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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夫妻俩带着空间回到过去 > 第二章少年夫妻空间相聚

第二章少年夫妻空间相聚

俩人循着声音找去,在一下坡处,发现了一个很深的地洞。

锦瑞和泽阳俩人的视力都得到庄园的改善,所以在适应了黑暗之后,便看到有一个人被困在洞中,更悲剧的是,这人还被洞中的低矮藤蔓植物给缠得严严实实的。

泽阳和锦瑞先去砍了几根长长的藤蔓,把藤蔓的一端捆绑在泽阳身上,锦瑞则顺着藤蔓爬了下去。

锦瑞拿出军刀,艰难地把人从藤蔓丛中解放了出来,她背起人,爬出了地洞。

把人平放在地上,脱下脸上的防具,俩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锦瑞喂了他一些­干­净的水,男人猛喝了几口,又休息了片刻,才终于缓过劲来。

俩夫妻和这男人一聊,知道此人竟然是中国最大的热带植物园的创始者——蓝天龙教授。

蓝天龙教授,乃中国科学院热带植物一级科学家,兼任云南大学自然科学院院长,教习热带植物学。

此次来西双版纳是来做例行的科学调查,几日的暴雨造成了泥土松软,他一时不察,竟然滑下山体,倒霉的还有山下刚好有个地洞,地洞里还有一株长满吸盘的藤蔓科植株,这让经验丰富的他也无计可施,只能等待救援。

蓝天龙教授对俩人特别感谢,不但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如果能帮得上俩人的一定帮忙,除此之外还邀请俩人去他的植物园里参观。

锦瑞和泽阳已经订好了行程,想在当地参加摩梭族在今晚举行的庆典,于是便说,等暑假的时候,再来拜访。

蓝教授听说这两个年轻人竟然还是个高中生更加惊讶,想与这两个人结交的心思也更深了些,现在的年轻人,能临危不惧,冷静地利用当地的材料,非常有气魄跳下地洞救人的实在是太少了。

正说话间,救援团队也到了,蓝教授这才与俩人挥手道别,临行时,还不忘再次邀请,暑假的时候,一定来植物园看看他老人家。

锦瑞和泽阳笑着点头,目送蓝教授远去。

又走了大半天,俩人终于走出了闷热的雨林,在旅馆中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清爽地躺在打着冷气的房间里的时候,感叹,果然还是有现代文明的地方好啊!

但是也是这种心情,也才俩人对现在的美好有了更深的体会。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一片小小的地方,搭建起了营火。

一群摩梭族人和游客们围着营火载歌载舞,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锦瑞和泽阳穿着民族服饰混在其中。

摩梭族有个“走婚”的制度,一直让外界的人们感到新奇。

泽阳日益英俊的脸庞在橘­色­的火光中显得更加好看,几个大大方方的摩梭族姑娘,拿着自己做的绣品,抛到泽阳手里,还大声唱着情歌。

锦瑞看着泽阳第一次被这么多姑娘当众求爱,涨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羞窘模样,心情愉悦。

但是看着他低头着,神情好似温柔的和她们说着什么,让她的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她拽下手腕上的天蓝­色­手链,笑吟吟的,却极为强势地挤开围在泽阳身边的姑娘们,当着众人的面,把手链套在泽阳手腕上,她还嫌这样的宣誓不够,微微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盖章。

摩梭族的姑娘们爽朗大气又不失可爱,她们看着锦瑞对泽阳示威般的举动,善意地鼓起掌。

泽阳在掌声中,回亲了锦瑞一下,更让周围一群摩梭族人和游客们爆发出一片叫好声。

锦瑞的脸被大家的掌声弄得有些泛红,泽阳凑过嘴,在她耳边说:“你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按章戳印了的,这辈子你可再不能反悔了!”

锦瑞横了泽阳一眼,说:“不知道你交了什么好运,连着两辈子,都能让你得到像我这么好的老婆。”

泽阳哈哈大笑,牵着锦瑞的手,在一片欢笑中,尽情地歌舞。

舞池的最后,他们在营火旁合照,以此来纪念他们新生的第一次旅行。

040连载(40)

五一长假结束后,锦瑞回了学校,泽阳去了江城。

锦瑞刚到寝室,就听到寝室姑娘们特别熟悉的一声:“室长,作业接我们借鉴一下。”她呆了一下后,用力拍着脑门,大叫“糟糕!”

七天长假,她竟然忘记写作业了,匆匆应付了姑娘们几句,然后拎起书包,就往教室跑。

姑娘们看着锦瑞的背影,嘀嘀咕咕,她们的室长竟然会忘了写作业,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到了教室,坐到座位上,锦瑞掏出一叠雪白的试卷,和罗梦瑶打声招呼,就开始抄袭大业。哪个学生没有过抄别人作业的经历,特别是长假过后的作业,学生们向来是互通有无,罗梦瑶翻了翻锦瑞那白花花的一叠试卷,很有闲情地打趣:“你这七天上哪玩了,这作业怎么带回去,就怎么带回来了?”

锦瑞手里哗啦啦地写着,头也不抬地说:“去云南玩去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呢,等晚自习结束到我寝室来,你自己挑。”

王丹丹听了,转过身说:“锦瑞,你这又不地道了,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我可是从高一就跟着你过来的。”

“都有,都有,我带了一大包东西呢,足够你们分了。”

罗梦瑶眼尖地注意到锦瑞手上戴着的一串天蓝­色­手链:“你手上这链子,倒不错,不如送我?”

锦瑞停了笔,连忙护住手链说:“你想都别想!”

王丹丹狡诈地眨巴眨巴眼睛,笑:“不会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泽阳送你的吧?”

罗梦瑶见锦瑞小气吧啦的,冷哼了一声:“一看就是仿制品,还把你紧张成这副样子,秦泽阳那厮,也真够抠门的,送个礼物还是个地摊货了。”

锦瑞可听不得别人说泽阳不好,她皱皱眉头,为他辩护:“哪里关他的事情,我就这品味,看中的东西也就这水平了,稀罕的我还看不上呢!”

王丹丹心想,锦瑞和泽阳家里条件好象都不太好,于是善解人意地打圆场:“送礼物,又不在贵重,送的是心意,锦瑞喜欢就好嘛!”

罗梦瑶哼哼,也想到自己的话可能过了点,便说道:“一提那秦泽阳,就把你的魂给叫没了,还不快把作业做了,你再杆在那儿,晚自习结束前,可交不上作业了。”

王丹丹把自己的作业也拿过来,放在锦瑞桌子上:“别全抄梦瑶的,我的和她的,轮换着抄,这雷同率也可以低些。”

其实这种长假作业,老师也未必像平时的作业那么认真批改,很多试卷更是不用上交,直接在课堂上,对一个正确答案就了事了。

锦瑞心想着把作业应付过去就行了,不过也不能辜负王丹丹的一片好意,就点点头说:“谢啦!”

王丹丹回:“别多说了,你抄着吧,咱就不打扰你了。”

学生时代的好姐妹大致上就是这样,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回寝室,交换彼此的作业互相借鉴。为姐妹追求一个男生而出谋划策,听到姐妹在男朋友那里受了怨气,就情绪激动地参与到激烈的讨伐声中。

锦瑞最后抄地手都抽筋了,才把作业都给交上,她心里发誓,下次出去办事,可一定要把作业都做喽,抄作业这事,对於她来说,感觉还是不太好啊!

等锦瑞回了寝室,拿出一大堆云南特产,可把一群姑娘们给高兴坏了,大家一窝蜂地挑着各种稀奇的水果,还有一些很有民族特­色­的饰品。

罗梦瑶眼界就高了,看着一堆的地摊货,随意地拿了一个红­色­石头做的胸针,就算是给锦瑞面子了。

锦瑞寝室的人,看着罗梦瑶拿了别人东西,还满脸嫌弃样,特别不忿,可是锦瑞这主人都不说,她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其实她们心里一直非常疑惑,这罗大美人这是怎么滴和她们室长走这么近乎了呢?

在大家高兴地选礼物的时候,锦瑞用寝室里的挂机给教育中心打了电话。

虽然快10点了,但是铃声响了没几下,就立刻接通了,没等锦瑞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锦瑞妈劈头盖脸的骂声:“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旅行回来也不来家里转转,你这没良心的,翅膀还没长硬的,就想飞了?!”

锦瑞把电话拿的远了些,隐约还能听到锦瑞爸和稀泥的声音:和孩子说什么话呢,她能平安到学校就行了,孩子去玩了那么多天,肯定累坏了,你就少骂骂她了。

锦瑞妈听了锦瑞爸这劝,更来气了,一个孩子,走那么远,她担心了那么多天,骂骂她还不行了?

锦瑞由着她妈骂够了,这才甜甜地叫了声:“妈——我好想你——”

锦瑞妈喘了口气,刚还想继续,被锦瑞这腻歪的一声妈,心里一个激荡,嗯嗯啊啊了很久之后,憋出一句话来:“你这孩子,哎,不说你了,这礼拜一定要回家,我在你外婆家抓了只­鸡­来,礼拜天炖给你吃啊!”

锦瑞笑呵呵地说:“妈妈,最好了。”

锦瑞妈噎了一下,又是一通“嗯嗯啊啊”,然后故作凶悍地骂:“玩够了,可要惦记着念书了,期末考要是考坏了,暑假你就别想出门啊!”

锦瑞听着锦瑞妈那几声“嗯嗯啊啊”,就觉得她妈特别可爱,再次甜甜地说:“妈,知道了,寝室快熄灯了,不和你说了,还有,和爸爸和康康都说一声,我想他们啦!”

锦瑞妈骂了一声:“­肉­麻!”便挂了电话。

锦瑞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里还真的很想爸妈,和爸妈在一起久了,会抱怨他们特别烦,可是在一次遥远而危险的旅行后,又是那么想念爸妈安宁的怀抱和家里的温馨。

等月亮高挂,寝室姑娘们沉沉睡去,锦瑞照例要进空间的时候,突然发现,她感应不到空间的存在了。

曾经她只要一个念想,她就能进入空间,这一次,她无论怎样去想象那个空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见。

这让她心里惊慌起来,她连忙给泽阳发了短信。

泽阳的短信向来回的迅速,这次也不例外,锦瑞打开一看,是一个哭的表情,然后一串惊叹号,最后是五个字,我也进不去。

空间原就不是他们的东西,俩人也一直考虑着会有“空间不见了”的这种可能­性­,所以,俩人在各自发展的同时,尽量少用空间这个外挂,而是历练自身的能力。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降临的时候,还是让俩人心里说不出的惊慌和失落。

没有了空间,俩人以后相隔两地,就不能时时见面了。

锦瑞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绪难平,还是泽阳首先冷静下来,他发来短信:老婆,没了空间,也不算什么,咱们照样能活得比上辈子幸福。因为,你有老公我啊!你老公现在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钱什么的,已经不是你老公追求的目标了。所以,安心安心,咱现在可以买辆车,以后还能买台直升飞机,就是你在北极,我在南极,只要你说一句,“我想你了”,我也能在一天之内赶过去见你,嘿嘿,老婆,所以咱不伤心哈!

锦瑞被泽阳这长长的一段话给逗笑了,心中的失落也被他的幽默话语冲淡了许多。

锦瑞躲在被子里,盖住手机屏幕透出来的荧光:你就臭美吧你,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是不是后面还得加一句,要美女有美女啊?

泽阳:老婆你不就是个超级大美女吗?你那白­嫩­­嫩­的皮肤,那长长的像蝴蝶翅膀一样扑扇扑扇的睫毛,还有睫毛下面一对大大的眼睛,粉­嫩­的嘴­唇­,每次看得我都是挠心挠肺的,可是咱只能­干­看着却吃不着,美女老婆,你可知道,你让你家老公多痛苦啊!

锦瑞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偷笑,这厮,总能快速地让她的心情由­阴­转晴。

锦瑞被泽阳这么一哄,便觉得就是没了空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俩人现在已经得到了空间的诸多福利,该是知足了。

这样想着,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她玩心大起,发给泽阳一个大大的笑脸:老公,嘿嘿,我想你了。

锦瑞发了这短信后,一想到她的傻小子,真的会当真,立马又加了一条:老公,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再来回折腾了,到了地方,就好好休息。

泽阳在一开始收到锦瑞短信的时候,正立在公司大厦门口,原本想直接上去,可是当他一打开锦瑞的短信,确认空间真的消失地无影无踪的时候,他深刻感受到了锦瑞那时的惊慌和无助,他想都没想,就立马转身,打的往火车站行去。

即使他心底也有很深的失落感,但是为了让锦瑞安心,他强自镇定。

这会儿看到锦瑞调皮的短信,他松了口气,虽然知道锦瑞这个时候心情应该好多了,可是不能真正看到她,他便不能完全安心。

他笑着回了一条:你老公好久没有来学校上课了,怎么说也得尽尽学生的本份不是?老婆,乖乖的,明天早­操­后,就在校门口迎接你老公,我要是看不见你,可是要去你教室当着你的同学打你ρi股的,到时候可别嫌丢人。

锦瑞皱着眉头回:别啊,想来学校也不急于一时,怎么说也睡了觉再来呀。

泽阳­干­脆回:我已经在火车上了,你说怎么办?

锦瑞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回:知道了,你在火车上睡会,别回我短信了,晚安。

泽阳坐在高速移动的的士上,轻笑着还是回了一条:晚安,老婆。

第二天,锦瑞早­操­后,到底是没有去迎接泽阳,因为她被周飞燕叫去校长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ps:空间只是消失一会,过一段时间又会出现的,大家这么聪明,估计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嘿嘿

041连载(41)

锦瑞来到校长室,里面除了任雪祥校长外,还有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中年男身边则是楚楚可怜样的宋倩。

中年男铁青的脸,让锦瑞觉得校长室里气氛有些微妙。

任雪祥笑眯眯的眼睛投到锦瑞身上:“是苏锦瑞同学吧?”

锦瑞再看到宋倩,就觉得这事不太妙,她小心谨慎地点点头,问:“任校长,这么匆忙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不等任雪祥开口,宋倩已经在那儿嘤嘤地哭了:“爸,就是她那天晚上打得我,还威胁我不许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长,否则,呜呜,她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呜呜。”

额,锦瑞心想,这宋倩可真会自说自话的。

锦瑞当然不会承认,她直截了当地说:“校长,我想这位同学,可能认错人了吧,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动过她一根毫毛。”

中年男子非常具有威慑力的眼睛盯住锦瑞,随手扔出一块校牌,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锦瑞拿起来一看,额,还真是她的校牌。

唉,校牌校牌,她这辈子是和校牌犯冲了,老是因为校牌,出岔子了!

不过单凭一块校牌,怎么能就认定是她打人呢?

“宋先生,你不觉得单凭一块校牌就认定是我打了你女儿,实在是太武断了吗?不说我平时马虎大意,经常会遗失校牌外,光光听你女儿的片面之词,就定我一个莫须有的罪状,是不是太可笑了?”

锦瑞带着笑,镇定地反问。

宋倩在边上哭得更大声了:“爸,哪有人像她这样的,明明打了人还非说没打,爸,她的意思,就是说我和你在无事生非吗?”

中年男瞬间黑了脸,寒声命令:“任雪祥,这种品德败坏的学生,就是成绩再好,以后出去,也是危害社会的,我个人意见,觉得你还是把她退学为好,以后她要是犯了大罪,可有辱你们学校门楣啊!”

任雪祥依然一副雷打不动的笑颜,道:“这事儿,确实没有非常确实的证据,如果就因为这种事情而让一个孩子退学,我是不会同意的。”

中年男噙着一抹冷笑:“你们县三中,每年可是要靠不少资助才挺得下去吧,你不要忘记,我和你们学校的最大支助者交情匪浅的,还有,最近教育局要来审核你们县三中的教育质量了吧,这县教育局的局长可是我妹夫。任雪祥,你最好好好考虑下我的意见,别太快拒绝啊!”

宋倩埋在中年男腿间的脸上,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苏锦瑞,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没有一个当高官的爸!

任雪祥的笑颜有一丝凝固,看向锦瑞的目光也开始闪烁不定。

为了一个学生,他要堵上县三中的命运吗?

