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班会,无非是认识班主任和同学。
班主任是个微胖的28岁女人,她谈吐幽默,表情丰富,明辨是非,思想还挺开明,除了提醒大家男女交往要把握一个“度”字外,并不限制更多,很得班里同学的喜爱和尊敬。锦瑞也不例外,上辈子与她相处了两年,俩人虽然没有私下的交往,但是她的个人魅力,已经掳获了锦瑞的心。故而,能再次见到她,她心底还是挺激动。
因为锦瑞选的是文科,所以班级里的男生与女生的比例是1:2,万幸19个男生里,还是有那么1个男生长得不错,让一群花样年华的女孩们,在枯燥的学习生涯里,偶尔还能养养眼。
当然很多是非都能跨越班级的,帅哥美女这种稀缺资源,更早就被班级里的一群小麻雀们讨论地头头是道,甚至还能评出第一二三名来。
王丹丹与锦瑞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6左右,两人交情好,便坐在一起。这小麻雀一坐下,便开始为锦瑞科普最新消息。
被评为校草第三的优质书生男——黄鹏帅哥竟然被分到了她们班来。
此男五官柔和,皮肤白皙,身量修长,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气质温和有礼,却又淡漠疏离,学习成绩还特么的好,以班级第一的成绩被分入班级。
长得好,成绩还好的王鹏同学,完全是长期受韩剧、日漫熏陶的女生们的菜,当然受时代影响,家庭经济条件也在评审范围内,而黄鹏同学家庭条件一般,与第一、第二帅哥差距太大,故而只能排名第三。
苏锦瑞和秦泽阳当然不在他们的讨论名单上,苏锦瑞对这事,向来是兴致缺缺,毕竟她对自身条件的认识还是很客观的。长相不佳,打扮土气,性格内向,一副书呆子的傻样,还是别指望她能和那些被捧到天上去的帅哥美女有什么交集了。
所以她对王丹丹讲述的关于黄鹏帅哥的资料,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啥都不甚了解,听得久了还有些昏昏欲睡,直到王丹丹紧张地拉拉锦瑞的袖口,朝前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丹丹同学已经闭了聒噪的嘴巴,正注视着讲台前的黄鹏帅哥。
锦瑞打起精神来,如其他人一般,向校草第三行注目礼。
讲台上,作为班级第一的黄鹏同学正在发言,天花板上,四个吊扇哗啦啦的扇着,与此而来的噪音却掩盖不了黄鹏同学清澈柔和的嗓音。
锦瑞推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仔细打量他,原本模糊的印象再次变得清晰起来,此男模样不错,气质也好,她不免想到,如若泽阳有他长得这般好,她妈那相貌主义者,估计会对这个女婿怨言少些吧。
黄鹏同学的发言简短有力,举止自信又有风度,再最后结束后,环顾了一圈教室,温润的眼神,斯斯文文的气质很是迷倒一群女生。
锦瑞的模样实在太过普通,她估计在黄鹏同学最后的环顾中,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应该不超过0.01秒,更甚者他估计还没看见她。
记得自己上辈子除了与他在毕业留言时,互相在纪念册上写下“祝君,一路顺风”外,是连个招呼也没打过的同班陌路人啊。
除了听校草第三发言之后,班会的高、潮也就过去了。
接下来,无怪乎就是分发教材和指定班干部。这还是没锦瑞什么事,锦瑞在高一的时候,因为理科的拖累,成绩只在中等偏下,所以以成绩来定班干部的高中时代,锦瑞那就是泯然众人啊。
黄鹏被选为班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王丹丹则为副班长,这妮子成绩向来不错。其他的一些什么委员也各自落户,班主任宣布自由活动,傍晚7点,来班级进行晚自习。大家都不是初入高中的青涩少年,对於县三中的规矩也都明白,响亮地答了一声“是——”后,便三三两两各自活动去了。
锦瑞转向王丹丹同学,然后便发现王丹丹那妮子望着黄鹏帅哥,肉嘟嘟的小脸透着可疑的红晕。
锦瑞这才记起一件事,丹丹这妮子在高中曾经暗恋过黄鹏帅哥,但是少年的羞涩,却让她从未告白过,到后来大家上了大学,断了联系,后又各自工作,各自有了男女朋友,好不容易重新遇到黄鹏,那份曾经的爱恋便再也不能说出口了。锦瑞与丹丹偶尔谈起高中生活,丹丹总是很遗憾地提起这件事情。
她总说,如果当时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喜欢,即使没有成功,但是至少有好好表达过自己的内心,也不会因为到现在也一直没能为这份喜欢画上句号而耿耿于怀。
锦瑞很理解丹丹的心情,因为曾经她也有这么一个人,直到最后的最后,她也没能好好为他画上句号。
如果有可能,她会帮助丹丹画上属于她的句号的。
锦瑞拉上丹丹,进行在县三中最痛苦的一件事——洗浴。
县三中是一所全封闭军事管理学校,以设施简陋、条件艰苦、管理严格闻名。学校一律不装空调,寝室内只有一把旋转式迷你小风扇,铁门铁窗铁床,让人在夏日酷热难当,冬日寒冷难耐。
按点起床、按点睡觉,寝室里的生活用品摆放一致,棉被折叠整齐。每个寝室门上都安装一面透明玻璃,以方便宿管人员巡逻监视睡觉的孩子,有无在做除了睡觉以外的事情。
在寝室里,你不能提早起床,更晚睡觉,一切用电的物品,都有学校统一管理。你不用担心灯没关或者没开,因为学校会给你统一开灯、统一熄灯。
如果犯规者被抓住,你不但要承受班主任凶狠的目光,还有全包班级所有的清扫劳动一个星期。这就意味着,在一个星期里,你将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只能在吃饭、洗澡、洗衣服之间选择一样来做。当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洗澡,毕竟在夏天,不洗澡绝对是无法忍受的,那么你只能忍受一个星期的饼干晚饭,然后积攒下冒着酸气的衣服,打包回家被老妈骂了。
遵守学校的规矩,其实对於女生来说,不算难,难的是——夏天的洗浴问题。
寝室楼中每层楼都有16个宿舍,每个宿舍住八个学生,每层楼分别有三间浴室,两排盥洗台,三个厕所蹲位。想象一下,夏日大家一窝蜂地洗澡,128名学生为了三个浴室大排长龙,从窄小的浴室一直排到室外走廊的场景,那是多么可怕。
很多孩子实在不想排队,想让别人给你占个位子,那么你就等着被女生们的唾沫星子淹死吧。
如果你又不想排队,又没有那厚脸皮,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去大浴场洗冷水澡。男生也许还好,但是对於女生来说,大浴场中除了只供应冷水、一大群孩子需要祼身相对外,还有诸多不如人意之处。一:因为排泄系统不好,浴场里经常盈满了污水,让你无处下脚。二:设施的陈旧,水龙头很多不是生了锈,就是无法出水。三、卫生情况实在太差,各种污迹无人打扫,好不容易让涨上来的水经过一个晚上消下去,第二天你不但要踩着昨天或者更久之前的污泥上过去,而且还要小心再次涨上来的水。
大浴场的各种恶心,让很多女生宁肯傻傻排着一个多小时的队伍,也不愿意去大浴场洗浴。锦瑞在农村长大,对这些恶心倒是能够忍受,所以她每每为了节省这一个多小时,去大浴场洗个战斗澡便结束了,多出来的时间,还需要洗衣,吃饭,在傍晚一个半小时里,别人只能洗个澡,她却硬要挤出半个小时来提早学习。
锦瑞每次回想高中生活,她都觉得很辛苦,很累人,这种高度紧张、争分夺秒的付出,还有如影相随的沉重压力,造成了她内分泌的混乱、心率失调、消化系统不佳,不卫生的洗浴条件又让她早早得了一些妇科炎症,造成后来的不孕症。
锦瑞想着这些,便下定决心不再去大浴场洗浴,好在今天并不是正式上课,时间很宽裕,有足够的时间让大家把一切收拾妥当,还不会饿肚子。
其后的一切过得很顺当,晚自习看着熟悉的课本,锦瑞看得很用心,因为已经学习过一回,对於别人是预习,对於锦瑞来说则是复习。很多知识,理解起来也并不困难。
重生的第一天,在锦瑞的各种回忆和恍惚中过去,学校熄灯,一切变得安静,闷热的天气,姑娘们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锦瑞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还有些难以置信,她真的从2013年回到了2003年,回到了十年前的高中生涯。
这一天过得挺累,锦瑞闭着眼,思绪慢慢归于宁静。
眼前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幅山水墨画。
画上有山有水,有平原,山角下还有一处草房和大片的耕地,但是怪异的是,山上无花草树木野兽,平原无动物奔跑,水中无鱼虾螃蟹,草房无人居住,耕地上更没有任何农作物。完全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副怪异的画,很是眼熟,仔细想想,不就是她和泽阳在四川住宿时,挂在泛黄的墙上的画吗?
当时她和泽阳还讨论过,这画估计是旅店的小孩随手涂鸦的习作,不过,她怎么突然想起这副画来了。
正想着,脑海中的画,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在锦瑞还没有反映过来时,她已经坠入了这神秘空间。
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细密的篱笆墙,精致的茅草房,鸡棚、鸭架、狗舍、小菜园等农家小院该有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
不过茅草房里面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鸡棚、鸭架、狗舍里也没有主人,地里更没有庄稼蔬菜,就如同先前看到的那副画上一样。茅屋的后面则是一个池塘,同样只有清水,未见任何动植物。
院子外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小河两边是一大片空荡荡的黑土地,再往远处看三座光秃秃的山连成的一个山脉。山的另一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了。
整个空间没有任何生物,色彩单调,但是空气却非常新鲜,河水也异常甘甜,只喝了一口,锦瑞就感觉到全身舒畅,浑身清凉,赶走了一天的疲意和暑气。
正喝得畅快,却听到一声熟悉地叫唤:“阿景?”
锦瑞转头,便看到少年版的泽阳,略带着些不确定的神色望着她。
锦瑞原以为这是个梦,可是看到泽阳的这一刻,她突然有着感觉,再想起今日食堂里,泽阳对她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亲昵,她脱口问出:“泽阳,你该不会也重生了?”
泽阳一听,脸上那略微的不确定也消失了,他笑着点点头,然后说:“中午看见你,就有些怀疑,现在听你这么问,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嘛,到底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了。”
锦瑞摸摸自己的鼻子,知道自己在泽阳眼里,永远是个让他担心的对象,对於他说自己笨,一点都不介意,这个词,听了十年,早就麻木了。
“这地方是真的?”因为有泽阳在她身边,锦瑞安心了许多,人也冷静下来。四处查探一番,便知道,这里的土地、清水、空气绝对不是做梦的感觉。
泽阳点头,拉过锦瑞,俩人并肩坐在河边的大岩石上。
原来,泽阳比锦瑞早发现在他意识中连通的这个神秘空间,在他反复的试验下,他暂时得出了几个结论。
一:这个空间是真是存在的,里面的东西可以带到外面,外面的东西也能带出外面。二:空间里的时间流逝比外界快许多,大概是3比1的流逝比例,也就是说外界过去一天,空间里将过去三天。三:空间里除了他俩,就没有任何生命。四:空间的水质土壤绝对是神级产品,里面不但能种植东西,还能提高植物的品质。他清早在外面随手折了枝恹恹的月季,晚上再来看,不但从单枝繁殖成了一丛,就连花色也艳丽不少。
空间里温度怡人,锦瑞靠在泽阳肩上,也不觉得热。
她听了泽阳的说明,眼睛越来越亮,这个地方,不就是网络小说上常提到的随身空间吗?那么,她和泽阳的未来,绝对是充满了光明和希望了。
“泽阳,礼拜天咱们去香炉峰吧?”
泽阳宠溺地揉揉锦瑞的蓬松卷发,失笑道:“拜菩萨去?”
被如此好运砸中的锦瑞,难免有些惴惴难安,去拜菩萨,也是为了因为自己受老天眷顾而道谢,求个心安而已。
泽阳点点头,然后俩人相携步入空荡荡的茅草房,泽阳跑出空间,带来了他的凉席、枕头和毛毯。他的床铺靠窗,还在上铺,夏天放下蚊帐,漆黑的夜晚里,很难让人发现他和他的席子被子不见了这件事。
泽阳铺好了凉席,俩人枕着一个枕头,靠着一床被子,舒舒服服地相拥而眠。舒适的温度,大把大把的时间,让两人全无后顾之忧。而空间外,一群少男少女们,忍受着高温和蚊子的侵扰,正饱受折磨着。
003神奇溪水排毒养颜
返老还童的夫妻俩睡得饱饱地起来,相互看看,却都惊愕地发现,俩人的皮肤上都起了一层乌黑的污垢,还散发着恶臭。
俩人先是吓了一跳,但是略微安定后,就感觉自己精力充沛,身体也比往日轻松许多,便觉得还是先把自己洗洗干净再说。
出了茅屋,俩人直接到溪水处洗漱。
锦瑞把污泥洗掉,露出干净的脸来,她摸摸自己的皮肤,有些不确定地问:“泽阳,我怎么觉得自己皮肤变好了点?”
另一边的泽阳,直接脱了汗衫和短裤,跳到溪水里洗起澡来,泽阳和锦瑞都是农村的孩子,又生活在江南水乡,小时候的娱乐活动就是游泳,所以泽阳的泳技是一流的。他几个闷头,就在溪水中游过百米。
锦瑞在岸边的说话声,不大不小,可是却不足以让百米外的泽阳听见。
她站起身大声喊:“泽老头,快给我过来!”
泽阳从水里露出个头来,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遵命——!!老婆大人,稍等——小人将以世界吉尼斯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您的身边!”
锦瑞好笑地看着泽阳如同一条巨大的黑背鱼,破水而来。
泽阳光着身子,上了岸,随手用白色的汗衫围在腰间,带着水珠的脸上笑眯眯的:“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锦瑞看着泽阳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样子,很是无奈,只得再问一遍:“看看我的皮肤,好像变得白嫩细腻了点?”
泽阳假装很严肃地单手捏着锦瑞的下巴,看了一会后,摇头。
锦瑞有些失望,难道是错觉?
泽阳见锦瑞表情暗淡,咳了一声,用更严肃的表情道:“我老婆的皮肤向来都是最好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的白嫩细腻!”
锦瑞听了,这才知道泽阳这死老头,是在寻她开心,她一把推了泽阳下水,泽阳童心大发,在下水的同时,还不忘把锦瑞拖下水去。
凉爽的水,没过锦瑞的头顶,她惊慌地抱紧泽阳,好不容易才窜上水面,眼泪鼻水哗啦啦流,她差点被水给呛死了。
锦瑞恼怒地瞪了一眼泽阳:“干什么!?”
泽阳看着锦瑞的可怜样子,却笑得越发开怀:“很久没有这样闹着玩了,不开心?”
锦瑞也没真生气,这溪水也是凉中带温,整个人沉浸其中,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于是她大人不计小人过,装高傲地哼了声:“还好。”
泽阳见惯了锦瑞对他的小脾气,包容地揉柔锦瑞的脑袋,俩人在溪水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这才双双上岸。
这溪水很是神奇,泽阳和锦瑞两个黑乎乎的泥人,在里面洗浴,却没能让它变得污浊,至始至终都是清澈见底。
上了岸,两个湿漉漉的人儿,对视了一会,双双红了脸。
锦瑞尴尬地背过身去,双手护住因为湿身而泄露的春光。
“咳——咱们是夫妻,你啥地方我没见过,摸过的,锦瑞,咳咳,真不用害羞。”泽阳说着这话,眼睛却不知往哪摆,弯腰找着自己不知哪去的内裤。
锦瑞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习惯地是曾经27岁的泽阳,而不是现在17岁的少年郎,再者自己现在青涩的身体,平坦的胸部,也让她有些羞恼。
“锦瑞,你先在这儿等会,我去把毯子哪来。”泽阳慌里慌张地终于穿上了内裤,而内裤鼓鼓囊囊着,正很没眼力见的支着帐篷,幸好,锦瑞背着泽阳,否则这会儿,估计得更尴尬些。
泽阳一溜烟跑去茅屋,把薄毯拿上,再赶到原处,帮锦瑞裹严实,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红晕未消的锦瑞,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这么难为情?”
锦瑞裹着毛毯,动作艰难地脱了湿漉漉让她格外难受的睡裙,然后道:“你还不是一样,再说突然从成年人缩水回到未成年人,你也不看看自己,和十年后的自己差别多大,我面对你,还不是像半个陌生人!”
泽阳嘿嘿笑道:“老婆你,十年后和现在一模一样,还是一样的年青漂亮。”
锦瑞听着甜言蜜语心里也高兴,眨巴着眼睛,盯着泽阳的脸,突然道:“你的痘痘貌似消下去了点。”锦瑞心里有了个念头,便有些急迫地板着泽阳黑瘦的身体,“泽阳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你的背?”
泽阳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很听话地转过身去:“怎么了?”
“先别吵,等会在和你说。”
泽阳挑挑眉毛,乖乖闭嘴,大大方方把自己的背暴露在白日之下。
泽阳一直以来皮肤都很差,他天生显黑,又是油性皮肤,脸色暗沉,长满各种痘痘和暗斑,背上还长着各种粉刺,因为时时抓挠,皮肤还各种感染,使得他的背就像中国地图一样,坑坑洼洼,色彩不一,毛糙刺手。
但是今天再来看,却发现满背的粉刺小了很多,肤色也没有印象中的黑,锦瑞伸手抚摸,毛躁感依然存在,但是却并不刺手。
泽阳反手抓住锦瑞好奇的手,微微哑着嗓音道:“发现什么了?”
锦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泽阳因为她的抚摸,再次支起的帐篷。
“这绝对不是错觉,泽阳,你我的皮肤真的变好了点。”锦瑞望着泽阳的眼神,充满了惊喜。
泽阳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并不明显,既然锦瑞这么说,那么就姑且认为变好了点吧:“然后呢?”
“肯定和刚才咱们满身的污迹有关?对了,昨天,我们不是喝了这溪水吗?这溪水该不会还有排毒养颜的神奇功效吧?!”以锦瑞读过的多本随身空间小说的经验来推断,空间里的泉水溪水,那都是逆天的存在啊!
泽阳是个地道的理科生,除了爱看三国水浒外,网络小说是从来不碰的,也难怪他没能第一时间猜到。
他点点头,觉得锦瑞的这个推理很切合实际,至于验证也很容易,往后他们的饮用水和洗澡水全都换成空间溪水,时日一久,自然就能看出俩人的变化来。
刚刚俩人闹过,衣服都湿了,锦瑞裹紧毯子,把俩人的衣服洗干净,溪水具有净化的功能,俩人的衣服,不用肥皂也洗得非常干净。
院子在溪水的下游旁边,俩人洗浴和洗衣都在下游,所以从茅屋来回,还是很方便。锦瑞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小院里的晾衣杆上,回头便瞧见,泽阳正在研究这空间里的唯一一处绿色。
泽阳又从月季花上折了几支枝叶,分Сhā在山脚下的黑色耕地上。
锦瑞过去问泽阳在干什么,泽阳笑笑说:“等月季长得多些,礼拜天就去花鸟市场贩卖,有了钱,便可以买些种子,来妆点这荒凉的世界了。”
锦瑞也觉得这空间一片的黑色,实在太过暗沉,俩人家庭也很拮据,给两人的生活费除了一日三餐,基本上就没有剩余的,想要买其他的东西,只能靠自己慢慢赚了。
“明天去校园里顺点其它的植物花朵,品种多点,也能更吸引顾客些。”锦瑞想了想说。
泽阳赏了锦瑞一个大拇指:“我老婆就是聪明。”
锦瑞原想帮助泽阳做分枝劳务,泽阳却捏捏锦瑞的鼻子道:“闲了就去看看书,这活儿也不累。”
锦瑞仔细看看,工作确实挺轻巧的,便作罢,道:“忙得差不多,就过来看看书,你的语文和英语,上辈子可真是烂的没法看的。”
泽阳连连答应,双手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做个文武全才,考上名校不可。
锦瑞这才放过他,回到茅屋檐下,这空间与其它的空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便是不能用意念来种植收取植物,所有的事情,必须自己亲力亲为。
幸好,泽阳和锦瑞都不是吃不得苦的人,而凡是种下的植物,倒是不用再料理,只要等收成就好,所以俩人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茅屋里没有家具,锦瑞便坐在地板上,从空间外顺进来一本英语参考书,仔细阅读起来。
泽阳分了几百支,洗干净手,便看到锦瑞坐在茅屋前,空荡荡的室内,让他觉得,赚了钱,怎么也得置办些必备的家具,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在这空间里度过的时间,怕是不会少了。
俩人各捧着书籍,度过了余下的时间,在空间外开始透出晨光时,穿上晾干的衣物,便回到了床上。
幸好一夜无事,泽阳寝室里的哥们睡得跟猪一样,响亮的呼噜声,都能让寝室震上三震。但是这席子今晚是不能再搬到空间去了,怎么说自己的床看起来,也得有个人睡着的样子。
夏日的清晨已经变得凉爽,经过一夜的折磨,县三中的孩子们在这凉爽的短暂时刻,都睡得很香甜,泽阳和锦瑞也在闭目养神中,迎来了第二日的恐怖——军训。
县三中,虽然被称为三中,但是因为其严格的管理,和在硬件设施的克扣下,节省出一大笔钱来招揽高级教师,近几年来高考本科率竟然在全县7所高中里一直排名第一。考中名校的学生也是连年攀升,县三中名望的增加,也就直接导致了,很多学生家长就是花大把大把的钱也要让孩子入读县三中,从而使县三中的学生数量暴涨,学生中贫富差距也日益拉大。
03年,不比13年,能开得起小轿车的,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地起的。
而县三中在开学日,竟然能让轿车多得无处停靠,已经能够知道三中的富二代、三代、n代有多少多了。
县三中,一切都向学习看齐,为了让所有的学生始终保持着刻苦坚毅的精神,校规一条,就是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军训。
军训这事,其实无非就是站站军姿、踢踢正步而已。
锦瑞并不觉得多苦,但是班级里那些娇滴滴的富人家孩子就不是这样想了。
罗梦瑶,锦瑞班的班花,大眼、雪肤、樱唇,绝对的美女,家里老爸还是某建筑老板,家财万贯,又是个独生女,便是一副娇滴滴的柔弱样,也因为她的多次犯规,锦瑞班被罚过多次站军姿。
再一次被罚后,13班的女生们对她多少有了些怨言,但是人家有一群男生宝贝地护着,她老爸不知道塞给老师多少钱,老师还特么袒护她,让一群贫民阶级的小女生更是唾弃。
不知不觉间,班级里已经自然而然形成了两个阵营,在休息的时候特别明显。
穷人团体坐在阴凉处,喝着学校统一发放的矿泉水。而富人团体则跑去小店,买各种可乐雪碧,边喝还边投给穷人团体轻蔑嘲弄的眼神。
而身为13班的骄傲,黄鹏帅哥,到自有一股淡然的气度,每次也不与一群打肿脸充胖子的男孩一起去买可乐。他总是一个人悠闲地拿一瓶可乐慢慢喝着。
这日,便发生了一个小Сhā曲。
3班的班花,也是校花——宋倩,一路娉娉婷婷,脸带笑容,穿过了漫漫长路,拿着一瓶芬达,羞涩地说:“黄鹏,请你的。”
宋倩这姑娘,长得挺美,成绩还不差,家里父母都是当官的,自有一股温婉可人,小家碧玉的清新样儿,她这一路走来,早就引起了一众人等的观摩,见她把饮料拿给黄鹏,自是咽着口水,心里明白,人家宋倩这是看上黄鹏了。
黄鹏这还没动作,另一个女声便Сhā了进来,原来是罗梦瑶。
罗梦瑶一股娇小姐的脾气,早就把黄鹏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见宋倩过来自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自认为自己是最漂亮的,却被宋倩抢去了校花一称呼,已经埋了满肚子火,现在还来抢她男人,她手中拿起一瓶可乐,三两步走到黄鹏面前,甜甜一笑:“黄鹏,请你喝可乐。”
两个美女,两瓶冒着冷气的饮料,齐刷刷地举在黄鹏面前,等着他做择决。
气氛紧张,却让人隐隐兴奋,大家都屏息看戏。
正巧锦瑞上好厕所,往班级走去,正觉得气氛怪异,就被一个好听的男生叫住:“同学,你手上的矿泉水能给我吗?”
锦瑞抬眼看去,就见到书生帅哥带着温润的笑容,而另外两个美女则凶狠地瞪着她。
锦瑞一看这情景,大概也猜到几分,这黄鹏是打算用她来脱离这尴尬的场面。
可惜她不是真正17岁小女生,会因为帅哥的一句话而分不清东南西北,而让自己陷入不好的境地。她淡淡地说:“抱歉,这水我喝过了,不方便给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两位同学的饮料应该更和你胃口。”说完便从容地路过三人,到了穷人团体中。
这群小女生们叽叽喳喳地暗叹可惜,如果黄鹏不接俩人的饮料,反而拿了一个名不经转的平凡女生(锦瑞黑线)的矿泉水,估计能让那两个娇娇女气得跳半天脚了。
锦瑞笑着也附和地说可惜,然后默默拧开尚未开封的矿泉水,润了润喉咙。
最终黄鹏帅哥,同时拿了两美女的饮料,这才圆滑地把此事揭了过去。等俩美女走了,黄鹏帅哥才回头,对着锦瑞深深一笑。
锦瑞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上辈子加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让一个帅哥正经对她笑啊。她也礼貌地微笑回礼。
当晚,锦瑞进入空间,泽阳便一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看。
锦瑞被看得莫名其妙,一边在黑土地上种上白天顺来的紫荆、合欢等各种低矮灌木,然后又把香樟、银杏、杉木等大树种植到山上去,一边和一起干活的泽阳道:“有话要说?”
泽阳看锦瑞傻乎乎的样子,突然就没话说了,他摇摇头说:“没事,就是看你军训5天,反倒是越晒越白了,连头发也顺了不少,被你的美貌不小心迷住了。”
被泽阳这一说,锦瑞也惊喜地瞅着泽阳的脸看:“你的痘痘差不多快好了,肤色看起来也白了些,这溪水还真是宝贝。”
因为明日军训就要结束,锦瑞和泽阳便加快了分枝大业,争取在接下来的时间,尽量多培育出一些植物来。
大概分了千余的植株,俩人便累得快趴下了。这才洗净了手,坐在茅屋檐下,休息片刻。
五天的时间,空间有了一些变化,原先一层不变的灰黑色,已经有淡淡的绿色妆点,虽然这绿色相对于空间的广阔相比,只是沧海一粟,但是比起一开始,还是漂亮了很多。
锦瑞看着在空间灵气的抚慰下,微微摇摆着枝叶的树木鲜花,心情大好,就连做平时不太擅长的数学,也有如神助,一路通关斩将,让泽阳惊呼,他的亲亲老婆,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锦瑞不无骄傲地向泽阳眨巴眨巴双眼:“那是,这可要看我是谁教的嘛!”
泽阳咧嘴笑起来,锦瑞从前就一直把他当作她的骄傲,即使从前的他,有多么丑陋,多么落魄,她都一直呆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004夜市贩卖初定梦想
军训结束,就是最娇嫩的美人儿也黑了一圈,而锦瑞的皮肤反而白了,就特别的显眼。寝室里的姑娘和王丹丹各种羡慕,讨论锦瑞是用了什么防晒用品,才使得自己皮肤越变越水灵了。
锦瑞只能傻笑,说自己从小就这样,越晒越白的。
姑娘们也不是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又同住一起,确实没见过锦瑞用过什么防晒用品这才作罢。
最后一次集合,班主任提醒大家,学校放假两天,回来后会有一次小考,考试内容是高一的知识,当然文科不考化学、物理、生物,理科不考地理、历史、政治。最后还特别提醒大家,考试的名次将直接决定座位。
也就是说第一和第二同桌,第三和第四同桌,以此类推。
这第一想当然是黄鹏同学了,所以这第二的位置就特别的抢手了。
罗梦瑶成绩还算不错,想争取这个第二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在飞燕班主任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已经决定了,她这星期要留校学习,一定要把第二抢到手。
有这种想法的姑娘们还不少,当然还有一些本就对成绩非常执着的孩子,看见竞争对手们突然间学习热情高涨,心中警铃大作,也当即决定留校奋斗。
所以当飞燕班主任收到那写下密密麻麻留校名单的时候,满意地笑了。而其它班的班主任,再看自己班的留校名单上只是小猫三两只后,向飞燕班主任取经了。
于是飞燕班主任点点黄鹏,莞尔一笑,众班主任明了,瞬间都含泪奔出办公室,寻找校长去了。他们也要个成绩好,又帅气的学生,当震班之宝啊!
而在这些执着留校的学生中,并没有锦瑞和泽阳俩人,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两天的行程,并不想把时间耽误在学校中。
锦瑞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诉锦瑞妈,下个星期要考试,留在学校复习了。锦瑞妈听到锦瑞这么乖巧,努力学习,自然不会阻止,嘱咐她要好好用功读书,便挂了电话。
电话极其简短,甚至未超过一分钟。锦瑞叹了口气,对她妈撒谎,让她心里不好受。即使锦瑞妈刻薄、虚荣、不苟言笑、贪得无厌,但是人大了,总会明白,不管老妈对她如何,她毕竟把她养育长大,心里也知道,她妈这人其实也就是穷日子过怕了,所以刀子嘴豆腐心,对她刻薄,也是想锦瑞更优秀些,极力反对她嫁给泽阳,也是怕她以后像她一样嫁个倒霉老公过苦日子。
边想着,她已经整理好了书包,往校门外挤去。
放学日,校门外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锦瑞小心地避让人群,在阴凉处等泽阳,等会好一同坐车去花鸟市场。
正等着,便见到罗梦瑶东张西望地往这边走来。
“看到黄鹏了没?”罗梦瑶神色高傲,对锦瑞一身廉价俗气的服饰很是嫌恶,甚至还捏了捏鼻子。
锦瑞皱了皱眉头,这罗梦瑶还真没礼貌,对於这种人,她向来也不给她好脸。既然人家没指名道姓,她就当作听不见得了。于是锦瑞依然望着教学楼,好整以暇的样子,让罗梦瑶更加恶声恶气。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说完,还不忘嘀咕一句,“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再好的涵养,也会被人磨得无影无踪,锦瑞对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本来就不耐烦,现在听到这种诋毁贬低的话,心里也冒出火来。
“罗梦瑶同学,你说我没礼貌了,我倒想问问你来着。对人说话,眼睛朝天,鼻子说话,这叫做礼貌;向别人求助,连一个‘请’或者‘麻烦一下’都不说,这叫做礼貌;和同学说话,连别人的名字都不叫一声,单单一个喂字,这就叫礼貌了!如果这些就是你所谓的礼貌,那我还真是个很没礼貌,很没素质的乡下人!”
锦瑞一字一句,慢慢吞吞地反驳,却把罗梦瑶说得哑口无言。
她“你,你,你”了半天,气急败坏地红着眼眶,疾跑而去。
几个同学正路过此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单看见大美女罗梦瑶红着眼跑出去,就已经认定了是锦瑞欺负了罗梦瑶,一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对锦瑞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接踵而至。
锦瑞看着远去的罗梦瑶,也很无语,小姑娘会这么受不住打击,竟然被她“骂”哭了。她皱紧了眉毛,知道这时候解释越多,反而会更加加深误会,索性就什么都不说,反正她早就被锦瑞妈打击惯了,面对别人的指责,反倒没有罗梦瑶的一声“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素质都没有”来地让她恼怒。
来往的人群,毕竟都急着回家,指责了一番,心里舒爽了,也不痴缠,等过了些时间,人群便恢复了正常,锦瑞微微吁了口气,这时,泽阳这乌龟爬的,也磨叽到了校门口。
锦瑞直接瞪了一眼泽阳,故意背对着他,气哼哼的样子,让泽阳摸不着头脑就直接开始赔礼:“锦瑞小姐,小的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锦瑞——别生气了,呦呦,让我看看你的脸,哎呀,我老婆怎么就这么好看呐,连横眉冷竖的样子都这么动人,你泽公公,整颗红心都快融化了。”
泽阳哄人的技术那是一流,锦瑞面部调整不及,“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泽阳看到锦瑞笑了,脸上也笑嘻嘻的,老婆笑了,那就是雨过天晴了。
俩人的交流在隐蔽的地方,又说的小声,倒没人注意,这一耽搁,校门处也过了人流高峰期,俩人走出校门,反倒比一开始轻松方便许多。
花鸟市场坐落在市区,而县三中则在s县,03年的交通系统,没有后来的便利,俩人前往花鸟市场,需要转三辆公交车,历时3个小时才能到达。
乘车的时间很长,而在放学日挤公交车则让人更加痛苦。
破破烂烂的公交车,好不容易停稳,尚未把车门完全打开,一大群学生就蜂拥而至,把原本空荡的车厢挤得严严实实。
泽阳和锦瑞步行到公交车站,这时的公交站,还没有后来的宽敞明亮,站牌处更有智能电视显示来往车辆的到达时间。俩人看着黄土堆上Сhā着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杆,铁杆上挂着几块风一吹就能飞走的站牌,全都呆了下。
“没想到,咱们还能看到这样的车站。”锦瑞感叹。
泽阳也点头,环顾四周,记忆纷至沓来。
因为县三中的成就将会越来越辉煌,在几年后将从三中正式更名成一中。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开发商瞄准了它的商机,开发出了商铺和学区房。再来,县三中坐落在山区,风景秀丽,环境清新。在s市发展饱和后,必然要扩充疆土,城市规划局,便大力发展交通,把周边地区规划为越城区,也就是城郊,而县三中所在的平水镇也被规划进去。便利的交通,舒适的坏境、优秀的学府,让高级别墅区应运而生。
尽管这儿在以后会发展成富人区,但是现在除了热闹等车的学生外,其他的便是无限萧条之感,未来公路两边的店铺和将来这块将发展成寸土寸金的高级别墅区都还没有建设起来,入目的便是空荡的土地,和低矮的砖房。
俩人都在缅怀过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驶过俩人面前的污水滩。
尖锐的急刹车中,恶臭的液体铺头盖脸的浇在俩人身上。
锦瑞和泽阳惊诧的目光望向绝尘而去的轿车,车后蓝色的车牌深深映入脑海中。
那辆车绝对是故意的,好好的大路不开,偏偏往人形道疾驰,锦瑞皱着眉头,心里想,该不会是罗梦瑶那娇小姐吧。
周边学生,捏着鼻子纷纷退避,嗡嗡的声音中,夹着嬉笑声、嘲弄声,各种幸灾乐祸的,同情的目光,再加上身上散发的恶臭,让两人都感到不舒服。
泽阳镇定地朝着锦瑞笑了笑。
锦瑞原先还有些慌张,但是泽阳的镇定感染了她,于是她也弯起嘴唇,笑笑。
“去公共厕所清洗下。”泽阳查看过四周的情况,知道附近有个公共厕所。
锦瑞点头,于是泽阳朝着围观的同学,笑着说道:“这大热天的,我和这位美丽的小姐,给大家带来的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也完美落幕,好了好了,大家就散了吧,再想看这好戏,明日赶早。”
泽阳幽默风趣的说话,让大家哄堂大笑,更多友善的目光投注在俩人身上。几个同学附和着大喊:“大家让让,他们一身泥巴,肯定不舒服。”
随着更多人的附和,泽阳和锦瑞也顺利出了人群。
“多谢各位可爱的同胞们,以后还有这种大戏,也得来捧捧场啊!”泽阳朝着同学们笑嘻嘻地喊着。
等在车站的学生们再一次捧腹大笑,随着俩人走远了,有几个人才开始打听。
那个男生挺风趣的,哪班的?
有认识泽阳的,就说是高二(3)班的。
泽阳经过空间溪水的调养,脸上的痘痘都好的差不多,肤色由墨黑变成小麦色,原本英挺的眉毛和一双漆黑的朗目,便显得格外突出。虽然说不上多英俊,但是也已经不会有人说,长得好丑!
几个小女生,也对泽阳有了那么丝好感,思维一转,反倒是开始讨伐那开车的,没素质,太可恶。
因为泽阳夺目的表现,便让人忽视了,从头至尾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锦瑞,几个人议论纷纷的话题中,除了泽阳,竟然没人提一提还有一个受难的女生是谁。
锦瑞和泽阳进了厕所,关好厕所门,便钻入空间。
一进空间,洗干净污纸,换上干净的衣物,锦瑞就坐在茅屋檐下,思绪开始飘远。
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泽阳的心态要比她好,他总是积极乐观的,再悲惨的境遇,也能在他三言两语中开辟出新的道路来,而往往这条路甚至会比原先的更好。而她与他不一样,原先的她,非常消极,很容易钻牛角尖,常被自己的自卑心理侵扰着走向绝境。
她妈问她,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她心底曾默默说过,他的笑容,他的洒脱,他的沉稳,他的幽默,让她感受到无论是何种困境,他总能带着她走出牢笼,让她感到安心和踏实。
泽阳看着锦瑞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免担心地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锦瑞笑着摇摇头,说道:“有你在,我就是条什么都不用愁的米虫,哪能有什么心事。”
泽阳宠溺地捏捏锦瑞的鼻子,道:“行了,米虫小姐,咱们再不去花鸟市场,人家估计得关门了。”
俩人在空间里呆了没多少时间,空间外也就几分钟,拿着行李,俩人为了避免尴尬,便不回原来的车站,多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前面一站。
与人群拼搏了3个小时,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
夏日的太阳,就是余晖,也同样烫热。
俩人先去租了一辆小三轮,抵押了俩人的学生证,以10元一天的价格,租了两天。
在大家普遍月薪1到2千的年代,物价还没有贵得离谱。花了20块,锦瑞和泽阳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
手上拼拼凑凑,只有98块3毛,这还是因为刚刚开学,锦瑞妈给了锦瑞一个月生活费费的结果。
俩人拿了这些钱,买了最便宜的土色花盆100只,还有一桶黄泥,便分文不剩。等俩人把买的东西装上三轮,花鸟市场也正好关门了。
锦瑞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幸好,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到了。天色渐黑,俩人选了个无人的地方,带着一车的东西,进了空间。
从茅屋拿了农具,俩人便分工合作。泽阳从地里挖出花形好看的植株,锦瑞则负责把植株种入花盆,用采购来的黄泥按紧。
俩人很谨慎,都担心如果直接用黑土把植物移植到花盆中,植物快速的生长被有心人发现,从而给俩人带来灾难,所以决定还是从外面买黄泥回来种更保险些。
在空间里,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植株收拾妥当。然后又在小三轮上放了20盆花,分别有牡丹、月季、茶树、芍药。往空间外面看看,正好没人,俩人这才带着小三轮出来。一路骑了两条街,到了正热闹的夜市。
夜市里小摊位丛丛林立,吃的,用的,应有尽有,一盏盏悬挂灯泡,在各摊位前散发着古老的橙黄色的灯光。
因为明日开始便是双休日,电脑在这时候又还没有太普及,所以城市里工薪阶级的人们更愿意带着孩子出来逛逛,热闹一番。夜市这种低消费,又能满足孩子好奇心的地方,便是收入不多的工薪群体的第一选择。
俩人都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打扮,虽然看起来挺稚嫩,但是这时候,却不缺进城打工,做生意的年轻人,倒也没人怀疑俩人这一车花的来历。
搬出几盆品相最好的三盆牡丹,当门面,俩人也没啥难为情的,大声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极品牡丹,精心培育,价格低廉,包管物超所值!”
俩人奋力地吆喝,还真吸引来不少顾客。
一对年青夫妇看三盆开得雍容华贵的牡丹,很是喜欢,便开口问:“多少钱一盆?”
泽阳接口道:“30块一盆。”
女的皱了皱眉头,这么贵,可要赶上她半天工资了。
泽阳笑嘻嘻地说:“真不贵了,我这三盆那是当门面的,里面倒是有便宜些的,只要10块钱。”
夫妻俩往里面看看,还是觉得外面的牡丹最漂亮,也最合心意。
泽阳观察俩人的表情,知道俩人差不离是买定了,就差一点契机,于是他做出一副肉痛地表情:“哎,算了算了,你们是我这开门第一笔生意,便宜点25块钱一盆,要的话,就拿走!”
女的因为便宜了5块钱,像打了胜仗一样的高兴,男的便挑了1盆牡丹,又在三轮车里挑了3盆其他的花,又一轮讨价还价后,最后敲定了50块。
送走了第一对顾客后,泽阳和锦瑞的生意就像打开了窗户一般,余下的花,也三三两两地被买走了。
夜深的时候,泽阳和锦瑞拿着两百多块钱,心里满足。
拿着钱,去炒面摊吃了两碗热腾腾的炒面后,还有足足两百块,虽然不多,但是对於俩人,却是一种改变这辈子命运的希望。
城市的夜晚,也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偶尔闪烁的五彩灯光,给城市平添了神秘的魅力。泽阳骑着三轮车,车上坐着苏锦瑞,俩人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兜着风。
“秦泽阳,我第一次发现,你做生意的天赋也这么惊人!”苏锦瑞心情愉悦的喊着。
“你才知道呀,锦瑞小姐,你那眼神儿可真是不好!”秦泽阳也忒神气。
说到眼神不好,锦瑞还真觉得最近看东西模糊了许多,该不会太用功,眼睛度数又增加了吧。等再赚多点钱,去眼镜店看看,看不清东西,可影响学习了。
俩人疯了会,实在乏了,这才进了空间,睡觉休息。
空间也有白天黑夜,白天的亮度与外面的世界一样,夜晚则如同外界7点左右的亮度,并不尽黑。
这时正好是黑夜,泽阳平躺在草席上,锦瑞则拉出泽阳的一只手臂,躺在泽阳身边,脑袋则自然地枕在泽阳手臂上。
“泽阳,你有什么梦想?”锦瑞侧身,望着泽阳的脸。
泽阳单手支起脑袋,空着的手,帮锦瑞理理乱翘的头发,温和的笑道:“锦瑞,你先说。”
锦瑞思索一番后,说:“没什么大的理想,上辈子就想多赚些钱,买一套房子,然后和你生两个孩子,好好把俩孩子养大。自从有了这空间,心便大了些,除了这些,更想四处旅行,然后收集各种动植物,妆点这个世界。”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想法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不想着赚钱养家,反倒是要倒贴很多钱进去。”
泽阳温柔地亲了下锦瑞的嘴唇,道:“我的梦想,就更简单了,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锦瑞你,过得开心快乐。”
虽然听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让她感动,她眨眨有些泛酸的眼睛,笑眯眯地说:“那泽阳以后要做天下第一有钱人才养得起我了。”
泽阳可怜巴巴地说:“老婆,你要不要这样奴役我啊?”
锦瑞滚进泽阳怀里,咯咯乱笑,笑累了,红唇凑到泽阳的耳边,轻轻道:“开玩笑的,钱够用就行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到工程院当工程师来着,上辈子为了我,你放弃了很多,这辈子,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行。”
泽阳心里暖洋洋的,锦瑞就是他心头的宝贝,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心里头却如明镜一般。即使他多次说,在工地发展更有前途,来钱也快。但是她依然知道,他的才能,不是对照着工程图纸的实施,而是对高楼大厦的设计。
泽阳搂紧锦瑞,把下巴顶住她的头顶,说:“睡吧,理想慢慢会实现的,咱们一步步来吧。”
“嗯。”锦瑞已经睡眼朦胧,应了一声,便陷入了黑甜的睡梦中。
005互相爱护互相疼惜
夫妻俩睡饱了起来,又对高一知识系统地复习了一遍,空间外,天色也大亮了。
在花鸟市场租了个临时摊位,俩人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大声吆喝,而是等着顾客上门。花鸟市场里都是花草动物,拉生意这事儿,那是会引起公愤的。
锦瑞和泽阳坐在大洋伞下,利用空闲的时间,看看书,也不算无聊。花鸟市场周六周末总是特别的热闹,锦泽夫妻的花,品相好价格还便宜,生意自然不差,等到日落时分,带出来的80盆花都卖完了,就连一些直接用尼龙袋扎着根的小树苗也卖掉许多。
锦泽小夫妻俩生意的红火,吸引来了不少花鸟市场的商家,来人倒不是找茬的,毕竟人家在这儿合理买卖,他们难不成还能不管花鸟市场的管理人员直接来砸小夫妻的场子不成!过来的商家都是眼尖的,俩人穿得朴素,年纪看起来又不大,便想到俩人家里大人可能是花农,节假日出来卖点零散的,赚点小钱。
商人的眼里,看到的就是利益,锦泽俩人卖的花,不但质量好,而且价格还要比他们进货的钱便宜几分,他们的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如果能从他们这垄断货源,那大把大把的钞票可不是滚进他们兜里了。
几个商家纷纷向锦泽俩人伸去橄榄枝,泽阳笑呵呵地示意大家安静,说出一番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来:“各位大哥大姐,你们的意思我和小妹都清楚了,大家也没猜错,我们家世代为农,没别的本事,就是种种花,种种树,还有些心得。今日,承蒙大家看得起,觉得我家的花花草草,养的不错,我也很希望能做一笔大买卖,但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为商之人也知道,好的货源,通常只会供应一家商家,才能使咱供货的和商家实现共赢。”
几个商家暗暗点头,收起了因为泽阳的年幼而起的小看之心,看向泽阳的目光也变得慎重起来。
锦瑞默默站在泽阳身后,心里无限骄傲,现在站在一群、奸商中间,还能冷静谈判的人,就是她最爱的人——秦泽阳。
“小兄弟,那你的意思是怎样?”
“就是,说说条件,我们大家公平竞争呗!”
泽阳沉稳地道:“条件也很简单,就看大家能不能出得起这个钱。”
几个商家皱了皱眉头,他们看中的就是这小子家的花单价便宜,如果他狮子大开口,那还有什么意义!
“小子,你可别漫天要价,我们也不是非要你家的!”
底下嗡嗡声一片,附和着。
泽阳笑了下说:“我这货源价格不变,甚至还会比现在便宜一点,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家现在囤积着大量的花木,急着脱手,如果谁能一次性全部买下,以后咱的货源就只供应给他了。”
商家们迟疑了一下,才有一个人缓缓问道:“大概多少?”
“2万株!”
围着的人,倒抽了口气,这数目可真够大了,他们中大多数只是经营s市里这一家小店,可消耗不了两万株。就连锦瑞也吓了一跳,泽阳这是要把空间里的花木都搬空不成。泽阳,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虽然她心里很疑惑,但是信任泽阳的心,让她闭紧嘴巴,不去破坏泽阳的计划。
人群一片寂静,久久没有回答。
正当锦瑞以为,泽阳的计划要失败的时候,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
“我都买下了!”
全场人全都转向声源,几个商家看到来人,都露出苦笑来:“咱们这地方,也只有李老板你有这么大魄力了。”
来人正是昨天卖俩人花盆的中年男子。
男子虎背熊腰的,走起路来,处处带风,很有雷厉风行的做派,方正的脸上,一双熠熠生辉的虎目望着大家,一股摄人的压力,让心理素质差劲的人,从心底冒出敬畏感来。
泽阳上前几步,伸出手和男子握手,然后道:“李老板,又见面了。”
李老板,熊掌拍拍泽阳的肩膀:“你小子,昨天就打上我主意了吧。”
泽阳嘿嘿笑:“我是个小子,哪里敢打李老板的主意。”
泽阳在建筑工地上混过三年,经常会陪他的老板去和一些建设局的领导走饭局,应酬的虚情假意,生疏客套自然是信手拈来,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说闹闹,自然地往李老板的店里走去,先前的商家们知道没戏了,抱怨一声,生意难做,便各自散开了。
锦瑞看着人都散了,默默把余下的几株花放进三轮车里,然后坐在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脚踏板。
看着泽阳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什么都好像在计划中的样子,让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昨天被泼了一身泥浆水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他护在身后;卖花的时候,也全是他在应付;而现在,她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等待。
做一条米虫,是她的梦想,但是当她真正做一条米虫,看着他肩膀上担负许多的时候,她心底的心疼,就如同汹涌的洪水要把她淹没。
晕黄的云霞,染满天空,不知道等得多久,李老板搭着泽阳的肩膀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一起去吃餐晚饭。
泽阳爽快地答应了。
无论时间的早晚,应酬都是一样的声色犬马。
铺张的餐桌、娇媚的小姐、疯狂的卡拉ok,泽阳自然的陪着李老板疯,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李老板喝了酒,便闹起酒疯来,看着锦瑞的目光都有些色迷迷的,手也大胆地摸上锦瑞的大腿上。
泽阳不着痕迹地把李老板的手往旁边的小姐处放,陪着李老板大口地抽烟,大口地喝酒,在一片花红酒绿、烟雾袅袅中,发着酒疯。
锦瑞难耐地出了包间,走过酒店昏暗的通道,站在阳台上深深吸了口气。
泽阳表现出来的老道和圆滑,让锦瑞明白,这种应酬,他在上辈子估计经历过很多,虽然知道他会去应酬,但不知道原来,应酬是如此**。她不怪他,因为她能从他迷乱的眼睛中看到他清醒的厌恶,他是个抽不的烟的人,一抽烟就会咳嗽,有时,连烟味都闻不得。他也不太能喝酒,几杯下肚,就得去厕所全都吐出来才作罢。但是她看到他,凶狠地抽烟灌酒,不惜毁坏健康,也要拿下这单生意。从这份决心看,他曾经能够爬到那个位置,得到领导的赏识,以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的身份,付出地可能更多。
他这么辛苦地工作,为的便是让她过上好日子,但是在曾经,她对他任性霸道,总是怪他,工作忙,不顾家。有时候锦瑞妈在她耳边唠叨多了,她也会骂他几句,说他没用,说他对不起她嫁给他的心意。她埋怨他,似乎多过了怜惜他。
阳台上,锦瑞吹着凉爽的风,在今天才明白,当初的她,自以为很了解他,却在不禁意间,辜负了他很多。
那个傻瓜男人,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锦瑞……回去……了。”摇摇晃晃的泽阳,终于结束了这一餐饭局,把李老板送上车,满心的疲倦才涌上脸上。
锦瑞敲敲泽阳的大脑门,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赚钱慢慢来就好,大不了他们去摆地摊几年,也能积攒起财富,何必强迫自己,去走这样不痛快的饭局呢?
把泽阳扶上三轮车,慢慢骑出繁华的街道,在一个无人的小弄堂里,俩人这才进了空间。又把他扶上草席,喂了一碗溪水,才止住泽阳的胡话。
锦瑞看着泽阳慢慢地睡着了,便帮他盖好毯子,走出了茅屋。
2万株不是个小数目,空间里包扎好了花株和树苗,算起来只有差不多五千,这是平时分枝的时候,看长得差不多的,锦瑞便会提早包扎好,放在院子里的,以防到买卖的时候,手忙脚乱,来不及整理。
放在空间里的植物,只要不接触土壤,便不会成长,当然也不会死亡,会一直保持着原来的状态。
锦瑞心里对泽阳满怀愧疚,恨不得从今以后,能为泽阳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她看着黑土地上的花丛,毅然挽起自己的袖子……
空间溪水不但排出了她体内的毒素,也加强的她的体质,手臂的力气也大了许多。黑土地土质松软,植株一拔,便能不损根系拔、出来。
锦瑞一声不吭,埋首在花丛中,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一摞摞的鲜花也堆积了满地。空间内白日走向黑夜,黑夜又迎来朝阳。
一万五千株,在她不眠不休中,终于整整齐齐地排在田地边上,她挺起酸软的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迎面便看见泽阳刚从茅屋里走出来。
泽阳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各色花卉,还有锦瑞脏兮兮的小脸,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傻丫头!
泽阳心疼地快跑到锦瑞面前,抓过锦瑞红肿的双手,生气地道:“自己一个人干什么傻事!你不会叫醒我!”
锦瑞嘿嘿傻笑,揉揉红红的眼睛道:“泽阳,我都困得不行了,你还和我生气。”
泽阳狠狠瞪了锦瑞一眼:“还知道困,我都以为你是超人了。”
锦瑞眯上眼睛,靠在泽阳身上,撒娇道:“好困,泽阳——”泽阳,我不能像你那样能言会道,也不懂交际,但是,我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情,能为你分担,泽阳,你想为我带来幸福和快乐,我亦如此。
锦瑞在心底默默说完,微笑着睡了过去。
泽阳无奈地看着锦瑞,心里既气又甜,真是个傻丫头。
等锦瑞再次醒来的时候,泽阳正拿着高二的课本,认真地看着。
“醒了?”泽阳放下课本,拿过一碗冒着热气的瘦肉粥,“饿不饿?我从外面买了粥,还有香酥鸭、八宝油条、虾仁蘑菇,都是你爱吃的。”
锦瑞看着自己面前丰盛的食物,迷迷糊糊地问:“今天是什么节日?”
