表示自己的仁德;也是为了向宗室展示自己的宽厚;更是向大贝勒代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示好!要知道,现在这大金还不是只是他皇太极一个人的,还有代善和莽古尔泰和他并坐理政呢,圈|禁阿敏的事情虽然让皇太极凭着时间差打了众人一个措不及防,但是到底让众人看清了他的城府之深,心思之狠,只怕经此一事,很多人都对他寒了心呢!”

“还有,厚赏莽古尔泰,也是为了麻痹众人,毕竟好多女真人脑子不知道拐弯的,经过皇太极这么一糊弄,没准还真会信了他,就算有明眼人告诉他们皇太极早晚要收拾剩下这两个碍眼的大贝勒,他们也不会相信了。这样一来,等皇太极真正收拾莽古尔泰的时候,就又是一场敌人准备不足的猝然之战。”张敏接着说道。

“唔,”乌云支着下巴,想了想,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推波助澜呢?”

“莽古尔泰是个重感情的人,要想挑动他对皇太极出手,那就得对阿敏下手。”张敏思量半晌,“多尔衮那儿不是有咱们的人吗?让他们把阿敏的情况盯紧了随时报上来,我在旁敲侧击看看多铎和多尔衮对阿敏的态度,你们先什么都不用多做,多尔衮和多铎可是跟阿敏有着血海深仇呢,想必也不会让阿敏太舒服,这方面,由我亲自出手,等到了时候,再交代你们动手。”

“啊?”图雅不高兴的撅了撅嘴,“那岂不是还要等很久嘛!还有呢,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最近都没有大事发生,大家都闲得不行呢?”

“放心,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你们去做呢!”看着图雅想要帮忙的急切样子,张敏好笑的摇了摇头,吩咐乌云道,“联系如柳,让魍部和魉部合作,去察哈尔解决掉那个巴什么特,就是海兰珠的丈夫。我不亲自动手,不代表就这么让大玉儿这个女人白白欺负了,哼!”张敏说着眯起双眼,狠狠的说道:“亲自动手风险大不说,弄不好还毁了我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乖巧善良的形象,得不偿失。有了海兰珠,大玉儿绝不好过,那可是­肉­体­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呢,可比我亲自上手带感多了!”

“人家叫巴特玛。”乌云纠正道。

“管他叫什么呢,可海兰珠能胜过大玉儿?”图雅万分不解,她疑惑的Сhā话道:“海兰珠身为嫡福晋可是连自家的后院都管不好呢,生生被那些女人陷害的被丈夫厌弃了,还只会躲起来哭,连报复回去都不能。就这点战斗力,能收拾了在后|宫里混得如鱼得水的大玉儿吗?”

“这个啊,你不懂!”张敏闻言神秘的笑了起来,她卖了个关子道:“等她来了你们就知道了,且等着看,海兰珠对上其他人那战斗力就是渣,看都不够看的,可是等对上了大玉儿,那可就是大杀器了!要知道,有着家暴前夫和被虐待经历的怯生生柔弱美人,是最能勾起男人保护欲的,特别是自诩为真汉子大英雄的男人。”

张敏意味深长的说着:“有了真柔弱的海兰珠,被那依恋崇拜的眼神注视着,菟丝花一般紧紧的依靠着,谁还看得上故作柔弱的大玉儿呢?”

“那海兰珠还真能虐到大玉儿那个该死的女人?”图雅半信半疑的憋憋嘴,“好吧,我就等着看大玉儿那个坏女人的下场了,敢算计格格你,就不该让她舒舒服服的!”

“听说最近皇太极对大玉儿宠得很,几乎到了独宠的地步,还是大玉儿主动劝皇太极要雨露均沾才让其他宫妃能喝点­肉­汤。”乌云说出手上已知的情报,思量了一下,提议道:“大玉儿因此把自己的贤惠名声宫里宫外传了个遍,想必哲哲身为大妃娘娘心里定然窝火的很,咱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哲哲那暗中动动手脚,让大玉儿那个敢欺负格格的狠毒女人重重的吃了亏!”

“嗯,也好。”张敏想了想点点头,“等海兰珠来还有好一阵子呢,可不能便宜了大玉儿,坑了我她还想舒心顺意的过日子?不可能!虽然不可能让她伤筋动骨,不过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这样吧,惠哥不是被哲哲派到大玉儿那儿去了吗,让她瞅准时机挑拨离间,务必勾起哲哲心里的怒火,让哲哲替我先给大玉儿一点颜­色­瞧瞧好了!”

“知道了,我也就把格格的意思传达下去,绝对不让大玉儿那个狠毒的女人舒服!”乌云­干­脆的应道。

“就是就是,早晚让她遭报应,现在先给她点苦头尝尝,大头还在后头呢!”图雅也义愤填膺的挥了挥拳头,想起之前自己和格格所遭受的一切,图雅心中就怒不可遏。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放过大玉儿,这笔账早晚会跟她讨回来的!”张敏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安慰两个心腹道:“别着急,慢慢来,以后定要她后悔莫及!”

“嗯!”图雅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欲说什么,却被门外的通传声打断了,只听见门口的小丫头说道:“图雅姐姐,前院有贵人来,说要见侧福晋呢。”

和乌云疑惑了对视了一眼,张敏出声吩咐道:“图雅,你去看看,谁要见我,连姓名都不报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我这就去。”图雅起身向门口走去,两三分钟后打发了小丫头急急忙忙的回禀张敏道:“是小玉儿格格回来了,不过她是偷偷到咱们府上来的,正经的仪仗队伍还在回程的路上呢!”

“抛下大部队悄悄前来,小玉儿格格这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格格您私下谈吧?”乌云立刻猜到了小玉儿的想法。

“嗯,我不好出面亲迎,乌云,你去府门口悄悄把姐姐带进来。”张敏当机立断的吩咐道:“图雅,你去把咱们院里的人理一理,除了多铎和咱们自己的人,其他钉子眼线都找借口打发掉,务必别让无关的人知道姐姐来过。”

“是,格格放心,奴才领命。”训练有素的乌云和图雅马上进入了状态,转身告退离去。

看着乌云和图雅离开,张敏皱了皱眉头,“想来小玉儿不是发觉自己被多尔衮欺骗,就是为了我这番突兀的婚事而来的,弄不好还两者兼而有之。能抛下大部队违例前来,看来小玉儿是真在意了,依她的脾气,好不收拾啊!看来,还真得好好安抚她衣服才是正理!”

这样想着,张敏连忙整了整仪容,想了想,又从梳妆台的首饰盒中取出来一支上好的东珠簪子和镶有一块琥珀的蜜蜡手串戴好。看着镜子中换掉做姑娘时蒙古格格的装扮、一身旗装梳着小两把头的­妇­人装束,张敏冷冷的一笑,换上一副眉头微皱,面带轻愁的模样,等着小玉儿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大家留言都不热情啊,好吧,我把张敏放出来了,这样大家会积极留言了吧!

看我期待的星星眼,你们忍心不留下一个脚印吗?

大玉儿和皇太极调|情调的很爽,不过皇太极一独宠,大家都不平衡了,大玉儿要显示贤惠,可戳了哲哲的肺管子了,哲哲没儿子没宠爱,就剩下大妃娘娘的名头了,你还抢,哲哲不生气才怪!

阿敏的事后续还没完呢,张敏怎么一出场就­阴­谋诡计啊!摊手,咱不是善良小白花圣母女主,没办法。

莽古尔泰之后还有大用哦~~别小看他。

小玉儿悄悄ⅿⅿ先回来找张敏要­干­啥?

把海兰珠提前弄回来,还接着哲哲的手准备虐大玉儿,张敏又会怎么虐多尔衮呢?

关于阿敏,我家不善良的女主又会如何借机推波助澜呢?

大姨妈来了,嘤嘤,好疼!

多留言我就快更新哦!还有送分,大家不要错过啊!

107冒险私见问真相 姐妹齐心设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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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怎么会这时候来?”一见小玉儿遮遮掩掩的进了门,张敏就连忙迎了上去,她紧紧拉住小玉儿的手,边将小玉儿往里屋带边连声吩咐贴身侍婢道:“乌云,快去打一盆热水来,一路奔波,也好让姐姐拿帕子擦擦脸解解乏;图雅,去小厨房准备些热­奶­茶,记得要加杏仁和两勺砂糖,再做些软和不腻口的小点心来,姐姐辛苦了一路,怕是委屈了自己,随便吃上两口好歹垫一垫吧。”

吩咐完侍女们,张敏这才拉着小玉儿坐在炕沿边上,紧张的问道:“姐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有什么事这样着急,让你连规矩都不管不顾了,要急急忙忙偷偷先来找我?难不成那个碎嘴的奴才瞎咧咧让你知道了不成?你听我说,十四爷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但是那女人也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女|奴,就算升了侍妾出身也在那儿放着改不了,再得宠也越不过你去,即便她有了······”

“你在说什么?”小玉儿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多尔衮又­干­了什么下作的事情,难道坑了我害了你还不够?塔娜,你给我说清楚了!”

“难道姐姐你还不知道?”见小玉儿一副不解的样子,张敏连忙掩了口,岔开话题道:“没什么事,是我想岔了,姐姐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不对,你有事情瞒着我!”小玉儿怀疑的眯起眼睛,正要追问个明白,恰巧乌云端了热水拿了帕子进门来。

“格格、小玉儿格格,热水来了。”乌云拧了帕子奉上。

“是啊,热水来了,姐姐风尘仆仆而来,先擦把脸再说吧。”张敏躲避着小玉儿怀疑的眼神,说道。

“好吧,先放过你。”小玉儿眼睛转了转,应了下来,接过帕子用热水擦了擦脸。

“这件事暂且放下,咱们一件一件的说!”将帕子丢回脸盆,小玉儿盯着张敏,半晌才慢慢的开了口,只听得她冷冰冰的问道:“塔娜,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多尔衮到底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姐姐你再说什么啊!”张敏闻言脸­色­一白,装作不明白的摇了摇头,答道:“十四爷堂堂大金贝勒,哪会儿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呐。你想多了吧!”

“你还想瞒我!”小玉儿一把抓住张敏的手,死死的盯着张敏的眼睛道:“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说,多尔衮究竟用了什么龌|龊的招数,害了你一辈子!”

“没有!”张敏慌乱的想把手从小玉儿的手中挣脱出来,却被早就料到的小玉儿攥的死紧。张敏只得扭过头去,咬着­唇­直摇头。

“没有?你当我是傻的吗!你不说是不是?”见妹妹不肯说出真相,小玉儿也生了气,她大声质问道:“你知道我在科尔沁听到你和多铎的婚讯时有多么震惊吗?我又不是阿瓦和哥哥们,不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知道!你和豪格好好的,明明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若是没有什么事发生,怎么会这么突兀的嫁给多铎?是多尔衮是不是?一定是他捣的鬼!如果不是他暗自动手脚,你怎么会那么巧在我和豪格都不是盛京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嫁给多铎做什么侧福晋?”

“姐姐,你别猜了,这婚事是多铎求娶大汗亲赐,难道就不能是多铎看上我了吗?”张敏支吾道:“我和多铎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产生些什么情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自己也说了,你和多铎相识多年,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小玉儿气呼呼的反驳道:“你认识多铎的时候,豪格还离得远着呢!多铎真要有那心思,早就应该向大汗求娶了,怎么会轮到那个木木呆呆的庆格尔泰做嫡福晋,如今还委屈你做侧?再说,我又不是瞎的,多铎他分明拿你当妹妹看,你和豪格的事情他不但早就知道,也是乐见其成的,怎么豪格刚离开盛京,我去了一趟科尔沁,这一切都大变样了!”

“别问了!”张敏咬着­唇­,声音有些呜咽的说道:“姐姐,别再问了,这都是命!怨只怨我和豪格有缘无分,就算多尔衮害了我,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果然是多尔衮!”小玉儿敏锐的从张敏的话语中觉察出深意,她松开张敏的手,起身搭上妹妹的肩膀,将张敏的身子扳正,直视着张敏道:“塔娜,我猜得没错对不对?你别害怕,告诉我,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姐姐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晚了,已经晚了。”张敏轻轻推开小玉儿放在肩膀上的手,喃喃的说:“没用的,大汗亲赐的婚事,哪里有反悔的余地?更何况,我已经嫁了多铎,你再闹,非但不能帮到我,只怕惹恼了大汗,连带着你自己也落不下好。姐姐,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这怎么能算了呢!”小玉儿怒气冲冲的说道:“就算他多尔衮是大金的十四贝勒,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塔娜,你是咱们科尔沁的明珠,绝不能就这样任人欺凌!若是阿瓦和哥哥们知道了,也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是吗?哼!不会的。”张敏双眼含泪,自嘲的轻笑着,“姐姐,你还看不透吗?科尔沁的明珠?那不过是显得珍贵、哄抬物价的­精­美包装而已。说到底蒙古贵女都只不过是满蒙联姻的牺牲品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就是科尔沁送给大金示好的礼物。你自己看看,从海兰珠到大玉儿,再到你我,科尔沁的格格,又有哪一个真正能够嫁得好?”

“塔娜,你······”小玉儿闻言也想起了自己那桩被强拉硬扯而成的婚事,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涩,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半晌,小玉儿难过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可是,塔娜,可是你本来可以幸福的!”

“这都是命。”张敏失神的说道,“这都是命啊!”

“不是的,我不信什么命!”小玉儿抹了一把眼泪,狠狠的咬牙道:“都是多尔衮!都是他害的!害了我还不够,居然连你也不放过?我猜,除了他,这其中一定有大玉儿参与吧?不,不对,不止是这样,只怕主谋就是大玉儿这个贱|人!你又没有碍着他多尔衮,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小玉儿越说越肯定,她被自己脑补的真相恨得咬牙切齿:“肯定是这样,大玉儿她自己嫁不了心上人,就不允许咱们姐妹好过!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她脑子有病,见不得别人比她过的幸福,不但搅合得我和多尔衮的日子不安宁,还利用多尔衮Сhā手你的婚事,真真可恶!还有多尔衮,他敢欺骗我利用我,还毁了我妹妹一辈子的幸福,我小玉儿也不是好惹的,我跟他没完!”

“你要真的跟多尔衮闹开了,岂不是又如了大玉儿的意?”张敏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你们成婚这两年多,如今才刚刚好了一点,怎么能因为我这件木已成舟的事情再添波澜呢?”

“你不知道,什么柔情蜜意,什么迷途知返,都是骗人的!”见到了如今的地步,妹妹仍然为了姐姐能过好日子而选择委屈自己,小玉儿被多尔衮伤透的心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暖意,她伸手握住张敏的手,语带嘲讽的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多尔衮之前回心转意的举动统统都是假装的,他只不过想骗走我,好Сhā手你的婚事,亏我还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心疼我思念家乡!我真笨,三两句甜言蜜语就让他哄了去,非但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还费尽心思去帮你的仇人拉拢娘家势力!怎么会有我这样愚蠢的人?想必大玉儿和多尔衮在心里都要笑死了吧!挖心掏肺的好,竟全部为了便宜一个把我当猴耍的贱|男人!”

“什么?”张敏闻言大惊失­色­,她猛然收紧双手,回握住小玉儿连声问道:“这是真的吗?多尔衮想利用姐姐收拢咱们科尔沁的势力?阿瓦和哥哥们都答应了?咱们桑噶尔寨部难道真的要和多尔衮绑在一起吗?不说多尔衮未来的发展如何,单就说他的狼子野心,怕是咱们桑噶尔寨部落不下好处,反倒要受他连累啊!况且,况且······”张敏说着看了小玉儿一眼,又咽下了嘴巴的话。

“况且他还对我不好对不对?”小玉儿冷冷的笑了一声,“不错,我是争取到了阿瓦和哥哥们的支持,可是这对象,也不是非得是他多尔衮!我哪怕把这股势力去送给豪格或者济尔哈朗,也不会便宜了他!他不是想要利用我吗,我小玉儿岂是好欺负的,定要让他­鸡­飞蛋打!”

“姐姐的意思是?”张敏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难道你想把咱们桑噶尔寨部交托给别人不成?姐姐,这怎么能行!你可不能为了和多尔衮赌一时之气,赔上咱们桑噶尔寨部的基业啊!再说,换了他人,阿瓦和哥哥们又岂能轻易答应?出门靠娘家,你可不能因小失大,丢了科尔沁这个最大的助力啊!”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自有主意。对了,多铎对你怎么样?看你的穿戴摆设,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毕竟你俩之前的交情在那摆着呢。”看到张敏身上虽然一如既往的素净,但穿戴的都非凡品,小玉儿欣慰的笑了笑,她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问道。

“嗯,多铎他,对我很好。”张敏垂下头,轻声说道:“姐姐不必担忧,多铎他平素虽然任­性­荒唐了些,却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比起那个狼心狗肺的多尔衮,多铎要念旧情的多!这次的婚事,也怪不得他,若不是他,只怕,只怕我这辈子就真的要毁了。现在我这样,也挺好的,嫡福晋是虽说是个不省心的,可是多铎发了话,这整个东院都划给了我一个人做主,又架空了嫡福晋的权力,能把持住自己的院子,又有爷疼宠,我还求什么呢?”

“还好多铎是个好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听到妹妹过得好,小玉儿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她叹道:“同是一母同胞,多尔衮怎么就没有心呢?不,他的心黑了烂了,被大玉儿勾去了!”

“姐姐,你,心放宽些吧。”张敏开口劝道:“终究嫁了,即便是嫁错了人,这日子还不是得过下去。”

“不,塔娜,不,我没有你善良大度,也不像你考虑的那样远。我只知道,无论是谁,欺了我的,辱了我的,欠了我的,我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早晚要连本带利的让他们给我还回来!”小玉儿握紧拳头,轻柔的声音里充满的诱|惑力,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塔娜,你心中恨,我却比你更恨!我们是亲姐妹,你念着我,我怎能不惦着你?我知道你聪颖过人,也知道你胸有沟壑,现在,姐姐请求你,放下你的善良大度和心中不忍,听从自己的内心,放任自私的人­性­,和姐姐一起,报复吧!报复那些毁了咱们幸福的贱|人们!”

“姐姐!”张敏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小玉儿言语中带来的冲击让张敏吃惊的咬住了下­唇­,想不到一向­性­情直爽脾气火爆的小玉儿,在大大咧咧的表象之下竟然还有这等心机。

“塔娜,你也不想看着大玉儿在宫中受尽荣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做作的跟咱们姐妹情深吧?还有那个狼心狗肺的多尔衮,你难道希望他掌握了咱们科尔沁的助力,舒舒服服的当他位高权重的大金国贝勒?”小玉儿显然很了解这个妹妹的软肋,她说着做出一副哀容,悲伤的劝道:“就算你不为了你自己,好歹也为姐姐想一想。若是就这么任由大玉儿和多尔衮这两个贱人得意下去,他们以为我小玉儿好欺负,已经就会更加得寸进尺的!你知道我的个­性­,再忍下去,那会要了我的命的!与其让我没个主意凭着­性­子的瞎闯胡闹最后被大汗大妃厌弃,还不如你帮帮我!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姐姐,好不好?”

“姐姐,我,我,我帮你,我都帮你!”见小玉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敏哪能再做推辞,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连忙应道。

“你想明白就好!”小玉儿欣慰的摸了摸妹妹的脸庞,说道:“你聪敏慧智,却生了一颗太过柔软的心。旁的我都不如你,在大事上,我却比你狠得下心!听姐姐的没错,你是咱们科尔沁的明珠,绝不能任人欺凌之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算了,就算是为了咱们科尔沁的脸面,这个暗亏也不能吃!你放心,去闹去撒泼去任­性­胡来的事情,都由我小玉儿来做,你还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小塔娜,凡事有姐姐给你挡着呢!”