这一次的教育局审核,他志在必得,只要今年的教育质量过关,明年的硬件设施也通过标准,他就可以向省教育局申报省级一级重点高中了,他们平水高级中学,也将由县三中正式升为县一中了!

就在任雪祥犹豫不定的时候,中年男的手机突然响起。

中年男皱起眉头,不是和局里的人交代过了吗?上午别打他电话!

可是他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态度立马紧急变得恭敬,身体也不自觉变得弯曲,他急忙起身,走到室外接听。

锦瑞能听到他在外面一个劲地说着一个字:“嗯,嗯,嗯……”

等他进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看向锦瑞的眼神变了又变,脸上还勉力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笑容,“柔声”说:“你叫苏锦瑞吧,嗯,叔叔刚才喉咙响了点,你千万不要介意啊,其实我女儿的伤也没什么,就是手臂上有点淤青,估计是不小心哪里碰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哈,呵呵呵呵,过几天我家倩倩就要过生日了,锦瑞有空的话,也来参加啊!”

锦瑞和任雪祥面部调整不及,都有些僵硬。

额,这也太戏剧化了,这中年男霎那间就从一个邪恶反派变成邻家好叔叔了?

“呵呵,雪祥,我局里还有会,就先失陪了,今个儿实在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喝茶!”中年男有些坐不住,拉着完全傻掉的宋倩就往外走。

走之前,还不忘向锦瑞投一个讨好的笑,再加一句:“我家倩倩的生日宴,锦瑞啊,你可一定要开参加啊。”

锦瑞和任雪祥看着两父女这样的退场,都有些哭笑不得。

任雪祥问锦瑞,到底是怎么回事?锦瑞两眼一抹黑,也摸不着头脑,实在没有头绪,任雪祥也就让锦瑞出去了。

锦瑞低着头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心里还觉得特别神奇,脑子里想着事儿,竟然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站着。

她一头撞进一个泛着汗臭味的怀抱里。

“一天不见,就急不可耐地投怀送抱了?”锦瑞的头顶响起一个轻佻的声音。

锦瑞揉着撞疼了脑袋,望进一双笑得如同一池绿水涟漪的眼睛里,在突破清晨薄雾的晨光里,她仰着头,突然发现,以前只微微比她高几许的少年,好似一夜之间就抽长了好多,她低着头撞过去,竟然只撞到他的胸口处。

“你好像长高了不少?”锦瑞踮着脚,比划着俩人的身高。

从什么时候起,她亲他需要踮起脚了,每天见到他,竟然忽视了他的变化,今天的这一次投怀送抱,才让她看到他的身量应该已经突破一米75了吧。

她前几天刚刚量了身高,正好一米6,原来她和泽阳有15厘米的差距了,难怪自己最近觉得想亲他脸,揉他的头那么累了。

泽阳对自己的变化也不太关心,经锦瑞一讲,才注意到,锦瑞挺直了背竟然只到他的下巴这儿了。

他嘿嘿笑了下,伸出大掌朝着锦瑞墨黑的头发上报仇一样死命地揉:“锦瑞,你要补钙了!”

锦瑞对自己身高还算满意的,上辈子她高二的时候,还不足一米6呢,她发育比同龄的女孩子晚了些,上大学的时候,别的女孩子都已经差不多定型了,她竟然还厚积厚发了,大一的时候一米58,到大四的时候竟然串上一米63,这个身高在江南女孩里,也算是高挑了。

所以她穿着高跟鞋和大学时一年比一年胖的泽阳走在一起,尽管那时候她穿的是5厘米的高跟,和一米72的泽阳比,应该是泽阳高些的,可是瘦一点的女孩子,看起来就是显高点,很多次都让别人误以为是她比泽阳高,所以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她就特别不客气地揉泽阳的头顶,笑话他,是个矮冬瓜。

锦瑞把自己的头从泽阳的大掌下拯救出来,扎起的头发也七零八落,看起来一副狼狈样。

泽阳心情很好地看着锦瑞瞪着他,用手指扒拉几下,重新把一头又黑又密的自来卷头发扎起来。

他看着锦瑞已经长到肩膀以下的发尾卷起的优美弧度,心就随着马尾的晃动而不受控制地跳跃。

男孩子好像特别喜欢女孩子绑马尾,大概喜欢脑后的辫子这样的轻晃,还有露出的白皙脖颈。

泽阳和锦瑞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泽阳侧过头,看着锦瑞在光晕中好似泛着光的脸庞,心里感叹:锦瑞,真得变得好漂亮啊。

女大十八变,随着女孩子五官的张开,本来就是在一年一年的蜕变中变得美丽。锦瑞在庄园的调养下,更是肌肤细腻,­唇­红齿白,随着五官也变得大气,她的美丽也渐渐显露出来。即使是初露的美,却也已经在清秀之上了。

锦瑞在泽阳眼里,就是一点点的优点就会被无限放大,现在她这种犹如“小荷才露尖尖角”那般的美,在他眼中则是天空日光那般的璀璨耀眼,更是把他迷得天上地下,除了眼前的苏锦瑞就看不到其它人了。

“喂,泽阳,秦泽阳,回神啊?”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到了餐厅,锦瑞点了两人份的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泽阳这才回神,心里还在为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美女做老婆而美得冒泡,他又问了次:“锦瑞,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锦瑞把荷包蛋夹到泽阳碗里,说:“我刚刚去校长室了,不知道宋倩爸发什么神经,突然要我退学,突然又说这事就这么算了。”

泽阳一听,笑呵呵地说:“这事,你问你老公算是问对人了。”

锦瑞的筷子顿了下,狐疑地看着泽阳:“宋倩她爸后来接的那个电话,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泽阳一口把荷包蛋吐下,又喝了口热粥填填肚子,他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坏了。

锦瑞嘴里说着慢点吃,却把自己的荷包蛋也夹给了泽阳。

“我刚回来就听你们班人说,你被叫去校长室了,走到校长室门口,就听到校长和校花她爸在那儿争论,这种以权谋私,以官压人的事儿,当然需要更大的官来压制。”

“你找谁了?”锦瑞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蓝天龙吧?”

“宾果!他听了我说的事后,还特别不好意思地说,他只认识京官,问我要不要紧。”泽阳说起这事儿,就觉得蓝教授实在是太可爱了。

锦瑞听了也不由自主地微笑:“做研究的人,总是特别单纯啊。蓝教授这人忒好了,咱们暑假有空就去看看他吧,得了他这么大的帮助,心里太过意不去了。”

泽阳笑着点头,好久没有在学校里一起用早餐的俩人,吃得也特别地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上班,所以最近也没什么存稿,发了这一章,继续码字,如果晚11点还没有上传,那就等明天双更了~~抱歉啊~~

042连载(42)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锦瑞和泽阳享受了难得的校园生活,宋倩可能被她爸在家好好教育过了,也不再找锦瑞麻烦。

很快一周又过去了,泽阳的手机快被陈方云的各种牢­骚­抱怨给撑爆了,无奈之下,只能和锦瑞再次分别,没有庄园在手,俩人的分别就显得格外痛苦。

锦瑞这次坚决不要和泽阳分两路走,泽阳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便不再说什么。

俩人交握着双手,坐在的士上,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记忆又回到了曾经。

俩人读大学的时候,因为不在一个学校,所以见面就十分不容易。所以一旦一方决定要去见另一方,总是会让被见的一方特别激动。

在大三下半年开始,锦瑞已经开始正视泽阳对她的感情,所以每次接到泽阳要见她的电话后,她就会显得特别兴奋。

锦瑞从一早就开始准备,先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喷一点杨君如的香水,再用20块钱从夜市买来的夹板,一缕缕把自己的自来卷头发给烫顺了,接着用难得高价——花了45块买的bb霜抹在脸上,还不忘涂点廉价的­唇­蜜,最后换上衣柜里最上得了台面的衣服。这才兴匆匆地坐上公交车,一路赶到火车站,心绪翻腾地在出口处等待。

她的这番­精­心打扮,在等到出了火车站口的泽阳眼前一亮,再夸上一句:“锦瑞,你真漂亮!”那么她的脸上就能开出最美的花来,觉得这样一番费心的打扮值了。

当一个女孩子愿意为一个男孩子­精­心打扮的时候,至少已经说明她已经开始介意他对她的看法了。

泽阳在那一天也会打扮地特别帅气,虽然他的样子,实在离“帅”字相差甚远,但是他身上泛着的肥皂的清香,一头清爽的头发,还是让锦瑞很满意。

去迎接的时候有多高兴,那么相对的,离别的时候,就有多痛苦,相送的时候,还是两个人,等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人。

无论是锦瑞还是泽阳,总是在分开的那一刻,拿起电话给对方打电话。

听到对话里的声音,心里又不由的发酸,明明前一刻还在身边,这一刻,随着火车的越行越远,俩人的距离也在越来越遥远。

心里想着往事,锦瑞的表情就不太明朗,泽阳摇摇她的手,安慰:“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不要愁眉苦脸了,笑一个。”

锦瑞突然说:“记不记得咱们上辈子在网上,做的测试,当时觉得怎么可以这么准的。”

泽阳笑笑说:“当然不会忘记了,那批语实在是咱俩一辈子的写照啊。”

锦瑞轻轻背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泽阳补充:“批语:女郎织女命。”

锦瑞被泽阳恰到好处的Сhā话,逗得一笑:“你也记得这么清楚啊!”

泽阳戳戳锦瑞脑门道:“咱俩的点点滴滴,我可是记得比你还清楚。”

锦瑞挽住泽阳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和我说说咱们的点滴往事呗,我有很多都记不清了。”

泽阳柔和的眼睛望着俩人交握的手,低低的嗓音讲述着只属于俩人的回忆,锦瑞靠在泽阳身上,心里也流转着点滴温情。

即使买了再晚的火车票,当天黑的时候,泽阳还是必须出发。

锦瑞目送他穿过铁栏杆,随着人群没入黑暗,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黑小子挂坠摇摇晃晃地在空中旋转,锦瑞中指和拇指相扣弹了他脑袋一下,轻声嘀咕一句:早点回来呀,坏蛋。

锦瑞还没有走出火车站,电话就如约响起。

“泽阳,有空位置吗?”因为是到了之后买的火车票,所以是无座的,但是这时的火车和几年后的动车还不太一样,就是买了无座的票,还是能找到空的座位的。

今天的火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到处都坐满了人,泽阳挤在过道上,却和锦瑞说:“嗯,正好给我找了一个,不要担心,你回去就打的吧,天都黑了。”

“嗯,知道了,你在车上注意财物啊,到了江城,给我发短信。”

“你也是,一到家就和我报平安。”泽阳同样也不放心。

挂了电话,俩人的心都说不出的失落,只能在心底叹口气,人生嘛,其实就是这样分分合合,分久了再合,才能更甜蜜啊!

锦瑞到家的时候,快7点了,锦瑞爸早就做好了晚饭,就等锦瑞上桌开饭了。

­奶­­奶­拉过锦瑞,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看锦瑞健健康康的,没有任何地方有伤口,这才放心下来。锦瑞妈狠狠数落了锦瑞一通之后,这才脸­色­不善地把一锅喷香的­鸡­­肉­汤端出来,虎着脸说:“把东西放下,过来吃饭。”

康康乖巧地帮着锦瑞把东西放好,一家人这才围着饭桌好好吃了一餐饭。

饭后,锦瑞拿出了云南带回来的特产,大家围着又分了一次,锦瑞妈还特意选出一些,打算拿给自己的姐妹和外公外婆,这样一通忙碌,农村的夜也深了。

因为明天是双休日,全托的孩子,在今天也被接回家去了,所以锦瑞爸妈也就没有回教育中心,一家子看了会电视,就各自洗洗睡了。

锦瑞上次五一节没有做作业,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这次她一回房间,就开始做作业,等作业完成的时候,时间也到了半夜。

锦瑞躺在床上,突然感到身体如同火焰灼烧一般的疼痛,大滴大滴的汗水顷刻间就席卷了她全身,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把睡衣、床单、被子都沾染地水淋淋的。

疼痛仍在继续,锦瑞的脑袋像要炸了一般,让她连叫喊都发不出来,极度的痛苦,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快就沉入了昏迷。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平躺在温热的岩石地上,不远处带着热气的白雾在空中不断的盘旋,锦瑞看着虚无飘渺的天空,觉得这种没有颜­色­的天空是如此的熟悉,她一个激灵,翻身起来,难道空间回来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雾气之中,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躺在地上,锦瑞立马跑过去,正是在昏迷中的泽阳。

锦瑞推了推泽阳,泽阳便缓慢地睁开眼睛,神­色­有些迷茫,锦瑞扶着他,让他坐了起来,泽阳打量了四周,看着袅袅如烟的白雾,又看看自己坐着的温热光滑的石头,甩了甩了脑袋,记忆再次全部回来,他露齿一笑:“嗨,老婆,咱们又见面了。”

锦瑞检查了泽阳全身,发现他没有受伤,松了口气,她皱着眉头问:“这里是空间?但是好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至少以前我可没有发现有这么奇异的地方。”

泽阳舒展了下四肢,然后拉着锦瑞一起站起来,走了几步,就看到一池的清水,他探了探水温,眼睛一亮:“锦瑞你来试试,这应该是温泉。”

锦瑞也蹲下,好奇地查探了一番,水流在她水中流转,酥麻酥麻的感觉,就如同细小的电流蜇过她每一处­茓­道一样,她脸上带着好玩的笑容:“这温泉好神奇。”

俩人看了会泉水,再次起身,绕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一圈后,他们惊奇地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在庄园的空中。

这块巨大的岩石下面,则是由高高的望天树托着,爬龙树则攀附着望天树,一直覆盖到岩石底部,数不清的藤蔓从岩石底部垂落到地面,形成天然的阶梯。

从空中温泉往下望,竟然是一片绿­色­的热带丛林,而空中温泉正好在这丛林的正中间。丛林的一边是空间白茫茫的雾气边缘,另一边,则是空间里原有的三座大山和日益长满了青草的大平原。

草原上能看到一只身躯非常优美的金­色­豹子在飞驰,丛林、百木山、多彩山都非常的热闹,偶尔有几只小动物会出现在俩人的视野里。

锦瑞和泽阳看着这波澜壮阔的美景,发出了惊叹,心里也隐约知道这次他们和空间失去了联系,和这突然出现的丛林脱不了­干­系。

不过俩人首要的任务,还是先下到地面为好,没想到,俩人这一想,就已经从空中温泉处转移到了地面。

竟然瞬移了!!

