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瓷和师父刚翻出墙就瞧见天下盟的沈元老带了来清尊楼,她慌忙拉着师父躲进小巷,生怕他一个激动就上前找理论。
本想等都进了清尊楼他们再开溜,天下盟却留了守外面,四散开来准备守住通往清尊楼的各条路。
想不到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要开始被四处搜捕,宝瓷推着东方狱华往小巷另一端跑去,只希望天下盟的还没有到那里。
巷子另一端的一辆马车却让他们停下脚,马车稳稳的停路口正中,挡住了去路。
东方狱华要亲自扛着沈晴颜已经很不爽了,当即阴恻恻对宝瓷道:“杀过去。”
——如果没得选择那就只能这么做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宝瓷也是不会手软的,却这时车帘一动掀开半面,坐里面的却是拉着一张脸的南宫雪雁。
宝瓷的蓄势待发一下子就扑了,搞毛——“怎么又出现了!不会是跟着吧!?”
南宫雪雁的脸一下子就更臭了,“谁跟着了,只是来见君楼主的,刚好看到天下盟的搜捕而已。他们可马上就过来了,还不上车?”
宝瓷侧目一眼,发现师父也臭着脸斜眼瞄她——又哪里勾搭来的?
先不管那么多了,怎么样都比站这里给天下盟的抓强!
她玉手一挥,“——上车!”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宝瓷盯着南宫雪雁——她虽然信宁宁,但连宁宁爹妈都不信,又怎么会完全信南宫雪雁。他若真敢有什么猫腻就直接抓他当质。
“这么巧这时候来找君楼主?”
“哼,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天以为展云倾是为什么事来找君楼主商讨nAd1(”他几次出入清尊楼,只不过不是没遇上就是她没有注意到他罢了。
“真的?展云倾和君楼主是商量的事?几时变这么不得了了?
南宫雪雁瞥她一眼,哼道:“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的事,而是南宫家,和南宫麟川。”
宝瓷更奇怪了,“南宫麟川?怎么他还没消停吗?两年前的事,应该足够他翻不了身了吧?”
南宫雪雁的脸沉了几分,“没错,他被赶出南宫家,江湖上也没有了立足之地。可是他是那个南宫麟川,他不会善罢甘休。他勾结了邪魔外道,势力越来越大。似乎老爷子还偷偷留给他一大笔财富,他就用来收买一些三教九流,流氓强盗甚至杀手——这两年他一直对付南宫家,看起来似乎就算是得到一个残破不堪的南宫家也不愿让来当这个家主。起初还是暗中作对,不过近些时候他似乎也越来越心急,手段越发明显了。”
这个少年还是傲娇的,只是当年那种色彩鲜艳的傲娇如今仿佛是蒙上了一层灰,整个的颜色都暗下来了。看起来这两年他这个南宫家主当的也很艰难。
“可是,这样都还让南宫家坚持了两年,也很不容易了。”
南宫雪雁重又抬起头看着宝瓷,茫然了片刻,忽然却笑了,“有时候也会迟钝呢,会特意去调查和师父,冒充师父毒杀展云倾,这么大仇,都想不到么。”
宝瓷一愣,突然上前揪住南宫雪雁的衣领,“说是南宫麟川干的!?”
她还没来的及爆发,就已经被瞬间席卷整个车厢里的气焰一惊,僵硬的转头——“师,师父……”
啊啊忘记师父还车里了啊~~
“师父冷静啊,们会抓到他的!保证把他抓来给处置,爱切几块就切几块——”
东方狱华终于暂时收了怒火,宝瓷松了一口气,却听南宫雪雁道:“南宫家的那几天,是自从南宫麟川被带进南宫家之后,感到最开心的日子——所以,跟联手吧nAd2(跟师父已经很惹注目了,还带着一个沈家小姐,这城里没有不认识她。若没有帮忙,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藏。而们要抓南宫麟川,根本就不能离开这里的不是吗——”
宝瓷听他说完也笑一下,“果然是当了两年南宫家主,也长进了不少嘛。可是就算如此,们也不能随便就相信吧。”
“——不是会那些奇怪的蛊术吗,只要觉得可以安心,对随便用好了。”
宝瓷瞪着他瞧了半晌,“们兄弟两个,还真是执着到偏激。”
——※——※——※——
他们住南宫雪雁安排的宅子里,专门派了一个哑巴丫头照顾沈晴颜——洗漱干净吃了顿饱饭,沈晴颜总算活过来了。
她也不再被五花大绑,只绑了手脚,坐桌前——
“让帮师父作证?休想!”