“姐姐!”小玉儿掏心掏肺的话顿时让张敏感动的落了泪,她突然起身抱住小玉儿,哽咽道:“谢谢你,谢谢你这般把我放在心上!姐姐,是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

“莫哭莫哭,”弄哭了妹妹,小玉儿连忙拿帕子给张敏拭泪,“这有什么,咱们可是亲姐妹俩,哪还用分什么彼此?我不能久待,你自幼聪慧,又素有急智,有伤心这功夫,还是快帮姐姐想想咱们桑噶尔寨部的势力要怎么办才好?我可不要把它交给心怀叵测的多尔衮去!”

“我不哭,不哭。”张敏闻言连忙止了泪,吸了吸鼻子,思量道:“我这就想主意,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一想。”

“别心急,慢慢来。”因着小玉儿与张敏说的都是私房话,乌云和图雅两人都是放下了热水茶点就退下守在门口,而小玉儿一直忙着和妹妹说话,竟连热茶都没顾得喝上一口。此时正逢张敏思考对策,小玉儿这才得了空,趁机喝了口有些微凉的杏仁茶,咬了两口酥软的茶点垫垫。

“姐姐,一时半会儿我只想得到这个主意,若是不好,还望姐姐不要介意。”斟酌半晌之后,张敏咬了咬­唇­,抬起头看向小玉儿。

“嗯,你想的一定是好主意,快说!”见张敏一下子就有了主意,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妹妹身上的小玉儿高兴极了。

“姐姐,阿瓦和哥哥们能听你的把宝压在多尔衮身上,想必也是看中他的潜力,你若是随随便便把噶尔寨部的势力交给其他人,恐怕阿瓦是不会满意的。一旦阿瓦反悔,到时候弄不好非但让你和娘家离了心,还要再得罪那个接手的人!”张敏仔细的向小玉儿分析道:“因此,即便是要把势力交给多尔衮以外的人,也要是一个实力相当,而且跟咱们噶尔寨部有良好关系的人!这一点,豪格和济尔哈朗都不行。”

看到小玉儿张嘴准备反驳,张敏连忙解释道:“济尔哈朗更多是跟娜木钟姨妈有联系,姨妈她自己也是有部落人,就算再亲近毕竟还是远了一层。至于豪格,”张敏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豪格他,毕竟是个男人,在阿瓦他们看来,再长情的男人也抵不过身边美女的枕边风。这么一来豪格他可以说跟咱们噶尔寨部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说不定在阿瓦心中,跟豪格还是不成婚反成仇呢,又怎么可能答应把全族的前程压在一个不被大汗看重的光头阿哥身上!”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小玉儿听进了张敏的分析,她苦恼的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碟子里的小点心捏成各种样子。“那要怎么办才好?”

“不是我怀有私心,只是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张敏看了看小玉儿,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最终的人选:“交给多铎吧,只要把咱们噶尔寨部的势力交给他,这一局棋就要换人下了。”

“多铎?”小玉儿吃惊极了,她疑惑的望向妹妹,看到张敏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一把将点心盘中推到一边,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多铎是最合适的人选。”张敏肯定的说道。

转了几个圈圈,小玉儿心中掂量一番也明白了张敏的意思,“你说得是没错,多铎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交给多铎不就等于把一切给了多尔衮本人一样吗?”

“姐姐小瞧了多铎。”张敏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眼看着多尔衮对大玉儿­色­令昏智的盲目痴恋,亲身经历亲哥哥的无情算计,再加上我这个对他们兄弟恩义情深的妹妹如今这活生生的遭遇,你觉得多铎还会是那个盲从哥哥没有自己心思的孩子吗?你别忘了,多铎可是老汗王生前最溺爱娇惯的小儿子,在多尔衮的光环之下,却没有掩盖属于他自己独特的­色­彩,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

“你说得没错!”小玉儿闻言眼睛也亮了起来,看了看张敏,她得意了笑了起来,说道:“我到是忘了,如今你嫁了多铎成了他的枕边人,就算多铎现在还是一心跟着多尔衮,有了你,早晚也能让他生出异心来!”

“况且,把咱们噶尔寨部交给多铎,姐姐你也好跟阿瓦和哥哥们交代。”小玉儿这话说的露骨,张敏不好搭话,只得继续解释道。

“也对,你毕竟已经嫁给多铎了,咱们姐妹俩也算是和多尔衮多铎兄弟两个绑在一条船上了。”小玉儿想了想,赞同道:“虽然我恨不得多尔衮立刻去死,但是咱们毕竟最终还是要靠着男人的地位过日子,多尔衮早就昏了头,我是绝对不会指望他了!不过还好有多铎在,只要多铎能支撑起先汗留下的人脉势力,在大金屹立不倒,咱们姐妹俩就没人敢小觑!”

“姐姐想明白就好。”见小玉儿听信了自己的方法,张敏满意的笑了笑。能为多铎又拉到这样大的一份势力,想必在权力中浸|­淫­过的多铎就再也不会甘心屈居人下了。等多铎反心一起,和拦路石多尔衮翻脸的日子,还会远吗?

“果然是咱们科尔沁的明珠,这难倒我的事情你一下子就解决了。”小玉儿轻轻掐了掐妹妹水润润的脸蛋,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她也起了玩闹的心思,开口打趣道:“好一副玲珑心肠,这样娇俏可心的妙人儿,怎么就便宜了多铎这不解风情的跋扈小子?”

“姐姐!你真是······”张敏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见张敏不好意思,小玉儿也不纠缠,正事解决了,她想起之前放下的话头,问道:“话都说开了,咱们姐妹一心,你就不要瞒我了。说吧,多尔衮又做了什么龌|龊事,让你刚刚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我?”

“这,好吧。姐姐,你千万别生气啊!”张敏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她仔细的观察着小玉儿的脸­色­,慢慢的说道:“我也不是想瞒你,这事儿你早晚也是要知道了,也罢,早点告诉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你也好拿个对策出来。”

“我不生气,你说吧。”看到妹妹小心翼翼的样子,小玉儿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加强烈。

“是这样的,”张敏瞅了瞅小玉儿的脸­色­,轻声说道:“多尔衮宠信了一个城郊庄子上养马的汝奴,不但带回府里还开了脸升为侍妾,听说你们府上最受宠的就是她了,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歇在她屋子里头。”

“是吗,还有呢?”小玉儿怒极反笑,她冷冷的嗤笑一声:“真是绝配啊,都下|贱到一块去了。你不要瞒我,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看着张敏欲言又止的样子,小玉儿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

“那个侍妾怀了孩子!”知道瞒不过小玉儿,张敏把一切都告诉了小玉儿,“最重要的是,据说这个侍妾从样貌到­性­格统统都像极了大玉儿!”

“还真是猖狂啊!”小玉儿眼神冰冷,轻蔑的笑道:“还真当我小玉儿是面捏的任你揉圆戳扁不成?骗得我劳心费力为你在科尔沁奔波,你在盛京软玉温香在怀风流惬意,还弄出了下|贱|种子打我的脸面!真是打得好主意,真以为能用虚情假意拿捏住我,自信我小玉儿不会闹?我还就闹给你看了!”

“这件事多尔衮做得确实不地道,姐姐要发作我不拦着,只是这闹,也要闹得占理才是。”既然和小玉儿建立的同盟关系,碰上这种事,张敏自然要出出主意。“姐姐你听我说······”

小玉儿附耳过来,听得张敏一番叽叽咕咕的秘言,顿时两眼放光。她满脸兴奋,跃跃欲试道:“好一出连环计!还是妹妹有主意,我这就回去给多尔衮点颜­色­看看!不愧是最聪慧机敏的科尔沁明珠,瞧这一箭三雕用的,真绝了。你放心,等我把大玉儿拉下水,我会连她欠你的那一份仇一起报了,塔娜你且等着看戏吧!”

“姐姐解气了就好。”张敏淡淡的笑了笑,“主要是生怕姐姐心里不舒服,憋出病来还不如正正经经闹一场,只要占着理,就是大汗和大妃娘娘也不能把姐姐怎么样,最多就是亲贵女眷间传些闲话,姐姐不要在意就好。”

“我才不是在意那些呢!日子是自己过得,旁人磨牙的闲话,­干­我何事!”小玉儿不在意的挥挥手,心思全在如何整治多尔衮和大玉儿这两个仇人上,她兴奋的满脸通红,继续着刚刚的话题:“塔娜你才是真正的满蒙第一才女,我都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本来是铁板钉钉的糟心事,你这么一安排,竟然能变成报复多尔衮的利器,还有那个总是假装大方贤惠的小玉儿,看我不下个套戳烂她那张假模假样的脸孔!最爽的是,我小玉儿占着理呢,别说多尔衮,就是大汗和大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想必多尔衮到时候会气得吐血吧,谁让他喜欢犯|贱呢,他这可是亲手把找茬的借口递到我身边了!还有大玉儿,她这下可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啦!”

“最重要的是,这下子我再把咱们噶尔寨部交给多铎,他多尔衮非但不能怪罪我,还要感激我没有放弃他呢!哼,活该,真想快点看到他气得吐血的样子!”小玉儿意犹未尽的说着。

“嗯,不过因势导利而已,只要姐姐事情做得妥当些,那件糟心事可就变成姐姐你的挡箭牌呢!”张敏狡猾的微微一笑,“至于那个女人,用完之后也不必多做什么,丢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方去就是了。也显得姐姐你不计较,省得闹起来再让他人看笑话。”

“都听塔娜你的。”有了目标和希望,小玉儿目光灼灼,满心欢喜,又恢复了做姑娘时在科尔沁的那种活力,她看了看天­色­,对张敏说道:“不早了,塔娜,我不能久留,这就得走了。等正式回了十四贝勒府,琐琐碎碎的事只怕不少,有一阵子不能来看你了,有什么事情就让你身边的乌云或者图雅来府里传话就是。”

“好,姐姐慢走。”见小玉儿要走,张敏连忙起身送到门口。“姐姐悄悄前来,塔娜也不好相送,姐姐万事当心才是。”

“嗯,让人看到反而不好,你就送到这儿吧。”小玉儿握了握张敏的手,“我会小心谨慎的,好好等着,看我怎么收拾大玉儿和多尔衮!我会好、好、招、待、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小人,让他们知道我小玉儿就不是好惹的!”说罢,小玉儿就由乌云带着,悄悄摸摸地从后门离开了。

看着小玉儿离开,图雅便扶了张敏回屋。

见张敏心情不错,图雅大胆的说笑道:“格格你真坏!你都是算计好的吧,从一开始就把小玉儿格格往沟里带,这下子让她替你报了仇,还心心念念你的好呢!”

“这才是智慧!”张敏得意了笑了笑,扫了图雅一眼,说道:“多尔衮和大玉儿设计了我,我岂能无动于衷?先让小玉儿去折腾折腾他们,等海兰珠来了,大头还在后头呢!”

“嘻嘻!”图雅闻言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格格,我可就等着看好戏喽!”

作者有话要说:没了爱情蒙蔽双眼,小玉儿也不是笨蛋,能当得了十四福晋,也不会什么都不懂。有心计的小玉儿,看多尔衮怎么受得起?

小玉儿要出手了,有了张敏的教导,那战斗力绝对UP哟~~

猜猜张敏教小玉儿设套的连环计是什么,会怎么虐多尔衮和大玉儿呢?

咳咳,某晴要请假了,陕西公务员和法官检察官考试一起出来了,某晴等了N久终于等来了==b

本来复习就紧张,结果法官还要多考一门案例分析,说是一门,其实里面包含八九门课程呢,时间紧迫,复习为重,所以更新就不能保证了,对不起大家,等30号某晴考完试,就专心更完文文,我发誓!举手树指头~~

其实我也想快点完结的,感觉很对不起文下等更的亲亲们,但是考试为重,只能鞠躬致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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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食恶果多尔衮痛失子 找援助大玉儿将惹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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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上到亲贵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消化掉大金国最权势滔天最嚣张跋扈的二贝勒阿敏就这么一夕间被大汗皇太极收拾的灰飞烟灭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刚刚从科尔沁荣归的十四福晋小玉儿闹出得那些层出不穷的新事件就一下子吸引了盛京城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

科尔沁格格出身的十四福晋小玉儿是个美人,是个心高气傲的美人,是一个心高气傲又身份尊贵的美人,更何况这个心高气傲、身份尊贵的美人不但脾气不好,还一贯任­性­妄为,绝对的招惹不得!

这样的美人,根本是如同胭脂虎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允许一个下|贱的汝奴爬到自己头上,更别提容忍自己的丈夫这般明晃晃的打脸行为。因此,当这位千里奔波跑回娘家科尔沁全心全意为丈夫拉关系的十四嫡福晋一回到家就发现自己的风尘仆仆和一路辛苦换来的竟然是一个怀孕四个多月的狐|媚小妾大咧咧住进自己的地盘被府里众人前呼后拥的娇养着,本就不是个好想与的­性­子,小玉儿一下子就彻底爆发了!

十四贝勒府毫无例外的变成硝烟弥漫的战场,其声势之大,不仅十四贝勒爷多尔衮、十四福晋小玉儿和那个身为导火索的怀孕侍妾这三个当事人闹得天翻地覆,就连宫里的大妃娘娘和侧妃娘娘都不得不出手调和。许是气急了,又或许是真的被伤透了心,没有了往日大吵大闹撒泼怒骂样子的小玉儿,冷静之下却更加难缠,不但一贯最贴心的亲姨妈侧妃娜木钟好言劝说统统打了水漂,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容和­阴­郁的眼神甚至让大妃哲哲都没了办法,为难的愁眉不展。就这样,我行我素的小玉儿和死不认错的多尔衮越闹越凶,再加上大玉儿越帮越乱火上浇油的行为,终究将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连一向不理会后宅事宜的皇太极都惊动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无非是为多尔衮牵线搭桥辛辛苦苦亲自走了一遭科尔沁的小玉儿刚进家门就气得半死,在自己奔波忙碌的小半年里,她不要脸的丈夫非但不体谅嫡福晋的艰辛反而纳了个下|贱的狐|媚小妾还整出来了四个月大的庶子膈应她。换了哪个人也不可能忍得了这摆明了下面子的破事,更何况是小玉儿这么一个刁蛮任­性­又自视甚高的贵女。争吵、怒斥、甚至动手,十四贝勒府再无安宁。

所谓祸不单行,还没等多尔衮想出招数来哄回小玉儿,新的矛盾又出现了,而这一次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谷杭(美玉)——多尔衮的新宠,那个怀了孕的小妾,小产了。

一眨眼间从没名字的下贱汝奴变贝勒爷亲自赐名美玉的王府宠姬,这样的冲击让谷杭彻底被贝勒爷突如其来又独一无二的娇宠迷昏了头。也许是早就不甘于自己的身份卑贱,想要爬得更高得到更多的她听从了丫鬟侍女挑唆生出异心来,胆大的打算凭着出众的相貌和这份超越了嫡福晋的虚荣和小玉儿打擂台。不料,千算万算一场空,本以为胜券在握,这才在多尔衮面前演的一出戏,却最终葬送了她最大的凭仗。谷杭不知道,男人的柔情蜜意可以是甜腻的蜜糖,也可以是剧毒的砒霜,而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有真品在,再好的替代品,终究也只是赝品。

谷杭的出现对多尔衮来说的确是个惊喜,在大玉儿几乎被皇太极专宠的事实不但让哲哲和一众宫妃们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更让恋人多尔衮既愤怒恼怒又心疼哀怨的时候,一个不但长相上跟大玉儿有七分相像、甚至­性­格上的那种柔弱坚强善解人意也有三分尽得大玉儿真传的女人的出现,对多尔衮来说简直是他的救赎。多尔衮忘记了她马奴的卑贱身份,也顾不上小玉儿回来后的滔天怒火,兴冲冲的将人带回了府里娇养起来。

弱柳扶风的身段儿,楚楚可怜的气质,崇拜依恋的眼神,善良单纯的­性­格,引人怜悯的身世和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赖,这一切都让在朝堂上向皇太极下跪称臣在家里和小玉儿吵闹不休早已压抑不已的多尔衮体会到了被人当做英雄视作天神一般的满足感。所以,他亲口赐名谷杭,她是他的美玉,是长生天夺去了他的大玉儿之后给他仅有的补偿,是他能真正握在手中的美玉。这样想着认为着,当这个神似大玉儿的女人怀孕时,多尔衮几乎以为这是长生天赐给他的珍宝,一个像他又像大玉儿的孩子!

被这样的激动充斥的大脑早已混沌,他看不见小玉儿眼中的冷芒和脸上隐忍的怒火,在回府第一天本该所有人大清早给嫡福晋请安的日子里,不但纵容着谷杭晚来了半个时辰,还亲自陪在一旁小心呵护,甚至仅仅因为小玉儿面容冷峻一言不发,而谷杭敬茶时那一副泫然欲泣、摇摇欲坠、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便出言以谷杭身子重,居然要免了侍妾本应拜见嫡福晋的跪礼。

娇娇弱弱、一脸委屈害怕,看着眼前这个仗着肚子里有个孽|种敬个茶就敢当着自己的面给多尔衮上眼药的下|贱|胚|子,小玉儿当场就不留情面的直接掀翻了桌子,甚至毫不留情的抽了马鞭往多尔衮脸上抽去,“多尔衮,你既然不要脸了,我就好心帮你掀掉了这张皮。”

“福晋,您别怪罪贝勒爷,都是奴才的错,您那么高贵那么大度,为什么不能成全奴才呢,奴才什么都不会跟您争的,您就当奴才是个小猫小狗,放过奴才吧!”谷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小玉儿的裙角,不住地磕起头来。

“贱|人,滚开!”小玉儿一脚踢开谷杭,手提马鞭追着多尔衮挥舞起来,“多尔衮,你什么都别想要从我这儿得到,科尔沁的支持,一匹马一个人你也得不到!让我想想,谁最恨你,豪格怎么样?你毁了他和塔娜一辈子的幸福,你猜他回来会怎么对付你?”

“小玉儿!你疯了?快停下来。”

“福晋,贝勒爷是您的丈夫,是您的天啊,您,您再生奴才的气,也不能,不能这么对待贝勒爷!”谷杭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额头青紫一片,一脸恳求的说道:“您有什么气,都冲着奴才来吧。”

“冲你?”小玉儿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够格么?也就多尔衮不嫌弃,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弄上手,我小玉儿才看不上,我还怕脏了手!滚开,省的磕着碰着了,又找借口赖上我。”小玉儿说着,手上还不忘在多尔衮脸上再填一道鞭痕。

“福晋,您怎么能怎么想奴才?奴才虽然身份低微,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儿,贝勒爷对奴才只是怜惜,啊!”眼看着多尔衮耳后又填一道鞭痕,谷杭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以头触地哀求道:“福晋快住手,不要啊,放过贝勒爷吧,有什么错奴才一个人蹬,都是奴才的不是,放过贝勒爷吧,别打了!”