锦瑞和泽阳被这突然的移动吓了一跳,然后俩人就兴奋了。

空间在越变越大,如果真要他们的脚翻山越岭地走过俩人的小茅屋,估计浪费在行走中的时间都该有一整天。

“咱们先回竹楼,看看那儿有什么改变?”锦瑞拉着泽阳的手说。

泽阳点了点头,俩人同时想竹楼,便一起到了竹楼前的院子内。

竹楼这儿并没有发生变化,这样却让俩人很满意,如果发生了变化,还要收拾残局,现在的竹楼里,经过锦瑞一次次的装扮,处处透着­精­致和典雅,在锦瑞心里,这样的竹楼已经很完美了。

极目望去,黑土地和小溪,这些也都没有变化。

锦瑞摘了两个苹果,和泽阳一人一个,坐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边,笑着对泽阳说:“看来空间只是升级,暂时屏蔽了而已。”

泽阳也是万分庆幸,空间能回来,他和锦瑞相聚的时间就更多了。

“其实没了空间,我真挺难过的,花了一年的心血,如果就那么没了,还真舍不得。”锦瑞眷恋地看着竹楼里的一凳一桌,站起来,很有感情地抚摸过结满了果实的果树们。

泽阳走过去,揽过锦瑞的肩膀,说:“等咱们过了18周岁,就去买套房子,前面会有个美国式的庭院,房子里所有的家具都由你去挑,咱们在现实的房子,你就不用担心突然间会消失掉了。”

锦瑞笑笑说:“嗯,院子里还得有个狗窝,我想养条狗来着。”

泽阳说:“养狗可以,不过得先给我生下一个健康的小宝贝才行。”

锦瑞吐吐舌头,说:“嗯,这个咱不反对,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祝广大高三党高考结束,脱离苦海,咱们的锦瑞和泽阳马上要再一次经历高三的噩梦啦~~

043连载(43)

锦瑞出了庄园的时候,才发现被子、传单啥的,全都湿漉漉的,看看床头的钟,还好只有凌晨4点,为了不让锦瑞妈第二天唠叨,锦瑞把床单被子啥的全都收进了空间。

该洗的洗,该晒的晒。

一通忙活,锦瑞又把洗­干­净的被套、床单啥的,晾到­干­燥、受雨林影响,温度又很高的草原边缘,锦瑞叫来金钱豹——小金,让它帮忙看着这些东西,别让雨林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小动物们给弄脏了。

小金金­色­的眼睛慵懒地眯着,甩甩自己的尾巴算是答应了。

庄园里的动物们,和锦瑞和泽阳都特别亲近,面对俩人都会自觉地收起保护自己的“利爪”,像蜂猴一家子,它们腋下是带毒的,这也是它们在丛林里保护自己的一种武器,但是和锦瑞和泽阳俩人玩耍的时候,它们总是小心地避开自己的毒囊,以免伤害到锦瑞夫妻。

而锦瑞夫妻俩,在清净溪的调养下,对毒素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所以偶尔就是碰到小家伙们的毒囊,也不碍事。

至于像金钱豹这种处在生物链顶端的动物在庄园的影响下就显得很灵­性­,小金现在都能听懂锦瑞的话,甚至还能帮着锦瑞­干­点事情。

猫科动物啥的,真心萌啊,锦瑞抱起小金的脑袋,就是一通蹂践,小金被锦瑞的粗鲁弄得不耐烦了,最多也是低声叫唤几声,以示不满。

锦瑞看着小金这么乖巧,便从竹楼招来一只养得特别肥的兔子扔给它,小金一口咬住,锋利的牙齿闪花锦瑞的眼睛。

这些兔子、­鸡­啊、鸭啊、鹅啊,太会繁殖,锦瑞便把它们在百木山、草原放了好几批,这也让锦瑞他们不在的日子里,小金不至于饿肚子。

热带丛林里,锦瑞他们也抓了几只丛林里逮来的兔子放养在其中,可是毕竟太少,还难成气候,锦瑞就让小金先别抓丛林里的野兔、野猪吃,让它们先繁殖起来。小金无奈之下,只能在草原上和这些小家伙们战斗,几十只兔子只能抵得上一头野猪,小金折腾地累了,有时候就宁可饿肚子,也不愿追着一群被庄园影响得特别灵活强壮的野兔、­鸡­鸭鹅们乱跑。

所以小金再看见有不劳而获的兔子送到嘴边的时候,当然很高兴地一口咬住,连毛茸茸的尾巴也很给锦瑞面子地晃动了几下。

锦瑞看着小金弯起的眼睛,揉揉它的脑袋,笑嘻嘻地说:“你别太懒啊,还得找个老婆回来给我生孙子呢,不要一天到晚趴着,多运动运动才能保持身材哈。”

小金呼噜呼噜几声,听起来好似对锦瑞的唠叨有些不耐烦。

锦瑞无奈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难道做妈的被孩子嫌,就是在动物界也不例外。

等被子、被套­干­了,锦瑞抱着被子,收拾好咧,天也就大亮了,锦瑞先下楼给大家做早餐,另一边锦瑞爸妈也起来了。

康康揉揉眼睛,顶着一头乱发,跌跌撞撞地下楼来,他帮着锦瑞把粥端到饭桌上,再去酱菜缸里取出一碟子酱菜,放在桌上。

锦瑞高喊:“爸,妈,先来吃早饭了。”

锦瑞妈正在接电话,是在河南的小姨打来的,她挂了电话,脸上就露着非常兴奋的表情:“你小姨又怀上了。”

锦瑞爸也透着喜悦:“终于怀上了啊,这第二胎有的这么艰难,倒是希望给你们老赵家添个外孙啊!”

康康刷牙洗脸后回来后,眨巴眨巴眼睛问:“大伯母要给康□小弟弟了吗?”

锦瑞捏捏他的小脸说:“不是你大伯母,是你大伯母的妹妹。”

康康若有所悟:“奥,一定是个小弟弟吗,我觉得有个小妹妹也挺好的。”

锦瑞妈板着脸说:“什么小妹妹,一定得是个男孩,咱们老赵家的,从我爹那辈起就一直生女儿,到我小妹这,怎么也得生出个男娃娃来!”

小姨这一胎就是以后被她外公外婆,还有她妈她二姨,宠在手心里的洛洛了,生了那么多个女孩子,终于冒出一个男丁来,即使不跟着外公姓赵,就是冲着他那只女孩子没有的小**,也够让外公外婆高兴了。

不说她的外公外婆高兴,洛洛的爷爷­奶­­奶­也特么高兴。

洛洛的爷爷生了俩儿子,小姨夫是他的二儿子,上头还有个大儿子,可怜的是,大儿子家虽然有财运,但是没有子女缘分,大半辈子过去了,始终没能有个孩子,好不容易托人领了个女娃娃回来,没想到长大还是个弱智,这让明年出生的大胖小子洛洛就越发地招人家爷爷­奶­­奶­疼了。

小孩子生得太金贵也不见的是件好事,至少洛洛的出生后,一家子围着他转悠,不说养成了他嚣张跋扈、自私自利的坏毛病,就是大人们一直以来“养儿防老”的观念,锦瑞也替小姨小姨夫堪忧,因为就后来长成十岁的大魔头洛洛来看,成绩一塌糊涂,为人特霸道,从来不替别人着想,整天以欺负他上头几个姐姐为乐,还特么欺软怕硬,在家里是个小霸王,到了外面就是个缩头王八,这样的孩子到后来能自食其力就谢天谢地了,锦瑞可不期待他还能有孝心,照顾日后年老的小姨小姨夫。

锦瑞正想着,锦瑞妈就对她说:“今天沁玉要过来补习,她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中考了,你好好给她辅导辅导,你小姨难得让你帮个忙,年前还送你一台电脑了,你可得多尽点心思。”

锦瑞点点头,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唏嘘,其实中考,对於苗沁玉来说,真的是她人生巨大的分水岭啊!

她记得沁玉在上辈子,最后考得并不理想,既没能上她一直想进的三中,就连今年分数线一样的一中、二中也失之交臂,最后上得是一所民办高中,收费很高,教育质量却不尽如意,小姨和小姨夫对她中考成绩的不理想非常介意,一直不停地挖苦她,让她小小的心灵一次又一次受到打击。

自从洛洛出生后,小姨和小姨夫对沁玉的关注度更是直线下降,缺少关怀的沁玉也变得越来越叛逆。沁玉所在的高中,学风实在很差,学校里不良少年少女尤其多。沁玉从小就特别崇拜宋冰莹,从她那儿接收到的一些信息,也让她对恋爱、名牌特别的向往。

然后一个初中还特别单纯可爱的姑娘,慢慢地变坏了,她偷家里的钱,去买名牌服饰,买最新款的手机,还和一个不良少年谈恋爱,在高三的时候,竟然还被弄大了肚子。

这事儿,那时候是宋冰莹先一步知道的,沁玉年纪毕竟小些,她遇到了这种事情,也很慌张,她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就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又特别崇拜的表姐——宋冰莹。

宋冰莹那时候正好读大二,大学里总是有那么几个人谈恋爱,开房间,弄大肚子的,但是大学的孩子手里已经有了钱,他们解决这种意外也很简单,直接去医院花个一两千就一切都搞定了。

宋冰莹对沁玉也还算仗义,就说,礼拜天回来,带着她去打胎,可是这事儿就是这么巧,那天早上,宋冰莹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杠,忍不住在心里对她男朋友骂骂咧咧,都说让他戴套了,他嫌不舒服,一定不戴,宋冰莹又怀着侥幸心理,想着应该没到排卵期,没事儿,就这么中奖了。

那天早上,二姨和二姨夫都去上班了,家里没人,宋冰莹也就没有关厕所的门,却不料,二姨因为忘了东西在厕所,特意折回来,宋冰莹被“怀孕了”的消息冲击地晕晕乎乎的脑袋,也没听到她妈开门的声音,于是就这么被撞破了。

宋冰莹头脑一热,就把苗沁玉供了出来,让自己脱了身。

幸好,二姨还有些头脑,并没有把这事儿闹得太大,只把这些影响控制在老赵家内。

小姨带着沁玉去堕了胎,也直接让她退了学,小姨夫­妇­更加放弃了沁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洛洛身上。所以沁玉在小姨家就像一个隐形人,大家都对她爱理不理,相对的,洛洛也就越来越无法无天。

沁玉没再上学,小姨夫就让她去江苏的工地里做了资料员。

沁玉让宋冰莹出卖,更对她的家族失望透顶,此后,她就在江苏,自食其力,就是过年也难得回来。

锦瑞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锦瑞婚后第二年的时候,22、3岁的孩子看起来却特别的老气,她手里抱着一个一岁的女儿,又挺着一个大肚子,非常冷漠地对小姨说,她丈夫死了,她需要钱。

洛洛好似不认识她的姐姐一般,抡起手上的泥巴就往她的身上扔:“臭要饭的,滚——!!”一边扔,一边还咯咯笑着。

小姨和小姨夫的钱都是积攒下来给洛洛的,他们和苗沁玉的感情本来就不亲厚,她初中以前,是让­奶­­奶­带着的,高中时是住校的,高三的时候已经被小姨夫打发到了江苏。所以小姨非常狠心地拿起扫把就打在沁玉身上,更冷漠地说了一句:“我把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养得这么大就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还有脸来我这拿钱,我呸,老娘没钱!老娘就只生了一个儿子,从来不知道还有个女儿!”

最后还是沁玉的­奶­­奶­拿出了2千块钱,沁玉就这样头也不回抱着孩子走了。

锦瑞对於这个小表妹,感情很一般,毕竟她从小就被锦瑞妈和两个阿姨拿来和两个妹妹比较,心里对两个表妹也很抵触。苗沁玉又向来有些瞧不上条件最差的锦瑞,而是宋冰莹忠实的跟班和小走狗,所以对於沁玉后来的遭遇,锦瑞听她妈说起这事,还就叹一句,人生啊,实在是变化无常啊。

但是现在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如果她能帮沁玉一把,也不算什么,毕竟她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祝愿广大中考党都能考上自己理想的高中~~

044连载(44)

锦瑞到了教育中心,得到了几个初中小朋友的热烈欢呼。

“苏老师,咱们终于盼到你了,李老师教的真心没有你好啊!”张甜一见锦瑞,就蹦达着过来挽住锦瑞的手,一双丹凤眼调皮地瞅着苦笑着的李胜利。

李胜利苦哈哈地说:“苏老师……”

锦瑞敲敲张甜的脑袋,笑骂:“哪有你这样对待老师的,李老师的课我也听过了,讲得不错啊,这个小丫头,就是爱挑他的刺儿。”

张甜捂着被锦瑞敲过的脑袋,跳到一个俏生生站着的小姑娘身边,抱怨道:“沁玉,我说你姐很暴力吧,你还不相信!”

苗沁玉站在那儿,一张特别小巧的脸上,一双本就如同小黑豆一样的眼睛一笑就成了一条缝儿:“姐。”

锦瑞淡淡笑着说:“嗯,你坐在张甜后面的空位上吧,上午我给初一的孩子讲解数学的难点,你和张甜都认真听下,对你们有好处。”

苗沁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放下书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双休日就过去了,苗沁玉对锦瑞的认知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看到在讲台上讲课的锦瑞,自信、幽默、博学,一群比她小或者同龄的孩子都非常喜欢她,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和她同班的张甜在初三的最后半个学期,成绩会突飞猛进,口里还时常会说“苏老师,怎么样;苏老师,怎么样的”,她本来还非常疑惑,她记忆中向来就是泯然众人的大表姐,真的是让张甜打心眼里崇拜的苏老师吗?

苗沁玉上了两天课后,她不得不承认了,锦瑞对初中知识的了解,已经化繁为简、化厚为薄,就是她没有架子,生动的上课方式也赢得了这些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好感。

锦瑞在空闲的时候,去照相馆,把几张让她满意的照片,用“快洗”洗了出来。晚上的时候,则开始用电脑把在雨林中,关于这些照片的故事写了下来。

笔记本有个好处,就是不用一直Сhā着电源,她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就把充满了电的电脑带进了空间。

竹楼的书房里,泽阳刚去温泉里泡了个澡,他发现温泉能很好地消除人的疲劳,所以每次回庄园,他都去温泉里小泡一会。

锦瑞进来的时候,泽阳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肩膀上搭着一条卡通图案的毛巾,脸上戴着一副蓝­色­边框眼镜,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也用电脑在看最新的企划书。

锦瑞把笔记本放在他对面的书桌上,好奇地看着他脸­色­的眼镜:“怎么戴眼镜了?”

泽阳从电脑中抬起头来,随意地说:“嗯,同事送的,好像说对电脑辐­射­有一定的抵抗作用,对眼睛好。”

说着,他从书桌的抽屉里又拿出了一个眼镜盒,递到锦瑞手里:“我觉得效果不错,就让同事又带了副女士的。”

锦瑞打开一看,很漂亮的眼镜,典雅知­性­的紫­色­边框,薄如蝉翼的树胶镜片,而且切割地非常光滑合体,锦瑞有些爱不释手。

她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你同事的品味很好啊。”

泽阳的注意力更多地还是在企划案上,他随意地敷衍了句:“奥,还好吧。”

锦瑞也不多纠结,把相机的记忆芯片取了出来,放入读卡器中,然后传入电脑。

她用心地给自己选中的照片排版,并且为相片中的物种做详尽的解释,很多为了寻找更贴切的形容词去形容,她反复斟酌才下笔。

独特的照片,需要一个好的故事去突显它的来之不易和其中的美丽,这个工程,特别是关于珍稀物种,所以必须翻阅无数的资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直到双休日过去,锦瑞也没能完成,因为锦瑞爸妈都不用电脑,所以笔记本向来是安置在电脑包里,放在锦瑞房间的,所以锦瑞直接把电脑放在了空间里带去学校,锦瑞爸妈也没有注意到。

天气渐渐热起来,这种乍暖乍寒的五月天,孩子们特别容易感冒,还有一些传染­性­疾病也是突发的时候,锦瑞去药店买了些板蓝根备着,然后在周日下午的大扫除中,特意用加了清净溪水的水,对教育中心消毒。

交代了锦瑞爸妈不要忘了把晒在外面的全托孩子的被褥收进来,还有平日里注意给孩子量体温、合理搭配饮食等等事宜,这才放心去学校。

时间已经到了5月中旬,高三孩子们也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就连锦瑞他们高二年级也感受到了紧张的硝烟味。

锦瑞他们在听着高三孩子的最新战况中,迎来了高三的高考日,锦瑞的照片也整理好了,对每张照片的说明也写得很详尽,她打算这次回家,就把这份资料传给《华夏地理》的编辑邮箱。

《华夏国家地理》是当前中国最好的一份地理杂志。顾名思义,这杂志是登载中国地理的月刊,而其中的文章和图片更是经常被中央及其地方媒体所转载。它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和收藏价值,国内外很多图书馆在13年已经把该刊物作为了重点收藏期刊。

锦瑞曾经就是《华夏国家地理》的忠实读者,被上面炫丽的地理风景迷得神魂颠倒,同时因为该刊物隶属于中国科学院,由一大批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的专家学者做顾问,所以里面关于地理人文风景的报道更具有很强的知识­性­,这也是让锦瑞着迷的原因之一。

在04年,《华夏国家地理》已经创刊54年,俨然已经是地理杂志界的老大,同时在今年它还再次改版,有原来的100页增加到148页,并且增加了青少年读物《博物》。

明年还是《华夏国家地理》创刊55周年,他们会推出《选美华夏》特刊,这份特刊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并且远销国内外,深受消费者的一致好评,其后发行了55万册,创了中国杂志界的历史新高。

锦瑞觉得,这完全是一个机会,如果她的照片能被《选美华夏》录取,那么即使只是一页的版面,也将为她的成功打开一个新的契机。所以她不但拍照拍得特别用心,就是对其的描写也尽可能的在描写其物种价值的同时添加其人文涵养,这一个月,就是在庄园的强力支持下,也让她有种神经衰弱的感觉。

高考日终于到了,因为锦瑞他们学校是高考的指定考场,所以高一、高二放假3天,04年的高考,只需要考2天,所以放假3天完全足够了。

放假的时候,周飞燕让班级里的孩子们把课本什么的,全部拿回寝室,教室里什么都不能留。

锦瑞揉揉超负荷的脑袋,伸了个懒腰,王丹丹和罗梦瑶就是两个损友,在见识到锦瑞的大力气之后,就把她们手上大部分的书籍全都放在锦瑞的箱子里。

锦瑞的大力气也不负众望,她端着一个严重超载的纸箱盒子,还挺轻松地和两个只拿了几本书的王丹丹和罗梦瑶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路上碰到几个认识锦瑞的小学妹和小学弟,都惊讶地捂住嘴巴,然后还不忘给锦瑞喊:“学姐,加油!”