“哦,那们被抓的时候记得加上绑架沈大小姐这一条,和师父绝对会对被绑师父卧房里这件事供认不讳的。”
“——!”
宝瓷微微叹口气,“干嘛这么较真呢,过去的事就算了,只要帮们做个证,好也好。就说比武的时候正师父这里作客,师父洗清了,也该嫁谁嫁谁,何苦坏了们俩名声,搞不好师父还不得不娶了——”
“!胡说什么!?”沈晴颜被绑了这么久,家睡床她睡地,家吃饭她没得吃,脾气自然暴躁了些。可她还是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考虑。”
宝瓷无所谓的耸肩,“那就考虑吧,反正不管答不答应们也要先抓到真凶nAd3(”
——他们去抓真凶,说不定就会对自己有所疏失,找到逃跑的机会。而最好的情况是干脆他们就跟真凶两败俱伤!
沈晴颜恨得磨牙,正见这时东方狱华也从屋里走出来,若无其事的同桌而坐——虽然依然不怎么高兴但最近他已经很习惯了沈晴颜的存,或者说习惯了对她视而不见。
毕竟之前每天晚上床上睡觉,地上还有被捆得跟个春蚕似的还要昂着头怨愤的瞪着,吃饭也瞪,喝茶也瞪,如果不能彻底的无视掉那还真是一件蛋疼的事。那样说不定他早就把杀了。
沈晴颜瞪大着眼睛看他若无其事的坐下——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视她?喂喂!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关房间关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转身就当她不存!?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一腔怒火凝聚目光里投射过去——东方狱华如同瞎了一般,不,不止是瞎了,简直五感沦丧六感失陷!怎么可以感受不到!?
宝瓷比较想知道她继续这样等下去,眼珠子会不会掉出来……好辛苦的样子哎。
不过那不关她的事啊,沈晴颜跟师父之间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师父要喝茶吗?从南宫雪雁那小子那里要来不少茶叶,去帮师父泡~~”
“慢着,不许动手,让这里的下泡。”——他才不要一个连茶叶种类都分不清的臭丫头去毁了那些茶!
——师父这是吃果果的鄙视啊~~!
宝瓷不满的走了,只剩下沈晴颜和东方狱华,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和无视了!
“这到底想怎么样!?把捆来关这里,就这么不闻不问!?”
东方狱华拧了拧眉头,他还是比较喜欢把她的嘴堵上的时候。淡淡侧目瞄她一眼,“那想怎么样?”
——虐待?拷打?她有这种嗜好?
沈晴颜满腹牢骚顿时吞了回去,打了个寒颤——为什么感觉不太妥当的样子?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呐~~
天下会馆建立多年,大多有实力有名望的家族,只要住的不是很近自然都会附近购置房产。南宫家这两年被南宫麟川打击得不轻,处处生意门路都受阻碍事事不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还是有的。
宝瓷端茶路过,瞧见南宫雪雁拧着眉头吩咐管家处理事务,待管家走后便像没了力气,沉重的低头坐那里。
宝瓷走过去一巴掌拍他背上,南宫雪雁险些一头栽下去——“干嘛!?”
“精神点啊!只要跟两年那样单纯傲娇着就好了,忧郁并傲娇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啊!”
“——”
南宫雪雁瞪着她,她以为只是说说那么简单吗?
宝瓷却道:“不是说两年前南宫家的时候是最开心的吗?现不是也答应跟联手了,等把南宫麟川那小揍到满地找牙再接着乐吧!”
他怔了半天,突然泄了气一般,撑了两年的架子倒了下来。
——他跟南宫麟川斗了十多年,每天都想真希望他从不曾存。如果南宫麟川没有被老爷子带回南宫家,那他还是那个傲娇坏脾气却被大家宠爱的大少爷。
他的跛脚是天生的,这让全家上下都对他格外娇惯,可是说不定他心里还是自卑的,所以各种闹脾气,旁却依然容忍他。南宫麟川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众对他的态度都微妙的变化着,因为南宫麟川才是南宫家的未来,而他不过是被养着的闲。
藏那些放纵背后的,是怜悯。
他和南宫麟川都太执着南宫家了,如同成王败寇,争到了便是一切,争不到的只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