泽阳刮了下锦瑞的鼻子,笑眯眯地说:“你老公完成了笔大生意,当然要庆祝庆祝,快吃,这只是你的早餐,咱们等会去外面吃更好的。”
锦瑞这才清醒过来,激动地问:“李老板的生意成了,赚了多少?”
泽阳比了个2的手势。
锦瑞的心砰砰乱跳,不敢置信地问:“20万?!”
“聪明!”泽阳赏了锦瑞一个吻,又抱着锦瑞在草席上滚了一圈,才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老婆,咱们有了这笔钱,就再也不用担心受怕,抛头露面地去摆地摊了。咱们完全可以去江城fd大学租个店铺,卖花卖鱼卖小宠,自己当老板。”
锦瑞也跟着高兴,然后又不免担心:“那李老板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泽阳拍拍锦瑞的头,自信地笑:“放心,他找不到我们。”
原来,泽阳这次一次性卖掉2万株花卉,就是起了一次性生意的主意。多次买卖,不说麻烦,而且风险还大,就怕有心人挖掘他们这些花是哪来的。
周五的时候,他就考察了花鸟市场的商铺,他发现这李老板的店铺最大,店门前还停了好几辆外省的卡车,便猜测这李老板的店可能是连锁店,市场规模巨大,吃货的能力也强,所以他直接瞄准了李老板。
但是这毕竟只是猜测,周六他也是用赌一赌的心态在尝试,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虽然他骗李老板,以后会长期合作,还留了号码,但是那号码是空号,就连他和锦瑞租三轮抵押的学生证,都是假的,里面的学校,写的是县7中,名字更是莫须有,那李老板想查都无处查去。
而事实证明,泽阳的计划是缜密的。当李老板卖光了泽阳的货,狠狠赚了一笔后,再想往泽阳这里进货,用尽手段,也没能找出俩人,这李老板也不是钻牛角尖的,虽然对如此廉价质量又好的货有些怀疑,但是既然大大获利了一把,与泽阳他们也不是仇人,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事情,他也就随便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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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你为我想我为你想
周日的中午,太阳依然“好”得让人尖叫。
锦瑞和泽阳在空间里解决了温饱问题,便打着的士往香炉峰挺进,在的士上,泽阳还不忘为锦瑞的手指再次敷药。
其实当锦瑞睡着的时候,泽阳便去街边药店买了一支药膏,细心为锦瑞敷过一次了,所以当锦瑞醒过来的时候,手指早就消了肿,但是泽阳就是个锦瑞傻瓜,凡是涉及到锦瑞的事情,他都格外紧张些。
锦瑞很享受泽阳的紧张,看着泽阳日益俊朗的侧脸,起了甜蜜的小心思。她偷偷瞧了瞧司机,确定司机没注意他们,快速地在泽阳的脸色啄了下,然后故意转头,望着车窗外,假装啥事都没发生似的。
泽阳摸摸脸,嘿嘿傻笑。
俩人原本打算大清早就去爬山,这样便能使行程宽裕些,但是因为买卖花木耽误了时间,从而使得时间紧凑了。好在香炉峰正好在县三中附近,而锦瑞也不打算两个礼拜不回家,她稍稍犹豫了下,便决定,就是赶不及回学校,也要上山酬神。
锦瑞觉得,凡事只要一拖延,变数就会增多。这个星期,他们是时间来不及,下个星期,可能会根本没时间,既然如此,还不如今日事今日毕,也消除心中的一个挂念。
打的果然比坐公交车快很多,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一个小时不到便到了目的地。锦瑞看看腕上的手表,还好,现在只有12点半。
俩人花了10块钱,买了两张门票,就快步上山。
香炉峰乃s市最大的佛寺所在地,每日都是香客云集,梵音袅袅。
锦瑞和泽阳走在大青石铺成的山道上,岁月悠久的高龄大树,枝枝蔓蔓地挡住了山道上空的太阳,为他们在酷暑中带来清凉。
泽阳走在锦瑞边上,踩着落着斑驳树影的青石阶,看着从他们身边偶然路过的一对手拉着手的小情侣,表情有些郁卒。
锦瑞知道泽阳在苦恼什么,便笑着戏谑:“还在想那不知打哪得来的小道消息?”
泽阳摸着下巴沉吟,极其懊恼道:“我在想,我那时候怎么笨成这样?香炉峰环境又好,价格还便宜,你走累了,我还能占占便宜,借口拉你上山,顺道就牵到你的小手了!”
泽阳的回答,出乎锦瑞的意料,这家伙在上辈子,可是坚决不同意和她一起来香炉峰的,用他的理由就是,听某某人说,凡是一起去过香炉峰的情侣,那他们的结局便是“分手”!而邪门的是,他们认识的小情侣,但凡是去过香炉峰的,还都分手了。
为了这个理由,俩人从恋爱到婚后三年,去香炉峰拜佛情愿,向来都是各走各的,所以,每次锦瑞看见手拉着手,笑嘻嘻打闹着一对对情侣、夫妻,就特别羡慕。
“啥时候,脑回路转向了?”锦瑞好奇地问。
“我那时候,可不是怕你跟别人跑了,小心谨慎惯了,哪敢冒那等风险?”泽阳踩上一节石阶,转过身来,朝着锦瑞伸出手,黑亮亮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锦瑞笑吟吟地回望,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泽阳立马用力握紧,背过身去,像拖着小猪一样拖着锦瑞。
“那现在不害怕了?”锦瑞被泽阳拉着,很不厚道地把大部分力道全推给了泽阳,顿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泽阳感受到从十指交握的手掌处,传递来的大了许多的力道,无奈地更拉紧了锦瑞,就怕她呆头呆脑的,把所有心思放在捉弄他的主意上,而忘了脚下的路。
“因为你已经被我完完全全地俘虏了,你的整个人整颗心除了我,还能有谁夺得去,只有互相缺乏信任的情侣,才会相信那种传言。”说完之后,泽阳便有些默然。
两个人的爱情中,谁先爱上对方,那么谁就在爱情的游戏里处于弱势。
锦瑞知道,俩人的交往,从一开始,泽阳就是主动的一方。所以说,泽阳在俩人的爱情游戏中,从一开始就处于弱势,他努力追求她,多次在她身上碰的壁,必然让他产生过不自信和不安感。可能她偶尔一个故意使坏的目光,都会让他恐慌许久。
但是他今天愿意陪着她走进这个曾经的禁地,他是不是在说明,他们一路风雨,走过七年,最后生命的尽头,依然两手相握,让他开始信任她,不再怕她会离开他,就犹如她的笃定,无论她如何任性,如何霸道,如何闹脾气,他都会哄着她,宠着她一样。
辛辛苦苦,终于爬到了峰顶,一座黄墙朱门的寺庙,便落入俩人的眼帘。俩人喘着粗气,扶着护栏,往山下望去。
一览无余的翠绿,广袤的山林,飞鸟,金日,还有黑色砖瓦铺成的屋顶,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崇山之中,这对小夫妻,在今日,终于能十指交握,一同立在香炉峰顶,看到了上辈子没有看到的壮观景色。
小两口,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向佛祖叩拜。
感谢上天,能让我们重新经历种种,相濡以沫,从相互信任开始。
上了香,在案桌上的红木箱子里添了点香火钱,向里边的沙弥们,双手合十,一一感谢后,俩人这才下了山去。
下山比上山容易许多,锦瑞还有闲情,悄悄折了一些她叫不出名的枝干,用书包做掩饰,转移到空间内。
泽阳看着锦瑞高兴的样子,也跟着高高兴兴的,下到半山腰的时候,俩人都有些肚饿,便打算在山腰的小店里买些吃食,填填肚子。
小店只有一家,而像泽阳和锦瑞一样的人又饥又渴的人还不少,眼看要排不少时间的队,再看看时间还只有2点多些,泽阳便让锦瑞去凉亭处歇会,自己则去排队买东西。
锦瑞的体力确实不如泽阳,因为怕时间赶不及,上山的时候,一刻不停地爬,现在人稍微一松散,便觉得特别累,她没有逞强,乖乖去凉亭处,找了个位置休息。
锦瑞刚阖眼了一小会,就听凉亭里,吵吵闹闹的,好像有什么人出了急事。然后有个穿得朴素,但是长得很美的中年女人推推她,看到锦瑞睁眼,便焦急地问:“小姑娘,有人中暑了,我们这儿刚好都没带消暑的药,你要是有的话,便先借给那边的大姐用用吧。”
消暑药?
锦瑞刚想说她没有,可能帮不了忙,突然灵光不闪,王丹丹第一次来寝室,拿了藿香正气水给她,当时她只喝了一瓶,后来,王丹丹看锦瑞白天还是精神不振,时时发呆的样子,怕锦瑞没好透,晚上又拿了不少过来,于是等王丹丹好不容易走了,她便随手塞到书包里来着。
“奥,有,你等等。”
锦瑞在书包里一通乱翻,把书全倒了出来,终于从书包的角落里翻出三瓶藿香正气水来。有几本还摔落在那美貌女人的脚边,那女人虽然心里急,但是并没有催促,反而还帮锦瑞把地上的书全都一一捡起来。
当锦瑞递了药水过去,那美貌女人,感激地看了锦瑞一眼,急急忙忙说了声:“谢谢。”便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去了。
锦瑞收拾好了书包,并没有往人群处挤去,因为她已经看见泽阳买好了东西,在朝着她招手。
她挤出堵住的凉亭门口,走到泽阳身边。
泽阳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人都围在那儿了?”
锦瑞接过冰凉的娃哈哈冰红茶,拧开盖子:“有人中暑了,不过我把消暑药给他们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即使有什么事,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留在这儿,还只会添堵。”
泽阳点点头道:“做善事尽力便可,能做到哪里就到哪里了,咱们还赶着回学校,下山吧。”
锦瑞同意,俩人下了山去,边走,锦瑞还大口地喝着冰红茶,一口气干掉半瓶,然后畅快地打了个饱嗝,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夸:“亲亲老公,买的饮料真是好喝!”
泽阳拿过锦瑞喝过的冰红茶,大口地干掉剩下半瓶,也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贼贼地说:“老婆喝过的冰红茶才真是人间美味啊!”
锦瑞瞪了一眼泽阳:“不是买了两瓶吗?老喜欢和我抢东西。”
泽阳没脸没皮地说:“我就喜欢你吃过的呗。”
下山比上山还要快一些,到了山脚下,时间差不多三点。
学校关门的时间,在夜自修上课前10分,也就是6点50分,从香炉峰打的过去,只要20分钟,于是俩人又去香炉峰下的大卖场里逛逛。
因为香炉峰游客众多,大卖场的生意还算不错,所以扩建地规模还算大,自然比不得十年后楼上楼下的大超市,但是这卖场虽然只有一楼,东西却还挺齐全,水果、蔬菜、零食、衣物、生活用具全都有。
锦瑞和泽阳推了一个手推车,便开始逛。
锦瑞以前逛超市,一直有一个梦想,便是哪一天,能痛痛快快地把手推车装得满满的,而不是每拿一样东西,都要看看价格,太贵了,便放回去,推到一半,又会把原本选中的东西再斟酌一番,有时候觉得不值得,还能再放回去。
虽然很想大肆购物,但是很显然,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即使到了这辈子,还是不容易改。
除了买了些瓜果,鲜花的种子,俩人没意见外,其他的,分歧便很大了。
锦瑞看上了一件白色棉质的男款衬衫,摸起来手感很好,看面料,透气性也好,挑了一件大小差不多的,想让泽阳试试,泽阳却皱着眉头说,他人长得黑,穿白色的不好。其实泽阳的皮肤已经没有以前黑了,最多算是小麦色而已。看泽阳不喜欢,锦瑞只得作罢。
锦瑞再挑了几件,泽阳总会有各种借口推脱,让锦瑞原本雀跃的心情,慢慢冷冻下来。
到了女装区,原来暮气沉沉的泽阳反而比锦瑞这个主人公都要雀跃起来。
挑挑拣拣的,看上了一条淡蓝色,裙摆处还有白色蝴蝶图案的连衣裙,别说,泽阳的品味和锦瑞的差不多,他看上的,大多她也挺喜欢,这条连衣裙清清爽爽,她一眼便看上了。拿下衣服,第一时间看价格,246元,靠,敲诈啊,什么破连衣裙,服务员还在边上念叨着,一串英文名字,说什么最新上市,听得泽双光目发亮,锦瑞则一脸嫌弃地说,裙子买了,又不能在学校穿,还不如买些休闲运动的实用些。
又看了几家,锦瑞也用各种借口推脱,俩人转了一圈,大大的购物车里,除了几包种子,竟然啥都没有。
锦瑞火大:“和你买东西,咋这么没意思!”
泽阳也有些火气,摞下狠话:“那咱们各买各的,陪女人选衣服,男人就是遭罪。”
锦瑞听了,都想咬碎一口白牙:“行呀,我自己去买衣服,你可别像个牛皮糖一样粘过来。”
泽阳哼哼:“巴不得。”
俩人转身,朝着卖场的两个方向行去,锦瑞朝着女装区,泽阳朝着男装区,气势汹汹地杀过去,转过一个柜架后,俩人脸上的狠色不见,反而有藏不住的窃喜。
那傻小子,被我忽悠了吧。知道他肯定舍得为她花钱,却舍不得给自己花钱,这才找了各种借口。
那傻丫头,被我骗了吧。他就知道她的小心思,知道她嫌东西贵,又觉得衣服嘛,能穿就好,不必买地太好的。钱,省下来,还能买其他更有意义的东西。
俩人都在柜架处埋伏许久,心里想着,差不多了,一个便往男子区跑,一个则往女子区跑,俩人一前一后,倒是没有碰头。
警惕地看了四周,发现果然没有他(她)的身影,便把原来看好的东西全都买了下来。
锦瑞除了衣服,还买了两袋水果,两箱牛奶,这才往约定地点挪动。
泽阳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的手里提了不少袋子,手推车里还有一堆零食。
俩人故意板着脸,锦瑞拿出水果和牛奶,泽阳指指购物车里各种锦瑞爱吃的薯片、奶糖、牛肉干。
“咱们和好吧。”俩人同时开口。
短暂的沉默后,则是停不下来的笑声,当两人终于笑够了,什么尴尬气氛便都消失地无隐无踪。
俩人拖着大包小包,打了的到了学校,时间差不多是傍晚5点半,这个点,不算晚。
但是紧要关头,锦瑞的马虎劲又爆发出来了,她竟然忘了带校牌。
县三中,明文规定,学生必须带着校牌才能放行,泽阳也只带了一块校牌,连蒙混过关的机会都没了。
想了半天,只能让泽阳去锦瑞班级里拿了。
泽阳连骂锦瑞的力气也没有了,这姑娘,总是丢三落四的,他早习惯了。锦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目送泽阳消失在校门内。
直到完全看不到泽阳了,锦瑞便动作迅速地把自己袋子里的衬衫、黑色休闲裤和白色运动鞋全塞到了泽阳的袋子里。然后想象着泽阳回到寝室,打开袋子的吃惊表情,就让她脸上露出的笑容开出花来了。
泽阳熟门熟路地来到高二(13)班门口,因为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班级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多少人,泽阳正打算叫最近的一名男同学,教室外便正巧走进来一个男生。
泽阳微笑地叫住了他,说道:“同学不好意思,你能帮我把苏锦瑞同学的校卡拿出来吗?”
泽阳叫住的男生正是13班的黄鹏同学,虽然黄鹏同学在女生堆里是人尽皆知,但是泽阳对其人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真人也。
黄鹏同学的目光默默打量过泽阳,然后温和地道:“在桌子里?”
泽阳点头:“麻烦你了。”
黄鹏穿过半个教室,准确地找到了锦瑞的书桌,轻轻掀开,看到整齐排列的书籍旁,正安静地躺着一枚长方形的校卡。
校卡上,一个长得一头胡乱翘着头发的女生,厚厚的眼镜下,眼睛便显得不够清亮,鼻子有点塌,肤色有些蜡黄,真是个丑姑娘。
泽阳在班级门口,看着黄鹏同学,觉得那同学貌似停顿地时间过长了些,他道:“同学,很难找吗?”
黄鹏听了,这才拿起校卡,合上书桌,他含着笑,斯文秀气,把校卡递给泽阳。
泽阳捏住校卡的另一半,抽,却抽不动。
泽阳抬眼,笑得客套:“同学,你拿的好像用力了点。”
黄鹏好似未觉,依然温和地道:“不知,你和我班的苏锦瑞同学是什么关系?”
泽阳一顿,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少年,长得不错,正是锦瑞早年最喜欢的类型,他笑笑说:“当然是最亲密的关系。”说完,手上一用劲,便把校卡抽了出来,握紧在手心里。
锦瑞那丫头,这才几天,就引狂蜂浪蝶来了。他该好好打她一顿ρi股,让她知道,她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背着他偷情搞外遇?
黄鹏同学回了座位,默默琢磨这最亲密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以说,有血缘关系的,也可说是恋人关系,当然说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关系也说得通,这哑谜猜得可真辛苦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在填另外一个坑,因为有字数限制,为了远离小黑屋,只能把这个坑暂停一天了——咱,现在继续码字,争取明天双更,把昨天的补上!!!
在此特别感谢所有看本书的、收藏本书的,还有给我留言的今玉心、随身空间风、吹灯照雪、看山不是山、小桥流水等童鞋
007汝若出墙君就摧花
锦瑞站在学校围墙外面,一直注意着墙里面的动静。突然一块校卡,从天而降,她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她的,高高兴兴把校卡别在胸口,在门卫大叔“可惜没抓到人”的目光中,锦瑞搬着一大堆东西,跨进学校。
刚进了校门,就看到有些阴沉的泽阳同学,笑得璀璨地看着她。
锦瑞有些毛骨悚然,她知道自己这次开了大玩笑,让泽阳跑了不少腿,但是泽阳也别小气成这样啊!不就是跑了几步路而已吗?而且她的初衷也是为了他着想。
“秦泽阳,你不打算来帮我忙吗?”锦瑞弯着腰,手里拖着一袋袋、一箱箱的,折腾地辛苦。
泽阳知道锦瑞,这是在扮可怜,博取他对于她多得泛滥的同情心。原本打算好好晾她一会,一来,能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二来,他现在还真有点心情不佳。但是锦瑞那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是让他把这“一会”延迟到晚上,现在还是尽快拿好东西,把锦瑞送回寝室去,时间不早了,锦瑞中午吃过些东西,下午除了喝了半瓶冰红茶,挡了挡饥饿,就什么都没吃了,这会儿定是饿坏了。
泽阳心软了,认命地在锦瑞可怜巴巴的表情,奸计得逞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下,拿过所有重量物品,只留给她几个轻飘飘的衣服袋子。
锦瑞笑嘻嘻的,心里得瑟,就说秦泽阳,一朝是她的手下败将,就永世翻不了身去。
泽阳把锦瑞送到寝室楼下,便没有办法了。
寝室门口大大的牌子上写着的“女生寝室,男生止步”的红色大字,就是近视1千度的孩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自个儿上去吧,小心点,别吃太多零食,填饱了肚子,就不去吃晚饭了。”泽阳把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还有衣服袋子都给锦瑞递到手心里,还不忘叮嘱这个,吩咐那个。
锦瑞一一答应,然后故意走了几步,快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把衣服袋子在地上一放,抬眼朝着泽阳狡诈地笑笑后,就飞速跑进楼去。
泽阳有些奇怪地从地上拎起衣服袋子,往里面翻了翻,便发现了锦瑞给他买的衣服,他再往里翻去,他给她买的裙子好好地放在底下,整齐地样子,让泽阳不费脑子就知道,那傻丫头,估计到最后都没有发现,他的袋子里放着的是她的衣服,而刚刚他递给她了所有的衣服袋子。
摸摸袋子里的衬衫,泽阳心里虽然仍然有无奈,但是涌出来的感动,还是让他心情极好,他提着牛奶、水果,轻快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他已经在考虑,给苏锦瑞减减刑了。
锦瑞回了寝室,寝室里的姑娘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假日的见闻,床上还放着从家里带来的各种吃的,正热情地相互分食着。
见锦瑞来了,导演和兰花,忙过来帮锦瑞提东西,看到锦瑞大包的零食,兰花很不客气地说:“室长同志,姐妹们对您的零食,充满了好奇,可否容姐妹们稍微品尝一下。”
锦瑞上辈子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买零食,都没能好好请过几人吃东西,反而受过同寝室的各种恩惠,心里也感到抱歉,这次有机会了,当然笑着点头,把水果和零食放在窗台下的木桌上,寝室里的姑娘们也不客气,选了喜欢的,吃起来。
锦瑞把牛奶开封,吆喝大家想喝,随时拿,也加入大家吃喝的行列中。
大家在一个寝室里住,彼此分享,才能和睦共处。
手机坐在斯文的床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还“滴滴”发着短信,斯文也不甚介意手机掉落的薯片渣,见手机手里的一袋薯片已经见了底,还好心地问着,还要不要其他的了。
手机的黑色砖块一阵震动,她打开短信一看,是一张图片。
“大家快过来看看,这3班秦泽阳身后护着的女生是谁?”手机把黑色砖块样的手机拿出来,寝室里的姑娘们很有八卦心情地凑过去看。
锦瑞一听秦泽阳的名字,心里也有些好奇,泽阳什么时候成名人了?也围了过去,这一看,就明白了。
那照片显然是从远处拍得,而且像素还不高,所以拍得模模糊糊,别人看不清,但是当事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周五那天的事。
锦瑞有些不明白,这事虽然在当时挺轰动,但是毕竟也只是一会儿,受众也少,怎么现在还闹成个大事了,还群发手机里。
锦瑞旁边的墩子,见锦瑞一脸迷茫,知道锦瑞错过了寝室里讨论时的前半段,便给锦瑞详细解释。锦瑞听了,这才明白,原来那天的受众群体中正好有3班的人认出了泽阳,然后又有几个女生为泽阳打抱不平,男生们就起了英雄情节,打算找出肇事车主,为泽阳报仇雪恨。
“手机,给室长大人看看,那轿车的车牌号码,看她有没有线索。”
“ok!”手机翻出照片,拿给锦瑞看。
咳,这照片可比前面一张还模糊,车速加远程拍摄,后面的车牌就是一片白光,肉眼是分辨不出来了,不知道现在公安破案系统能不能分辨出来。
锦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墩子拍拍锦瑞的肩膀,翻看啥都看不清的照片,道:“要是有人能破了这车牌号,还真是牛了。”
几个人再讨论一番,肚子也吃饱了,当即决定收拾收拾,往教室出发,一想到明天要考试,姑娘们都唉声叹气的。
锦瑞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是觉得自己如果再吃晚饭,估计连肚皮都要撑破了,于是在心里有些惴惴难安下,和姑娘们一同到了教室。
教室里,大多数学生,已经在自习里,虽然也有谈话声,但是并不响亮,锦瑞给王丹丹带了几个橙子和苹果,王丹丹和锦瑞高一就是同寝室的,知道锦瑞家里不容易,心想,这些水果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就坚决不要。
锦瑞说,上次她给的藿香正气水帮了她大忙,她表示感谢,才拿给她的,如果不拿,那么下次王丹丹给的东西,她也不会要。
王丹丹无法,只得把水果放进书桌。
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锦瑞耳边,说:“听说,你把我们班的班花骂哭了?锦瑞,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咳,一桩事情不了,一桩事情还又起了。
她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王丹丹明白了,不是苏锦瑞太凶悍,而是那罗梦瑶太脆弱。
锦瑞看看四周,没见到罗梦瑶的人,倒是发现教室里投给她的目光中,也是两级分明,一部分对她赞赏有加,另一部分则是恨意难消。
王丹丹打趣:“苏锦瑞同学,恭喜你,成为了平民阶级的英雄,富人阶级的仇人!”
锦瑞有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问:“丹丹同学,还有什么噩耗没有,一次性说了吧。”
王丹丹耸耸肩膀,想了想说道:“傍晚的时候,3班的秦泽阳来我们班给你拿校牌,黄鹏帅哥亲自从你课桌里取了校牌,这个应该算是喜讯吧。”王丹丹有些羡慕地看着锦瑞胸口别着的校牌,这可是曾经被黄鹏拽到手里心过的。
“锦瑞,你把这校牌送我吧。”
锦瑞心想,她现在可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对於胸口上的校牌也挺不待见,二话不说,把校牌摘了,放在王丹丹桌子上,从书包暗袋里取出备份校卡,别上。
王丹丹欣喜地把校卡慎重地放好,再说:“好了,别想了,也不算什么事,不过是个黄鹏帅哥友爱同学的又一例子,你和秦泽阳就是衬托黄鹏优良美德的垫脚石,快回神了,看书,看书!”
王丹丹说的也很正确,她多平凡的姑娘,虽然皮肤好了许多,头发也没以前那样蓬松乱翘,但是厚重的眼镜没变,五官也没变,衣着也没变,总体说来,她距离美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别人自然不会想,黄鹏是看上锦瑞了。要是有人很肯定的对锦瑞说,锦瑞还不相信呢!
想明白,自己还没有那么有名后,锦瑞便放下心来。
王丹丹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秦泽阳不就是开学时候,看到的家伙吗?那家伙皮肤变好了些,让她一时没对上号。当时秦泽阳和锦瑞之间就透着一股难言的默契和亲密,王丹丹抓住锦瑞的手臂,压低声音问:“该不会,那个被秦泽阳护在身后的人,是你吧?”
锦瑞默默点头,王丹丹人聪明,一下子就和锦瑞想到同一个可能性上。
罗梦瑶被锦瑞骂哭后,便回家舔伤口去了。这就给了她犯案动机和时间,是罗梦瑶犯事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王丹丹精神抖擞起来,这罗梦瑶仗着自己老爸有钱,人长得还算可以,被男生们宠着,鼻子都可以上天了,这事要是抖出来,还不大大挫挫她的傲气。
王丹丹把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拿给锦瑞看,锦瑞想了想,在纸上回:也可能不是她,这星期确认了车牌号再说。
王丹丹也怕冤枉人,虽然她觉得这犯人就是罗梦瑶大小姐了。
俩人讨论这才结束,锦瑞拿出高二课本,集中精神看了起来。
最近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变好了许多,背起东西来,又快,还不容易忘记。可能是空间的又一个奇效吧。
王丹丹偶尔抬头,看到锦瑞在看高二课本,虽然心里奇怪,但是看锦瑞看的认真,也没有打扰,锦瑞对学习,向来很有打算,她能看高二的课本,自然有她的打算的。
罗梦瑶在夜自习前,进了教室门。
一大帮的学生们,以为她会找锦瑞麻烦,却不料,她目不斜视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放下书包,拿出课本,安静地复习着。
一群少男少女,总觉得会出点什么状况,但是一个晚上,啥事没有,可是要憋死他们了。
夜晚照常来临,锦瑞回了寝室,又接受了寝室姑娘们的拷问。
她们得出的结论,那泼了泽阳和锦瑞一身的,绝对是罗梦瑶了。
手机立马发了短信,说那车可能是罗梦瑶的,然后又有消息传来,某某同学的某某表哥,是个电脑高手,用了某某软件,终于查出了那串号码,大家竞相传阅。
锦瑞看了眼,这号码就是胡编乱造的,完全和她记下的不一样。
一夜之间,各种消息在县三中悄悄蔓延,大家都在焦躁地等待着星期五的到来,想去证实是否真是罗梦瑶所为。
锦瑞等到半夜,用大大的枕头和毛毯伪装好后,这才进了空间。
泽阳已经把瓜果种子种在茅屋前的小院子里,这些瓜果、蔬菜,锦瑞和泽阳是打算自己吃的,所以便在院子里开了大大的一块地,每样都种了一些。
花的种子,泽阳已经把它们洒在了第二座山上,从香炉峰里折来的枝桠,就种在第一座山上。
干完了这些,他便坐在茅屋檐下,小睡片刻,顺便等锦瑞。
锦瑞进了空间,推醒泽阳,挺不高兴的鼓囊:“泽阳,我不想到外面去了,外面好烦,咱们就在空间里隐居算了。”
泽阳拉过锦瑞,让她把头靠在他腿上。
锦瑞顺从地躺了下来,把头枕在他的头上,然后侧了身,把脸埋到泽阳怀里。
“活了这么多年,锦瑞,还没想明白,什么事情都会过去,你干你的事,别人管别人的,没什么好担心的。”泽阳帮锦瑞梳理乱发,开解道。
锦瑞也就嘴里说说,哪里能真逃避到空间里,一直不出去。
她打了几下泽阳,怪罪:“都是你,帮我拿个校牌,还能牵扯上黄大帅哥。”
锦瑞虽然怪罪泽阳,但是心里明白,这事儿,全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是一时按捺不住自己的不耐,对罗梦瑶说教了一番,可能也不会有后面的种种了。但是,任别人欺负,也让人很不爽。锦瑞想,如果再来一次,她应该还会反驳吧。
锦瑞不说黄大帅哥还好,一说黄大帅哥,泽阳可来气了:“快说,你是如何勾引他的?”
“谁?”锦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嘴里一口一个的黄大帅哥啊!”泽阳口气有些泛酸。
锦瑞好笑地从泽阳怀里抬出头来:“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他,我连句话都没和人家说过。”
泽阳从锦瑞脸上确定了锦瑞说话的可信度,便再三告诫:“以后,和所有男生保持三步远,不许随便对别人笑,不许随便和别人说话,不许……”
锦瑞听了一堆的“不许”,知道她在泽阳心里,那就是个天上地下,最美丽的仙女,就是走在路上,都得让一群男的爱的死去活来的。
她笑着点头:“好,好,好,我全都听。”
泽阳觉得锦瑞有够敷衍的,把锦瑞翻个身,露出ρi股:“你是不痛,就不长记性,不打你十下,不解气。”
锦瑞赔着笑:“能少几个吗?”
泽阳坚定地说:“不行!”
重重地打了十下,锦瑞哀怨地揉揉,道:“你真是心狠手辣!”
泽阳打过了,心情变好:“你要是敢对我不忠,我就辣手摧花,不信,你就试试!”
被泽阳一闹,锦瑞原先的烦闷,消了许多,滚到空空的地板上,嘀嘀咕咕:“外面的家具,多贵啊,泽阳,为了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所有的家具,你就砍了山上的树,慢慢做吧。奥——好困!”
锦瑞在睡觉前,还不忘报“打ρi股”的仇,泽阳笑呵呵地答应,能让亲爱的老婆,坐的,睡的,躺的,全都出自他的手,这仇报的,可真让他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差不多22点以后发
008只有同甘没有共苦
高二(3)班和高二(13)班的气氛很是沉闷,就是其他班投给这两班的眼神也透着古怪,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缄默,正常的学习考试,一切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新的一周,县三中一如既往的时间紧凑,同学们常常因为时间来不及而空着肚子。锦瑞在这一周相当倒霉,对於别人来说,五天之中可能有一两天因为下课后冲锋陷阵晚了些,排队洗澡占不到好位置,而只能用饼干充饥,但是她却要天天如此了。
周一早晨,她便看到教学楼下的评分黑板上,在13班下面出现的负三分,随后又被飞燕同志单独叫到办公室,便知道,那三分估计就是她造的孽了,看来这个星期的晚餐,她只能和饼干为伍了。
飞燕同志瞟了眼锦瑞,把扣分单拿给锦瑞看。
b幢403室8号床,晚上在被子里打电筒看书扣一分、早起穿衣扣一分、提早下床扣一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说得是谁呢?!
锦瑞很有疑问地看着飞燕同志:“老师,我没干过这事,宿管员是不是弄错了?”
飞燕同志,敲敲扣分单,说:“每个同学,都说没干过这事,老师是不是应该次次都叫宿管员来?苏锦瑞同学,用功读书是好事,但是牺牲休息时间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念你这刻苦读书的心是好的,又是初犯,就罚你一星期吧,你回去好好反省,写张检讨书过来。”
锦瑞看这事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吃了这哑巴亏。走回班级的时候,还在想,她上辈子向来默默无闻,远离是非,却不想,重生回来,竟然还让人下阴招,这可真是新鲜。
锦瑞被罚,也没多大不爽,甚至觉得曾经平淡无奇的高中生涯,在这一刻变得精彩起来。
很快,为期两天的小考结束了,大家都死命往寝室冲,锦瑞则很清闲,她伸了个懒腰,又取下眼镜,揉揉越来越模糊的眼睛,上星期事情太多,忘了去重新配一副眼镜,稍微休息一下,感觉眼睛没那么酸痛了,才重新戴上,去角落里拿了扫把,开始浩荡的工程。
锦瑞先打扫了教室,又花了半个小时扫好了a区,则往最大面积的b区移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扫地,看地面的清洁程度来看,显然接近尾声。
这熟悉的人,不是泽阳还有谁?
“哎,你怎么过来了?”锦瑞皱皱眉头,不满地道,“这样咱两个人,时间都得来不及。”
泽阳把垃圾扫到簸箕里,倒进垃圾桶,然后也有些不满:“有事情,也不和我说,要是我昨天就知道,你也不用吃没有营养的饼干了。”
锦瑞撇撇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想让你担心,还跟着受罪。”
泽阳瞪视锦瑞,然后说:“老婆有难,老公还能见死不救,再说,我可没你们女人一样娇气,等会去大浴场冲个澡,衣服和人一起洗了,只要五分钟就通通搞定。”
锦瑞看周围没人,便嘟囔:“别,你把衣服扔空间里呗,我会给你洗的,像你那样洗,衣服哪里洗得干净。”
泽阳嘿嘿笑:“有老婆的男人,就是幸福。”然后记起一件事,问道,“昨天,怎么没进空间,和你被罚有关吗?”
锦瑞点头,这两天因为担心有人监视自己,就连晚上也没进空间。自从重生过,还是第一次没在空间里过夜,闷热的夜晚,还真是难捱。
“走,我请你吃饭,咱边吃边说,可不许一个人扛着。”泽阳帮锦瑞把清扫工具搬到教室后,说道。
锦瑞有些犹豫:“一起去吃,不太好吧,毕竟咱们还是高中生,要是被误会成早恋,以后可有好多麻烦事。”
泽阳笑骂:“你个呆子,忘了县三中一直以来最看重的是什么了,那是成绩!咱俩只要成绩过硬,老师宠着我们还来不及,哪会给我们找什么麻烦?”
锦瑞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上辈子谈恋爱的还真不少,老师们却拿成绩差的说事,对成绩好的同学,只要不闹出大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想通了这点,锦瑞觉得自己真特么好笑,把她和泽阳的事弄得神神秘秘的,让王丹丹挠心挠肺,好不痛快!
于是俩人就并肩往食堂走去,为了不挑战老师的忍耐限度,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连个手也没牵。锦瑞边走边笑,在她看来,他们这对老夫老妻现在的状态,就像少男少女纯情相恋般的想靠近又害羞,相互喜欢却又不道破的朦胧暧昧。
这种青涩又甜蜜的状态,她上辈子还从没有体会过,现在她倒有些品味出来。这是一种能让人心脏剧烈跳动,又刺激,又害怕,又欢喜的酸酸甜甜的味道,感觉不赖。
当初泽阳追求锦瑞,锦瑞可没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当初,就只有泽阳一头热,当自己慢慢喜欢上他的时候,俩人又已经从学校这象牙塔走出,俩人各自繁忙,难得见面,更无暇去体会这种小儿女的心情。
从13班往食堂走的路,要经过一个池塘,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散发着幽幽清香。池塘边还栽了几棵柳树,柳树下摆着几张石头桌子。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只有一顶桌子被人占着,锦瑞突发奇想,觉得俩人如果能在这里吃上一餐饭,还真有点浪漫的感觉。
锦瑞把想法和泽阳说了。
泽阳挺冷静地说:“苏锦瑞啊,说你忘性大,你还不承认,县三中校规里,可有明文规定,饭食不得带出食堂,你刚被扣了3分,还想再扣3分!”
锦瑞还真忘了,离开高中这么多年了,什么破规矩,早被封印在记忆深处了,这浪漫的想法被无情地扼杀了,锦瑞显得有些恹恹的。
泽阳揉揉她的脑袋:“乖,要不咱们在空间里,造个一模一样的荷花池、石头桌,还有柳树,你想什么时候到石头桌上吃,咱们就什么时候去吃。”
“那怎么能一样,我要的可是学校里的气氛。”锦瑞还有点放不下。
“咱们就找个有荷花池的大学,到时候,咱们天天去石头桌吃饭,天天浪漫。”
锦瑞觉得,和一个理科男解释“浪漫”真是浪费口水,浪漫如果和日常生活一样了,那还能叫做浪漫。
俩人说着,便到了食堂,食堂里零星几个人,也不用排队,从剩菜里挑出几道还算可以的菜,泽阳端着菜,锦瑞拿着两碗饭,随便选了个干净位置就坐下吃。
谈话也要在吃饱了肚子再说,泽阳是个大胃口,一碗尖尖的米饭,三两口就全落了他的肚子,正想再去添碗,食堂阿姨冷酷地说:“卖完了。”
泽阳无奈地重新坐下,锦瑞不容泽阳拒绝地拨了半碗饭给他:“都让你别帮我打扫了呗,弄到现在,咱们两个都不能吃饱饭。”
泽阳嘿嘿笑:“咱们夫妻,向来都是同甘共苦的,同吃一碗饭,同睡一张床。”
锦瑞瞪了眼泽阳,这小子的嘴就是色、情:“错,同甘没有,共苦很多。”
“老婆大人,小的,这次真的会努力努力再努力,让大人您和我只有同甘,没有共苦。”泽阳一双真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锦瑞,让锦瑞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好意思地脸红。
“知道了,吃你的饭。”锦瑞低下头,用吃饭掩饰自己的脸红,她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
泽阳看着他老婆的娇羞样子,笑得更灿烂了,虽然老婆一直挺美,但是这脸红的样子,更让他心猿意马啊。
饭也吃了,打情骂俏也有了,该说到正题上了。
锦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下,泽阳想了想,说:“这个星期,是我们三班的楼层长协助宿管员一起执勤的,我去问问她,她可能知道点什么。”
锦瑞点头,又说:“别打草惊蛇了。”
泽阳说:“晓得了,老婆真聪明。”
俩人吃了餐饭,竟然花了半个小时,去学校浴室洗澡肯定来不及了,锦瑞叹了口气,道:“今天不能洗澡了。”
泽阳敲敲锦瑞的脑袋:“咱们不是开了外挂吗?”
锦瑞道:“非常时期,该小心谨慎些。”
泽阳凑近锦瑞的耳朵,说了“厕所”两字,锦瑞这才明白过来,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有时候人就是需要别人提醒,才能转过弯来,俩人去了最近的厕所,关了门溜进空间。
一天不进空间,锦瑞便发现里面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院子里的瓜果蔬菜都长了绿油油的叶子,生长期短的小白菜什么的,都已经可以吃了。朝着远山望去,一座山绿意苍翠,另一座五彩斑斓的格外漂亮。
茅屋后面,用石块垒了灶台,灶台边还放着大量劈地正好的木材。
锦瑞觉得,原本灰黑暗沉的空间,不但开始有了色彩,而且还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了。
泽阳的动手能力,就是强劲。好好夸了一通泽阳,锦瑞便先下水洗澡,泽阳在灶台里升起大火,这样等会就能把湿衣服烤干。
锦瑞痛快且快速地洗了个澡,那边泽阳的生火大业也结束了。
锦瑞裹了大大的毛巾,让泽阳先脱了脏衣服,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洗干净,然后就去灶台边烤干。
火烧得很旺,湿漉漉的衣服蒸腾出一片水汽,泽阳从白雾中看锦瑞,觉得,自己的仙女真不是白叫的,在白雾里,那若隐若现的肌肤,优美的脖颈曲线,纤细的手腕,泽阳的小兄弟再次不争气地胀大。
过了这么多年的性生活,突然回到革命前,泽阳在水里扑通扑通地游,还是没能消火,他朝着锦瑞喊出憋了一个多礼拜地问题:“老婆大人,咱们啥时候恢复正常的夜生活啊?”
锦瑞没听清楚,问:“你说啥?”
泽阳索性跳上岸,高举自己的兄弟,走到锦瑞面前,挺严肃挺正经地问:“老婆大人,咱们混了一个多礼拜了,也该从陌生人变熟悉了吧,咱就替它问一下,啥时候,它能舒服舒服?”
锦瑞度过了最初的尴尬期,现在已经变得淡定,她瞅了一眼,道:“啥时候,它能赶上十年后的长度和宽度,能让我舒服舒服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泽阳瞬间涨红了脸,他一把拉过毛巾,围住了瞬间萎了的小兄弟,默默转过身去,道:“当我没说过。”
锦瑞心里有些担心,她这么说,会不会太伤男人的自尊心了:“呃,我是说,它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的,毕竟十年后,它长得挺强壮。”
泽阳重新窝进水里,脸上有点哀怨,有点阴沉:“别和我说话,让我独自伤心会,哎,老婆嫌弃我了!”
锦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傻傻的不停地说:“其实,真的,它挺大的,真挺大的,只是咱们还是高中生,再等几年,乖。”
显然泽阳对自己的男性能力还是很重视,被老婆大人鄙视,不论在哪个生理阶段,都难以介怀。
锦瑞看泽阳怎么哄都搞不定,也就不管了,换了干净的内裤、内衣,再把烘干的衣服重新穿上,说:“我先出去了,你别一个人呆太久,外面差不多过了一刻钟了,就是蹲大号,也该解决了。”
说完,锦瑞还真出了空间,让泽阳更是哀怨几分,苏锦瑞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没人看戏,演戏的也没劲,泽阳快速地换了衣服,从男厕出来,看到锦瑞在女厕门口等他,一下子,啥哀怨的心思都没了,她老婆大人还是最在乎他的,他就知道。
锦瑞看着泽阳的笑脸,这男人就是犯贱,对他差一点,他才能珍惜她对他难得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完成,嘿嘿,没有失信啊——有没有奖励呢?
009回到家中回忆过往
小考的成绩公布了,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黄鹏帅哥果然不负众望,考了第一,而众人期盼的第二位置,却不是大家看好的大美女罗梦瑶,而是肉嘟嘟的王丹丹。正副班长成为同桌,也是一个佳话。虽然有好多姑娘无限惆怅和扼腕着。
飞燕同志再次抛出了钓取高二(13)班同学的诱饵:“考试考得不错的同学不要骄傲,考得差的也不要气馁,过了这次小考,还有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每次考试后,随着名次的变化,位置也会相应变化,大家再接再厉,我相信大家一定会考到自己心目中的名次。”
虽然知道飞燕同志的用意,但是孩子们还是很容易地上钩了,原本沮丧的孩子来了精神,考得还算满意的书呆子们,则再次变得紧张兮兮。
锦瑞看着自己第四的名次,叹口气,这名次刚好和泽阳的名次一样,看起来不错,可是最要命的是,罗梦瑶考了第三。两个阶级属性完全不同的人坐在一起,这玩笑可开得大发了。
闷骚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高二(13)同学,再次兴致勃勃地望着俩人,就希望罗梦瑶和苏锦瑞能天雷勾火,好好干上一架,但是俩人依然让他们失望了。
罗梦瑶一脸高傲地走到位置上坐好,直到锦瑞坐下,收拾好书包,也未置一言,就连锦瑞都神奇地看了她一眼,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同学一样,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捏起鼻子。
她晚上天天去吃饭,又天天穿同一套衣服,大家都以为她差不多一个礼拜没洗澡了,虽然锦瑞身上没有恶臭,但是大家却觉得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甚至有的还怀疑,她那头变得顺滑的头发,是不是因为起得头油太多造成的。
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和谐地让人震惊。
你做你的事情,我干我的活,谁也不管谁,安定地让等着看戏的少男少女唏嘘不已。
时间终于走到了周五,再次到了放学日,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来往轿车的车牌号上,有些胆大的同学,已经跟随在罗梦瑶身后,等着看她家私家车的车牌号了。
千呼万唤,罗梦瑶家的别克终于缓缓驶来。
一干人,看着罗梦瑶上车,然后全都把视线放在别克车的车牌号上。
竟然和学生们私底下传递的号码一模一样,这罗梦瑶还真是那泼同学一身泥潭水的人!!
贫民阶级的学生无不欢声鼓舞,现在他们可能拿捏了罗梦瑶的短处了,到时候她再敢拿鼻子看人,她们就那这事恶心她,看她还能嚣张到啥时候。富人阶级中有些还是坚持捍卫罗梦瑶的清白,他们是罗梦瑶铁杆粉丝团,但是大部分的也加入了声讨罗梦瑶的队伍中去了。
泽阳这星期要去江城看店面,反复嘱咐锦瑞一个人回家要注意安全,这才挺无奈地先行回家,拿好户口本、身份证,还要赶到搭火车,再去江城f大周边查探一番。
锦瑞留下,看着一辆辆私家车来来往往一个小时,依然没有记忆中的号码,时间又不早了,她只得坐公交车回家。
公交车有些古老,有着浓浓的汽油味道,这会儿,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车里面还留着不少位置。锦瑞虽然有些晕车,但是却不想坐在热闹的车前,于是走到车后面,选了个靠窗的坐下。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未曾注意她身边坐下的人。
车身抖动,车外的风景随之后退,锦瑞身边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苏锦瑞同学,你也坐这班车?”
锦瑞转头,青葱少年,眉目如画,清秀俊雅地微笑注视着她。
“黄鹏同学,这么巧?”锦瑞有些惊讶,能和班级第一帅哥在公交车上巧遇,还坐在一起,要是让班里姑娘知道,她们努力奋斗,求之不得的机遇正砸在平凡的她头上,会不会嫉妒成狂?
黄鹏颔首,笑得挺柔和:“嗯,确实挺巧的,你这次小考进步很多啊。”
“谢谢夸奖。”锦瑞笑笑,然后不知道怎么接口,她能和泽阳打打闹闹,无所顾忌,但是却不说明,她能和任何一个男生自然相处。她不善言辞,虽然没有小时候见到帅哥的紧张,但是俩人现在的气氛,还是很尴尬。
锦瑞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把目光转到车窗外面,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想到泽阳的一大堆“不许”,脸上露出笑来。
“看到什么有趣的了?”黄鹏随着锦瑞的目光看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
锦瑞回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她总不能说想到秦泽阳的怪论了吧。
锦瑞的无话,把气氛弄得更冷场了,黄鹏注意到了锦瑞的不自在,体贴地说:“是不是有些晕车,不如靠着窗,眯会眼睛。”
黄鹏给了锦瑞台阶下,锦瑞也松了口气,她轻轻点头,靠着窗,闭上眼睛。
耳边还是好听的声音:“你在哪站下车,我提醒你。”
锦瑞睁开眼,黄鹏便解释道:“我要坐到最后一站,不会错过你的车站的。”
“你不休息休息?”锦瑞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坐到底的乘客,都是最清闲的,他们不用操心会坐过站,所以一般都会在车上补个眠。
黄鹏拿出砖头一样厚的英语辅导书,敲了敲道:“还得复习呢。”
锦瑞心中的不好意思消退了些,道:“我自己也会注意的,你要是累了,就管自己休息。”
黄鹏柔和的笑,点点头。
公交车慢慢腾腾,嘈杂地驶过一站又一站,听到熟悉的报站,锦瑞睁开了眼睛,正巧看到黄鹏伸了一半的手,他笑着说:“正想叫醒你呢。”
锦瑞道谢,备好书包,拿好东西,往黄鹏身边挨出去,出于礼貌,锦瑞还是说了声:“下周见。”听到黄鹏回了句:“路上小心。”锦瑞点头,走到车门处等待下车。
车身慢慢停稳,锦瑞看着车门“嘎吱嘎吱”很艰难地打开,好不容易等车门全打开,这才走了下去。
站在车下,公交车远去,锦瑞走到车牌处,她还得再转一辆车。
等天开始暗下来的时候,锦瑞终于来到村口,苏家村的村牌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干燥发黄的泥道边,大片大片的稻田,绿意盎然的长着,谷子已经出了穗,黄灿灿的在一片绿中显得更美些,锦瑞捏了一颗试试稻穗的饱和度,嗯,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收割了。
白粉蝶在路边的野花上流连不去,一群小鸭子摇摇摆摆地在放过水的稻田里,嬉戏。锦瑞走在泥道上,突然有很多感慨。
身在县三中,太多的富家子弟,使得学校在某一程度,看起来繁华而富裕,所以让锦瑞对这个时代,感触并不强烈。
现在看着稻田后面低矮的房子,差不多都是白墙黑瓦,只有几户,盖起了红砖白瓷的三楼别墅,在一片低矮屋舍中,显得格外显眼。苏家村在镇上算是挺富裕的,十年后,基本上家家都会盖起洋楼,锦瑞家也不会例外,锦瑞妈的好强,就是用光家里的积蓄,也得把房子盖起来。所以她第一次去泽阳家,看到那在弄堂里消沉着的白墙老屋,越发不满。评头论足之后,泽阳家便应了锦瑞妈的要求,花了30万把房子推倒重建。
但是即使如此,建起来的房子只是两层民居,装潢也并不如意。最重要的,泽阳家的格局太小,前后都是弄堂,屋前屋后都没有院子。
s市农村里办酒席,要先定亲后结婚,定亲的时候,女方的亲属们要到男方家里单独喝喜酒,锦瑞妈这般的亲戚非富即贵,泽阳家准备的面包车,大巴士都看不上眼,大家都开着私家车去泽阳家。
到了那边,没处停车便罢了,竟然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一群亲戚皮笑肉不笑地在那里讲话,锦瑞妈的脸就越发黑,一餐订婚酒喝得极为苦闷。
当晚,锦瑞被锦瑞妈拽回自己家里,锦瑞的二姨,问:“那秦泽阳家看起来不太好啊,锦瑞你们结婚前一定要买房子出去住才行。”
锦瑞知道泽阳家已经没有闲钱,泽阳和锦瑞两个工作还只有一年,并没有多少积蓄,她和泽阳决定,先在农村住几年,攒够了钱,再去买房。
锦瑞妈听了当即反对:“怎么可以和婆婆住在一起,以后苦头,你就等着吃吧。”
小姨眼里只有一个钱字:“泽阳家不是只有泽阳一个孩子吗?你们叫他们的爸妈再吐出点钱来,他们家不可能一点钱都不剩,肯定还攒了一笔的。”
锦瑞听了,觉得刺耳,同为父母儿女,泽阳父母也尽力了,她如果真要压榨他们的最后一笔钱,泽阳该多心疼啊。她沉默地摇摇头,说:“没事,我们自己会攒的。”
锦瑞妈讽刺:“靠你们,一个私人企业,一个月3千的秘书,另一个浑身泥巴的农民工,你们要存多少钱,才能在市区买个百来万的房子!?”
锦瑞反驳:“为什么一定要去市区买房子,在镇上买一套,只要5、6十万,我们攒个七八年,不就成了。”
“镇上买房子,我不同意。他们大专生、中专生都在市区买房子,你们两个怎么说都是大学生,怎么能降低档次,不行,你们要是敢在镇上买,就别认我这个妈。”锦瑞妈怒瞪着眼睛,使得锦瑞很委屈很委屈。
房子并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居住的,为何为了一套房子,还要闹得断绝母女关系。
锦瑞闷头窝在被子里,给泽阳打了电话,听到泽阳的一声锦瑞,泪水就再也忍不住。
她说:“泽阳,为什么我们的订婚要弄得这么伤心,新娘不是应该幸福地憧憬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然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傻傻的,幸福地呆着就好吗?”