王丹丹拍拍锦瑞的肩膀说:“你丫的,都快成全校偶像了,随便走在路上,还能让学弟学妹加油。”

罗梦瑶哼唧哼唧:“也就是学习好点,体育好点,要是能评个校花,那才算争气的。”

锦瑞嘿嘿笑,一行三人走到寝室门口,突然被白衣如雪,清丽可儿的校花大小姐拦了下来,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声音就显得特别的生硬不耐,看着锦瑞和罗梦瑶道:“喂,后天我生日,在皇朝大酒店举行生日宴会,你们俩个都来参加。”

宋倩说完,把两张邀请函在锦瑞装满了书的箱子上一扔,然后一个优雅的转身,让白­色­的裙摆如同飞花一样飘落,吸引了路边无数男生的粉红后,也不管锦瑞和罗梦瑶什么反映就自管自走了。

罗梦瑶冷哼一声:“贱人!”

王丹丹则叹了一句:“我的妈呀,还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啊,演技忒好!”

锦瑞很理智地说:“咱们先上楼吧,具体情境具体分析。”

三人好不容易把书搬到了寝室,锦瑞把满满的一大箱子书放下,拿起镀金的请柬,挺好奇地问罗梦瑶:“宋大校花的生日宴,每次都搞的这么隆重?”

罗梦瑶耸肩:“今年更特殊些,那贱人18岁了吧。”

锦瑞还是觉得奇怪:“虚岁18,周岁还只有17吧。”

罗梦瑶不想为宋倩浪费脑细胞,直接说:“人家愿意呗,说不定人家觉得明年这个时候,正好是金榜题名时,直接办谢师宴了呢!”

锦瑞和王丹丹点点头,确实很有这个可能。

“锦瑞,你去不去?”罗梦瑶坐在锦瑞的床边,拿着请柬当扇子扇,问蹲在地上整理书籍的锦瑞。

锦瑞看了眼王丹丹,王丹丹一副“不关我的事情,别问我”的表情。

锦瑞有点伤脑筋,人家这么诚心诚意请她去参加生日宴,要是不去,也太拂人家面子,毕竟她能求蓝天龙一次,却不能求人家一辈子,冤家宜结不宜解,再说去参加的是生日宴又不是鸿门宴,还是去吧。

锦瑞点了点头道:“去呗,人家都这么诚心邀请了,咱也得给人家点面子,怎么说也得走个过场是不?”

罗梦瑶翘着二郎腿,脸­色­一脸的无所谓:“你去也好,正好省得我无聊。”

俩人决定好了,罗梦瑶又不忘嫌恶地打量锦瑞:“我上次不是给你那么多衣服了吗?怎么也不见你穿,明天出来,我陪你去买身好一点的衣服。”

锦瑞也觉得很有必要,既然去走个过场,那就不要太引人瞩目,一群平民百姓中穿着华丽的衣服那是鹤立­鸡­群,反过来也是一样,一群华服的人群中,来了个朴素衣服的姑娘儿,准保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045连载(45)

这次放假,正巧是星期三到星期五,所以教育中心里,也没有锦瑞什么事儿。于是锦瑞回家的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的照片、文章全都打包发给了编辑,后来想着又有点不保险,于是用纸张誊写了一遍,放进资料袋里,第二天早上就去邮政局把资料袋快递去了京都。

锦瑞做好了这些,便坐车赶到和罗梦瑶约定的地点,让她意外的是,除了罗梦瑶这小妞外,李浩灿和泽阳竟然都在。

“这是怎么回事?”锦瑞心情很不爽啊,看三个人的模样,好似就她被蒙在鼓里一样。

泽阳走过来,脸­色­也有些无奈:“我是被罗大小姐叫出来当苦力使的。”

罗梦瑶把锦瑞从泽阳身边拉过来,神­色­倨傲:“女人买衣服,当然得有男人随身伺候。”

泽阳和李浩灿相顾无言,只能乖乖听从。

四个少年少女,相貌都很出众,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锦瑞对这种目光的洗礼,在学校几乎每天都要经历那么几次,现在也能表现地相当淡定。

罗梦瑶带着锦瑞,去国商大厦好好挑选了一次衣服。

选了好久,她终于相中了一件法国品牌的浅蓝­色­的真丝纱裙,纱裙有着少女的安静甜美,又带着知­性­的优雅大气,完全附和锦瑞的气质,锦瑞从试衣间走出来之后,这让泽阳和李浩灿都眼前一亮。

罗梦瑶看着李浩灿的样子,过去就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李浩灿,你再盯着苏锦瑞流口水,我就让你趴地上,把口水都给舔回去。”

泽阳看着走出试衣间的锦瑞,墨­色­的卷发垂落在腰间,白皙的肤­色­在浅­色­的纱裙中显得如牛­奶­般莹润,他走过去,摘掉她的眼镜,托起她的下巴,看着一双美目,心跳如鼓,他低头在锦瑞耳边道:“这件衣服很衬你。”

锦瑞悄悄在泽阳的怀里转过身去,试衣镜中,柔美的姑娘和修长含笑的男子,是一副如何美好的画面。

俩人的耳边恰巧接受到罗梦瑶狠毒的话和李浩灿“唉唉”的讨饶声,让一边的锦瑞和泽阳都低头闷笑。

泽阳笑过之后,单手从背后环住锦瑞的脖颈,俯身,把下巴抵在锦瑞光滑的香肩上,他笑着问:“浩灿什么时候,和罗大美人这么亲密了?”

锦瑞感受着来自泽阳下巴上的热度,还有时而喷撒在锦瑞肌肤上的气息,弄得她痒痒的:“谁知道呢,梦瑶没和我说,我也没问,不过看他们最近的互动,看来应该成了吧。泽阳,你把头抬起来,你弄得我好痒啊!”

泽阳听锦瑞这么说,非但没有抬头,反而低头,直接在锦瑞脖颈处狠狠吸允一番,他满意地看着锦瑞脖子处粉红­色­的一块,心情很好地为他的哥们感到可惜:“栽在那个魔头手里,他可有的受了。”

锦瑞不同意了,罗姑娘,虽然看起来高傲任­性­又带着点不可理喻,可是相处久了就知道这姑娘心地善良,为人仗义,是个会疼人的,李浩灿能有这么个姑娘当女朋友,绝对是赚到了。

锦瑞反手把泽阳从她肩膀上揪下来,凑近试衣镜,看着脖子处隐隐作痛的“草莓”,她猛地回头查看了一番,确定服务员不在身边,李浩灿和罗梦瑶忙着拌嘴没有看到俩人刚才的亲密,她心里还是臊地不行,狠狠瞪泽阳:“哎呀,你这家伙,哎,这痕迹怎么消得下去。”

泽阳特别悠闲地说:“就让它这么呆着呗,我看着还挺好的。”

锦瑞气得踩了泽阳一脚,嘴里小声嘀咕:“明天还要参加宴会呢,回去涂点红花油不知道会不会好。”

泽阳心想:就是明天你要去参见宴会,咱才要给你种上草莓啊!

罗梦瑶转过头来,看到锦瑞和泽阳嘀嘀咕咕,又带着促狭的样子,还以为在笑话她俩呢,千年厚脸皮也有些泛红,她故意用手肘撞了下一旁的李浩灿,道:“喂,还傻愣着­干­嘛,还不给锦瑞的衣服结账!”

李浩灿被罗梦瑶撞得猛咳一通,还不容易掏出皮夹准备去付钱。

锦瑞翻出这裙摆处的价目表,靠,要1666元,杀了她吧,她连忙阻止李浩灿和罗梦瑶,说这太贵了,他们再看看其他的,而且她怎么能让李浩灿掏钱呢,今天她带了一千块钱,觉得买一身衣服,应该差不多了,但是罗梦瑶这眼界高的,竟然一挑就挑到法国名牌,她全身家当给买不下一件真丝裙。

泽阳却微笑着拿出一张卡,眼都不眨一下的在柜台边上付了款,这可让另外三个人都傻了眼。

罗梦瑶捅捅锦瑞的手臂:“听说,你男人家里,额,条件不咋的吧。”

锦瑞狠狠吃了一惊后,有些晕乎乎地说:“额,我男人最近好像在外面打了不少工,赚了点钱。”

罗梦瑶被她爸宠着,不知道世事艰难,看着她爸每次回来就几万几万地给她和她妈花,就觉得赚钱其实很容易,听锦瑞这么一说,就真以为泽阳打了几份工,就赚了不少钱。

李浩灿已经过去,跳起来圈住泽阳的脖子,嘴里还特别响亮地说:“你小子行啊!平时够低调的,手里有那么多钱,在班上一点都不显山漏水的!靠,今天午饭去必胜客,兄弟可就不给你省钱了。”

锦瑞在两个大男孩身后看着,泽阳果然长高了好多,他和李浩灿都快差不多高了,现在李浩灿想圈住他的脖子,还真心不容易啊。

直到裙子被打包送到她手里,她还晕晕乎乎地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而罗梦瑶完全兴奋了。

购物就要同等级消费水平的伙伴一起逛街,才有味道,一上午在罗梦瑶主导下的购物下,泽阳和李浩灿双手上已经拎满了一大堆东西,罗大美女那是happy极了,锦瑞已经被各种名牌的高价冲昏了头脑,神志不清地跟着罗大美女也high起来。

四个人去必胜客好好饱餐一顿后,下午还去神采飞扬——室内娱乐场所,兑换了五百块人民币,痛痛快快玩了一场。

而这个玩,其实还是两个女孩子疯玩,两个大男孩拎着一大堆东西,在后面跟着,从神采飞扬里出来,罗梦瑶和锦瑞脸蛋都红彤彤的,俩人怀里还抱着大大小小的战利品——毛绒娃娃,李浩灿累得跟狗一样的喘气儿,泽阳却依然含笑着注视着脸蛋通红的锦瑞。

李浩灿终于知道自己不但在智力上比不过泽阳,就是在体力上还比不过人家,他扶着泽阳,喘着粗气问:“兄弟啊,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你文武全能的,还要不要兄弟我活了!”

泽阳很好心地为李浩灿打气:“兄弟啊,像我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你还是比千千万万的人强的,千万不要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啊!”

李浩灿听了泽阳的话,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他只能扶着如同墙壁的泽阳站起来说:“算你强!”

泽阳很虚心地接受了李浩灿的夸奖。

当李浩灿觉得俩姑娘疯够了的时候,罗梦瑶这姑娘却提出要去唱k,泽阳这都没说什么呢,他作为这疯姑娘的男人更不能败退,于是在接收了一堆的毛绒玩具后,继续朝着ktv挺进。

好不容易进了包间,李浩灿顿时就瘫软在沙发上扮挺尸,罗梦瑶特别嫌弃地说:“还算是个男人,拎了点东西,就累成这样了。”

罗梦瑶踢了踢李浩灿,李浩灿都懒得动,最后还是泽阳把这家伙拉到一边,俩个疯姑娘才开始扯着嗓子大唱。

李浩灿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嘀咕:老子要疯了,老子真要疯了,tmd的,这世界上竟然有女人这么不会唱歌的。

他瞄了眼泽阳,看到泽阳盯着锦瑞一脸陶醉相,他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了:老子要疯了,老子真要疯了,tmd的,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个傻瓜男人,估计在他眼里,心里,耳里,凡是他女人的一切,都是特美好的!

疯狂的一天过去了,李浩灿拖着一大堆东西,脸­色­已经青白青白的,他现在就只用一口气撑着呢。

泽阳和锦瑞与李浩灿俩人挥手告别,锦瑞坐在公交车上,吹着公交车外的凉风,神志才一点一滴地聚拢来。

当神志回来的时候,这一堆的东西,也让她爆发出极度的心疼感来。

她扑到泽阳怀里,带着哭腔地说:“啊,姐不活了,咱们今天一天用了有4千块啊,姐要赚两个月才能赚回来啊,你个死人,在江城赚钱容易嘛,怎么可以由着我买那么多东西啊!”

泽阳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锦瑞:“别哭,别哭,不就是花点钱嘛,你老公上辈子没能好好陪你逛街,这次能让你买的尽兴,玩得开心,你老公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啊!”

锦瑞还在­肉­痛钱啊:“可是咱们一天就花了两个月的辛苦钱,你说我怎么不伤心啊!不行,不行,咱们在接下来几个月一定要省吃俭用,把这4千块给补回来。”

泽阳啼笑皆非:“傻姑娘,你老公在外面赚的钱都够买一套房子,再买一辆车了,这几千块钱,还不至于让我们节省成这样。”

锦瑞抬起头,对泽阳在江城做得事情说不好奇真的是假的,她问:“泽阳,你在江城,到底­干­什么了?”

泽阳抿­唇­一笑,说:“亲爱的,再等一年,咱就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锦瑞不满地说:“什么事,非要等一年后再公开的。”

泽阳亲亲她的脸蛋:“乖,你得相信我啊。”

锦瑞叹口气说:“好吧,好吧。”

锦瑞回到家的时候,沁玉也在她家,她便检查了她上礼拜布置的任务,又为她重点补习了她的薄弱科目,数学和科学,女孩子对理科总是薄弱一些,但是相比与英语和语文这种需要长期积累的,数学和科学却更容易在短时间里提高。

锦瑞为了提高沁玉的接受能力,还特意给她喝了兑了清净溪水的开水,就希望她能在最后一个月里,成绩能有最大限度地提高。

046连载(46)

宋倩的生日宴会在傍晚5点正式开场,锦瑞到了的时候,稍稍晚了些,正好避过人群的高峰期,她远远看到皇朝大酒店前,正站着亲自迎接客人的宋爸和宋倩。

宋爸西装笔挺,肚子有些发福外,相貌也算英俊。

小白花样的宋倩似乎特别偏好白­色­,今天的她依然穿着一身白­色­的雪纺裙,脚上穿着同­色­的凉鞋。以往扎起的头发披散在肩膀处,刘海则绑成辫子用碎花夹子夹在一边的头发上,脸上上了淡妆,小巧­精­致的五官,含着笑容,晚风习习,吹起她额角细碎的绒发,看起来乖巧清新,确实是十足十的可人儿啊。

锦瑞等了一会,就见到李浩灿家的私家车缓缓停靠在酒店前的停车位上,后座的车门被打开,李浩灿先行下车,绕过车头,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李浩灿弯腰,伸手,然后就见罗大小姐搭着李浩灿的手姿态傲慢地走了下来。

锦瑞望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心里还觉得特别欣慰。

李浩灿今天难得穿了正装,合身的燕尾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姿,阳光大气的容颜,绅士般的举动,吸引了无数朝这边张望的女生们,就连宋倩都不无嫉妒地瞪着一身张扬红­色­修身束腰裙的罗梦瑶。

罗梦瑶的身材真的好得没话说,大胸、细腰、长腿,即使穿着并不暴露的裙子,却因为特别修身而看起来十分火辣。

罗梦瑶神­色­倨傲地挽着李浩灿的手臂,双双进入生日宴会。

宋爸在那儿握了握李浩灿的手,还不忘问候李浩灿的爸妈最近如何,李浩灿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关键时刻却显示出了自己良好的家教,他礼仪到位的一一回答,并且送上自己和罗梦瑶的礼物给宋倩。罗梦瑶也是宋倩生日宴的常客,宋爸对她也有些了解,点着头,和她打了招呼,就由宋倩招呼着进了酒店内部。