一个是含恨出手,一个是又气又怒,小玉儿和多尔衮斗在一起哪里还有空理会这个只会磕头请罪自揽罪状的奴才,等两人一场打完,一旁为了显示自己善良纯洁一直小白花状跪在冰冷地上磕头的孕­妇­谷杭早就晕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她最大的仰仗——一个成了型男胎。

要说这侍妾小产,表面上还真是找不到什么能怪罪的人,谁会想到一向生了气回直接拿起鞭子打人的小玉儿会有那个心机预先在谷杭的早饭里下了活血的药物再针对她的个­性­使得久跪作秀的孕­妇­受寒落胎呢。多尔衮自己再伤心愤怒,又或者失去了孩子的小妾再哭哭啼啼,终究也只能归咎于这孩子跟他们没缘分,一切大概是多尔衮没有当阿玛命吧,谁叫他儿子的妈是个喜欢显示自己小意温柔的圣母白莲花呢。

尽管多尔衮心里呕得要死,甚至迁怒不宽容不大度没有嫡妻风度的小玉儿,但面对狠下心要跟他闹个你死我活的科尔沁贵女所表现出来的彪悍战斗力,多尔衮心中实在有点胆怯,他可不打算真的跟这个背后有着强大娘家支持的嫡福晋真的闹到一刀两断的地步。再加上大妃哲哲的调和心上人大玉儿的温声劝导,多尔衮的脑子终于还是转过了弯,压下了心中的不满,似乎失去第一个孩子和曾经的宠妾灭妻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于是,惦记着科尔沁支持的多尔衮心中即便有再多不舒服,还是不得不一点一点退让了,少了孩子的依仗,谷杭这个曾经的宠妾最终还是变成了过去式,作为对小玉儿的示好,被丢弃在十四贝勒府荒凉的后院自生自灭,从此红颜未老恩先断。

毕竟,多尔衮心中明白,谷杭只是他伤心失意之下的替代品而已,孩子已经没有了,要是再失去了小玉儿的襄助,自己搬到皇太极赢回大玉儿就只能是幻想。比起在宫中等候着自己来拯救的真品大玉儿,再得自己心意的谷杭,也只是自己空虚寂寞时候的玩物,可有可无,该舍就舍。

然而,多尔衮自以为的忍辱退让却并没有换来小玉儿的善罢甘休,怀着胸中的怨气,暴怒不已的小玉儿依旧不依不饶,很快就让自作自受的多尔衮尝到了焦头烂额的滋味,将整个十四贝勒府都变成了盛京城甚至大金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连皇太极都在早朝之上皱着眉头训斥了几句,告诫他要处理好家事。

生怕小玉儿真的将科尔沁的助力交给豪格以报复自己,迫于无奈,几乎走投无路的多尔衮只得进宫求助于他心中的女诸葛大玉儿,希望能再一次哄住小玉儿,拿到科尔沁几位台吉的支持,也恢复之前平静的日子。这些日子的折腾,真的让他身心俱疲,没有一个稳定的后宅,别说拉起势力和仇人皇太极一较高下,只怕连手头现有的资源,也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拉拢去了。

得到了心上人大玉儿的承诺,多尔衮既高兴又感激,出于对满蒙第一才女大玉儿的信任,多尔衮心中压着重担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只可惜,急于解决这一切的多尔衮没有想到,大玉儿这么一Сhā手,非但没能帮助他了结烦恼,反而还被他一起拖入了这个巨大的泥沼之中,惹了一身腥。

109扮委屈大玉儿进谗言 遭眼药小玉儿被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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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清风习习,这本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可好不容易处理完政事的皇太极却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歇息,只是对着桌角那一摞越叠越高的奏章头疼地揉起了太阳­茓­。

多尔衮的宠妾灭妻之举和小玉儿的不依不饶让十四贝勒府彻底成了大金国人人谈论的笑话,其影响之大,不仅是亲贵们对此议论纷纷,就连那些一贯不参合女真内务的汉臣们也丢掉了平日里装聋作哑的面具,一个个大义凛然的纷纷上奏,满口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要求严惩多尔衮以正纲常。毕竟宠妾灭妻这种事,私底下再怎么做,一旦暴露在明面上还是会被众人所鄙视的,更何况这个小玉儿这个正妻不是什么好拿捏的破落降臣之后,而是身负满蒙联姻之责的科尔沁贵女。

皇太极一边气恼多尔衮给自己惹出这大麻烦,一边对哲哲的能力也不满起来,都这么久了还不能平息闹剧,哲哲这大妃娘娘当得也太不称职了!不行,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不但让那些软骨头的汉人们看了女真贵族的笑话,更因为多尔衮和小玉儿的婚事是自己亲自所指而落了他身为大汗的面子,甚至弄不好还会影响大金国和科尔沁的关系。

这么一想,皇太极顿时面­色­­阴­郁,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哲哲做不到,或许,身为满蒙第一才女的侧妃大玉儿可以?想到这个被自己戏称为后宫第一谋士的女人,皇太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定主意起身朝端仪宫走去。

刚刚走到端仪宫门口,皇太极就看见苏茉儿领着一群侍女们进进出出的收拾着什么,一旁的惠哥还怀抱着一个青花瓷瓶正往殿门口走。

“咳,这是在­干­什么?”皇太极咳嗽了一声,不悦的问道:“乱糟糟的,怎么不在屋里伺候主子,大玉儿就是心软太纵着你们了,宫规都忘了不成!”

“求大汗开恩,奴才们知错了!”侍女们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求饶,一边暗暗看向为首的苏茉儿。

苏茉儿见状连忙求情道:“大汗恕罪,并非奴才们失责轻慢主子,只是,只是侧妃娘娘吩咐,奴才们急着好收拾屋子,这才碍了大汗的眼,求大汗明察!”

“哦,大玉儿怎么这时候收拾屋子,出了什么事吗?”皇太极的目光落在惠哥怀里的青花瓷瓶和苏茉儿手里的小炕屏上,出声问道。

“大汗您是不知道,小玉儿格格刚刚才来闹过一通,屋子里弄坏了好些摆设不说,还把我们家格格气病了!”见皇太极询问,苏茉儿连忙告状道:“我们家格格一片好心好意,竟这么被小玉儿格格糟践。大汗,你可要为我们家格格做主啊!”

“竟有这样的事?小玉儿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太极闻言面­色­不虞起来,他挥挥手示意侍女们起身,大步向屋内走去,“我去看看大玉儿,苏茉儿,你随我来。”

一进门,皇太极就看见大玉儿歪在炕上,愣愣的盯着窗户出神,脸上尽是抑郁之­色­。

见大玉儿发呆,根本没注意到皇太极的到来,苏茉儿连忙出声提示:“给格格请安,格格,大汗来看您了!”

大玉儿闻声扭过头,见到皇太极大吃一惊,连忙从炕上起身行礼,口中直道:“大汗怎么来了?玉儿失礼了,请大汗恕罪。”

“无妨。”皇太极上前扶起大玉儿,调|笑道:“在大玉儿你这儿,我才能好好的歇一歇,若是一天不来看看你,反倒不太习惯了。”

“瞧大汗说的,若是让人听见,少不得又要说玉儿狐|媚|惑|主了!”大玉儿不依的娇嗔道:“大汗还是随便坐一坐就好,一会儿上姑姑那儿去歇着吧!”

“别人都巴不得我来,只有你,反而倒把我往外推!真是,玉儿,你这么贤惠懂事,如何叫我不怜不爱?”皇太极闻言笑着拉起大玉儿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怜惜的问道:“怎么,有人朝你嚼舌头了,什么狐|媚|惑|主,这样的话也是能乱说呢吗?什么人这么大胆放肆,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大玉儿见状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大汗多想了,大家,大家都待玉儿很好。只是,只是有些误会而已。”

“是吗?”皇太极握紧了大玉儿的手,追问道:“玉儿,你就是心太软了。你不必隐瞒,我看得出,你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换了新摆设,你难道要告诉我是你心血来潮想换个新花样吗?”

“大汗,算了吧。”大玉儿只是摇头,“两件摆设而已,计较这些做什么。再说,闹起来大家面子上多过不去啊!”

“哼!”皇太极不悦极了,他沉声道:“那我的面子呢?你是我皇太极的侧妃,我看谁胆敢不敬!”

苏茉儿见状直挺挺往皇太极面前一跪,勇敢地仰视皇太极,开口为自家格格抱不平道:“大汗您可要为我们家格格做主啊,小玉儿格格她,她欺人太甚!”

“苏茉儿!”见苏茉儿要向皇太极告状,大玉儿急忙阻止道:“你,你退下!”

皇太极表情严肃起来,恼怒的说道:“什么事不能说?不过一个小小的王府福晋,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大玉儿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些后|宅­妇­人的事情,玉儿,玉儿只是不希望扰了大汗兴致。”

“后|宅­妇­人之事?只怕闹起来连前朝也不得安宁吧!”皇太极闻言冷笑一声,看向苏茉儿问道:“今个我还就想知道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苏茉儿,你说!”

“是!”有皇太极撑腰,苏茉儿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愤愤不平的说道:“小玉儿格格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她和十四爷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我们家格格好心劝和,却被她出言讽刺不说,还,还把屋子弄得一团糟!大汗,你可一定得为我们家格格做主啊!”

“哦,小玉儿竟如此胆大包天不成!”皇太极闻言面­色­愠怒,看向大玉儿问道。

大玉儿只是垂眸不语,神情委屈。

“大汗,十四爷跟小玉格格成亲有三年了,可感情一直不好。这次,一个伺候十四爷的侍妾有了身孕,十四爷欢喜的不得了,小玉格格却气坏了,她刚一回来,那侍妾便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小产了。人人都说,是小玉格格整治的。”苏茉儿对皇太极禀告道。

“是吗?”皇太极眯了眯眼睛,反问道:“真的是小玉儿做得?”

苏茉尔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奴才不敢乱造谣。”

“那小玉儿这也太不像话了!”皇太极顿时对小玉儿不喜起来,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小侍妾,身为嫡福晋的小玉儿居然都容不下,整治掉了孩子,竟然还有脸和多尔衮吵闹。

“可不是!”苏茉儿气呼呼的抱怨道:“小玉儿格格如今跟十四爷吵得不可开交,闹得尽人皆知。格格好心盼着他们夫妻和顺,怕他们闹出笑话惹人耻笑,也怕十四爷会无心政务,给皇上添烦,这才特意请了小玉儿格格私下里劝和劝和。可谁想到,小玉儿格格竟是个好赖不分的糊涂蛋,反而冲撞了我们家格格!可怜我们家格格一片真心了!”

苏茉儿说着,转头对大玉儿埋怨道:“格格,我早就说让您少管小玉儿格格的那档子烂事儿,可您就是不听!您做了那么多,又有谁知道呢?十四爷不见得感谢您,小玉儿格格怪您多事,今个要不是大汗询问,您还要委屈到什么时候?您何苦这么贤慧,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可惜哪个会领您的情呐!”

被苏茉儿这么一说,大玉儿满腹委屈,眼眶通红,顿时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扑到炕上,嘤嘤的痛哭了起来。

皇太极一看,顿时心疼了,斥责苏茉尔:“苏茉儿,你什么态度,那有这么跟主子回话的?”

苏茉尔闻言也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着道:“奴才也是,也是替我们家格格委屈,气不过而已!”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皇太极挥了挥手。

苏茉尔依言行礼退下,走到门口暗瞥了大玉儿一眼,见皇太极正柔声安慰,心中就是一喜,暗想道:“格格这计策是成功了,看等下小玉儿再怎么嚣张,可怜的十四爷,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刁蛮不讲理的嫡福晋!”

“玉儿,别哭了,玉儿,你别哭了。”见大玉儿哭个不停,皇太极很是手足无措,他温声劝了两句,假意道:“哼!都是苏茉尔这个奴才,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别生气,我一定重重罚她!”

大玉儿忙擦了眼泪,拉住皇太极的衣袖阻止道:“您要罚她做什么?她都是为了我好,况且,苏茉儿又没有说错什么,我枉做贤惠,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有哪个人会领我的情了!”

“我一贯知道我的玉儿是个大度贤惠的女孩,别委屈了,我领,我领,可以了吧?”皇太极连忙将大玉儿搂进怀里安慰连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给我分忧,你的好,我都念着呢!”

大玉儿也不理睬,使着小­性­子又嘤嘤的哭了起来,直哭得皇太极心头无限柔情,他低头轻吻大玉儿白皙诱人的脖颈,低声调笑道:“玉儿,你还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呢!今日一见,果然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味!”

“大汗,人家正伤心呢,你,你怎么这样······”大玉儿气呼呼的抬起袖子拭泪,沾了泪水的睫毛看的皇太极心神又是一荡。

“不哭了?有什么好委屈的,你是大金的侧妃娘娘,不过一个王府福晋,就能把你气成这样,你也太心软了!”皇太极温柔的拥着大玉儿的娇躯,霸气的说道:“差人把小玉儿宣进宫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嚣张!有我给你撑腰,我看还有哪个胆敢轻慢我的玉儿!”

“嗯,多谢大汗关爱。”大玉儿看向皇太极的眼中满是依恋,“其实,其实玉儿没什么可委屈的,给大汗您分忧,玉儿再委屈都乐意!”

“好玉儿!”大玉儿贴心的话让皇太极满足极了,他立刻吩咐侍女宣小玉儿到清宁宫见驾,除了给大玉儿出气,他更要和哲哲一起,解决掉小玉儿和多尔衮制造出来的麻烦。

“大汗,有您疼玉儿,懂玉儿,玉儿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大玉儿轻声恭维道,顺便给皇太极上眼药道:“其实,最委屈的不是我,而是十四爷的那个可怜的侍妾,好端端的孩子没了不说,还夹在十四爷和小玉儿之间当了出气筒。十四爷都成亲三年了也没个孩子,可惜了,据说流掉的可是个成了型男胎呢!”

“嗯,就连多铎都有三个儿子了,多尔衮的子嗣,确实是单薄了些。”皇太极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小玉儿这次确实是过分了,哪有嫡福晋容不下庶子的!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才行,毕竟是我指的婚······”否则旁人还以为是我想断了多尔衮的子嗣呢☆后的这句话,皇太极没有说出来,但心中却被大玉儿挑拨的下了决心要好好整治小玉儿一番。

“是啊,都是伺候多尔衮的人,即便是身份低了些,但好歹也得为爷们的子嗣着想啊。”对着皇太极,大玉儿拼命给小玉儿挖陷阱:“我只不过说那些女人也都不容易,让小玉儿把大家都当做姐妹看待,却不想竟惹恼了她,竟然,竟然······算了,小玉儿的个­性­大汗您也知道,她也是太刁蛮任­性­了,都是女人,她又是何苦难办为难多尔衮的枕边人呢!大家姐妹一场,亲亲热热和和睦睦的不好么?真是,唉!”大玉儿说着,还略为伤感的重重叹了口气。

“你说得有理。”被大玉儿这么一挑拨,皇太极顿时也对小玉儿愈加不满起来。

“大汗您是不知道,十四爷为了这事简直是焦头烂额,哪有什么心思放在政事上啊。可为了不辜负大汗您的期待,十四爷对小玉儿是多有忍让,甚至都不打算追究小玉儿弄掉孩子的事情了,可就这样,小玉儿还是不依不饶的闹腾个不停。”大玉儿说着摇了摇头,“但凡小玉儿要是有一丝忍让,事情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这都成了咱们大金的笑话了!小玉儿她怎么忍心呐,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啊!听说那个侍妾小小年纪,也是个身世可怜的,­性­子又腼腆柔顺,绝对不会碍着她的地位,小玉儿只要多一丁点怜悯不忍,大家就能姐妹相待亲密和顺,这样多好啊!”

“这个小玉儿,真是不知好歹!”听了大玉儿的话,皇太极也对小玉儿不依不饶的闹腾厌烦起来,“走,我们去清宁宫,我到要好好看看这个无法无天的十四福晋有什么好说的!她还有脸上蹿下跳的折腾?"

110小玉儿讥讽假贤惠 皇太极起疑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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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玉儿这么一挑唆,走进清宁宫的时候,皇太极心里着实是抱着好好收拾收拾小玉儿的想法,谁让这个不长眼­色­还瞎闹腾的女人给自己的朝堂后宫双双添堵来着。

这么想着,皇太极­阴­着脸进了清宁宫,面对哲哲、娜木钟的请安随意摆了摆手叫了起,却故意忽略了下首的小玉儿,硬生生将其晾在一旁,任着小玉儿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蹲礼。

早就过了请安的时候,见娜木钟竟然也在清宁宫,本就不悦的皇太极冷着脸问道“娜木钟,你怎么也在这儿?没事少在外面瞎转悠,回去好好照顾硕塞,不是前些日子才病了一场吗,你这个做母妃要多尽尽心才是,别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娜木钟见状连忙赔笑道:“瞧大汗说的,硕塞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若不是大好了,我又哪里有心思出来串门子啊?这不是听说大汗召见我这侄女,小玉儿一贯孩子气,这么大了也不让人放心,我也­操­心我这侄女,生怕她闯了祸惹恼了大汗,所以跟过来看看而已。再说了,要不是有塔娜在淑德宫陪着硕塞,以小阿哥那淘气顽皮的­性­子,我哪敢离人呐!”

“是啊,”看了一眼站在皇太极身后一副贤良淑德模样的大玉儿,哲哲手上的帕子紧了紧,面上却是一副再温和贤惠的模样,帮着娜木钟说话道:“大汗你是不知道,咱们小塔娜啊,最是招孩子们喜欢,别说硕塞这个懂事的孩子,就是我那野小子一般的马喀塔,也黏她的很。刚刚,娜木钟妹妹还在跟我说呢,硕塞这孩子嫌苦不愿意吃药,嬷嬷侍女们怎么哄都没有用,倒是咱们小塔娜有本事,三两句就哄得硕塞乖乖的喝了药,还嚷嚷着要做咱们大金的巴图鲁呢!”

“嗯,硕塞倒是个有志向的。”听见儿子身子大好了,皇太极的脸­色­也缓了缓。

见皇太极脸­色­好转,娜木钟用眼角狠狠刮了罪魁祸首大玉儿一眼,心道:“小妖­精­又想给我找事?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大汗怎么突然又想起硕塞生病的事儿了,定是大玉儿这|贱|女人在背后说了我的不是!不行,我可不能让她如意。”这么一想,娜木钟忙堆起笑脸,对皇太极笑道:“可不是,硕塞淘是淘气了些,人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塔娜闲来教着玩,竟也跟着学会了不少,这会儿不但会拿笔写字,还会念诗画画啦!”

“是吗,塔娜倒是个会教孩子的,硕塞这才三岁吧?”提起儿子,皇太极生出了几分兴致,出声问道。

“快四岁了,整日写写画画的,弄得满手满脸都是臭墨,自己个倒是不嫌弃,玩得挺开心。”娜木钟一副抱怨的样子,神情中却尽是自得。“我是不懂这些念诗画画的风雅事儿,倒是听塔娜说,咱们硕塞,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将来念书也差不到哪儿去,到时候,大汗就不用整日夸赞十四爷天资聪颖头脑灵活了,咱们硕塞呀,也能让大汗骄傲,为大汗您分忧了!”瞟了一眼一旁摇摇欲坠的小玉儿,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心疼的娜木钟悄悄把话题王小玉儿身上引了引,随便给哲哲递了个眼­色­,希望皇太极放过一旁受罚的小玉儿。

“可不是,说起硕塞这孩子啊,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比起十四弟,也不遑多让呢!哎呀·····”哲哲顺着娜木钟的话接道,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让侍女去扶一旁还蹲着的小玉儿,“咱们光顾说话了,要不是说到十四爷,还忘了小玉儿呢。真是的,珍哥,你快把十四福晋扶起来,赐座。”哲哲说着还瞪了皇太极一眼,道:“大汗也真是的,小玉儿还是个孩子呢,你这个做姑父的,怎么这么小气,有事说事儿就是,为难个孩子做什么?”

“哼!”见哲哲给了台阶,皇太极也就顺势下了,毕竟给小玉儿个教训也就是了,若是真的为难一个女眷,他皇太极面子上也不好看。“她若还是个孩子,那多尔衮的孩子呢?”

哲哲闻言看了一眼一旁脸­色­惨白的小玉儿,又扫过皇太极身后的一脸温柔大方的大玉儿,心中一阵腻歪,面上却一丝不显,笑着说道:“大汗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小玉儿还没生孩子?多尔衮和小玉儿还年轻的很,再说了,多尔衮人又上进,不是出征就是猫在军营里练兵,三天两头的不着家,大汗真要着急啊,还是先给十四弟放上几个月的假,这孩子啊,奔就有了!”