泽阳听出了锦瑞的哭音,在电话那头手忙脚乱地安慰:“锦瑞,对不起,是我不够优秀,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锦瑞摇摇头,泪水用手抹掉,却还是掉下来,她哽咽地说:“没,你很优秀,外表是父母给的,你又没有错,经济条件,也是父母给的,你也没错,错的是,这个社会太变态,我妈又太要强。”
泽阳还是抱歉:“宝贝,别哭,别哭,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
锦瑞说:“那你给我讲笑话,把我逗笑才行。”
泽阳脑子里可没有存货,他噼里啪啦找笑话书,一直讲,一直讲,只把锦瑞讲得累了,困了,才挂了电话。
锦瑞回忆到这儿,她想,那会儿的泽阳肯定是心事重重,很无力,很无奈的。
这才使得他,在正月初十,就再次赶往工地,白天努力上工,晚上还翻看各种建筑师考级的参考书,虽然天天睡眠不足,但是他一想到她的哭声,就不敢放纵自己,努力拼命着。
脑子里想着事,锦瑞已经来到了自己家门口,锦瑞家在村子的最前沿,叫做头颈屋。头颈屋,只能造两层楼,这样才不至于挡了后面房子的阳光。
现在锦瑞家已经是两层砖楼,但是因为没有好好装修过,所以屋里一律是水泥地,屋外墙上涂的是白粉,屋顶是江南统一的黑色瓦片。
屋前用砖头围了一个小院子,院子的正门口,是一扇铁门,门上挂了锁。锦瑞妈在工厂上班,每天不到天色尽黑,是不会回来的。
锦瑞拿了钥匙,推开铁门,院子是一片泥地,中间用石头铺了过道,两边种着些大豆、番茄、青瓜、葫芦,看起来长势不错。锦瑞开了正门,熟悉的水泥地,简陋的家具,一一和她的记忆对应起来。
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5点半了,锦瑞去厨房,自觉地淘米做饭。锦瑞家这个时候,已经用了液化气,烧饭也是电饭煲里,所以淘米做饭,还是很简单。
拿了塑料篮子,去空间的院子摘了些自家院子里有的毛豆、番茄和青瓜,准备简单的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刚好一百了,明晚7点加更章奉上——!!
010去世亲人失而复得
农村的孩子,其实并不如外界说得那样,各个都是早当家的。特别是21世纪的农村孩子。像锦瑞的村子,虽然依然保持着春种秋收的习俗,但是更多的青年人都跑到外面去打工创业,而且苏家村与市区并不算远,前面又有国道,所以交通还算方便,这也造成了很多外来文化慢慢侵蚀着农村淳朴和自然的生活作息。
很多慢慢富起来的家庭,都是把孩子娇养的,就是一些中等偏下家庭,也都很溺爱自己的孩子,毕竟就是在农村,因为计划生育,至多也只有两个小孩而已。
像锦瑞家,锦瑞妈这种严格要求,又驱使锦瑞做各种家务的,还真不多。使得锦瑞一度怀疑,自己不是锦瑞妈和锦瑞爸亲身的。但是五官上的相似,确实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了锦瑞的怀疑只是无稽之谈而已。
晚饭做好了,锦瑞尽量把地拖得干净些,把鞋子放整齐,把能想到的,都做到最好,这才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做作业。
随着锦瑞记忆力的增强,脑子也越发活络起来,做题目的速度也变得很快,上辈子需要做一天的数学题,锦瑞半个小时就做了一小半。
这在这时,铁门处就传来响声,锦瑞知道,肯定是她妈回来了。
她难耐激动,匆忙跑下去迎接,看着锦瑞妈虽然满脸汗水和疲惫,但是依然显得年轻许多的脸,心里突然有着酸涩的情感,让她想跑上去抱抱锦瑞妈,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但是她与她妈素来不亲厚,还莫名地怕她,还是让锦瑞打消了这个想法。
虽然打消了拥抱的想法,锦瑞还是温情的喊了一声:“妈。”
锦瑞妈没有因为锦瑞激动的音调而显出异样,她只是抬起头来,随便点了点头,就管自己把自行车停到堂屋,随后问:“饭烧好了没有?”
锦瑞笑话自己,对她妈抱了什么莫须有的期待,她妈只要哪天不骂她,她就该烧高香了,难不成还指望她回应她的激动,亲热地喊一声:“我闺女回来了啊!”不成?
锦瑞点点头,锦瑞妈又走到厨房,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醋黄瓜,番茄笋干汤,和清煮毛豆,脸上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又打量鞋柜、地面,什么都挑不出刺来,这才脱□上的外套,洗了把脸,问:“上礼拜,你说要考试,考得怎么样?”
锦瑞看她妈没有发飙,不由松了口气,道:“班级第四,年段26,老师说我进步挺大的。”
锦瑞妈难得的笑了一下,说:“就是该争口气,咱们家也不是差的,你大表妹和你同一届,你别考得比她差,让你妈又被你二姨埋汰。”
她的大表妹,就是老公在s市卫生局当副班长的二姨的独生女——宋冰莹。虽然这副班长在卫生局就是比职员高了一级,但是人家好歹还是个官,就够让众亲戚高看几分了。宋冰莹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学习成绩向来挺好,中考的时候,考上了市一中,二姨夫还在s市最好的皇朝酒店,请所有亲戚吃饭。相较之下,锦瑞考上县三中,光从一个市、一个县就分出优劣,后面一个“一”,一个“三”更让人笑话。
虽然县三中的成就比县一中的还好,但是作为城市人,他们哪里会知道这些。所以锦瑞妈卯足了劲,要让锦瑞在高考的时候,反将宋冰莹一军,非考上重点大学,最好还是举国闻名的名校不可。
锦瑞知道,宋冰莹在高考的时候,分数可比锦瑞还要高上几十分,最后考上了江城的t大,t大乃我国十大高校之一,可不就是锦瑞妈嘴里说的名校了吗?苏锦瑞pk宋冰莹第二战,败!
其实这真是靠天赋的,有些人一天到晚趴在桌子上,到考试还是考得一塌糊涂,有些人只是上课听讲,下课完成作业,偶尔看下参考书,就能轻松拿第一。锦瑞都那么用功了,还考不过宋冰莹,她是问心无愧了,但是锦瑞妈却不满意,还和锦瑞闹了一个暑假的冷战。
俩人大学考得不一样,就是上了大学后,依然是云泥之别。
江城是我国的国际大都市,是科技贸易中心,宋冰莹上了大学,出落地更是美丽不可方物,锦瑞却仍像个高中生一样,朴素土气,俩人走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锦瑞连做绿叶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变成宋冰莹脚底下的一堆黄土。
俩人都在大学期间找了男朋友,锦瑞找了同乡的穷小子秦泽阳,宋冰莹则钓了个海归砖石“王老五”。
秦泽阳长得丑,王老五一表人才,长得不要太俊俏。
秦泽阳家境贫困,王老五书香世家,自己还是江城某制药公司的ceo,年收入5百万。
这男朋友两厢再一比较,苏锦瑞pk宋冰莹,第三战,完败!
三战之后,锦瑞妈看苏锦瑞就像看扶不起的阿斗一样,看哪哪不顺眼,再看泽阳,那根本就像看见了一坨恶心人的牛粪一样。
锦瑞想到这,不由地叹了口大气。
说实话,说她一点都不讨厌她妈,那完全是撒谎,有时候委屈地狠了,她恨不得自己是个孤儿,这样或许活得还能自由幸福一些。后来长大了,也能理解锦瑞妈“不服输、要强”的心情,但是理解不等于爱,所以她对锦瑞妈的感情还挺复杂,最多的应该是感激她妈的养育之恩,和血缘上母女关系的责任了。
“吃饭了——瑞瑞。”锦瑞妈在厨房里喊。
“哎。”锦瑞答应,连忙跑到厨房,拿了碗筷一一放好。
锦瑞事事顺了锦瑞妈的心意,晚饭虽然简单,但是蔬菜皆出自空间,所以味道当然是好极了,呣子俩吃饭,也吃得愉快。吃好晚饭,锦瑞妈去院子里锄草,给蔬菜瓜果浇水,锦瑞就往奶奶家去。
锦瑞妈爸的房子是后来新盖的,住在苏家村村尾处,锦瑞奶奶住在村子中部,那里还都是一层楼的老房子,锦瑞奶奶四十多岁就守了寡,但是老太太是个安于天命之人,整天吃斋念佛,出去给别人念经,六十好几的人,依然自食其力,身体也十分健朗。
锦瑞很喜欢奶奶,小时候锦瑞爸妈去江城打工,锦瑞就和奶奶一起住,奶奶很疼爱锦瑞,从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锦瑞也怜惜奶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每次回家,一定会去探望老太太。但是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奶奶一病不起,不出一年,就离她而去。
锦瑞爸是老太太的大儿子,锦瑞爸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三兄妹中,万幸并不是最差的,但也不是最好的。
锦瑞二叔做烟酒生意,发了财,在县城买了房子,也算是脱离贫困奔小康了,可惜二叔身体不好,得了肾病,最后年纪轻轻,三十出头就过世了,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二婶也是个不厚道的,二叔死了后,她卖了房子,拿了钱,还立马改嫁,连儿子也不要了,嫁过去一年后,又给后任添了个儿子,然后算是彻底与老苏家断绝关系了。
小堂弟苏康,就成了塞来塞去的拖油瓶,锦瑞妈悍妇一个,自然不愿意接受,锦瑞还有个小姑姑,她在夫家过得也不如意,而且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要教养,所以也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再养一个孩子,无奈拒绝了。苏康被推来推去,便只好在奶奶家暂住了。
小苏康,还只有7岁,小小年纪,就遭逢巨变,人变得很沉默,总是一个人玩儿。有一次,奶奶因为要去寺庙念佛,就拜托锦瑞妈照顾。锦瑞妈让苏康自己在楼下看电视,她则在楼上拖地板,为了不让苏康打扰,锦瑞妈特意把楼梯间的门锁上了。
过了一会,苏康在楼下敲门,说要上厕所,锦瑞妈正全心全意的拖着地板,哪里有闲工夫管他,就向下吼:别吵,你到后院角落去解决。
苏康居人篱下久了,人就变得小心翼翼的,就怕招人讨厌,他从锦瑞妈口里听出了不耐烦,就不敢再闹,乖乖地去后院方便。
锦瑞家后院是一个池塘,是锦瑞爸用来养鱼的,池塘挖得挺深,过道又很狭窄,苏康人小,不能掌握平衡,一不小心就掉进池塘,他年纪小,喊得声音不大,锦瑞妈又在二楼,隔了远,完全没有听到,等她把二楼里里外外拖了个遍,下了楼,却怎么也找不到苏康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她让他去后院方便,会不会……?
从苏康落水到锦瑞妈下楼,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等锦瑞妈看到在池塘中,那浮浮沉沉的黑脑袋的时候,她惊惧地连尖叫都忘了。
自此之后,锦瑞奶奶没有怪罪锦瑞妈,她怪罪自己的命苦,克死丈夫,克死儿子,还要克死孙子,原来健朗的身子迅速衰败下来。
锦瑞爸也久久不能释怀,总在有意无意地谴责着锦瑞妈的不负责任,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远去。
锦瑞小姑姑甚至还怀疑锦瑞妈,是不是为了不养苏康而特意推了苏康落水的。
锦瑞妈虽然心胸狭隘了些,小市民了些,要强了些,但是却并不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面对婆婆丈夫小姑的谴责和怀疑,要强的她不懂得示弱,反而用更凶恶的态度,来武装自己……
锦瑞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是今年的某个休息天,她给马上要中考的小表妹补习,回来的时候,便听说了这件事,然后便是大家的泪水,锦瑞妈的骂声,奶奶的哭声……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奶奶家低矮的屋舍,一个小男孩乖巧地坐在小竹椅上,独自剥着一篮子豌豆。
锦瑞上辈子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的时候,并不觉得苏康有多可爱,有时候还觉得小孩子特烦人,但是现在她求子多年不得,看到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她快跑几步,大喊了声:“康康!”
苏康抬起头来,清瘦的蜡黄的小脸,露出一双圆滚滚的黑眼睛,有些怯意地答应:“姐姐。”
锦瑞假装从兜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泽阳给她买的大白兔奶糖,温和地笑笑说:“给你的。”
苏康在一年前,想吃奶糖,他爸爸妈妈肯定会买一堆给他,但是自从他爸爸去世,妈妈不要他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他想拿又怕锦瑞会生气,迟迟没有动作。
锦瑞把糖塞在康康怀里,像泽阳揉她头发一样揉揉康康的脑袋,康康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下,低着脑袋不说话。
“乖,吃吧,姐姐不会生气的,来,姐姐帮你拆开。”锦瑞帮康康把奶糖袋子撕开,拿出一颗放在他的小手里。
他小声地说:“谢谢姐姐。”然后把糖小心地放在口袋里,继续剥豌豆。
“怎么不吃?”锦瑞有些奇怪。
康康认真地说:“奶奶让康康帮她剥豌豆,所以康康想把豌豆剥好了再吃。”
锦瑞感慨地摸摸他的小脑袋,说:“真乖。”
“是瑞瑞来了吗?”屋舍里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锦瑞心跳加速,看着白发苍苍的奶奶,活生生的站在那儿,而不是挂在墙上冰冷的照片,她噙着眼泪,扑进奶奶温暖的怀里。
老太太被锦瑞冲地踉跄了几步,才稳住,看着向她撒娇的孙女,笑着说:“奶奶的小瑞瑞,这是怎么了?”
锦瑞用力抱住失而复得的奶奶,闷声闷气地说:“奶奶,我好想你。”
老太太摸着锦瑞的头发,和蔼地说:“奶奶也想你,来,进屋说,刚刚开学,有什么稀罕事,让奶奶高兴高兴。”
锦瑞抱着老太太的腰不撒手,老太太也挺高兴,孙女自从长大后,可没有和她这么亲密过了。锦瑞好不容易才稳下激动的心,有些傻乎乎地朝着老太太笑,老太太被锦瑞笑得乐呵呵的,觉得自己的孙女越发可爱了。
康康剥好了一篮子豌豆,朝屋里走来:“奶奶,康康剥好了。”老太太接了篮子往屋里走,康康圆滚滚的眼睛,望着锦瑞,稚嫩的声音故作老成:“姐姐,吃剩下的糖,能留给奶奶吗?奶奶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奶糖,所以康康想给奶奶也尝尝。”
锦瑞看着小康康这样懂事,忍不住抱住他,狠狠亲了一口:“小东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以后和姐姐一起住,好不好?”
康康被锦瑞亲了一口,有些害羞,但是一听到要和锦瑞一起住,脸色就有些发白:“康康和奶奶住,觉得很好,姐姐和大伯,大伯母住,康康不想打扰你们。”
“怕大伯母?”锦瑞逗着小康康。
康康摇摇头说:“姐姐和大伯、大伯母是一家人,康康是别家的,所以住在奶奶家就好了。”
锦瑞听了心里一酸,戳戳康康的额头,说:“小东西,你爸爸是我爸爸的亲弟弟,你是我唯一的堂弟,怎么都姓爷爷的‘苏’,怎么是我家,别家呢?”
康康反驳不出来,沉默。
锦瑞知道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对於康康心里的阴影也自然不能一次性解决。
她心里起了个主意:“康康想学游泳吗?”
康康眼睛有些发亮,但是还是挺犹豫:“爸爸、奶奶都不让我玩水的。”
锦瑞想起来了,奶奶曾经给康康算过命,说康康幼年会有一次水劫,如果度过了就能平安长大,如果度不过就一命呜呼了,所以康康从小到大从来不被允许接近水源,唯一一次的失误,就要了他的命。不知道是巧合,还真是命中注定。
“没事,明天傍晚你来找姐姐玩,姐姐教你游泳。不要告诉奶奶,不就行了?”锦瑞调皮地和康康眨眨眼睛。
“什么事情不要告诉我?”锦瑞奶奶正巧走出来,听到俩人对话的结尾。
“奶奶,你明后天去念佛吗?”锦瑞问。
“不念啊。”
“奥,你要是哪天要念佛,不能照顾康康,就拜托给我好嘞。”锦瑞想着法子避免悲剧的发生。
奶奶呵呵笑:“瑞瑞长大了,变得懂事了。”
锦瑞有些不好意思,抱过小家伙,说:“明日傍晚,我来接康康到我家玩,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有人帮我看着他,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松散松散喽。”老太太一口答应。
三人再谈了些话,锦瑞去奶奶家放了饮水的缸里滴了几滴空间溪水,放下从空间里摘的青瓜和番茄,这才回去了。
回到家,锦瑞妈正在看电视,锦瑞和她妈说了声去做作业了,就上了楼。
关好房门,就进了空间,去茅屋看看,茅屋里并没有泽阳,只有一条淡蓝色的裙子放在凉席上,裙子边还有一双漂亮的白色凉鞋。锦瑞一看就明白了,原来那天,他们买的,都是对方的衣服啊!
锦瑞穿上连衣裙和凉鞋,自我感觉挺好,心里头挺甜蜜,就盼望着能早点见到泽阳,想好好亲亲他,表示感谢;又担心他一个人去江城,有没有遇到危险?
锦瑞第一次觉得,空间里的时间过得真慢。
在空间里实在坐不住了,便跑到空间外面,时间也过得快点,一边心有杂念的做着作业,一边看着台灯上的时间,晚上9点,跑进空间,没人!晚上10点,跑进空间,还是没人!一直到凌晨3点的时候,锦瑞才看到泽阳衣裤都不脱地躺在凉席上睡着了。
泽阳风尘仆仆,满脸倦容。
锦瑞帮他把衣服脱掉,烧了热水,给他洗脸,擦身,干了这些都没能吵醒他,看来真的是累惨了。
她躺在泽阳身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把头搁在他的手臂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着前,她还在想,这个礼拜没能睡个好觉,原来缺的是这个味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正常更新,晚11点~~
011咱俩的家要更漂亮
等锦瑞醒来的时候,泽阳已经不见了人影,看看手表,还只有清晨五点,那么泽阳都没睡够6个小时,就又走了,在江城遇到麻烦了吗?
锦瑞揉揉眼睛,戴上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枕头边放着一张字条,锦瑞拿起来看。
亲爱的老婆:
你穿上裙子,就像花丛中最美丽的蝴蝶,可惜我看不到你翩翩起舞的样子。昨晚上,你等得很晚吧,你个小笨蛋,干嘛非要等得这么晚?我今天也会挺晚回家的,宝贝,你先睡吧。
爱你的泽阳
挺简单的一段话,没什么文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得高兴。
老婆每天等着老公回家,这种别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在锦瑞和泽阳身上却很少发生。俩人结婚后,锦瑞在本市上班,泽阳去外地干工,有时候好几个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这种每天为老公留门,等老公回家的机会,是完全没有的。
空间给了俩人,无论在何地,都能一同相聚的机会,有着俩人生活的最多的痕迹,虽然还是简陋的茅房,但是茅屋后面的灶台是泽阳搭的,她曾在那里蒸干了一个礼拜的衣服;院子里的瓜果是泽阳种的,放在茅屋檐下的一篮蔬果,却是她摘的。茅屋内的凉席上,落着俩人的发丝,有着俩人的气息。
俩人在那儿相守,哪里便是他们的家,空间已经在慢慢成为了他们的家。有时候,不经意间,已经忘了说回空间,而是说“回家”。就因为这个“回家”,让锦瑞更想好好装扮空间。曾经没能拥有俩人的房子,现在有了“家”,她想亲手装扮的**越来越高涨了。
已经没了睡意,锦瑞就起床了,继续完成昨晚上还没有完成的作业,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到锦瑞妈骑着自行车上班去的声音,锦瑞完成了最后的内容,这才搁下笔。
在家里翻拣一通,找到了放在杂物间里,整整齐齐地放了8袋子,上半年新收的小麦,她倒了半盆,在把袋子重新扎好,袋子依然鼓鼓囊囊的,看不出少了半盆小麦。又找到了往年积累下的黄豆、红豆、玉米种子,锦瑞都分别拿了一些。可惜没有水稻,不过锦瑞家田地里的水稻,马上能收割了,锦瑞也不急于一时,到时候从新收的稻子里偷偷多运些,到空间里种个几亩,然后把家里的米全都换成空间出产,还不让人越吃越健康。
去院子后面的池塘里看,塘面上飘着荷花和菱角叶子,锦瑞在池塘边沿,顺着莲花叶子,拔出了根莲藕,还拿了几个菱角叶子,又把放在池塘里的鱼笼提上来,里面有几条鲜活奔跳的鲤鱼和小虾,锦瑞抓了一些,再把笼子重新放回去。
隔壁两家邻居家种了挺多果树,有橘子树、梨树、桃子树、石榴树,锦瑞从小就爬两家的墙,从这家到那家,简直可以用来去自如来形容。她在两家果树上,剪了几根细小的枝桠,乘敌军尚未发现,立马撤退。
锦瑞看看实在没有什么资源可以发现了,就把锦瑞妈昨天还没有扔掉的杂草,也带上,这进了空间。
在院子的茅屋前把各种果树都种上了一枝,去院子后面的池塘里,把菱角叶子随手扔进去,然后脱了衣服,祼身下水把莲藕种在池塘底下的泥土里,过几天,这莲藕就能发芽,莲叶就能钻出水面了。
出了水,擦干水渍,穿上衣服,走出茅屋,把小鲤鱼和小虾米放到溪水中,看着黑色的小影子迅速地消失,锦瑞感叹,这空间里除了她和泽阳两个大活人外,终于有其它的生命了。
把玉米和小麦,在黑土耕地上分别撒了一亩,黄豆和红豆,两样合起来也播种了半亩不到。最后提着剩下的果枝慢慢沿着溪水,走到第一座山上去。
锦瑞心想,老是第一座山,第二座山叫着,麻烦又不好听,不如都给他们取取名字吧。
小溪清澈见底,还有净化的功能,不如就叫清净溪,第一座山多种高大乔木植物,便叫百木山,第二座山种了各种鲜花,五颜六色的,看起来绚丽多彩,不久就叫多彩山。第三座山,她还没有仔细研究过,等过过去看看后,再做决定。
这空间既然是个家了,怎么也得取个名字,想了几个都不如意,算了,等晚上写张纸条,问问泽阳吧。
到百木山脚下一看,这儿竟然放着一堆木工工具,几块打磨的平整的木块。锦瑞想起几天前,自己为了报仇说的话,泽阳竟然还当真了。摸摸光滑的,散发着原木清香的木头,嗯,果然还是空间出产的木材好。
从百木山上,攀着已经变的粗壮的枝干,找了几块空的区域,把果树种下,出来的时候,沾了满身的树叶,看起来还挺狼狈。锦瑞就喜欢这种亲手种植,亲自爬山的乐趣,拍拍身上的树叶,心情很好。绕过多彩山,走到有别于其它两山的第三座大山前,眯着眼睛,打量。
这山挺奇特,一半是坚硬的石块,一半是泥土,锦瑞捏了一把土块,这土的黏性挺大,不像是能种植的泥土,反倒像是做陶瓷的黏土。心里不太能确定,于是就决定下次去学校图书馆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书籍。
这山这么奇特,索性就取了个“古古怪怪巨山”的怪名字,取好后,锦瑞自己念着,都觉得拗口和搞笑,不知道泽阳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空间里都快过去一天了,毕竟空间宽阔,又必须用双脚走路,双手攀爬,自然要消耗不少时间,幸亏锦瑞在空间里呆的久了,越发的强壮,走起路来,双脚麻利,还不觉得累。这种身体状态,要是搁在上次去爬香炉峰,估计上下来回两趟都不用休息。
出了空间,差不多是正午了,锦瑞妈中午不回来,锦瑞就自己炒了个蛋炒饭,喂饱了肚子。
边吃边想,苏家村坐落在s县的平原地区,并没有大型山脉,但是县三中那地区,却有着一片连绵的山脉,被合称为云腾山脉。云腾山脉是一座尚未开发过的巨型山脉,导演的家就坐落在山脉中的小村庄里。因为山脉的陡峭,交通的不便,也导致了小山村的贫穷落后,但是却更多的保留着自然界的生态坏境。其中树的品种繁多,还有一些常见的草药、昆虫、小动物。锦瑞心里想着,要是能收集一些,这样便能更加完善空间内的生物链了。
锦瑞已经确定了奶奶这星期都不会出去念佛,也就意味着小康康不会出事,不如明天去导演家的村子一趟,她一个人傻愣愣地上山,很可能迷路,有个人当导游,还能指点她一番,当然她只要指点,上山还是一个人,毕竟她空间的秘密,是她和泽阳两个人日后相聚的保障,她并不想让别人来分享这个秘密,即使连父母,她都不想告诉,也许是她自私了点,但是对她有些懦弱的爸和虚荣的妈,她无法信任,这个世界上,她信任的,除了自己就唯有泽阳一人。
吃了饭,锦瑞还是觉得空间里,资源少了些,于是又顺路去养殖场买了几只小鸡、小鸭、小鹅,放在空间里原有的鸡棚、鸭棚里,不想用外面添了各种激素的饲料喂养,锦瑞就摘了密密麻麻长了一大块的青菜、小白菜、包菜,切碎了放在他们的食盆里。
这空间出产的鸡啊,鸭啊,鹅啊,可没有担心什么激素,更不会不小心得个禽流感什么的,这养得开心,吃得还更开心。
这几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一闻到蔬菜的香味,就蜂拥而至,看来空间出产的小菜们,很合他们的胃口,这还真是一举两得了,菜类总是长得快些,许多来不及摘的就腐烂在地里,锦瑞觉得挺浪费的,这样既减少了浪费还填饱鸡鸭鹅的肚子。
说来也挺神奇,这空间里凡是种下一次的物种,只要是自然消亡的,过不久还会再长出来,而且还会长出更多来。所以即使锦瑞摘了很多菜,只要不摘光,这青菜、小白菜、包菜地就生生不息着。
做好了这些,锦瑞这才骑着车,到镇上去配眼镜。
这一配眼睛,不但把店里的验光师吓了一跳,就连锦瑞也大大受了惊。
原来5百度的度数,竟然全都清零了,尼玛,她想怎么戴着眼睛越来越模糊了,原来是她的视力恢复正常了。都怪她良好的戴镜的习惯,只要一睁开眼睛就戴着眼睛,晚上睡觉才放下,偶尔洗澡、洗脸的时候,她粗线条的,还对清晰的世界习以为常,她潜意识里,已经和眼镜融为一体了,有时候戴着眼镜就和没戴一样,啥都感觉不出来,所以反过来,不戴和戴着也没两样了。最近几天,摘掉眼睛反而比戴着眼镜似物更清楚,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锦瑞骂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粗心啊。
在验光师惊疑的目光中,锦瑞硬着头皮,买了一副半框的方形平光眼镜,这才灰溜溜地走出了眼镜店。
锦瑞到了自己家里,仔细端详自己的脸,摘下厚重的圆溜溜的眼镜,锦瑞的变化还是挺大。
眉毛很长,但是并不乌黑,有些稀疏,半框金边的眼镜下面,眼睛还挺清亮,特别深刻的双眼皮,显得眼睛挺大。鼻梁塌了点,嘴巴不大不小,没有大嘴的性感,小嘴的可爱,挺平常的。不过白皙的脸蛋,配上金边眼镜,让整张脸看起来也不是太平凡,至少看起来还是挺秀气的一个姑娘。
锦瑞对自己的容貌感到很满意,这样貌应该配做宋冰莹身边的一片绿叶了。
忙完了自己的事,就该发炉子了,家里的热水壶差不多都空了,如果不烧满,锦瑞妈回来估计又该骂了。
锦瑞家不像奶奶家,用的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雨水,她不能把清净溪水滴在缸里,只能把溪水直接混合入日常饮用的开水中。
锦瑞妈再怎么凶悍,毕竟是锦瑞的妈,自己的妈怎么能不在意。锦瑞妈自锦瑞懂事起,身体就不大好,一身的毛病,慢性头痛病、慢性胃病、慢性胆囊炎、慢性阑尾炎、慢性盆腔炎,要命的就是这些慢性病,不能根治,却时时让锦瑞妈痛得起不了床。
希望加了清净溪水的水,能调养好锦瑞妈的一身病吧。身体好了,少了病痛的折磨,锦瑞妈的脾气或许不会太暴躁了吧。
把炉子点燃,放了煤球,搁上茶壶,锦瑞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奶奶家接康康。
锦瑞家和奶奶家不过是5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见到康康捏着一支很短的铅笔头,艰难地在泛黄的纸上小心的写着字。
“康康。”锦瑞心疼这孩子,怎么连像样的文具都没有。
她上辈子,是这么无视这个孩子的吗?
“姐姐。”康康依然有些胆怯,但是或许是昨天她的温和和奶糖,稍稍打动了这个孩子,他圆溜溜的眼睛里还是透着些喜悦。
锦瑞抱过已经7岁,但是却依然轻地像羽毛一样的男孩,她记得小姨后来生的儿子洛洛,7岁的时候,就有70多斤,她完全抱不动。两者一比较,更是心疼。
男孩害羞的红着脸,支支吾吾:“姐姐,康康重,姐姐把康康放下吧。”
“姐姐的力气大着呢,没事。”锦瑞环顾四周,没见到奶奶的踪影,问,“康康,奶奶去哪里了?”
“奶奶在隔壁大奶奶家念经。”康康说。
“康康去告诉奶奶,姐姐来了,带康康去姐姐家玩一会,晚饭前再回来。”锦瑞朝着康康鼓励地笑笑,这孩子很内向,又容易害羞,连小小的请求都不敢说,还特别怕生人,与曾经的自己如此相像。
康康看着锦瑞鼓励的微笑,踌躇了一下,这才“蹬蹬”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红着脸回来,轻声说:“奶奶说,让我们小心点。”
锦瑞摸摸他的脑袋,帮奶奶关好门,这才牵起康康的小手,走回自己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康康有些紧张:“大伯母在吗?”
锦瑞笑了,她妈在整个家族就像个魔鬼一样的存在,好像所有的小辈都挺怕她的。
“放心,大伯母上班去了,就我们两个人。”
康康轻轻吁了口气,然后又怕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上一句:“康康其实很喜欢大伯母的。”
锦瑞笑得前俯后仰,这小家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他对她妈不太喜欢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累死了~~
012写给你第二封情书
锦瑞带着小家伙上了楼,把自己没用过的练习本和铅笔拿给康康,笑着说:“康康,用完了,姐姐会给你买新的,不用那么节省。”
小家伙站在那里,没有接受,他扬起小脸,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大伯父、大伯母给姐姐的,你给了康康,大伯母会不高兴的。”
哎呦,小康康,你别这么为我想呀!
锦瑞有些哭笑不得,然后蹲下、身子,对小家伙说:“这是姐姐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买的,不是大伯父、大伯母给姐姐买的,所以就是姐姐把所有的本子都给你,大伯母也不会不高兴。乖,你要是再不拿,姐姐可要不高兴了。”
锦瑞说完,故意装出气恼的样子。
小家伙人小鬼大道:“姐姐不要撒谎骗我,奶奶说,姐姐就是打工的钱,大伯母也会拿走的,这些本子,姐姐肯定也是攒了很久才攒下来的,康康不能夺人所爱。”
“你这小家伙,连夺人所爱都知道?”锦瑞对康康真是又爱又恨,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说:“要不,这个算是姐姐借给你的,等你再大些,能赚钱了,再买新的还给我,你看,你借给你旧的,你还给我新的,这样好的生意,就是大伯母知道,也不会说了,因为姐姐占了你大便宜了。”
康康听了,终于松动了,锦瑞再接再厉又说了几句,康康这才勉强接受:“姐姐,你写个借条吧,我怕我会忘记。”
“忘记就算了。”
“不可以忘记。”小家伙挺坚决。
锦瑞在自己的草稿纸上撕了张白纸,写下几年几月几日,宋康在宋锦瑞这儿借了几支铅笔几本练习本几块橡皮全都写清楚了。
小家伙好像能看明白似的,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在下面签下他歪歪扭扭的名字,锦瑞被他眼睛望着,无奈也写上了名字。
小家伙小心翼翼折好,宝贝地放到衣服口袋里。
锦瑞拍拍他的脑袋,去楼下把滚了的水冲进热水壶里,灌好凉水,才带着康康去河边游泳。
小家伙被锦瑞剥地赤条条的,挺难为情:“姐姐,我不能穿着短裤吗?”
“当然不行了,咱们要瞒着奶奶,你短裤湿了,奶奶不就怀疑我们了。”锦瑞穿着大短裤和肥大的汗衫,幸好锦瑞发育的晚,胸部不明显,现在太阳还没全落下,岸边被晒得挺热,时间又还早,来游泳的,除了些半大的小子,也没什么大男人,所以她也挺自在。
小家伙想想也是,红着小脸,瘦瘦的小腿,有些发抖地试探着下水。
“先热热身。”锦瑞教康康运动几下,然后解释,“活动活动筋骨,不然等会会抽筋的。”
小家伙很乖巧,学着锦瑞蹦蹦跳跳,坚定不移地执行锦瑞吩咐的任务,锦瑞真是被康康的乖巧迷上了,想起小姨家的洛洛“小霸王”的脾气,你让他向东,他就偏往西,一不合他心意,他就哇哇大哭,到处告状,然后一大堆亲戚,就该围攻批斗你,说洛洛还小,做大姐的怎么能让他哭呢?完全不去管这孩子倒底是有错没错,反正一律都是惹哭孩子的人的错。
所以说,小孩子就该生个乖巧懂事的,做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样做妈妈的多省心啊!
锦瑞先下了水,让小家伙停下来,抱他下来,慢慢适应水温。
热太阳晒了一天的湖水,有些温热,锦瑞让小家伙扶着岸边的岩石,感受着水流。
“康康,不要怕水,水其实很温和,很善良,大家如果离开了水,一个礼拜就活不成了。”锦瑞心想,一个从未碰过水的孩子,第一次落水肯定比其他的孩子更惊慌,锦瑞不知道康康落水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也许他本来可以自救,但是因为慌乱,错过了。所以她要教他的第一件事,便是不要怕水。
湖水很平静,康康觉得水确实不可怕,而且温温的水温,浸满了他整个身子,比坐在木盆里洗澡有趣多了。
小孩子只要勾起他们的兴趣,后面就好办了。
锦瑞让他好好感受水的浮力,当初她学会游泳,可没什么人教,就是和一群小伙伴厮混,在水里玩得多了,就有了感觉,扑腾几下,就能游了。
然后再告诉他动动腿,看他打浪花,打得咯咯笑,又托着他的肚子,让他手脚一起。
小家伙玩得挺高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康康上了岸。
俩人这样一玩,关系就亲近了许多,康康自然地把手放在锦瑞的手心里,赤、祼着身子,摇晃着自己的小**,高兴地一蹦一跳地往锦瑞家里走。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锦瑞拿来大木盆,兑好热水,先把小家伙身上的泥土污渍洗干净,用大毛巾包着他,从水里撩出来,在把这湿漉漉的小狗,从头到尾擦干净,再给穿好衣服。
锦瑞去把脏水倒掉,小家伙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眼还有些泛红。
锦瑞忙蹲下问:“康康不高兴,是不是姐姐刚刚帮康康洗澡,弄疼你了?”
康康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小小声地说:“姐姐,好像妈妈。”
锦瑞头上掠过黑线,她对康康,还真有点把他拿儿子看了,没想到她表现地这么明显,都让这小家伙把她当妈了。
“姐姐给我洗澡,就像妈妈给我洗得一样。”小家伙轻声说。
锦瑞知道二婶不会回来了,现在应该正在坐月子,享受着后任丈夫的温情。她只能亲亲小家伙,让他去看家里唯一一台24寸的彩电。
“康康,去看会电视,奶奶家还是黑白电视,今天在姐姐家看彩色的,所以要高高兴兴的,男孩子,哭鼻子可要被别人笑的。”
康康揉揉眼睛,吸了鼻子,乖乖点头。
“姐姐,去里面洗澡,康康如果有空,帮我注意下水壶,如果开了,就喊姐姐,好么?我家康康可是最能干的。”锦瑞给他一个简单的任务,成功转移了康康的注意力。
看着小家伙因为她认可的话,点亮的脸庞,锦瑞心里也很高兴。
如果,以后,她和泽阳也能有这么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该多好。
简单梳洗了下,锦瑞便送康康回了奶奶那里,路上锦瑞还嘱咐他,万一不小心掉到水里,千万不要惊慌。一定要抓住最近的固定物,像河水里面的扎着的竹竿,漂在河上面的浮木、泡沫球等。如果不能上岸,一定要大声呼救,实在没人的话,就留着力气,不要再喊,注意听,如果有人的声音,就大声喊。
锦瑞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小家伙会背了,嘱咐奶奶注意康康,不要让他一个人在河边,这才离开。
如果,小家伙还是老时间落水的,她哪怕被锦瑞妈骂,她也要留在家里守着,就怕因为蝴蝶,时间有点前后,她在学校,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晚上,锦瑞妈回家的时候,锦瑞已经烧好了饭,煮好了水,把弄湿了的地也里里外外拖干净了。
锦瑞妈心情不错,觉得女儿好像更懂事了。
她看见锦瑞换了的眼睛,破天荒地没有骂人,反而说了句:“度数又加深了,配眼镜花了不少钱吧,这个月的生活费还够用吗?”
锦瑞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忙说,她在学校里用得挺省的,配眼镜也选了最便宜的,所以生活费还是够用的。
锦瑞妈“嗯”了声,没说话。
锦瑞又说,想早点回学校复习,所以明天早上就走。
锦瑞妈还是“嗯”了一声。
锦瑞最后,旁敲侧击地提醒锦瑞妈,康康有水劫,要注意别让他靠近水源。
锦瑞妈奇怪地看了一眼锦瑞,然后很随意地“嗯”了一声。
俩母女好好吃了一餐饭,依然是锦瑞去洗完,锦瑞妈则去田里,查看水稻长得怎么样了。
锦瑞上了楼,进了空间,空间里现在正是第二天的上午。
泽阳没有回来。
锦瑞坐在茅屋檐下,看着自己种下的果树,正长着新叶,远远望去,黑土地一边种着低矮的灌木,灌木开着各色鲜花,另一边,则已经有一层绿意覆盖在上面了。
偶尔还能听到“叽叽喳喳”“嘎嘎”的小鸡小鸭叫唤,锦瑞觉得在空间里的时光,是最温馨,最自由,最轻松的时刻。
知道泽阳又要很晚才能回来,锦瑞拿起笔,选了最漂亮的本子,从里面整齐地撕了一张纸出来,开始写起信来。
多少年,没有写过信了,还是写给自己心爱的男人,锦瑞就像个小女生一样,逐字逐句地推敲着,就像写给自己暗恋对象一般,时而笑,时而恼,时而还45度仰天,有些小忧郁小忧伤。
亲爱的老公:
咳咳,姑且把你写在一张被撕得好像被狗咬过一样的,言辞还只有简单的三句话,算作你从我们恋爱到婚后三年的第一封情书,我着实挺感动,但是,如果,你能写得再抒情一点,再长一些,我应该能更感动些。
嗯,这应该是我二次写情书给你了,知道我为什么在上辈子只给你写过一封吗?因为你个笨蛋,实在是太没情调,书信当然是有来有回才能联络下去,我写给你的信,就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至此我决定,再也不和你浪费我的感情了。
现在,念你还算有些情调了,会用比喻赞美我了,我就再次给你写封信吧。
昨天,你看起来很疲倦,很累的样子,在江城一切顺利吗?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如果有哪个妖魔鬼怪挡了你的道路,你一定得和我说,我最近力气变大了很多,就是捋起袖子,也要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锦瑞写到这里,皱了下眉,是不是显得自己太粗鲁、太暴力了些。于是从“我最近力气到结尾”划掉,然后写上,我会让孙悟空下凡,帮你扫清一切孽障。写好之后,读了一遍,嗯,挺幽默,挺搞笑,不错,不错。
我以前和你说过奶奶的事情,如果我奶奶在世,奶奶一定不会嫌弃你的。如果你和我妈发生冲突,我一定带上我奶奶,给你助阵。现在,我很高兴的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奶奶她活过来了,还很健康地活着,笑呵呵地叫着我“瑞瑞”,你不知道我那是有多激动,多兴奋。你就欢声鼓舞吧,从此,我们的阵营又会再多一个人了。
今天我还教了小堂弟学游泳,哦,你不认识他,他在我与你谈恋爱前,就回归自然了。重生就是这么神奇,曾经死了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了。他好可爱,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我希望他这辈子,别那么早就去了,所以做了很多工作,希望他也能健健康康的。
因为将来,我还指望着,让他背我入你家的门呢!
锦瑞45度仰望天空,有些小忧郁,这么写,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太冷血,把最后一句划掉!
你说,咱俩要是有个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呢?可千万得把咱俩好的基因都遗传去。万一,遗传了你的满脸痘痘,我的自来卷头发和塌鼻子,那该多对不起孩子呀!
还有,你也别太辛苦了,也得回家看看啊。我记得你家里老妈身体也不好,早年不是得了子宮肌瘤,还把整个子宮都切了吗?不知道这溪水能不能治好你妈的病,子宮对一个女人来说,真很重要,没了子宮,健康要打一半的折,如果能够弥补那就最好了。还有你爸,身体一直不好吧,你说过,你小时候,爸爸生了一场大病,这才败了你家家底,害得你爸妈经常吵架,连屋前的院子也被人圈走了。别有了老婆忘了娘,哈!
锦瑞写了最后一句,觉得自己也挺犯贱,别人家要把老公往婆婆手里拽,她却要把老公从自己手里往婆婆那里推。想了想,还是划掉。
说起这个婆婆,除了一定要她生个儿子外,其他对她好的没话说的了,老人家迷信一点,传统一点,重男轻女,也不是不能理解。
再说泽阳,自从和她在一起,真是处处为她着想,好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连她都挺惭愧的。锦瑞看着最后一行,还是把它勾起来,表示最后一句还是要的。毕竟是生了她最爱之人的父母亲,如果没有他们,又哪里会有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泽阳!
锦瑞看,自己都写了一页多了,再想泽阳短短的几行,赶紧给信结尾。
哦,还有最后一件事,我给空间里的小溪取名叫“清净溪水”,给第一座大山取名“百木山”,第二座山取名“多彩山”,第三座山,嘿嘿,有个如雷贯耳的大名“古古怪怪巨山”,下次我叫,你可别装作不知道。
我也给你留了作业,这空间,你都当作咱们的家了,这名字,就你取了。
那么晚安。
同样爱你的锦瑞
锦瑞写完了这些,又重新誊写了一遍,这才折叠好,放在早上泽阳放留言纸的地方。她在等待泽阳的途中,竟然因为期待、兴奋,就这么拽了那张草稿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求大家支持奥~~多多支持,咱会给大家多多福利滴~~
013重生的泽阳要奋起
泽阳在江城进行的事情,并不顺利。夕阳西下,行人麻木地来来往往,他有些颓然地坐在f大校园外的长椅上,双手Сhā入黑发中,陷入深思。
他和锦瑞已经确定了目标,这次高考,要么不考,要考就考全国名校。原本京都的q大和b大,应该是第一选择,但是两所学校在遥远的北方,俩人又是家里独子,就怕家里有什么事情,照顾不到。俩人读过一次大学,知道很多学生,都在大学期间创业,就是毕业,也会在大学所在地工作。所以,这次他们选择的城市,就将是他们今后长期发展的地方了。
江城,一个蕴含着无数商机的地方,很多人因为买了一支好股,一夜暴富;也有很多人,抄房地产,挑了好时机,身家瞬间涨了5倍;也有很多人,靠着一张花言巧语的嘴,骗吃骗喝骗钞票,最后竟然在江城张家汇最好的地段购得了千万别墅。但是这些却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人,在江城这个地方,混了一辈子,依然庸庸碌碌,住着棚房,领着1、2千的工资,还朝不保夕,被一群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们虎视眈眈着。
泽阳再活一世,生为男人,对於上辈子的没钱没地位,感受地比锦瑞更深刻些。而不能给自己所爱的女人带来幸福,则是他上辈子永远无法磨灭的耻辱。
泽阳成为一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有着有别与小女人锦瑞的霸气,他或许在锦瑞面前,卑躬屈膝,没脸没皮,柔情似水,只为博得苏姑娘一笑,但是在事业面前,他就如同利剑,所有的温柔化作残酷的冷笑,他可以为了成功,放下暂时的尊严,以夺得今后六十年的辉煌。
曾经那个社会给了他一个低于别人很多的起跑线,他能走到一些城市孩子都无法走到的地位。这一次,他手中的武器,不是神奇的空间,而是超越这个时代,领先了十年的经验。他的成功,要用自己的头脑和本身的能力去实现。
至于空间,则是保证他能与锦瑞,有更多时间在一起的地方,他发过誓,如果能重新再活一次,他要给锦瑞最好的。
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国际大都市,机遇与危机并存的地方,一朝成功,将如鲤鱼跃龙门,脱离鱼身铸就龙体。一夕失败,也可能所有准备都前功尽弃,还损伤后二十年的运程。
泽阳满怀壮志,在f大周边的五角街寻找商机。租店面,他能,但是花店宠物店,在他一番考察下,根本没有市场。如今的f大里学生们还是以贫穷的多,他们根本不会花闲钱来购买这些。如果去富人多的地区,盈利比起租金却更不划算。
泽阳发现,20万在s市已经不算少的创业基金,在这个发达的如同十年后的s市的江城面前,根本什么都不算,他受到了一次次冷遇,一次次白眼和羞辱,是的,就如同这个地方的人说的那样,在这个地方,除非有一百万的创业基金,不然他根本无法展开抱负。
他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差不多已经竣工的五角街商贸大厦,大厦周边铺天盖地的广告,在突然起的狂风中吹得到处都是。
天空中乌云慢慢聚集,紫色的雷电,在黑云中犹如巨龙在翻腾。
夏天的雷雨、狂风来势汹汹,泽阳深陷自己的思绪,对恶劣的天气,仿若没有察觉。
狂风吹乱了他的发,他的衣服,他觉得,他能找到出路,他不想放弃。
暴雨倾盆而下,泽阳抱着头,无视打湿的头发、衣服。
想了许久,依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想回去,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怕锦瑞担心,怕锦瑞胡思乱想,怕锦瑞会对他失望透顶。
看着江城这个不夜城,华灯初上,再变得暗淡,最后消失,泽阳一夜不归,他想着锦瑞那傻姑娘,应该等他又等得睡着了吧。
他最终还是决定回空间看看那傻姑娘。
一天不见,空间变了模样,小溪里有鱼儿在慢慢游动,走进院子,就能听到鸡鸭的叫唤,四株慢慢成型的小树,正在茅屋前微微摇摆着枝叶。
锦瑞那傻姑娘,倒是把空间打理地挺好。
泽阳褪掉全部湿透了的衬衫和裤子,光着脚,走进屋内,看见锦瑞蜷缩成一团,她的手中还抓着一张纸,皱着眉头,嘴巴嘟着,泽阳能猜到,锦瑞在睡前,肯定是一副抱怨着他怎么还没有回来的可爱样子,他轻轻捏了下她嘟起的嘴巴,然后从她手中,抽出纸,坐在她身边,看起来。
这涂涂画画的作风,就像她的迷糊个性一样,泽阳看到第一段,就忍不住笑了,这丫头,总是这么调皮,却又很善解人意。
缓缓看完全文,泽阳好似能看到锦瑞在写这封信的各种样子。
当他读到涂掉“满地找牙”这一段,眼前就出现了她微微皱眉,咬着笔杆的模样,还有改过内容之后的得意样子;当他读到“要堂弟背她”这一段,眼前就能出现她那呲牙咧嘴的纠结样子;当他看到最后,眼前出现的就是她那因为能难倒他而露出的奸计得逞的狡猾有可爱的模样。
读完了信,原本沉甸甸的心情,如微风拂晓,奇迹般地轻松了,他有这般体贴又可爱的姑娘陪伴着,哪里不能闯,哪里不能去,又有什么能难得倒他?
泽阳把信折好,放进自己的内袋,再看锦瑞旁边还有一张纸,泽阳打开一看,原来这才是他应该看到的一张,真是个糊涂蛋。
泽阳拿起笔,在重新腾写过的那封信的最后,回:难题已解,取名恩爱庄园!
泽阳低头想亲亲苏姑娘的额头,但是一想到自己湿漉漉的,为了不弄湿熟睡的苏姑娘,还是作罢了。
现在的他,就像充满了油的机车,有使不完的力气,奔驰到远方,他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即使一天一夜不休息,却依然精神抖擞地出了空间,杀向江城的战场。
锦瑞醒过来的时候,再次看到空空如也的茅屋,心底失落,翻看枕头边的纸张,短短一行字,更让她牙口发痒,她发誓,真的发誓,再也不给他写信了!
靠,哪有人回信这么敷衍的!还取了这么烂俗的名字!
再想起自己还有一张草稿呢,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只能让她越发生气。
锦瑞出了茅屋,看见随意仍在地上的衣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踢了一脚,眼睛都懒得瞄一下,自顾自地拔菜,准备给鸡鸭鹅们喂吃的。
剁菜的时候,还把刀下的包菜想象成泽阳,要把他千刀万剐!
看着毛茸茸的小家伙,争先抢后地吃着,锦瑞嘀咕,什么时候,给泽阳好好准备一餐,他要是能吃得你们这么香,那就好了。
要出空间的时候,眼神又瞟到了那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上,哎,认命吧,她的男人虽然优点多多,可是缺点也不少,这生活卫生上的邋遢习惯,她说了七年,也没能改。
锦瑞拾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捋起袖子,洗洗干净,晾好了,这才出了空间,嗯,现在空间有了新名字,重新说一遍,是出了恩爱庄园,锦瑞妈已经出门去了,堂屋桌子上留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一百块,上面压了一个火柴盒,锦瑞拿开一看,下面小小的白纸上有着几个很不美观的大字。
瑞瑞,上学带上。
六个字,却让锦瑞眼眶都要泛红,其实锦瑞妈除了一年到头,不停歇的数落外,还有着最朴素的母爱。锦瑞叹口气,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只记得锦瑞妈的坏,而忽视了她所能给的好了。
锦瑞收起皱巴巴的一百块,用座机给导演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
可能导演在山区,信号不太好,锦瑞说得很大声,那边才听见。
锦瑞问:去云腾山有点事情,导演,你有没有空?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激动,立马说:当然有空了,室长你什么时候过来?
锦瑞答:现在出发,估计中午前能到。
电话那头的导演,好像怕锦瑞后悔一样,连珠弹一样地说:行啊,你坐xx车,到xx站,我在那里等你。
锦瑞:好,给你带好吃的。
导演那头,好像有人喊她做事,她匆匆说了声,“挂了,电话费贵着呢。”就挂断了。
锦瑞挂了电话,去超市买了些零食,记得上礼拜,导演吃得挺少,不过看表情,应该挺喜欢的,然后背起书包,就往云腾山庄出发。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xx车站,导演蓬松茂密的短发上包着一块蓝布巾,穿着灰色的布衫、布裤,还有一双脱了皮的旅游鞋,正背着一个竹篓子。
锦瑞快跑几步,看到竹篓子里放了很多青草,导演似乎有些不太愿意地解释说:“打来给猪吃的。”
锦瑞家不养猪,对导演说的,挺好奇:“你家养猪了,让我看看,行不?”
导演有些扭捏说:“臭的很,还是别去看了。”她说完,便注意到锦瑞的眼镜换了,苏姑娘看起来斯文秀气,与她的土头土脑一比,更是相形见绌,她难以察觉地悄悄退后半步。
锦瑞注意到导演的视线,推推眼镜,笑着说:“嗯,度数变了,就重新换了副。
俩人边说着,边往山路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以后日更三千吧,累死了,表打我鸟~~
014少女情怀是诗是梦
所谓山路十八弯,还真不是假话,导演们的村子在山中腹地,俩人必须沿着山路,一路下行,才能抵达。幸好,这山路至少已经开拓出来,不然需要各种攀爬,估计来回得一天的时间了。
导演走惯了山路,不觉得累,脚程还快,她时时转头,就怕住惯平原地区的锦瑞跟不上,但是让她惊奇的是,锦瑞的脚程非但不比她差,反而还略比她快些,原来她看锦瑞皮肤白嫩,礼拜天还能买那么多稀罕的零食和水果,家里条件肯定不错,这家里条件好的孩子大概都是吃不得苦的,却不料到锦瑞的体力这么充沛,让她对锦瑞的看法变了些。
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山下,黄土地,白墙房子,没有一幢像样的楼房,有的甚至还是用泥巴糊成的房子。
导演的家在村头,没走几步就到了,锦瑞小心地打量,两间砖房,白色的墙面布满了黑色青色的苔藓,屋内摆满了各种家具,显得凌乱而肮脏。导演看着锦瑞的眼里的惊讶,有些局促和难掩的自卑,但是她控制地挺好,笑着,让锦瑞坐在唯一一把木头椅子上,用缺了口的茶碗泡了一杯新茶递给锦瑞。
锦瑞无视茶碗碗沿的污泥,大家都是穷苦出生,她小时候和奶奶住,也是如此的昏暗阴沉,又不注重卫生,这种脏碗也用得多了,她神色自然地抿了一口,清香中微带着苦涩,淡淡的芳香,沁入心脾。
“这茶真好喝。”锦瑞赞不绝口,导演看自己家里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能让客人满意,心里头也透着高兴。
她难得舒展开眉毛,呵呵笑:“喜欢,就拿些回去,这些都是我们家自种的。”
锦瑞回想起,入山的时候,围着小山村的山壁上都分布着梯田,梯田里种了不少的水稻和山茶。
“茶叶不去卖吗?”锦瑞知道,好的茶叶都是几百几千一两,甚至很多品质超好的茶叶都可以卖到一斤上万的,像西湖龙井就是极品,而传说中的大红袍,那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可是千金都难买啊。
导演苦涩道:“咱们就种了几亩,品质也不甚好,赚的钱很少的。”锦瑞略略思索,就明白其中的玄机,卖茶叶,其实赚钱的还是经销商,这最底层的茶农,辛苦一年,却只能获得最少的钱,而且茶叶这东西,产量还特别稀少,一亩的茶树,因为只能采摘最顶尖的嫩芽,一亩田,只能获得小小的半簸箕,再进行炒制,半簸箕的量直接被压缩成一小撮。
这也是茶叶为什么金贵的原因,像导演家如果只种上几亩的,还真是赚不了钱啊。
锦瑞也不是财神爷,他们现在花的钱,是卖零散花卉赚得,只不过近两千元,俩人逛了超市,买了衣服,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开支,手上也只剩下五六百块钱了,对於导演家的困难,锦瑞也爱莫能助。
气氛有些冷场,锦瑞连忙说:“真不能带我去看你家养的猪的吗?如果是母猪,下崽子的时候,我还想要买几头呢?”