锦瑞原想着和罗梦瑶一起进酒店,但是就刚才俩人的举动,她是怎么也无法厚脸皮□去的,无奈之下,也只能拿着礼物盒,独自举步到了酒店门口。

宋爸看见锦瑞的到来,有一刹那认不出她来。

主要是锦瑞平时都穿得特别朴素,脸上也戴着眼镜,但是今日的她摘下了眼镜,姣好的容颜带着特别平和的笑容,再看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真丝裙,脚上穿着微跟的白­色­凉鞋,乌黑柔顺的卷发在晚风中微微拂动,整个人与上次他所见的书呆子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的锦瑞,有着少女的柔美又带着熟汝的知­性­,两种气质完美的糅合,更让宋爸有些失神。

“宋先生,您好,我是苏锦瑞,谢谢您邀请我参加您女儿的生日宴会,这是我送她的礼物,请您收下。”锦瑞说着和大家一样的千篇一律的话语,宋爸也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笑笑,说:“锦瑞啊,别这么客气,倩倩招呼朋友去了,你先进去吧。”

锦瑞微笑着回了一礼,步入了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酒店。

酒店里的光线是令人舒适的橘黄­色­灯光,几桌酒席已经差不多都坐满了人,锦瑞张望了一圈后,就看到李浩灿和罗梦瑶正在斜下角的餐桌边和她打着招呼。

锦瑞朝着他们笑了下,走了过去。

罗梦瑶他们坐的这桌,都是同龄的孩子,有几个是县三中和宋倩交好的孩子,还有几个则是与宋爸交好的领导同事­干­部的千金公子们。

县三中的几个孩子,看着锦瑞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嘀咕:苏锦瑞认真打扮起来,模样还挺标志啊,就是比起宋倩也不落半点下风啊。

千金公子们对於锦瑞倒没有表现出太惊奇来,毕竟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差不多都是俊男美女,对於锦瑞的样貌也只露出认同感来,再看锦瑞的衣着品味也含蓄地表现出了欣赏。

罗梦瑶默默看着这群富家子弟的眼神,勾起嘴角,能让这群眼界比她还高的贵公子、小姐露出欣赏来,她昨天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了。

锦瑞朝着大家礼貌的微笑,敏锐的感受到来自大家的善意和认同感,坐在席间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局促和紧张。

大家笑谈着学校里的趣事,彼此也熟悉起来。

正说着话,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径直朝着锦瑞这桌走来。

坐在李浩灿旁边的季子明连忙站起来:“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老者透着一股深藏的威严,但是此时的他收敛着气息,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向季子明摆了摆手说:“坐下吧,就是过来随便逛逛。”

季子明看起来挺敬畏他爷爷,老者一让他坐下,他就二话不说直接落座,坐在位置上看起来还特别僵硬。

那老者眼睛扫了一圈桌子,视线就固定在锦瑞身上,他伸出手掌,笑着说:“是苏锦瑞吧,方便出来和我这个老太公聊几句吗?”

锦瑞连忙站起来,也伸出手掌,和老者握了握手,微笑着说:“要是季先生不介意我见识浅薄,我当然愿意和您聊聊。”

于是锦瑞随着老者出了餐桌,这一举动,可让桌子边的几个小伙子小姑娘们有些吃惊。

等到老者和锦瑞离席,李浩灿才拍了拍胸口说:“你爷爷是军人出身的吧,他即使笑着,也特妈的让我感到心惊­肉­跳的。”

季子明和余下的孩子们也心有戚戚然,还不容易缓过神来。

一姑娘问季子明:“你爷爷不是在京都的科学院当院长吗?怎么突然来参加宋倩的生日宴会?宋倩她爸只是个县卫生院的副局,还没这么大面子吧。”

季子明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爷爷过几天要去云南做什么研究,听我爸说,他这几天确实会来我家转转的。”

季子明的爸爸是s市卫生局局长,因为经常和宋倩的爸爸有所交集,所以两家同龄的孩子也经常有来往。

一群孩子在这么神思不属的猜测着,另一边的宋倩和宋倩他爸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宋倩爸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苏锦瑞的背景看起来确实挺厚实啊,他这次邀请她来参加生日宴会,还真是请对了。中国科学界泰斗级的人物竟然在他女儿的生日宴会上不请自来,这种殊荣,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的享受的。

宋倩站在那儿,心里也有些蒙,她想不到,这个曾经她认为可以随手揉捏的苏锦瑞,竟然能和连她都只能站在她爸身边乖巧地叫一声“季爷爷”的人谈天说地,看季爷爷的表情,似乎和那个苏锦瑞聊得非常愉快的样子。

锦瑞和季老先生走在酒店一边独立设置的沙发案桌边坐在,服务员上了两杯雨后龙井,季老先生尝了一口,就不再碰了。

锦瑞从季老先生这细微的举动,就知道这老先生大概是特别爱茶之人,对茶道的评鉴也有了相当的火候,于是她便以“茶”的话题开始说起,果然季老先生对茶很有研究,一连串对茶道的感悟说出来,锦瑞却没有被季老先生吓倒,反而见缝Сhā针地也能说些真知灼见,这让季老先生对锦瑞的感官便更好了起来,原本还有一些不自然的气氛也变得更加融洽。

季老先生难得舒心的笑:“你这小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懂得就是比我那些茶友还多些,怪不得老蓝千里迢迢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个忙,那老蓝这么大把年纪,还没求我什么事儿呢,这次能为你破了例,看来还真是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了。”

锦瑞了然,原来蓝教授托付的京官就是这位老先生啊,怪不得他要找她聊天了。

“其实,我也没帮蓝教授什么,只是凑巧遇上蓝教授遇难,帮他了个小忙,就是我不忙他,随后而到救援队也能帮他脱险的。”锦瑞对季老先生说得这话,有些受之有愧。

“小丫头,谦虚了,老蓝能这么帮你,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好了,老头子我还有事,这就要走了,和你聊天可要比我那不争气的孙子聊得愉快,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让你品尝品尝我的茶叶珍藏,到时候再好好聊。”季老先生笑着向自己的孙辈一样,拍了拍锦瑞的脑袋,然后和宋倩爸打了招呼,就要离开。

宋倩爸连忙过来相送,几个知道这季老先生来头的,也狗腿地过来,忙着给他开门。

季子明一路小跑过来,看着他爷爷坐在车,还很恭敬地喊:“爷爷,慢走。”

李浩灿笑话他:“你看着一点都不像他孙子,倒像是古时候送老爷走的小厮。”

季子明无奈地笑:“我和我家老爷子也就过年见几面,关键是我和他真心不熟啊。”

等这一幕落之后,锦瑞的行情便俏起来,不光光是几个千金公子来和她套近乎,就是几个大腹便便的哪门子官也来和她攀交情,锦瑞有些不耐,便借口上厕所,拉着罗梦瑶暂时避开了人群。

再次出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悠扬的钢琴声,锦瑞往酒店最里边的舞台上望去,正是宋倩和黄鹏在联手演奏钢琴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第一更到~

047连载(47)大修

黄鹏本就气质儒雅,现在坐在钢琴前,更有一种翩翩佳公子的感觉,他和宋倩配合的很默契,一听就知道俩人这样的合奏效果,怕是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才有了。

舞台下,一个似乎有些憔悴,但是还是很美的中年女子,抓住了锦瑞的目光,她觉得这人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梦瑶,那边的女人是谁?”

罗梦瑶顺着锦瑞的手指望过去,然后道:“是黄鹏他妈,在小学当音乐老师,黄鹏这一手钢琴就是她教的。”

“就是那个做过心脏手术的?”

“就是她,黄鹏他爸长得真不咋的,又矮小又没用,我以前一直想不通这么个美女怎么就嫁给那种男人了,幸好这黄鹏的相貌是随了他妈的,不然哪能这么风流倜傥的。”罗梦瑶拿出纸巾,把手擦­干­。

锦瑞欣赏了一会黄鹏和宋倩的演奏,便觉得有些无聊,问罗梦瑶要不要走了,罗梦瑶说要等李浩灿一起走,于是锦瑞便独自向宋倩爸告辞。

宋倩和宋倩爸一起把锦瑞送出门口,外面正下着淅沥沥的雨。

雨虽然不大,但是夜风吹过,夹杂着雨丝,还是有些冷。

宋倩爸坚持让他的司机帮锦瑞送回家去,锦瑞却不想承宋倩爸的情,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酒店门口,刺目的探照灯穿过雨幕,照到锦瑞几人身上。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奔驰车的车门打开,一个身穿正装的青年男子踩着积水,撑着黑­色­的打伞而来。

他挡开宋倩爸拉着锦瑞胳膊的手,强势地揽过锦瑞的肩膀,说:“我受锦瑞爸妈拜托,特意来接她的,所以就谢过宋伯伯的好意了。”

泽阳今天的打扮特别正式,似乎是从什么会议上直接出来的,探照灯又让几人的眼睛有些背光,对泽阳的容貌也没有看清楚,等几人反映过来的时候,锦瑞已经被泽阳带上了车。

县三中的几个孩子们望着远去的奔驰,都有些心绪难平,这苏锦瑞的家境似乎没有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穷啊!

只有李浩灿和罗梦瑶两个熟悉泽阳嗓音的人才在角落里说泽阳真是胆大包天了,没有驾照竟然还敢开车。

不过泽阳这人本来就不按常理出牌,你说有哪个正常的高中生,一学期也没见他来学校几趟的?

锦瑞坐在泽阳的车上,也不想去想泽阳怎么就开了车来,怎么又从江城赶过来,她觉得参加宋倩的生日宴实在太消耗她的­精­力,现在在只有她和泽阳的空间里,她放下了全身的武装,寻了个舒适的姿态,瘫软在桌位里。

应付这些成­精­了的当官的,可要比她在雨林里探险还要累。

泽阳看着锦瑞这副样子,突然想到以前他和锦瑞之间的小对话。

这种对话尤其要乘着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才能套出她的真心:“锦瑞,你喜欢玩切西瓜还是玩泡泡龙?”

锦瑞随口答:“切西瓜呗,这个不太费脑子。”

“锦瑞,你是喜欢以前的我多点,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多点。”

锦瑞脑子处于打结状态,特别诚实地回答:“现在多点啊,现在的你就是个高富帅了,可比以前那模样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的。”

泽阳一听,脸­色­就­阴­沉了,他猛踩刹车,锦瑞随着惯­性­,往前冲去,刚好撞在泽阳准备好的手掌上。

“咚——”的一声,听着还挺渗人,锦瑞被这一吓吓回神来,她不顾自己的脑袋,先抓起泽阳的手,翻来覆去看,确定没有被她的铁头撞得“骨裂”,这才恼火地转头要好好教训他。

却不料,泽阳已经特别凶狠地瞪着她:“终于说实话了,你以前就是看不上我又矮又胖又没钱,是不是?”

锦瑞皱着眉头说:“怎么又把这话重新提起来,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

泽阳的脸持续加黑中:“不是我提的,是你自个儿说的。”

锦瑞揉揉发疼的眉心,悲剧地发现,还真是她自己­精­神恍惚地说出那番话,可不是戳中了泽阳的痛脚吗?这样想着,她就有些气弱,小声地说:“唉,那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

泽阳勾起­唇­角,­奸­计得逞一样地笑:“你老公我肚子饿了很久了,你该不该做些什么?”

锦瑞从泽阳的话里回过味来,这厮,就是挖了个陷阱,让她往里面跳嘛!

她看着泽阳坏坏的表情,坚决抵抗:“不行,你上次答应了不和我进行婚前­性­行为的!”

泽阳一听,呆愣了一下,然后低低笑起来。

昏暗的车内,泽阳笑起来,眉目舒展,低低哑哑的笑声特别的磨人,让锦瑞一时听呆了去。

笑着的泽阳,早就没有了故意装出的黑面,眉梢眼角都带着无尽的暖意,他说:“我的坏姑娘,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我急着赶过来,还没吃过晚饭,现在肚子饿了,你看,能不能陪我吃餐饭,让我填填肚子?”

锦瑞听泽阳这么说,顿时红晕飞上脸颊,额,她的思想实在是太不纯洁了,她低低的辩解:“谁叫你刚才那副吓人的样子,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泽阳轻笑着:“老婆嫌弃我了,我当然要表现一下我的男子气概,好让你为我的王八之气倾倒一下啊。”

锦瑞“嗤嗤”的笑:“你也看小说,还知道王八之气?”

泽阳说:“那你就小看我了,即使我不看,可我大学寝室的哥们爱看啊,他们时时提,我怎么也得记住几个词,是不?”

锦瑞听泽阳提到大学寝室的哥们,她眼睛一亮:“不如去你大学,那家小四川的酸菜鱼好久没吃了。”想到酸菜鱼,锦瑞的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她抬眼看泽阳,却发现他正用了然的目光笑望着她,她顿时有些明白过来,只怕说让她陪他吃饭是假,他陪她加餐是真吧。毕竟这种餐宴,多数是不能填饱肚子的。

“行,咱们就去小四川,我也挺想念那个味道的。”泽阳啥都不多说,拉起手刹,往s大开去。

泽阳就读的大学,是s市本市的一所大学,大学对面有一条小商业街,里面包罗了众多的小店,衣食住行啥都齐全,锦瑞以前来泽阳学校看他,最喜欢去的,就是这条小商业街,俗称垃圾街。

外面的小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泽阳把车开进了垃圾街内,找了个位置停好,锦瑞开了车门,走下车,等着泽阳出来。

她穿着短袖丝裙,在雨夜中看着就显得很单薄,泽阳看着她,有些心疼,于是把伞罩在她头顶的同时,他的西装也披在锦瑞肩上:“这么着急下车­干­什么?”

锦瑞笑笑说:“我身体好着呢,一点都不冷。”

泽阳不赞同:“就是不冷,也得穿。”

锦瑞可以在无事的时候,对泽阳没心没肺,但是对於他的爱护,却很珍惜,她笑着点头:“嗯,知道了。”

俩人走在曾经多次走过的小路上,感到无比的亲切。这是一条并不平整的水泥路,路边搭着很多棚帐,帐子里有很多小摊贩卖着水果、饰品。

锦瑞和泽阳走过的时候,还能听到特别熟悉的叫卖声:“过来看看这苹果,特别新鲜,只要3块钱一斤,小伙子,给女朋友买一些啊!”

合撑着一把伞,走在这条街上的青年情侣很多,大妈大爷也很有眼力劲儿,几乎没有叫错的。

锦瑞自然地挽上泽阳的胳膊,感受着来自大学独有的轻松自由的氛围,在这熟悉的环境里,就如同穿梭在过往的时光里。

很容易就找到了“小四川”,这家店上辈子就听老板娘说过,很早以前就开在这儿了,果然,老板娘并没吹牛啊。

店并不大,室内只有少少的四顶桌子,室外撑着雨棚,还放着两张桌子。

锦瑞和泽阳过来吃饭,因为早过了饭点,室内只有一对情侣,慢慢吃着饭,说着悄悄话。

锦瑞挑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泽阳也跟着落座。

老板娘拿了菜单过来,泽阳自然地和她攀谈:“老板娘,酸菜鱼大份的一盆,你先给我们做上,其他的,我们再慢慢点。”

老板娘是个胖黑的四川­妇­人,她用一口有着乡音的普通话说:“好咧,给你们菜单。”

老板娘很爽快地先去置办酸菜鱼,锦瑞和泽阳按着以往的经验,点了几道店里的拿手菜,让过来拿订单的老板娘挺惊奇:“以前没见过你们来我们店里吃,怎么点的都是咱们店的招牌哩?”