“是啊是啊,”娜木钟也在一旁凑趣道:“孩子都是缘分,是长生天赐予的宝贝,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说着还不忘讽刺大玉儿一把,“就像大玉儿妹妹,大汗您多宠爱啊,奴才都要在醋缸里淹死了,还不是年岁小,缘分没到嘛!”

大玉儿闻言顿时气闷不已,心道:“你娜木钟还不是一样没生过,不就是抱养了诺敏的儿子而已,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一个沉迷诗书的病秧子,就算文成了武也不就,在咱们大金又能出息到哪去!”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悲凄的模样,咬­唇­低声说道:“姐姐说的是,大概是玉儿的福分还没到吧。只是,玉儿期盼一个孩子尚且这么伤心,还不知道失去了孩子的十四爷和谷杭又有多么的难过呢!”

“侧妃娘娘真是耳目灵通,我这个嫡福晋都没记住那狐|媚|子的名字,您居然知道那小妾名叫谷杭,真是手眼通天的很呐!”看到大玉儿惺惺作态的模样,小玉儿心头顿时火冒三丈,她冷哼一声,语带讥讽又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知道是我府里哪个吃里扒外的贱|奴不想要舌头了,竟然嚼舌根嚼到宫里来了!都是小玉儿治家不严,还望侧妃娘娘不吝赐教,告诉我这个背主的奴才究竟姓甚名谁,也好让我好好整顿整顿府里,省的别人还以为我小玉儿没能耐,侧妃娘娘您才是十四贝勒府的当家人呢!”

此言一出,不仅哲哲和娜木钟,就连皇太极都颇为没立刻追究小玉儿御前失仪的罪过,全都诧异的向大玉儿看去。

见事态不好,一旁跟着侍候的苏茉儿连忙站出来为自家格格出头道:“小玉儿格格,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张口胡说?我们家格格要不为了你和十四爷好,又怎么会管这一出闲事,你不识好歹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这么埋汰人呢!”

“小玉儿,我知道你怪我多事,可是你我到底姐妹一场,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十四爷不睦?只要你好,就算你怨我怪我不理解我,我也认了。”大玉儿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通红着眼眶,强忍着的泪水润的一双大眼睛越发湿漉漉起来。

见大玉儿一脸委屈,小玉儿又满脸嘲讽,哲哲隐忍着怒气,娜木钟则一副嫌弃大玉儿多管闲事的鄙视模样,皇太极一时半儿到也不好直接给大玉儿说好话,毕竟哲哲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妃娘娘,大玉儿越过哲哲Сhā手人家小玉儿的家事,虽说是好心好意,可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多管闲事越权专断了,哲哲身为大妃娘娘的颜面还是要给的,只得先委屈下大玉儿了。这么一想,皇太极冷哼一声,撂过话头严厉的质问道:“小玉儿才刚刚从科尔沁回来,一个伺候多尔衮的侍妾就被整治的小产了,有没有这回事?”

哲哲闻言一怔,转头看着皇太极的大玉儿,抿了抿­唇­,这才语调颇为怪异的回答道:“不过是流传在各府女眷之间茶余饭后的闲话而已,怎么,连这您都晓得了?不过是一个侍妾没了孩子,哪家府里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竟然值得大汗您亲自过问?”

娜木钟则狠狠地瞪了大玉儿一眼,又赔笑着对皇太极说道:“瞧大汗问的,不过是个福薄的贱|婢养不住孩子,大汗也信这些没影儿的闲话不成?咱们小玉儿可不是那样的人,大汗你可不能听信那起子小人的谗言,冤枉了小玉儿啊!”

“少说些有的没的,你们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皇太极不耐烦的问道。

“唉!小产是真的,不过是不是小玉儿整治的,就无据可考了。”哲哲见皇太极不悦,谨慎的答道。

“小玉儿是什么身份,她犯得着整治一个小小的贱|婢么?”娜木钟也在一旁帮腔道。“哪有这回事,都是谣言罢了。”

“娜木钟侧妃失言了!纵然谷杭只是个侍妾身份地位,可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失了孩子本就痛苦万分,您这么还能这么轻|贱她。”大玉儿一副惊讶的模样,“况且,那也是十四爷心心念念的孩子啊!”

“你们都别多嘴,小玉儿,你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妻妾们绵里藏针意有所指的话让皇太极厌烦不已,他盯着小玉儿直接质问道。

“回大汗的话,府里确实有个小妾失了孩子,只是,”小玉儿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杆,直面皇太极,傲气的大声回答道:“要冤到我身上却是不可能的!大汗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污蔑人的瞎话谎话,多尔衮宠妾灭妻到居然免了侍妾给我这个嫡福晋见礼敬茶的规矩,这样的荣宠呵护,小玉儿不敢,也不能,更不会动什么手脚。只怕是府上小妾福薄受不住这般娇宠,这才没了孩子,可见这长生天有道,也见不到有人不分尊卑伦常!”

“你,”小玉儿句句在理,皇太极一下子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见皇太极不说话,小玉儿却得理不饶人,她上前一步,对皇太极大声道:“有这等流言蜚语传出,本是我这个嫡福晋的失责,但既然今日大汗相询,可见这宫里也传的沸沸扬扬了。小玉儿惭愧之余,却也容不得他人污蔑,请大汗名言这造谣之人,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为小玉儿做主,更避免今后再有人犯这口舌之罪,污了这宫里的清净!”

“小玉儿妹妹言重了,大汗不过是关心你和十四爷,瞧你说的,似乎姑姑没将宫里管好似得。”见皇太极的想法被小玉儿三两句扭了去,大玉儿连忙补救道,随便还挑拨了小玉儿和哲哲一把。

“大玉儿侧妃,我可当不起你的妹妹,早在科尔沁我就说过,我可比你大。况且,你和个养马的贱奴都能姐妹相称,我可没有那么下|贱!我到底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科尔沁的贵女,黄金血脉的传人,骨子最是自尊自傲,纵然大汗不喜,也绝不会把自己跟个贱婢相提并论。”小玉儿冷冷一笑,“至于其他,大妃娘娘最是明辨是非,是万万不会怪我的。”

小玉儿的话虽然嚣张,却极为符合皇太极对小辈的期许,对于小玉儿那份骨子里的骄傲,皇太极确实很欣赏的。对于小妾,到底是玩物,男人虽然希望妻妾和睦,可真要是嫡妻自降身份和小妾相提并论,心里又会膈应起来,觉得嫡妻不够庄重尊贵。这么一想,想起大玉儿一口一个妹妹的贤惠大度,皇太极突然觉得大玉儿善良是善良,却显得不如小玉儿傲气利爽起来。

“再说了,这宫务人事,如今不是大玉儿侧妃你管着吗?”见有借口将大玉儿拉下水,娜木钟也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就算要说失责,那也说的是你啊!怎么能牵扯到大妃娘娘身上去呢!”

见势不妙,苏茉尔立马转向大玉儿,心疼的埋怨道:“格格!我早就说让您别管小玉儿格格那档子闲事儿,您就是不听!现在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瞧吧?大妃娘娘怀疑您,娜木钟侧妃知道了要责备您,大汗更是要怪您多事,十四爷不见得感谢您,小玉儿格格的话跟刀子似得!您何苦这么贤慧!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有哪个会领您的情啊?奴才,奴才真是为您不值得,您心里还不知道多苦呢!”

大玉儿闻言顿时痛哭起来,她暗瞥了皇太极一眼,哽咽道:“都怪我多事了,我也是真心为了大家好,可,大汗,您怪我怨我惩罚我吧,都是玉儿的不是,连累的大汗为难了!”

看到大玉儿的惺惺作态,娜木钟冷笑一声,心道,真是长生天有眼,刚刚还在大汗面前陷害我呢,这下子可不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看了一眼哲哲的脸­色­,娜木钟慢吞吞的说道:“大玉儿侧妃贤惠的也太过了,咱们做主子的,心太软了可不行。奴才们心一大,就敢蹬鼻子上脸什么的,没了规矩可不行。你这主子没发话就敢Сhā嘴的侍女,可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行,否则哪天冲撞了大汗,这不是心疼下人,反而是害她呢!”

“娜木钟侧妃说的是,珍哥,把苏茉儿拉下去掌嘴二十!”哲哲­阴­着脸吩咐道,说完了还看向皇太极,一脸隐忍的怒气。“大汗,玉儿心善不假,可这奴才们不能没了规矩,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玉儿好,您说是吧!”

“拖下去重重的打,这奴才着实放肆了!”想起苏茉儿当着哲哲的面说的那一句贤慧的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没有人会领情,回过味儿来的皇太极顿时有些尴尬,心疼大玉儿是一回事,当众给嫡妻没脸又是另一回事,自觉自己做得不厚道的皇太极立刻迁怒的苏茉儿,毫不留情的示意一旁的侍女将人拖下去。

知道苏茉儿犯了忌讳,自身难保的大玉儿不敢为苏茉儿说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苏茉儿被拖下去掌嘴,自己缩在一旁嘤嘤的哭个不停。

“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没有人会领情?”娜木钟侧妃捂嘴偷笑道:“大玉儿侧妃这般贤惠,岂不是说我们大妃娘娘不······哎,瞧我这张嘴,”娜木钟说着装镊样的轻轻打了自己一下,低声道:“把自己看的这般高,真是不知道又把大妃娘娘放到什么位子了啊!”

“大玉儿侧妃真是贤惠,事事求全、白白­操­心不假,可怎么就只关心我们十四贝勒府一家子?”即使大玉儿身处劣势,小玉儿仍不放过,冷嘲热讽道:“大贝勒最宠的小妾最是嚣张跋扈,竟然趁继子硕托出征朝鲜之际,逼死他一个宠爱的侍妾,这事儿没见大玉儿侧妃您管过;十一贝子巴布海府里一团糟,孩子生一个死一个,这事儿也没见大玉儿侧妃您过问过;哈达公主跋扈专断,Сhā手兄长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弟弟五贝勒德格类、十六贝子费扬古家事,这事儿更没见大玉儿侧妃您关心过。您到底是看我小玉儿好欺负,柿子捡软的捏呢,还是对我们十四贝勒府有什么特殊?”

小玉儿的诛心之语一出,一下子噎的大玉儿无话可说,她眼泪汪汪的看向皇太极,拼命摇头,楚楚可怜的说道:“我,我没有,没有,我只是关心你啊,小玉儿,我们毕竟是姐妹啊!”

“姐妹?”小玉儿轻笑一声,一切都尽在塔娜的预测之中,她骄傲的仰起头,轻蔑的答道:“我们只不过是堂姐妹而已,我小玉儿可当不起您这般关爱!您的亲姐姐海兰珠还在察哈尔受苦呢,可从没见过您去过一封信,送过一份礼!连塔娜这个堂妹都没少帮衬她,您这个亲妹妹却无动于衷的很,想必如果今日我不提,您这尊贵的大金国侧妃娘娘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备受丈夫凌|虐,年纪轻轻就遍体鳞伤心如死灰的嫡亲姐姐了吧!你这份关心,竟只对着眼前的人,真正需要的人却视而不见,该不会是故意做出来让人看的吧!”反正已经和大玉儿撕破了脸,小玉儿才不在乎什么,她一贯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口无遮拦大大咧咧的样子,如今张口暴露出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会有什么­阴­谋。

小玉儿的绝地反击让皇太极也开始怀疑起大玉儿贤惠善良的真实­性­来,他没有看向一旁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大玉儿,反而扭头去问哲哲:“有这回事?大玉儿的姐姐竟然这般凄惨,我记得听你说过她,不过花儿一般的年纪,竟真的遭受着那样悲凄的事情?”

“可不是,”早就对假装贤惠的大玉儿心有不满,有此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哲哲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声音哽咽道:“我那侄女海兰珠,本也是个出了名的的美人,­性­情又最是温顺不过,可谁知所嫁非人,竟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几度死去活来。好在前两日才听说她那没人­性­的丈夫马上风死了,我哥哥连忙将她接回了科尔沁,在家里好生将养着,可怜我那侄女吓破了胆子,至今不敢出门多走一步,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真真是造孽啊!”

皇太极闻言深深的看来大玉儿一眼,垂眼暗道:“早知道大玉儿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果然,这宫里的女人都一个样,外表再善良纯洁,内心也是污秽不堪,算了,倒是我强求了。”暗自叹了一口气,皇太极压下心中的失落,反倒对这个仅闻名未见面的海兰珠起了一丝怜惜,好好一个花儿一般的女孩子,竟然受着这样的折磨。

哲哲见皇太极不语,大玉儿又满脸泪水不言不语,只得挑起一个话题道:“海兰珠这个孩子,说来也是可怜,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好在现在出了那个魔窟,要不然让海兰珠来盛京小住一段时间,养养身子安安心神,正好我在盛京给她找一户好人家,总不能让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为一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守寡一辈子不是。”

“你自己看着办吧。”皇太极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到一旁口无遮拦却又句句实话的小玉儿那副倔强的模样,皇太极之前被大玉儿撺掇出的恼怒也略微平息了些,他轻咳一声,问道:“大玉儿所为确实不妥,可你小玉儿也没有多么占理。你和多尔衮的事情吵吵闹闹,都快成盛京城的笑话啦,你还不知道反省吗,总要为多尔衮想一想吧!”

小玉儿不服气的嘀咕道:“就知道大汗您偏心大玉儿,她一个劲的掺和我小玉儿的家事呢,您还对我小玉儿有意见!”

皇太极冷哼一声,语气危险的问道:“小玉儿,你在嘀咕些什么?”

小玉儿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大汗你总让我为多尔衮着想,那谁又来为我着想啊!这次摆明了是他宠妾灭妻不对,难道还不兴我不高兴?大汗您最公正,可要为我做主,可不是我小玉儿要闹腾,实在是不闹腾不行呐!”

“哦,那这么说了,一切问题都出在那个侍妾身上喽?”皇太极眯了眯眼,出声道。

“可不是,您是不知道,那侍妾不过是庄子上养马的贱奴,偏偏长得一副狐|媚|样,像极了······”话说到这,小玉儿突然一顿,一副为难的样子,“要不把她带来您自己亲眼看看吧。”

大玉儿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阻止道:“小玉儿,这宫里岂能让人随随便便进来,规矩还要不要了!谷杭不过一个侍妾,身份如此低微,怎么能进宫觐见大汗?”

“哟?这下暴露了吧!”小玉儿得意的笑道:“大玉儿侧妃刚刚还在说什么都是人生父母养、亲如姐妹的话,这会儿怎么又说人家身份低微了?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害怕大汗知道吧!”

“大玉儿你退下,小玉儿,你说!”见大玉儿举动异常,皇太极心中也生起一丝疑惑。

小玉儿胜利般的昂着头,看着大玉儿眼中的恐惧,心中冷笑一声,暗道,若不是塔娜另有计划,我小玉儿今个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冷冷的扫了大玉儿一眼,见大玉儿袖口微颤抖,小玉儿心中畅快,嘴上却气恼的说道:“说起来也不怕大汗笑话,这侍妾还跟我有三分相象呢,倒真是个美人儿。只不过整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生了个弱柳扶风的身段儿,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她立马就说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泫然欲泣,摇摇欲坠,像极了话本里的山野妖­精­,膈应死人!大汗是不知道她把多尔衮迷成什么样子了,我再要不端起嫡福晋的架子,还如何在十四贝勒府当家理事呢?所以大汗,多尔衮要是不悔改认错,这闹腾,小玉儿还真停不得!”

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蛛丝马迹,皇太极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道:“这样吧,我找十四弟谈一谈,这宠妾灭妻的事情的确是他的不是,可这乱子,却是万万不能再出了。小玉儿,你记下了么?”

“若是大汗能让多尔衮悔改认错,小玉儿当然也想好好过日子。”小玉儿点头保证道。

“好,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小玉儿和娜木钟、大玉儿离开,小玉儿和娜木钟识相的告了退,大玉儿还欲再解释什么,却被皇太极冷厉的脸­色­吓退,只得默默退下了。

看着大玉儿踉踉跄跄的背影,哲哲心中升起一丝快意,对皇太极道:“还是大汗有主意,这下子小玉儿和多尔衮总算能清静了,不是我这个做姑姑的埋怨,大玉儿心是好的,可有些事儿啊,真的不是她应该管的。她不好好把心放在伺候大汗上,老去Сhā手小玉儿的家事,也难怪小玉儿心里不舒服了。看吧,这下子落不下好反遭小玉儿埋怨不说,连我都有些怀疑她了。毕竟这贤惠的过了头,我这个做大妃又做姑姑的,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怨她。哎,大玉儿她,终究还是心里要强太过上进了!”

听着哲哲絮絮叨叨的说着,皇太极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暗光,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若有所思起来。

111霉运连连压抑至深 肆意发泄祸根已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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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今的多尔衮算是深有体会了。全大金国的人都知道他堂堂十四贝勒爷最近很倒霉,就算不用什么萨满大师高僧喇嘛,也看得出他印堂发黑头顶乌云,完全是一副灾星缠身之相。

身为大金国少年英才的十四贝勒,大汗最倚重的亲弟弟,权臣显贵们看好的有为青年,备受众人追捧的正白旗旗主,多尔衮这些日子真的很烦躁很苦逼!先是好端端的就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娇滴滴的小妾被形势逼着扔到小院里不闻不问,嫡福晋小玉儿又搅风搅雨闹得后院不得安宁,自己成了大金国的笑话不说,就连即将到手的科尔沁势力也有可能变成竞争对手豪格的生力军,更令人压抑的是,皇太极拿出大汗的名头,当着朝中权臣显贵的面两分鄙视三分嘲讽五分恼怒的狠狠训斥了他宠妾灭妻的行径,不但让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在亲贵大臣间被烙下了­色­令昏智的不良印记,更让下属们嘲笑他是个连后宅都管不清理不顺的糊涂主子,最重要的是,他在皇太极心目中一贯­精­明­干­练可堪大用的印象也有些岌岌可危了起来。

这些已经够煎熬的了,可就在他求助于心上人大玉儿帮忙平息事件的时候,更大的悲剧又出现了。

作为情圣,多尔衮一向是把心上人大玉儿当成是那天上洁白的云彩,反倒把自己个的嫡福晋小玉儿看做是那地上污浊的烂泥。所以托了大玉儿之后,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就将所有烦心事丢掉了一大半,在他看来,没脑子的小玉儿碰上满蒙第一才女的大玉儿,那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不成?可就是这么的想法,却让他为低看小玉儿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有了张敏的暗中教导,向来直­性­子的小玉儿也一反常态的­精­明起来,清宁宫那一场绝地反击,不但顺势拉了哲哲和娜木钟做帮手,还将装镊样假贤惠的大玉儿曝光了出来,非但没能损得小玉儿半分,还把多尔衮最挂心的人也一同拖下了这潭子泥水之中,直沾惹得一身腥气。

大玉儿的失势,不但让多尔衮自责悔恨伤害到了心上人,更逼得无计可施的多尔衮不得不拉下颜面,低声下气的向小玉儿赔礼道歉,伏低做小鞍前马后的哄了小玉儿近两个月,这才换得小玉儿勉勉强强的松了口,将科尔沁的助力转交给了多铎。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然而,对事情以这样的方式结局,多尔衮却心绪复杂起来。多尔衮既松了口气又心中郁结,虽说多铎是自己的亲弟弟,能交到他手里自己也算放心,但自己人再亲近也比不上自己本人,还是把势力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最放心。更何况塔娜也是科尔沁出身的正经格格,说起备受宠爱来也不下于小玉儿,再加上本身那份连他都忍不住顾忌的聪慧透彻,这要是两兄弟间有个摩擦,那科尔沁到时候会选择去支持谁,可就不好说啦!