导演犹豫了挺久,勉强笑道:“好。”
锦瑞笑着,粗鲁地把茶水喝得一干二净,嘿嘿笑着说:“我就是个粗俗人,别笑话我。”导演看着锦瑞豪放的喝法,终于被她逗得一乐,接过茶碗,低头闷笑,这才注意到茶碗口布满的污渍,顿时臊地黑黄的脸都快要烧出火来。
锦瑞已经在门口处嬉笑着催了:“潘晶晶,潘大导演,你要让你尊贵的室长大人等多久啊?”
导演匆匆把茶碗放下,低着头,闷闷地领路,未到猪圈,冲鼻的臭味已经袭来,锦瑞皱了下眉头,哎呦,还真是臭啊!
导演在一边注意着锦瑞的表情,现在看锦瑞皱眉,心里更是不停地翻腾。
她竟然脱口而出:“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见证我家有多少穷,多么破,好来满足你的虚荣心才来的吗!?”
锦瑞转头,看见导演涨红着脸,咬着唇,怒瞪着她的眼眶里泪水强忍着不掉下来。锦瑞心想:她又是造了哪般的孽啊?
导演其实对锦瑞的感情挺复杂的。
导演出生贫苦,但是贫苦也能分出等级来,而她家则算是在最贫苦的一、二线家庭了。导演家一家六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个年幼的弟弟,他们一家全都靠山吃饭,她爸妈又要供两个孩子读书,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剩余的钱。
所以导演她从小就有着要出人头地,走出大山的信念。
她自卑、敏感,倔强,有一股羡慕富人,又仇恨着富人的微妙心理。所以一开始,她看锦瑞穿得朴素,容貌也不出色,与寝室里明眼一看就条件不错的孩子相比,自然地把苏锦瑞规划成和她一样的穷人这一块,苏姑娘经常发呆出神,又笑容满面的,也挺讨她的喜欢。但是随着苏姑娘慢慢地蜕变,这种蜕变让她看起来显得不再平凡,后来带来的吃食,也已经超出了导演的认知,像薯片、奶糖、整箱的牛奶,处处都打击着她,她也开始渐渐疏远着锦瑞。
但是即使疏远了,她还是关注着那么曾经她自以为的站在同一阶级抗争战线上的朋友。苏锦瑞这个安静的姑娘的,自有一股傻乎乎,却又显得特从容的气度,很多她看来要跳脚的事情,她却能完全不当一回事。如果,这次是因为她被人下了阴招扣了三分,还被班主任单独叫到办公室教训,她可能会倔强地直接找老师理论,从而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吧。但是锦瑞却逆来顺受,不,她或许并没把这事当个逆境,她看起来完全是在享受“被陷害,被惩罚”的情景剧。
十几岁的少女,对於“朋友”这个词语,憧憬而又消极地抵触着,她渴望得到像电视、广播里唱的“朋友一声一辈子”那样的友谊,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人,又怎样有朋友真心相待。
第一次,她接到了打给她的电话,她当时挺激动,还第一次听到,有不是他们村子的朋友要上她家来玩,她立马答应了。挂了电话后,才开始焦虑,她怕锦瑞来到她破败的家,看到她穷困潦倒的模样,同情她或者鄙视她,她犹犹豫豫了好久,边打着猪草,还是到了车站附近。
看到虽然依然一身朴素,但是容貌却越发秀气的姑娘,她的自卑再次涌上心头。把锦瑞领到家里,端出一杯她自认为不会失了面子的新茶,却不料,是一只脏碗。因为一笼猪草,还要带着朋友去看恶臭熏天的猪棚的时候,导演满腔的羞愧、恼怒、自卑、自弃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了。
她朝着锦瑞吼:“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见证我家有多少穷,多么破,好来满足你的虚荣心才来的吗!?”
锦瑞看着导演,她的表情,她的怒吼,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期。
从前的她和导演其实是一样的人,很自卑却又对别人的眼光、情绪在乎的要命,记得有一次,他们一家去外婆家吃饭,饭桌上有市区当官的二姨一家、还有建筑老板小姨一家,大家热热闹闹地吃饭,锦瑞坐在其中,她打量着热闹的气氛,总觉得,外婆外公最看不上她家。夹菜总往她的大表妹、小表妹碗里放,说话总是对着二姨夫、小姨夫说,把牛肉、羊肉的好菜色都放在二姨、小姨一家面前,而她一家的面前却只有青菜萝卜。
吃饭间,哪个人如果空了碗,没等其他人吩咐,锦瑞妈已经给她使眼色,让她去添饭添酒;饭后,大家闲下来喝茶聊天吃点饭后水果,她和她妈却陪着外婆洗碗刷锅。
用锦瑞妈的话讲,他们家最没出息,不能给外公外婆多一点生活费,那么就多干点,多照顾些来尽孝。
锦瑞妈虽然要强,和她两个妹妹处处竞争,可是她身为大姐,对两个妹妹一直尽己所能照顾着,凡事家里有的,总是不忘拿点过去,二姨夫在城里,稀罕农村的河虾河鱼,锦瑞妈就一直攒着,就是锦瑞想吃,都不给。二姨的朋友送了一件名牌衣服给宋冰莹穿,宋冰莹觉得太难看,不要了,二姨就拿给了锦瑞,锦瑞妈就处处向人炫耀,这是城里二妹妹给锦瑞的,可是名牌!锦瑞爸跟着小姨夫在工地里干活,干的做多,收入却挺少,小姨可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又看锦瑞马上要靠大学了,就拿家里用了一年多的笔记本给锦瑞,算是补贴。锦瑞妈又到处炫耀,说我家小妹妹花了大钱,给锦瑞都买了电脑哩!
由此种种,锦瑞就觉得,她家就像是二姨夫、小姨夫身后的一条狗,处处巴结,处处讨好,却又像一头时刻窥伺着逃跑的恶犬,想在那个狭缝间逃出主人的掌控。
她总觉得,小姨、二姨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嘲讽,透着恶毒。
又有一次惯例的聚餐,惯例的行为,锦瑞一个起身的时候,踢到了桌子边的啤酒瓶。
看着啤酒瓶里的酒水一股脑流了出来,她心里害怕,脑子能想象到的责难让她的神经崩到极点,她觉得,平日里就看不起她的二姨、小姨,现在肯定用着恶意的目光看着她,平日里就觉得她相较于两个妹妹最不出色的外婆外公肯定在摇头叹息,平日里对她严格要求的锦瑞妈看到她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各种责骂马上就要落到她的头上。
于是,她在往日积累下的怨恨中爆发了:“你们凭什么什么都要我做,我和冰莹同年纪,为什么我要身前身后的伺候你们,她就能像大老爷似得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就是看我家穷,看不起我爸妈,看不起我!”
一次爆发后,她又害怕大家的目光,匆匆跑了。
后来的后来,她还是回去了,锦瑞妈对着她叹了口气,锦瑞爸也挺无奈,最终大家都没再提这件事情,照常的聚餐,只不过不再让她做东做西了,两个妹妹也许听过了她的心声,觉得挺愧疚与她,从那之后,反倒是更亲密了些。
015朋友间一笑抿千愁
锦瑞活过一辈子,想得便更多了些,其实每个人的心都一样的,或许你只看到了其中人们虚荣的一面,却忘了去考虑他们本身还存在的良知。
你不能勉强别人把最好的留给你,因为这些本来就是他们的,他们把自己不要的,但是事实上这个不要的东西,还挺不错的,免费送给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自己家穷,这是事实,大家瞧不起穷人家,这也是人之常情!因为他们有资本来瞧不起你,如果你不甘心,除了比他们更有钱,狠狠地把他们踩在脚底下之外,别无他法。如果你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那么只能学会接受,学会满足,但凡是出现怨恨情绪的,大抵是不知满足造成的。
能重活一次的锦瑞是幸福的,虽然生活中还有着诸多不如意,但是她有疼她的泽阳,有着充满希望的未来,她再看二姨、小姨的样子,到感觉不出他们的恶毒和讽刺来。因为她从泽阳身上学到了乐观,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不觉得生活的不如意的地方是不如意的,自然也就不妒忌了。
所以说人的心境,决定一个人怎么样的生活,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锦瑞对着导演,叹了口气,原来一向来内敛的导演,心中也有着这样的苦楚,当年的她,因为有一个泽阳,把她带出了自己的牢笼,现在,她对面的这个姑娘,如果没有一个引导者,或许还要在这种自怨自艾的心态中错失改变命运更多的良机。
记得当初导演去应考江城传媒大学导演系,以笔试第一的成绩通过,但是去面试的时候,那里的导师却给了她一个很苛刻的评价:你很有才能,却不够自信,没有自信的导演,就不能赋予影片灵魂,对不起,同学,我们学校不需要你。
导演在寝室里虽然不与人恶,却和锦瑞处得最好,在江城传媒大学面试落榜之后,是锦瑞开解的她。所以她对导演的事情,相对与寝室里的其他人,知道的,就更清楚一些。
她温和的说:“晶晶,我们谈谈,如何?”
导演就像从前的锦瑞一样,吼出这句话后,虽然发泄出了以往的怨气,但是突然间自己内心的秘密被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还是不由恐慌和害怕。
锦瑞的温和,还是给了导演一些鼓励。
导演迟缓地点了点头。
俩人最终还是没能去猪棚看看猪,锦瑞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世上发生的事情,本来就不能按着自己的剧本走,所以也不太在意了。
“咱们去看看你们家的茶园,散散心。”锦瑞虽然有心开导,但是她不是心理医生,也并不太会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沉重,她便想着出去走走,可能会好些。
云腾山脉由会稽山、四明山、云台山诸大名山合并而成,此地土地肥沃,气候温和,山清水秀,而云腾山脉所在的平水镇,更是以茶乡闻名。
锦瑞和导演走在梯田的小道上,碧绿茂盛的茶树在微风中徐徐摇摆,因为现在已经过了春季采摘的季节,所以茶园里并没有多少人。
导演走在锦瑞前面,锦瑞乘着她不注意,折了几支茶枝,收进了庄园里。
郁郁葱葱的茶树,散发着好闻的味道,锦瑞虽然不懂茶,但是还挺喜欢喝茶。
“晶晶,这是什么茶?”锦瑞起了话头。
“这边这块主要是日铸茶,那边那座山则是卧龙茶,这两种茶都是咱们平水镇的品茶,特别是这日铸茶,又被成为平水珠茶,是咱们s市最好的茶叶。就是在国外也享有一定的声誉呢!”说起自己内行事物的导演,双眼有些晶亮,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锦瑞看晶晶的状态稳定下来,这才开始解释:“晶晶,其实你误会了,我家里条件也不好,并不是你认为的有钱孩子。”
导演有些不信:“可是你买了那么多奢侈的零食和牛奶。”
锦瑞笑笑:“这是我自己打工攒下的钱,有时候总得犒劳犒劳自己呀,晶晶,咱们就是过着苦日子,也可以找些快乐的事情娱乐自己,做人积极一些,自信一点,一定会有人欣赏你的。”
导演挺沉默的。
锦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话,能不能起到作用,但是如果能给导演稍稍开启通向自信道路之门的一角也就足够了。
俩人从山间小道走着,锦瑞也折了不少的茶枝,听导演略带着沉闷的解释,锦瑞还是收了不少的茶种。
其中以宋代贡品“日铸雪芽”折的最多,其次还有卧龙茶、瀑布茶、大昆茶等。后面几种茶,虽然不及日铸茶,但是却也是古代茶中珍品。
一路走来,导演也想了很多,她对刚才对锦瑞发脾气,感到抱歉,犹豫之后还是和锦瑞说了对不起,锦瑞当然摆摆手,不介意。
看时间到了半下午,导演还得回家干家务,锦瑞说,自己再在山上逛下,等会下山和导演一起去学校。
导演已经知道锦瑞体力的彪悍,也知道她确实对这大山有着浓郁的兴趣,有些担心地嘱咐她不要到处乱跑后,这才下了山去。
锦瑞和她谈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巨大的说服力,但是锦瑞传达给她的心意,她还是感受到了,她确实自怨自艾太久了,该尝试着多往好处想想,或许真的如同锦瑞说的那样,会有人欣赏自己,让自己有一个好的前程呢?
她一直以来一直想当一个主导人生的导演,从小,就尽可能地从任何地方收集咨讯,村前的广播、隔壁家的黑白电视,学校图书馆里的书籍,她通过各种各样的涉猎着知识。
如果为了自己梦想,她或许可以更坚强一些。
云腾山脉不光是孕育茶树的温床,因为其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其中还生活着很多野生动物和珍惜的植物。
这次时间不多,锦瑞也不打算深入,想着庄园里的蔬菜,一群小鸡小鹅们格外喜欢,于是直接从庄园里拿出锄头,两三下就挖了个坑,坑里面放进几个包菜、番茄啥的,看是不是能抓到几只笨的可以的小动物。
然后放下这个坑,去山边逛了一圈,抓了些西瓜虫、蚱蜢、蛐蛐、蜻蜓、蝴蝶等小昆虫,又挖了一些植物,这些植物不知道有没有草药,等回了学校,找本药草类的书籍,好好识别一番。最后还看到了一片青竹林,锦瑞直接挖了竹笋,又砍了不少的竹子,这才回到原来挖的坑边。
里面还真有几只小笨蛋,锦瑞爬下坑里,这才看清,原来是几只毛色灰灰的野兔,小兔子们正蠕动着嘴巴,吃包菜叶子,吃得那个美啊!
看看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锦瑞惋惜地看了眼云腾山脉深处,这里面肯定有更多的宝贝吧,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把东西都收好,赶紧下山去。
等到锦瑞到了导演家,导演也差不多都收拾好了。
锦瑞也见到了导演的父母亲,是一对消瘦的,皮肤黑黑的中年男女,但是俩人虽然看起来平凡而艰苦,脸上却带着一股大山人的执着坚毅和温和。
导演的弟弟,还在山上放羊,没有回来,锦瑞借口上厕所,把买来的零食放在里面的桌子上,这些东西就留给导演的弟弟吧,小孩子总是更嘴馋些的,她家里的小康康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出来后和导演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道了别,这几个大山人腼腆却不失亲厚地说:“有空常来玩。”
锦瑞和导演坐上了公交车,缓缓驶离了大山,望着窗外的景色,发现天空中悄悄地聚集了不少黑云,沉闷的空气,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锦瑞出来的时候,阳光明媚,完全没有想到会下雨,所以也没有准备雨具,有些懊恼地嘀咕:“哎呀,忘了带伞了!”
一直不知如何开口的导演,终于找到了机会,她朝着锦瑞笑:“我带着呢,等会咱们合撑一把吧。”
锦瑞看着导演的笑容,也跟着笑了,一笑抿千愁,俩人之间的气氛也终于融洽起来。
转车的途中,车外面就下起了大雨。直到俩人快到学校的时候,外面已经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锦瑞从车窗往外看,都能见到路上行人的雨伞被吹反过去。
终于到了学校,导演先在前面开路,下了车,打起雨伞,等着锦瑞走进雨伞中。
“锦瑞!”一声清朗的男声,在暴雨中听着有些模糊。
锦瑞听了,却下意识地抬头,白色的雨幕中,泽阳穿着她买的白色衬衫,打着巨大的黑伞,惊喜地望着她。
有力的手臂,把她拉入了一个潮湿却温暖的怀抱,然后听到他说:“同学,我是苏锦瑞的男朋友,谢谢你一路照顾,你的伞太小了些,两个人撑太勉强了。不如你先行回去,我会把苏锦瑞安全送回寝室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加更,第一更晚七点~~
016在那雨中ji情初吻
导演被泽阳的强势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在她还听明白了“男朋友”三个字,电灯泡这事是不能做的,她偷偷忘了眼被搂在怀里,背对着她的锦瑞,呆呆地应了声“好!”,这才颇有些难以置信地在一步三回头中,慢慢远去。
暴雨还在继续,白色的雨幕,好似要把锦瑞和泽阳单独留在巨伞之下的小小空间内。
锦瑞用手臂撑开泽阳的禁锢,皱着眉头,恼他:“你怎么这么和我朋友说话?”
泽阳看着锦瑞在阴暗之中,愈发柔和的容颜,心中温暖。
在异地表现出的冷酷,在他心爱的人面前,一一褐去,他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锦瑞瞪大了眼睛,嘀嘀咕咕,含糊不清地说:“秦泽阳,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泽阳把伞撑低了些,正好挡住他俩的头,他回答:“放心,他们看不到。”
泽阳在锦瑞的唇上厮磨碾转。
他今天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也准备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把二十万全部投入到了县三中的这块今后将寸土寸金的土地上,虽然几年之后,他将能收获几倍的钱财。但是,他为的并不是几年后的盈利,而是为了给自己无法回头的压力,他要在江城,完全靠自己的智慧,为锦瑞打造出一片天地,让两年后,她去到那片土地,不用受到他受过的折辱!
泽阳的吻,炙热而动情。
滚热的舌头,缠绕着锦瑞的舌,用力地就像要把锦瑞搅碎吞下肚子里去。
锦瑞气喘吁吁地回应着,感受着泽阳激烈的情感,她迷蒙的神志,却还是难得清明地担忧,泽阳今天的气息太强烈,在江城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个长吻。
俩人都气息不稳,泽阳抱紧锦瑞。
锦瑞问:“泽阳,在江城,不好吗?”
泽阳的唇在她耳边磨蹭:“锦瑞,千万别离开我,相信我,我会带给你荣耀和璀璨。”
锦瑞可能生活中有些小糊涂,但是该聪明的时候,却不糊涂,听到泽阳这么说,就知道,他在江城,可能真的不顺利。
她用力回抱了泽阳,说:“嗯,我相信你。”
泽阳又啄了下锦瑞的唇,这才撑起伞,带着锦瑞,走进雨幕之中,平安地把锦瑞送到寝室楼下。
锦瑞迅速地把雨伞拉下,亲了泽阳的脸庞,嘴上不寻常的热度,让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她皱着眉头:“发烧了?”
泽阳呆了下,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我想我怎么老犯困呢。”
锦瑞瞪了他一眼,拉着他走上女生寝室楼的台阶,在寝室楼外的檐下避雨:“等我一会,我给你拿药。”
泽阳在寝室大妈杀人的目光中,坚、挺地望着锦瑞上了楼,摸摸自己的额头,嗯,还真有点烫手。
不一会儿,锦瑞就拿着一杯温水和一板泰诺,拨出一颗,盯着泽阳吃掉,然后碎碎念:“回去了之后,记得多喝开水,晚自习的时候,偷偷睡一会,晚上要是睡着了,就别回庄园了,就这么睡到大天亮,别来回折腾了,早上起来还得再吃一颗,明晚上就能好了。”
锦瑞一直碎碎念着,泽阳就一直笑眯眯听着,直到宿管阿姨发飙大喊,俩人才猛然发觉,他们杆在女生宿舍楼下太久了点。
锦瑞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黑伞撑开,递给泽阳,然后推他下去,自己则低着头,在宿管阿姨摄人的目光中,逃也似地跑啊!
泽阳目送锦瑞进了楼,这才缓缓离去。
锦瑞这次回校,有些晚了,所以寝室里除了导演,就没有其他人了。
导演亮晶晶的眼神望着锦瑞明显红肿的嘴唇,笑嘻嘻的样子,就好像看着猎物,悠闲自得的豺狼。
锦瑞友好地朝着导演笑:“潘导啊,你就当没看见,行不?”
导演依然笑眯眯的,俩人吵过一架,和好之后,便变得坦然许多:“不和我说说吗?我可是都让你知道我心底最难看的地方了。”
锦瑞拗不过她,只得跟她讲诉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她和泽阳在初中认识,因为是前后桌,经常交流,不由地俩人都对对方产生了爱慕,俩人到了高中,便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
这个故事中,“锦瑞和泽阳初中认识”是真,“相互爱慕”则是假。
锦瑞是在大学毕业那时候才真正爱上的泽阳,至于泽阳那小子,她就说不清了,或许是初中,或许是高中,又或许是大学。
导演听了,表现地更加好奇:“刚才,你们kiss了吗?是初吻?”
锦瑞愣了一下,这辈子的初吻倒是现在,上辈子的话,可是在遥远的大二呢。
导演看锦瑞不说话,还以为锦瑞害羞呢,她拍拍锦瑞的肩膀说:“放心,咱们相互保守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锦瑞想,你就是说出去也没事,反正他们正大光明的一起走在学校这么多次了,有心人只怕也猜到了吧。
俩人勾肩搭背地走到教室,就感受到教室里相较于前几个礼拜,相对轻松的氛围,刚刚过了小考,离月考还有两周,离期中考还有一个多月,大家在周日的夜自习前,聊聊八卦,看看娱乐杂志,都看起来很青春很少年。
同学们三三两两簇成堆儿,聊天厮混。
锦瑞注意到了,两个奇景。
这两个奇景,真是形成了强烈地对比,坐在第一排的王丹丹桌子边上,簇拥着一大堆的女孩儿,看她们时不时瞟向黄大帅哥的眼睛,就知道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而在他们后面的罗梦瑶大美女,真是门口罗雀,想刚刚开学那会儿,她到哪可都有一群男生向着她吹口哨,前前后后得跟着多少人,简直是女王的待遇,哎,现在,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导演向锦瑞摆摆手,直接闪人,她可不要靠近罗大美女的低气压笼罩范围内。
锦瑞看着罗大美女,挺直着背,倨傲着脸,嗯,她得意时没觉得,她失意时,那是有一股傲娇女王的范儿。
锦瑞已经和她坐了几天的同桌了,倒也颇为习惯她的气压。照常做作业,照常复习,一个晚自习,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回寝室睡,到了半夜,回庄园,把从云腾山脉里掏鼓来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昆虫放到百木山上,蝴蝶蜻蜓放在了多彩山间,茶叶种在黑土地上,竹笋种在池塘一边,到时候能长成一片竹林,在其中垂钓,也会有绝妙的趣味。
最后给小灰兔们做了一个竹圈,把它们放了进去,摘了几个圆滚滚的包菜,看它们吃得开心,这才安心出了庄园,回寝室床上睡觉。
没有泽阳的庄园,她也没有心情一个人睡。
没想到,第二天,泽阳变得活蹦乱跳的时候,锦瑞却得了热伤风。
锦瑞坚持是泽阳传染的。
泽阳则骂锦瑞是头笨猪,有凉快的地方不住,偏到闷热的寝室给热出病来。
在锦瑞的鼻涕喷嚏中,泽阳埋首在一堆从江城买来的各色书籍中,时间从9月迎来了十一国庆。
期间也发生了不少事。
事件一:
罗梦瑶在两个星期里,被彻底孤立,锦瑞明知道罪犯不是她,却因为明哲保身而没有及时为其翻案,终于受不住良心的拷问,在国庆前,偷偷在公告栏上贴了一张告示。
字迹乃左手抒写,所以不能以优美来论,只能让人看得懂内容。
内容如下:
某年某日某下午,一辆黑色轿车故意驶过一滩污水泥,把旁边的俩同学淋得一身泥巴,恶臭难闻。鄙人正巧目击了整个过程,也记下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码,并不是13班罗梦瑶同学所有的私家车,而是另有其人。现在公布后最后一个数字xxxxxx6,该肇事车辆的车主如能自己承认错误,鄙人将不再公开第二个数字,如若明日第一节课之前,未有请罪书置于该公告旁,鄙人将会直接公布第二个数字。
这个公告被第一个人发现后,顿时就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学校都差不多在讨论这件事情,被大家默默关注的事件,终于从低谷再次迎来了高、潮。
第二天,公告栏的白纸前,并没有出现其它的纸,大家翘首以待,这自称“鄙人”的目击者,到底要如何把第二张纸贴上去。
一个清洁阿姨,提着水桶,慢腾腾地过来,然后直接把一张白纸覆盖在第一张白纸之上!
大家狂问:“阿姨,谁让你来贴这个的?”
阿姨慌张地说:“有个同学让我帮他个忙,塞给我这张纸,让我贴在这儿的,我啥都不知道。”阿姨没说的是,那人还顺便给了她20块钱。
阿姨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无法得知目击者是谁,而纸上又写着第二个数字也是“6”,这数字可就微妙了。
车牌的车主几乎已经锁定了学校富人子弟的高层之中了,而且家里为官的机率要大于商了,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以权谋私还是很便利的。而暴发户人家想去争一块如此吉利的车牌,可还没这么大场子!
罗梦瑶看了那车牌,冷冷一笑:“原来是那个八婆!”
可能是越来越接近的事实,让肇事车主女儿或者儿子,慌了,次日,白纸旁边终于出现了一张请罪书,上述了自己的错误,和向泽阳和锦瑞道了歉。
该请罪书,并不能让所有的人相信,但是却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大美人罗梦瑶其实是清白的,罗梦瑶抬着下巴,倨傲地看着她的臣下们,冷笑。依然一个人独来独往,从倨傲转变成了清高。
这种清高,就越发让人觉得这罗大美女是清白的,顿时,人们被罗梦瑶虽然被冤枉,却依然淡定从容的气质所吸引,又让无数人想到她被孤立时的落寞,而感到隐隐的心痛,自此,罗梦瑶的人气竟然一往无前,甚至有超越校花宋倩的势头。
锦瑞看着这局势的变化,心里欣慰啊欣慰,这样她的良心就好受了。
事件二:
锦瑞的小堂弟,在锦瑞回学校的第三天,依然掉进了锦瑞家后院的池塘里,但是因为有锦瑞的提醒,锦瑞妈惊醒地及时,发现康康的时候,小家伙死命地抱着池塘中间的撑着鱼笼的竹竿正用最大力气喊着救命。
锦瑞妈惊魂未定地把康小子抱出池塘,可能是因为愧疚自责,锦瑞妈竟然同意收养康小子,当锦瑞放学回家的时候,康小子已经落户在她的隔壁,虽然房间挺小,床铺也小,采光还不好,但是康小子,挺高兴地和她说:“姐姐,康康又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康小子乖巧懂事,虽然锦瑞妈时时骂他,但是小小年纪成熟的心,竟然在听了骂声还感激锦瑞妈:“大伯母天天照顾康康,给康康做吃的,洗衣服,康康真的很喜欢大伯母。”
锦瑞不知道她妈有没有被这小子治愈,反正她是被他治愈了,说来惭愧啊,这7岁的孩子比她27岁的,更懂得感恩父母的心啊!
事件三:
两个星期里,泽阳从最初的“论如何写好作文”看到“论怎样写好博士论文”;从“英语书”看到“英文原文小说”;从“报纸“又看到“国外最新期刊杂志”,厚厚地一堆资料,他竟然慢慢,慢慢啃,还竟然被他快啃下一小半来了。
这种发了疯地看书,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他的语文、英语成绩像坐了火箭一样,从及格线一跃竟然飞出了优秀线。锦瑞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他抛得远远的了。
于是,在看了泽阳奋斗了一个星期后,锦瑞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她主要研究英语期刊,一边看,还一边不停地翻字典,嘴巴里面念念有词的,拜庄园福利所赐,她就像泽阳一样,基本上看过一次的单词,就能记住,听过一次的发音,就能诵读,一个礼拜,她的英语水平如果非要衡量的话,那就是从大学英语四级到大学英语专业四级的质的飞跃了。
9月底的月考,俩人双双考了文理科的年段第一,这可惊爆了大家的眼球。
如文科班的黄鹏同学一样,理科班也有个稳居第一的帅小伙,此帅小伙,叫做李浩灿,家里父母都是高官,老爸是县长,老妈是县政府党政办的党委书记,长得高高帅帅不说,成绩还特棒,所以被封为县三中校草。
秦泽阳和苏锦瑞这是挤掉了文理双科的状元,荣登榜首,可是让全校哗然。
就连老师都难以置信,拿着两人试卷仔细审阅,发现两人答案精辟简练直击问题核心,绝对没有抄袭嫌疑,顿时俩人成了众老师的重点审核对象。
十月一日国庆放假,正巧有个全省性质的高中生竞赛活动,此竞赛活动涵盖了高中所有科目,秦泽阳和苏锦瑞这两批黑马在老师再一次特别考试后,终于让大家认可了俩人实力,也被选入竞选队伍中。
周飞燕看着班里的两个宝贝蛋,黄鹏和苏锦瑞,文科中竞选的有两大科目,一类为作文比赛,另一类则是英语竞赛。
俩人的成绩在伯仲之间,就是锦瑞夺得了第一,但是事实上俩人只相差了一分,俩人的英语和语文成绩也都很优秀,所以周飞燕把选择权给了俩人。
黄鹏同学很有绅士风度,让锦瑞先选,锦瑞也不客气,仔细想了下,便觉得命题作文,不是她拿手的种类,所以就选了英语,黄鹏同学是文科的大才子,对於舞文弄墨的事情,那是得心应手,对於作文竞赛,表示无压力。
泽阳的数学在上辈子就相当不错,到了现在,头脑被庄园改造地更加发达的当下,数学对于他就像呼吸一样,看到数字就能自然地看到整个解题过程,就是从小参加各种奥数的李浩灿也比不上了。
李浩灿也是个男人,虽然这第一的位置被泽阳抢了,虽然觉得不爽,却不失阴招,跑到泽阳班上,公开下了战书,要在数学竞赛下再分高低。泽阳欣然应战。
因为此次是全省性的公开竞赛,所以去最终决赛的时候,人数绝不可能太多,所以s市,包括县、市9所高校,先要进行一次竞赛,最终每科只能选拔出两名来应赛。
巧合的很,宋冰莹作为市一中的种子选手,竟然也参加了英语竞赛,9月底的市级赛中,锦瑞因为最近多接触高等英语,对稍显初级的高中英语竟然有些生疏,做题老喜欢往复杂的方向想,导致以输给宋冰莹1分的可惜差距夺得第二出线。
宋冰莹对苏锦瑞能参加英语竞赛表现地挺惊讶,她大表姐虽然成绩还算可以,但是却还没到能参加顶尖学科竞赛的地步,眼看着自己竟然以微小的差距赢了她,她心里的懊恼反倒比喜悦更多。
她对苏锦瑞,向来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家庭条件比她好,成绩比她好,相貌比她好,但是这一次却让她发现,她的大表姐竟然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追向她,原本邋遢的容貌,这次竟然清清秀秀,白嫩嫩的皮肤甚至比她用各种护肤品堆出来的肌肤更好些,就连她卯着劲头却一直未能与她缩短距离的成绩也进步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宋冰莹夺得第一,她爸她妈给她庆祝的时候,她竟然说不出口,苏锦瑞也参加了竞赛,还与她相差不过一分的这个事实,她只在匆匆吃好晚餐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一次特用功地看书备战。
作者有话要说:晚十点还有一更,嘎嘎~~
017偶遇初中暗恋对象
国庆期间,当别人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懒觉的时候,锦瑞正站在家门口,她身穿泽阳买给她的蓝色连衣裙,脚穿白色露趾凉鞋,斜跨一只花布小包,看起来青春又清新。
锦瑞妈打量着自己闺女,在夸锦瑞漂亮前,先质问这衣服是哪来的。
锦瑞镇定地说,同学见自己要去本省省会h市,怕自己穿得太土气丢了县三中,也顺带便丢了她的脸,所以送了她很多衣服。
锦瑞这话,还真不算假话,罗梦瑶女王殿下,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在放假前,居然拿了一包新衣服,高抬着自己下巴,冷声冷气地说:“出去比赛,就得给本小姐长脸,把宋倩那个死八婆好好给我比下去,喏,这是给你的衣服,看你这一身土的掉渣的衣服,本小姐忍你可忍了两个礼拜多了,去,你要是敢这么出去,本小姐真跟你没完了,到时候要是被别人知道,我和这么个土里土气的丫头是同桌,我这脸还往哪搁?”
说完这话,锦瑞寝室里的姑娘们都处于当机状态,好不容易重新启动,大家都神经质地一一检查,就怕这罗大美女在衣服里面藏了什么毒药、针头啥的谋害锦瑞。
锦瑞和罗大小姐坐了几天同桌,倒是对这姑娘有了很大改观,这姑娘虽然娇气了点,傲气了点,毒舌了点,但是性子倒不坏。
锦瑞感冒发低烧,两个星期都不见好,罗大小姐回家后竟然带了一大杯冰糖梨水给锦瑞,给的时候嫌恶地皱着眉头:“苏锦瑞,我真的没法忍你了,你能不能快点把鼻水擦擦,小心别把感冒传染给我了!”
锦瑞当时就挺感动,这姑娘,她上辈子怎么就只觉得她是个刁蛮任性不近人情的孩子哩,然后就对於自己曾经对她说的那些重话,挺不好意思,向她说了对不起。那姑娘,竟然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本小姐早忘了。”
自那一杯冰糖梨水之后,俩人的关系就渐渐融洽起来,所以见到罗大小姐扔衣服给她,她就知道,她是怕她去了大城市被那里的人耻笑。
看,所以说,人哪,不能光看外表,得接触了,才知道一个人的好坏呀。
锦瑞妈一听,嘿,白送的,心里舒坦了,这才看到自己的闺女这一打扮,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就像个城市小姑娘,上挑的眼睛,也弯了下来,笑着说:“原来我家闺女还挺漂亮的。”
锦瑞在她妈自得的眼色里,杀了出来,提了行李,向带队老师说的客运汽车站出发。
昨个儿,泽阳没有进空间,锦瑞知道他是陪他爸妈了,所以今天看到汽车站那儿站的的翩翩少年郎,眼睛一亮。
泽阳的五官本来就长得挺好,就是因为满脸的痘痘和漆黑的肤色,掩盖住了他的光彩,现在痘痘好了,肤色也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英挺的眉毛,挺拔的鼻梁,一双深陷其中的墨眼,格外的深邃,淡色的薄唇轻轻抿着,给他添着一丝冷漠的气质。
唯一差强人意的地方,就是这小子,那一米69的身高,又站在一米79的李浩灿身边,10厘米的差距,让两个单论相貌可能是平分秋色,但是一论上身高,这差距就很明显了。
都说男人要是是一米75以下都是伤残人士,而泽阳现在不足一米七的个,那就是残疾人士了。
锦瑞知道,俩人过了高中,泽阳艰难地窜上一米7,但是停留下一米71的高度再难寸进,李浩灿则拔高到了一米八的傲人身姿。男人身高不高,不但穿衣不好看,就是气场也会弱别人很多,所以李浩灿搭着泽阳的肩膀,就好像他是老大,泽阳是他小弟一般。
锦瑞叹口气,泽阳现在这样看起来还挺瘦弱,看起来还有属于少年人的稚嫩,身高还不算是大问题,但是他到了20出头,身体纵向不再发展,横向发展却不停歇,这人本就长得矮了,还胖乎乎的,那看起来就更有一种傻笨无用的感觉。
锦瑞心中握爪,这竞赛完了,就盯着泽阳天天去打篮球,希望他能乘着发育的最后几年,奔到一米75的高度。
大巴上,坐着高二、高三的精英们。
因为女生中只有苏锦瑞和参加生物竞赛的宋倩,男生们虽然挺希望能和想想的女生们坐在一起,但是带队老师在那盯着呢,俩女生就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两女生后面,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泽阳和黄鹏竟然坐在一起了。
锦瑞心想,这泽阳当然是不放心自己,那黄鹏难道终于在宋倩校花和罗梦瑶大美女中做出了选择,要想校花下手了。
锦瑞绞尽脑汁想着,黄鹏上辈子在高中到底是和谁一对的,但是上辈子她就一个书呆子,对这种与她遥远的风花雪月,帅哥美女很少接触,可能表面上听到过一些风声,但是他们暗地里的交集,她还真不清楚。好像,据她所知,这黄鹏同学在高中应该是没有女朋友的吧。
宋倩一身白色连衣裙,雪白的肌肤,精致小巧的五官,就像清水芙蓉一般清纯甜美,锦瑞想,她能评选成校花,估计这个时代的,受着琼瑶剧深刻影响的少男少女们更偏向这种温柔可人小白花一样的美人儿吧。
罗梦瑶虽然长得也不赖,但是她那一股娇蛮又傲气的性子,让她打了不少折。
宋倩朝着锦瑞友好地微笑,然后用盛满担心的眼神注视着锦瑞:“刚刚上车的时候,听你咳嗽了一声,感冒了吗?我带了一些常备的药片,你吃一片?”
锦瑞坐在这姑娘身边,总有股不太舒服的感觉,虽然这姑娘笑得温和,说话声音细细小小,但是却让她神经有些绷紧,还不如坐在罗大小姐身边的舒坦。
她礼貌地推辞,说,感冒差不多快好了,药自己也有带,就不用了。
宋倩听了,有些失望,深深看了眼锦瑞,就好像锦瑞辜负她的深情一般,锦瑞明智地选择,无视这让她恶寒的视线,把目光转向车外的风景。
宋倩可能一个人呆着无聊了,就频频转头,和黄鹏同学聊天。
黄鹏平时挺漠然的一个人,但是对宋倩的问题,却一一回答,表现地很耐心。锦瑞从椅子和车窗的缝隙里朝后面看,正看到泽阳拿着砖头一样的书在啃。
她原来以为泽阳是为了加强自己的学科成绩才在那啃书,但是某日庄园里,他在新做的书桌上,摊开一本全新的白纸,写上策划案的时候,锦瑞才知道,他在的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简单。
作为一个有默契又经历风风雨雨的夫妻来说,两人之间的信任和空间是足够的。
锦瑞在泽阳的工作上从来不指手画脚,也不乱翻他的工作资料,而只是表现出支持和理解。她认为,她在不懂的行业上乱指点,一来,会招人讨厌,二来,还会因为自己的错误的意见而误导了对方。
相对的,泽阳也给锦瑞足够的空间,但凡是锦瑞喜欢的事物,只要是合理的,安全的,就是泽阳并不喜欢的事物,泽阳也表示支持,哪怕锦瑞最后失败了,他也不会落井下石。
锦瑞看着泽阳在为自己的将来好好奋斗,她也不浪费青春。
人都说,浪费时间是可耻的,浪费重生后的时间那是要招老天爷雷劈的。
拿出布袋里装着的,从学校里借阅的《常见草药全集》记忆起来。为了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以上辈子的知识广度是不够的,旅游期间,如果因为不认识某种珍稀药材而错过了,她得多懊恼。上次从云腾山脉中挖掘的一些植物,里面大多都是野草,而她认为是野草,有些懒得去挖的,反倒是挺有用的药材,让她觉得该多看些书才行。
宋倩看着锦瑞手中拿的书,偷偷撇嘴,半合的眼睛里露出嘲讽的光。
一群孩子终于到了h市,停靠在作为全国竞赛场地的全国名校z大前。
锦瑞下了车,就看到他们的大巴后面还跟了几辆车,正是s市其他学校的精英,在其中,她看到了表妹宋冰莹。
然后她的视线慢慢环顾四周,在人群中悄然搜索着一个人影。
她的视线终于停留在一个身穿夏季校服的少年身上。少年拥有一头茂密的乌黑短发,洁白的脸庞,有些西方混血儿气质的五官,还是一如既往的忧郁。
吵吵闹闹中,那少年跟着他们的老师走进学校,消失在人海中。
锦瑞看到那个上辈子一直念念不忘的少年,心情却平静地不起半点波澜。感叹一声,原来自己自以为深刻的暗恋,早就在时间的洪流中磨去了最深的情感。她的爱,被那个叫做“泽阳”的小子,全部夺取了吧。
锦瑞朝着泽阳温柔一笑。
阳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泽阳如同与锦瑞心有灵犀般,与锦瑞的视线相撞,然后也清朗地笑。
俩人的笑容,正巧撞进黄鹏的眼里,他默默扭头,望向远处闪着亮光的樟树树叶。
大家在老师的带领下,去h大准备的学生公寓里安顿,然后一同去逛了下大学的风景,吃好了晚饭,老师就放大家自由活动。
宋冰莹突然来找锦瑞,然后拉着她往外走,俩人兜兜转转,到了一个挺大的池塘边上,很多大学情侣正在谈情说爱,当然也有不少学生在难得清凉的时间里,借着暮光看着书。
宋冰莹神神秘秘地说:“姐,那不是初中暗恋的方翔吗?他身边的女生是谁,好像是他女朋友的样子?”
锦瑞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她曾经暗恋的对象,对了,她是听说过,他高中因为一个女生,最后把学业也搞糟了。
宋冰莹说了什么,锦瑞没听清,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宋冰莹竟然跑了过去,然后拍拍方翔的肩膀,说了些什么。
然后便见到那发育地很丰腴,脸上还画着浓妆的女生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劈头盖脸就给了锦瑞一巴掌:“你也不拿把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竟然当着我的面,来抢我男朋友,你这种货色,能配得上他吗?”
想当初,罗梦瑶鄙视地说锦瑞“乡下人”的时候,锦瑞都咽不下这口气,更不要说被人无缘无故扇一巴掌,还不还手了。
锦瑞挺火大,当即一个巴掌还回去,锦瑞的力气可不是白长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大力气的好处,她一巴掌竟然煽掉人家姑娘一颗牙来:“你丫什么人啊!没头没脑跑我这儿,还甩我一巴掌,我抢你男朋友,你会不会太搞笑了?”
018暗恋神马都是浮云
宋冰莹和方翔连忙跑过来,一人拉住一个。
方翔看着那姑娘满嘴的血,脸上露出十足的怒气来:“同学,你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锦瑞看着上辈子偶尔午夜梦回,都能见到的少年,这样地再次碰面可真是糟透了,但是一事论一事,这方翔问的话可太有歧义了。
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重点说的,不是打人,而是说,她打重了?!这是在给那花枝招展的姑娘开脱,把问题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
看着方翔咬文嚼字的质问,让锦瑞心中,初中时期暗恋的王子殿下的美好形象坍塌了。
初中多好的一个孩子呀,安静、帅气、聪明、文采还特好,偶尔对着窗外的日光,伴一下忧郁的模样,多少女孩子为他倾心,上了高中,竟然喜欢上如此混混样的女孩子,连他都变得有些讨人厌了。
原本锦瑞还心疼他为了一个女生连自己的前途都赔进去,有些可惜了,但是现在觉得他就是识人不清,自找的。
锦瑞反问:“方翔,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我打掉她一颗牙那就是错的,她先打得我但是没打掉我一颗牙就是对的了?”
方翔在那边着急地那纸巾给姑娘擦嘴,然后再用干净的纸死命按住姑娘嘴里掉了牙的缺口,那姑娘怒瞪着锦瑞,啊啊叫着,就是说不清话,可把她急的。
方翔皱着眉头,寒着脸说:“同学,怎么和你说话,有理说不清呢,现在是我女朋友受伤了,而你好好的站在那里,脸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而我女朋友不但脸红成这样,连牙都掉了,我也是明理的人,你给我们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锦瑞心里呕啊,她上辈子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好人如罗梦瑶,她觉得是个混蛋;混蛋如方翔,她还能做梦梦见他!
丹丹啊,暗恋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我心中那遗憾的圈,今天算是画齐整了。
方翔见锦瑞直直地看着他,还犹如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似的,他更皱紧了眉头:“同学,你暗恋我,我很荣幸,但是你企图伤害我女朋友,来引起我的注意力,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愚蠢了,算了,今天算我们倒霉,瑞瑞,我们走!”
我勒个去,锦瑞听到一声肉麻的瑞瑞,把她的一颗小红心都得吓出来。
那姑娘看起来挺不愿意的,但是被方翔担心的一瞥还是安静下来,然后方翔带着那姑娘走了,走的时候,那姑娘还投给她一个胜利的目光。
宋冰莹在边上看着,脸上焦急,心里其实挺窃喜,锦瑞这会儿气生的越大,就能更影响明天竞赛的发挥,她这计策就算是成功了。
锦瑞站在那儿,心里别提多生气了,真是一对让人无语的狗男女啊!不过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还有掉在不远处的白牙,心里还挺爽,她不过受人几句脏话,也不少几块肉,而那姑娘被她打了吐了一大口血,还掉了一颗牙,最后,在她这没捞到啥,就自顾自走了,怎么说也是她胜利啊!
那姑娘以为确认了方翔喜欢的是她就是她的胜利了,还真是个笑话了。
别管锦瑞低头的时候,笑得多灿烂,抬头的时候,表情已经变得很阴森:“表妹,你跟方翔说了啥咧?”
宋冰莹露出一个懊恼又后悔的表情:“大姐,我错了,我就想替你说出你的喜欢嘛,谁知道他旁边那女人反应这么大!”
锦瑞觉得她这表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顿时任由宋冰莹怎么装可怜,扮可爱,她都觉得她挺烦人,打发她先回了寝室,自己则往其它地方逛,这地方被刚才那两巴掌吸引,已经慢慢聚集起不少人了,锦瑞还没有泽阳给人看戏当消遣的觉悟,只得先闪人了。
另一边,泽阳看锦瑞还不回来,四处打听,找到了在枫树林呆着的锦瑞。
锦瑞也看到了泽阳,于是等泽阳坐下后,锦瑞对泽阳很认真地说了句:“泽阳,幸好你找到了我这么一个好女人,否则你的下半生可就毁了。”
泽阳笑了下:“那也恭喜苏锦瑞小姐,找到了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否则不用等到下半半生,就连你的上半生就得赔进去。”
锦瑞哈哈大笑:“那咱们真是万幸了,你找对了女人,我找对了男人,然后高高兴兴和和美美过完一辈子!”
泽阳刮锦瑞的鼻子:“苏小姐,你真相了!”
锦瑞笑够了后,还是决定把刚才那件事挑明了,就怕宋大表妹又给她弄出什么幺蛾子,让她和泽阳之间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泽阳,和你说个事,不过,得先约好,你不许生我的气。”锦瑞得先取得口头保证,这才敢说。
泽阳一看锦瑞这架势,就知道这事还有些严重,他坐直了身子,点头,等她说话。
“那个,我从前也没有瞒过你,初中的时候,暗恋过我们的班长方翔吧。”锦瑞说完这个,就看到泽阳的脸色开始变得僵硬了。她咽了口口水,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说自己曾经喜欢过别人,而自己的男人从始至终喜欢的还只有她一个,所以看着泽阳的脸色就觉得特没底气,还有一种虽然没背叛他,却觉得背叛了他的愁绪。
泽阳抿抿唇,挑了下眉:“说下去啊,我听着呢。”
锦瑞发虚地“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吧,今天我见到他了。”
眼看着泽阳的脸眼睛瞪圆,脸色也变得凶狠,锦瑞在他还没有因为“吃醋”而发狂前解释:“重点是,他女朋友打了我一掌,我气不过,就打落了那女人一颗牙,你知道那方翔,怎么是非不分吗?竟然公然包庇她女朋友,说我被她女朋友打了一巴掌,因为我皮糙肉厚,没点柔弱样,她女朋友就没错。而我打她女朋友,附加了一颗牙,就是我的错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傻,以前还觉得他忧郁忧郁的特帅气呢?”
泽阳听明白,知道锦瑞没有对曾经的暗恋对象死灰复燃,反而把曾经埋在心底的那丝念头也给拔得一干二净了,心里高兴了,脸色就变好看了。
他伸出手,握住锦瑞的下巴,左右仔细看,确实连个印子都没有,但是那方翔敢放狗来打他的苏姑娘,他心里已经记住这个仇了。男人不打女人,可没有规定不能打女人的男人!
“你的战利品呢?”泽阳好心情地问。
“啥?哦,那颗牙啊,看着就心烦,早就踢到荷花池,喂鱼了。”锦瑞说。
“好样的,让他们找不到断牙,补不会去,花一大笔钱,镶颗假牙去。”
锦瑞瞅瞅泽阳,说:“泽阳,没想到你也挺歹毒的。”
泽阳摸摸自己的鼻子,说:“有吗?”
锦瑞点头:“绝对有!”
俩人难得悠闲地在渐渐开始泛红的枫树林里,吃着冰棍,聊着天。10月的天,白天看着挺热,到了晚上已经有点凉了,泽阳怕锦瑞好不容易快好的感冒再起变化,于是便揽着锦瑞回了公寓。
锦瑞晚上一夜好眠,宋冰莹做着锦瑞明天惨败的梦,也是一夜好眠。
清晨起来的锦瑞,再次出了一身的臭汗,满身的污迹,把睡袍都黏在身上。锦瑞皱着眉头,跑到浴室把自己打理干净,换上学校特别准备的印着县三中字样的参赛服装,到阳台上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发现她鼻子通了,身体也不再酸痛,折磨她两个星期多的感冒终于全好了。
活动了全身,又发现自己的身体说不出的轻盈,而且耳聪目明的,对外界的感知也比以往敏锐了许多,她甚至能看清空气中浮游的各种微粒,就连隔得很远的z大外面的早餐摊的叫卖声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锦瑞为这个发现,感到很惊奇,她记起,泽阳感冒好之后,她就发现他做题目的速度简直就和飞的一样,日夜看书,却依然精神充沛,简直都和超人看齐了。现在她在怀疑,他们俩人的“感冒症状”也许和庄园有关。
在锦瑞怀疑的同时,同住的姑娘们也起来了,大家悉悉索索地一同准备,各自打点好,便一起去吃了早餐。
大家的竞赛,并不在相同的场次,就连时间段也不同,锦瑞的英语竞赛分三场,分别是笔试、口试和听力考试,今天下午2点到4点则是第一场比试,上午泽阳的数学竞赛第一场马上就要开始了,锦瑞便去观赛。
走到场地外,锦瑞朝教室里望去,泽阳和李浩灿正一同站立在里面窗户处,靠墙笑着交谈着。
泽阳和李浩灿俩人同时抬头,正巧望见锦瑞笑着招手,和泽阳打招呼。
此时的锦瑞背后是灿烂的晨光,她变得乌黑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自然卷的头发让她的发尾卷成美丽的弧度,垂落在纤细的脖颈处,白皙的皮肤在晨光中好似能透出光来,因为看到泽阳,笑容灿烂而甜蜜。
李浩灿被锦瑞的笑容给击中了。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李浩灿对女人的审美自有一套标准,并不是说锦瑞现在有多么好看,她的五官依然是以前的五官,不算太精致的,只是皮肤却变得更白皙了。但是就是锦瑞现在的五官、肤色和笑容,却正好符合了李浩灿的审美,他觉得女人只有像眼前这样的,才能算是优质美女啊!
他立马整理整理姿容,一派正经地站好,也朝着锦瑞招手,露出完美的微笑,然后捅捅泽阳:“哥们,那边有个优质美女再朝着我笑呢!靠,老子就是这么有美女缘!”
泽阳睨了眼李浩灿,笑:“哥们,那是我老婆,她在朝我笑,ok?”
019锦瑞利用过秦泽阳
李浩灿完全不信,可是看到那美女做的“秦泽阳,加油!”五个字的口型,就容不得他不相信了。
靠,看不出秦泽阳这小子,泡女人的功夫也要比他厉害!
他盯着泽阳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比秦泽阳长得可要帅气多了,特别是身高那绝对有着有优势的,这么个有感觉的美女怎么就是秦泽阳的女朋友呢?
