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争到了,却发现得到的是另一场无止尽的恶斗。
因为那个是南宫麟川,他斗不过的南宫麟川——即使败了也不服输,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如果换成了他,他也许什么也做不了……
“说起来哦,最作孽的还是南宫老爷子了!”
南宫雪雁沮丧着转头看她,宝瓷道,“看,一个好好的继承给顶了位子当然不能服气,南宫麟川一个正派大少爷又得躲躲藏藏让当野种,性格不阴暗才怪!所以们两个会对南宫家这么执着都是他害的!不过当然可不会因为他有苦衷就原谅他毒杀展云倾还诬陷师父!”
她义愤填膺腾地站起来,南宫雪雁以为她还有什么慷慨陈词,谁知她竟道:“要愿意就继续忧郁着吧,得给师父送茶去了,最近他脾气又不稳定着呢。”
真是怎么总让她碰上这么些个,都像展云倾那样安安稳稳情绪平和不好吗?
——展云倾啊……叹,他真的不会死吧?
还没走出院子,外面有仆从正慌慌张张跑来,“庄主!天下盟的请求搜查来了!”
南宫雪雁忙对宝瓷道:“们快躲起来!”
“顶住啊!!”宝瓷拎着茶壶就跑了——这两天天下盟一直城里各处搜,包括各门各派的落脚地。事关刺杀盟主,自然无不配合,南宫雪雁就更不能阻拦搜查了。他能做的也只是赶往前院去寒暄几句,争取了时间让宝瓷他们躲起来。
宝瓷一路赶往后院便急道:“师父快进密室!天下盟来搜查了!”
沈晴颜一听便想大叫,已经被东方狱华一把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直接拎着脖子就拽进了密室。
沈晴颜险些又去了半条命,她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犯浑求救啊!难道忘记这丫有多丧心病狂吗?
这宅子只是买来重修过的,为了不被从结构上看出有密室的存,只能把密室隔得很狭小。
很狭小。
三个挤衣柜一般大小的密室里,几乎贴着贴着他,距离近得没有节操可言。
沈晴颜吓得大气不敢出,心脏噗通跳着,生怕这样紧贴着,会让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兽性大发——不,他徒弟还这里,他总不会当着他徒弟的面——
她偷偷抬头去看,但见东方狱华微微拧着眉头,似乎忍着不自的模样。她心里顿时慌乱一团——东方狱华大魔头一般的形象成功深入心,沈晴颜正胡思乱想着,宝瓷已经举起两手,一手茶壶一手茶杯,笑得又得瑟又谄媚,“师父,喝茶吗~?”
这里闷着可是很~无聊的呦,快夸奖她这么机灵,都没忘记把茶壶带进来吧~~
东方狱华哼一声,吝啬得连个夸奖也没有,挤出一只手接过茶杯,让宝瓷给他添了,慢慢喝起来。
——尼玛!!说好的丧心病狂呢!?说好的兽性大发呢!??
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沈晴颜内心嗷嗷抓狂了——
——※——※——※——
南宫雪雁本来一直避免着跟沈晴颜直接面对面,毕竟都是有头脸的物,她若活着离开,日后恐怕不好相见。
但天下盟的一走,他却仿佛忘记了这一点一般,急急赶开打开密室——看到紧紧贴一起的三时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一变。
宝瓷看到他倒是很乐呵,“走了吗?”
他不冷不热道:“走了。”
宝瓷嗷一声蹦出来,“再待一会儿真要挤成肉饼了!”
她刚一出来南宫雪雁竟然伸手将她拉到身后,离师父远远的——宝瓷怔了怔,东方狱华也向他们看了一眼。
对这片刻的尴尬,宝瓷还是无视好了。
“喂,到底有没有查到南宫麟川的消息啊?们不能总这么躲躲藏藏的吧?要再没消息,就自己去查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南宫雪雁一面庆幸宝瓷没发觉一面又仿佛怪她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别别扭扭的应了一句:“也不是没有。”
“有不早说?”
南宫雪雁的傲娇于是又犯了——“除了南宫麟川还知道什么?”
“干嘛要知道别的?现就想知道南宫麟川!”
南宫雪雁反驳不能给她憋得应不上话来,没好气道:“今天凌晨有去刺杀展云倾,护卫见到是灰衣斗笠的,但是被他跑了——”
“——什么!?跑了??宝珞干什么啊!?”
南宫雪雁看了她一眼问道:“清尊楼的宝珞姑娘,跟是什么关系?”
“是妹妹~”——怎样?妹妹漂亮吧?可爱吧?是不是看见就很想上去摸两把?不行呦少年~~家名花有主哦~~
南宫雪雁是不知道宝瓷那生动无比的脸上说什么,总之是令不怎么爽就对了。
“其实们两个的关系并不难猜吧。”
“那怎么了?”
“南宫麟川也猜得到吧。”
“啊?”
“忘了跟说,虽然刺杀没成功,但从凌晨之后似乎就没见过那位宝珞姑娘了,清尊楼的公子这会儿正到处张扬着找呢。”
“啊!?”
宝瓷呆呆愣了一会儿,便二话不说直冲出去。东方狱华也把沈晴颜往南宫雪雁手里一塞,紧随其后不见了影。
——※——※——※——
天色依稀有些微暝,宝珞紧紧追着前面的,即使借着夜色也丝毫不能甩开她——被追的不禁啐然,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却如此难缠,犹胜当年的宝瓷。
但他甩不开宝珞,却已经甩了其他追来的,索性踩踏树上一个借力回身,三指鹰勾向宝珞抓去——
宝珞抽出腰后一对月牙似的弯刀迎上,旋转手中映着天空乍现的光辉,“锵”一声砍对方三指鹰爪的护指上,那手指一收紧紧夹住刀身,宝珞一时抽不出,另一只鹰爪已向她门面抓来。
宝珞抬刀去挡,鹰爪一收那把刀却顿时一声脆响折断,她微愕之时鹰爪已再次袭来取向她双眼。宝珞只得抬臂护住,顿时衣帛裂声,手腕生生被抓去一块皮肉。
她面容动也不动,手腕后一双漆黑目光犀利,舍弃了手中刀身形一矮击向他心口。
一掌中,对方却只退了半步便汀,宝珞很清楚自己的长处不内功,即便打中也不会对对方造成太大伤害。
这是东方狱华的取舍和不得已。
区区十年要如何造就出两个高手,他只是将两长处最大能力扩大,术业专攻,也放弃了其他东西。
一掌之后对方也就明白了这一点,没有刀的宝珞,等于没有爪子的猫。
斗笠之下露出一抹冷笑,鹰勾再现,向宝珞袭来——
寸许之间一股气劲将他的鹰爪推开,灰衣蓦然抬头,见树上飞落下一白衣,翩然落定。
“忘记了,南宫麟川。”
眼前的少年他怎么可能会忘,南宫麟川摘下斗笠丢到一旁,冷笑,“好久不见了,沧溟少主。”
笑笑一直没有露面,他的身份也似乎不应该再出现天下盟那种地方。所以,大概一不小心会疏忽他的存吧。
但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无声无息跟来的,也只有沧溟水榭的了。(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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