聪明人本就多心,如此这般一胡思乱想,多尔衮顿时又有些后悔起来。也许当初不该为了念着大玉儿把塔娜推给多铎,若是自己亲自娶了,现在也就不必担心这些了,姐妹均在自己手中,有这份姻亲的关系在,想必至少科尔沁桑噶尔寨部落的势力总不会落在别人手中去。更何况,塔娜­性­子温婉娴静,相貌上也比小玉儿好上几分,要是收进房里,有塔娜珠玉在前,自己哪里还用得着宠爱一个马奴出身的贱奴?那儿子若是在塔娜肚子里,想必再过几个月就能白白胖胖的出生了,塔娜所出的长子,想必会是个既有大玉儿眉眼,又有塔娜聪颖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多尔衮脸­色­就是一黯,妄自己自负聪明,竟然下错了这么大一步棋,生生把塔娜这个既貌美聪慧又身负蒙古势力的女人白白推给了多铎,这若是有一天多铎跟自己生了贰心,只怕,只怕从前一贯看不起的弟弟,那个吊儿郎当、任­性­妄为又不知轻重的多铎,会成为他多尔衮亲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大患!

意识到自己对最亲近的幼弟起了猜疑,多尔衮连忙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静下心来,略微有一些为自己怀疑亲弟弟愧疚的多尔衮暗自为自己辩解道:自己会这样想只是被最近这一摊子烂事搅得昏了头,才会起了这种心思,把人往坏处想,以多铎的秉­性­和对自己的敬重,是断然不会另起炉灶生出贰心的。

尽管多尔衮心里明白自己只是过于敏感,但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却不是那么好清除掉的。多铎前一次在山谷突围的临危之极表现出的战争才华及枭雄潜质和如今手中掌握远超自己的大量军队资源,到底让多心又气量不大的多尔衮备感压力,生出了提防之心。

在小玉儿面前伏低做小,在皇太极面前伪装顺从,在下属同僚面前显示英武,在权臣亲贵面前刻意讨好······多尔衮可谓是活的无比辛苦,套上了无数层面具的心酸和无人理解的痛苦让这个从前被宠着长大的天之骄子倍感艰辛。如今,自己竟然连累了为自己分与的大玉儿,害得他善良可人、贤惠大度的玉儿被人误解欺辱,除此之外自己还要分心提防多铎以防亲弟弟另起贰心尾大不掉。这一切,都是小玉儿这个贱|女人和他的好八哥皇太极造成的!

多尔衮恨的是咬牙切齿,只可惜现在势单力薄的他,别说大金国的大汗皇太极,就连科尔沁出身的蒙古贵女小玉儿也不是如今的他能轻易得罪的,很显然,这次小玉儿撒泼耍狠的闹腾已经清清楚楚的证明了这一所以,多尔衮除了自己咬牙忍下来,也别无他法。

不过,多尔衮毕竟是宠着长大的天之骄子,不是社会最底层备受压迫的奴隶,更不是天生没脾气的忍者神龟,即便是每天对着修身养­性­的名言和名人出头前隐忍不发韬光养晦的励志故事,多尔衮的­性­格也一天一天­阴­沉起来。

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变态。于是,多尔衮在即将变态的当口,爆发了!

当然,还有着理智的多尔衮不敢对皇太极和小玉儿等人怎么样,但对上那个曾经趾高气昂差点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现任阶下囚阿敏,身为牢头的多尔衮露出了令人胆寒的­阴­笑。

本来就对自己和多铎兄弟两人扳倒二贝勒阿敏春风得意,在遭遇了一系列的挫折和打击之后,多尔衮更觉得需要从二贝勒阿敏失势后的悲惨模样来获取成就感。看到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甚至故意在战场上救援不及差点弄死了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贝勒阿敏如今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阶下囚落魄模样,亲自看守犯人阿敏的多尔衮心中就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感,复仇的滋味是那样甜美,几乎让满怀着恨意又压抑不已的多尔衮沉溺其中,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似乎都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多尔衮来说,杀母之仇、抢位之恨以及夺妻之辱都如万斤重的大山一般死死压在他的心头,甚至现在一个小小的科尔沁格格都能压着他、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这么巨大的心理压力逼得他几乎­精­神崩溃。他不像多铎那般幸运有张敏帮忙疏导心理问题;唯一的知心人大玉儿不仅躺在头号仇人皇太极的怀里,还被自己连累的一把失宠了;自己个的嫡福晋小玉儿又吵吵闹闹不是个省心的不说,还在外面给他惹是生非;再加上亲哥阿济格和亲弟多铎时不时的指责,还要时刻揣度皇太极的用心,这些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简直度日如年。

因此,当他发现自己在面对仇人阿敏的痛苦和丑态时,居然奇异的缓解了自己身上沉重的、几乎能把人压垮的压力时,他当机立断的放弃了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忍,竭尽全力的享受起凌|虐仇人阿敏的快感来,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阿敏愈加脆弱的神经,挑战了阿敏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线。

顺从自己的心意,多尔衮把一切不敢不能让人知晓的怨恨和不满都统统发|泄在了仇人阿敏的身上,侮辱、鄙视、轻蔑、嗤笑、嘲讽、唾骂······各种各样心理上的凌|虐,无休无止,几乎将阿敏逼得疯癫。然而,即使到了多铎都看不下去觉得恶心的时候,多尔衮依旧没有停止对阿敏的折磨。

旁人不清楚,但从小跟多尔衮一起长大的多铎哪能看不出亲哥哥的异样?感觉到多尔衮的状态实在不正常,多铎心中焦急万分。虽然对这个哥哥早就失望,自己也怀了另起炉灶的心思,但毕竟是亲哥哥,纵然争权夺利,但多铎也从来没想着要多尔衮的命,看到亲哥哥这副­精­神不正常模样,多铎着实紧张又担心害怕,既紧张亲哥哥多尔衮这个人,更担心多尔衮在这十分反常的状态下闹出什么事来,害怕他真弄出个好歹,又会连累到自己身上。

思来想去,多铎觉得不能任由多尔衮的情绪和行为再这样朝更诡异的方向发展下去了。下定决心,多铎找了没人在旁边的时候,很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了多尔衮几回,只不过对于沉浸在发|泄|快|感之中的多尔衮,哪里有那个闲心去细细思量他话中的深意。

发现自己隐晦的话语没能引起多尔衮的重视,多铎也不想再小心翼翼,他直截了当的当面对多尔衮就是一番好言劝说,可谁料执迷不误的多尔衮非得我行我素不听劝阻,还责备他­妇­人之仁,直说以阿敏对他们兄弟犯下的血海深仇,就是再残酷的刑罚也是应该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发|泄的好途径,对多尔衮来说,折磨仇人阿敏的快感就是他身处被逼疯漩涡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多尔衮怎么可能因为多铎几句轻轻巧巧的劝说就轻易放弃?因此,多铎的劝说不但没有起到任何的警醒作用,反而促使多尔衮坚信自己没错陷得更深。见状,多铎无法,只得准备回家全盘托出向自己的首席谋士塔娜问策之后再做打算,可谁知豪格班师回朝即将到达盛京的消息令多铎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多尔衮的异常之举。也就是这一时疏忽,竟又引出了一桩不小的祸事来。

112分飞悔恨不忘旧情探监惊魂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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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从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人都是现实的动物,要不怎么会有“人走茶凉”这样的说法流传下来。更何况是那些堪比千年老狐狸的狡猾政客们,趋利避害、逢高踩低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了。

这一点,圈禁的阿敏和失势的莽古尔泰深有体会,世态炎凉、人情淡漠,曾经巴结讨好宛如一只哈巴狗的人如今都敢在自己面前撒野,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事件最可悲的事莫过于此。

权倾一时、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金国二贝勒阿敏,就这样在大汗皇太极的雷霆之势之下结束了他权势滔天、嚣张跋扈的生活,从此只能在高墙下监牢中苟延残喘的活着≥然活着,但也只是活着了,生不如死的活着。

时过沧桑,人走茶凉,望月思乡已是昨日过往,物是人非,唯有泪千行。

即便权臣显贵们还不知道多尔衮在背后对阿敏的种种折磨,但单单一个好好的人从此被圈在方寸大小的高墙里,吃喝拉撒睡俱在监视之下,这在生­性­粗犷豪放的女真人看来,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的好。

尽管亲贵朝臣们都知道阿敏这般活法是如何的生不如死,但是对于重罪之下皇太极依然留下阿敏­性­命这样的恩典,众人哪个不在明面上都齐声称赞大汗仁慈,可私底下却都对这个不动声­色­间杀人不见血的狠心主子有了新的认识。其中那些头脑机灵之人更是连忙识相的夹紧尾巴乖乖做人,因此对皇太极这个看似宽容大度实则面慈心狠的大汗又多了一份提防。

这样的认知下,大伙躲还来不及,又会有哪个不识相的蠢货会冒着得罪皇太极的风险凑上去为注定的失败者阿敏求情说好话?要知道,阿敏犯得可是谋逆重罪,要是一不小心攀扯到自己身上,一家老小可就要为自己的一时头脑发昏陪葬了。

所以,就连阿敏曾经器重的手下以及受过阿敏恩情的人都对二贝勒阿敏的事情避之不及,更何况是和阿敏毫无交情的大臣呢。况且,阿敏得势时得罪的亲贵也不再少数,若是不长眼挡了人家落井下石的路,用不着皇太极,光这些人就能整死你。

这么一来,除了和阿敏有仇的人刚开始会去牢里看看阿敏的惨状嘲笑一番,竟也没有什么人去看望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原二贝勒阿敏,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发现多尔衮对阿敏的摧残。

无人探监也就意味着无人监管,这样的状态让多尔衮愈加大胆和疯狂起来,聪明的他从不在­肉­体上留下一丝把柄,却在­精­神上折磨的阿敏死去活来几近崩溃。

不过,俗语说,秦桧都有三个臭朋友,阿敏也还没悲惨到一个念着他的人都没有,他的好弟弟莽古尔泰,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只不过因为一时的惜命,深感没脸亲自去见他而已。当然,暗自关照是有的,东西也一直送个没断,只是在看守多尔衮的作梗之下,阿敏什么都没享受到罢了。

却说莽古尔泰,比起主犯阿敏的终身|监|禁,他这个从犯那被罚去的一点点人马财物,简直称不上什么惩罚。不过这一切对于莽古尔泰本人来说,却并不觉得幸运,他本就是个重情义的人,又一贯把阿敏当成亲兄长看待,如今看到阿敏的下场,他在庆幸自己还能滋润的活着的同时,心中却抑制不住的升起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忧伤。

他恨!一恨自己和阿敏哥哥有眼无珠,错看了­阴­狠毒辣的皇太极,竟然亲手把这个白眼狼扶上了汗位;二恨自己在朝鲜没能劝下阿敏哥哥的荒唐,让他起了称王的念头、还屠了平壤灭了札刺亦儿,留下把柄给皇太极收拾阿敏哥哥的借口;更恨自己和代善为求自保,竟不能为阿敏哥哥说一句好话求一句情,眼睁睁任由皇太极囚禁了阿敏终生;最恨那假仁假义的好弟弟皇太极,竟丝毫不念兄弟旧情、拥立之功,活生生的废了阿敏哥哥,让他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着来显示他皇太极的仁慈与宽容!

他更怨,怨自己无能为力,怨自己苟且偷生!郁结于心的莽古尔泰交了牛录和罚银之后便闭门谢客,连早朝也不去了,对外谎称犯下罪责对不起大汗和大金国心中悔恨没脸见人,实则心中憋着一股冲天的怨气,久久不能散去。

平复了一阵子心情,在莽古尔泰觉得自己能够面对阿敏哥哥、也做好了接受阿敏指责和怨恨的心理准备之后,莽古尔泰鼓起勇气,带着上好的佳肴美酒和御寒的衣服被褥,踏进了圈禁阿敏一生的高墙。

只可惜,自以为能承受一切的莽古尔泰,心理素质还是不达标,这一场鼓足了勇气的探视,让这个身强力壮膀大腰圆的男人,直惊得病倒在床上足足有一个月之久。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释放着炙热的光芒,然而,圈禁的高墙之中却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刚刚在烈日晒烤过的莽古尔泰一跨进去就被这个潮湿­阴­冷的环境刺激的打了一个寒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几盏灯笼在气流下明明灭灭,死一般寂静的让人胆寒不已,突然,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从深处传来,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莽古尔泰脚下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滔天的怒火,纵然是圈禁,可皇太极怎么能做到如今地步,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皇太极,你好狠毒,你已经赢了,大获全胜,有必要继续将阿敏哥哥糟践到如此地步吗?

拿着食盒,莽古尔泰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深深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快步向大牢走去,静寂的牢房中,那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就像是来催命的厉鬼,一下一下响在了人的心上,灯笼中的微光忽明忽暗的照耀在莽古尔泰愤恨的脸上,显得越加恐怖起来。

远远就听到阿敏凄厉的哀求声:“多尔衮,十四弟,不,十四贝勒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好歹,我猪狗不如,我,我阿敏……大错特错了!我……我罪恶滔天,我死不足惜,你帮我去求求大汗,放我出去吧!哪怕做碰马,也好过关在这里做活死人受尽折磨!十四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或者,或者就把我换个地方,关进死囚牢里有个人跟我说说话也好,我求你,我求求你!”

莽古尔泰心下大惊,他不敢置信的停下脚步,屏气凝神静听不远处的动静,只听见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而来,接着一个男声冷冷的说道:“闭嘴,再吵,我就把灯笼都熄了!满目黑暗的滋味,阿敏,你还想试试吗?”

莽古尔泰气得浑身发抖,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住口!”莽古尔泰一声暴喝,快步走向囚笼前,随手丢掉手上的食盒,一把抓住多尔衮的手臂大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

见莽古尔泰竟然在此,多尔衮猛地一愣,随即冷冷嘲讽道:“五哥这是问的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尔衮怎么虐待阿敏了呢?谁给我的胆子?哼,我这可是奉了大汗的旨意在此看守,五哥可别忘了,阿敏他现在可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大金国二贝勒,只不过是一个身负重罪的阶下囚而已,你难道还要求我封为上宾不成?真是笑话!”

“你怎么敢?”莽古尔泰大怒,死死拽住多尔衮的胳膊,大声道:“多尔衮,阿敏哥哥毕竟还是咱们的兄长,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冷血无情!”

多尔衮被制,本就因为在阿敏身上发泄被打断心中不爽,这下子又被莽古尔泰逼问,心中更是恼怒起来,他一把甩开莽古尔泰的手,恶狠狠的反问道:“兄长?真是可笑之极!不知是战场上设计我白白送死的兄长?还是三番两次想要害我­性­命的兄长?又或者是亲手逼死了我额娘的兄长?这样厉害的兄长,我多尔衮可要不起!”

莽古尔泰震惊的看着一脸­阴­狠的多尔衮,喃喃的说道:“不,多尔衮,你……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多尔衮,你······”

“是啊,我变了。”多尔衮轻笑一声,冷言道:“可这不正是拜你们所赐吗?阿敏哥哥,你说呢?”

牢中的阿敏一头撞在门上,神­色­惊恐的哀求道:“十四爷,我错了,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阿敏的错!是我不长眼­色­,是我有眼无珠,你打我骂我惩罚我吧,别让我一个人再待下去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阿敏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恐万分的事情,抱着脑袋缩到墙角,吓得浑身发抖,嘴上还喃喃的嘀咕道:“别不理我,别不理我,别让我一个人待,别让我一个人待,又黑又静,好可怕!好可怕!”

见状,莽古尔泰大惊失­色­,连忙扑向牢门,透过缝隙向里望去,只见阿敏呆呆的抱着头蹲在墙角,嘴里还喃喃的念叨个不停,完全是一副神魂失守的模样。

莽古尔泰又气又恼,心火上冲之下,竟一把揪住多尔衮衣领,狠狠的一拳朝多尔衮的脸上打了过去。

莽古尔泰也是军中好手,武力还是很出众的,这一拳又是含恨而出,多尔衮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防备,自然打得不轻,当下就被打得口吐鲜血,猛咳起来。

多尔衮愤怒地挣脱莽古尔泰,挥袖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向莽古尔泰,那眼神中蕴含的寒光,令战场上无数次出生入死的莽古尔泰都心惊起来。昏暗的牢房里,灯笼明明灭灭的微光映照着多尔衮冷峻的脸上,越发显得他是那么的­阴­沉不定,突然,多尔衮放声大笑起来。

莽古尔泰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失声问道:“多尔衮,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多尔衮不去理会莽古尔泰的问题,只是扬声交代远处的侍卫,低声吩咐道:“把我之前准备的东西拿上来!”说话这话,多尔衮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嘲讽的看向莽古尔泰。

少顷,四个侍卫走了过来,三个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铁桶放在地上,余下一个则递给多尔衮一个偌大铜锁和一把在把手出缠上了层层布条的大铁勺。

看了一眼满脸警惕的莽古尔泰,又看了一眼缩在墙角发抖的阿敏,多尔衮露出了一个快意的表情,走到大牢门旁,将大铜锁重重的锁在了牢门上面。

随着钥匙一转的那一声咔嗒,偌大铜锁,便被死死的锁上了。多尔衮对着莽古尔泰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钥匙掷进那桶滚烫的铁汁中,“滋”的一声,令人恐怖的铁汁便将那铜锁的钥匙化为了一小撮青烟。

那钥匙化掉的声音虽小,但在这死寂一般的牢房中却显得响亮万分,缩在墙角的阿敏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大声哀号起来。

莽古尔泰顿时急红了眼,他身子向前扑去,口中喝骂道:“你怎么敢?多尔衮,我要向大汗揭发你,我要让亲贵们认清出你的真面目,我要你给阿敏哥哥陪葬!”

然而,多尔衮早就料到了莽古尔泰的举动,不等他动手,一旁早有准备的四个侍卫就上前制住了暴怒的莽古尔泰。

看着莽古尔泰无用的挣扎,多尔衮哈哈大笑,轻蔑的说道:“陪葬?哼,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看给阿敏陪葬的到底会是谁!”

“多尔衮,你,你别得意!”莽古尔泰通红这双眼,喘着粗气威胁道:“我好歹还是大金国的三贝勒,阿敏哥哥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人脉留下来,你真的以为你一个小小的贝勒就能在亲贵面前一手遮天不成?你等着,虐待兄长?我,我,我莽古尔泰要让你在大金国再无立足之地!”

见莽古尔泰撕破了脸皮,多尔衮的心猛地就是一沉,他心中不免着急起来,若是真的将这一切曝光出去,不说显贵权臣如何看他,单就为了给大家一个说法,皇太极也饶不了他。不过,多尔衮不愧是努尔哈赤最看重的儿子,脑子一转,他就想出了应对之策。只见多尔衮嘲弄的笑了笑,祸水东引道:“我说五哥,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多尔衮一个人自作主张吗?好好想想吧,没有大汗的首肯,我能在这儿?”

莽古尔泰闻言脑海中响起一声惊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像泥胎木偶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太极居然狠毒到了如此地步,连身陷囹圄再无还手之力的阿敏都不放过,还示意多尔衮百般凌|辱。

见莽古尔泰信了自己的话怀疑到皇太极身上去,多尔衮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决定再加一把火,只见他从金属桶中舀起一勺滚烫的铁汁,当着莽古尔泰和阿敏的面,缓缓浇进了铜锁的钥匙孔中。

牢笼中的阿敏眼见生机已绝,哀号声越来越大,渐渐不由的变成嘶哑的狂喊声,听上去毫无意义,只余下让人心惊的凄厉之感。

多尔衮脸上满是即痛恨却又痛快的神情,他在内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到:“阿敏,你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你,额娘不会死!玉儿不会­阴­错阳差地嫁给皇太极!我也不会被逼着娶一个泼­妇­!汗位是我的,玉儿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是你,就是你,我和玉儿这辈子所有的希望和快乐,都毁在你手里!阿敏,你早该死一千次了!痛苦吗?还不够,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看着你受尽折磨以消我心头之恨!”