李浩灿再看了眼锦瑞,锦瑞的眼里却好像只看到泽阳一个人,又让李浩灿很挫败,然后他的视线刚好落在锦瑞的服饰上,靠,县三中的,不是和他同校的吗?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学校还有这么优质的美女?
秦泽阳这小子,藏人倒是藏得好哇!不知不觉中,竟然把美人骗到手,这本事高,实在是高了。
因为竞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李浩然只能心里忿忿不平着,老老实实去座位上坐好,想着等会得好好审问这哥们一番才行。
比赛开始的最后一刻,冲进来一个男生,他满头大汗地向老师道歉,监赛老师皱着眉头说了几句这才放行。
泽阳看着来人,不就是他那个曾经的“情敌”方翔,方大帅哥吗?他抬头,捏着笔的手不自禁的收紧,直到看到锦瑞自然的神态,原本抿紧的唇才勾起一抹笑。
他向手忙脚乱收拾着文具的方翔瞟了一眼,心里暗暗道:小子,你真是有眼无珠!
比赛终于正式开始,考场上除了奋笔疾书所发出的“沙沙”声,便听不见其它。
锦瑞在试场外,视线还是落在了方翔的身上,曾经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初二结束的那天夏日。
方翔并不是s市人,因为他家里父母在s县开工厂,所以他就在锦瑞他们的初中借读,初三面临着高考,于是就回到了n市,听说中考发挥地很好,考上了当地的一中,这次竞赛也能夺得一个名次,就知道他在高中,至少现在应该混得不错。
她和王丹丹暗恋黄鹏不一样,王丹丹对黄鹏的喜欢,她掩饰地很好,大家都没有发现,直到后来,她在聚会上,才当作过来人,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而锦瑞对方翔的喜欢,虽然不曾亲口说过,但是方翔却是知道的。
锦瑞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像大多数内向的孩子一样,喜欢写点东西,她把对方翔的喜欢,写在了日记本上,可是因为某一次的大意,让其它同学翻阅了。万幸,锦瑞夺回日记的时候,那同学还只窥得一点,而这一点却也让他品出她对方翔,超出同学界限的情感。
事情闹得并不大,只是几个男生私下的讨论,锦瑞也知道,方翔是知道的。
因为她无意间听到过方翔和偷看他日记的男生的对话。
“那个苏锦瑞,好像喜欢你的,你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
方翔沉默了一会,然后锦瑞听他说:“苏锦瑞吗?长得挺丑,我怎么会喜欢她?”
看日记的男生哈哈笑了:“就说嘛,那个苏锦瑞长成那副德行,哪里会有人看上她呢!”
锦瑞当然知道,方翔是看不上她的,她又难看,而且还是个傻头傻脑的书呆子,但是知道归知道,心里总还是存在着幻想,听到方翔这样肯定的回答,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那时候的她,做了一件后来想起来,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无耻的事情。
锦瑞为了挽回自己微薄的尊严,证明自己也并不是喜欢方翔的,她故意装出和后座的傻小子泽阳很亲密的样子。
锦瑞、泽阳和方翔,三人的位置处以同一列上,初一、初二的男生还没有到发育期,俩人长得都不高,三人中,泽阳还显得最高些,而方翔则最矮。所以三人的位置,方翔坐在锦瑞前面,泽阳坐在锦瑞后面。
初一的时候,她喜欢拿着笔头,戳方翔的背,等着他转头,傻笑着说,她这题不会,让方翔教教她;她还喜欢以各种借口,比如说没有橡皮了,向方翔借用一块,没有笔芯了,向方翔要一根。有事没事,总偷偷地望着他一头浓密的黑发,拿着他偶尔掉落的发丝放到自己的笔盒里,晚上再夹到日记中。
发生了那件事后,锦瑞就再也不提方翔,言语中也总是提起秦泽阳,运动会上,泽阳和方翔一起跑八百米,锦瑞一定会给泽阳加油;泽阳和方翔在数学课上同样回答出了数学老师出的难题,锦瑞一定无视方翔,而对泽阳投以微笑;如果遇到不会做的题目,再也不会拿着笔头戳方翔的背,而是转身,问后桌的泽阳请教。
记得有一次,泽阳和方翔因为数学课代表一职闹矛盾,俩人站在教室门前的黄土堆上,咬牙切齿地对峙,大多数人都为方翔加油,唯独锦瑞心里越担心方翔,嘴里就越大声地喊:秦泽阳,加油!
直到初二结束,方翔转学,初三开学,锦瑞的前座再也不是那个拥有一头浓密黑发的少年,锦瑞便不同泽阳像初二那般友好和亲密了。
泽阳这个孩子却不知道锦瑞的心思,他想着锦瑞不回头来找她,他就拿着笔头戳戳她,让她回头呗。
于是泽阳做了锦瑞在初一时对方翔做的事情,锦瑞除了不耐烦就是不耐烦,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皱着眉头说:秦泽阳,我脑子笨的很,不争分夺秒的看书,我就完了,所以,请你高抬贵手,让我安静一年不行吗?
泽阳连忙高举双手,说:行呀,苏锦瑞同学,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抓紧看书,有不懂的,随时问我,我不怕被你打扰,嘿嘿。
锦瑞白了泽阳一眼,初三就这么静悄悄地溜走了。
毕业的时候,看过日记的那男生悄悄问她:“你真的不喜欢方翔?”
锦瑞坚定地回答:“绝对不喜欢,我只当他是同学。”
那男生又问:“那秦泽阳呢?”
锦瑞略略停顿,然后说:“不知道。”
最后一个回答,可就让人思量的,不肯定,但也不否定,那男生露出了然的目光,他那会儿可能在想,什么样的瓜就该配什么样的藤,苏锦瑞这样的人,就该喜欢秦泽阳这样的小子,如果说她喜欢方翔,还真是给方大帅哥抹黑啊!
等锦瑞上了高中,回忆起自己为了证明自己不喜欢方翔,而利用了无辜的秦泽阳的这样事,心里羞愧地无地自容,觉得没有脸面对泽阳,所以高中的时候,她和泽阳虽然是一个学校的,却因为她的有心回避,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再一次和泽阳联系,是高考之后,泽阳的一通电话,他说:“苏锦瑞,我都不打扰你4年了,该够了吧!”于是锦瑞被说得满脸晕红,惭愧的,然后彼此说了qq号,这才开始又有了交集。
锦瑞想着事情,视线落在方翔身上的时间就太久了,泽阳答问题,那就是神速,他做完了题目,抬头正要给锦瑞一个胜利的目光,却看见锦瑞盯着方翔,一脸缅怀的样子,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太好了。
这时,泽阳旁边,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姑娘,举起手来,着急地说:“老师,我的笔都没墨了,您能借我一支笔吗?”
老师刚想着,这孩子怎么能这么马虎呢,这么重要的比试怎么不多准备几支笔?就有一个清朗的男声道:“老师,我要交卷,还有我这有几支笔,还没用呢,就给那位女同学吧。”
泽阳利落的起身,竞赛的同学都齐齐地注视着他,有的,则匆忙看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刚开始40分钟呢,离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这么早就做好了?开玩笑吧!
李浩灿懊恼地看着自己还剩半张的卷子,切,又要输给那个小子了?
方翔望着泽阳的背影,觉得眼熟。
监考老师,也特别惊讶,接过泽阳的卷子,还特别呆地问:“同学,你做好了,不检查检查?哎,同学,你叫啥?”
底下的同学忍不住吐槽:“老师,名字不都写在卷子上吗?”
监考老师这才反应过来,念出声来:“秦泽阳?”
秦泽阳,三个字,对其他同学可能没什么,但是对底下的方翔,还有那个没有笔的姑娘的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方翔的眼底掠过讶色,目光追随着泽阳出了教室,然后看到他敲了敲一个女孩子的脑袋,然后又看到他骂了几句那女孩,女孩耷拉了脑袋,乖乖被他牵着,走了。
方翔看着那女孩的身影,从记忆深处,回忆起,在初中,那个用着笔头戳着她背,有一头乱发,戴着厚重圆眼镜,笑起来羞涩又腼腆的姑娘。
昨天,那个暗恋他的姑娘,原来是她啊!
方翔挺得意,他都离开这么久了,那个姑娘竟然还对他念念不忘,会因为他嫉妒发狂地打落他女朋友的牙齿。
那个叫秦泽阳的算什么东西,初中的时候,就和他抢女人,争地位,他以为数学竞赛是做的快就胜利的吗?
他2年前是他的手下败将,2年后依然会是他的手下败将。他现在拉着的女人,不过是他不要的而已。秦泽阳,看你得瑟个什么劲!
下午,锦瑞比试的时候,泽阳便守在窗外。
他靠着梁柱,手中翻阅着最新的广告杂志,目光则时不时瞟向锦瑞。
曾经,当锦瑞还是个丑姑娘的时候,他就觉得他的老婆是最美丽的女人,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现在锦瑞的模样更漂亮了,他恨不得时刻守着她,好第一时间赶走她身边的狂蜂浪蝶。
020平淡生活蜜里调油【倒v】
为期三天的学科竞赛,终于落幕了。竞赛结果,在十一国庆后才能知晓,大家伸伸懒腰,都整理行李,准备回家度假。
十一假期只剩下3天,虽说是可以回家休息了,可是还有一大堆作业等着少年们去消灭,大家心里一想到这点,就打不起精神来。锦瑞和泽阳就不用愁了,他们早就在空余时间,把作业都完成了。
泽阳和老师打了个招呼,说自己直接去江城了,老师给泽阳家里打了电话,泽阳妈说,她儿子已经和她说过了,没事,让他去吧。老师这才同意让泽阳先走。
泽阳家里,泽阳的地位有时候比他爸地位还高,因为他爸身体一直不大好,是泽阳妈又当爹又当娘,还得赚钱补贴家用,养活一家子。泽阳小的时候,就是和他妈相依为命,泽阳妈不像锦瑞妈是那种霸主型的,虽然是她在赚钱,可是在她观念传统,总觉得决策要由男人来做,泽阳爸,病得迷迷糊糊的,自然不可靠,泽阳便被推到了第一前线上,所以泽阳自小就很有主见,为了让他妈安心,也一直表现地很乐观,让她妈觉得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比他爹可靠多了。自此,泽阳说的大事,泽阳妈是不会反对的。
泽阳去江城的事情,泽阳和她妈讲过,重点讲述了去江城做的事情和自己的前途有莫大的关系,泽阳妈相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做坏事,又见泽阳说的这么严重,也就不阻止。在泽阳妈眼里,17岁的泽阳已经是个男人了,他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安排好自己的将来了。
儿子和女儿是不一样的,在农村人的眼里就特别明显,儿子长大了是来继承家业,是自己所依靠的人,儿子在外面不回家,他们虽然也担心他的安全,却不会太忧虑,男人嘛,闯南闯北,心在外,才能干一番大事,总是窝在家里,有什么出息。女儿就不一样了,女儿就得守身如玉,做一个黄花大闺女,晚上如果外出不回家,家里人得担心地睡不着觉,就怕女儿吃亏了,毁了一辈子。
80后的农村姑娘就更不好当,她们的父母大多是没受过什么大教育的乡村人,思想只开通了一部分,大多是还是传统观念,虽然响应计划生育,很多还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他们对这个女儿的要求可就高了,虽然父母会说,生儿子和生女儿是一样的,但是心里还是介意的不行,听别人说他们的儿子如何,父母的脸就特别僵硬,回来就觉得即使生了女儿,也不能比儿子差。
所以农村姑娘以前只要会农活会缝补做饭就行,而当下,不但依然要会这些,而且还被要求不能靠男人,甚至要比男儿做的更好,成绩要好,工作要好,地位也要高。
可是,这种心态却不一定适合所有的女孩子,有些女孩子心气高,自然没问题,有些女孩子爱简单生活,不想争这些,那么这种要求就是她心头沉重的枷锁。
锦瑞心无大志,其实觉得“经济能独立、有夫有子、闲暇时还能做自己爱做的事情的日子”就很好,但是却被锦瑞妈逼的要成为人上人,她背着沉重的枷锁,努力奋斗,如果最终成功了,她也就能从这个枷锁中出来了,但是锦瑞最后只是过着中等以下的平民日子,这让锦瑞妈觉得挺难堪,觉得是她的教育失败,是锦瑞不够争气,然后思想再次一转,女儿就是不如儿子,那女儿就找个好女婿呗!于是这个沉重的枷锁就转移到了泽阳身上。
好在泽阳是个有担当的,背着两家人的枷锁都没有被压垮,勤勤恳恳地就像是田地里不停耕耘的老牛。
这世上,穷人家的女儿苦,没背景的男儿也苦啊!如果想不苦,那么只能更加努力奋斗,直到成功摆脱身上的枷锁为止。
泽阳能去江城,锦瑞自然是不能随行,她要是去了,她妈估计得拿把菜刀杀过来。
回程的时候,锦瑞身后的位置让李浩灿占了,宋倩的背后依然是黄鹏,锦瑞没什么心思地闭目养神,宋倩活跃地就像四处蹦达的猴子,忙碌地转头和后面的两大帅哥讲话。
黄鹏依然有礼地和她客套,李浩灿不耐烦地像扇苍蝇一样地扇宋大美女,嘴里还嘀咕:“长成这样还到本帅哥面前丢脸,真替她爸妈觉得害臊。”
李浩灿的嘀咕声不大,宋倩自然是没有听到,但是听力很敏锐的锦瑞却听得明明白白,她神色古怪地转头,从缝隙里望向李浩灿,这人竟然说校花的长相很丢脸?!
李浩灿正好要给锦瑞递纸条,刚伸手,就看到锦瑞转头,她瞪得大大的眼睛,让他忒喜欢,李浩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给你,大美女。”
锦瑞被这一声“大美女”吓得手都一哆嗦,接过纸条,连忙转头。
打开纸条一看,密密麻麻一堆龙飞凤舞的字:因你男朋友秦泽阳的特别吩咐,以后咱就是你苏大美女的护花使者了,苏大美女一声令下,咱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原来李浩灿和秦泽阳的比赛,李浩灿已经认定自己是输了,他是条汉子,认赌服输,便向泽阳说,你有什么条件,老子都答应了。
泽阳心中计划着一件事情,这事,可能影响到他日后不能正常上学,所以为了防止他老婆被别人拐走了,他就让李浩灿当他的保镖,并和他约法三章,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这李浩灿不能打他老婆的主意。
李浩灿说出的话,就一定作数,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做到,泽阳在庄园的外挂下,有了一种非常敏锐的直觉,这直觉对一个人的人品有着惊人的准确性。
就如锦瑞猜测的那样,那次发生在锦瑞和泽阳俩人身上的“感冒症状”其实是庄园对俩人身体改造,一次量变到质变的突破。
但是俩人因为身体本身的潜力不同,改变后得到的能力也不同。泽阳除了智商的提高,身体变得越加扎实外,五感的敏锐性和身体的细微操控性并不如锦瑞,但是他却有惊人的第六感,能判断一个人的善恶、是非正直。
锦瑞看了之后,头上掠过黑线,让校草做自己的护花使者,这种殊荣,不是她一个平民百姓享受的起的。
她在纸的背面写上:谢谢,不用。递还给李浩灿后,就假装睡觉,不再管身后的李浩灿怎么拉她的头发,敲她的脑袋,她都雷打不动地装睡。
李浩灿可能也觉得无聊了,也终于消停了。
当然李浩灿和锦瑞的互动,可都看在黄鹏和宋倩眼里,一个是默默垂首,一个则是小白花的容颜下嫉妒地眯眼。
回到久违的家,已经是日落之后了,因为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锦瑞妈今晚回来,在村口就被一个小家伙扑了个满怀,锦瑞一把抱起康小子,亲亲他的小脸,说:“想姐姐了吗?”
康小子叽叽喳喳说了很多,锦瑞才知道,原来锦瑞爸回来了。
锦瑞心中惊喜,锦瑞爸虽然在锦瑞妈的霸道统治下懦弱了点,凡是锦瑞和他说的秘密,第二天锦瑞妈就能知道的不可靠外,锦瑞还是很喜欢这个慈眉善目的爸爸的。
她放下康小子,一路牵着他的小手,快跑回家。
厨房里正弥漫着好闻的香味,锦瑞爸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做菜呢。
锦瑞看到老爸,高兴地就犹如小孩子一样,跳到锦瑞爸的背上,亲热地喊一声:“爸。”
锦瑞爸被锦瑞一个飞扑,差点栽到菜锅里,但是就是这么危险的动作,锦瑞爸却只是呵呵笑,稳住身形后,说:“宝贝女儿,爸爸可是想死你了。”
锦瑞也呵呵笑,两个人的笑脸,在油烟里如此的相似。
锦瑞闹够了,就从锦瑞爸背上下来说:“爸,我也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锦瑞爸笑着回答:“昨天刚回来的。”
锦瑞围着锦瑞爸,说说笑笑,锦瑞爸一边和锦瑞聊天,一边则把饭菜盛好,放在桌上。
父女俩人之间的气氛温馨甜蜜,康康在锦瑞身后,神色有些暗淡,但是锦瑞爸和锦瑞正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小豆丁,也想爸爸了。
锦瑞妈进来之后,看着锦瑞爸和锦瑞这般亲密,有些吃味:“饭烧好了,就开饭了,锦瑞,阿康,你们把碗筷摆开。”
锦瑞听到锦瑞妈的声音,嘿嘿笑,以前可能因为锦瑞妈的冷脸被唬地不敢动,使得家里的气氛太凝固,现在多多少少了解了她的心理,自然不会太怕,反倒觉得她妈有时候也挺小孩子气。
“好的,妈。”锦瑞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锦瑞妈看到锦瑞对着她的笑容,原本有些吃味而冷的脸便松动了。
其实,化解这些小矛盾,只是一个笑容,这么简单。
因为锦瑞爸回来了,饭桌上的菜色有鱼有肉,这让一直差不多吃素的康小子狠狠咽了口口水,但是他却乖巧地不去夹这些荤菜,专门朝着土豆、芋艿夹。
锦瑞看不过去,直接夹了个大鸡腿给康小子,康小子害怕地瞟了眼锦瑞妈。
锦瑞妈的眉头跳了几下,有些凶狠地说:“你姐夹给你吃的,你就吃,看我干什么!”
锦瑞爸也夹了块鱼肉给康小子,怜惜地看着他瘦瘦的手臂和虽然在锦瑞清净溪水的调养下蜡黄已经消退了很多,但是依然看起来不太健康的皮肤。
康小子这才乖巧地小口却快速地吞咽着,锦瑞看着现在的饭桌,虽然锦瑞妈依然恶声恶气,但是因为没有发生康小子溺死事件,锦瑞妈和锦瑞爸俩人的感情并没有什么难以弥补的嫌隙,饭桌也不是冷冰冰的了。
锦瑞爸又问了竞赛的事情,锦瑞一一说了,随后他欣慰地说,过年想要什么礼物,他都买给锦瑞。
锦瑞说,她什么都不缺,不用买。
锦瑞爸就更欣慰了。
曾经,锦瑞最讨厌三人同食的饭桌,在今天,四个人的饭桌,是如此和乐融融。
晚上,四个人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放《还珠格格3》,熟悉的音乐,熟悉的剧情,锦瑞妈看得如痴如醉,其余三人就是纯粹打酱油的,尽管如此,锦瑞还是陪锦瑞妈看完了一集。
再来一次人生,锦瑞看着如此和乐融融的一家,才反思自己上辈子其实一点都不孝顺。
心里因为一直埋怨锦瑞妈,并且有意在忽视她,忽视她妈看向她,饱含着渴望爱的目光,忽视她妈有时候想到锦瑞的态度而含着泪的眼睛,忽视她妈因为锦瑞结婚后,便不常回娘家而失落寂寞的身影。
孝顺并不是工作前的无所作为,一味地只知道向父母索取,还埋怨他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也并不是工作之后,每个年给爸妈的钱,也不是爸妈生病之后,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物,但是自己却因为工作,而请24小时陪护。
其实,在生活的每个点滴瞬间,凡事只要心里有父母就是孝顺,看到一件好东西,会想老妈穿上会不会看好,老爸挺喜欢吃这个的。能陪着父母看自己不喜欢看的东西,因为看了之后,才能与他们有共同语言。
锦瑞看着一家人,不同于上辈子冰冷的气氛,能这样温馨地一起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聊天,大家的眼里没有隔阂,没有伤害过的痛楚,锦瑞心想,这辈子,她会让这样温馨的气氛一直延续下去,她还会弥补曾经没有给她妈和他爸的爱。
洗了澡,锦瑞便回了自己房间,然后进了庄园。
泽阳忙里偷闲,不但把日常家具全都敲出来了,还用竹子,在茅屋旁边的空地上搭建了几间雅致的小屋,于是锦瑞便把原来的茅屋当作了仓库,靠池塘的一间竹屋当作卧室,屋里,靠竹林的当作书房,连通两间的则当作大厅。仓库边沿着小道往池塘方向走,有个露天灶台,灶台旁又建着两间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浴室。
碧绿的竹屋,雅致又散发着清香,居住在其中,就连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虽然已经有了简单的日用家具,但是却没有装饰品,厨房里也没有煤气灶、锅碗瓢盆等用品。实在是用大灶,太考验锦瑞的厨艺,锦瑞尝试了几次后,还是放弃了。
庄园里一派欣荣,小鸡小鸭小鹅们已经长大了,每天都有十几个蛋的产量。茅屋前的院子里,几棵树都长得挺高,纷纷开着花儿,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果了,菜地里的蔬菜依然长势很好。小溪里的四处有着肥肥的虾和鲤鱼,黑土地上茶树绿意葱葱,麦田里的麦子也黄灿灿的。
锦瑞这些天一直除了学习,就一直在研究古古怪怪巨山上的黏土。
她试验性地造了一个窑,就用黏土塑了想要的陶瓷形状,便进行烤制,原也没抱多少希望,因为烧窑不但需要精密的温度、还有合理的时间,再者就是做陶瓷的材料,除了黏土还需要很多其它的配料,但是神奇的事,她竟然一次就成功了,把窑开封,取出滚烫却雪白透亮光滑的瓷器,锦瑞惊讶地大呼小叫。
这烧出来的瓷器,虽然样子差强人意了些,而且还没有上釉,但是这成色却是素白纯净,色泽光润明亮,乳白如凝脂,在光照之下,还能透出粉色来,非常漂亮。锦瑞觉得,这种成色的瓷器,如果拿到市面上销售,恐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吧。
后来锦瑞又试验几次,没想到全都成功了,锦瑞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庄园有自动调节窑内温度和时间的功能,而这黏土,可能已经是烧瓷材料的完成品了吧。
想明白之后,倒还没有真正付诸行动,这次,锦瑞便打算多烧制一些,把厨房里的碗、盆、缸给填充起来。
她捋起袖子,就开始坐在窑洞旁的矮凳上,开始工作。
锦瑞缺少专业的培训,也没有专门制陶的工具,所以捏出来的碗总有些不够周圆,捏了几只碗,又捏了几个盘子,再后来做了十几只罐子和缸,然后把它们封到窑洞里,等到明天再进庄园,这些器具估计就能烧好了。
一直等到事情都做完了,泽阳这才回来,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眉眼处还透着一股成功的喜悦。和锦瑞打了个招呼,就跳到溪水里去洗澡,锦瑞喜欢热水沐浴,而泽阳更喜欢溪水的清凉温和。
乘着泽阳去洗澡,锦瑞拿着用竹子编的篮子,去地里摘了摘了几根青瓜、番茄,给泽阳消消渴。地里蔬菜倒挺多,水果却没有种植,锦瑞想着,明天去集市里买些水果种子,院子里的地种了蔬菜,差不多饱和了,要不,把黑土地一边的灌木花丛迁到多彩山上,腾出来的地方好种些水果。
边琢磨着合理分配土地,锦瑞已经把青瓜、番茄收拾妥当,放在前几次试验烧出的白瓷盆里,红色、绿色的蔬果,放在洁白的小巧盆里,很勾人食欲。
泽阳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单薄外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缓步走来,因为外袍只是随意披着,臀上也只是一条蓝色的小内裤,所以露出了他壮实的大腿和初露端倪的腹肌来,光滑透亮的麦色肌肤上,还有几颗调皮的水珠,不听话地流淌着。
作者有话要说:晚10点还有一更
021女孩的初夜要珍重【倒v】
锦瑞看着泽阳展露出来的身姿,脸蛋有些发烫,这丫的,穿着衣服看着单薄,脱了衣服,啥时候,身材变得这么好了。
泽阳英挺的眉毛下,一双黑目灼灼逼人,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端是风情那个万种啊!
他一把捞过在旁边红着脸蛋的苏姑娘,把她按在自己冰凉却结实的大腿上。
“锦瑞,想你了。”他按住锦瑞的脑袋,瞬间就含住了锦瑞的唇,一个缠绵而湿润的长吻,让两个人都气息不稳。
泽阳翻身压在锦瑞身上,手已经探进了锦瑞的衣服里,握上小巧玲珑的玉峰,柔软细腻的触感甚至比上辈子更要让泽阳感到舒爽。
他咬着锦瑞的耳垂,看着锦瑞难耐地躲闪:“你的味道,为什么可以这么好?”
锦瑞娇嗔:“还没尝,就知道好了?”
泽阳勾起唇,邪恶地说:“那我好好尝尝看。”说完,他已经把脑袋钻进了锦瑞的衣服内,含住了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玉珠,硬硬的珠子在他口腔里摩擦着他的舌头,沁人的芳香钻入他的鼻孔,小腹的燥热,让他不由自主地与锦瑞抵地更紧。
重重的磨蹭,却不想让**愈发强烈。
在□面前,显然女人更能控制住自己。
锦瑞头脑还算清明地即使控制住了火势的蔓延,她气息不稳地说:“打住,打住,再下去可就不可收拾了。”
泽阳重重叹了口气,因为中途憋火,脸色都有些发青,锦瑞心里不舍,最后用手和嘴巴帮泽阳发泄了,俩人躺在青竹地板上,吃着青瓜、番茄补充流逝的水分。
泽阳像孩子一样,把头埋在锦瑞脖颈处,说:“老婆,你为什么还只有17岁?”
锦瑞翻了个白眼,回答:“这个问题,你去问重生大神吧。”
泽阳经过一次发泄,原本就不错的心情越发好,他缠着锦瑞,开玩笑地闹着:“老婆,重生大神,没接我电话,你就告诉我,啥时候,咱们能真正结合呗,你不知道你老公忍得多辛苦。”
锦瑞转头正色道:“我觉得我们上辈子的第一次太匆忙,这一次,我希望能在新婚之夜,与你合为一体。”
泽阳听了锦瑞的话,心里一抽,确实,上辈子,他年轻气盛,为了占有她,为了得到她,不惜在一个破败的地方夺了她的第一次,那个夜晚的记忆实在不太好。而且,之后,他也犯了很多错,让她吃了很多苦。
他抱过锦瑞,喃喃道:“委屈你了,这一次,一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夜晚。”
锦瑞鼻子有点酸,带着鼻音道:“嗯,这辈子你已经拥有了我,别再做那些事了。”
泽阳沉默,过了一会道:“锦瑞,谢谢你,不怨我。”
锦瑞把头埋入泽阳的臂膀中,死命把泪水眨回去。
每个女孩的第一次都很重要,曾经锦瑞因为心软给了泽阳,但是她却很后悔自己的轻率和不自爱。
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给一个人,一个可能不是陪伴自己一生的男孩,当你在以后真正遇到一个自己倾心相许的男人的时候,可能就因为自己的不完整而错过了,锦瑞的失误是万幸的,因为她交付的人,正好是她那陪伴着走过一生的男孩,但是她的万幸却不代表着所有女孩的万幸。
而且在错误的时间里,发生了关系,其后的影响是一辈子的。
锦瑞和泽阳的第一次,没有做安全措施,因为害怕怀孕,锦瑞吃过事后避孕药,锦瑞原本就不健康的月经周期再次被打乱。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了一次的开头,其后的□就不是锦瑞能制止的了。初尝禁果的男孩,冲动而鲁莽,很多次在没有安全措施下进行的交合,都让他们胆战心惊,也吃过几次事后避孕药,这就意味着俩人的欢愉是在损坏锦瑞健康的代价下进行的。
很可能,锦瑞婚后的不孕,和吃了多次的事后避孕药有着莫大的关联。
锦瑞理解泽阳那时候的心情,他估计是觉得这个女孩是他这辈子要定了的人,即使要了她的人,他也会负责一辈子,会好好对她一辈子。那时候的他,追求她快一年了,可是却始终难以再进一步,也许是他寝室的哪个哥们出的主意,说,但凡占有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么这个女人对占有她身体的男人的感情就不一般了。
泽阳为了得到锦瑞,是不择手段的。他磨得她心软,然后占有了她。
锦瑞除了心软,在那一刻,可能曾经对泽阳的愧疚也占了一席之地。
先性后爱,俩人之后,还有多次闹分手的危机,但是泽阳对锦瑞的爱,太强烈,太执着,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挽回了。
大四毕业的时候,锦瑞还是被泽阳的执着感动了。
锦瑞在泽阳的肩膀窝里,微微叹气,恋爱中,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了,最终俩人走在了一起,一起面对婚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虽然依然走得辛苦,可是恋爱之中,磕磕绊绊,已经互相了解了对方的为人,无形之中的信任也让他们一起面对婚后种种,即使有那么多不如意,那么多辛酸,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婚姻。
泽阳觉得自己在上辈子,对锦瑞是最好的,但是对她的伤害,在无形之中,可能也不少。是因为他的无用,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是他霸道地占有了她,不管她那时候有没有喜欢上他,他已经替她决定,那辈子,她跟定他了。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没有跟他在一起,生活会不会更幸福一些,可是光光想到,锦瑞在别的男人的臂弯里,身体下,他就嫉妒地要抓狂。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再努力些,再再努力些,让锦瑞忘了曾经的委屈,不让她再哭鼻子,给她曾经渴盼的一切。
泽阳看得比锦瑞更长远些,上名牌大学只是人生的其中一小部分,有多少人就是上了京都的b大、q大,在即将毕业的时候,依然为了工作而愁眉不展,最后可能混得还不如一个初中毕业的。所以对于他来说,重生之后,学习成绩实际上他并不是他最在意的,因为上名牌大学不过是他将来身份上一个好看的标签,而当下他最在意的,反而是在江城,他筹划着的事业。
俩人心思都百转千回,相拥了一会,都没有在庄园里睡去,而是出了庄园,泽阳江城那边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将会是4-5个月的长期战争,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能随意消磨,而锦瑞则想在自己房间里过夜。
出来空间的时候,还是半夜,锦瑞刚刚阖眼,敏锐的听觉,就让她听到隔壁房间的床的“嘎吱”声,还有锦瑞妈压抑的□声,锦瑞爸粗重的喘气声。
作为一个成年人,锦瑞当然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
好吧,他们许久不见,现在夫妻感情又没有大问题,现在还是大半夜,人家都以为孩子们睡熟了,正常的床上运动,也是非常必要的。
听了一小会,一通激烈急促地“嘎吱”声,伴随着锦瑞爸越加粗重的喘息,隔壁终于归于安静。
锦瑞面红耳赤,心里竟然还默默在想,老爸的持久力不行啊!
再然后,悉悉索索的整理的声音后,便听到俩人的对话。
锦瑞爸:康康,我看就直接落在我们户籍上吧。
锦瑞妈:他妈还在呢,我们养他到能工作了,这责任也就了了,落在我们户籍上,那不就是我们亲儿子了。
锦瑞爸:他妈什么样,你还不清楚,这辈子估计就想没生过他了,康康毕竟是我老苏家唯一的男丁了,怎么也得给他好的教育才行,都7岁了,别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他还拿着中班的幼儿图纸看着呢。
锦瑞妈:那钱呢!你赚的那点钱,就够我们娘三俩过日子的!
锦瑞爸:银行里不是还存着3万块吗?
锦瑞妈:银行里的钱,你还惦记着,你可真行啊!我们身体要是有什么意外,可不能先备着点,锦瑞以后嫁人,总要有点拿出手的嫁妆啊!你都给你侄子了,我们还用什么!他要是你亲儿子,那就算了,他要是没爹没娘,那也还成,可是他死了爹,还没死娘,万一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掏光了家底供他出息了,他反倒记得那逃跑的娘,怎么办?啊?
锦瑞爸:……
锦瑞在一边听着,心里也在想法子。
锦瑞觉得她现在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在她爸妈眼里,她还是个孩子,她不能解释自己的钱从哪里来,也不能突然说她有一个绝妙的创业机会,能让一家子发财,估计她说出这话,锦瑞妈和锦瑞爸都得敲敲她脑袋说,回去做作业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锦瑞原本也不打算让锦瑞爸和锦瑞妈有什么改变,在她的心里,觉得改变家境,靠已经快过半百的父母,太不切实际了,要靠的,则是她自己。
所以锦瑞的思路,不是给父母在现在寻找商机,而是让他们相信,她有能力在将来改变家里的经济条件,养活一家子没问题,就是再多几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锦瑞有信心在这次英语竞赛中夺得名次,期中考也马上就要到了,好的名次,应该能增加父母对她的信心。
锦瑞心里计较着,便不知不觉进入了梦想。
022外婆家吃饭出恶气【倒v】
第二天清晨,锦瑞外婆家就打来电话,说中午的时候,锦瑞二姨家要来乡下,叫锦瑞一家子一起去吃饭。
去外婆家吃饭,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毕竟锦瑞外婆家和她家只隔了一条国道,骑个自行车过去,只要一刻钟,锦瑞妈又是个很重孝的人,平时也没少去吃,但是现在却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一家人都去外婆家吃饭,那么康康这个孩子,到底是带还是不带?
锦瑞爸和锦瑞一致觉得,康康既然已经在锦瑞家住下了,那就是锦瑞这家子的一份子,那么锦瑞的外婆家,也就是康康的外婆家,当然要一起去。
锦瑞妈不同意,她说,苏康和你们老苏家有血缘关系,和她老赵家那是连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带上苏康干嘛,而且带上这苏康,不但让苏康觉得难过,就是她娘家也同样会觉得束手束脚的。
康康这孩子,特乖巧地说:“大伯,大伯母,家里有剩饭,中午的时候,我热一下就好了,你们去外婆家吃饭,我保证乖乖的在家等你们回来。”
锦瑞觉得,自从她救下了苏康这个原本应该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可怜孩子,那这孩子就是她的责任,她一把抱过这小子,说:“妈,爸,要不,我在家陪康康,你们去吃吧。”
锦瑞爸刚想说好,就被锦瑞妈抢白:“不行,你大表妹、小表妹都等着你去呢!你外婆、外公也好久没见你了,上个月让你和我一起去,你总是说这说那的,不想去,现在再不去,你外婆、外公,还不唠叨死我。”
锦瑞坚持:“那就带弟弟一起。”
锦瑞妈眼睛一瞪:“你反了天了,是不是,成绩好了点,翅膀就长硬了,叫你去你就去,让他留下他就给我留下,哪有那么多意见的!”
康康拉拉锦瑞的袖子,说:“姐,你就听大伯母的话吧,不要惹大伯母生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真的,一定不会再掉到河里去的。”
锦瑞揉揉康康的头,知道她妈能让康康在家里住,已经是极限了,哎,为康康争取更多的福利,只能徐徐图之,实在不行,等她上了大学,索性就带康康到江城去读小学得了。
她蹲下,捏捏康康还没长多少肉的脸,道:“康康,等姐姐再大些,就再也不委屈你,以后就和姐姐住,好不好?”
康康笑着点点头道:“康康和大伯母一起住,就觉得很好了。”
锦瑞妈在边上听了俩人的对话,脸上有些不耐烦:“说好了没有,说好了,就快点把水果拿好,再不出发,就赶不上做午饭了。”
锦瑞就知道,他们一家子去外婆家,不是去吃饭的,而是给人家做饭的。让苏康留在家里也好,省得受二姨、小姨的冷脸嘲笑,她是过了二十几年才能无视人家,小家伙心理本就藏着阴影,要是再受几次冷遇,可能身心还得再有几次重创。
锦瑞爸骑着三轮车,载着锦瑞妈先行出发,锦瑞仔细交代了康康一些注意事项,这才锁好门,骑着初中时期买的破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向外婆家出发。
锦瑞一家三口到外婆家的时候,外婆正在发煤炉,外公则在河岸边的青石台上杀鸭宰鸡,两个老人忙得热火朝天,见锦瑞一家来了,反应也并不激烈,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奥,来了啊。
随后,锦瑞妈就被外婆叫去劈柴,烧大灶。锦瑞爸被外公叫去修理屋顶,因为这时候的锦瑞还没有爆发过,所以锦瑞自然地被叫去帮着老人家把鸡鸭的毛给收拾干净。
锦瑞妈买来的水果静悄悄地放在桌上,无人问津。
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打扮地很时尚的二姨和二姨夫,带着大美女宋冰莹来了,一路走来,还能听到村里人热烈的招呼声。
“奥,这是老赵家的二女婿吧,长得真是俊俏,哦,这是老二家的闺女,到底是城里人,长得就是水灵灵的,好看,真好看。”
“老赵啊!可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个出息的女儿。”
锦瑞望向来人,二姨夫衣冠楚楚,确实是一副当官的样子,二姨踩着黑色小高跟,上穿丝质短袖,下着黑色短裙,保养地很好的脸蛋上,显然化了得体的妆容,脖子上还戴着一根镶金的翡翠链子。
宋冰莹今天是一运动衫的打扮,一身的李宁,很是青春地蹦达着。
李宁这牌子,十年后可能已经不太火了,可是在十年前,却还是有钱人穿着的象征。
这边是时尚的二姨家,另一条道上走来的,则是土老板小姨一家,小姨夫身材修长,黑色的衬衫,加贴身的西服裤,一双擦得挺亮的黑色皮鞋,看起来也有一股成功人士的范儿。他身边的小姨,身材有些臃肿,穿得看起来也应该价格不菲,但是搭配地却实在是不怎么样的一身衣服,自我感觉还特良好。
现在在读初三的小丫头苗沁玉,穿得倒也不怎么华丽,只是t恤长裤运动鞋,是学生的普通装扮。
宋冰莹家因为是城里的,注定了只能有宋冰莹这么一个女儿了,所以二姨夫和二姨对她很溺爱,而小姨家那是有点类似暴发户的,思想又很传统,觉得女儿就是个赔钱货,所以一直把苗沁玉寄养在她奶奶家,所以苗沁玉和她爸妈并不亲厚。
这两家子到了,锦瑞妈就给锦瑞打了个眼色,让她陪两个表妹去玩,锦瑞放下正在打理的一盆青菜,洗干净了手,走向两个妹妹。
一路上,还礼貌地向二姨、小姨两家打招呼。
这一打招呼,可让四个大人,大大吃了一惊。
虽然锦瑞的穿着依然非常普通,但是她以往粗糙的容貌,枯黄的卷发,厚重的眼镜,佝偻的身姿,不自信而如同小猫叫唤的声音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脸,斯文的眼镜,黑亮的头发,挺直的脊梁,从容镇定的清澈嗓音。
这姑娘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了,吃惊的大人有些磕绊地应了声“好”,然后围在一起,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锦瑞哪管大人们的震惊,她走到两个妹子旁坐下,宋冰莹早就知道了锦瑞的蜕变,显得挺镇定,小妹好奇地看着锦瑞:“大姐,你咋变得这么漂亮了?”
锦瑞笑笑说:“咱们学校好山好水的,就把人养漂亮了呗。”
小妹露出怀疑的眼神:“那你去年还是老样子呢?”
锦瑞神秘地眨眨眼:“这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啊!阿玉,你要是怀疑,你也考县三中,待一段日子,你这黑皮肤一定也会和我变得一样。”
小妹子还挺单纯,被锦瑞说得很心动,说:“不过,大姐,你们县三中的分数线是一年比一年高了,去年都和县一中的分数线一样了,我可能考不上啊!”
锦瑞拍拍小妹子的肩膀,鼓励道:“加油看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小妹子情绪不高,这种鼓励的话,她都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说完了这段话,接下来就是宋冰莹的独自发言时间了,她讲城里面的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多好吃,说星巴克的一杯咖啡多少贵,说那家的衣服可漂亮了,说哪个牌子的化妆品最好用,这些话题,对於小妹子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唧唧咋咋地和宋冰莹讨论着。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锦瑞妈满头大汗地把饭菜全都端上了桌,锦瑞爸全身白屑地从扶梯上下来,外婆轻快的嗓音,喊着大家吃饭。
饭桌旁边,二姨、小姨家拿来的礼品被端端正正地放在矮凳上,锦瑞家的水果则随便的扔在地上,几个苹果还滚了出来,被二姨、小姨不小心踢到了大厅另一头。
锦瑞起身,把苹果捡起来,擦干净,重新放好。这种差别待遇早就见多了,锦瑞并不生气,如果真要事事都见气,锦瑞估计连上辈子的27岁都活不到。
饭桌上,依然如同锦瑞记忆中一样,她得时刻待命着。
二姨起了个话头,说到了宋冰莹在十一参加了全省的英语竞赛,他们说着,眼神就特别鄙视地掠过锦瑞。
外公见锦瑞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有些不满地说:“锦瑞,你怎么不祝贺祝贺你妹妹,做大姐的就要有做大姐的度量,不能因为妹妹比你好,就有嫉妒心理,你妹妹,这次能参加全省的竞赛,这全省上万的学生,能有几个能去的!”
外公年青的时候,做过几天人民教师,所以总喜欢给他们讲些大道理的话。
锦瑞好笑地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二姨和二姨夫,还有低着头吃饭的宋冰莹。
敢情,这大妹子,没把她也参加学科竞赛的事情告诉过她爸妈啊。
锦瑞妈听完外公说的话,不等锦瑞回答,已经开口说了:“阿爹,我家瑞瑞这次也参加学科竞赛,好像也是英语来着,昨天晚上才回来呢!”
锦瑞妈说完这话,难得扬眉吐气了一番,锦瑞爸笑得也特别舒心。
但是除了锦瑞一家子,其余人的脸色就都不太好了。
三家人其实都是在暗暗竞争的,小姨家虽然见不得二姨家好,但是人家宋冰莹成绩向来好惯了的,这次突然又杀出匹黑马来,她再看锦瑞妈和爸笑得特别舒心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小姨和二姨大概久居高位,对他们身边做小伏低的锦瑞爸妈有一种习惯性心理,觉得他们这辈子就应该这样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翻身到他们头上了,心里的落差,让他们特别不自在,特别不舒服,就想狠狠把他们重新踩到地上才能舒坦。
“大姐,瑞瑞的成绩什么时候竟然好得能去比赛了?”小姨笑地虚伪。
“就是啊,冰莹啊,你表姐参赛了吗?你有没有看见你表姐?要是都是英语竞赛,应该在同一个考场的吧。”二姨问一旁埋头苦吃的宋冰莹。
宋冰莹现在是被逼上梁山了,只能无奈地微微点了点头。
就连宋冰莹都承认了,锦瑞妈的脸色就更得意了,锦瑞爸在一旁谦虚地说:“这成绩不是还没下来吗?冰莹在市级赛中,就比我们锦瑞强,这决赛肯定也能得个好名次,我就希望我们家锦瑞能进前十名,就很满足了。”
锦瑞爸这番话,让二姨有了台阶下,她心里是觉得,就是锦瑞进入决赛,那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别说是前十了,就是前二十都没可能,她故作大方地说:“姐夫,别这么说,锦瑞也是个很有出息的孩子,就是比我们冰莹差点,但是能进决赛就很了不起了。”
小姨其实觉得,这种全省性质的竞赛宋冰莹在初中以前也有参加过,但是最好的一次,就是第五名,所以她觉得这次也就那样呗,至于苏锦瑞,那就更不用说了,以前一直是默默无闻的,这次就像她爸说得那样,能进前十就顶天了,所以她特豪气地说:“我们老赵家出了两个才女了,这次谁要是进了竞赛前三,你们小姨夫就奖励你们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
宋冰莹笑得挺勉强,她考试的时候,一直在想锦瑞的事情,发挥地并不太好,前三可能太勉强了。
锦瑞则泰然的点点头,小姨,你可得为你今天的大话负责啊!
023学校里的那些事儿【倒v】
锦瑞在最后几天,去市场里淘了些常见的瓜果种子,种子挺便宜,也没花多少钱。到空间里把黑土地的一边的灌木移植好之后,就播下了西瓜、香瓜、白瓜、黄金瓜、梨头瓜等常见的瓜种,还有寻了多日,好不容易从大棚农户里要来的草莓种子。除此之外也增加了几种常见的蔬菜,有冬瓜、茄子、西兰花、蘑菇、花生等,当然更不能忘了葱、蒜、姜、辣椒这些家常的配料植物。
等十一结束,锦瑞包裹款款再去学校的时候,地里的这些瓜中,都差不多开花结果了。锦瑞爸这次也是随着小姨夫回家看看的,工地里的活,还得继续,等到锦瑞的假期结束,锦瑞爸、小姨、小姨夫又去了外地。
家里再次剩下锦瑞妈和苏康两个人。
临走之前,苏康偷偷和锦瑞说:“姐,你放心去学校,我会好好照看大伯母的。”
锦瑞揉揉他的脑袋,猜想,也许,她妈同意留下康康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经常一个人,太寂寞了吧。
锦瑞也偷偷说:“康康,姐姐和大伯母、大伯都很爱你,所以,康康以后可以多点小孩子的情绪,不用这么懂事,好吗?”
康康眼眶有些泛红,他环住锦瑞的脖子,用力地蹭了蹭锦瑞的脑袋:“那,康康可以求姐姐一件事吗?”
锦瑞点点头,康康这才小声说:“康康想妈妈了,姐姐,你下次有空的时候,能带我去看看她吗?康康只要在远远的地方,看一眼就好了。”
锦瑞亲亲这个小家伙,这么质朴的愿望,她怎么能不给他实现。
她伸出手指,和小家伙拉钩,然后出了门。
到了学校,寝室里的姑娘全都在忙着抄袭大业。锦瑞刚准备整理随行物品,姑娘们就像饿狼看见可口的小绵羊,通通围了上来。
“室长大人,把作业通通拿出来,咱们借鉴一下啊!”姑娘们脸皮很厚,从来都是把“抄袭”叫做“借鉴”,但是事实上所谓的借鉴那就是“复制、粘帖”,等老师批改作业的时候,可就不用动脑子了,一大片的雷同作业。
锦瑞很好说话地把作业拿出来,然后拿出一袋子刚从庄园里摘的桔子,给大家分享。
几个姑娘,嘴里吃着一个个个头大,又特甜的桔子,手里拿着锦瑞的作业,一个个都奋笔疾书中。
导演从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着的东西,拉过锦瑞,避过众人,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然后把那包东西塞给她。
锦瑞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根拇指粗细的山参。
虽然这山参看起来,年份并不长,而且挖掘的时候,不太小心,根须都断了,但是对於导演家,这山参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了。
导演有些腼腆地说:“上次,你来我家,都没能好好款待你,你走之前,还给我弟弟留了那么好吃的,这山参是我十一的时候在山上挖的,放心,我挖了不少,这根,是特意留给你的,你别不好意思收。”
锦瑞觉得这黑红着脸蛋的晶晶特别的淳朴可爱,她没有矫情,锦瑞的想法是这样的,别人对她的好,她都会记在心里,到时候会加倍对对方好回去的。
锦瑞笑着道谢,然后说:“我脸皮厚的很呐,这我就老实不客气地收了,下次,我去你家,你可别因为把我的人情全还完了,就怠慢我啊!”
导演看锦瑞对她的礼很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很特别高兴,她嘿嘿笑着说:“行呀,你啥时来,我都欢迎。”
锦瑞把山参收到空间,寝室里再收拾了一会,就往教室走。
进了教室,就见到罗梦瑶正趾高气扬地看着她:“竞赛怎么样?有没有给我丢脸?”
锦瑞嘻嘻笑着,说:“当然不会让罗大班花蒙羞啦。”正要把书包放下,罗梦瑶则给她使了个眼色,锦瑞这才想起来,这个星期开始,她得和黄鹏同学同桌了。
她拿起书包,走到前面一桌,刚把书包放下,教室外面就走来一个人。
来人正是宋倩,她就那么在教室门口一站,黄鹏竟然就非常自觉地起身,然后默默走到宋倩身边。宋倩自然地环上黄鹏的手臂,然后对着锦瑞嫣然一笑。
锦瑞对宋倩的笑,觉得莫名其妙:“那宋大校花,干嘛对我笑?”
坐在锦瑞后面的罗梦瑶冷哼:“她把你当情敌了。”
锦瑞脑子转不过弯来,谁把谁当情敌了?
罗梦瑶看锦瑞就像看白痴一样,向锦瑞高傲地勾勾手指,锦瑞乖乖地附耳:“那八婆,把黄鹏钓上了。”
锦瑞诧异,这三天前,黄鹏对宋倩看起来还只是同学之间的交往啊!
“你吃醋了?”锦瑞看着罗梦瑶问。
“呸,谁会像宋倩那样,自甘堕落,喜欢上一条狗!”罗梦瑶听到了锦瑞的话,连呸了好几下,就好像要吐掉满嘴恶心的鼻涕虫一样。
“一条狗?”锦瑞不太明白。
罗梦瑶用鼻子哼气,然后说:“有钱人的世界,你这种平民是不懂的。”
锦瑞见罗梦瑶这么说,也不自讨没趣,很识相地不再多问。
随后的几天,在锦瑞督促泽阳每天傍晚半个小时的篮球练习下缓缓度过,十一竞赛结果也终于知晓了。
锦瑞和泽阳分别在英语和数学竞赛中夺得第一,李浩灿夺得第三,黄鹏在作文竞赛中夺得第二,宋倩发挥地不太好,只得了第九。
获得第一名的,除了高考能额外附加5分外,还有2千元的奖金,这收入让锦瑞和泽阳紧巴巴的财政终于又宽裕了很多。
自从泽阳确定竞赛的名次后,竟然开始经常性的缺课,而老师们也不过问,这种现象的轰动性,比校花和校草第三成为了男女朋友还要让人震惊。
锦瑞不知道泽阳是怎么让自己长时间不来学校,还能让老师们不干预的,但是她知道泽阳这次在江城进行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
她经常看见他的庄园里,为一份企划案,愁眉不展,一翻书就能翻上一整个晚上。锦瑞怕他长时间坐在,对身体不益,所以她除了每天把新鲜的蔬果洗好了放在他的案桌上,偶尔也硬拉着他到院子里打打篮球,有时还死皮赖脸让他陪着去古古怪怪巨山那边,把做好的瓷具搬回来,就希望他能劳逸结合,别把身子累出病来。
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黄鹏和宋倩,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锦瑞的身边也有着固定人群,校草李浩灿和傲娇女王罗梦瑶。
当一个的地位发生改变的时候,她身边的朋友也会有所不同。
锦瑞的样貌变了很多,成绩更是处于顶尖地位,所以她身边就是经常跟着校草李浩灿,大家也只是在背后悄悄嘀咕几句,并不会公然谋害。
有时候,会有几个念旧的人回想起来:“那苏锦瑞不是秦泽阳的女朋友吗?她怎么和校草走得这么近?你们说,这苏锦瑞会不会被秦泽阳抛弃了?”
然后会有人回答:“苏锦瑞是秦泽阳的女朋友吗?你听谁说的,人家不过是走得近了些而已吧。”
那念旧的人就会恍然大悟:“奥,原来是这样啊!”