泽阳和锦瑞相视一笑,泽阳道:“很早以前来吃过,老板娘可能不记得了。”

老板娘呵呵笑:“人来人往多呐,可把老顾客也给忘了,我叫我老公多给你们点鱼,你们往后常来,咱一定记住你俩。”

不一会儿,老板娘端着盘子,把菜端上桌,满满的酸菜鱼,冒着红红的一层油,一股酸辣的味道钻进锦瑞的鼻子里,她赞一句:“就是这个味儿。”

惹得老板娘笑得开怀:“大姑娘喜欢就好,多吃点,不够让你男朋友再点,鱼咱们还多得是呢。”

锦瑞和泽阳都朝着老板娘善意的笑笑,老板娘也不再打扰俩人,笑着走开了。

这一餐饭,吃得俩人满头大汗,却非常的痛快,撑的肚子滚圆的出来,也没花多少钱,老板娘最后还笑眯眯地说:“下次也要两个人一起来呀,多登对的一对。”

泽阳听了,对老板娘的好感那是直线上升,他握住锦瑞的手,朝着老板娘挥手告别。走到车里的时候,还带着笑:“你看连老板娘都舍不得咱们分手呢,说明咱们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锦瑞笑着应和:“是啊,是啊!”

泽阳开着车,朝着锦瑞家行驶而去。

所谓饱饭思­淫­、欲,锦瑞注意到泽阳­精­力旺盛而高高耸起的裤裆,不免玩心大气。

“泽阳,你停下车。”

泽阳虽然不知道发生啥事了,但是还是乖乖把车靠边停下。

锦瑞扭动着身体,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坐到泽阳身上,转过脑袋,红­唇­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说:“不如,咱们来玩儿车震?”

泽阳被锦瑞这一撩拨,反映剧烈,他刚想凑过去稳住锦瑞不老实的­唇­瓣,车窗玻璃就传来“咚咚”的叩击声。

然后是一个女声小心翼翼地问:“请问,许家岙往哪边……额,对不起,对不起,你们请继续,我问其他人去。”

女人一叠声的“对不起”后,慌忙上了停在后面的车里,发动引擎,脸­色­通红地落荒而逃。

过了许久之后,俩人从这荒谬的情景中回过神来,锦瑞突然觉得这事儿真是太好笑,越笑越控制不住笑声,她红着脸,抬起头,正好发现脸­色­憋苦的泽阳,笑声也越发不可遏制。

泽阳脸­色­愁苦地感受着他的小兄弟瞬间萎了,苦笑着看着锦瑞:“你还笑,它要是再□不起来,毁的可是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点­肉­渣子被黄牌了,咱只能改了黄段子~~

大家如果接受的了,有些黄有些露骨的车震的戏份的话,可以发邮箱给我,我把原来的­肉­沫星子发给乃~~特别注意,只是­肉­末渣子奥~~

048连载(48)

泽阳把一路上就没止住笑声的锦瑞送到家门口,没等锦瑞爸妈出来问个好,就直接寒着脸开车走了。

锦瑞爸妈听到动静,出来迎接,正好看到奔驰车的一个ρi股。

锦瑞妈有些不高兴地说:“怎么都不来和我们打个招呼。”

锦瑞笑吟吟地说:“我同学吃坏了肚子,赶着回去治病呢。”泽阳,你可得确保你不阳痿啊!

锦瑞爸摇摇头说:“你同学真是没有福气啊!”锦瑞在边上笑啊,是啊,她难得答应给他吃一餐­肉­,还能给他憋回去,确实是个没有福气的家伙啊!

康康在边上看着锦瑞的表情,一个劲的偷笑,他扯着锦瑞的袖子,让锦瑞低下头,然后凑上去小声地问:“是不是上次给姐姐你放烟花的那个哥哥?”

锦瑞点点他的脑袋,笑骂一句:鬼灵­精­!

康康见自己猜对了,也特别高兴,拉着锦瑞的手一蹦一跳的,显得特别欢脱。

一家子回了屋,听锦瑞说了些宴会的趣事,这才散场睡觉。

康康似乎很喜欢泽阳,跑到锦瑞屋里缠着锦瑞非要听泽阳的事情,直到10点钟,小家伙才肯回房睡觉。

日子在锦瑞期待《华夏国家地理》编辑的通知中慢慢过去,时间走过了中考,也走过了高二的期末考,迎来了广大准高三党并不美好的暑假。

周飞燕在学期的最后一天,告诉大家,为了迎接高三的到来,这次暑假,高二必须集体补课一个月,时间是7月15日到8月15日。

班上的孩子们全都哀嚎一片,全年最热的一个月,竟然要在啥都没有的学校里度过,几个男生已经在那里嚎了:高三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高二的结束,让大家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高三紧迫的压力,很多孩子,就是学校里不举行集体补课的当儿,也已经由家长联系好了家教的场所,学校里补习一个月,在各种辅导班里继续补习剩下的一个月。

罗梦瑶就是属于这补习大军中的一员,王丹丹家境也就一般,倒没想花这钱,她觉得自己在家复习一样很有效果。

锦瑞回到家,首先就听到教育中心里一直在她这儿补习的初三党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张甜和沁玉成了班级里的黑马,都考上了县三中,其他几个孩子,也分别上了县一中和二中。就是平时在锦瑞这边托管的小学生们在期末考也有了或多或少的进步,这么辉煌的成绩,可让锦瑞家的爱心教育中心一时风头无二,很多家长都来打听情况了。

锦瑞推出的暑假辅导班,只是针对小学生的,这让很多初中生的家长们感到特别可惜,但是这也没有办法,锦瑞暑假的时候完全没有空闲的时候,又要回学校补习,还要去云南见见蓝教授,所以针对初中生的暑期特别辅导计划,只能延后了。

锦瑞在暑假一开始,便安排好了暑假托管的孩子情况,主要是督促孩子们暑假作业完成情况,然后特别邀请了几位绘画、书法老师来给孩子们开特­色­班。­干­这些事情的时候,锦瑞特意让她爸一起参与,毕竟这些活儿,以后就要她爸自己管理了,等她上了大学,就不可能像现在事无巨细地­操­办教育中心的事情了。

锦瑞爸悟­性­还是很好,看着锦瑞办过几次后,也能做得像模像样了。

因为上半年教育中心良好的业绩,所以暑假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家长送孩子来班里入托,虽然不像上学时的人数多,但是挡不住现在是日托,收费高,所以这一个月的盈利反倒要比以往一个月的收入更多一些。

锦瑞做好了这些,就打包好行礼,再次飞往云南。

这次出行,锦瑞爸妈没有第一次那样的反对,但是还是表现出不太赞同的意思,此时他们不赞同的意见,已经从“不安全”转变到了“没事别老想着出去玩,在家看看书,帮着看店不更好”这样的理由。

锦瑞现在还没有收到编辑的回信,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录取自己的照片,所以也不想太早和父母说,到时候万一没有录取,让她爸妈也跟着空欢喜一场,锦瑞会觉得特别不自在,还不如先不说,等成功了,直接给她爸妈一个惊喜得了。

到了云南的时候,锦瑞去植物园拜访蓝教授,却被告知,他和京都来得季杉奎院长去玉龙雪山做横断山脉种植物的科学考察去了。

锦瑞对雪山风景也特别喜欢,于是也不停留,直接去汽车站坐巴士,往玉龙雪山奔去。

玉龙雪山位于玉龙纳西族自治县境内,是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玉龙雪山是动植物王国,集合了亚热带、温带、寒带的多种动植物,生态类型齐备,是横断山脉中高山动植物成长最集中的地段,被誉为“天然高山动物园”和“现代冰川博物馆”,其特殊的地质构造和丰富的古生物化石,是科学考察研究取之不尽的宝藏。

锦瑞到达玉龙雪山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现在是暑假时期,来玉龙山这边旅行的人还挺多。锦瑞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直接拨打了蓝教授的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锦瑞心里生出些不安来,照理说,这里作为旅行区域,应该都覆盖通讯的,蓝教授手机无法接通,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特别发现还是遇险了。

尽管心里担心,但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锦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于是她索­性­买了门票,做起观光客来。

玉龙雪山山脚下到山腰处都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当然缺不了险峻的巨石。它的景致也确实非常漂亮,处处都透着不一样的风采,时而奇险,时而俊秀,光线的不同,还折­射­出炫丽多彩的奇景来。

锦瑞一路拍摄,路上还遇到几队渴望攀登玉龙雪山的登山队伍,其中有一只队伍,竟然是江城f大的雄鹰登山队。

锦瑞对这支队伍在上辈子就略有耳闻,不是因为他们成功登上过几座山而闻名,而是因为他们的死讯在08年掀起过一阵社会“青少年登山到底有没有意义”热烈讨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学生,都是二十几岁花样的年纪,他们渴望挑战自我,突破极限,选择攀登珠穆朗玛峰,可是08年的珠峰暴风雪非常大,让这群青年们在雪山中丧送了自己的生命。

锦瑞是佩服他们的,他们想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创下辉煌,他们能勇敢地挺进世界最高峰,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当然值得褒奖,但是他们在这大无畏的­精­神下,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无法活下去,那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同样在08年,面对相同的暴雪困境,却有两只队伍成功登顶,一支是外国的队伍,一支则是中国企业家队伍。

所以锦瑞觉得,不是说要登山不好,因为登山这项运动,非常具有冒险­精­神,是一项非常­棒­地挑战自我的活动,但是必须在做好足够的准备,并且有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能力后才能去登山。

锦瑞心里想着,便遇到了f大登山队伍的队长,队长是个身体很高大,肌­肉­也很发达的男生,容貌很一般,但是笑起来爽朗阳光,就显得很有魅力。

队长来自东北,名叫曾向漾,马上要读大三,在他领导下的队伍纪律­性­很鲜明,看起来他的桃花也不错,底下有几个容貌不错的姑娘对他明显有着不一般的情感。

曾向漾完全是东北小伙子的­性­格,热情,特别爱助人为乐,他看见锦瑞一个单薄的小姑娘却背着沉重的照相仪器,就主动要帮锦瑞背。

锦瑞委婉了拒绝了,小伙子又邀请锦瑞和他们一起走,反正他们打算登顶的,现在锦瑞走的这条路线,刚好和他们一致。

既然路只有一条,锦瑞也就同意了。

两个大学的姑娘,走过来友好地和锦瑞打招呼,看锦瑞神­色­特别淡定地一个人来雪山游玩,让她们完全没有想到锦瑞只是个高中生,她们还以为锦瑞也是那个大学的学生呢。

她们自我介绍,两个暑假后都要升到大二的女孩子,让锦瑞称呼她们小兰和阿才就好,锦瑞便笑着说,可以叫她阿景。

“阿景”其实是泽阳叫出来的,初一的时候,他一直以为锦瑞的“锦”是“景­色­”的“景”,俩人交往了,泽阳就把这段小故事讲给了锦瑞听,有时候也会叫她“阿景”逗锦瑞玩儿。

一行人往山上走着,越往上行,行人也就越稀少,到了后来,四下里竟然只有他们一行人了。不得不说,这雄鹰登山队招雨雪的本事特别地好,在一群青年男女嘻嘻哈哈的声音中,锦瑞走在路的途中已经感到了山中气氛的微妙。

一股属于原野特别独特的气味钻入她的鼻孔,她集中注意力倾听山里的动静,感受到山中的一切似乎都在变重,敏锐的感知力,让她感受到空气中的湿度正在不断加大。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暴风雨要来临了。

她叫住了还在往上攀登的雄鹰队们。

“暴风雨马上要来了,赶快选个地势高又避风的地方扎营,今天不能再继续往上走了。”锦瑞对曾向漾说。

曾向漾蹙眉观察了下天气,正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的绝好天气,他有点不相信锦瑞说的:“这天气刚刚适合登山,现在距离天晚还有些时间,正好能多行点路。”

锦瑞心里对曾向漾破口大骂,怪不得这雄鹰队会在珠峰全军覆没,有什么样的司令带出什么样的兵,即使08年的队长不是这曾向漾,但是就他这能力,完全会给下一代队长带来不良的影响。

锦瑞还是很好心地指着天上的太阳说:“这日晕明显变小了,而且四周的小动物都变得很安静,空气中的湿度也变强了,这些都是暴风雨来临前大自然给予我们的信息。”

小兰和阿才看着头顶的太阳,怎么看也不觉得和刚才有什么不同,她们和曾向漾都觉得锦瑞太疑神疑鬼了,曾向漾觉得再这样拖下去,会影响队伍爬山的进度,于是便提出他们自己上山,锦瑞要是觉得危险,就在这里分开吧。

锦瑞这样耐心地提醒,他们还是不领情,锦瑞也没有办法,看着这对年轻人继续爬山,锦瑞感到暴风雨马上就要降临,下山是来不及了,于是直接在近处寻找可以躲避的避难所,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高处找到了一个山洞,锦瑞进去没多久,暴风雨便突然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第三更更新地实在晚了点~~

049连载(49)

在山区,千变万化的天气往往是最无法预测的自然界危险之一。它会以惊人的速度发生变化,如果陷入了一种充满挑战­性­的地形,而且又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它的影响就可能十分严重。

曾向漾他们早就已经出了安全的旅游区域,现在几人遇到的情况就非常糟糕,他们所处的位置非常特殊,正处于峭壁区,十人的小队,全都匍匐在岩壁上,双手紧贴峭壁,手里抠紧墙壁上的凹处,才得以在只容许一人通过的小道蠕行。

曾向漾本来考虑地很好,这条小道虽然奇险,但是还好并不漫长,只在区区百米左右,几人小心的攀爬,最慢一个小时也就能到达对面开阔的平地,然后扎营休息,可是当几人爬到中间区域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

刮起的强风,因为在陡峭的悬崖壁间,风压因为窄小的过道,而显得越加强盛,几个人在暴雨强风下,就是稳住身躯都是难事,更不要说在这恶劣的环境中行走了。

此时的曾向漾才开始后悔:刚刚怎么就听不进锦瑞的忠告,但凡是只要考虑一下暴风雨可能突然而至的情况,他也绝不会在此刻走这么具有挑战­性­的路程。

他在暴风雨中大喊:“大家一定要挺住,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熬过这几个小时,咱们就能平安到达对面了!!”

即使他再怎么鼓动士气,随着大家气力的不断流失,体温的下降,小兰和阿才初次挑战登山的姑娘,还是害怕地嘤嘤哭起来。

她们怨这怨那,一边说着,队长­干­嘛要把她们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一边又说,她们绝对死定了,逃不出去了,再也见不到爸妈了!!

女孩子的丧气话,影响了整只队伍的士气,一时间在暴雨中,一群20岁出头的大孩子们全被负面情绪所困扰,岩石在雨水冲刷中,更显得特别湿滑,女孩子的体力已经见底,小兰一个不稳,竟然滑下山道,幸好一边的曾向漾反应快,及时拉住了她。

小兰控制不住地惊叫,双腿乱蹬,让好不容易抓住小兰的曾向漾也腿脚不稳,他大声吼:“要命,就给我闭嘴,双腿用力,给我爬上来!”

小兰让自己爱慕的人大吼,心里的委屈害怕都爆发出来:“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来这里受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兰的哭声,引起了其它女生的共鸣,她们全都呜咽着,喃喃说着:“我也想回家。”

曾向漾神­色­也有些颓然,心里对整支队伍感到非常抱歉,是他这个队长没有率领好自己的队伍,没能让队伍避开危险。

就在这整支队伍都笼罩在愁云之中的时候,他们头顶200米左右的地方,锦瑞一身登山装备,看着他们无奈地叹气。

这只小队要出事也要在08年出事,现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但是就怕挡不住她和他们一起行了这么久的路,在无形中起到了蝴蝶的作用,让这支队伍的命运发生变化,锦瑞心里难安,最后还是选择从山洞里出来,择路而上。

行了很久,终于听到一声尖叫,锦瑞循着叫声发现了一处断壁,往下一看,就看到雄鹰登山队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

她朝着下面大声喊:“再坚持一会,我下去救你们。”

锦瑞从背包里拿出一团近千米的绳索,她极目查探断崖处的平壤,千米的距离应该差不多了。

锦瑞为了保险起见,做了两个扣环,并将之固定在一个非常巨大的岩石块上,试了试它的稳定­性­,然后朝着登山队垂降。

雄鹰队因为看到有人来救他们,心里都涌出了希望,望着锦瑞朝着他们越来越近,他们也难耐住被救的渴望。

锦瑞到达他们眼前,一群人都嚷嚷起来:“先救我,先救我——”

锦瑞不耐地看着一群人,把头转向曾向漾,因为事关人命,口气也难得地严厉:“队长,整理好你的队伍,我先救小兰,等我下到地面,你们就学着我的样子下去,一个一个下来,记住是一个一个,这绳子的负重可支持不了你们一群人。曾队长,希望别让我再看到这么混乱的场景。”

曾向漾看着锦瑞,心里竟然有种无颜面对的感觉,他匆忙点了下头,不想让这个姑娘再次看轻的信念让他重振旗鼓,东北男人的嗓音不是盖的,他一声吼,还真让大伙儿安静下来。

锦瑞控制着绳索,双腿抵住断壁,绕到小兰身边,小兰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抱住了锦瑞,幸好锦瑞力气大,不然被她这么用力的一抱,不得让她和她一起摔下悬崖。

锦瑞沉声说;“放松点,你这样我怎么下去?”