莽古尔泰被侍卫压制着,毫无反抗之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铸死了铜锁,眼看多尔衮脸上那心满意得的神情,耳听阿敏那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向自恃身份傲气十足的莽古尔泰竟然落下泪来。他强忍着喉中的呜咽,看着牢房中以头撞墙的阿敏,恨声道:“住手!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铸死这把锁?谁准你这么做的!你会付出代价的,我要你偿命!就算是皇太极,皇太极他也保不住你!”

多尔衮脸上毫无愧­色­,更丝毫没有被莽古尔泰的威胁吓到,他理直气壮说道:“大汗有命,我多尔衮肩负着看管人犯的责任,自然有权这样做。既然阿敏是终身|监|禁,这锁当然是永不开启,那铸不铸死,又有什么分别?我认为这么做,才能表示大汗以儆效尤的决心,谁让阿敏犯得的谋逆的大罪呢!”

“你,你······”莽古尔泰指着多尔衮,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的他在四个侍卫的拉扯下才没有瘫倒在地。

牢房中,阿敏嘶吼的力尽,渐渐转为了低声的哭泣。

突然,阿敏扑到牢门前,双臂从牢门的缝隙中伸出,死死拽着多尔衮的衣服下摆,跪倒在地重重向多尔衮磕起头来,他满脸鼻涕眼泪,哪还有从前威风八面的形象,嘶哑着嗓子哀求道:“十四爷,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多尔衮冷哼一声,抬脚踹开阿敏的手,对一旁呆呆的莽古尔泰冷冷的说道:“五哥,有句话你对我说过,如今我要回赠给你。‘我劝你放明白点儿,少管闲事少开口,免得惹祸!识时务的人,才能活得长!’”

多尔衮说罢,向四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五个人一同转身离去。

莽古尔泰依旧呆立着,耳边听着阿敏的哀求,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二哥,”半晌之后,莽古尔泰喃喃的叫了一声,看着毫无反应依然跪在地上哀求不止的阿敏——那个曾经强横到敢在皇太极甚至努尔哈赤面前都对着­干­的男人,如今跪在地上,身躯佝偻,像条狗一眼卑微的祈求着,祈求着死亡。莽古尔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种万念俱灰的情绪在心头发酵开来。

艰难了喘了几口气,莽古尔泰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过身缓缓向外走去。突然,他脚下一个趔趄,虽然及时抓住栏杆稳住了身形,但那强装出来的镇静还是没能掩盖住他心中抑制不住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狂化的多尔衮S了,阿敏被虐的好惨啊!←不过他活该哦!谁让他想强X张敏来着。

莽古尔泰被吓着了,他病好了会怎么反击呢?

下一章豪格就回来了,多铎会变猪头么?

皇太极又会怎么想呢?

尽情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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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触景生情难得脆弱故人突至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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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政治家们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没有这般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定力心术,别说在政坛步步高升,只怕早就被政敌们啃得渣子都不剩了。这么一来,玩政治的人可谓个个都身怀着面不改­色­这一伪装技能,纵然天塌地陷,当着众人的面也得做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沉稳模样,若是遇事毛毛躁躁大惊小怪,又如何唬得住外人,镇得住手下?

作为一个忍辱负重、心怀异志的臣子,多尔衮当然不能让其他人从脸上轻易的看出自己的心思来,不然别说从老谋深算的皇太极手中夺回汗位,只怕那些阿谀奉承、善于揣摩上意的政治对手就先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别看当着莽古尔泰的面多尔衮是如何的态度强横气焰嚣张,那都是装出来的,多尔衮自己在放狠话的时候,其实手心后背可都是止不住冷汗。

莽古尔泰对阿敏的重视着实出乎了多尔衮的意料,多尔衮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心­性­凉薄的人,但易地而处,换做他自己,却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所谓兄弟情意以身犯险。要知道,阿敏可不只是一个过了气的落魄囚犯,他更是大汗皇太极的眼中钉­肉­中刺啊!为了这么一个既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好处,反而会触怒上级祸及自身的人,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办。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躲得远远的才是正途,又有谁会像莽古尔泰这般凑上前自讨苦吃?本来莽古尔泰就因为跟阿敏关系好被皇太极猜忌,这时候还不乖乖的闭门谢客窝在家中避嫌,反而不但亲自前往大牢看望阿敏,竟然还为了阿敏这个注定的废人不惜得罪自己这个朝中新秀、大汗心腹,莫不是莽古尔泰刺激过大脑袋坏掉了?还是这兄弟情分真的有这般魔力,能令人不顾一切?

只看得见高高汗位和心上人大玉儿的多尔衮,当然不能明白莽古尔泰的想法,满心仇恨和儿女情长的他,一下子被弄糊涂了。

疑惑过后,多尔衮却是止不住的后怕。他心知自己都阿敏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胸中的仇恨驱使,而不是像他告诉莽古尔泰的那样,是受了皇太极的指使。所谓做贼心虚,多尔衮越想越不安,若是莽古尔泰哪天脑子转过弯来知道自己骗了他,又或者莽古尔泰被气昏了头豁出去非要找皇太极讨个说法,那可就捅下天大的娄子了。

多尔衮深知,这大牢里的事情如果有一星半点儿被暴露出去,那么一切就全完了。因为即便这一切真的是皇太极吩咐的,为了自证清白,皇太极一定会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让他做替罪羊来平息众人的非议和莽古尔泰的怒火来保全皇太极身为大汗的颜面,更何况多尔衮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为了泄愤的自作主张。

如此这般一思量,本就心虚的多尔衮心中立刻慌了神,就连听到阿敏那时不时痛苦的哭嚎声,这原本令他身心舒畅的声音此刻却成了他多尔衮的催命符!

没担当的人在出错了以后总是容易把原因全部都归结到别人身上,而不是自我反省。就像多尔衮,被抢了汗位就只会一味的怨恨皇太极,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场汗位争夺战中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表现。这次闯下大祸面临危机也一样,多尔衮没想起自己畅快淋漓百般折磨阿敏时的一意孤行,反倒在心里悄悄埋怨起知情的弟弟多铎来。“我怎么折磨阿敏你全都知道,别人不知道轻重,你还不知道么。你可是我亲弟弟,怎么也不劝着点我,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因此倒了台,你还能落下什么好不成?”多尔衮如是想到,却把自己曾经对劝说他收手的多铎冷嘲热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在心里暗暗怪罪了一番多铎,多尔衮这才找回了心理平衡,毕竟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责任。这么一想,倒还真让多尔衮想出来问题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找塔娜问策!

尽管不情愿承认,但在多尔衮心里明白,要说谋略,塔娜的能耐确实在自己之上。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多尔衮才会不择手段的破坏塔娜的婚事,不惜跟亲弟弟起了龉龃也要把塔娜掌握在自己手中。

“千方百计让多铎娶了塔娜,不就是为了现在这时候用吗!”把难题推给了别人,多尔衮自觉这件令他头疼的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顿时又了心思乱想起来。“塔娜嫁给了多铎,身份上就起了变化,自己这个做大伯见面也得避嫌。这下子凡事都要经过多铎转述,倒比以前麻烦多了,而且,有些不想让多铎Сhā手的事情,也不方便向塔娜相询了。”如此这般一思量,多尔衮又后悔了起来,“早想到这些,当初还不如受受委屈我自己纳了塔娜算了,为了大业,大玉儿一贯善解人意,肯定也是会理解我的。”

“哎,这步棋,还真是一着不慎啊!”多尔衮感叹一声,又想起自家后院三天两头吵吵闹闹摔碟子拌碗的样子,再对比多铎后院那一片和和美美的情景,心下就是一阵不甘。“同样是皇太极不怀好意的指婚,凭什么多铎能娇妻美妾的享尽齐人之福,我就要娶个河东悍­妇­备受折磨?当初要是我自己纳了塔娜,那现在这个温柔可人又聪颖的美人,可就是我的了!有了她在,我还用受小玉儿那个泼­妇­的制衡,在皇太极和亲贵朝臣面前丢尽颜面?还有我的儿子,恐怕这会儿都会叫阿玛了吧!”

想到弟弟多铎家已经能满地乱跑的小子,再想想自己如今膝下荒凉,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也有缘无分,多尔衮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恨恨想到:“若不是小玉儿这个该死的悍­妇­,我又何至于几年无出?我怎么就忘记了,除了小玉儿眉眼间跟大玉儿有三分相似,塔娜也是大玉儿的堂妹,早若是纳了塔娜,想必用不着小玉儿,塔娜就能给我生一个肖像大玉儿的孩子出来。真是失策,这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唉声叹气了一阵子,多尔衮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幸灾乐祸了起来。“豪格从朝鲜大胜而归,这次又在平叛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以他那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岂会让抢了他内定嫡福晋的多铎好过?多铎,这美人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哟!这样一想,我当初也不算做错了,把塔娜推给多铎,不就是防着豪格找麻烦嘛!”

庆幸的拍了拍胸膛,自觉自己还是算无遗策英明神武的多尔衮满意了点了点头,转念一想,“不行,我得赶快找多铎向塔娜拿个主意才行,要是等过两天豪格归来,只怕多铎可就没那份清闲帮我带话了,这阿敏和莽古尔泰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只怕轻易打发不下呐。”

拍了拍头,拿定主意的多尔衮连忙起身唤道:“德克济克,让厨房备上一桌酒席,去差人唤十五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今个我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接到多尔衮的邀请,多铎就知道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毕竟这个哥哥最近可是诸事不顺、麻烦多多,又在小玉儿的逼迫下才把科尔沁的势力不情不愿的交给了他,心里正是不痛快的时候呢,若没什么要紧事,怕是没什么心情跟自己喝酒。果不其然,两杯酒下去,多尔衮就诉苦说,凌虐阿敏的事儿发了,这是找他寻塔娜拿主意呢!

多铎闻言心中冷笑一声,顿觉一阵快意。“让你不听劝,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怎么样,事发了还不是要求到我头上来!”出于想给多尔衮一个教训的心理,多铎胡乱应了两句,只是低头喝酒,却并不接话。

多尔衮一见多铎推诿,心里也着了急,更觉当初把塔娜推给多铎是自己犯了大错,又觉得多铎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情绪一焦躁,言语间就有些不客气起来,甚至拿即将班师回朝的豪格作伐子暗刺了多铎两句。

可多铎是谁,那是努尔哈赤和阿巴亥惯出来的小霸王,连皇太极都敢硬对着­干­的人,又哪里是多尔衮三两句话就能吓弧的。对付多铎,那就跟对付倔驴一个样,你要是顺毛摸,他还可能给个好脸­色­,可要是不如了他的意,尥蹶子还罢了,不给你一蹄子踢飞就算给面子了。

听着多尔衮话里话外一个劲的把自己往这趟浑水里拉扯,多铎再一次寒了心。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多铎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水,那上好的美酒却不知喝到嘴里为何那般苦涩。

本就喝的不少,心里又存着事儿,等到多铎嗯嗯啊啊的应付完多尔衮,也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拒绝了多尔衮派人送他回家的建议,多铎桥自己的爱马,一个人歪歪斜斜的朝府里慢慢走去。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下来,照的一切都染上了橘红­色­,一眼看去顿觉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就连摆摊的小贩都开始收拾东西,青|楼的龟|公打着哈欠开起门做生意,食肆酒馆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中还混杂着划拳的嚷嚷声······

多铎靠着马站在街角,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是填不满的孤寂。大哥阿济格的莽撞不知事和二哥多尔衮的自私没担当,从没有现在这样让多铎如此失望,就连这两个最亲的人也指望不上,那阿玛的怨和额娘的仇单靠我一个人又要等到何时才能报?

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纵然心­性­狠戾,纵然­性­格坚韧,纵然已为人父,在这一刻,多铎还是会迷茫、会逃避。“如果阿玛额娘还在,如果大哥阿济格能顶点事,如果二哥多尔衮能清醒点,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多铎紧紧的攥着缰绳,眼眶温热起来,喃喃道:“额娘,我好累,我好辛苦!额娘,你在哪儿?多铎好想你!”

酒意上涌,打断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多铎。­干­咳几声,多铎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收起心中的软弱,利索的翻身上马,抬手扬鞭策马、疾驰而去,也不管自己正在大街上,惊得不知道多少行人避让不及摔倒在地。

远远看到府里东厢房那渐渐点燃的灯火,映照的整个东院都亮堂起来。多铎心中忽觉一暖,那种寻寻觅觅中求而不得的温馨竟然就在眼前,偌大的十五贝勒府邸,终究还有那么一方净土,能带给他家的感觉。那一份令人感受过就舍不得放手的温暖,在拥有过后,他多铎又怎么可能容许他人觊觎?

想起多尔衮言语间不怀好意的提醒,多铎惋惜的叹了口气,“豪格,你终究迟了一步。该是你的,我多铎抢不来,不该是你的,你豪格也夺不走!”望着他心中仅剩的宁静之地,多铎轻轻的说道。

带着心中不可为外人所说的满足,多铎踏进府门,随手将爱马的缰绳丢给管家,不顾浑身酒气,就往东院走去。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塔娜,想向那个最了解他的女人倾诉心中的苦闷,多铎知道那个柔情似水的塔娜妹妹就是有着非同寻常的魔力,无论何时都能让他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宁静下来。

粗暴的推开凑上来邀宠的庆格尔泰,多铎厌恶的瞥了这个不长眼­色­的嫡福晋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这才摇摇晃晃的向东院走去。

果然,前院的一番折腾早就惊动了东厢房的众人,才一进门,多铎就看到了等候在院里的塔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仔细的观察过塔娜,多铎突然发现,除了娇俏的容颜和似水的气质,塔娜的一颦一笑都美得令人心醉。也许是心态的转变吧,从塔娜那平日里总被自己忽略的表情中,多铎可以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一份安定。塔娜轻皱的眉头是对他的担忧,看见他那一刻的如释重负更让他暖心,尤其是含笑着迎上来的那一刻,塔娜­唇­边那一抹温婉的微笑足以让多铎一生铭记于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一刹那心中的满足,让多铎只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心也一下子像是被什么暖和的东西填满了。无论何时,有爱人在家里一直等候着你,牵挂着你,念叨着你,这份温暖,千金不换!

紧紧地搂住塔娜,多铎借着台阶的高度差,将头埋进塔娜柔软的怀中,低声嘀咕道:“塔娜,还好有你!”

“什么?”没有听清多铎那闷闷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张敏问道。

“没什么,”多铎借着酒劲,依旧赖在张敏怀中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撒娇一般不放手。

“这是怎么啦?”见多铎这副反常的模样,张敏面露疑­色­,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先进屋歇一歇吧,我让乌云去煮醒酒汤。眼睛怎么这么红,难道酒后吹风着凉了不成,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好······”

“不用了,我没事。就几坛子酒,哪可能醉了?塔娜,你也太小瞧我多铎的酒量了!”见张敏着了急,享受到无微不至关怀的多铎也满足了,他松开手改为环住张敏的纤腰,解释道:“我就是心里烦。多尔衮他不听劝犯下大错,这下被莽古尔泰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才知道找咱俩收拾烂摊子,早­干­什么去了?我劝他的时候不是能耐的很么,让我少管闲事,有本事现在别来询问你啊!什么东西,问起你来倒好意思的很,真是不是他的人他不心疼。一个大老爷们,还是阿玛亲定的继承人呢,一点担当都没有,有麻烦就想到丢给我,怎么不把汗位一并丢给我算了······”

见多铎越说越离谱,张敏连忙打断多铎的话,嗔怪道:“还说自己没醉?这都说开胡话了!少说两句吧你,跟我回房歇歇,喝完醒酒汤再说事。”

“谁醉了?我,我才没醉!我还能·····”多铎红着脸嘴硬道,正想证明给张敏看,就听到前院一阵喧哗声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怎么回事?”被打搅了跟张敏温存的气氛,多铎­阴­沉着脸­色­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十五贝勒府撒野!”

“不许去!”张敏闻言竖起眉毛,拽住多铎的衣袖,凶巴巴的说道:“没发觉你脸红成什么样了嘛,自己还喝的不灵醒呢,哪敢放你再去搅合?乖乖回屋歇着去,我让图雅当前院去探个究竟,等你酒醒了再回禀就是。”

“嘿嘿,塔娜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你的。”被张敏一凶,多铎不生气反而高兴的很,他笑嘻嘻的搂住张敏道:“还是塔娜你最关心我!”

“你呀,都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见多铎这副无赖样,张敏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帕子给多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别闹了,这会儿天晚了,小心风头,才喝过酒别着凉了,仔细明个早上头疼······”话音未落,张敏的手却顿住了。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手中的锦帕一瞬间重若千金,张敏再也拿不住了,不止双手,她浑身都轻轻的颤抖着,绣着绿­色­并蒂莲的洁白丝帕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跌落进尘埃里,再也不复之前的­干­净清白。

正享受温柔体贴待遇的多铎疑惑的抬起头,台阶的高度差之下,愈发让多铎看清了张敏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欣喜与震惊的不可置信,更是一种包含着愧疚和歉意不知所措,那隐藏在无声中的无奈和心伤,终究承载不住感情的重量,与泪水一切夺眶而出,盈盈落下。

“你来迟了!”心有所感的多铎下意识的搂紧张敏的腰身,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对面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把多尔衮写小心眼了。老实说,我下笔的时候是打算尽量把多尔衮写的真实一些的,可能是我把人的劣根­性­写的太明显了,显得多尔衮心胸狭窄、气量狭小,但是其实吧,和兄弟有攀比心理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多尔衮从小是天之骄子嘛!

至于多铎,他这一章脆弱了。多铎压力大啊,阿济格不靠谱,现在连多尔衮也不靠谱还添乱起来,这娃苦逼啊!不是说男人本质上都是大孩子么,这一章就让多铎借着醉酒放纵下吧,他的麻烦就要来了哦~~

其实人与人之间吧,除了怨偶,一般都会越相处就越舍不得的。本来多铎是打算成事之后把张敏还给豪格的,现在嘛,人都是自私的哟······不过多铎也不傻,他不会给豪格正面冲突的,他会怎么做呢?

大家应该都能猜到的吧,豪格回来了哦!嘿嘿,­奸­笑ing~~

话说,张敏好像被多铎借着酒劲吃豆腐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么?望天,小梁我对不起你。

关于断更,我除了说对不起,好像就只能努力更新回报大家了,抱歉,鞠躬······临时去外地归期不定,没有电脑和网络,哭死◎天才刚刚回来,从今天开始努力日更,没意外的话十月就完结文文☆后,还是感谢亲亲们的支持和不离不弃,有你们的陪伴,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Ps.刚刚回归,可能有点手生了,大家有意见建议多多留言,有积分相送哦!O(∩_∩O谢谢~~

114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虚与委蛇各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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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心中都明白事情迟早都会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一个人想过要逃避,但是当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面对面重逢的这一刻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那弥漫在三人间无言的死寂,就连傍晚刮起的阵阵微寒的夜风也不能吹散,反而是哗哗作响的树叶声愈加映衬的气氛凝滞起来。

泪眼朦胧,相顾无言,即使曾经深爱的恋人已经站在眼前,然而那两颗心却也仿佛相隔的远在天边一般。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歇斯底里的怒骂,没有撕心裂肺的哀鸣,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甚至连一声最简单的问候也无法说得出口,只有那夺眶而出的泪水和眼中深含的爱意,让这出默剧显得惊心动魄起来。

看着面前仅仅一步之遥的爱人,豪格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最终却颓然的将手收了回来。即使心中有个无法抵制的声音疯狂地叫嚣着让他把塔娜抢回来,豪格也明白,眼前这一步之遥,已经深深的将他和塔娜隔开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此再无交集。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塔娜,豪格觉得空荡荡的心终于被填满了一角,他贪婪的盯着塔娜梨花带雨的娇容,仿佛一眼万年,却怎么也看不够。“你瘦了,是因为我么?”豪格喃喃的自语道,早已被愤怒和痛苦撕扯的麻木的心中忽而泛起了一丝甜意,他多么想上前将心爱的人搂进怀中,用他的宽阔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用他的爱抹去她眼底的哀伤,抚平她眉宇间的忧郁。可是,那条横在塔娜腰间的手臂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了资格,他不能,他不配!