从夏末到秋天,气温也慢慢变凉了,10月份很快就要过去,随后11月初的期中考也过去了。
期中考,锦瑞和泽阳的成绩仍然稳居文理科年段第一。大家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后来的习以为常,理所当然。
锦瑞和泽阳的相处,就好似回到了上辈子婚后的日子一样,一个月只在考试的时候,才能在现实里相聚,好在俩人有同一个庄园,泽阳也坚持,即使白天再怎么忙,也会抽空和锦瑞在庄园里一起吃餐饭。
11月中旬,秋季运动会就要开始了,这让沉寂了一个月的少年们再次振奋起来。
县三中的运动会,除了常规的田径比赛外,还有全校性质的篮球赛。
男生们对篮球总有着女生无法想象的热情,傍晚,锦瑞和罗梦瑶走在一块,受李浩灿的邀约,去看他和高一(5)班的篮球赛。
现在天气凉下来,大家不必再去天天守着几个浴室过日子,自然有大把空余的时间来干些其它事情。
高一、高二在县三中是相对比较自由的,到了高三,校内的一切活动就都和他们无缘了,所以活跃在操场上的,连一个高三的娃都看不见。
锦瑞被罗梦瑶拉着坐在篮球场外的木椅上,女王陛下,已经重新修订了攻略计划,正对李浩灿虎视眈眈中,锦瑞看着橘黄的夕阳下,一群热汗淋漓,在秋风中依然穿着短裤汗衫的少年们,不无感叹,青春,真是震奋人心啊。
李浩灿在其中是夺目的,但是显然还有另一个更夺目的家伙。
那家伙拥有一头半短不长的黑发,身形很高大,篮球似乎就如同他的手足,灵活地在空中旋转,每一个起落,就是一次投篮,他的身后站满了激动的小女生们,为他的每一次进球快乐地尖叫呐喊。
锦瑞好奇地问:“那谁啊?看起来挺受小姑娘们欢迎啊。”
罗梦瑶撇撇嘴:“咱们的小学弟,排名校草第二的张扬,个性很坏,行事放荡,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能排到校草榜第二的位置。”
锦瑞听了后,随意地应了一声,虽然眼睛里看着赛场,但是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到11月11日了,不知道泽阳那小子会不会在那个特别的日子回学校呢?
024光棍节咱俩纪念日【倒v】
11月11日,在大二的那年光棍节,是锦瑞和泽阳在上辈子正式成为情侣的日子,这个日子也是俩人在2010年,领取结婚证的日子。锦瑞除了准备了一件精心的礼物外,便打算做一餐好吃的,犒劳犒劳她勤劳的阳哥哥。
这一天正巧是运动会的前一天,大家在下午的课结束后,都去操场忙着最后的紧急训练,罗梦瑶参加了一千五长跑,一下课就去锻炼了,王丹丹和黄鹏是班里的正副班长事情也特别多,至于李浩灿那小子,这几天是日日篮球不离手,哪里还记得他护花使者的身份。大家忙着做事,正好给锦瑞进庄园提供了便利条件。
庄园的厨房里有了锦瑞自制的各种餐具,锦瑞的2千奖金上交给锦瑞妈一千五,所幸泽阳的大部分钱也给了锦瑞,所以锦瑞乘着礼拜天,就把煤气、液化灶一一买齐了。
庄园里的麦子长势实在很好,锦瑞便拿着镰刀,去田里收了几亩麦子,装了足足有三十几袋之多,其中大多数用来喂养家禽,只拿了其中的两袋用原始的脱壳棒,把麦子壳全都打落,然后把麦粒放到厨房的自制大缸里,再去把玉米收了,一部分就直接水煮,另一部分则搬到光照最充足的多彩山上,晒干做储备干粮。
仓库里,连磨盘都有,锦瑞便拿出晒干的小麦和玉米,磨了几袋小麦粉和玉米面。
锦瑞上辈子在娘家为了让锦瑞妈高兴,在婆家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公公,所以不但对家常菜很精通,就是对一些日常调理的药膳也特别熟稔。
厨房里的东西差不多备齐了,锦瑞去竹林砍了一节青竹,把小麦和玉米放在其中,然后放进露天大灶里的其中一个锅里闷着。
然后去鸭棚里,提了一只肥肥的鸭子,拿热水烫过之后,拔毛剖肚。去菜地里摘了一只冬瓜,再去池塘里摘下一片莲叶。
锦瑞先把光鸭洗净吊干,下油略略煎碌。冬瓜连皮,切成大件,等到煲肉水滚之后,放下冬瓜、莲叶、还有晒干的桔子皮,最后,给大灶里添了几块柴,让这鸭煲在大灶台的另一个锅里里慢慢炖着。
大灶里炖着鸭,锦瑞又去小溪里,捞出竹编的虾笼、鱼笼,装了满满一盆肥肥的虾,锦瑞把其中一部分虾剥成虾仁,另一部分则把虾的须、刺意义剪去,再挑去虾背上的黑肠,切成两段放在瓷碗里,然后把一条大鲤鱼,在小溪下游拾掇干净了,这才端着碗盆回了厨房。
锦瑞先把大鲤鱼放上姜丝、盐和用油、糖伴过的干白菜,放在锅里清蒸。
此后她把另一边的液化气打开,拿过空置的锅,放下茄子干煮到生出汁水,然后把汁水倒到单独的碗中,放下半碗清水,用糖、盐调味。把虾下锅翻炒成金黄,再把调好的茄汁,煮上片刻,最后起锅放葱。
做好了这些,饭也差不多好了,她先去把竹筒饭起锅,用白毛巾包裹,放在一边。然后去摘了青瓜,青豆,又去罐子里取了几个鸡蛋。
做了一个凉拌青瓜和青豆虾仁滑蛋,看两个人吃的饭菜已经很丰盛了,这才作罢。
庄园里的时间滑过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所有的菜就都准备好了。
锦瑞把厨房收拾干净,万事俱备只欠泽阳了。
锦瑞知道,这个日子对於俩人是非常重要的,在上辈子,即使泽阳的工作有多少忙,他总会提前把事情做好,然后把这天晚上给腾出来,所以她心里万分驻定,泽阳就是不回学校,也一定会回庄园里。
因为笃定,所以锦瑞的心情便十分平静,她去书房,在自己的书桌上摊开宣纸,练习书法,她最近不光练字还练国画,她觉得白瓷虽美,但是所有的瓷器全都是千篇一律的白,那就不怎么美了,相对于写实的西洋画,她更喜欢中国水墨画的意境深远,到时候做一套意境深远的茶具,摆在客厅里,多有情调。
正好练完一张大字,泽阳就回来了。
他的墨眼带笑,鼻子抽动,笑吟吟地道:“老婆大人烧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香?”
锦瑞把毛笔搁在竹架上,拿过一边的手巾擦着手走出屋外,望着含笑而立的少年郎道:“你这狗鼻子,先猜猜看呗,猜对了有奖!”
泽阳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乱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再扭动几下酸痛的脖子,然后大大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嗯,都是我爱吃的菜嘛!有鸭子、大虾、鲤鱼的香味,嘿嘿,老婆大人,你烧了我最爱吃的清蒸鱼、鸭煲汤、油爆虾,我猜对了不?”
锦瑞走到泽阳面前,踮起脚尖,捏住泽阳动个不停的鼻子,笑:“今个儿,你老婆心情好,勉强算你猜对了吧,不过,也得罚你,谁叫你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迟到,等会,就你洗碗刷锅了。”
泽阳低头,亲亲锦瑞的小脸蛋,笑得欢喜:“只要让老婆大人高兴,咱做啥都高兴!”
锦瑞边说泽阳油腔滑调,身子则已经走到了厨房里,把一道道菜,搬到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
泽阳一看,这菜色可真丰富,有冬瓜莲叶煲鸭汤、茄汁明虾、菜脯蒸大鱼、青豆虾仁滑蛋、凉拌黄瓜,一桌子菜喷香喷香的,让泽阳食指大动,大口吃着散发着竹子清香的杂粮饭,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吃,老婆做得菜就是天下第一好吃。”
锦瑞看着泽阳吃得贪婪,心里也特别高兴,她一天的消耗量小,吃了一些也就饱了,一桌子的菜,竟然差不多全都落了泽阳的肚子。
泽阳打了个饱嗝,让锦瑞横了一眼。
泽阳嘿嘿地笑:“谁叫老婆你把菜烧得这么好吃的,这技术比起以前,绝对是更上一层楼了。”
锦瑞实事求是地说:“咱技术没变,就是这食材太好,没放什么调料,反倒把食材原本最鲜美的味道都激发出来了。”
泽阳说:“那也要有老婆的技术呀,要是让我妈去烧,那青菜能都烧出萝卜的味道来,简直没法吃的。”
锦瑞敲敲泽阳的脑袋:“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
泽阳一把拉下锦瑞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锦瑞拿过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部红白色的滑盖手机,这手机小巧玲珑,和十年后的手机已经很相像,很符合锦瑞的审美。
锦瑞问:“新上市的吗?同学间好像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款型啊!”
泽阳点头,看着锦瑞挺满意的样子笑了:“知道你见惯了十年后的大屏触摸智能机,看不上那些土气的傻瓜机,所以特意给你选了这款西门子sl55的,听说,这款手机被称为少女杀手,刚刚在香港上市的时候,可是经常被卖断货的!”
锦瑞听了,皱着眉头:“很贵吧?”
泽阳点了点锦瑞的鼻子:“你老公在外面赚了点钱,还买的起一两个手机,再说我经常在外,如果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联系我,我失去了乖乖老婆,那怎么办呢?”
锦瑞把手机打开,按到通讯录一栏,里面就一个号码:“这是你的号码?”
“嗯。”泽阳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来。
锦瑞瞟了一眼,嗯,是诺基亚的,看样子,就像是十年后市面上买的那种一两百块的款式,不过就这种款型,在现在已经也挺贵吧。
“这两部手机加起来,好几千吧。”锦瑞肉痛啊!
“傻瓜,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该花的地方还得花。”泽阳安慰五官都揪成一团的锦瑞,“还有,我这么辛苦地干事业,就是想让咱老婆用最好的,好了,笑一个,你不是经常和我说一句话吗?就是,哦,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傻丫头,你就每天负责漂漂亮亮的,钱什么的,让你老公我负责!”
锦瑞感动地扑到泽阳怀里,说:“那你会不会太累了!”
泽阳哈哈笑:“你老公光想着能赚更多钱,买更多好东西给你,就有使不完的力气,哪里会累!”
锦瑞在泽阳怀里蠕动蠕动:“嘿嘿,那咱就老实不客气地让你养些日子喽。”
泽阳说:“让我养一辈子最好!”
“奥!我也有礼物给你,等下。”锦瑞一骨碌从泽阳怀里爬起来,匆匆跑到卧室里,拿出一个袋子,蹦达着出来,递到泽阳手里。
她双眼晶亮地望着泽阳:“快打开看看!”
泽阳听话地打开,原来是一件深灰色的圆领毛衣。锦瑞催促泽阳穿上看看,这一看,让苏大姑娘脸红了。
穿在泽阳身上的毛衣纹路看起来不太紧密,而且袖子还有长短。
“额,要不要脱下来?”锦瑞忒不好意思,织好了还特美滋滋地觉得自己的手艺怎么就这么上道,穿在人身上,怎么就这么多缺点呢?
泽阳心里火热火热的,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老婆大人亲手织地毛衣,他当然舍不得脱下来:“干嘛脱,我觉得穿得刚刚好。”
锦瑞小声嘀咕:“那个,下次,我再织件更好的,这一件,你就将就将就了。”
泽阳笑得特别灿烂,抱起锦瑞又飞了一圈,他总觉得,自从重生之后,锦瑞对他的感情愈发深了,也对他愈来愈好了,曾经的她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情给他亲手织一件毛衣?
作者有话要说:再提醒一次哈:明天要入v了,从20章倒v,大家看过了的,千万别再买了!!!
*有个优良传统,入v当天三更,明天咱也会把这个传统保持下去滴~~
025连载(入v第一更)
大家都在为运动会做着准备的时候,学校里突然传出一阵风来。
小学弟张扬,正在对校花展开猛烈地进攻,听说,张扬每天早上都去宋倩寝室楼下等她,只为了见到校花,说一声:“早安。”每天晚自习下课后,就第一时间侯在3班门口,然后一路护送校花回到寝室,最后道一声:“晚安。”
这种雷打不动的坚守,让一群小女生们大叹,这浪荡公子张扬是转性了,竟然走浪漫多情的路线了。
但是很可惜,大家猜错了,11日的那天晚自习下课后,锦瑞因为和泽阳在庄园里好好庆祝了一番,心情有些难以平复,以至于平时半节课就能做完的作业,锦瑞愣是直到距离就寝时间没多久的时候才完成。罗梦瑶、王丹丹已经回去了,所以这日锦瑞只能一个人走。
走回寝室的路上,要路过荷花池边阴暗的小道。
锦瑞敏锐的听觉,正巧让她听到阴暗处,悉悉索索的动静。
锦瑞并不想多事,但是对於别人来说只是轻微的呻、吟,在她耳里,听起来却如同放大了十倍的剧烈哀嚎。
锦瑞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折了回来,拨开荷花池旁遮挡着的杨柳枝,就看到一群小男生正在围殴某人。
这群小男生看起来还挺专业,没有废话,专挑人身上踹得特疼却又无妨人性命的地方打,某人蜷缩在地上,任由人们踢打着,蜷缩的样子在昏暗的阴影下看不出男女。
扶栏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抽着烟,烟头上的亮光随着他地吸食一闪一灭着。
锦瑞瞟了几眼被打的某人,然后很淡然地对着那高大身影说:“不好意思,我走错路了,你们继续。”
既然闹不成人命,锦瑞一颗正义的心,也就放下了,不过,不知道现在告辞还来不来得及?
小男生们听到锦瑞的声音,全都停了下来,非常具有纪律性地齐齐望着那高大身影。
锦瑞卓然的视力,在慢慢适应了黑暗之后,那高大身影的面容竟然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这人不就是传说中转性了的张扬吗?
她还能看到他无波的脸上,慢慢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嗤!”烟头迅速地朝着锦瑞的脸飞来。
锦瑞灵敏的反应力,让她以毫厘之差避开了燃地正旺的烟头,然后自顾自往外走。
张扬横出一条粗壮的手臂,迅速地朝着锦瑞胸口一探,随着“嘶——”的一声,锦瑞胸口的校牌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他靠着栏杆,一手抛着锦瑞的校牌,道:“你这妞,倒有些意思。”
锦瑞也有些懊恼,校牌给人拿去了,这后患无穷啊!但是如果再纠缠下去,只怕现在就得遭难了。
锦瑞冷静地看了一眼张扬:“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张扬不置可否地点头,然后锦瑞就抱紧怀中的书,快速离开犯罪第一现场,跑进寝室的时候,熄灯的铃声也霎时响起。
姑娘们看着气喘吁吁的锦瑞,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这年段第一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读书得像她们室长大人这么拼命才行啊!
锦瑞快速脱了衣服,躺在被子里,捂着因为剧烈跑动而跳得欢快的心脏,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其实她并不后悔。
明哲保身虽然正确,但是如果当时她没有去确认被打人的生命安全,而管自己离开,到时候真的发生了难以挽回的悲剧,她的心境一定会受到影响,那么这辈子也将被这个牢笼困住,一直寝食难安。
而且,她的大力和超常的灵敏度,也是她敢进去的原因之一,那时候,她心里想着,尽力而为,即使不能救到人,她也完全可以安全撤离。
至于校牌被扯,这突发的状况,锦瑞只能安于天命了,泽阳说过,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校运动会是县三中高一、高二难得的盛会,田径赛加上篮球赛,其热闹程度不亚于过节时城市街头的喧哗。
令锦瑞惊讶的是,这天一早的集会,她就看到了秦泽阳的影子,秋高气爽的天气下,泽阳一身黑白色的校服,对着她笑。
等集会一解散,泽阳穿过人海,挤到了锦瑞身边,罗梦瑶冷哼一声:“大忙人,终于记得学校里还有个女朋友没日没夜的等着了!”
泽阳笑道:“罗美女,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啊!”
罗梦瑶高抬着头,睨了眼锦瑞:“要说伶牙俐齿的,谁比得过你女人啊!”
锦瑞讪笑,罗梦瑶这丫的,还说忘了,哪年的黄历还拿出来翻呢!
“你们小两口,难得见次面,我就不和你们搀和了,喏,秦泽阳,苏锦瑞我可就让给你了,这两天,你要是让她少根寒毛,我可都拿你试问了。”罗梦瑶环着手臂特傲慢地说。
泽阳有些霸道地拉住锦瑞的手,脸上笑着,语气却挺强硬:“我的女人,就不牢罗美女费心了,你一路好走。”
罗梦瑶瞪了眼泽阳,从鼻子里哼了一身,这才转身离开。
锦瑞甩甩俩人交握的手:“这么嚣张?”
泽阳却握得更紧,笑得璀璨:“我得宣告对你的主权啊!”
他虽然不在学校,学校里的流言,知道地却挺清楚,他这次回来,可是要清楚明白地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即使他秦泽阳不在学校,这苏锦瑞也是只属于他的女人。
泽阳回来了,竟然被李浩灿捉去当他们班的篮球替补成员,好在,前几场所遇的对手都不强大,泽阳也没什么出场机会,所以锦瑞在哪,哪里准能找到他拿着相机拍照的影子,至于罗梦瑶大小姐,她竟然因为看李浩灿一个三分进球太激动拐了脚,无法参加下午一千五的长跑,最终由大家推荐决定,由锦瑞代跑。
苏锦瑞和秦泽阳哭笑不得地对视,他俩人都成替补了的。
下午,锦瑞进场比赛,正巧李浩灿和泽阳他们班没有比赛,于是一行人都聚在跑道边上,观赛。
王丹丹拍锦瑞的后背,胖嘟嘟的手握爪:“咱13班的荣誉,就靠你了!”
罗梦瑶脸色不大好看,但是还是对锦瑞说了一句:“切,这次出风头的机会就让给你吧。”
锦瑞对罗梦瑶满含酸味的鼓励,只能回以一笑,随着枪响,锦瑞便大步跑向内圈。
一千五长跑,比的是耐力,一开始的领先,并不意味着最终的胜利,锦瑞十分有节奏地跟在大队伍中,200米的赛道一共要有7次半的来回。
从第4圈开始,队形中就有人落下去了,锦瑞这个时候却开始发力,她气息稳定绵长,面色除了有些红润,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反映。
第6圈的时候,锦瑞已经处在了领先位置,跑在第二位的是校体育生,那校体育生咬着牙,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但是依然紧跟着锦瑞不放。
高高的看台上,张扬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噙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赛场,对着旁边的一个小男生点了点头,那小男生随后就消失在看台上。
第7圈,距离比赛结束,只有半圈了,锦瑞依然保持领先,比赛的结果显然已经没有悬念了,泽阳和李浩灿双双拿着矿泉水在终点等待着锦瑞的凯旋而归。
终点就在眼前,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男生神色匆忙地冲进跑道,朝着锦瑞撞了过去。
这情况发生地太突然,锦瑞一个措手不及,被撞个满怀,重重跌倒在地,等锦瑞爬起来的时候,原来排名第二的体育生已经跑到前头去了。
泽阳等人正要赶过来查看锦瑞的伤势,锦瑞已经一骨碌爬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地继续跑,此时,距离终点只有短短的50米了,因为锦瑞摔倒,被体育生反超20米左右,锦瑞咬牙,提速,冲向终点。
泽阳看着奋力疾奔的锦瑞,无奈:这傻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锦瑞冲过了终点,落入了泽阳温暖的怀抱,她气喘不定地说:“怎么……样?是第一吗?”
谁都有好胜心,锦瑞也不例外,既然在比赛,那么第一就是她的目标。
泽阳皱着眉头,板过她的左手臂和左腿,上面是被跑道上的煤渣石头划过的血痕,还有一些小石头直接嵌在里面,这伤口看起来还真有些触目惊心。
“你都不知道疼的吗?”泽阳听到锦瑞只关心比赛的名次,脸上不满,开口教训锦瑞。
锦瑞静心感受了下,额,好像是有点疼,不过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她挺老实地说:“这伤口看着可怕,其实就一点点疼。”
泽阳气得直接两个栗子打在锦瑞脑袋上,锦瑞委屈道:“干嘛打我,很疼的!”
“原来这流血的伤口,还不如我轻轻一打的疼了!这么不听话,昨天送你的手机我要没收!”泽阳口气不太好,把锦瑞横抱而起,一路向着校医院而去。
这可把边上的学生老师吓了一跳。
靠,青天白日下,男生与女生公然有肌肤之亲,还把不把校规当一回事了?
一年青女老师出来,挡住了泽阳的去路:“同学,男女交往请把握个度,这是学校,请不要做出这么不雅观的举动。”
泽阳心里紧张锦瑞的伤势,眼里就露出些不耐烦来:“老师,这位同学受伤了,我送她去医务室,这样的行为,叫做见义勇为,怎么能算是不雅观的举动?难道老师在街上看见个男人被车撞倒了,还不许女人上前搀扶了?”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感谢大家的订阅,真的非常感谢。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和认可,就是我日更、加更的无限动力啊——!!嘿嘿,第二更在晚9点,第三更在晚10点!!握爪!!!
026连载(入v第二更)
锦瑞听泽阳说出这番话来,吓了一跳,这口气也太冲了,刚要让他别说了,泽阳大掌捂住她的嘴,让她有口说不出,只能干瞪眼。
那年青女老师被泽阳这么一说,顿时脸就变得通红,指着泽阳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这学生,怎么这么跟老师说话呀?”
泽阳看了眼锦瑞在滴血的手臂,眼里的不耐烦更盛,道:“老师,这位同学需要尽快医治,而且,我想就你这身板,估计也抱不动这位同学,所以,劳烦你让让,别挡道了,成不?”说完,直接绕过那老师,扬长而去。
年青女老师,身材矮矮小小,被泽阳戳中要害,恼的差点直接吐血。她跳着脚,在后面叫:“你哪个班的,这么嚣张,我要让校长好好处分你!”
一群围观的同学们,纷纷对泽阳翘起大拇指,这年青女老师,叫王茜儿,特别八婆,什么事儿,都喜欢掺一脚,所以学生们挺不待见她。
几个具有正义感的孩子在那边说了:“老师,那同学是乐于助人,怎么就得处分了,老师,您还是去管管那个随意跑进赛道的男生吧,那男生好像是你班上的呢。”
王茜儿老师用力剁了下脚,扒拉开围观的同学,往赛道跑。她心里还想着,这跑进赛道的男生是猪脑袋啊,外面有道不走,偏走进赛道,赛道这么宽,还非得撞到人,撞到人不算,还让人受了那么重的伤!逮到那男生,她非得让他干一个月清洁不可!
看台处,张扬狠狠踹了那撞了锦瑞的小男生一脚:“没眼力见的,给老子滚!”
小男生就是被张扬踹了,依然对张扬十分尊敬,他爬起来,向着张扬鞠了一躬,这才“滚”了。
走在医务室的路上,泽阳叹了口气,道:“女人,真是麻烦的东西。”
锦瑞终于脱离了泽阳的控制,大口呼吸了新鲜空气,然后说:“我也是女人!”
泽阳正色道:“你是我老婆!”
锦瑞简直要被泽阳的逻辑搞得晕菜了,她是他老婆,就不是女人了!哎,不过算了,在他的眼里,除了她,其他的女人估计就是比根草都不如的。
泽阳步伐快,没一会就到了医务室,简陋的屋里,散发着消毒液的味道。一个胖胖的女医生,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
“医生,医生,医生!!”泽阳叫了三声,终于让耳聋眼花的老医生抬起头来。
锦瑞看着老医生迷蒙的眼睛,呆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医生,这位同学,受伤了,你快给看看。”泽阳催促着老医生,老医生不但耳聋眼花,就是腿脚也不方便。
她慢慢起身,慢慢说:“奥——受伤了——奥——我给看看——奥——要上药啊——”
泽阳看着老太太看病,就像慢镜头回放,眼看着红色的血顺着锦瑞的手臂,小腿滴落在衣服、裤子、地板上。
泽阳扶着老太太坐在凳上,然后道:“医生,你坐,我来给这位同学上药。”
医生愣愣地看了眼泽阳,然后点头:“奥,你来啊,好,奥,你来吧。”
锦瑞看着可爱的老太太,忍不住笑出声来,招来泽阳凶狠的瞪视。
泽阳好不容易在老太太的指挥下,找到了镊子,酒精,消炎药,红药水,绑带。他把锦瑞的手臂抬高,先用镊子把碎石取尽,然后仔细地给锦瑞消毒上药绑绑带。把手臂整完了,就小心翼翼地把锦瑞的腿放在凳子上,自己则蹲下、身,仔细为锦瑞上药包扎。
秋日的阳光,软融融又不烫人,从医疗室的窗户里洒落在俩人的身上。
白色的床铺边沿,锦瑞穿着白色的运动短衫短裤坐在其上,她低着头,露着笑,目光专注在泽阳的脸上,泽阳白色t恤,黑色运动校裤,浓密的黑发,映着日光,泛着橘黄的光芒,他动作轻微如同蜻蜓点水,他的头距离锦瑞的腿很近,近得都能让锦瑞感受到他碰洒其上的气息。
远处依然有着学生们的欢呼,喇叭里也报道着最新的战况,锦瑞却好似听不见,只能感受到来自泽阳指尖、鼻息的温度。
“砰——”一声巨响后,门外闯进来两个熟人。
“哥们,你老婆怎么这么厉害,摔了一跤,竟然还能拿第一,可把8班的那个体育少女呕地要死!”李浩灿一进来,就欢呼雀跃,闹腾地就像只不消停的猴子。
泽阳雷打不动,把绑带系好,这才抬起头来:“医务室里,你就给我小声点。”
李浩灿大大咧咧地看了一圈,稍微降低了些声音说:“嘿,哥们,紧张啥的,这儿又没其它啥人了,这陈医生耳背得很,听不见的!”
泽阳懒得和李浩灿废话,想再一次把锦瑞抱起,锦瑞这次坚决抵抗,她刚才是触不及防,被泽阳钻了空子,现在,她可不想再接受一次路人的目光洗礼了。
罗梦瑶跟在李浩灿身后,脸上挂着冷冷的笑:“秦泽阳,这人才交给你半天,你竟然让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其实锦瑞受伤,说到底,完全是锦瑞自找的,她要是那天不正义之心泛滥,跑去拯救无辜被虐少年,也不会牵扯出赛道上的事情。但是问题是,这事儿,几个年轻人都不知道□,就连锦瑞也没想到这事还能牵扯出张扬来。
再者就算不提张扬,那也只是个意外事故,和泽阳是扯不上关系的。
罗梦瑶硬是按了个帽子给泽阳戴上,泽阳却非但不反驳,还特对不起地看着锦瑞道:“抱歉。”
锦瑞哭笑不得,如果说泽阳这辈子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他把她完全当成了他的责任,凡是涉及到她的事情,他总是会失去平时的冷静而变得急躁。
她曾经把这问题说给王丹丹听,王丹丹特鄙视地看了她一看:“我还当什么大问题呢?苏锦瑞,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男朋友那么在乎你,有多少女孩是求了一辈子还求不到,你还嫌弃了。”
锦瑞觉得凡事过犹不及,泽阳在乎自己是好事,太在乎就可能变成坏事了,刚才让一个老师没脸,虽然事情不大,但是如果下次遇到大事呢?
泽阳的“在乎她”的心态是不能改变了,就是能,锦瑞也不想改变,那么就只能锦瑞变得更强大些,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泽阳不用负责她的困境,自然还会是那个冷静乐观的男人咯!
锦瑞的想法是好,这个想法也让她在将来有更高的成就,但是她的思维可能还是受到了上辈子的限制,而低估了泽阳,泽阳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能这样做,自然也有他的依仗。
那王茜儿去校长室走了一遭,却被校长打了一通太极拳忽悠了出来,最后别说处分了,就是个全校点名批评也没有。反倒是王茜儿的班里那男生的事儿,被校长批评了一番,重点教育了王茜儿这个班主任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没有教导好学生,所以才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
锦瑞受伤,因为是学校里发生的流血事故,这事儿的发生学校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也得到了周飞燕的特别照顾,允许她在运动会期间不用出操,白天也可随意在寝室里休息,至于后来打破伤风针的费用,也有学校出了。
锦瑞的身体底子好,她对痛觉又向来迟钝,所以就是受了挺严重的伤,周飞燕又特批她能在寝室休息,但是她怎么会错过有可能泽阳会上场的篮球赛?
李浩灿看着锦瑞,能场场来替他们班加油,那个欣慰啊,总觉得他一个月的护花使者没白当,人家美女还是记得他的好的。虽说他和他看得特别顺眼的苏锦瑞做不成男女朋友,但是能做个普通朋友,也不错啊!
篮球场持续到第三天,几次的对决,终于到了冠亚军争夺赛。
是高一(5)班和高二(3)班的对决。
高一(5)班的进攻非常激烈,行事也很卑鄙,总是做着规则的擦边球,打下了3班好几名成员,最后竟然连泽阳这个替补中的替补也上场了。
泽阳的身高在一群普遍一米75以上的篮球队员里,显得特别矮,和张扬那高大的身躯比在一起,那简直就像大人和小孩的差距。
锦瑞是看明白张扬那班的作风了,他们那班哪里是打篮球的,简直是打人的。这打人打得还特别技术,就是打了人,罚下场的,却总是高二(3)班的。
泽阳上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场了,大家都大汗淋漓,显得特别疲惫。此时场上的比分,以56:36,高一(5)班超20分的比分遥遥领先。
观赛的高二同学们也都挺郁闷,明年大家就面临着高三生涯,这将会是广大高二同学最后一届运动会,所以大家心里面还是憧憬着,能在高二见证年段赛的胜利。3班的同学想赢的心情就更强烈了,一来,这是他们在县三中最后一次校级大赛;二来,他们的对手还是比他们年龄小的学弟们,输了可就太伤他们自尊了。
中场休息,高二(3)班的孩子们,围成圈,所有成员的手交叠在一起,为了在高中生涯不留遗憾,他们呐喊:加油,我们一定要赢!
027连载(入v第三更)
泽阳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却在篮球赛中显出了惊人的体力,亚洲篮球为什么一直打不过白人、黑人,就是因为亚洲人的体力严重不如人,很多场比赛,上半场比分差距不大,有时还会领先几分,可是到了下半场由于队员们体力不济,比分就拉大了。
虽然泽阳的技术不太扎实,但是胜在当别人已经疲累,他却始终精力旺盛,时时投篮,也能命中几个。
比分在慢慢拉近,张扬调整战略,由他对泽阳进行防守。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泽阳的目光,就像看到了一个新奇的玩物。
张扬的防守,简直可以称为铜墙铁壁,他一张欠揍的脸上挂着更想让人痛扁的笑。泽阳在他高大身影的笼罩下,脑中思索着应对方法。
李浩灿带着球,满篮球场跑,可是就是找不到机会传给泽阳,眼看着比分再次被拉回,3班的孩子心里都变得焦躁起来。
李浩灿举手叫停,他要求休息3分钟。
锦瑞和罗梦瑶把水递给大家,大家都喘着粗气,任由汗水滴落在水泥地上,气氛很低迷。
锦瑞自然地给泽阳擦了汗,引得围观的孩子们发出一片“哦——”的声音,锦瑞这才发现她的动作有多少暧昧,有些脸红地想撤离。
泽阳却笑着拉过她的手,十指交握地举在空中,又引起了另一番更大的“哦——”声。
锦瑞脸色微红,瞪了一眼宣告主权成功的泽阳,嘴角却也挂着笑容。这样,她也宣告了秦泽阳的主权,她可没有忽视那些投向泽阳日益增多的爱慕目光啊!
李浩灿和罗梦瑶对着俩人纷纷翻白眼,这种紧张时刻,还顾着谈情说爱,有没有责任心了。不过俩人的一番闹腾,倒是让原本低迷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李浩灿故意咳嗽一身,泽阳笑了下,把锦瑞的手放开,然后朝着李浩灿勾了勾手指,一通耳语之后,李浩灿精神一振,大力地拍着自己的巴掌,道:“哥们,这场比赛的成败就全靠你了!”
再次上场,依然是张扬防守泽阳,李浩灿一个强力传球,张扬面含讥讽,瞬间就被他截下,泽阳在途中变化身形,诱导张扬转身,这样刚好避开裁判的目光,然后眨眼间就重重跌在水泥地上,抱着脚哀号。
锦瑞敏锐的目光,当然知道泽阳这是在使诈,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倒是罗梦瑶忿忿地捏紧拳头:“那混蛋竟然敢撞人?!”
张扬还抓着球,被裁判以“带球撞人”罚下,虽然国际篮球比赛允许队员五次犯规,但是在县三中的篮球赛中犯规一次就需离场。
张扬被罚下场,脸上的笑却愈发深刻,真是有趣,有人竟然能在他身上犯规?
随着张扬的下场,3班的队员备受鼓舞,而5班的孩子们失去了主心骨而变成了一盘散沙,泽阳和李浩灿乘机追击,终于在李浩灿一个长传,泽阳高高跃起,来了一个震撼人心的大灌篮中结束了比赛!
比赛哨声响起,高二(3)班以96:94的比分获胜,高二的孩子们沸腾了,看着泽阳的目光,也带着狂热,大家高喊:“秦泽阳!秦泽阳!秦泽阳!”
锦瑞再次感受到这激昂的青春,一颗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沉寂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能单纯地因为一场比赛而热血沸腾,这种感觉离她已经很遥远了。
她拿出泽阳给她的相机,对准篮球架下,被大家抛在空中的泽阳按下了快门。这将是他们的新生中难以忘怀的记忆之一。
篮球赛以高二(3)班的最终胜利结束了,田径赛,冠亚季军也各有得主。而获得班级优胜的并不是锦瑞班的13班,毕竟文科班在体育竞争里始终比不过男生更多的理科班。不过锦瑞和泽阳都在运动会中获得过优胜,那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轻狂,也用相机记录了下来,这份轻狂和美好填补了上辈子的空白,让俩人站在蓝天白云下,露出舒心的笑容。
运动会结束了,大家便各自回家了,泽阳不出意料,要立马赶回江城,走出校门,一开机,滴滴的短信声响个不停,还没有把短信全接收完,电话就来了。
他接过电话,流利地英语渲泄而出。
在她身边的锦瑞当然能听懂,但是很多专业术语也不甚了解,她大概听到了几句话:“上市产品第一个月投入50万……利润是200%......继续投入……市场才刚刚打开……我马上回来……”
刚挂了一个电话,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这次是标准的普通话:“嗯……嗯……马上把资金收回,改投xx公司……我回来再说……”
这样打了半个小时,才换得几分钟的平静,泽阳抱歉地看着锦瑞:“不能再多陪你了,我要立马回江城,现在江城那边的事情正处于上升期,所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锦瑞理解地点点头道:“路上小心,记得回家吃饭。”她说的家,当然是庄园,泽阳点头,目送锦瑞安全上车,这才直接打的往火车站行去,刚刚上了的,接二连三的电话再次响起。
然后一条特别的铃声,泽阳挂断响个不停的手机,先翻出了那条特殊的短信。
老公,我支持你一辈子!
他笑着回:老婆,我爱你永生永世!
泽阳默默在心里说,老婆,高中毕业时,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锦瑞到家之前,就把绑带全拆了,她的伤好得很快,短短3天,就好得连疤都不见了,她暗暗想,可能是庄园对她身体的改造,让她的自愈能力变强了。
回到家刚好赶上秋收,田里的水稻要收割了。
锦瑞家种了2亩多的田,锦瑞外婆家种得更多些,大概有3亩,锦瑞到家的时候,锦瑞家的稻谷,在锦瑞妈和锦瑞奶奶的收割下已经结束了,这几天阳光充足,就在到处借地晒谷。锦瑞妈对於农活是精明的,谷子打理地好,比其他人早收稻10几天,这谷子却依然颗颗饱满,羡杀旁人。
因为收的早,没有多少人争夺晒场,晒谷的地方就容易借,锦瑞帮着锦瑞妈和奶奶一起把谷子晒出,白天就赶去外婆家给她家收稻。
锦瑞到了一看,城里的二姨也在,二姨毕竟是农村长大的人,每年割稻都回来帮帮忙,以彰显自己的孝顺和不忘本。
锦瑞望向二姨,二姨却匆忙低下头去,嘿,一个多月不见,这二姨看她的目光竟然有些躲闪了。
锦瑞心里笑笑,估计是上次竞赛她得了第一,让她二姨觉得尴尬了。
既然二姨不说,她也就不提,拿着镰刀埋头割稻。
锦瑞不提,但是不能让锦瑞妈不提,她拿着镰刀和锦瑞二姨唠嗑,一说就说到上次竞赛的事情了。
锦瑞妈问:“你家冰莹得了第几名?我家锦瑞可是得了第一的,以后高考还能加5分呢!”锦瑞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多骄傲就有多骄傲,还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得瑟劲。
二姨扯着脸皮,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你们锦瑞发挥地好,我家冰莹回来哭得伤心,这事我看就别提了。”
锦瑞妈见好就收,能看到她二妹妹这副样子,她心里就满足了,于是这腰杆子充满了力量,就是割稻也要比二姨快上许多。
锦瑞的体力不是白长的,手中的动作不仅不比两个老江湖慢,甚至慢慢朝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领先了一列了。
外婆、外公支起腰杆子,望着埋头苦干的锦瑞,全都笑嘻嘻地说:“锦瑞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懂事了,这不光书越读越好,就是这农活也越干越出色了。”
二姨听了这话就觉得刺耳了,她应和地笑,然后说了句:“女人能干有什么用,最重要地要是找个好老公,锦瑞这孩子,就喜欢闷头干事,不像我们冰莹的交际面广,将来怕是不好找朋友的。”
锦瑞妈不服气了:“我家锦瑞女大十八变,现在人也长好看了,以后肯定能找个大老板。”
锦瑞二姨冷哼,心里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们锦瑞这么会干农活,天生就是个嫁农民的命!
俩人在这里无形的较量,锦瑞沉浸在割稻中,完全没有注意。
中午的饭菜,外婆就直接提到田里还吃了,看着锦瑞的目光也分外的慈爱,把几块难得的猪肉夹到锦瑞碗里,算是慰劳锦瑞上午出了的大力气。
又是一下午,3亩地,在5个人的高强度劳作下终于都割完了,5个人中,虽然外公、外婆年纪最大,但是俩人做惯了农活,身体倒显得还行,反倒是二姨,难得下一次乡,干一场农活就像是剥一层皮的痛苦,回了外婆家倒床就睡。
锦瑞年纪最小,因为体力充沛,也并不劳累,而锦瑞妈在溪水的调养下,身体也健壮了很多,没有以往的头晕反胃的症状。
晚餐上,锦瑞外公、外婆对锦瑞又再一次另眼相看,你看她年纪最小,却割了最多的稻谷,回来之后,还帮着做饭做菜,这么懂事能干的姑娘,他们以前怎么就老是忽视她呢?哎,除了老大家家境最不好外,她可是处处比两个妹妹强了,可惜,这就是命啊!
稻子虽然收好了,明天还要脱杆,外公外婆就让锦瑞娘俩快回家休息,俩人回了家,他们晒着的谷子在奶奶和康康的合作下,已经整整齐齐地扎袋放在锦瑞家房前的小屋间里,看着康康强打着精神,为俩人守着屋里的一丝明亮,锦瑞心里很感动,有人等着你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锦瑞妈也难得柔声对康康说:“阿康,去洗脸洗手,然后上床睡吧。”
康康乖巧地点头,可能因为今天收谷,太累了,他洗干净后,一倒在床上就睡了。锦瑞亲亲他日益变得光滑白皙的小脸,为他盖好被子,熄了灯。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继续码字,为大家的热情准备加更~~~爱大家~~
028连载
锦瑞在给外婆家稻谷脱杆的时候,顺手带了很多谷子进空间,等锦瑞回学校的时候,锦瑞的黑土地上又多了一种谷物——水稻。
秋天是个水果丰收的季节,锦瑞吃着苹果,看着苹果核里的种子,终于开窍了,她前几个月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去剪几株苹果枝来,可惜锦瑞生活的地方是亚热带地区,而苹果是温带地区的物种,所以在她生活的区域里还真没人种苹果的,所以她才迟迟不种她最爱的苹果树。
她大力地拍了下自己的猪脑子,把苹果核里的种子挖出来,种到庄园院子里的果树旁,顺便摘了一些成熟的橘子、香梨、桃子、石榴。石榴、橘子、梨都是秋季的水果,锦瑞便摘了很多,拿了一部分让泽阳带去外面吃,秋季天气干燥,更应该补充维生素。
给锦瑞妈和奶奶都留了一些,说是自己用零用钱买的,锦瑞妈当然骂锦瑞败家,乱花钱,但是既然买来了,就不会丢出去,无论过程如何,只要最后达到了锦瑞的目的就行了。
锦瑞在学校的生活,并没有她担心许久来自的小学弟张扬的谋害,平平静静的,只是路上走着的时候,更多不认识的少年孩子朝她打招呼,有些胆子大的,还问她:“好久不见秦泽阳了,他啥时候回学校啊?”
这群青春洋溢的孩子们,已经把她和泽阳绑在了一起,她也笑得俏皮:“嘿,谁知道呢?或许我可以问问上帝,让他老人家告诉你们。”
锦瑞的俏皮话,让一群孩子们哈哈大笑,有些人还能从锦瑞的俏皮中依稀想到很久之前,那个沾满了污泥的小子,同样笑嘻嘻地开着玩笑,让大家开怀大笑。
他们心里在想,锦瑞和泽阳真是相像,他们的身上都充满着希望和阳光,让人忍不住喜欢他们。
而锦瑞和泽阳的关系在运动会上一闹,这县三中稍微听点八卦的老少,那都是了解的。
周飞燕也请锦瑞去她办公室喝过茶,无非是说些男女之间相处千万要把握一个“度”字,万不能让学习退步,当然更不能闹出“人命”来。
锦瑞乖乖点头,周飞燕看锦瑞一脸诚恳的样子,对她的宝贝蛋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临走之前,还送了锦瑞几块蛋挞,让她肚子饿的时候吃。
锦瑞捧着一盒蛋挞,心里挺激动,这老师的得意门生,原来待遇这么好的。
锦瑞的同桌黄鹏身体好像不大好,经常咳嗽,有时候咳得狠了,身体都剧烈地颤抖,说来还很奇怪,黄鹏这病地这么严重,作为女朋友的宋倩竟然不来关心关心他,反而和小学弟张扬走得很近。
锦瑞倒没有以前罗梦瑶对她的好心,还能炖一壶冰糖雪梨汤给同桌送去,男女之间的界限还是要划清了,她能对一个女生表示关心,却不能对一个不太熟稔的男生送甜品,她没有对黄鹏有什么心思,那就别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来。
11月就这么过去了,12月的月考依然难不倒锦瑞和泽阳,俩人双双考得第一,不但让众学生望着那遥遥领先的分数,觉得赶超无望外,一众老师也放下了悬着的心,还好,这对牛郎织女没有因为火热的恋情,把学习给影响了。
黄鹏和宋倩的冷战仍然在继续,时间就这么到了12月底,元旦将至。
锦瑞已经准备了元旦礼物给泽阳,是她自己做的陶瓷人偶。
这陶瓷人偶,上了泽阳从江城带来的彩釉,所以不是呆板的白色。锦瑞身体的协调能力强,手指的灵活度、肌肉的控制力都远超一般人,她练捏陶几个月,倒也做得像模像样了。
陶瓷人偶是一对q版的泽阳和锦瑞。
男娃娃,刺猬头,黑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胖脸蛋上左右还各有两个红色的青春痘,他的眉毛挑起,嘴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看起来说不出的坏模样。
女娃娃,乱糟糟的棕色卷发,大大的黑框圆形眼镜,眼镜中是一个螺旋样的蓝纹代表着极深的度数,女娃娃低垂着头,手中拿着厚厚的书本,典型一副书呆子丑八怪的样子。
锦瑞做这对玩偶,是为了纪念上辈子的俩人,看着这俩小玩意,觉得挺可爱,娃娃做得很小,正好能做成挂坠,配在手机或者钥匙扣上都很不错。
锦瑞期待着元旦的到来,12月底却又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宋倩竟然哭着跑到锦瑞班门口,指着黄鹏大骂:“你真是忘恩负义啊。”随后又咬牙切齿地看着锦瑞,她刚要开口,黄鹏已经站了起来:“有话到外面去说。”
宋倩的玉牙咬着下嘴唇,泪珠子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真是我爱犹怜啊:“黄鹏,你非得护着她吗?”
黄鹏猛咳了一阵,咳得锦瑞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但是宋倩却依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泪眼婆娑地望着黄鹏:“为了她,你就是病成这样,也不妥协?我和张扬在一起,你就一点儿也不嫉妒吗?黄鹏,你该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多舍不得你的。”
锦瑞傻眼,这小白花当自己是琼瑶剧女主角了,这台词说得太浮夸了。
黄鹏憋咳嗽憋得脸红,他一把上前,拽住宋倩的手,往远处走,压抑地怒声道:“在我们班门口,胡说八道什么,宋倩,别以为我还真是你耍着玩的狗!”
宋倩听到这话,泪珠子停顿在眼眶处,气得手都在抖:“黄鹏,你竟然这么看我的,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不说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是彼此间该有的信任,总有吧?”
黄鹏冷漠地说:“你是富家小姐,我是司机的儿子,我们向来就不熟,你觉得,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信任可言吗?”
俩人走得远了,这话是传不到13班孩子的耳里的,但是锦瑞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心想,我勒个去,黄鹏和宋倩的身世要不要这么电视剧的!
她知道黄鹏家境不是很好,也知道黄鹏对宋倩的态度一直以来比较特殊,却不知道俩人还有这种牵扯了。
黄鹏与宋倩的争吵使得俩人的关系越来越僵化,一群孩子们已经纷纷在猜测,俩人什么时候真正分手了。
也有些敏锐的孩子,从俩人在公开场合的只言片语中,已经分析出这一对的矛盾所在。
从黄鹏对待宋倩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一对情侣分明是宋倩对黄鹏的感情深,这显然与大家一开始的认知不一样,黄鹏一个家境状况一般,能被白富美的宋倩看上,那绝对是天上掉馅饼,让他能少奋斗十年的美事了。
可是,就宋倩那梨花带雨指责他护着苏锦瑞来看,这黄鹏大帅哥看来已经心有所属,在暗恋苏锦瑞这妞啊!
这事如果搁在学期一开始,大家肯定不会相信,要信也是苏锦瑞暗恋黄鹏,而不会是黄鹏暗恋苏锦瑞。但是这半个学期下来,苏锦瑞容貌蜕变,成绩挤下黄鹏,久居年段第一,运动会上奇迹般的反转胜利,也让她添了神奇的色彩。
而她和秦泽阳那自然的默契和温馨让少女们嫉妒的发狂,更让他们认定,黄鹏爱恋苏锦瑞,却因为苏锦瑞爱着秦泽阳而无法出手,只能把这份爱恋埋在心里,其后宋倩的上门,便抚慰了他受伤空虚的心灵,但是替代品永远只是个替代品,他的心里还是想着苏锦瑞,所以宋倩吃醋了,爆发了,故意整出个“张扬追求”事件,让黄鹏吃醋,可是黄大帅哥就是不吃这一套,冷着宋大校花,宋大校花按捺不住,终于找上门来指责了。
少年们的智商是无穷的,这事儿竟然让她们分析地□不离十了。
12月底,这宋倩被大家传成了遭人抛弃的怨妇,黄鹏被传成了痴情种、薄情郎,虽然风头很盛,但是俩人的风评却不佳,一时间俩人在学校校花、校草榜上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在大家翘首以盼中,元旦节终于来了。
庄园内,锦瑞在2004年零点的时候,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正在书桌前忙着翻阅书籍的泽阳的眼睛,泽阳的大掌瞬间覆盖在锦瑞的手掌上。
温暖的热度让锦瑞稍显冰凉的手一暖,她另一只手提着四眼妹娃娃举在泽阳眼前,笑着说:“给你个惊喜。”
泽阳嘿嘿笑,由着锦瑞闹:“好了吗?”
锦瑞说:“我数一二三,你就睁眼。”
泽阳抓着锦瑞的手,笑嘻嘻的点点头。
“一、二、三”锦瑞把手放开,泽阳顺势睁眼,便看到一个大头四眼丑娃娃在他眼前晃荡,他挑眉说:“这什么玩意,这么丑?”
锦瑞凶狠地把泽阳扑倒在地板上,掐着他脖子说:“好啊,你终于说真心话了,以前是不是嫌我丑了。”
泽阳莫名其妙:“没呀,以前咱老婆就是最漂亮的。”
锦瑞掐地更重:“那娃娃可是照着你老婆上辈子的样子做的,你不是嫌弃她丑了吗?”
泽阳明白过来,笑声从他嘴里溢出来,他好看的眼睛,弯弯的:“你上辈子哪是这样的,头发卷卷的,可没这么乱,眼镜圆圆的,可胜在眼镜后面的眼睛大大的,特漂亮,还有,这娃娃,我看久了,觉得也挺可爱的!”
泽阳看着锦瑞脸色变得好多了,连忙从她的魔掌里逃出来,摸摸自己的脖颈,心有余悸地说:“锦瑞,你的力气还真大。”
锦瑞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她的力气还真不是盖得,这小小的掐了下,竟然让皮糙肉厚的泽阳都红了脖子。一个女人,力气太大,不太好伴柔弱啊!
锦瑞觉得一个娃娃挂在泽阳的手机上有损他的威风,于是就直接从他的裤袋子里掏出钥匙,把娃娃挂在钥匙扣上,棕色乱发的四眼妹在一串冰冷的钥匙中,显得更加消沉了,锦瑞轻轻笑,还挺像上辈子读书时的她。
泽阳拿过钥匙,当知道这娃娃是按在锦瑞的模样勾画的,这越看这娃娃,就越多几分可爱,到后来竟然舍不得离了身。
锦瑞掏出手机,让泽阳看挂在上面以他的形象做的黑小子,泽阳看了几眼,道:“嘿,你可是把自己丑化了,把我美化了好几分啊,我那时候哪有这么可爱?”
锦瑞看了一眼黑小子,没有啊,上辈子的泽阳就这么可爱啊!
泽阳看锦瑞这疑惑的样子,心里却掠过温暖,在她眼里的他,就是长成上辈子的丑样,也是如同这娃娃一样可爱吧。
“老婆,祝贺咱们获得新生,顺利度过第一个年头。”泽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摸摸锦瑞变得黑亮丝滑的头发,接着说,“你爸在外面工地干活,和你妈两地分居,这种痛苦咱们上辈子就体会过,他们年纪大了,分离了那么久,该是让他们团聚相守在一起了,我这卡里存了10万块,准备投资一家店,让你爸妈来管理,这样也能让他们安闲些。”
锦瑞听了,心底震动,她妈在上辈子对他可是很刻薄的,现在他却在俩人的父母中先为她爸妈打算,这份心,让锦瑞感动地低头狠狠咬了他一口。
泽阳痛得呲牙咧嘴,忍不住敲敲锦瑞的脑袋:“老婆,你是狗吗?”
锦瑞抬起头来,鼻子有些红彤彤的,她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泽阳笑了:“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锦瑞闷声说:“你爸妈呢?”
泽阳耐心解释:“我爸的身体还不太好,估计还得调养个一年半载的,等他身体全好了,我到时候资金就更充足了,别不安,家里的老人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虽然这么说,锦瑞心底却有一块地方被触动了,她觉得,自己正在被泽阳抛的越来越远,他的人生道路已经在慢慢展开,而她却还沉浸在安逸的校园生活中,安然地享受着泽阳带给她的一切。
锦瑞的梦想是填充属于俩人的世界,这就意味着她要走遍大江南北,旅游需要资金的支持,她不能靠泽阳养一辈子,她也要出息,让泽阳为她骄傲。
这个梦想,不能在无限制地延期下去,泽阳早在半年前就跨出了第一步,她也要踏出她梦想的第一步。
最迟明年的五月,她必须出发。资金她也要自己筹备,绝不能再靠泽阳了。凡事只有靠自己做到的事情,才能获得别人的尊敬。
锦瑞拿着卡在那边沉思,泽阳以为她在考虑开什么店,也就不打扰了,自己再次埋首到成堆的文件中。
做事情,要从自己的能力出发,自己能做多大的事情,就办多大的场子,锦瑞知道自己不擅长做生意,上辈子就是个书呆子,这辈子庄园赋予了她更强的学习能力,何不如做家教来赚自己的第一笔旅行资金呢?
锦瑞想做就做,直接拿出白纸,用毛笔小楷写下了公告。
公告中详细说明自己的学习成绩,学校排名,然后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让有意向找她当家教的人方便联系。
第二天一早,锦瑞就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热闹的菜市场张贴公告单,怕受众太少,还在镇上房舍墙上、电线杆上都张贴了不少。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在等待中度过,终于在元旦放假的最后一天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中,是个听起来挺疲惫的中年女声,女人在那头挺强势地说,她家里有两个孩子,姐姐现在在读初三,妹妹在读小六,两个孩子,锦瑞都必须在期末考让他们从班级倒数上升到前十,如果她能,她就来,不能,就是她来了,期末考后成绩出来了也不能拿到钱。
锦瑞知道自己这种贴在墙头的广告,没有什么公信度,能让人来尝试一下,就很不容易了,所以她当即答应下来。
问了地址,骑上自行车,就飞奔去那人家里。
女人的家在镇上的房子,是一幢三层楼的洋房,看起来家境不错。
锦瑞挺奇怪这种富贵家庭,怎么会去看墙头广告找家庭老师,一般不都找更有实力的名师吗?