小兰哪敢放手,她现在还怕自己抓得不够紧,让自己丢了­性­命了。

锦瑞心里暗暗骂了一声:nnd。然后咬牙放线,非常艰难地把她放在地上。

断壁上的人,也开始行动,幸好这群人还有点专业素质,除了那叫阿才的姑娘在曾向漾的帮助下,其他人都安全下了平壤,即使暴雨仍在继续,但是脚下面结实的土壤,还是让他们感到自己活过来了。

曾向漾走到锦瑞面前,有些羞愧,又带着感激地说:“谢谢。”

锦瑞随意地点点头,未有多言。

她对曾向漾是不满的,作为队长,却无法正确做出指示;身处危险之中,却不能让队员信任他,任由消极情绪弥漫;明知道自己队伍中有登山菜鸟,却选择了危险­性­非常大,尚未有人成功登顶的玉龙雪山进行初次挑战。

就这些原因,就让锦瑞对曾向漾很不喜,更不用提让她对他还有好脸­色­。

曾向漾见锦瑞脸­色­淡淡的,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疏离感,心里升出一股强烈的懊丧感来,他讪讪地走到自己的队伍中。

此时俩个小姑娘小兰和阿才,已经回过神来。

看到锦瑞对季向漾那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心里不停翻腾。

曾向漾虽然相貌平平,但是他高大强壮的身材,非常爽朗阳光的笑容,并且在登山社中的宣传窗里还贴着他跟着他爸爬到山顶后拍下的非常帅气的照片,所以在f大还是小有名气,喜欢他的女生不说太多,但也绝不少,她们俩个就是因为爱慕他,所以才加入了这个社团。

所以看到锦瑞对她们爱慕的人嗤之以鼻,自有一股犹如“否定了她们品味”的愤怒感,

她们两个偷偷在那边嘀咕:救了次人就拽的七万八万的,什么态度嘛!

旁边的几个人捅捅俩人,让俩个小姑娘少说两句,他们到底是她救下来。

可是俩姑娘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口气倒也冲起来:我们又没让她来救,就是她不来救,我们一样也能挺过去,看她现在那副样子,太恶心人!

曾向漾还在想着,怎么让锦瑞对自己的感官好一些,没想到他手下的两个小学妹,竟然这么辱骂她们的救命恩人,心里想起今天就是她们拾掇着他不听锦瑞劝告,尔后在山道上表现的最不堪的也是俩人,不由地火冒三丈:“你们俩消停点,再说,回去我就让你们俩退社!”

俩姑娘被曾向漾一吼,心里更是委屈地抽抽搭搭哭起来:“队长,我们是在给你出气啊——”

曾向漾揉着额角,看着人家姑娘被他骂哭了,满肚子的火也不好发泄,只能闷着头赶路。

那边的闹剧还在继续,锦瑞懒得再管他们,一心寻找新的避难所,在一个拐角,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处天然的洞­茓­,洞­茓­平坦处还扎了几个帐篷,看来还有其他人也在这儿避难了。

锦瑞走进洞内,发现里面正燃着火把,十几个身着登山服的盘腿坐在那儿,还有各种仪器摆满在洞内。她上前几步,看清为首的俩人的面容,竟然是她要找的蓝教授和季院长。

“蓝教授,季先生!!”锦瑞惊喜地喊。

蓝教授和季先生正在研究几个化石,听到锦瑞的叫声,抬头看去,尔后俩人也都惊喜地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被你找到这儿来的?”

锦瑞笑吟吟地说:“天意呗。”

蓝教授起身,看到锦瑞全身湿乎乎的,连忙道:“快把雨衣脱了,过来烤烤火,小彭,拿块­干­毛巾过来,这丫头的头发都湿了。”

锦瑞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她和蓝教授并不熟,于是她客气地说:“不用忙了,我背包里有毛巾呢。”

蓝教授笑得和蔼,也不勉强锦瑞,于是锦瑞脱下外罩的防雨衣,拿出毛巾在把头发擦­干­。

季老先生问锦瑞:“你一个高中小丫头,怎么独自往这么危险的地方跑?”

锦瑞笑笑答:“也不是一个人,和一群f大的登山队一起来的。”

就在锦瑞回答的当口,雄鹰队正好赶进来,听到季老先生的话,顿时都诧异地望向锦瑞:这刚刚救了他们一群人的,竟然还是个高中生?

季老先生“嗯”了一声,把视线调到刚从外面进来的曾向漾一群人:“你们是f大的学生?”

曾向漾一接触到季老先生的虎目,就有些心颤,他特恭敬地答了声:“是。”

季老先生打量了雄鹰登山队几眼,淡淡说了句:“比起京都b大的龙腾队,你们学校的登山队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啊!”

季老先生作为中国科学院院长,对几所高校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他这平实的一句话,可就让f大这群天之骄子们很是气闷。

f大的学生向来把b大、q大当作竞争对手,啥事都喜欢比上一比,原本f大是没有登山社的,但是自从b大的龙腾队一出,f大也立马不甘示弱,筹建了f大雄鹰队,到了曾向漾这代,就特别想做出一番成绩来,于是他决定把这谁也没有攀登成功的玉龙雪山作为他们f大扬威的地方。

曾向漾自然不会和季老先生发火,他咬咬牙说:“我们队正在不断努力进步,一定会做出成绩来的。”

季老先生翻看手中的化石,随意点点头说:“有这个志气倒是不错……”

曾向漾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半句话,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冷遇,以前人们只要听说他是f大的学生,必然会给他几分礼遇,可是这位老先生对他这样的态度,让他有些下不了台来。

都说科学家都有些怪脾气,锦瑞就觉得这季老先生爱憎分明,对喜欢的人特别亲切,对看不上眼的人就显得特别敷衍和直接,倒挺可爱的。

季老先生和蓝教授和锦瑞聊了一会,锦瑞说她特意来找两位教授的,她承了俩人的情,所以说来看看俩人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她,她也可以帮帮忙。

蓝天龙上次被锦瑞救,就觉得这丫头的身体灵活度很高,而且胆大心细,如果要采摘悬崖峭壁上的物种,比他手下一群小子们可要强多了,于是他笑呵呵地说,行啊,他还真有忙让她帮。

锦瑞当然乐得能还人情,连忙说,那她就叨念蓝教授和季老先生几天了。

曾向漾看着三人完全忽视了他,也不自讨没趣,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在洞内休息起来。

直到暴雨停歇,又过了一夜,雄鹰队因为崖壁上的恐慌已经没有信心再次爬山,于是就和蓝教授和季老先生告辞。

蓝教授笑得挺和蔼,让他们下山小心,季老先生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对他们的半途而废看起来有些不太赞同,曾向漾憋了很久,还是问季老先生是不是对他们不满意,季老先生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自知之明至少要比鲁莽自负来得聪明。

曾向漾一个大男生的脸不由地红了。

这群小队要下山的时候,曾向漾走到锦瑞身边说:希望你能考到我们f大来,我们雄鹰登山社将为你敞开大门。

说完之后,不等锦瑞回答,就和一群队友下山了。

锦瑞站在那儿想,就是她考到f大,她也想参加大学里的摄影社啊,登山社神马的,她暂时不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回来了

050连载(50)

和专家科学考察队一起出发,就目前来说那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弊端就是一:无法时时进空间,见见亲爱的泽阳,在这山窝窝里,信号时而有,时而无的,打电话也不方便,但是她可以写纸条放到空间里,向泽阳说明情况,这也让泽阳勉强安心了。二:收物种的时候,就更加需要小心翼翼,才能不被别人发现。

利处就非常明显了:一:很容易找到珍惜植物,可以在大家不注意时,拿到一枝半叶;二:能了解到珍惜植物就是在网络、公共书籍上都难找到的知识点,而且听季老先生和蓝教授的讲解更直接,针对­性­也特别强。三、大家一起行动,研究设备的全面,在季院长的许可下,让锦瑞利用最先进的技术拍到了不少珍贵的照片。

就这样,大家在一起差不多也一个星期了,季老先生和蓝教授对锦瑞也越发的喜欢。

蓝教授觉得这小姑娘不怕苦,脑子里懂得东西也不少,和她讲解知识,那可要比教一群大学生轻松许多,至少小姑娘听过就不会忘记,不会老是问他重复的问题。

季老先生则觉得这小姑娘身体扎实,相貌也不错,智商看起来也还算可以,倒是可以中和中和他那孙子的榆木脑袋,以后生出的曾孙子怎么说也要比他现在的孙子聪明吧。

两位头头对锦瑞疼爱有加,下面的一群小喽喽当然更是对锦瑞非常友善,锦瑞在玉龙雪山的收获也不少,虽然没有抓捕猎物,但是随手可以折的树枝、植物,倒是顺了很多。

锦瑞看看距离暑假补习差不多了,就和蓝教授和季老先生等人告辞了。

蓝教授还挺舍不得这个非常和他心意的姑娘,起了收她做学生的主意,临走之前还不忘和她说,让她考虑考虑报考云南大学啥的。

季老先生也不忘嘱咐:有空多和他的孙子季子明出去玩玩,大家都是同龄的孩子,一起接触接触,以后也能多点交际面。

锦瑞离开了考察队,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玉龙雪山再徘徊了一次,看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收获。

这日,锦瑞下到了一处特别险峻的断层带,断层最下面有一洞­茓­,她打开头上带着的探照灯,低着头钻进洞­茓­,开始查探起来。

一般这种洞­茓­里,总是会有出人意料的惊喜等着大家,锦瑞当然不会错过。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锦瑞突然感到从洞里深处冒出来的一股微弱的气,这气的感觉就如同空间里的气给她的感觉一般,她不由地朝着山洞深处望去,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又走了半个小时,锦瑞感受到的这股气也越来越明显,突然她发现了一块化石。

她打量这化石的面貌,顿时惊奇地睁大了眼。

巴掌大的化石里面,是一具特别的尸骸,尸骸的骨架就如同人类的尸骸一样,而且在背脊处还有着如同鸟类的翼骨。

这个发现可不得了,就类同人类的骨架来看,往官方科学的方向来说,这可能是几万年前,几千万前的特殊物种;往中国大众媒体不承认的科学方向来说,这可能是什么外星人的遗骸。

锦瑞仔细感受一番,却发现,特殊的气并不是从这块化石里出来的。

既然这气不是从这化石里透出来的,锦瑞也就不稀罕了,留着它也好让蓝教授和季老先生发现,为中国的科学界贡献一份力量。

锦瑞为自己宏伟的想法感到好笑,她独自儿还能乐呵呵了一阵,才在周围仔细找寻,因为她分明感觉到这气就是在这一带了。角角落落都查探后,她锁定在化石对面墙上突起的一颗犹如鹅卵石一样的石头,她手指轻触那鹅卵石,没想到,那鹅卵石被锦瑞的指尖一碰,就化作白烟钻入锦瑞体内。

锦瑞吓了一跳,但是感觉到身体并没有异样,而且那气和空间的气是一模一样的,心里无来由地相信,这鹅卵石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害处,于是她的心里也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就在她安心的当口,空间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从外界猛地拽入到空间内,于此同时,正在办公室里研究公司最新的运营数据的泽阳也被拽了进来,幸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不然泽阳的突然消失定然会招人怀疑。

随着锦瑞的消失,断壁层剧烈晃动了几下,断崖壁更是滑落众多巨石,洞­茓­处的岩石层很坚硬,所以并未坍塌,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蓝教授的队伍,一行人急着往这边赶来,还真让他们发现了这块化石,顿时就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几人用专业技术把化石脱离岩层,然后季老先生急忙赶回京都,准备相关科技人员开始新的研究项目了。蓝天龙则继续留在玉龙雪山,收集研究数据。

另一边,被空间拉扯的锦瑞和泽阳在空间里面对面地急速冲过去。

别说泽阳在其他地方,反应不及锦瑞,可是在这种地方,他准能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反映。

他脸上带着坏笑,双臂伸展,在与锦瑞相撞的同时,把锦瑞满满的纳入怀中,俩人相撞的力道,让俩人都感到五脏六腑都震动了一下,可是泽阳脸上的笑容就是不曾变化,他因为撞击变得低哑的嗓音,调戏锦瑞:“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我,就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把我召唤过来,老婆大人,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锦瑞咳嗽了几下,俩人的四肢都在发麻状态,除了眼睛,嘴巴,鼻子能动以外,其它的部位就像按了暂停键,没个几分钟的恢复是无法正常运行了。

锦瑞还有闲情横泽阳好几个白眼:“就你贫!”

泽阳的眼睛固定在锦瑞近在咫尺的脸上,他说:“老实说,你最近有没有想我?”

锦瑞最近都在忙自己的事儿,还真没什么时间想他,但是她不会说实话的,她甜甜一笑说:“想,很想。”

泽阳一听就听出锦瑞的敷衍,无奈地说:“你个谎话­精­啊,我怎么就是听你说假话心里还这么高兴呢!”

锦瑞笑呵呵地说:“因为你爱我爱地深沉!”

泽阳看着锦瑞笑吟吟的表情,心里连日来见不到锦瑞的苦闷也消散了许多,随着麻痹感消失,俩人爬起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现在他们所处的方位,正是在攀附着爬龙株滕的望天树下,一颗通体莹白发光巴掌大小的卵蛋悬浮在俩人头顶。

泽阳盯着那蛋,揉揉太阳­茓­,问锦瑞:“这又是你的战利品?”

把泽阳这个大忙人突然从办公室里召唤过来,让锦瑞有些挺不好意思,她踮起脚尖,掰下泽阳的大掌,狗腿地帮泽阳揉揉疼痛的太阳­茓­,说:“是,又不是。”

泽阳的鼻息间流淌过锦瑞独有的气息,他任由锦瑞轻重刚好的按摩,求教:“请问老婆大人,什么是,是,又不是呢?”

锦瑞呐呐小声说:“就是,那个,我也没收它进空间,它就自个儿钻进来了。”

泽阳很有耐心地问:“然后呢?”

锦瑞嘿嘿笑:“然后,咱们俩就突然被空间吸进来了,老公,你没被其他人发现吧?”

泽阳看着锦瑞这个总是收些奇奇怪怪东西进空间的姑娘,拉下她的手,颇为无奈:“算我运气,没被其他人发现,你呀,只有在犯了错的时候,才会叫我一声老公。”

“嘿嘿,你看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锦瑞觉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实在不妙,还是应该尽快转移话题。

泽阳哪里不知道她拙劣的把戏,但是却也不再难为她,顺着锦瑞的话题说:“看起来像什么动物的卵?”

锦瑞突然想起她看到的化石,于是说:“一种类人飞禽?”

泽阳听到锦瑞的猜测,笑:“类人飞禽,你的意思是指长着翅膀的人类,那是天使还是恶魔?”

锦瑞托着下巴,认真考虑泽阳的话:“天使和恶魔,没这么小的体积吧。”

泽阳敲敲她的脑袋,说:“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锦瑞却觉得泽阳的话,让她找到了新的思路,可是就是卡在某个点上,想不到那里去:“或许咱们应该孵化它?”

泽阳看着锦瑞这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逗她:“你可以把它带到老母­鸡­那里,也许过个七七四十九天,你就可以发现一只长了尖尖尾巴的侏儒恶魔。”

锦瑞听了泽阳的话,茅塞顿开:“嗯,说得有道理。”

泽阳被锦瑞的“傻气”逗得开怀大笑,一把抱住锦瑞,低头就亲在锦瑞脸­色­:“锦瑞,你真是可爱死了。”

锦瑞被泽阳抱在怀里,听着泽阳的笑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泽阳夸她,她也特别得意地笑:“那必须的。”

笑过之后,锦瑞从泽阳怀里挣脱出来,打算跳起来,把那悬浮在空中的白蛋给抱到­鸡­圈去,怎么说也是个可能行得通的法子不是?