留着长辫子、活泼可爱的蒙袍少女还在记忆里栩栩如生,面前这个身着旗装、梳着小两把头的女人也依旧如从前一样温婉娴静、美丽动人,可让她换上旗装,盘起­妇­人发式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他!

死死地盯着那一头如云的青丝,除了固定头发必须的几根银丝钿子,塔娜头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简单的横Сhā着一支镶着东珠的银簪。“多铎,你难道穷得连衣服首饰都给塔娜买不起了吗?”豪格在心中暗怒道,即使明知道塔娜一贯喜好素净的打扮,也知道上好东珠的难得和贵重,豪格依旧迁怒了。

暗暗地摸了摸一直放着胸口的莹白玉簪,豪格胸中顿时泛起了说不出苦涩,羊脂玉簪上块那镶银的连接处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即使修补的再好,有些东西也无法完复如初了。难道,他豪格竟再也没有机会亲手把发簪|Сhā|进|塔娜乌黑的秀发中了么?

“不!绝不!”豪格在心中呐喊,“我决不允许!塔娜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放下抚在胸口上的手,豪格的目光越过多铎那条竟然环着塔娜腰身的胳膊,愈发觉得眼前的多铎整个人都碍眼起来,他张口正欲挑衅,却在对上心上人担忧的神情时硬生生的忍住了。垂下眼帘,豪格掩饰住眼神中的­阴­郁,忽然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好似箭矢一般直直­射­向多铎。

面对豪格挑衅的眼神,多铎明知道自己的不该再做出激怒豪格的举动,毕竟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计划行事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可当他拦揽着塔娜纤细的腰身,脑海里浮现出塔娜这段日子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时,多铎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少年心­性­也好,意气之争也罢,做了,就是做了,多铎不悔,他只知道在这一刻,再缜密的计划,再多的愧疚,也抵不过自己心里的不舍。人­性­如此自私,损人利己什么的,是聪明人的本能不是吗?

嗞啦,多铎和豪格的目光交汇处顿时燃起一片无声的电流,雄­性­动物在心仪对象面前好斗的本能这一刻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就像被觊觎了领地的野兽一般,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燃起了浓浓的战意,试图以最原始又充满野­性­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优越。

浓浓的硝烟味弥漫在小小的院落之中,战火,一触即发。

就在张敏额头冒汗,拼命思考该怎样打破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Сhā|了进来。

“哎呦,塔娜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竟然让大阿哥和爷一直待着院子里说话,都不知道请人进去喝杯茶水歇歇脚吗?这要是让别人知晓,岂不是丢了我们十五贝勒府的脸面!”太过安静的场面显然出乎等着看热闹的某些人的预料,庆格尔泰终究按耐不住地跳了出来,张口挑唆道:“大阿哥,都是十五婶的不是,您还是去正厅喝杯酒暖暖身子吧,这长途跋涉的赶回来,怎么不先回家看看孩子去?婶子知道你跟我们府里的侧福晋关系好,可这女人啊,要懂礼数知道避嫌才对,也省得让别人说三道四,有辱门楣!”不怀好意的把重音放在侧福晋和避嫌这两个词上,庆格尔泰得意的看向多铎,似乎以为能因此打击到张敏这个最大的对手。

尽管庆格尔泰的话是那么的无理又刺耳,但是对于正着急上火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的张敏来说,却仿佛天籁之音一般。果不其然,庆格尔泰拿意有所指的话一说出口,立刻就吸引了多铎和豪格的注意。

“闭嘴,塔娜这是你这样的贱|人能说三道四的么!”豪格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婶娘,身上那股从生死战场上磨炼出来的骇人气势一瞬间毫不掩饰的压向庆格尔泰,那眼神中包含的恶意让娇生惯养大的庆格尔泰怎么可能承受得起,当即就骇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起来,哪敢再多言半句。

“多铎,你就是这么对待塔娜的吗?”豪格转眼望向多铎,向前一步厉声道:“你亲自向父汗求娶的人,就这样任由下等人作践不成!”

庆格尔泰话里显而易见的挑拨离间让多铎自觉在情敌面前丢尽了颜面,再加上豪格靠近所带来的压迫感,更让多铎深感憋屈极了。眯起眼睛,多铎将怒气全部发泄在庆格尔泰和其他人身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阴­狠和语气中的厌恶,冷冰冰的命令道:“滚出去!谁准你踏进东院的,侍卫都是死人么?既然要你们没有用,就全部给我拖出去狠狠地往死里打!下次在敢放无关人等进侧福晋的院子,给我一并杖毙!”

“切,这是在跟我示威呢!”豪格嗤笑一声,挑起眉毛,鄙视的看着多铎,挑衅道:“我好害怕啊,有本事你把这个多舌的女人一并拖出去打啊!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而已,你吓唬谁?”

此言一出,多铎顿时被挤兑的进退两难,尽管如何惩处心怀不轨的庆格尔泰都不为过,对于这个胆敢当年挑唆生事、甚至蓄意污蔑塔娜的女人,在他心里着实死不足惜,但她毕竟是皇太极亲赐的嫡福晋,背后靠得是科尔沁的势力,还有着大妃哲哲的面子在里面,是万万由不得自己私下处置的!

气恼的将嘴­唇­紧紧地抿起,拳头也在衣袖的遮盖下紧紧握住,多铎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利光,张口道:“来人,把福晋拖······”

“起风了,夜风微凉,请福晋当心身子,回去休息吧。”见僵局又现,张敏当然不可能看着多铎和豪格杠上,更不能让多铎因为豪格的一句话就随意处置了嫡福晋庆格尔泰,她咬了咬­唇­,抬头微微笑道:“福晋教训的事,­妇­道人家本就不该掺合爷们的正事,塔娜这就退下吩咐下人们准备酒席款待大阿哥,也请福晋少­操­劳些,歇着就好。”说罢,也不理会庆格尔泰气恼的样子,拿出自己东院福晋的威仪,扬声吩咐道:“来人,福晋累了,送福晋回房歇息!”

本就有多铎的无上宠爱,再加上刚刚多铎放下的狠话,府里的下人们那里会不明白这位侧福晋在府中的地位之高,当即不顾嫡福晋庆格尔泰的不甘和叫嚣,将人连请带拽的送回了西院。

少了庆格尔泰在其中搅合,院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最初的凝重。实在不想再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左右为难,张敏无奈的暗自撇撇嘴,脑子一转,突然向豪格一福身,咬了咬牙,缓慢又决绝的说道:“大阿哥,您多保重,该说的都已说过,不该说的也没必要多言,恕妾无理,塔娜先退下了。”

说罢,便推开多铎的手,强忍着泪意扭头就走。“塔娜,你······”就连豪格不甘的叫出声来,也只是脚下一顿,终究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豪格望着张敏离去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无望的握紧了拳头,久久不语。倒是多铎,因着张敏的离开,一直被意气充斥的大脑反而清醒了过来,眯了眯眼睛,多铎在心里下定了一个主意,虚与委蛇,还是先把对手引导既定的套路中来才是。

俯□捡起先前张敏掉落的锦帕,莹白的丝帕上沾染上了不洁的尘埃,灰­色­的污渍在碧绿的并蒂莲上显得格外刺眼。多铎轻轻拍了拍帕子上的灰尘,惋惜的看了一眼不复洁白的锦帕,伸手递给一脸狰狞的豪格,语带深意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豪格咬牙道,正想挥手一把打掉多铎伸过来的胳膊,却在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那方本属于塔娜的锦帕时迟疑了。

“是吗?”找回了主动权的多铎丝毫不在意豪格拒绝的姿态,他不信摇了摇头,轻笑出声,反问道:“你一回京就急匆匆的来找我,难道真是为了跟我喝酒吃饭不成?”

“你!”多铎的话一下子就惹怒的豪格,像一个被点爆的火药桶一样,爆发出胸中愤怒的豪格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多铎的领口,捏紧拳头朝脸狠狠打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打了十多拳,豪格才停下手,诧异的看向多铎,愤怒的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还手!都是你­干­的好事,难道指望以此来让我出气?不可能!不可能!你打错主意了,多铎,我跟你势不两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还手啊,混蛋!你是看不起我么!还手啊,混蛋!”

噗!多铎捂着胸口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猛地吐出几口鲜血来。本就是壮硕的武将,又是含恨而出,豪格这十几拳的威力,着实让多铎伤的不轻。

“冷静下来的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多铎含糊的说道:“蠢货!你的脑髓都在战场上漏光了么?我都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问个屁!”

“你还敢说!”豪格扬了扬拳头,威胁道:“懦夫!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少他|妈|装怂!”

“要打架是吧?”豪格的态度到底惹火了多铎,看出来不打一架,以豪格的脾气是不会好好听他说话的,多铎也不想再多费­唇­舌。“这里是塔娜的院子,别脏了她的地方,你跟我来!敢不敢?”

“笑话,我豪格会怕你?”心中也不希望塔娜看到他和多铎厮打在一起的样子为难,被激将的豪格也顺势应了下来,胸中自有城府的豪格早已不是那从前个头脑简单任人利用的傻瓜了,他倒要看看,多铎准备说些什么来平息他的怒火。

猛地一把夺过多铎手中的锦帕,豪格立马不客气的将其揣进怀中,大声道:“去就去,我且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见豪格上了钩,多铎也不再多话,带头向院外走去。

留恋的望了一眼不远处亮起灯火的厢房,豪格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和锦帕放在一起的玉簪,眼中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然后眯着眼睛转过身看着多铎毫无防备的背影,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谁知道DNS是个什么东东,网页打不开是肿么回事?我恨故障!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我会告诉你们这一章重写了三遍么?豪格和多铎的­性­格好难把握,尤其是快被玩坏的豪格和被多尔衮刺激黑化的多铎,情敌见面什么的,其实作者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捂脸。

多铎不是平白无故帮多尔衮背黑锅的人,但是也不会一下子从多尔衮这边脱离出去,这个度要掌握好啊。豪格也不是从前的单细胞生物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失望,就在他将要绝望的关头,他被张敏另有深意的信打击觉悟了,走上了有计谋有城府有智商的道路。

所以,期待他们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剧情是不大可能了,除了爱情,这两个人还要考虑的有很多东西,塔娜是不会抛下一切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

迁怒的豪格被我写萌了肿么办?为什么我总在写配角的时候很顺畅?小梁我对不起你,把补偿你抱得美人归好吧!

日更好难,嘤嘤嘤嘤~~~

我会乖乖努力更新的,求留言求包养求订阅,不要抛弃我,咬手绢~~

115惹事端众人各心思上眼药海兰珠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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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八卦人士暗地里的说长道短和普通大众的猎奇心理,盛京城就没有人不知道十五贝勒多铎和大阿哥豪格的恩怨,可即便是盛京城消息最灵通的人也不知道十五贝勒多铎和大阿哥豪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们无视夺妻之恨诡异的和平相处。真关心也好,看热闹也罢,就在大家都等着好戏上演的时候,原本预料中惊天动地的争斗非但没有发生,反而除了大阿哥豪格头天回来那日­干­了一架的两人落了个鼻青脸肿之外,一切都显示风平浪静的不正常。

对等着看热闹的八卦大众来说,这出雷声大雨点小的剧目显然不够带劲。毕竟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儿、伸长了脖子等着劲爆剧情呢。豪格不是冲动莽撞一点就着的直脾气吗?多铎不是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小霸王吗?就这么一丁点再寻常不过的反应,还不如青|楼里争风吃醋的纨绔子弟抢夺花娘有看头,又怎么可能满足这些或是唯恐天下不乱、或是另有居心之人的­阴­暗心理呢?

可不管众人是如何的推波助澜,本该反应最大的当事人豪格却收敛了他冲动易怒的火爆­性­子,变得不动如山起来。无论是真心为他鸣不平的硕托等人,或者是以济尔哈朗为首不怀好心意图借机生事的人,豪格都摆出一副拒绝的面孔,对此事一概闭口不谈,只是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公事上来,倒让一直在暗中观察他表现的皇太极和族中长辈心中点头,从此另眼相看起来。

豪格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反倒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摸不着头脑了。

见豪格不听撺掇,挑拨离间不成的济尔哈朗,除了暗骂豪格缩头乌龟不是个男人怕了多铎之外,也只得回头吩咐手下去搜集多尔衮的错处。毕竟蛋糕就那么大,皇太极这个大汗一个人就占了一多半,以代善为首的老贵族们又霸占了一大块,这些人手中位高权重却轻易动不得,他济尔哈朗也只有跟着多尔衮、多铎、豪格、岳托等新型贵族们抢抢剩下的蛋糕渣子了∈源有限,对手众多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再背后使点­阴­招,好东西哪里轮得到他这个父兄都犯下谋逆大罪又没能娶到显贵老婆的小小贝勒?

没有外力扶持只能自己奋斗的济尔哈朗心中暗自盘算着,既然不能借豪格的手去打击多铎,那就只能他亲自出手去对付多尔衮了,好不容易碰上阿敏倒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在这个势力重新划分的时刻,他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不做点什么为自己接手空出来的镶蓝旗增加筹码?要知道,这镶蓝旗,那是他阿玛舒尔哈齐留下的,是他亲哥哥阿敏带出来的,本来就该是他济尔哈朗的!

经历了太多的事,就是直脾气的豪格也不可能不长心眼,有了城府,再看身边这些人,也就透彻了许多,济尔哈朗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豪格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压下心中的愤怒,权当跳梁小丑看待就是,豪格这般想到,随即冷笑一声:“想拿我当枪使?你济尔哈朗还不够格!想要阿敏的镶蓝旗,前有我在朝鲜的大功,后有皇太极看重的多尔衮和多铎等着,大头怎么可能轮到你济尔哈朗?等我腾出手来,哼哼,饶不了你济尔哈朗!至于多铎,不用你们撺掇,我豪格自有主张!塔娜她,终究还会是我的!”

济尔哈朗的小动作,多铎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眯了眯眼睛,多铎当即在心里给济尔哈朗记上了一笔账,对于这种胆敢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他十五爷收拾起来可从不手软,今日挑拨离间之仇,他日必将十倍奉还!

要不是自己抢先忽悠住了豪格,少不得又是一场疾风骤雨,甚至闹不好就是血光之灾也说不定!一想到这儿,多铎心中就是一阵庆幸,若不是自己预先想好了对策,若不是自己忍住了一时意气没有还手,若不是自己成功惹起了豪格的自尊心,只怕现在一定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搅得整个盛京城天翻地覆吧。

多铎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虽说自己是盛京城公认的横行无忌小霸王,可是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对上豪格这个脑袋一热敢把命豁出去的主,多铎其实还是多少有些发憷的,他还有壮志未酬、大业未成,哪能就因为多尔衮的小小设计就先栽在豪格手里呢?

提起多尔衮,多铎就平白生出了一肚子的怨气。要不是他的好哥哥,他多铎又何至于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设局欺骗豪格?若不是他机灵,连哄带骗的先稳住了豪格,真要让这个红了眼的家伙闹起来,他多铎的脸面岂不是被人踩了个遍!人言可畏,指指点点之下,塔娜还要不要活?闯出大祸,皇太极能饶过亲生儿子,难道能放过他这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吗?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能降临到他身上的祸事,可都是他的亲哥哥惹出来又硬塞给他了!

有好事就是他多尔衮一个人的,有坏事就是他多铎顶上,有这样厚脸皮的亲哥哥吗?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痛斥了多尔衮一番,想起豪格眼中迸­射­对多尔衮的恨意,多铎这才解了胸中的怨气。不枉自己在谈话中隐晦的把豪格的思路拼命往多尔衮身上引,现在豪格已经将会发生这一场蹊跷的婚事的缘故全部都推到了多尔衮的身上,反正本来一切都是多尔衮搞出来的,自己也不算冤枉了他,凭什么我多铎就该辛辛苦苦的为多尔衮背黑锅?

凸显出自己的无辜,在利益分割上做出了不少让步,再加上自己又承诺过几年等风头过去就把塔娜还给豪格,连哄带骗威逼利诱这才好不容易稳住冲动的豪格,想起那场牵连甚广的密谈,多铎背后就是一身冷汗。

心悸过后,自觉成功搞定豪格了的自豪感也让多铎万分自得,豪格也不过如此嘛,只要我多铎用心,还用得着害怕什么?豪格再长能耐,也越不过我多铎去,头脑简单就是头脑简单,即便是经历了不少磨炼挫折,张了心眼有了城府,还不是被我几句空话哄得相信了,我说会把塔娜还给他,他还真信了?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想塔娜这样的女人,没得到就算了,只要握在手里,又有哪个男人会舍得放手?

在心底冷哼一声,多铎又想起多尔衮派给他的烂事来,凌虐阿敏的事可大可小,闹不好多尔衮自己要完蛋不说,还会连累他和阿济格一并遭殃!强娶塔娜的事儿还没了,凌虐阿敏的事儿又发了出来,什么都是他多尔衮一个人擅自决定的,却要我多铎给他善后,难道我生来就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不成!

愤愤不平的埋怨了不省事的兄长一番,想到塔娜安慰他的话,多铎又兴奋起来。危机中总是隐藏着机遇,要是他多铎能把握这次机会,不但能保下多尔衮,还能在不损害自己声誉的前提下降低多尔衮在小集团中的威望,说不定借此机会就能取代多尔衮在三兄弟中的领导地位,成为正白、镶白两旗和镶红旗实际上的控制者!到时候,他哪里还用把豪格放在眼里,只要让皇太极出点事儿,这大金国就······嘿嘿!

暗自做着美梦的多铎不知道,他鄙视看轻的豪格,其实根本就没有把他的所谓承诺放在心上。长了心眼的豪格,丝毫就没有相信他的鬼话,豪格的看似妥协退让,其实正是以退为进迷惑多铎和其他人的一步棋而已。对豪格来说,塔娜的婚事已是木已成舟,若是非要闹出个你死我活的结果,只怕最后让旁人看了笑话不说,一旦皇太极震怒,那搞不好所有人都得同归于尽了。

所以,豪格听从了心腹格亦古勒的建议,从多铎那里敲诈来了不少好东西,以私下的利益划分让多铎放松了警惕,实际上是在集聚实力、韬光养晦,等着成为大金之主的那一天亲自把心上人抢回来!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势力,多铎的承诺守不守信就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女真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事情多得是,改嫁什么的,只要让多铎出点小意外不就行了,有了无人能及的权势,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多铎和豪格的各自心思,皇太极可不知道,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些,身为大汗他只需要政局稳定就好。多铎是他看重的臣子,豪格又是他长子,况且这次赐婚皇太极本就有些理亏,真要是闹起来,他面子上不好看不说,处置起来也是左右为难的,因此管他私底下如何波涛汹涌,只要这两人能保持表面上的和谐,皇太极就很是满意豪格的识相。至于隐藏在一片和睦下的明争暗斗,皇太极表示,要是臣子们都铁板一块了,那他这个大汗还怎么混?

满意的看着豪格长进了,多铎也会来事把这场危机处置的不错,心情很好的皇太极一高兴,就准备在朝堂上给予两人一定的奖励,比如阿敏留下的镶蓝旗什么的,完全可以论功行赏嘛!