到了之后,那家里的大人忙着在外做生意,接待她的竟然是两个孩子的奶奶。
这奶奶大概接到她儿媳的电话过,知道锦瑞要来,老太太啰啰嗦嗦一大堆,锦瑞也知道,不是他们不想找名师,而那两个孩子实在太叛逆、太骄傲、太散漫,对老师爱理不理,就是再好的名师也奈何不得,打不得骂不得还不懂配合的孩子了。
给锦瑞打电话女人就是两孩子的妈,她这次元旦难得回家一次,那贴在墙上的广告,也是她不抱希望地尝试,反正电话里就说清楚了,教不好不给钱了。
锦瑞和两孩子见了面,这才直观地感受到这俩个已经让家长都快放弃的姐妹有多么神奇。
姐姐正带着耳机,打电脑游戏打得浑然忘我,妹妹小小年纪,打扮的花枝招展,滚在粉色系的床上,拿着电话,发着嗲,显然是在和一个男性小朋友联络。
锦瑞站在门口,为这棘手的教育问题感到很头痛,她喜欢小朋友,但是不喜欢这么有个性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额......应该还有一更,可能会挺晚,大家可以明天早上看
029连载(29)
俩姐妹无视站在门口的锦瑞,继续各自玩各自的,老奶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向锦瑞递了个“拜托了”的眼神,摇着头走了。
老太太走了之后,锦瑞也不打扰两姐妹,而是悄然走到姐姐旁边,看她在玩什么。
电脑屏幕上一辆蓝色的卡丁车,快速行驶在弯曲的赛道上,可惜小姑娘技术不佳,几个转弯都反应不及,落后几个对手很多,最终结果不出意料地惨败,让小姑娘重重地摔了鼠标,大喊:“靠,什么破设备,卡死了!!害我又输了!!!”
小姑娘死要面子,就是不承认自己技术不够,喉咙响就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她可不想在新来的家庭教师面前少了底气。
“喂,新来的,你站在这边碍手碍脚的,害我又输了!”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脸上,一副“你很碍眼,快给我滚出去”的表情。
锦瑞见多了这种娇纵的小孩,倒也不介意,这跑跑卡丁车,她也会玩,以前玩得不太好,但是现在她再看屏幕,竟然觉得这网上跑着的车太慢了,所有路程在她脑中浮现,哪一条路线能得分最多,她都能换算出来。
她笑眯眯地说:“能不能让我玩一局?”
小姑娘“切”了一声,看着锦瑞寒酸的衣服,特鄙视的说:“没见过电脑的穷鬼,要是被你弄坏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锦瑞依然笑着:“是不是怕我赢了,让你觉得没脸?”
小姑娘到底不够成熟,被锦瑞小小的一激,就从自动滑椅上跳了起来:“我会怕,怕一个没见过电脑的,你来,看你这种书呆子能赢了?”
锦瑞摸着下巴,沉思道:“我要是真赢了,怎么办?”
小姑娘心高气傲,她自信她玩电脑的水平,肯定要比锦瑞这种乡巴佬厉害,很自负地说:“你不是我妈找来的老师吗?你要是赢了,我大不了让你教一个月!”
锦瑞就等着这句话呢!
她笑着捡起鼠标,按了几下,确认没有摔坏,然后回头看看那小姑娘:“说话可得算数啊。”
锦瑞按下“start!”,她的手指飞快地操作,一出发就领先了所有人。
蓝色的小车,一路疾驰,飞跃,遇到转弯口漂亮地漂移,让小姑娘惊得双眼都要凸出来,锦瑞为了增加震撼力,特意还非常有技巧地把同跑道的车撞飞出去,引得小姑娘振奋地叫出声来,随着赛程的白热化,小车一路腾挪,各种加速、减速、超车、跳板飞跃吃金币,让小姑娘看得眼花缭绕,尖声叫好,不知不觉中,就连妹妹都被吸引过来。
等赛程结束,锦瑞不但夺得一个“win!”还附加一个完美的评价,让小姑娘卡丁车的帐号等级直接跳了一级,可把小姑娘高兴坏了。
小姑娘大叫着搂着锦瑞的脖子,喊着:“你这人可真神了!再来一局,真特么让人激动。”
锦瑞顺势挑了一个五星级难度的地图,直接开场,又是一通超精准的操作,各种神技术,把俩个小姑娘唬得又蹦又跳,俩人的心瞬间贴近了锦瑞,孩子啊,在玩的时候特别能拉近关系。
等到锦瑞要回学校的时候,俩小姑娘已经对锦瑞的技术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锦瑞摸摸鼻子,心里也特别过瘾,曾经玩游戏,从来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这脑子与身体同步,无错误地操控,是她平生第一次的经验,这种经历也让她觉得十分爽快。
锦瑞要告辞的时候,两个小姑娘还非常恋恋不舍地望着她。
姐姐拉着锦瑞的手,一定要她教她怎么样才能把车开得这么好,她也想要向她的同学炫耀一番。
锦瑞轻蔑地看着小姑娘说:“我思路清晰,精于计算,就凭你那倒数第一的大脑估计永远不可能达到我的水准。”
姐姐对锦瑞已经起了崇拜的心理,对锦瑞的看不起就越发介意,她梗着脖子,硬气地说:“我不过是没有认真学,我要是认真学,年段第一都能拿下!”
锦瑞冷笑了下:“我下个星期再来看你,希望你能在这次回头考中证明自己。”然后不忘对小妹妹也加以嘲讽,“你,估计也不行!”
说完,留下俩个憋得通红的小姑娘,高调地走了。
妹妹气恼地对姐姐说:“姐,那个女人太小看我们了,她以为自己能玩一手好飞车,就能鄙视咱们了,咱们一定要灭灭她的威风,一个穷酸的而已嘛!”
姐姐心里也有把火在冒,她脑子中久久不能忘怀锦瑞那高超技术带给她的震撼,更不能忘了她嘲讽的口气,鄙视的目光。
她可以无视别人这样的目光,却无法不在意一个她崇拜的人的鄙视,这就是所谓的偶像效应。这时候的孩子特别容易被人影响了心志,小姑娘沉迷于游戏,对玩游戏玩得神乎其技的人便有一股特别想亲近,特别想成为那样的人的心理,她潜意识里甚至已经不知不觉把锦瑞当成了偶像,所以便非常想得到偶像的认可。
小姑娘这次是下了狠心了,竟然第一次拔了电脑Сhā座,翻开了崭新的教科书,甚至连妹妹也一起督促,两个人的认真,还真把叫两姐妹吃晚饭的老太太吓了一大跳。
锦瑞出了小姑娘的门,心情也有些难以平复,她还是第一次这么高调地做了一回事情,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觉得刚才的自己特别丢人。那种故作高傲的姿态,那鄙视人的语气,还有在一群平均年龄13岁左右的孩子面前卖弄技巧,为她们的惊呼感到特别豪气的心理,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这戏也演到位了,锦瑞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日剧,里面的主题,就是说,老师将是挡在学生面前的一堵墙,只有让学生们用自己的力量,推倒这堵墙,学生们才能有勇气面对将来在社会上经历的种种高墙。
锦瑞在两姐妹面前把自己树立成她们难以跨越的高墙,用激将的方法鼓励俩人前行,她没有做过正式的老师,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效果,但是这却是她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凡事尽力而为,能成功最好,不成功,她还有其他的机会呢!
元旦结束,就意味着要迎来期末考,县三中无论高一、高二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就连上个星期讨论地很火的“宋倩黄鹏分手案”都悄然沉寂下去。
学生首要面对的还是考试,八卦什么的,都只是课余的调剂品。
这也给黄鹏和宋倩一个喘息的时间,俩人可能面对上个星期的冲突,也变得冷静下来,在期末考前的最后一个月都很安分,没有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锦瑞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还接到了几个一般家庭的家教邀约,锦瑞通通接下来,一般每个家都教两三个小时。
锦瑞在这半年里看了许多书,脑容量的扩大,思路的清晰,让她在教导孩子的时候,能化难为简,旁征博引,使得孩子们特别容易听懂,还不觉得枯燥。锦瑞还在晚上为每个学生归纳他们的易错点,根据易错点,举出同类型的题型,让这些孩子在短短一个月中,都受益良多。
至于最开始的那家姐妹,锦瑞的计策也受到了良好的效果,但凡一个学生有了上进的心思,在配合一个老师对症的教导,能进步是当然的。
很快,一月份结束,2月初的时候,终于迎来了高二的期末考,锦瑞和泽阳发挥平稳,他们的知识面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龄的孩子,所以能获得年段第一并不足为奇。
锦瑞教导的几个孩子,都有了不小的进步,两姐妹虽然没有跨入班级前十,但是那种学习的劲头,还有明显上升的成绩,还是让两姐妹的妈,承认了锦瑞的教育水平,也给了锦瑞不菲的薪资。
锦瑞在家长们中间获得了极佳的评价,随之而来的不但是家长们大方的酬金,还有更多慕名而来的家长们。
锦瑞一一告诉他们,镇一中对面,会开一家爱心辅导教育中心,这个教育中心,在明年会正式开班,周一至周五接待小学生,可以全托,也可以只是辅导孩子们的课后作业。周六周日,则举办小学高年级、初中生的特别辅导班,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在正月初十来辅导中心咨询,辅导中心将会举办5天的招生活动。
镇一中不光光是一所中学,它的旁边就是镇一中附小,所以把辅导中心办在学校对面,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办辅导班,其实有很大的利润可以赚。
第一,锦瑞她计划的教育中心,主业务并不是周六日的特殊辅导,而是周一至周五的托管业务。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年轻夫妻都外出打工做生意,把孩子留在家里爷爷奶奶照顾,但是显然因为爷爷奶奶受教育受的少,孩子们的功课辅导就是个大问题,所以锦瑞这周一至周五的推出的业务,必然能收到不少这样的孩子。
第二,孩子们的作业量大,很多都要做到7、8点,锦瑞就直接推出了晚餐订购服务,这样又是一个收钱点。
第三,教育中心还推出全托业务,也有一些家里爷爷奶奶实在太年老的,或者没人照顾的,就可以把孩子一周都托付给他们,等到周六日再来接,这样可以减轻很多年青夫妻忙于工作,又要照顾孩子的负担。
第四,就是周六日,由锦瑞对孩子们的特殊辅导,这就相当做无本生意了。
锦瑞知道托管班办的好,绝对是很赚钱的,这是她在大学期间做兼职老师时发现的,那时候她呆着的托管班,做了10年,老板夫妇竟然能在一个高档小区买下一套150平方的房子,外加一辆车。可见,这个时候办托管班,绝对是具有市场竞争力和绝优的发展前景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大家看在我这么勤勉的份上,出来冒个泡呗~~
030连载(30)
泽阳在1月份的时候,就看中了镇一中对面的一处老屋,老屋很破败,根本没人住,家里的年轻人早就在市里买了房子,这老屋就让它闲置着。
这个时候的镇一中周边的商业区还没有成熟,很多老房子都稀稀拉拉坐落其中,只有几家零食店、文具店占据着一隅之地。大家对这块地未来的价值也没有深入地考虑过,只是让他们在那儿自身自灭着。所以这种老房子在现在是最好的买进时机,因为这老屋不但有着极高的商业价值,而且现在购入的价格也很便宜。
泽阳和这家户主取得了联系,主要商量转卖地契的事情,因为房屋实在很破旧,房子也是户主的老人留下的,泽阳几番杀价,最后出到8万,户主终于答应下来。
那户主觉得一个破房子卖了就卖了,反正也不会去住,这8万块差不多是他们夫妻俩一年的收入了,拿到钱还特别欣喜地告诉众亲戚,乡下一块小地一间破屋就卖了8万,都能买一辆小轿车了。
小市民为什么总是庸庸碌碌,就是他们的眼界不够开阔,观念不能超前,事后才能从既定的事实中窥见其后的价值所在,所以很多次发财的机会,总是因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而错过了百万的商机。
所以说,锦瑞和泽阳这辈子最大的金手指并不是空间,而是给予了他们超前10年的思想观念。
随后泽阳以他爸的名义周折地在年底办妥了房契的转卖手续,能这么快办成这事,和他在江城的人际关系也有莫大的关系。
泽阳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锦瑞的监督装修工作了。
锦瑞他们所在的镇是一个中型镇,镇下面有几十个村子,村子里原本都各有小学,但是今年响应s县的号召,统一规划小学,把零散小学合并成镇中心小学,也就是现在落户在s镇一中旁边的一中附小。
为了能赶上第一批小学生源,锦瑞叫了装修师傅日夜加班加点,多花点钱也是为了更多的赚钱,泽阳看中的老屋虽然破旧,但是房屋雏形是在的,所以只要重新上漆,翻新一下就十分美观。
锦瑞选择的漆,是这时市面上危害性最小的油漆,她现在赚的是孩子的钱,孩子的健康就是最重要的。
油漆的色彩明亮,以暖色调为主,订购的桌椅都是彩色系的儿童桌椅,看起来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装修正在顺利的进行,说服锦瑞妈和锦瑞爸到教育中心来上班就有些难了。
锦瑞做家教,锦瑞妈是知道的,女儿在年底赚了不少钱,也是她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锦瑞告诉她妈她同学家在镇的学区前开了一家托管班,缺一个烧饭清洁的阿姨,每个月有2千的工资。
锦瑞还说,也叫上爸,那老板说,店里还缺个招生和平时能撑得住场面的男人,月薪有3千呢,干得好,以后还能再涨,她已经和那老板说好了让她爸来的。而且这家店的老板知道她在县三中的成绩,特别赏识她,答应如果这托管班办的好,年底会给她这家店5%的业绩抽成。
锦瑞妈一听,这工资可挺高了,锦瑞爸在工地里干活,累死累活的,也就2千5一个月,现在这份工工资高,劳累程度肯定要工地轻松许多的。现在他们一家三口都能赚钱,又不太耽误锦瑞的学习,倒也是个好去处。
原来锦瑞妈也挺心动,可是当知道那托管班还在装修中,就怕这种小店一开始说得好,到后来会发生经常拖欠员工工资的现象,而且这种新店刚开始还很不稳定,说不定干了一年就得倒闭,到时候,锦瑞爸的工作,她还能求求妹妹让他再过去,可是她又成了失业人员,可连现在的厂都回不去了。
锦瑞妈就犹豫了。
锦瑞看了眼锦瑞妈的脸色,然后拿出计算机,给锦瑞妈计算。
每月一个学生晚托收340元,加晚餐400元,另外如果还加水果、点心则是450元,全托600元。
托管班刚开始,先设3个班,1-2、3-4、5-6年级分别设班。每个班大约招个20个孩子,配2名辅导老师。
这样一算,三个班一共60个孩子,就是全部是最低的340元计算,每月也有20400元,除去6名老师每人一千5的工资,和锦瑞爸妈的工资,还剩下6400元。
外加周六周日的特殊辅导,这个差不多就锦瑞自己独占的钱,周六日分3班,每班为3个小时,因为是小班化教育,所以每班只招5个人,收费则是每人每次课40元,这样收益好就能拿到600元一个星期,一个月则有2400元,锦瑞占80%,托管班收取20%,这样算下来,托管班每个月的除去员工薪资,收入差不多在7千左右。
每年大概有9个月的时间,学生在校,这样收入就有63000元,除去水电费,那么5万多绝对是有的,这钱还不算餐饮、全托盈利,就是暑假期间,还可以开设特色班和暑假作业辅导班,同样可以盈利。
锦瑞这么一算,锦瑞妈就发现,这么一个小小的店,竟然一年可以盈利6-7万,锦瑞在年底分红都可以拿到3-4千,这在那个年代,可算是高薪了。而且这还是初期盈利,等到后来托管班名气大了,增加班次,扩展招生数,还能再增加收入。这么好的生意,干下去应该不难。
锦瑞最后说了,妈,你可以先不要辞去厂里的活,先看看年初的招生情况,这招生招的好,还不怕没钱赚。
锦瑞妈这才被锦瑞鼓动起来,等年底锦瑞爸回来的时候,俩人就在床头咬耳朵。全家的工资合起来每个月差不多有6千5,这一年虽然做不到12个月,但是也有差不多7万块,而且这里还有包餐制度,一天三餐都可以公费里出,这平时的开支就更少了,这可比现在两个人累死累活也只能勉强凑个4、5万的强。
其实这托管班的盈利就是锦瑞家的盈利,算上爸妈的收入和锦瑞的收入,这托管班一年就在10万左右。按泽阳和锦瑞的打算,这托管班以泽阳爸的名义办个一年,然后就会借故转卖给锦瑞家,到时候,这些收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两个老人家用了。
锦瑞爸妈在嘀嘀咕咕的时候,年底的钟声已经响起。
江南的冬天,很少下雪,2003年年底,s市这一带在除夕夜却难得下了一场大雪,屋外漫天飞雪,地上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披上了银白的外衣。
除夕,锦瑞爸下厨,锦瑞打下手,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
天寒地冻的夜晚,饭菜在圆桌上冒着白气,喷香喷香的味道,让锦瑞和小康康馋地不行。
锦瑞叫上奶奶,一家五口人好好吃了一餐团圆饭。
锦瑞妈难得没有说重话,脸上也带着笑容,奶奶给锦瑞和康康发了红包,慈祥的笑脸在晕黄的灯光下,看得锦瑞眼睛泛酸。
有多久没有收到奶奶的红包了,锦瑞跑过去,狠狠抱住奶奶的脖子,像个小姑娘一样叫了一声:“奶奶——”
奶奶宠溺地揉揉锦瑞的脑袋,笑得越发柔和。
团圆饭之后,锦瑞和康康的情绪都很激昂,尽管外面下着雪,锦瑞还是想去锦瑞家前的国道边上的大桥上看烟花。
从那里看,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一眼望去,四面八方的夜空中都会开放璀璨的花朵,锦瑞在上辈子,因为锦瑞妈觉得放烟花太浪费钱,所以一直看别人家放,这样看着看着,倒是找到了最好的观景点。
锦瑞和她爸妈说去外面放烟花,锦瑞最近的表现,让锦瑞妈和锦瑞爸对她的看法变了许多,以前总觉得孩子还小,就怕她干不好事,可是现在他们发现,她的交际面比他们要广,学习、赚钱两样事都处理地很好,于是对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更有信心了,从而对她的管理也放开了不少。
康康也想一起去,锦瑞给他戴好帽子,手套,外衣,雨鞋,这才撑着伞,牵着小鬼,往外走去。
奶奶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后面喊:“别去太远的地方看,早点回来。”
锦瑞和康康笑着喊:“嗯——知道啦——”
俩人看着嘴里呼出的白气,哈哈笑起来。
没有大人的时候,康康总是特别自在,俩人穿过乡间小道,路边的夜空中,已经依稀有烟火盛开,小家伙清脆的声音唱着可爱的童谣,一路行去,说不出的轻松和欢乐。
走到大桥上,锦瑞袋子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因为这儿没有长辈,康康在家中与锦瑞的心贴的最近,完全就是锦瑞的小忠犬,她也就不避讳着康小子。
泽阳:老婆~老婆~老婆~在干什么呢?
锦瑞看见这三个“~”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康康圆滚滚的眼睛,望着锦瑞,看见她笑,也捂着嘴巴窃笑起来。
锦瑞抡起拳头,敲了下他的脑袋,他依然眉眼弯弯地笑。
锦瑞回:老公~老公~老公~我在看烟花呢!你在干什么?
泽阳立马回过来:你在我的心里看烟花,我在烟花里看你的心。
锦瑞嘿嘿笑,这么诗情画意的,她回:你在哪呢?
锦瑞想,估计这货肯定会回“我在你心里”,到时候她就臭臭他,回一条,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没想到,他却回:我在你家屋前的大桥上,正要为你放烟花。
锦瑞立马回头四处搜索,直到康康拉拉锦瑞的袖子,清脆的声音掉入锦瑞的耳里:“姐,你看那里有个好帅的哥哥一直在对着你笑。”
锦瑞顺着康康的手看过去,耳边是不绝的“砰——砰——”声,灿烂五彩的花朵在黑色的空中开出盛大的花,映着彩色霓光的泽阳,对着锦瑞笑得一口白牙都亮闪闪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六一节快乐~还有今天好欢乐,看到收藏破千了,虽然加更的任务已经让我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深坑在蹲了~~但是咱还是太欢乐了~~以后会把债慢慢还上的,难道我已经注定要每日双更了~~o(︶︿︶)o唉~~
晚10点,还有一更,预告:泽阳和康康首次对手戏~~
031连载(31)修bug
锦瑞曾经说,谁要是能在我小时候专门为我放一次烟花,我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那个人了。
每年过年一排的邻居,家家户户都放烟花,却唯独锦瑞妈在放烟花上特别抠门,她觉得花几十、几百块去买放几秒、几分的东西很浪费钱,非常没有必要放。
在锦瑞妈的观念里,看别人家放烟花同样也能满足自己的眼睛,所以向来对锦瑞的渴望向来直接无视。
锦瑞也知道放烟花很奢侈,但是却还是渴望能看到有一桶烟花是自己家放的,让别人为她家放的烟花仰着脖子羡慕地笑,那种感觉应该会特别骄傲吧。
原谅她幼年时期那幼稚的梦想,曾经和泽阳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情,他却记得如此清楚,锦瑞双手举过头顶,对着泽阳比了一个韩国的标准爱心手势。
然后朝着他喊:“傻子,你怎么来了?”
泽阳也喊回来:“呆子,我想你了。”
锦瑞玩性大起,俩人明明只隔了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却都把手搁在嘴边,朝着对方喊话。
锦瑞喊:傻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泽阳回:呆子,我不知道也可以让你来!说完,还高举着手机在头上晃了下。
桥上时而有几辆车驶过,司机从窗口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这对有趣的年轻人。康康则捂着耳朵在一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真受不了你们年轻人啊。”
锦瑞被康康说得脸红,这才停了傻瓜一样的举动,泽阳为锦瑞放的烟花已经燃尽,但是天边的烟花却一朵朵开得正艳。
泽阳小跑过来,未戴手套的大掌一把夺过锦瑞手中的伞,递到小豆丁康康的手里,然后从空间掏出一包糖,蹲下,很严肃地对小豆丁说:“给你,让我和你姐姐单独呆一会。”
小豆丁康康非常有原则地拒绝收受贿赂,义正言辞地说:“早恋是不对的,用糖果也是收买不了我的!”
“嗤!”锦瑞捏小豆丁的脸,笑:“你还知道早恋了?”
泽阳收回糖果,眼神特正经地看着康康,问:“那我该怎么收买你?”
小豆丁认真地牵过锦瑞的手,然后把她的手放在泽阳的掌心里:“你得发誓,一辈子都让自己健健康康,一定不要比姐姐先死,我才答应。”
锦瑞哭笑不得,这孩子……大过年让人死……
泽阳看着小豆丁的目光变得柔和许多,他蹲在小豆丁撑起的小小空间内,举手,坚定地发誓:我,秦泽阳,这辈子不求与锦瑞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与她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让我死在她后头,好让她一辈子开心快乐!
小豆丁这才满意地凑过脑袋,在泽阳的脸上亲了一口,严肃地说:“我把我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记住自己今天的誓言。”
锦瑞在旁边,虽然很感动泽阳的话,但是由小豆丁主导的这一场戏,就让她觉得特别好笑。
她一把拉起泽阳,看着他脸上肃穆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和个小孩子还来真的了,快把刚才说的呸掉,一定要呸18下,不许说死字。”
泽阳的脸色更加肃穆,他回:“这是我们男人的约定,怎么可以反悔,小舅子,对不?”
小豆丁大力地点点头,表示绝对支持!
锦瑞看着这两个未成年男性,觉得就是两个神经病,算了,反正她不会让这两个傻瓜去死的,就让她这个正常人好好照看他们吧。
小豆丁大度地自己撑着能遮住他半个身子的大伞,往旁边踱去,看到锦瑞投过来的担心的目光,他很不在意的说:“康康已经长大了,不用管我。奥,你们随意!”
锦瑞再次笑场,这小家伙是不是陪她妈看电视剧看太多了?
泽阳有些吃味地伸出双手,把锦瑞的脸扳到自己这边,道:“你男人在你旁边,你还有心思看别的男的?”
锦瑞笑得歪着脑袋靠在泽阳身上,捂住笑疼的肚子说:“你连我弟弟的醋也吃啊!”
泽阳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锦瑞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性:“以后,咱俩要是生了儿子,你可不许吃他的醋!”
泽阳脸上空白了下,这个他还真有些纠结,一方面儿子也是男的,另一方面这男的又是他儿子,额,或许,以后他只考虑生个女儿?
锦瑞靠在泽阳怀里,一起看桥边,融化在白雪中的烟花,看时间实在太晚了,锦瑞这才催着他回家。
泽阳坚持目送一大一小先走,锦瑞拗不过他,只得牵着康康往来的路上走,路上的积雪比来的时候厚了一些,俩人走过的路,留下一串一大一小的脚印。
泽阳望着脚印,心里想着,以后,他们可以牵着自己的孩子,在雪地上留下三行足印。其实对於孩子,他和锦瑞一样,都渴盼着。
回到家,奶奶还在家里盼着,看两个孙孙终于安全到家,嘴里喊着“阿弥陀佛”,一边给俩人拍落不小心落在俩人身上的雪花。
小豆丁笑眯眯地看着锦瑞,锦瑞做了一个拉进嘴巴的姿势,小豆丁乖巧地点头,可是脸上却越笑得欢脱。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豆丁第一次敲了锦瑞的门,因为俩人共同保守了不为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康康和锦瑞的心便更加亲密了几分。
锦瑞在凌晨不忘给泽阳发了个短信:新年快乐。
泽阳的短信也快速回收:同乐,宝贝!
感叹现在这么流畅的网络速度,想到以后,每次在新年发短信,那人收到的时间很可能在下半夜3、4点了。
康康窝进锦瑞的怀里,把奶奶给的红包,压在枕头底下,嗅着锦瑞身上散发着的肥皂的清香,安然地进入梦想。
半夜,锦瑞被小家伙惊醒了。
小家伙可能做了噩梦,突然死命抱住锦瑞,悲伤地喊着“妈妈”。锦瑞叫醒小家伙,小家伙泪眼迷蒙,有些傻乎乎的。
锦瑞抱着他,轻轻摇晃,这才记起,她曾经答应过他要带他去看妈妈的,可是后来一忙,却忘了。
明天,就带着他去看看吧。
大年初一,苏家村这边的习俗是清晨要拜祭菩萨,不但自己家里要做祭酒,还要到寺庙里去上香点蜡烛。
有条件的自然去香炉峰,而一般性的家庭则在村子里的几个小寺庙里拜佛。
一大早,锦瑞和康康就被锦瑞妈叫起来,奶奶和锦瑞妈已经在家里做了祭祀,两个眼眶有些青的孩子,穿了衣服,下去叩拜。
锦瑞用家教赚来的钱,好好给大家都买了衣服,锦瑞妈当然又对锦瑞一通好骂,不是说小孩子乱花钱,就是选得衣服款型差,颜色差,质量也差,但是新年的时候,锦瑞妈还是兴高采烈地穿上了新衣服,对来往的认识的人,都要夸上一句,这是我闺女赚钱给我买的!可贵着呢!
锦瑞看着锦瑞妈那喜气洋洋,因为穿着新衣而显得容光焕发的样子,也由衷的高兴。
康小子一件军绿的羽绒服,咖啡色灯心绒裤,黑色旅游鞋,头上带着红色的绒帽,衬着他的小脸更加白净,浓眉大眼的小子,很是讨人喜欢。
锦瑞给锦瑞爸买了黑色的羽绒大衣,给锦瑞奶奶买了藏青色的棉袄,老人家年纪大,不喜欢轻泛的羽绒服,还是最中意厚实的袄子。
锦瑞自己则是鹅黄色的羽绒服,和康小子同款的绒裤,黑色的皮鞋,脖子里围得围巾也是大红色的。
然后一家五口人去几个寺庙里上香祈福,保佑自己一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康泰。
别说,锦瑞和康小子容貌还挺像,走在路上,不知情的人们,都要赞一声,好俊的姐弟俩。
回来的路上,锦瑞和大家说,今天大家都休息,教育中心的装修师傅也都放假了,所以她想带着康康去外面玩玩。
锦瑞妈瞪了锦瑞一眼,不过啥都没说,算是默许了。
既然全家的最高总司令都同意了,其他人当然没有意见,锦瑞爸还偷偷给了锦瑞一百块,笑着说,这是给他们的游玩经费。
锦瑞不客气地收了,扑在老爸背上亲昵了一番,锦瑞爸和锦瑞这次终于没有错过小豆丁眼里的黯然,不顾他的反抗,连忙抱起这小家伙。
锦瑞爸和锦瑞心有灵犀,在锦瑞的眼色下,锦瑞爸大大的亲了一口康康,还拿胡子戳戳小家伙,小家伙的脸变得红彤彤,粉嫩粉嫩的,煞是好看。
小家伙被锦瑞爸放在地上,小脸还透着红色,但是神色看起来明显好了许多,锦瑞爸和锦瑞一起眨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康康妈二嫁后住在县城里,因为全部搬空了锦瑞二叔的血汗钱,所以得以在一个中低档小区里买了100平方的房子。
锦瑞牵着康康,上了公交车,锦瑞知道康康什么都懂,也不瞒他,搂在他,告诉他,今天他们是去看他妈妈。
小家伙一开始显得特别激动,但是不消一会就沉寂下来,可能在担心他妈看到他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生气吧。锦瑞默默叹了口气,这道坎,小家伙总是要过的。
锦瑞牵着康康的手,下了车,新年的小区里人声鼎沸,俩人走到康康妈住的单元旁,正好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子,与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在一起。锦瑞和康康正在墙角,所以那中年妇女一家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康康拉住了锦瑞的手,愣愣地站在原地,视线紧紧盯住那中年妇人的脸,看着她对怀里的宝贝笑得那么温柔,还有那个男人在行动间对妇人的小心翼翼,爱护有加。
锦瑞弯下腰,问:“过去打招呼吗?”
小家伙默默低头,然后低沉地说:“妈妈看起来好幸福,康康不要做破坏妈妈幸福的罪人。”
锦瑞摸着她的脑袋,拉着他的手道:“那么就挥别过去,你的人生将重新开始!”
小家伙没有答话,直到中年妇人一家子越走越远,小家伙才再次抬头,眼眶通红,却硬是不让泪水流下来。他抬起手臂,粗鲁地抹抹眼睛,翻身拉起锦瑞,大步离去。
锦瑞被小家伙的大力气弄得一个踉跄,她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想,苏康,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坚强勇敢的男子汉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留言~~
032连载(32)
大年初一一过,锦瑞又忙活开了,除了监管教育中心的装修进度,还需要负责进行宣传活动。除夕夜的大雪在路边堆了厚厚的一层白面,路中间被行人们践踏,遇到低温就形成了冰道,这种路面是不能骑自行车的,锦瑞便只能用两条腿走路。
泽阳即使再忙,他也会在家里呆上几天,眼看着锦瑞这么忙碌,他心里当然舍不得。这不大年初二,他早早就等在教育中心门口,就为了等着他的老婆——苏锦瑞了。
上门装修的师傅,看见一个半大的俊小子,正倚靠在门前,挺好奇:“小伙子,站在这儿等人啊。”
泽阳笑着说:“是啊,等这家店里工作的姑娘,叫苏锦瑞的。”
师傅听了,心里更好奇:“嘿,你找这大姑娘干什么?”
泽阳瞎编乱造的功力可要比锦瑞强,锦瑞说着说着脸皮会不由自主地发红,泽阳这会儿忽悠人,正正经经,半点不露马脚:“我也是这店的老板介绍来的,以后周六日可能也会在这里来教书,所以老板让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装修师傅爽朗地笑:“锦瑞这大姑娘,能干着呢,这店里从装修到摆设啥都会,不过这事儿一个姑娘单独扛着确实辛苦,有你这小伙子帮忙,大姑娘也能轻松一点。”
凡是对锦瑞好的人,泽阳就会对这人和颜悦色几分,这会儿师傅夸了他老婆,他脸上的笑容就显得真诚了不少:“知道了,师傅快进里面去,外面冷着呢!”
装修师傅应了声,然后也催促泽阳:“小伙子穿得挺单薄,也进店里暖和暖和啊!”
泽阳摆摆手,说:“不碍事,我年轻人,血气旺着呢。”
师傅看泽阳面色红润,就是站在雪地里,依然精神抖擞,他打了个冷颤,心底不得不承认,哎,人老了,就是比不上年轻人了。
等师傅走了,泽阳久久不见锦瑞来,拿出手机给锦瑞打电话,边打边往通向锦瑞家方向的路走。
手机接通,传来锦瑞有些气喘的温润声音:“泽阳,到了吗?”
泽阳踏着冰渣子,淡笑说:“我也没到呢,这路上结冰了,你走得慢些!”
锦瑞的声音好似松了口气,然后又好像有些紧张:“哎,我可能会再晚一点,你要是先到了,就去店里避避寒,别傻瓜一样就知道在外面站着。”
泽阳摸摸鼻子,锦瑞就是看不见他,都能知道他在那个时候做了什么:“知道了,你现在到哪里了?还有,早上出来,有没有吃早饭?”
锦瑞说:“快到镇上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要过马路了,奥,早上起得晚了,还没吃呢!”
泽阳皱起眉头:“怎么又没吃早饭,算了,算了,你这人这坏毛病是改不了了,你别买早饭了,我给你买。别急着挂,过马路小心点。”
锦瑞心虚地笑:“那,拜拜,待会见。”
泽阳也说了再见,挂了电话。走到买早餐的地方,买了一袋豆浆还有2个豆沙包,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久,就看到锦瑞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正大步往这走来,看她呼着白气,搓着手的样子,两眼只知道盯着前方,从他身边经过也不自知。
泽阳叹息,没急着叫她,而是跟在锦瑞后头,看着锦瑞久了,就觉得他是在看一只毛茸茸的黄色呆头鹅,自己偷偷乐起来。
经过菜市场的时候,一声叫声喊住了他:“泽阳——”
泽阳回头,正是他来买菜的老妈。
泽阳妈黑黑的皮肤,眼睛不大,身量在女人堆里算是高的了,她提着装得满满的篮子,刚好看见儿子,就叫住他帮她提菜篮。
锦瑞走在前面,虽然街道上很嘈杂,但是“泽阳”两个字,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听见。她猛然转头,看见泽阳搀扶着一个瘦高的妇人,手里拎着一个大篮子,朝着一辆小三轮走慢慢走着。
锦瑞知道,那个瘦高的女人,就是泽阳的妈,她的未来婆婆了。
锦瑞站在人群中,陷入的沉思:泽阳其实是很爱她妈妈的,而泽阳和她妈的感情深厚,是有原因的。
泽阳妈在刚刚嫁过来的时候,被她婆婆挤兑,总是和泽阳爸说,家里的钱啊,吃食啊,在泽阳爸不在的时候,哪个没有分给泽阳娘俩的,平时泽阳爸的几个哥哥也帮忖了不少,泽阳爸听了,就以为老婆孩子在家过得不错,年底就把大笔的钱全都给了老娘。
可是事实上,泽阳爸的老娘只记得上面三个儿子,对於小儿子却是最不上心的。
泽阳爸的老娘上面三个儿子在那个时候混得还都不错,老大是他们村的村长,老二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老三家虽然一般般,可是他娶的婆娘嘴巴甜,干活也有一手,所以比较起来,泽阳爸能力有限,为人还忠厚木讷,在外面讨生活也只能温饱度日,娶的老婆,在家还是个娇小姐,不会种地、不会干活、就连最基本的饭都做不像样,所以泽阳爸和泽阳妈就特别讨泽阳爸老娘的嫌。
泽阳爸老娘对泽阳妈还有一件事情特别看不上眼。
泽阳爸上面三个哥哥讨进媳妇第一年,就都生了儿子,唯独到了泽阳妈这里,等了一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却因为坐不住胎,流产了,后来又等了两年才有音信,泽阳妈怕自己太劳累,又让胎儿不保,所以自从有了孩子,索性就宅在家里不干活了。
这可真是那个时代婆婆最容不得媳妇的事情了,锦瑞妈的老娘还有几个嫂子都不无讽刺地说,这人可真是娇贵,在家不干活,还怀太子爷了!
幸好泽阳妈生了儿子,如果生了女儿只怕这接下来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泽阳爸被瞒在鼓里,即使泽阳妈和他说起这件事,他都相信自己的亲娘,觉得老婆在说假话。
直到泽阳长到7岁,泽阳爸得了重病,这才让他看清了现实。泽阳妈为了给泽阳爸治病,去向泽阳爸的娘和几个兄弟借钱,可是这几个兄弟都说家里困顿,拿不出钱来接济!!几次三番后,泽阳爸终于信了,他备受打击,既有对老娘和几个兄弟的失望,又有对他老婆儿子的愧疚,种种情绪下,一病不起。
泽阳妈那个时候差一点就要过不下去,甚至起了逃跑的心思,可是看着瘦弱的泽阳,最终还是抱着泽阳痛苦了一场,然后日夜苦干,又去娘家低声下气,向唯一和她交好的小哥借了钱,终于把泽阳爸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至此之后,泽阳爸的身体就一直不健朗,基本上干不了重活,生活的担子就全落在泽阳妈身上了。
所以泽阳对一把拉扯他长大的妈关系非常的亲厚,泽阳妈爱儿子也爱到骨子里了,爱屋及乌,对泽阳喜欢的锦瑞也喜欢得不得了,她对泽阳说,你妈那时候,在你奶奶那受了苦,以后你媳妇在我这儿可不能再受那般罪了,我疼她会像女儿那样疼的。
天意弄人,老秦家,泽阳家上头的三个伯伯的儿子全都生了女儿,唯一的寄托就在锦瑞身上了,无奈锦瑞那时候得了不孕症,三年依然无所出。
泽阳妈、泽阳爸其他都可以依着锦瑞,可是唯独事关秦家香火的事情,态度就强硬起来,锦瑞那时候虽然能理解他们这老一辈的想法,可是那种迷信的思想还有来自秦家上下的压力,还是让她承受不住而心生委屈。
再加上锦瑞妈的一番“早说过,想当初”的话,更让她有一种似乎人生道路真的走错了的感觉,那时候,她也有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嫁错人的想法。
但是想法一出就被她否决了。第一,泽阳真的很好,很努力。第二,老人家想要个孙子,这是人之常情,而她没有爱护好自己的身体,自己也负有很大的责任。第三,如果当初她嫁的不是泽阳,而她不孕的状况则是既定的,这样她的婚后可能不但会被婆婆公公讨伐,没有七年感情基础的老公可能也是那讨伐的行列中,在那种情况下,以她自卑的心,也许根本连去医院救治的心都没有,而是直接自暴自弃了吧。
所以,锦瑞认为,并不是成功有钱的男人是好老公,而是适合自己的男人才是自己的良配。
锦瑞在人群中发呆,泽阳妈似有感应地抬头,正好看见锦瑞专注地望着他们。
她挺奇怪地问泽阳:“那姑娘,泽阳你认识?”
泽阳把篮子拎起来放在三轮车上,然后笑得温柔:“妈,这是我初中同学啊,以前坐在我前面的,她妈和你以前还在同一个纺织厂待过呢!”
泽阳妈看着泽阳笑容中透出的那一股柔软,以她对泽阳的了解,还能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于是她笑着向锦瑞招了招手。
男孩子的家长和女孩子的家长对待孩子恋爱也有区别。
女孩子的家长就怕女儿吃亏,而且还会觉得女孩子不知羞,小小年纪就搞男女关系,传出去不但坏了女儿的名声,就是家里的名声也会臭。
但是泽阳妈的眼里,儿子已经18岁了,那在她的时候,都能娶媳妇了。农村人就怕儿子找不到老婆,有时候还会催着他,尽快找,早下手,这样好女人才不会被别人抢了去。
锦瑞看着婆婆站在泽阳身边,黑黑的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
她在重生前在她婆婆这受的那点委屈,早就想开了,泽阳妈是个苦命的,相对于其他的婆婆,她也是个疼媳妇的,所以锦瑞这次再见到她,也自然有一股亲近之感。
她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有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好。”
泽阳笑着不说话,也不和锦瑞有亲密的举动,只是对着她淡笑着点头,顺手推着三轮车走。
泽阳妈则和锦瑞并肩走着。
泽阳妈絮絮叨叨地问了锦瑞许多问题,问你妈身体怎么样,最近在哪个厂里干活等等,对话就是一个普通长辈遇到小辈的寒暄,可是锦瑞却能从泽阳妈的语气中听出她对她的喜欢。
再来一次,泽阳妈在一开始依然和她相处融洽,这辈子,没有了“不孕”的难题,这份融洽她会想让它永恒。
因为她知道,对於泽阳来说,母亲是对他重要的人,她亦是对他重要的人,这两个重要的人,能融洽亲密地在一起,还会有什么能让他比这样感到更幸福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加更时间都在晚上7-8点,下一更在晚10-11点之间~
033连载(33)
泽阳帮着她妈把车推到大路,又嘱咐他妈今天就别骑车了,推着回家吧。泽阳妈笑呵呵地夺过三轮车的车把,她使使眼色给泽阳,大意就是说,儿子,这姑娘好,你可要把握住了。
泽阳偷偷给他妈比了个“ok”的手势,他和他妈闹惯了,所以他妈也懂这些洋手势。
锦瑞再次有礼貌地向着泽阳妈道别,看着泽阳妈远去,这才收到泽阳买好了便收在庄园里的早餐。
锦瑞吃着包子,问:“你和你妈一起出来的?”
泽阳指着锦瑞脚下的凸起的石块,让锦瑞小心些,然后说:“没,来的路上刚巧碰上的,锦瑞,你这次遇到我妈,心里难不难过?”
锦瑞摇头,吸着甜甜的豆沙,再咬一口白嫩嫩的皮,口齿不清地说:“干嘛要难过,你妈多好的一个人。”她皱了皱眉,“你妈也太瘦了,这半年你是不是只想着工作,没有好好照顾她了?秦泽阳,可不带你这样的,自己的妈,怎么能这么不尽心?!”
泽阳听着锦瑞这样说,放下惴惴不安的心,这才有心思调戏锦瑞:“婆婆还是要媳妇照料得好啊,我这大男人,粗枝大叶的,哪里有你那么精心!”
锦瑞最爱豆沙包,三两口就消灭了一个包子,头也不抬地说:“我可还没嫁给你呢,你的老娘还不是我婆婆,别把你的事摊给我。”
泽阳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真是个恶女人!”
锦瑞懒得瞪他,再消灭另一个包子,喝掉大半袋豆奶,打了个饱嗝。
不雅的声音中,锦瑞把吃剩下的豆奶递给泽阳,泽阳知道锦瑞不爱浪费食物,而每次她吃不下,就由他来消灭。
泽阳笑笑,接过,吸了几口,就见了底,扔进街边的垃圾桶,俩人一起去了趟教育中心,把传单拿上。
这个时候,复印价格太贵,锦瑞都是用油印纸自己写的。
俩人发了传单,锦瑞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杨飘英的,也就是她做家教那户两个女儿的妈打来的。
大意就是说,她有几个亲戚的小孩成绩也不理想,想问问,锦瑞有没有时间,在寒假的下午来教他们一下。
锦瑞觉得这几天,她又要宣传,又要订购不少东西,时间上应该来不太及,突然看到一边的泽阳,她嘴角勾起邪恶的笑,这不是正有个免费劳动力吗?
她说:“我这几天挺忙的,不过我们教育中心又请了个老师,他也是年段第一,嗯,还在全省数学竞赛得过第一,嗯,英语也没问题,嗯,行,那就明天下午2点,我让他到你家去,没事,他脑筋动地很快,你多叫几个孩子也可以。”
泽阳等锦瑞挂了电话,脸上带着阴恻恻地笑:“一个电话就把我卖了?”
锦瑞乖乖讨饶:“嘿嘿,帮我们这店做做宣传吗?你教得好,肯定能吸引更多的顾客的。”
看泽阳的脸色还是不松动,她拉起他的袖子,摇晃摇晃:“我知道泽阳对我最好了~”
泽阳果然受不了锦瑞的撒娇,拉下她的手说:“先说好了,我教不了几天的,你这小脑袋可别对我期待太多。”
锦瑞知道就泽阳现在的知识面,那是比她还要广的,他能去教课,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效果。
接下来的几天,锦瑞忙着干活,连走亲戚的时间都省了,锦瑞妈那边拉拉杂杂一大堆的亲戚都要过来问一声:“怎么没看见瑞瑞?”
锦瑞妈不无骄傲地说:“那丫头忙着做她的老师,每天都要弄得很晚呢。”
众亲戚在锦瑞妈面前,那就是笑得灿烂,奉承着锦瑞妈的闺女怎么怎么能干,成绩怎么怎么好,现在还能当老师赚钱了。其实背地里,众人的脸色就不见得好了,嘴上这话还酸溜溜的。
“一个小丫头,整天不务正业,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现在赚什么钱,哼,我看她妈说她成绩好,是不是真的也难说呢!”
“就是啊,就是现在成绩好,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半年,这赵家的大外孙女八成要摔得很惨的。”
宋冰莹却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她和锦瑞做过竞赛对手,知道她到底有几斤几两,到底会不会从顶端摔下来。
那时候苏锦瑞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把评选老师都唬得眼睛晶亮,有几个老师,还当场问,要不要去他们xx外语大学学习呢!
她除了口语好,还有几乎满分的笔试、听力的成绩,让她直接了解到,她和她的差距简直可以用“遥不可及”来形容了。
以苏锦瑞现在的水平,至少在英语这一课上,在高考中拿个好成绩是毫无问题的了。从当时的老师的表现,说不定就是苏锦瑞其他科考得一塌糊涂,冲着她那一口英语,她也能读上大学。
想到这里,她和小妹苗沁玉的谈话就有些心不在焉。
苗沁玉以前最佩服的人就是城里的二表姐,她觉得她不但见识广,品味好,就是经历也出奇地找人羡慕。
宋冰莹不但成绩顶尖,感情生活也特别丰富。小学的时候,就被一群男孩子追,还能收到情书。初中的时候就有男朋友,还能听她说接吻是怎样的感觉。现在到了高中,已经不知道有了几任男朋友,此时在追她的听说是个高富帅,家里特有钱,他家里人还打算等那高富帅高二一结束,就直接送他到美国念书,但是宋冰莹还看不上,挑挑拣拣的,正打算和一个高官的儿子交往看看。
这可是和锦瑞一棵树上吊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年锦瑞妈就戳着她脑门说过,学学你妹妹,挑男人就跟挑青菜萝卜一样的,要看仔细喽,仔细对比过才能下决定,哪有你遇到第一个就非他不嫁了,哎!
苗沁玉看着她二表姐拿出一款诺基亚最新款的手机在那边“滴滴”地发着短信,那小眼神别提多新奇了。
她眼里看着那手机,耳朵里还听着大家一直讨论关于大表姐的事情。
听大人们说着,她大表姐现在成绩多少好,还能在一个教育中心独当一面,教过的孩子成绩还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她原先也让大表姐辅导过功课,但是大表姐每次讲题都要自己演算过很多遍,讲起来也死板生硬,并不出彩啊!想到这些,她对这个大过年就只匆匆见了几面的大表姐,倒是越发好奇起来。
当年过得差不多的时候,泽阳回了江城,而爱心教育中心也终于开张了。
锦瑞招了六名年青人,其中一位还是师范专业毕业的大专生,其余五名则是中专生,但是尽管只是中专生,教导小学生已经绰绰有余。
师范毕业的年轻人是个小伙子,叫做李胜利,带着一副眼镜,中等个子,容貌清清秀秀,笑起来很腼腆,他学历最高,锦瑞就让他当教务主任,除了正常教书外,还要管理底下的五个老师和处理教育中心里突发的事情。
除了李胜利需要全职就任外,其实5个老师锦瑞都说明了只要每天下午4-8点上班就行。这个年代,上班还不太要求五险一金,在锦瑞他们镇上也有很多手工业的厂子也不强制上班时间,一律是“多劳多得”制度,所以这5名年轻人还很高兴这种上班时间,因为这就意味着她们可以打双分工,拿双份的钱。
锦瑞给他们开得工资也不同,李胜利是全职,责任也大,所以就给他2千5,说明白了,半年之后,可以加工资,李胜利刚刚大专毕业,觉得这工资挺高,以后还能再加,心里也挺满意。
给其他5个兼职老师,则是8百每月。
8百看着少,但是你在工厂,早6干到晚9点,一个月也只能拿1千2左右,现在在锦瑞这儿,每天工作4小时,每个月差不多只需干20天左右,就能拿8百,5个姑娘心里一算,觉得再加上他们在工厂干活加起来的钱,手脚麻利点,都可以有2千了,所以也很高兴,一个个卖力表现,就怕锦瑞不要她们。
到了招生日,锦瑞妈和锦瑞爸都来帮忙,因为锦瑞和泽阳的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这种教育机构又是这片地的第一家,所以来咨询的人还不少。
因为李胜利小伙子虽然腼腆,但是责任心很强,锦瑞吩咐的事情,他总能尽善尽美地完成。所以在招生日,锦瑞就让他先撑撑场面,应付来咨询的家长们。小伙子看起来腼腆,但是专业技能还挺扎实,口齿清晰,表情到位,态度亲切,有个老师的样子,锦瑞看着很满意。
让李胜利在前面应付着,锦瑞带着大人们参观教育中心的内部设施。
这教育中心是上下两层的构造,下层是四个小教室,分别设在墙壁两旁,有一条过道隔离开,过道的尽头处是延伸在教育中心外的独立厨房和餐厅,楼梯下则是卫生间,顺着楼梯而上是三个大房间和一个小房间,小房间是教师的办公室,再上面则是一个阁楼,被锦瑞装修成了学生寝室,寝室里是上下相连的钢丝床。
教育中心里面干净整洁,暖色系的墙漆看起来活泼而温暖,每个教室里都设有彩色的桌椅,桌子设计地精巧,是市面上最新的款式,地板是光洁的大理石。寝室里则是木板,而且上面还铺了卡通塑料垫,防止孩子跌伤。
教育中心的设施,让这群家长很满意。再说到价格的时候,还是有大部分家长嫌贵了,但是锦瑞做得就是有钱人的生意,这种长期在外做生意的夫妇,哪个手里没有钱,只要这一小部分满意,就行了。
为期5天的招生活动结束了,结果比锦瑞预想地还要好,一共收了1百零8个孩子,大多数是晚托,其中还有8个孩子则是全托。这部分学生中,基本上还都定了餐、下午点心和水果。
锦瑞还推出了午餐服务,这个时候的小学没有统一的午餐,大多数都是在学校蒸饭,然后自带菜,有钱的家长们已经关注起孩子的健康饮食,总是吃冷食对孩子的健康不好,所以也有不少家长就是不托管,但是中餐还是有不少人订了。
锦瑞和李胜利给他们一一做了登记,编了手册,记下联系方式,告诉家长,孩子的境况他们会每天发短信到各位的手机上,以便于大家能及时了解孩子的最新消息。
所有家长对这项新奇的服务都非常满意,有几个没有手机的,也说要尽快买只手机来。
教育中心开门红,让锦瑞妈和锦瑞爸的心安定下来,他们辞了现在的工作,安心在教育中心干起活来。
当然当锦瑞爸去向小姨夫说不干的时候,小姨夫还挽留了一下,毕竟锦瑞爸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工资要求还不高,少了这么个人,还是让小姨夫有些不舍。
但是小姨就等着看锦瑞家的笑话呢,她觉得这种托管班,太小了,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现在大家是贪新鲜,所以来报名的人多,以后等新鲜劲过了,就等着倒闭吧。
小姨就和小姨夫说了:大姐他们家不想干了,咱们也不用求他们,这年头只有找不到工作的,还没有找不到员工的。
于是,锦瑞爸终于不用再去外地和锦瑞妈分居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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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随着爱心教育中心进入正轨,小姨和小姨夫也要出发去河南,他们临走之前,小姨皮笑肉不笑地给锦瑞买了一台5千的lenovo的笔记本,锦瑞老实不客气地收了,她还正缺一台电脑呢,不拿白不拿嘛。
锦瑞妈见了,就不停地在锦瑞耳边唠叨:你小姨对你多好,以后你千万要报答她。
锦瑞笑笑点头,虽然这笔记本,小姨送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她毕竟是送了,她以后自然会回报这份情,等沁玉再大些,她便买一台送给她,这样也就两不相欠。
高二的第二学期终于开始了。
孩子们度过了一学期的新鲜劲儿,对班里的同学多少都有了了解,所以也没有第一学期的陌生感,一入学就热闹地不行。
女孩子们喜欢炫耀过年的新衣服,男孩子们则更喜欢讨论寒假玩了什么电脑游戏。
锦瑞坐在位置上,看见黄鹏同学的脸色终于比去年好了许多,咳嗽也痊愈了,便笑着和他打了招呼,还来不及坐下,就被罗梦瑶拉到一边去了。
罗梦瑶拉着锦瑞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然后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她才说:“你以后最好离黄鹏远一点,黄鹏他爸和我爸以前做过同学,还有些交情,我爸过年的时候,请他爸吃了餐饭,无意间得知,宋倩那八婆在家绝食,闹脾气,说一定要黄鹏当他的男朋友,宋倩那八婆是个白痴,她爸更是个脑残的,宠那八婆都快宠上天了,他竟然逼着那黄鹏一定得和他女儿交往。这又赶得巧,黄鹏她妈得了重病,好象要动个很危险的心脏手术,为了动手术的钱,黄鹏就特没原则的答应了,我呸,什么人不能借一定要借那脑残的,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看上他这种窝囊废。”
锦瑞听着罗梦瑶啰嗦,心里没有什么波澜,这黄鹏、宋倩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听着顶多就是当八卦在了解。
“上学期俩人不是闹僵了吗?其实就是那八婆特别小心眼,很容易妒忌,也没什么道德观念,哎,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和你说明白了,苏锦瑞,你可要记得我对你的仗义啊!”罗梦瑶和锦瑞相处了半年,从一开始的敌对到后来的和谐相处,倒是认可了锦瑞这人。
锦瑞抬眼望着罗梦瑶更加鬼祟的样子,能让这大小姐这么小心翼翼的,看来也是件不小的事情。
罗梦瑶压低声音说:“还记得,泼了你和泽阳一身污泥的那事吗?那车牌不就是宋倩八婆家的吗?那车就是黄鹏他爸开的,我猜,那时候黄鹏也在那车上呢。”
锦瑞挺罗梦瑶这么一说,心里终于有了起伏。
她明白,就那种情况,黄鹏他爸和黄鹏肯定是受制于宋倩才那么做的,但是事后黄鹏的不说,还能若无其事地和她相处,总让她有些不喜。
“那八婆就是个锱铢必报的,凡是和黄鹏亲近一点的,她一定得报复过去,上学期我还不是被她陷害了,苏锦瑞,我看你还是快点向周飞燕去申请换位子,那八婆可是注意你很久了,能忍着你这么久不采取行动,我估计她也要到极限了。”罗梦瑶拍拍锦瑞的肩膀,很慎重地提醒锦瑞。
锦瑞看着罗梦瑶能这样提醒她,已经能感觉出这姑娘的情真意切,于是她也拍拍罗大美女的肩膀,说:“这份情,咱先记下,以后有什么事情,凡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给你去达成。”
锦瑞也不耐烦这种麻烦事情,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教育中心刚刚起步,她现在还要培养能独当一面的老师,同时这次她选择的旅行地是云南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雨林是众多动植物的巨大温床,但是却也蕴藏是巨大的危机,她需要在去之前增加一些雨林常识和锻炼□体。
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去做,学校里这种因为小儿女恋爱间的纷争,她能避就避吧。
于是,锦瑞就和周飞燕去说这事儿。
周飞燕这厮今年年初刚和相恋10年的男友,修成正果,日益圆润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喜气。
听锦瑞一说,周飞燕笑眯眯地说:“是不是,你的小男朋友吃醋了?”
锦瑞额头掠过黑线,心想,这新婚的女人脑补方向也透着粉红啊。
她嘿嘿傻笑,周飞燕见小姑娘一副“腼腆”的样子,更让她怀念起她和她老公少年时期相恋的那份青涩,于是非常大气地说:“行,我答应了,不过,这种特例可是有代价的,你的学习成绩可不能退步。”
锦瑞回到教室,让第三的丹丹同学坐到黄鹏身边,自己则坐回到罗梦瑶的旁边。
这一变动,让教室里的孩子们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几个平日里和锦瑞有些交集的孩子,都来打听。
锦瑞笑着回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老是坐在第一位,有些承受不了压力,所以特意让班主任让我调到后面来。”
一帮孩子们,狐疑地打量着锦瑞和黄鹏,去年年底的旧事,在一群没了考试压力的孩子脑里再次被翻了出来。
孩子们团团围成圈儿,叽里咕噜一通讨论,就得出了和周飞燕类似的结论,顿时看向黄鹏的眼神,就透着浓浓的同情了。
不得不说,黄鹏同学的心理素质还是坚强的,在他身边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他竟然能不闻不问地专注看书,对同学们的反映也很是冷淡。
接下来的日子里,锦瑞在学校里除了日常的学习外,她还在庄园里做负重锻炼,背着石块满大山地蹦跶,尽可能地列出雨林中可能遇到的问题,提前做演戏。
为了训练自己的灵敏度,她在百木山上,专门挑着树多的地方,来回穿梭。庄园外过了1个月,庄园里锦瑞已经差不多训练了3个月,她的弹跳能力、反应能力、爆发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几日晚上,泽阳抱着锦瑞的时候,戳着锦瑞**的胳膊、小腿,皱着眉头,很婉转地说:“老婆,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够健美了,所以你能消停些了吗?”
锦瑞转头,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泽阳:“怎么抱着我嫌磕手了?”
泽阳立马摆出夏日阳光灿烂的笑容,歪着头靠在锦瑞的肩膀上:“老婆说的哪里的话,咱抱的不要太舒服啊!而且,我觉得这样的老婆,能给我更大的安全感了。”
锦瑞推开泽阳讨好的脑袋,骂了他一句:“好好说话,伴小媳妇样,忒让我恶心。”
泽阳露出伤心的表情,撇头:“老公我不中用啊,肌肉都还是老婆你发达了,咱怎么就不能做你小媳妇了?”
锦瑞心里笑:这厮,是拐着弯儿,一定要她把肌肉消回去了。
“收回你做作的样子,咱不吃这套。”锦瑞从泽阳怀里爬出去,直接往书房走,她还有很多介绍热带珍稀动植物的书没看完呢。
泽阳亦步亦趋地走在锦瑞后面:“老婆,你五一一定要去云南吗?那里你人生地不熟,我那时候又有个重要的计划要施行,走不开啊,不能等到暑假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吗?”
锦瑞坚决地摇头,说:“别把我当小孩子,你得相信我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泽阳心里想,即使锦瑞变成超人了,他也不放心让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他还是试图让她放弃。
“要不,6月份,5月份的这份计划,我已经筹划了快一年了,真走不开。”泽阳皱着眉头。
锦瑞直接把书房的门关上,让泽阳碰了一鼻子灰。
泽阳倚靠在门扉上,双手环胸,面目纠结。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张纸从门底下传了出来。
泽阳拿起来一看,白纸上写着一段话。
老公,就如同你有梦想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想去追求,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走遍五湖四海,用镜头记录下我走过的每一段路,每一处风景,探访这世界那些奇妙的植物动物,也许第一次的探险,充满了危机,但是如果我连这第一步都无法踏出,凡事都要靠着你才能达成,那我的新生就没有意义了。
老公,请你相信我,为了你和我更美好的未来,我比谁都要珍惜我的生命和健康,所以你得相信我,就是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能安全回来。
因为你还在这儿等着我。
泽阳看着这一段话,良久不语,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他宠在心尖上的人儿,想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止。
泽阳答应了,锦瑞高兴地拉开门,跳着扑到泽阳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双腿有力地盘住他的腰部,力气大得险些让泽阳栽倒在地上。
泽阳耳边是锦瑞激动的尖叫,心里却还是无法放心,随后的几天,他给锦瑞从江城带来最好的旅行用品,有汗衫、防雨衣、帐篷、墨镜、防晒霜,甚至还有一把无比锋利的军刀,一切能想到的,泽阳都在为锦瑞张罗。
锦瑞看着竹楼里越积越多的装备,但是此时还只有4月初,就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泽阳却认真地说:“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去,这些东西就是代替我保护你的武器,我就怕少了,怎么会觉得多呢?”
锦瑞不无感动地上前拥抱他,再次保证,她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额,今日应该就这一章了,下一章还在艰难地码字中,明天再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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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瑞一边准备着旅行事宜,另一边教育中心的事儿也不敢放松。
周六日上课的时候,锦瑞总是拉着李胜利和孩子们一起听课。在找到合适的老师来任教前,暂时就把内部成员培养起来。
李飘英的两个孩子都是她教育中心的学生,这两个小孩,姐姐叫张甜,妹妹叫张思,妹妹虽然只有小六,但是她妈已经提前让她上初一的课程了,所以张思就在周六上午和一群初一的孩子一起听锦瑞讲课。
两孩子有时候上完了课,不想回去,就赖在锦瑞这不走了。
姐姐张甜对和他们一起上课的李胜利很有好感,而她表现好感的方法,就是喜欢捉弄他,每次上课,老是喜欢举手问锦瑞:“苏老师,这题目挺简单的,就让李老师来讲吧。”
李胜利上台讲题,张甜小姑娘还不打算放过这腼腆的小伙子,老是装着听不懂,要求张胜利再讲一遍,导致现在张胜利见到张甜小姑娘就慌张地不行,甚至都想躲起来了,看得锦瑞那个乐的。
因为教育中心有8个孩子要全托,锦瑞爸妈就搬到教育中心里来住了。
为了方便照顾康康,锦瑞爸妈平时就把他也带在教育中心,现在康康已经在学习一年级的课本了。
康康这小子在锦瑞的溪水日积月累的调养下,脑子也挺灵活,学什么都很快,聪颖的孩子总是更讨老师喜欢,更不要说聪颖又可爱还特乖巧的孩子了,几个女老师有空的时候,也教他识字和算术,小家伙现在可识了不少字了。
锦瑞看着康康这么聪颖,就和锦瑞爸妈提议,今年下半年让康康直接上小学,锦瑞爸妈也正要这个想法,于是全家一致通过。小康康知道自己马上可以去上学了,也高兴的不得了,学习的劲头更足了。
礼拜六、礼拜天的时候,康康就和妹妹张思混在一起,一个8岁,另一个13岁,相差五岁的俩孩子,竟然还玩得很高兴,锦瑞摸着下巴,难道是康康思想成熟些,张思被娇宠着又偏幼稚些,所以思想处以同一条线上了。
康康第一次有了玩伴,还变得开朗了许多,锦瑞看着也很欣慰。
于是教育中心经历了一开始的兵荒马乱之后,现在已经朝着制度化发展了。一个月下来,锦瑞妈和锦瑞爸还有一干姑娘小伙们都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状态,教育中心已经有着一股欣欣向荣之感。
家里发展的不错,学校里却发生了件事情。
这事,原本也不关锦瑞什么事,就是宋倩和黄鹏明明在学期初,一直好好的,但是没想到,就在这几日,突然大吵了一架。
那吵架就吵架呗,哪对情侣交往的时候,没吵过架,可是这吵架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宋倩从黄鹏校服袋子里搜出了锦瑞的校牌,这就大大关锦瑞的事情。
上学期,宋倩就怀疑黄鹏喜欢的人是苏锦瑞,这会儿证据确凿了,哪里还能罢休!
于是,在4月底的夜晚,锦瑞就遭到了宋倩的打击报复!
当然锦瑞和县三中其他的学生虽然知道宋倩和黄鹏再次吵架了,但是却不知道这吵架的原因,所以看戏归看戏,日子还是照样的活。
这天晚上,锦瑞晚自习看书看得晚了些,罗梦瑶和王丹丹赶着回寝室洗漱就寝,懒得理书呆子样的锦瑞,所以等锦瑞从书中抬起头来的时候,教室里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看看手表,还好,离熄灯还有5分钟,她飞速地整理好往寝室跑。
然后在那个荷花池边,锦瑞再次遇到了那个吸着烟的张扬。
此时他倚靠在扶栏上,姿态备懒却尽显邪魅,他一个眼色,一群小男生就非常熟稔地包围住了锦瑞。
锦瑞瞧着这群人,联想到上次她撞破张扬好事的场景,心里叹息,这时间虽然晚了点,但是这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嘛!
张扬再一个眼神投递过去,一群小男生就捋起袖子,往锦瑞的身上招呼过来,后面还传来张扬的吩咐:“别打脸,省得留了疤。”
张扬的声音还没有消散,小男生们的拳头已经近在眼前了,锦瑞勾起笑,这种程度的速度,其实在她眼里就是一卡卡的慢镜头回放,这一个多月在庄园里的锻炼的效果也显示出来了,锦瑞摩拳擦掌,心里挺不厚道地想:刚想试试现在的身手,就给她免费送沙包上门了。
锦瑞几个侧身,就巧妙地躲过众人的拳头,特招人扁地说:“速度太慢了,这群架的技术还差点火候啊!”
锦瑞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家都联合着打她一个人了,她也不好和他们客气,虎虎生风的拳头就一人一肚子招呼了上去。
几个虽然年纪小,但是体型都比锦瑞高大不少的男生,一拳头就被锦瑞掀翻了过去,锦瑞这拳头的力道也控制地精细,能让人吐出胃水,却不会伤人内脏,顶多就让人难受个一会,暂时爬不起来而已。
张扬看了这反转剧,倒是一改备懒的样子,来了精神,他吐掉烟头,大步流星,上前就打算和锦瑞好好战斗一场!
锦瑞看看手表,额,距离熄灯只有2分钟了,她也不想再和张扬做纠缠,直接矮身避开张扬爆发力十足的拳头,朝他肚子上一挥拳,ko!完胜!
锦瑞看着张扬也倒地吐出一口黄胆水来,让老大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她心里有些抱歉,如果有时间的话,她给愿意和他来几招,也好让老大和小弟有所区别。
她歉意地朝着张扬笑笑,然后拔腿往寝室走。
张扬捂着肚子看向再次跑得跟兔子一样的锦瑞,低低笑起来,惹得一群小弟们看傻了眼,他们老大不会是被那女人打傻了吧,老大什么时候发出过这么愉悦的笑声了?!
锦瑞一路狂奔,再一次有惊无险地在熄灯前就寝,她按住跳地欢快的小心脏,心里还有几分豪迈之感,第一次以一敌六,竟然能毫发无伤地打出包围圈,这种**上的振奋,让她感到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激动地颤栗,她现在真的很期待,能在大雨林中放开身心的探险了。
第二天是4月底的月考,宋倩原本想看到锦瑞重伤无法参考的狼狈样子,却没想到锦瑞依然一副活蹦乱跳的健康模样,顿时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在锦瑞背后死命地跺脚,对锦瑞的仇恨已经到达了神经末梢,只差一点就得把整根神经都给绷断了。
也幸好差那么点,这宋倩还没有草菅人命的心思,但是她也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苏锦瑞时时在她眼前晃悠了,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让苏锦瑞在县三中呆不下去,要想让她永远消失在黄鹏眼前。
锦瑞当然还没有这种窥探人心灵的读心术,她现在正在放松心神,好应对接下来为期一天半的月考,月考一结束,她就要打的去s市的飞机场,直接坐早就订好的,下午5点的飞机到云南,开始她为期7天的雨林探险了。
五一节不回家,反而孤身前往外地旅行,当时说服锦瑞爸妈可也让锦瑞头痛了一个月。
尽管锦瑞现在表现出的能力,已经让锦瑞爸妈增大着她自主的权力,但是说道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还是很不放心地和锦瑞说了:“不许去!”
他们劝锦瑞,想去旅行,完全可以再大一些,世面见得更广了之后,和朋友一起去,自己一个人去,不说路上有很多危险,而且那地方锦瑞也是第一次去,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但是,为了自己的理想,锦瑞勇敢而强硬地和她爸妈说了“不!”
爸妈关心自己是对的,但是就是等她再大点,他们依然会不放心,因为在父母的眼里,她永远是个小孩子。
父母的建议不一定是正确的,锦瑞知道自己并不是表面的18岁,其实内心已经有28岁了,她在以前也独自旅行过,相信自己完全能应付突发事件。
然后她向她爸妈交代自己买了一只手机,这竟然没有招到锦瑞爸妈的骂语,他们觉得,女儿要联系教育中心的家长们,买手机是必备的工具,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锦瑞就和他们保证,一定每天都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一定时刻汇报自己的动态,而且她还说,自己回来的时候会带很多云南特产回来。
锦瑞态度强硬,在一个月里始终没有改变态度,锦瑞爸看着女儿第一次有着这么执着的信念,突然正视到,他女儿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的锦瑞,内向,自卑,服从性很强,相对的就是不够自信,缺少主见,对锦瑞妈怕地要死,锦瑞妈的一个口令,她绝对不会反驳。
但是现在的她,除了容易脸红还是有些内向外,她能正常地和陌生人交流,和教育中心的家长们也相处愉快,而目标也很明确,很有主见,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能干好什么,为了这个目标,她甚至能抵抗住锦瑞妈的压力。
锦瑞爸心底除了担心外,倒是有了些欣慰,他认为什么样才是一个孩子真正长大了,就是这个孩子明确地知道今后的路他要怎么走,能为自己今后的人生负责了,这就算是一个大人了,锦瑞已经符合了他心中大人的标准,他觉得,该给锦瑞一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有能力去保护好自己了。
于是,在锦瑞爸的劝服下,锦瑞妈最后也不再说什么,但是担心的情绪还是显示在她的行动上,叮嘱锦瑞一定要每天给家里报平安,一定要选人多的地方走,万一迷路了,要记得打110,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遍又一遍,锦瑞很有耐心地一一答应,她知道,她爸妈这是向她妥协了。
这种妥协,她的心里却反而觉得酸酸的,还很愧疚。
她拥抱锦瑞爸和锦瑞妈,在她们盛满关心的目光中远去,其实这种家人就是不放心,却依然妥协的经历,她何尝没有经历过了?曾经锦瑞妈就是非常怕锦瑞嫁给泽阳会吃苦,最终还不是依然和锦瑞妥协了。
父母亲年纪大了,面对羽翼日益丰满的儿女,就像曾经幼小的孩子面对如山般高大的家长一样,他们争不过儿女了,除了在心里有着数不清的担心外,就只能像现在一样,在远处遥遥守望着孩子。
锦瑞心里百感交集,她觉得曾经的自己是多么不懂事,竟然只知道怨怼她妈,而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再来一次人生,这种经历却也避无可避,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然后才能照顾好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10点还有一更~~谢谢大家的关心!!
036连载(36)
云南南部拥有北回归线上仅存的一片原始森林,这片绿洲就是众人耳熟能详的版纳区,这里居住的人们民俗原始,有1700多种植物种类,野生动物和鸟类有200多种,其实国家一类珍惜动物有爪哇野牛、蜂猴、金猫、金钱豹、熊猴、印支虎、金丝猴、犀鸟等,二类三类珍惜动物也很繁多,更不用说繁殖的很多的野牛、野象、野猪了。
锦瑞选择降落的飞机场是西双版纳——嘎洒国际机场,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尽管还是5月份,但是在这热带地区,温度已经很高,来往的人群已经身穿短袖短裤了。
锦瑞先随着人群走,然后依照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路线,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人群,几次坐的后,已经到达了雨林边缘。
夜晚的雨林实在太危险,她小心谨慎地选择,先在周边的旅馆度过一夜之后,第二天再出发。
第二日的清晨,她穿好装备,背起大号旅行包,正式开始了她的首次探险。
雨林的边缘地,还是有很许多人,锦瑞特意避开人群,选择偏僻的路线行进,慢慢地,人群越来越少,雨林日益浓重的湿度、热度也让她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的脚程很快,所以不一会后她的周围除了各种昆虫、藤蔓、植物外,已经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锦瑞拿出手机,信号只微弱的显示出了一格,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提前报了平安,等下她深入雨林,可能就无法打通电话了。
进入雨林之前,锦瑞已经想着尽量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去,除了收集动植物或者到生命的危机关头,她就连庄园也不想动用,这种挑战生命极限的刺激竟然再次让她有着和那个夜晚挑战6个男生的颤栗感,锦瑞捂着狂跳的心,为自己这从前从未知道的一面感到震惊,难道自己平淡的外表下,隐藏的其实是一颗疯狂的心?
锦瑞自己朝自己笑了下,便开始查探脚下的地势,从她了解的知识知道,云林的白日,对於探险者一定要分外珍惜,因为夜晚很可能会突然来临,而且现在刚好过了云林的旱季,5月的时候,雨季已经来临,不选一个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搭建避难所,很可能一场雨引发的洪流就能把晚上睡觉的她给淹死了。
她找到一处不错的地方,背后有高大的乔木阻挡,地势相对高出平地很多,旁边还有比较宽阔的地方,足够她搭建一个临时的居所和晚上烤火用。
在雨林中,有着很多的木材、藤蔓和竹林。锦瑞折了这些植物,一部分收进庄园,随意的堆在百木山下,一部分则砍了,搭建了简易的棚屋,然后再用象草和棕榈树的树叶捆绑在棚屋屋顶和墙面。
这种树叶很大片,正好用来反射日光,隔离热度,而且还是防雨的最佳材料,锦瑞看着速度完成的棚屋,感到很满意。
做好了这些,又收集了周边所能得到的物种,这才有心情攀着身边最高的树,到达高空。
锦瑞的运气不错,选择的地方旁边,正好是一颗以高度见常的稀有热带树种——望天树。望天树枝干粗壮,长得非常高,锦瑞攀爬到其上的枝干上,极广的视野让她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美景。
郁郁葱葱的绿色中,各种树种形成了高低起伏却又分外和谐的场景,时不时有成群的飞鸟而过,视野的尽头还有高山耸立,顶端白雪铺盖,在朦胧处显得越发神秘。
锦瑞拿出相机,换成广角镜头,拍了几张,才因为一缕日光,在镜头里折射出五彩的光,让照片变得完美,终于让锦瑞满意了。
摄影的设备是泽阳为她准备的,一套齐全的摄影装备着实不菲,也让锦瑞越加爱惜这份珍贵。
因为爬到了这么高的地方,锦瑞对这片雨林的整体构造也有了了解,不远处一棵扭曲盘旋如蟠龙般的树干,引起了她的注意,这种树,外观就像一株奇异美丽的“树雕”,因为它看起来犹如蟠龙,而取名“爬龙树”。
锦瑞尤其喜欢这种树的冷酷和雄壮,她下了望天树,就举步往这棵树的方向走。
雨林的危险,就在于它潜伏的危险,就是经验老道的冒险家都很可能中了它的埋伏。
盘根交织在地面的树根,不时的会把人绊倒,悬挂在地上、空中,长着吸盘、倒刺、挂钩的藤蔓,在人不注意间,可以把你缠绕,而且随着人越挣扎,缠的越紧,包围在人身边的各种低矮、高大的树木中,很可能随时会窜出剧毒的蛇,把人咬死。
锦瑞不敢托大,她折了一根竹子,每走一步,都要事先用竹子探路,确认没有危险,才能再次前行,尽管这样,她还被树绊倒过几次,被藤蔓上锋利的倒刺在唯一□的脸上划出血痕。
在雨林中受伤是很严重的事情,高温高湿度滋生了很多细菌,细菌一旦侵入人的伤口,就容易得败血症,然后让人迅速死亡。
幸好锦瑞的体质被庄园改造的非常强悍了,免疫力也足够抵抗这些细菌,不过锦瑞还是立即停下路程,拿出伤药快速地消毒处理,用面巾把脸部也包围起来,早就摘下眼镜的眼睛上也戴上了护目镜。
在雨林中行走,千万不可急进,要学会和雨林同呼吸,适应其中的气候、地形、动植物才能有进一步的行动。
锦瑞穿梭在众藤蔓中,头顶的树冠处,有种一群猴子在树尖上灵活地翻腾着,锦瑞看着这一群毛绒绒的小家伙们特别眼馋,真想抱在怀里好好揉捏一番,不过她初到雨林,不敢有大肆的举动,万一不幸遇到了丛林中潜伏的危机,她找谁哭去。
等锦瑞走到爬龙树的面前时,突然毫无征兆地下起瓢泼大雨,锦瑞连忙给摄影设备戴好防雨布,躲在巨大的棕叶之下。
然后拿出一块巨大的防水布系在四棵树之间,雨水落在被撑起的防水布上,很快就让防水布下凹,有一小摊水积攒在其上。
雨林中的水,似乎很好找寻,但是随便寻水饮用,那就是拿命在开玩笑,因为在雨林里,水中含着很为毒素、细菌、病毒,如果直接饮用,就会让这些病菌在你的肠胃里大肆破坏,让你拉肚子拉到腿软,很可能就困在丛林里再也走不出去了。
而雨水相对于地上、河流中的水则算是最纯净的了。
所以锦瑞选择这种方式取水。
树冠之上的小动物们,唧唧咋咋地叫着,都匆匆跑着去它们的栖息地避雨,锦瑞做好了取水装置,就开始摆好摄影设备,准备照相。
摄影的魅力就在于,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天气情况,都能捕捉到难以想象的美丽场景,锦瑞躲在粽叶之下,换上长镜头,调好焦距,正好拍到一只大蜂猴,拉住不小心跌落树干小蜂猴的瞬间。
茂密的树冠阻挡了大部分雨水,只有小部分的雨水在它们身边滴落,俩猴都有些被雨淋到,毛发有些湿润,大蜂猴长长的手臂拉住小蜂猴,小蜂猴正巧仰着脑袋,就是掉下去却依然呆呆的;大蜂猴正好在镜头中有个大特写,它黑色的大眼眶中,露出大大的琥珀色的晶莹眼珠,虽然是呆萌的表情,但是却能让人感受到它对小猴的怜惜。这张照片真是看了让人既觉得好笑,却又能为俩猴的双手交握而莫名的感动。
锦瑞为能拍到这张照片而激动地欢呼雀跃。
要知道蜂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而且以它们的生活习惯,并不常在白天走动,它们动作迟缓,白天喜欢窝在窝里睡觉,夜晚才出来觅食。
而锦瑞竟然在白天,拍到了一对呣子(女)照,而且还是如此有趣生动的照片,真是运气好到爆棚了!
如果能把这两只收到空间里,那就更完美了,锦瑞快速地收拾好摄影用具,考虑到安全性,让身体更灵便些,就把背包也收进了庄园,然后朝着俩猴移动方向行去。
这俩猴的窝正巧做在“爬龙树”的树洞里,锦瑞仔细查勘周围的地形,爬龙树上还有一些粘附在它树干上的附生苔藓类植物,再加上雨水,就显得很湿滑。
好在爬龙树的形状,就像麻绳一样,一缕一缕交错着长成的,这种构造就能方便锦瑞下脚,锦瑞拉起从树冠上垂落下来的藤蔓,在雨中向上爬。
雨的冲刷力,再加上脚底偶尔的打滑,让锦瑞好几次悬挂在空中,只能用臂力顽强地拉住藤蔓,才得以继续前进。
好不容易,锦瑞才找到了蜂猴的栖息地,她大力的摇晃了几下藤蔓,随着惯性,她瞄准时机,纵身飞入洞内,蜂猴是独居动物,所以洞里只有大蜂猴和4只差不多大小的猴子。
小蜂猴还特别小,很可能还没有断奶,并没有攻击能力,大蜂猴的本性是温和的,但是遇到锦瑞这个庞然大物,又有小猴要照顾,自然奋力反抗。
锦瑞避开它锋利的牙齿,一把抓住它的爪子,顺势就把它收进了庄园,少了母猴,小猴子们就简单多了,锦瑞抱着4只小蜂猴一同进了庄园。
一进庄园,锦瑞就被两条强有力的手臂抱紧。
耳边是泽阳绷紧后骤然放松而显得疲惫的声音:“还好你没事!”
037连载(37)
“秦泽阳”这个名字,在江城已经打出了小小的名号,人称“金手指”——因为凡是他涉及的投资,稳赚。
明华制药公司,原本在江城只是一个小型企业,但是自从去年秦泽阳加入后,策划了几起特别的广告方案,竟然让一个冷门的增高药剂创出年收入千万的业绩,这在当时的保健零售药业是难以想象的神话。
同时他还指导明华制药公司,做28家股券投资,而这28家中有三分之二的企业,竟然在今年年初全都上市了,这再一次给明华制药公司带来了千万的资金盈利,而秦泽阳这三个字也开始风传开来。
正当他在明华制药公司风头正劲的时候,他突然辞去明华制药的高薪职位,在日铸科技大厦成立了自己的瑞阳制药公司。
瑞阳制药公司成立初,以代理起家,秦泽阳所带领的团队以卓越的广告策划,市场推销,成功得让其代理的产品一在江城各大卖场上架都突破百万的盈利,而瑞阳制药公司的盈利据各大媒体的猜测也是非常可观的,众业界人员猜测,以瑞阳现在的资金实力,想开发自己的专属产品,估计还需要一至三年,但是瑞阳又让业界大跌了眼镜,因为前不久瑞阳发布了一条消息,他们公司将在5月2日为他们自己研发的三大保健产品做新闻发布会,再翻阅瑞阳04年的风投记录,才发现瑞阳年初投资的36家企业,竟然在3个月后已经有31家企业上市,而秦泽阳“金手指”的称号也越加坐实了。
瑞阳制药公司,其下成员现今只有24人,但是其工作能力,相较于其它公司,却足足可以抵得上一个百人的工作团队。
他们充满工作热情,办事效率高的惊人,而这24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从明华制药公司就跟随了泽阳,剩下的人,除了有5人是泽阳后来招聘的外,都是听闻了泽阳的事迹,自荐草席而来。
5月1日,为了准备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大家都自愿加班,百米平方的办公室内,男男女女全都忙碌地走来走去,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也不绝于耳。
一个年青貌美,身穿黑色职业短裙,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冷艳女子敲响了泽阳的办公室的门。
“进来。”办公室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冷艳女子梅耀兰,踩着黑色高跟皮鞋,推门而入,她看向泽阳,冷然的眼睛有些讶然地睁大。
自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青年,她就被他的冷静、自信和超越其年龄的成熟、阅历所吸引,在她记忆里,他一直是镇定自若的,当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是一副从容的模样。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明华新型保健品产权的讨论会上,她作为明华药业公司的法律顾问出席,见到了这个年轻的男人。
她听说过明华制药公司来了个非常有头脑的人物,原以为会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却没想到他这么年轻,不,说他年轻只是容貌上的,他的表情、举止、眼神,都让她觉得特别沉着,甚至比当下真正的中年男人还要成熟些,这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尔后他对法律条规的熟知,甚至能洞悉现在法律条规的漏洞更让她惊讶。
那次讨论会后,她有意无意的注意起他的信息,越听越让她被他所吸引。
听说他在进入明华公司前,曾被34所企业拒绝,就因为他进入公司大楼时,无一例外地对楼下的接待员说:“告诉你的老总,如果给我一百万,我会给他的公司创造上千万的利润,甚至还会更多!”
前面34家公司全都把他当作疯子赶了出来,而明华公司的江少华总经理也是年轻一代企业者的翘楚,他特别欣赏他的狂妄和自信,给了他机会。
而他也抓住了这次机会,在04年年初就为公司创造了3千万的业绩,而这半年的相处,也让和他合作的伙伴被他的人格魅力和成功所吸引,这部分人也包括了她。
他从来都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而现在,办公桌前,她竟然看到他无意识的摆弄着一串钥匙,钥匙上一个挺可爱的挂坠在朱红色的办公桌上滚动着,他脸上不是一贯的沉稳表情,而是布满了烦躁和忧虑。
“秦总,你们这次新产品的专利权,所有手续已经办好,资料袋里有相关的原件以及复印件,请你过目。”
她把资料袋放到他的眼前。
他拿过,随意地放在一边,淡淡地应了声:“嗯。”
梅耀兰注意到他正不停地拨打着电话,不过看情况,电话并没有接通。
她起身,恭敬地欠了欠身,然后小心地把门关上,脑子里则杂乱地想着,他到底在紧张什么事情,一定不会是工作,因为对於工作,就是非常危及的关头,他也不会这样不安。
作为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觉得,他不断打电话的对象,是个女人。
想到这儿,她的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她皱着眉头,为自己的反映觉得奇怪,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她今年已经26岁了,和办公室里的那个青年足足相差7年,她难道还看上他了?
她甩甩头,走出大门,朝着她所在的律师楼行去。
泽阳自从锦瑞出发云南,就一直坐立难安,情到浓时,就变得太在乎。虽然知道锦瑞在日益变得强大,但是他总怕锦瑞偶尔的迷糊、心软会让她遇到危险。
这些天,他一直在说服自己,要对锦瑞放手,可是,等她真正离开的时候,他满脑子就是她遇难的场景。
这让他坐立难安,只能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才能缓解心中的焦虑,他不断地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可是自从上午9点多开始,她的电话就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他索性直接回到庄园里,看着庄园里凭空出现的各种昆虫、植物慢慢堆积在百木山脚下才能安定心神。
他时不时地出入庄园,可是漫长的下午过去了,电话一直打不通,就是庄园里也再也没有动静,而他给她准备的装备也全都被她留在的庄园内。
他的脑子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出现她没有装备而陷入一个个危机的景象。
他在心里无数次地骂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她,让她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再也无法等待。
就在他想要出庄园,直接订购飞机票起飞云南的时候,一只张牙舞爪的动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触不及防,被它抓了一脸的血痕。
他没觉得痛,脸上却反而露出激动的笑,因为他心里早就被一个念头所取代:“有东西进来,就说明她没事,还好,还好,还好……”
然后庄园里再一次波动,他看见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穿过水波似的空间屏蔽,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肢体已经行动,他牢牢抱紧锦瑞,喃喃地说:“还好你没事。”
“还好你没事——”
一整天的紧绷,在实实在在抱住她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他人生最珍贵的宝贝,正安全的在他的怀抱里,他忍不住把她抱地更紧些,更紧些。
锦瑞怀里抱着几只猴崽,因为泽阳的强力拥抱,而弄疼了它们,它们尖细的叫声,让锦瑞被泽阳激烈的情感冲击得失神的她,回过神来。
“泽阳,先放开我,让我把它们放下。”
泽阳纹丝未动,好似从腹腔深处传来的呢喃:“不放,我再也不放手了。”
锦瑞皱皱眉头,觉得泽阳有些无理取闹了:“秦泽阳,放开我。”
泽阳听出了她的不满,但是一直为锦瑞操心的心却还未平息:“不放,除非今天你马上回来!”
锦瑞的眉头皱地更深:“你答应我了的,怎么可以反悔?”
泽阳在锦瑞没有离开前还能理智,但是她离开后,却发现满脑子的担心让他的理智荡然无存,对自己的草率答应后悔地要死,他强硬地说:“就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
锦瑞期待这次探险,已经期待了很久,而且刚刚还体会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刺激和美妙,她的世界就像打开了一扇窗户,让她体会到了全新的世界,而这个全新的世界,她才刚刚窥探了小小的一角,她怎么舍得现在离开?
她也强硬地说:“不要!”
泽阳今天为锦瑞担心了一整天,脾气也变得火爆,他一手牢牢地抓紧锦瑞的肩膀,另一手则粗鲁地抓掉锦瑞脸上的装备,侧头霸道地含住锦瑞的唇。
他最讨厌听到的两个字就是“不要。”
这两个字,在上辈子就是他最大的痛。
曾经他们相恋的时候,因为经济拮据,俩人一起逛街,他明明看到锦瑞会因为一些饰品、衣服、零食双眼冒光,但是他提议要买的时候,她总是会说“不要!”
不要这个,反正我也用不着。
不要那个,反正我又不穿。
不要吃了,反正我肚子饱着。
这些一个个的“不要”,他听着为她心疼的同时,也在怪自己太没用,连自己女朋友小小的“喜欢”都不能满足她,这其实伤害的是他的自尊。
再听到锦瑞说“不要”,重新勾起了他的痛苦回忆外,也有锦瑞老是不听他话的愤恨。
他狠狠地蹂践着锦瑞的双唇,他想要堵住她的嘴,让她永远说不出这两个字来。
锦瑞因为泽阳热烈的亲吻,瞪大的眼睛,陡然看到他脸上冒着鲜血的触目伤口,她心头一震,手臂便自然的放松,一群小猴子终于找到缝隙,跳到地上,找到它们的妈妈,蜷缩着寻求安慰。
锦瑞一把推开泽阳,着急地想找自己的背包,然后还不忘气恼地骂他:“你个傻子,你不知道自己的脸受伤了吗?”
泽阳恨恨地瞪着她,说:“你都不管自己的死活了,还管我的死活干什么?”
锦瑞被泽阳的话,气得快晕过去,她怎么就不管自己死活了,她在雨林里那么小心翼翼的,出去前,还特意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发那么大火,算什么意思?
她也冷下脸,找到自己的背包,把应急箱拿出来,摔在他面前,说:“是,我不管我自己的死活了,就是你流光了血,我也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这一章的飘过......
038连载(38)
随着应急箱砸在地上的巨响,各种药品也散落了一地。
泽阳却被这声巨响和锦瑞的气语惊回了神。
他伸手扶上自己发烫的额头,看着锦瑞负气地转身,心里陡然从气恼变成了紧张。
他最怕的就是锦瑞生气,最见不得的就是锦瑞的眼泪,这会儿,看着锦瑞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他哪里还能有半点火气。
他急匆匆地蹲在地上,把药品捡回应急箱,小心翼翼地靠近锦瑞,讨好地说:“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刚刚只是太担心你,急疯了头。”
锦瑞这会儿也已经有些冷静下来,泽阳对她向来是百依百顺的,这次态度这么强硬地想让她回去,肯定也是因为太担心了。
可是锦瑞一直都是被泽阳宠在心尖上的,第一次被泽阳这么严厉地对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委屈,所以她也不打算这么容易就和他和好,怎么说,也要多听他说几句“对不起”才行。
泽阳看锦瑞不理他,心里急得不得了,那些梅耀兰看见的什么从容、冷静、机智全都没了踪影,他只能围着锦瑞团团转,哄着锦瑞不要生气。
“老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这么凶了,我该死,哎呀,你想干嘛就干嘛,我都依着你,好不好?”泽阳千哄万哄,所有的底限全都交代在生气的锦瑞面前。
锦瑞看着泽阳围着她不停地转悠,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心里的火也慢慢熄了,她叹了口气,拿过泽阳手上的应急箱说:“别在我眼前晃了,我都看得头晕了。”
泽阳见锦瑞终于开口说话,就知道他的亲亲老婆已经不打算再和他冷战了,这才嘿嘿傻笑着停下来。
上辈子,俩人的吵架就从来不会让它过夜,因为无论是锦瑞开的头,或者是泽阳开的头,最后都会演变成泽阳丢盔弃甲,自愿列出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款把锦瑞的火也熄灭。
所以每次锦瑞和泽阳吵架,大学里一群没心没肺的室友们就特别兴奋地开始点餐,不宰泽阳个百来块是不会收手的。
俩人在大学辛苦打工赚来的那点小钱,哪能够让俩人这么折腾的,这也让俩人更加不轻易吵架,更试着去体谅对方的心。
锦瑞大学寝室有个特别好的闺蜜杨君如,她曾经这么评价锦瑞和泽阳的吵架状态:靠,你们那叫做吵架,那简直就是你们平淡生活的调和剂啊,别人吵架能把家吵散了,你们那一吵架,竟然能让你们俩温开水一样感情升温到热恋状态,我真是佩服死你们俩了。
锦瑞和泽阳都是特别在乎对方的人,泽阳会因为觉得惹锦瑞生气了而特别愧疚,一心要弥补他给锦瑞造成的“伤害”,所以接下来几天就对锦瑞更是百般的好;而锦瑞每次分析俩人吵架的原因,总会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对泽阳这种不管锦瑞有错没错,反正惹女朋友生气了,就是他的错的态度,就觉得特别甜蜜。
俩人这一来一去的,吵个架竟然还能把感情升温上去,泽阳心里一高兴,就是再肉疼钱,也照样为锦瑞的室友买单,这样做也不无好处,至少在泽阳追求锦瑞的过程中,锦瑞那群“谁给饭吃谁就是娘”的室友们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一次吵架也同样如此,锦瑞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便开始分析俩人吵架的原因,她设身处地站在泽阳这边想,如果是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肯定也会很担心。
如此一想,他对她发火,她就能谅解了,而对於他脸上的伤,她则感到非常抱歉。
她小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拿起消毒药水,给泽阳冲洗脸上的伤口,然后抹上止血药、消炎药,再给他包上纱布。
泽阳乖乖地蹲在地上,方便锦瑞行动,晶亮晶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就像一只做错了事,卖乖的狗儿。
锦瑞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伸手就揉乱他的头发,似模似样地教训:“狗狗乖,以后不可以再对主人这么凶了啊!”
泽阳非常配合地“汪汪”叫了几声,还把脑袋往锦瑞怀里拱。
逗得锦瑞开怀大笑,张开手臂把泽阳揽在怀里,四肢交缠地在泥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两个脸上都贴了纱布,浑身沾满泥巴的人,盘腿坐在地上,被周围一大四小的五只蜂猴歪着脑袋瞅着,说来也神奇,这五只猴子,在外面对着锦瑞张牙舞爪的,到了空间里,却特别安静乖巧,看着锦瑞和泽阳竟然有一股亲切之感。
大母猴还把脑袋在泽阳手臂上蹭了蹭,就好像在说对不起一样。
泽阳没见过这样的猴子,很好奇地挠挠大母猴的脖颈,看着母猴舒服地眯起眼睛,问锦瑞:“这是你在雨林里的战利品?”
“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学名叫做蜂猴的。”
锦瑞招呼几只小猴子,看着四只巴掌大的小猴,四肢着地,晃悠晃悠地过来,然后攀上锦瑞的肩膀、头顶、膝盖,手臂,四只小家伙,特别安心地在锦瑞身上各种嬉戏,锦瑞被它们的萌态逗得喜不自禁。
泽阳看着笑得无比灿烂的锦瑞,眼神也柔和下来,他知道她一直挺喜欢小动物,难道她是为了得到这些珍惜的动物,才选择去原始森林的吗?
他一开始打算再过一年,等公司更成熟的时候,给锦瑞一个惊喜,告诉她,他已经有能力,养她这只米虫,然后让她度过一个更美好的大学生活。
不用因为省钱而推拒班级里的集体旅行活动;不用因为省钱而和一群姐妹逛街只看不买;不用因为省钱而为一餐饭精打细算。
记得一年前,他们在夜市,为了第一笔收入而怀揣梦想,当时锦瑞就说过要去各地旅行,为空间填充更多的物种,但是却不知道她选择的旅行地,是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伸手摸上她贴着纱布的脸颊,他说:“锦瑞,如果我已经有很多钱,将来会有更多的钱,能给你买各种珍惜动植物,你能不能不只身涉险,乖乖呆在我身边,安然享受生活就好?”
锦瑞逗着小猴子的手一顿,然后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深入到泽阳的眼睛深处。
一开始的她,梦想很简单,只想跟着泽阳生一个或者两个小宝贝,然后有闲余就去各地旅行,看尽各地风光。可是随着泽阳变得越来越优秀,而她虽然也在成长,但是俩人的差距却在不断扩大。
她会想,难道以后,她就是泽阳摆在大别墅里的花瓶了吗?
不,她从小到大在锦瑞妈的教育下,本性里还是非常要强的,就是在上辈子,她以平庸的资质都能考上重点大学,虽然只是重点里的三流,在毕业后,只局限在民营企业里做一个小秘书,但是她想为家人争一口气的心却一直未曾变过。
因为没能达到锦瑞妈的要求,她也伤心失意过很久,就因为这种伤心失意也让她逃避现实,觉得只要平凡生活就好,其实在她心底,也想干成一番事业。
她喜欢摄影,喜欢旅行,她想成为一个旅行摄影师,这个想法在上辈子就一直在她脑海里时不时出现。
但是这个想法却一直被她束之高阁,一来,摄影和旅行都需要大量财力支持;二来,这种不稳定的工作,也一定不会受到家人的认同和支持。三来,旅行摄影师想要赚大钱,除非成名,而成名又谈何容易。
这也是她成长道路上一个压在心头的遗憾。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感到来自内心深处,冒险基因的颤栗,她突然很想成为一个专门拍摄地球上鲜有人踏足的极度险地风景的摄影师。
这个职业似乎专门为了现在的她而打造,不但能得到即使买也很难买到的珍惜动植物填充庄园,而且空间赋予了她强悍的身体素质,灵敏的反应能力,这也让她在极地生存下去打下了基础。
她想去尝试一下,摄影师的路很难走,极地摄影师的路更难走,她想尽可能去试试看,她渴望成功,渴望能在这条几乎没人走过的路上走出精彩来。
就像她曾经特别喜欢的一档野外求生记录片里的男主人公——贝尔一样。
锦瑞把心底的话说给了泽阳听。
泽阳也终于知道她的梦想所有的真正内容。
每个人都可以有一个梦想,也许这个梦想对於别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他们不能去剥夺这个人实现梦想的权力。
而作为她的丈夫,他至少要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沉默良久之后道:“锦瑞,咱们各退一步,你答应我今天立刻出雨林,在雨林外的旅馆里好好休息,等我明天到了你这儿,和你一起去。如果你能证明你能在这种坏境下保护好自己,我以后就不再限制你,好不好?”
夫妻之间,需要经常交流,这才能让对方更了解彼此。
同时,夫妻之间,也需要相互体谅和包容。
锦瑞对着泽阳笑:“嗯,谢谢你,泽阳。”
泽阳捏着锦瑞的鼻子,说:“你这丫头,可别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了,你这次如果没有证明自己,我就用绳子把你绑在我身上,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10点还有一更~
039连载(39)
泽阳掸落身上的尘土,出了庄园,直接打电话到江城飞机场,订购飞机票,不过现在是五一黄金周,直接出发的飞机票早就销售一空,幸好明天一早还有去云南的飞机,泽阳立马订购,然后打开办公室,让技术总负责人陈方云进来。
泽阳脸上那大大的纱布让陈方云吓了一跳,明天可要新闻发布会了,这小子明天难道顶着纱布上场?
“小子,你也太不当心了吧?”陈方云三十三岁,在明华制药公司的时候,就是泽阳的搭档,所以他和泽阳说话非常随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竟然还毁容了?”
陈方云边说着,手还不老实地想把泽阳的纱布掀起来,看是不是这小子开的玩笑。
泽阳挥开陈方云的手,快速交代道:“把明天记者发布会的资料全都拿过来,还有通知所有成员,晚上8点在放映室进行最后一次演习。”
陈方云见泽阳说起工作,态度立马变得严肃,他点点头,说:“好,我立马传达下去。”
“还有,我明早要飞云南,所以我演讲的那部分就由你来负责!”
泽阳这话一出,可让陈方云呆住了,他想伸手摸摸泽阳的脑门,是不是发高烧了:“你小子疯了吧,这么重要的发布会竟然不出席,你可是我们公司的活招牌啊,你要不去,我估计我们的产品出货量都要受到不小的影响的!”
泽阳指指自己的脸,耸了耸肩:“我这形象出去,不知道那些媒体会捏造出什么事来。”
陈方云还要再劝,但是泽阳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泽阳始终记得,他现在做得一切,其实为的都是锦瑞。如果没有了锦瑞,就是事业再辉煌,那又有什么意义?
第二日的新闻发布会依然很成功,虽然席上的记者针对秦泽阳的未出席提了很多刁钻的问题,但是在号称法律界的新秀女王梅耀兰的帮助下,并没有给瑞阳制药企业的形象造成大的损伤。
新闻发布会一结束,陈方云就邀请冷艳美女律师吃饭,以表达感谢之情,可惜人家美女以已经在律师所定了套餐为由拒绝了。
陈方云的几个哥们捅捅他的肚子,一副“兄弟,想追求她,咱们可不看好你啊!”的漏气表情。
陈方云捏起拳头,就揍了几个小伙子一顿,他怎么说也算是年轻有为,少年时期还能评个校草当当,栽在他手里的鲜花多多少,一枝长了刺的玫瑰他还能搞不定!
当瑞阳这边的事情进行地还算顺利的时候,泽阳也终于赶到了锦瑞住的小旅店这边。
云南这边的清晨来得特别早,锦瑞头上带着当地的特色草帽,身穿穿着休闲t恤和短裤,正饶有兴味地购买版纳特区的特产,看着热闹的摊贩上,有很多熟悉的热带水果,昨天她收集了一些常见的热带植株,其中就有香蕉树、芒果树、柚子树,还找到了几株西双版纳特有的咖啡品种——小粒咖啡,水果摊上还有酸梅、杨桃、牛心果、菠萝蜜、西番莲这些都是锦瑞没有收集的,于是她就挨个都买了一些,有核的就种到空间里,没有的就当是尝了次鲜。
锦瑞走过水果摊,到了饰品摊位上,看到一地漂亮的各种颜色的手链、项链、耳坠、民族服饰啥的,便不由自主地挑选起来。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漂亮的装饰品,锦瑞也不例外,她蹲着身子,在这些摊上仔细看着。
期间接了泽阳的一个电话。
“奥,泽阳,你到了啊,我在旅馆旁边的集市里,嗯,你直走后左拐就到了,你进了集市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我了。”
当泽阳看见锦瑞的时候,锦瑞正拿着一串浅蓝色的玉石手链,摊主是一个身穿藏族服饰的中年女子,她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和锦瑞介绍,这是用绿松石做的链子,在她们族中寓意吉祥幸福。
锦瑞问藏民这手链多少钱?
藏民说200。
锦瑞觉得不值,并不是说绿松石不值,绿松石在玉材中属于优质玉料,在清朝更称其为天国宝石,在后世已经日益稀少,在我国也在藏民中还能见到些。
这串手链,她能感受到玉石艰涩暗沉,并不是真正的绿松石,她看上这串手链,也是喜欢它的款式和颜色,于是既然觉得不值,她也就要放下,并不打算买。
正当她放下的时候,一双熟悉的手递过来两张一百块,清朗的声音说道:“我买下了。”
锦瑞不抬头就知道,来者就是秦泽阳,她夺过钱,站了起来,拉着泽阳的手避开了那藏民说:“那串手链上的玉石是假的,不值这个价,最多也就30-40块钱。”
泽阳笑着说:“你等等。”
锦瑞好奇地看着泽阳再次走到那藏民的摊前,让锦瑞惊讶的是,泽阳竟然这么会杀价,一串手链卖她两百,到了泽阳这直接少了个零,当泽阳把那水蓝色的链子套在她手上的时候,她精神还有些恍惚。
她竖起拇指,夸:“老公,你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人啊!”
泽阳不无骄傲地说:“知道你老公的厉害了,以后就多和我一起出来,你一个人在外,我还不省心呢。”
锦瑞这是自掘坟墓,她嘿嘿笑笑,只能装傻充愣。
泽阳平时已经这么忙了,哪能让他次次都陪着她?
俩人在集市上又买了些药材、茶叶,就回了旅馆,吃了午饭,就穿戴好装备,再次进入雨林。
这一次,俩人直接在雨林里呆了4天,泽阳也终于认识到了锦瑞的厉害之处。很多次,锦瑞都能机警地避开丛林里的天然陷阱,但是他即使有强烈的危机感,身体的灵活度就跟不上大脑的反应,还是锦瑞帮助他脱离险境,不得不让他对锦瑞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锦瑞制作陷阱的技术,也让他惊叹,她竟然利用一只野猪,引诱并且抓住了一头难得的金钱豹,终于让他对她的能力信服了。
俩人在临时居所的空地上烤最后一次野兔,吃着喷香的野兔肉,泽阳眼里都是星光。
他笑眯眯,笑眯眯地说:“老婆,老公公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这身手、反应能力,都能赶上电视里的特种兵了。”
锦瑞得意的样子,连嘴角都是翘松松的:“那是,你老婆我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子。”
明天就是五一七天长假的最后一天了,俩人吃好了烤肉,包裹款款,就打算撤离。
这几天在雨林里他们收获颇丰,不但拍了很多令人满意的照片,还得到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动物和花种树种。
走在出雨林的路上的时候,锦瑞和泽阳灵敏的听力,听到有人微弱的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