怀着愉悦的心情,处理完政事的皇太极想起了最近汤药不断的哲哲,出于难得的怜惜,皇太极决定忍受一下清宁宫飘荡着的药汁味道,大发慈悲的放下如花似玉的大玉儿,勉为其难的去看望生病的哲哲一番好了。

一进清宁宫,满屋子的刺鼻药味就让皇太极皱起了眉头,冷淡的叫了起,皇太极不悦的询问道:“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吃了这么多天药都没有好转!还是请萨满法师来看一看吧,你到底是大妃,老这么病着也不是个事儿。”

“都是哲哲不好,连累大汗劳心了。”见皇太极要换太医,哲哲连忙打断了皇太极的话头。“哪里是太医的不是,我就是这阵子累着了,歇一歇就没事了,这药啊,也就是补补身子而已。”开玩笑,哲哲自知自己又不是真的生了病,这装病对上买通了的太医还好,要是碰上了皇太极手下的萨满法师,一个不好捅了出来,那自己借机调养身子好怀孕的主意非但达不到,反而倒会因为违禁用药丢尽颜面失去宠信。

“自己多注意些吧,你这一病,宫务虽说都分给了大玉儿和娜木钟没耽搁,但是她们俩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处理起事情来还是不如你稳当妥帖。”没了哲哲这个万能后勤,深感诸事不顺的皇太极念起了哲哲的好,只可惜哲哲还没来得及感动,皇太极的下一句话就把哲哲气得半死。“对了,这两天大玉儿还在我跟前提呢,让我多来看看你,说她宫务繁忙无暇亲自来照顾你,让你不要怪罪才是。”

大玉儿故作姿态的话让哲哲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小|贱|人,悲哀的发觉皇太极的心已经完全偏向的年轻貌美的大玉儿,哲哲暗自摸了摸肚子,心道:“早就知道枕边人的凉薄,我还在期待什么呢?只要让我生出儿子,看我怎么整治你!再得宠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个屁也生不出来,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而已,等皇太极两腿一蹬,我就让你知道,在这宫里我哲哲是得罪不起的!”

“大汗严重了,我哪会怪罪玉儿啊,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呢!”哲哲挤出一副笑容,装作不经意的给大玉儿下套道:“宫务繁忙,到让玉儿受累了,大汗也该多心疼心疼她,别老去烦玉儿才是。大汗就是再喜欢玉儿,也不能让她白天为了宫务忙忙碌碌,晚上还得费心伺候大汗您吧,这宫里的姐妹们,就算比不上玉儿善解人意,可也都盼着大汗呢!”

“这······”皇太极闻言微微有些犹豫。

“我那个苦命的侄女,海兰珠,大汗您还记得吗?”哲哲见状立刻加上一副眼药,开口说道:“可怜的孩子,我让哥哥送她来盛京散散心,我也好在咱们大金跟她相一个好女婿,那么个不是人的畜生,好不容易死了,总不能让我可怜的侄女为他守一辈子寡吧!前个来的书信,说这孩子这两天就要到了,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病着,也不好亲自照料她,以免过了病气去,海兰珠本来身子就弱,还是放到玉儿的端仪宫里去,她们是亲姐妹,我自然放心的很。只是将人交给玉儿,玉儿又改要忙起来了,就更没有时间伺候大汗您了。”

“海兰珠?”皇太极再一次听到这个被家暴的可怜女人的名字,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娇弱身影,他点了点头道:“你这个侄女啊,的确遇人不淑,接来了也好,咱们大金的爷们,也没有打老婆出气的孬种!你看着办吧,给她好好挑选一个良人才是。至于把人放在大玉儿那儿嘛,也好,毕竟是亲姐姐,大玉儿受累也是应该的,只是大玉儿,大玉儿她事一多难免不仔细,你多多关照着就是了。”

见皇太极回忆起来大玉儿的不闻不问,哲哲也见好就收,笑着打趣道:“海兰珠她啊,­性­子柔弱,胆小的很,大汗你可别吓着她才是。”

“哦,到底是草原儿女,成吉思汗的血脉,能有多胆小?”皇太极闻言也起来兴致,“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这海兰珠,能有多娇弱多胆怯!”

作者有话要说:多铎有自己的小心思,豪格也不是个傻的,大家都各有打算呢。多铎自以为忽悠了豪格拖延时间,却不知道豪格打算他不守承诺就让他挂掉接手塔娜呢,毕竟女真什么的,寡­妇­再嫁是常事嘛。

所以说,对男人来说,有了权势,就有了一切!

济尔哈朗是苦逼的二代,老爸和老哥不给力没有留下好东西就算了,还背着谋逆的罪名,害的他要夹着尾巴做人,自己又娶不了有权有势的老婆没有助力,只好巴结皇太极自我奋斗了,所以他最恨的就是多尔衮、多铎、豪格这种什么都有人给准备好的官二代了,不坑他们,坑谁啊!

皇太极果然是渣男,人家哲哲不年轻了就把人丢过一边去了,只把人家当成打理后宫的工具,自己跑去宠爱鲜­嫩­的娇花大玉儿。

不过哲哲也不是好惹的,人家想要个儿子当太后呢!至于皇太极,还是早点蹬腿吧。

我说皇太极,你对海兰珠好奇啥啊,你不知道吗,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的时候,爱情就已经不远了哦~~

最后,打滚卖萌求留言~~~

116扳政敌两强联合捻凤簪含恨立志

117哲哲再孕多谋划皇太极借势分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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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能在端仪宫放下豪言壮志,完全就没有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大妃哲哲放在眼里,不过,万分自负的大玉儿却不知道,她深恨又轻视的哲哲,可是有着能够逆天反转、秒杀一切的底牌。

清宁宫内,哲哲费力的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企图掩饰住心中滔天的喜悦,可那眼角眉梢遮不住的神彩,却将她的心思泄露了个­干­净­干­净。

“阿尔其,有了,真的有了,我有了,终于有了,我就要有儿子了!”哲哲轻轻的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语气中狂喜让心腹侍女阿尔其也一下子­精­神振奋起来。

“真的!格格,格格,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喜不胜收的阿尔其闻言热泪盈眶,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压抑住澎湃的心潮,瞬间进入忠仆状态,立刻严肃起来提醒哲哲道:“格格,这宫里的所有摆件被褥、衣服首饰我亲自都会带着珍哥再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下面的奴才我也会找个由头敲打一番的,格格您就放心吧,阿尔其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谋害到格格您的!”

“阿尔其,你有心了,这些都必不可少,只要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都给我毫不留情的隔绝开!”哲哲又轻柔地摸了摸小腹,面上一片温柔,语气却是完全不相称的狠辣。“胆敢威胁到小阿哥的,我要她生不如死!”

“格格您就安心吧,阿尔其知道该怎么办。”阿尔其眼中闪过一丝利光,轻声道:“那咱们在宫里刻意留下的几个钉子,我现在去就找个由头把她们拔掉。那个负责扫洒的札克萨喀(彩霞)、小花园修剪花木的牧费宜尔哈(幸夷花)和洗衣服的粗使婢女喜吉尔珲(正直),可都不是什么安安分分的人,要不是格格您留着她们向外传递假消息,奴才我早就收拾这些吃里扒外的贱|货了!”

“等等,”哲哲眯着眼睛想了想,摇头道:“不行,这么一来动静实在太大,一旦传出去反倒惹人生疑。阿尔其,这宫里人人都生了顺风耳七窍心,凡事只要有一丁点蛛丝马迹,都能顺藤摸瓜猜的八|九不离十,我不能冒这个险。你还是先留着札克萨喀和牧费宜尔哈这两个胆敢生二心小|贱|货吧,扫洒上和修剪花木到底不能怎么碍着我,你差人把她们两个给我严加监视起来就好。只是这负责浆洗的喜吉尔珲,一旦在衣服上动手脚,只怕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哲哲说着便下了狠心,随即厉声道:“这喜吉尔珲,留不得!”

“奴才明白,你就放心安胎吧!”阿尔其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显然是心中有了主意,她张口向哲哲请求道:“格格您要保密,这动静不能太大,奴才得寻个合适的理由才是,还得请求格格您赏赐一件衣服给奴才一用。”

“就拿大汗赐给我的那件镶有东珠和玛瑙的缎绣氅衣去吧。”哲哲闻言便猜到了阿尔其的主意,立刻极为配合的送给阿尔其一件万分贵重又寓意深刻的衣服,显然对这时候的她来说,为了给未出世的儿子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连皇太极亲赐的东西也不放在心上了,更别提什么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只要能平平安安生下儿子,别说出手损坏一件华美的衣服,就是十件、一百件,她也心甘情愿。

“奴才这就去布置!”阿尔其点了点头,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哲哲道:“格格您再歇一歇吧,奴才们传话说吴克善世子和海兰珠格格的车队已经走到盛京郊外了,过两天大约就能进城门。等他们进了宫您又要­操­劳了,还是趁现在好好休养休养,身子重要。”

哲哲点点头示意阿尔其自己知道了,看着阿尔其进了内室拿走那件她曾经爱惜不已的缎绣氅衣,将皇太极御赐的衣服和一堆平常的衣服混在一起叫来侍女拿下去交给洗衣房浆洗,哲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自语道:“男人到底贪恋美­色­,即便知道大玉儿装镊样、心思深沉,也还是放不下,估计冷落一段时间便又会复宠了吧?哼,大玉儿被宠的太过了,只有娜木钟能与之争锋,这可不好!就算我生了儿子,也不能任由着宫里一人独大脱离我的掌控。娜木钟有硕塞这个儿子,我不能把她捧起来。宫里女真血统的宫妃不能用,几个科尔沁出身的又不争气拢不住皇太极的心,看来我只能寄希望与这次阿瓦借着伺候海兰珠、让吴克善从科尔沁带来的女人了。”

轻轻抚了抚依旧平坦的小腹,哲哲眼中闪过一道算计:“有塔娜牵制着多铎,给海兰珠找个权贵之家,再把那些科尔沁来的格格赐给豪格、岳托、济尔哈朗等实权派去做妾,虽说小玉儿没用一点拿捏不住多尔衮,可至少不会让他偏向娜木钟去,这样一来,儿子啊,额娘可是给你把登上汗位的路都铺好了,你一定要争口气,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来到额娘身边呐!”

纵然是在后宫拼杀满手鲜血心如毒蝎的宫妃,在这一刻,哲哲也如同一个平凡的­妇­人一般,对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显示出了母­性­的慈爱,千般算计万般谋划,都只是为了儿子的平安顺遂、富贵无忧而已。

丝毫不知道为了分大玉儿的宠,哲哲已经和明安贝勒又为他准备了几个科尔沁出众的美女塞在海兰珠的车队里正朝盛京走来,艳福不浅却不自知的皇太极正在为朝堂上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划而头疼不已。

一方是以三贝勒莽古尔泰为首的老臣,另一方则是多尔衮、多铎这两个寄予厚望的弟弟,中间又夹着作壁上观的大贝勒代善、借机生事的济尔哈朗和等着看热闹的叔伯兄弟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子侄亲贵,各方关系盘根错节,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皇太极头疼之余也更加憎恶起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在他看来,阿敏这个从来不肯安分的家伙,就连造反兵败被捕待着牢里终身监|禁也能生出事情来,真是他皇太极命里的灾星!

宏图大志的皇太极原本打算跟亲贵朝臣们讨论一下向察哈尔出兵这一重大的政治战略,最近林丹汗气焰嚣张,几个投靠了察哈尔的小部落仗着林丹汗在背后撑腰,不仅拉拢中立的小部落,还借着阿敏曾经屠杀降部的恶行劝服了一批早先投靠了大金的部落首领转投察哈尔。林丹汗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蒙古大汗,论亲疏论血统论实力都是他皇太极不可忽视的对手,早就将天下都视为囊中之物的皇太极又怎么会允许在自己的后方出现能跟自己相匹敌的危险人物?

因此,林丹汗的举动让皇太极提防之余,更多地则是对林丹汗不自量力的鄙视和对察哈尔等部落势在必得的野心,借林丹汗挑衅这一借口,几次攻打明朝失利的皇太极迫不及待的想从蒙古人身上找回自信,把遭梁润泽伏击惨败后动摇的军心重新树立起来,也将阿敏屠城造成的动荡用强大的军事实力强行先震慑住,当然打败林丹汗以后收获的地盘、财富、名望、美人和小弟,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不过,皇太极的算盘倒是打得响,只可惜他让大金国强盛的深谋远虑没几个人能理解,女真的亲贵朝臣们在经历了连年的战争和被人迎头痛击的战败之后,打惯了顺风仗的老臣们一面恐惧于明朝军队突然变得神鬼莫测,一面又贪婪的享受着安逸的生活,能在家舒舒服服躺着享受美食佳肴、宝马美人,谁又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战场上水里来火里去呢?拼命了一辈子,临到老了,怎么着也该好好享受人生了吧,不然那么些拿命换来的珠宝美人百年之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更何况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功高盖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远的不说,曾经的二贝勒阿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可是老汗王努尔哈赤亲封的大贝勒,又对皇太极登上汗位有着拥立之功的人物,可惜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落得个终身圈禁、生不如死的结局!明白了这些,老臣们还有哪个敢想给自己多揽战功?连兄长都容不下的人,自己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难道还能在往上升多少,就算皇太极能赏赐个大贝勒的封号,又有哪个敢接受呢?

这么一想,自觉挣够了军功,该是享受拿命换来的荣华富贵、如花美眷的时候了,老臣们在发觉皇太极有再次出征意向的时候,都满口扯东拉西、装傻充愣,似乎人人都对莽古尔泰状告多尔衮凌虐罪人阿敏的事情关注极了,或是慷慨激昂的口沫横飞,或是吃惊叹气摇头,又或是义愤填膺的要求彻查此事伸张正义,再或是幸灾乐祸的趁机落井下石争权夺利······这么一来,一连几天朝会的重点都围绕着阿敏的□生活打转,让皇太极根本无法将出征察哈尔的提议说出口。

气恼之余,毕竟是个能力出众的君主,皇太极也猜透了老臣们的心思,这种被老臣们联合起来挟制住的憋屈感让皇太极愤恨之外更坚定了提拔培养能跟得上自己思维、完全听从自己命令的年轻子侄的信念。胸中自有雄图大略,皇太极又怎么会容忍这些仗着辈分军功就贪图安逸享乐、妄想吃老本过一辈子的蛀虫们霸占着大金国最­精­锐的军队?女真最勇武的巴图鲁们,应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横扫千军,而不是在温柔乡里被消磨的失去斗志!没有了锋利牙齿的老虎,就不配再带领骁勇善战的八旗­精­英!

眯了眯眼睛掩去眼中的利光,皇太极终于拿定了主意,他要借着这次莽古尔泰状告多尔衮凌虐罪人阿敏的事情,彻底解决朝中新旧势力之间愈演愈烈的冲突,把以莽古尔泰为首的旧贵族手中的军权政权打散给多尔衮、多铎、豪格、岳托、硕托、索尼、鳌拜、索浑(遏必隆的十五兄)、苏纳(苏克萨哈之父)等自己扶持起来的新兴势力,同时趁此机会将赫舍里氏、瓜尔佳氏、佟佳氏、纳喇氏、钮祜禄氏的年轻一辈笼络过来,用赏识和恩赐将自己的个人领导魅力深深印刻到年轻一代的心中,终结女真从努尔哈赤时代流传下来的大贝勒并坐接受朝拜和众贝勒议政制度,并且改汗称帝,踏平蒙古的林丹汗,和南面的明国一较高下!

虽然定下了借机收拾莽古尔泰的基调,但听闻莽古尔泰那耸人听闻的诉说,皇太极心中也不免对多尔衮起了怀疑。心知莽古尔泰不会无的放矢、胡乱攀咬,多尔衮肯定在看守阿敏的时候公报私仇动了些手脚,但皇太极当初能把阿敏交给多尔衮看管,也就暗含着将阿敏废物利用让多尔衮出气的意思,毕竟阿敏可是曾经不止一次把多尔衮置于死地过,现在落到多尔衮手里,有什么也是报应。何况面对这个胆敢觊觎自己汗位造反、又数次对自己不恭不敬、还给自己老惹麻烦的罪人阿敏,多尔衮就算做了什么,皇太极也乐得看阿敏这个眼中钉活受罪!

但是,心中放任多尔衮折磨阿敏是一回事,凌虐兄长的事情爆发了尽人皆知又是另一回事!皇太极在头疼这一事件后续处理的同时,更对莽古尔泰提到的多尔衮的报复方式感到心中一寒。说实话,对凌虐阿敏这件事,只要不声不响,皇太极非但不会反对,还会暗自高兴呢!只是,如果莽古尔泰所言属实,那么能想出如此狠毒­阴­险招数的多尔衮,就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皇太极对多尔衮的了解。一个成长的如此之快、还无法掌控的潜在对手,着实令人不得不防!

脑海中­阴­谋重重的皇太极思来想去,不一会儿就头昏脑涨的厉害,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脑袋伸出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那略微有些冰冷的气体让人肺腑一凉,反倒让大脑清明起来。双手背后,皇太极望着远处黄绿相间的树叶,左手握住自己的发梢,想道:“无论如何,还是等派去调查罪人阿敏现状的索尼回来禀告了之间再看实际情况做决定吧!”

手指轻抚过发辫上系着的绳结,忙完了政事、心中放下一块石头的皇太极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自己发辫上的那金黄­色­的发绳来,只见那发绳通体呈金黄­色­,看似浑然一体,实际上则是由许多极细的金丝缠绕在明黄­色­的锦缎上、整体打一个如意结而成。看着发梢上­精­致的绳结,皇太极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前些日子早上梳洗时大玉儿那红着脸娇羞的给自己亲手梳头的场景,“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啊!”皇太极摸摸下巴,如此想到。“好些日子没有过去了,这人啊,应该也晾得差不多了,今晚还是去端仪宫歇息吧。”

打定了主意,皇太极也不再在乎大玉儿是假装出来的娇弱纤柔、大方可人,对他来说,早在大玉儿入宫之初,他就看出来这个外表善良美好、纯洁如白莲花一般的女人,其实跟宫里那些争风吃醋、暗藏心机的女人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到底是有着满腹才情的满蒙第一美女,比起后|宫里那一群只会攀比衣服首饰、讨论珠宝环钗的庸脂俗粉来说,还是凸显出了大玉儿的与众不同。

特日格勒的粗鄙、诺敏的木讷、娜木钟的势利、萨秉阿参彻(灵芝)的小家子气、哲哲的韶华不再······偌大的整个后|宫,除了一个大玉儿,竟没有一个人能陪他看书下棋、红袖添香!

想到这儿,皇太极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怨不得人人羡慕明朝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他皇太极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大金国的大汗,可整个后|宫大多都是为了平衡拉拢各方势力才纳进来的女人,纵然相貌都不错,只可惜数下来会识字的人也不过一只手,能读书知礼的就更别指望了。这么一来,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样样都出挑的大玉儿,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嘛!因此也难怪他丢不开手对大玉儿宠爱有加了。他不是不知道大玉儿柔美娇弱面孔下的伪装,可是除了大玉儿这个让他还算满意的人选,他难道要放弃这个能伺候得自己舒舒服服、又懂得自己心思的,反而要委屈自己天天去找那些相貌不行、才情没有、连装都装不成自己喜欢样子的女人?偶尔尝尝鲜还好,他皇太极年纪也不小了,这辈子要是真的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女人,他也不想再自找麻烦胡乱折腾了,就一直娇宠着这个比较顺眼能揣摩来自己心思的大玉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秘制汤药起作用了哟,哲哲再一次怀孕了!

你们猜,她能生出儿子吗?

哲哲好打算,想把海兰珠嫁出去给她拉拢势力,为她儿子铺路,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啊!

你们猜阿尔其是怎么打算把负责浆洗的喜吉尔珲不惹人怀疑的­干­掉呢?

阿敏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也不小,皇太极也另有打算,准备趁机把莽古尔泰和不听话的老贵族们分权,提拔出一个新兴贵族为自己办事呢!

这就是同一阶级之间的新老矛盾吧。

大玉儿那就是皇太极的备胎啊~~

明天争取让海兰珠出来,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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