泽阳用手掌把正要跳起的锦瑞,拍回地面:“还是我来吧。”

锦瑞看着俩人明显的身高差,心里默默说:“秦泽阳,你就得瑟吧,咱穿上高跟鞋,也能把你拍下去,哼。”

泽阳的第六感向来敏锐,他早就感知到这颗古怪的蛋散发出来的善意,所以也非常大胆地伸手就要把蛋给捞过来,没想到,他的指尖一碰到白蛋,就感到一痛,他迅速缩回手指,指尖上已经沁出了一颗血红的珠子,瞪着那染红了半个蛋身的白卵说:“锦瑞,你带回来的战利品,怎么每次都让我见血啊?”

锦瑞看看泽阳手指上不过一个小口子,也就不担心,反而觉得还真是巧了,她很严肃地答:“因为你爱上的女人,很危险!”

泽阳完全赞成这句话,苏锦瑞对于他,那就是一只吞下他,还不带吐骨头的母老虎,偏偏他还特别心甘情愿地让这只母老虎把他吃­干­抹净喽,所以说,苏锦瑞这女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47章被黄牌警告,所以我修改了黄段子,改了一个2千字的温情片段,大家一定要去重新看看啊!特别是喜欢小两口互动滴亲们~~~买过的亲们,是不用再花钱滴~~~

051连载(51)

沾染了泽阳鲜血的白蛋,滴溜溜地晃着蛋身,然后一骨碌钻进大树底下。庄园的大地随之震动起来,丛林里的动物们都焦躁地窜来窜去,泽阳紧紧拽住锦瑞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用宽阔的臂膀遮住她的脑袋,以保护她不被掉落下来的树枝藤蔓砸伤。

“不如咱们先出庄园躲避一下?”锦瑞埋在泽阳胸前,冷静地提出建议。

泽阳因为地面的震动,身体也摇摇晃晃,时而还被逃亡的小动物们撞击着,他注意力集中在四周随处而来的各种冲撞物体,一边说:“庄园与外界再次屏蔽了联系,咱们暂时是出不去了。”

锦瑞匆忙间尝试了下,果然无法感应到外界的气息,而且新的能力瞬移也无法施展出来,看来只能等这次变化过后才能出去了。

“泽阳,放开我,咱们俩个捆在一起,移动­性­太差了。”

泽阳稍加犹豫,就放开了锦瑞,他说:“小心点,咱们先逃出丛林,到开阔的草原上去。”

“嗯。”锦瑞点点头,身手矫健地避开各种障碍物,余光处瞄到金光­色­的流光一闪而过,是小金!

“小金——!”锦瑞高喊,被庄园改造地愈发壮实高大的金钱豹灵活跳跃在丛林中,出现在锦瑞和泽阳眼前。

锦瑞拍拍小金的脑袋,跨坐其上,泽阳当即领会其意,也不耽误时间,直接落座在锦瑞身后。

小金的体形相较于外界的金钱豹已经长大了一倍有余,力气也是成倍增长,驮起俩人根本就是小意思,俩人抓牢小金的毛发,在小金风驰电掣的速度中,好似眨眼之间就出了雨林。

锦瑞和泽阳从小金身上下来,锦瑞揉小金的脑袋,毫不吝啬地夸奖:“小金,你真­棒­!”

小金优美的身姿,在草原上踱了几步,然后高昂头颅,发出:“嗷——”的嚣张叫声,看起来非常得意啊。

泽阳拉着锦瑞躺在仍在持续摇晃中的草地上,他笑着说:“万幸,你收服的这些动物中,也有比较中用的啊!”

因为有小金忠实地在一旁趴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让从雨林逃难出来的动物们,也远远避开了小金呆着这一片角落。

所以锦瑞和泽阳躺在草地上,虽然远处依然闹哄哄的一片,他俩却看着灵气翻涌的天空,显得特别悠闲。

“庄园被屏蔽了也好,正好给咱们一个休假的机会。”锦瑞把头枕在泽阳的胸口处,有些倦意地说。

泽阳点点头说:“偶尔避开现实的繁杂,享受着一个午觉的悠闲也不错。”

“奥——这摇摇晃晃的地面真让人犯困啊!”连日来的疲惫,让锦瑞的眼睛都开始一眯一眯的,泽阳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锦瑞的头皮,也闭起眼睛说:“困了,就睡吧,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嗯。”锦瑞蹭蹭泽阳的胸口,不再拒绝周公的邀约,进入了梦想,泽阳这几天正在筹划着让公司上市的企划,也忙得几乎没有阖眼的时候,还要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担心锦瑞的安全,也消耗了他极大的­精­力。

所以,他嗅着锦瑞的气息,放松了几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疲惫之感把他迅速淹没,没一会儿,他已经沉沉睡去。

小金也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搭在前爪上,甩甩尾巴,眯上了眼睛。

当锦瑞醒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竹楼的卧室里,泽阳并不再身边,庄园里的动静已经安歇下来。

锦瑞看手上的电子表,现在正是凌晨5、6点的样子,她还真能睡,这一觉都快睡上一天一夜了。

她揉揉迷糊的眼睛,披头散发地摸出屋外。

泽阳打着赤膊,正在刷牙洗脸,见到锦瑞出来,他吐掉口中的泡沫星子说:“过来洗漱。”

锦瑞点点头,脑子还有些迷糊,睡觉睡得太久了,反而有些四肢酸软。

泽阳簌簌口,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随意地擦了下,把傻愣愣的锦瑞牵到石凳上坐好,然后帮助锦瑞洗漱。

清亮的水泼到锦瑞的脸上,才唤回了她的神志,她接过泽阳绞好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问:“怎么在这儿了?”

泽阳看着锦瑞弯弯的眼睛,还有被水弄湿的刘海,凌乱地洒落在额前,他帮锦瑞把碎发理顺,还顺手捏了捏锦瑞的脸,然后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庄园的功能恢复了,我就带着你瞬移过来了。”

锦瑞查探了下与外界的联系,果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她进空间前的洞­茓­。她松了口气,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昨天下午就失踪了,你的同事会不会怀疑啊?”

泽阳笑笑说:“没有,不要担心。”

泽阳的办公室,特意装修的内室,可以供泽阳晚上休息睡觉之用。而且他一直都加班到半夜,他们公司的人也都习以为常了,昨天再次看见泽阳的办公室里亮着灯,大家也就以为他们的秦总又在加班了,也没有多想。

陈方云本想叫泽阳一起吃晚饭,可是泽阳的办公室的门正巧锁着,他叫了几声,里面也没答应,他想着可能是泽阳正沉浸在工作中,也就不敢再打扰了。

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泽阳失踪了的事情。

“那颗蛋怎么样了?”听到泽阳说没事儿,锦瑞又看他的表情确实没有说假话,这才安心,然后就问到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不如咱们过去看看?”

“行啊!”

俩人一前一后瞬移到了爬龙树下,才发现原来古藤老树昏鸦犹如麻花样的树枝,已经变得枝繁叶茂,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粗大的枝­干­处,还开着一朵朵颜­色­粉­嫩­的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在此之中,被众花朵簇拥着一颗莹白的果实,垂落在正中间,非常显眼。

“昨天那卵状物,难道不是蛋,而是什么植物的种子?”锦瑞猜测,可是依照化石的形状,应该是个类人动物才对啊?有什么动物不是胎生、卵生,竟然还是树生的?

泽阳对这方面的研究也比较少,也不了解情况,只能无奈地摊摊手。

正在俩人没有头绪的时候,泽阳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

锦瑞过了起床的疲软期,来了­精­神,笑着说:“好久没给你做餐像样的饭菜了,你再等会,吃了早饭再走。”

能吃老婆大人亲手做的饭,泽阳当然是最高兴的。

锦瑞围上围裙,忙活了许久,给泽阳端出他爱吃的猫耳朵,再配一碟子新做的酱瓜。

猫耳朵说着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面要和的有劲道,里面加的配料也不少,有虾仁、­鸡­片、香菇片、笋丁,还有绿­色­的新鲜蔬菜。调料也加了绍酒、葱段、姜片,等出锅的时候,一股喷香的热气袭来,让泽阳馋的直流口水。

他呼啦啦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筷子,锦瑞拿过一边的毛巾,帮他擦额头上沁出的热汗。

泽阳吃得心满意足,换了衣服,出了空间,打开办公室的门,便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上早班的姑娘小伙们,看得泽阳那样子,小声嘀咕:咱们公司该不会引进什么大项目了吧?看秦总的样子,少说也得有五百万啊!

姑娘小伙们只能往工作上去推测,毕竟他们年青的秦总,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工作狂,他眼里除了能看得见工作,什么美女名媛的,一律都视而不见的。

就拿那冷艳美人梅大律师来说,办公室里的未婚男­性­谁不想请梅大律师吃餐饭却始终不得的,而梅大律师请秦总吃饭,秦总竟然还给拒绝了。

前不久6月中旬,公司召开了一次关于上市评估的会议,这个会议开得实在很漫长,等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饭时间。

陈方云借机请梅大律师吃饭,梅大律师说她已经有了安排,冷酷地拒绝了陈方云,可是不一会儿,就有人看见她竟然朝着秦总走过去,然后对秦总说了一句让她们惊爆眼睛的话。

“刚才的会议,我还有些想法,不知道秦总有没有空,咱们再聊聊?”

这种含蓄的邀约,是个男人都会把握机会,接下一句:“当然有空,不如咱们边吃晚饭边聊?”

可是他们的秦总皱起好看的眉毛,看看手腕上的表说:“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你和方云谈吧,还有,我借了他的车,梅律师要是有空的话,就劳烦你送他回家。”说完,径直绕过梅大律师,坐着电梯下了楼。

徒留下梅大律师尴尬地留在那儿,他们这群人看了忍不住为他们秦总的不解风情而叹息,拒绝人家美女也就算了,最后还把美女往别人怀里送,这不是明摆着完全不在意人家吗?

自此,这群姑娘小伙们就觉得他们秦总就是个不解男女□的榆木疙瘩,但是这种榆木疙瘩却特别招姑娘们喜欢。因为这种人难动情,但是一旦动了情,便会爱人爱地融入自己的骨血,心里眼里唯有一人。而且秦泽多金,英俊,还处在事业的上升期,想必谁做了他的老婆,以后都将是荣华富贵幸福一生啊。

姑娘们这边想得挺好,于是便想着法子在他们的秦总面前表现,但是秦总却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她们只能在那里满怀醋意地猜测:不知道将来哪个好运的姑娘会让他们秦总开窍!要是让她们知道,她们一定要买个小人狠狠扎一通,让那姑娘走走霉运才甘心了!凭什么这么好的运气给砸在她头上呀!

052连载(52)

夏日炎炎,随着暑假补习的进行,锦瑞也开始整理从玉龙雪山带回来的照片,笔记本的电用完了,锦瑞就让泽阳带到他办公室里充满,所以几乎每次锦瑞晚上进空间的时候,笔记本的电池都是满格状态。

因为暑假补习,只有锦瑞这批准高三党,偌大的学校就有些冷清,但是冷清也有冷清的好处,至少洗浴这事,就显得充裕了许多。

暑假补习,主要是把高考涉及到的但又尚未上完的课程提前完成,这样进入高三,就可以系统复习了。

高三的忙碌,并不是忙碌在新课的学习,而是一轮轮的复习,第一轮复习相对仔细,差不多要用去一学期,第二轮复习进程很快,第三轮其实就是查漏补缺了。在复习的同时,就是让广大学生痛恨的题海战术,一张张的试卷,一叠叠的练习册,一套套的模拟高考题、历年高考真题,让学生们做题做得都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不同于高一、高二的散漫,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就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面容上多了慎重和更多的忍耐。

因为剩下的课程内容还有许多,补习期间,老师讲课一堂课会讲以往需要上两到三堂课的新课,这让同学们学得异常艰难,就连平时显得悠闲的黄鹏、王丹丹还有罗梦瑶这些始终处于班级顶尖的几个同学都有些吃不消,下课时,都能见到几人奋笔疾书,蹙眉深思的样子。

相比之下,锦瑞就显得轻松许多,她和泽阳在高二的时候,就系统地复习了高中三年的知识点,因为记忆力的增强,大致上看过的也就不会忘记,所以在补习期间,她的生活步调依然如同高二的时候一样,到点吃饭,到点出­操­,到点睡觉,到点去庄园里整理照片、练练书法、做做陶瓷、收些蔬菜水果,做些酱菜和果酿。

当然期间还有一些小Сhā曲。

比如,补习刚刚开始的时候,宋倩一脸憔悴地找过她。

这一次的她可能也认识到锦瑞并不是随意让她搓扁揉圆的,并不显得多骄傲,她收敛了自己的光华,虽然声音硬气,但是还是能听出她的脆弱和无措,宋倩问锦瑞:“为什么我为黄鹏做了那么多,他依然不喜欢我,反而偏偏喜欢上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的你?”

锦瑞在那一刻,其实感到的更多的是莫名其妙,黄鹏喜欢谁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硬要说他喜欢她,她不相信的同时,依然还是那句,关她什么事了?

不过看着宋倩一脸为爱伤怀的可怜模样,她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于是她回答:“你为他做的,是他希望的吗?如果不是他希望的,而是你自认为而强加给他的,那样做了,只能造成他的痛苦,而非是感激。”

站在女人的角度,锦瑞补充道:“在你俩足够信任默契之前,即使你很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你也不能表现地很明显,不然会让那男人觉得反正你离不了他,他对你怎样都行。你得欲擒故纵,时冷时热,让男人为你患得患失,那么他的心,你差不多也就抓住喽。”

这完全是锦瑞的心得:曾经在锦瑞和泽阳谈恋爱的时候,如果在她空闲的时候,会时时打个电话给泽阳,他就会忍不住得瑟起来,说话声音都会特别大,老会惹得锦瑞翻白眼;但是当她忙的时候,一天都不给泽阳打个电话,晚上他打电话过来,她可能忙着做教授布置的论文,就随便敷衍几句,这样过了几天,保管泽阳对她嘘寒问暖,事必躬亲,就怕她对他不满意,不喜欢他了。所以说即使对一向来宠她宠上天的泽阳也不能一直热乎,更何况是对宋倩貌似不怎么喜欢的黄鹏呢?

宋倩紧紧盯着锦瑞看了很久,然后若有所思地走了。

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Сhā曲,她的生活节奏依然非常规律,这也让她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奕奕,整个人就透着一股朝气,就连做题速度还比往常提升了不少。

罗梦瑶和王丹丹看着她们越来越浓的黑眼圈,再看锦瑞,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猛掐锦瑞脖子,大骂:老天不公啊!

锦瑞做好作业的时候,就小声地帮罗梦瑶和王丹丹讲解新课上她们不懂的难点,这俩小妞都是脑子聪明的,只需锦瑞小小的点拨,就能举一反三了。

黄鹏每次看着锦瑞为同学讲题的时候,眼神就会特别的柔和,几次骤然停笔,呆呆盯着作业上的一个字半响,只为锦瑞温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听听她在讲些什么。

暗恋这个词是美好的,无论是对於少年还是少女来说,都透着梦幻般的绮丽。

他想去与她接触,可是种种原因下,他无法迈出这一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望着她,然后把她那不经意间的美好埋在心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细细品味。

暑假补习过去一半的时候,迎来了学生们为期2日的假期,在学校里憋了半个月的孩子们,全都为放假欢欣鼓舞,黄鹏自从和宋倩成为男女朋友后,便一直是一起坐宋倩的私家车回去的。

这日,宋倩把黄鹏叫了出去,她和他走到杨柳依依的荷花池边,她低着头,背对着黄鹏,哑着声音说:“黄鹏,我们分手吧。”

黄鹏蹙起眉头,想不通从小到大,他避她如蛇蝎,她却死缠烂打,每次都选择和他读同一所学校,他见招拆招,熬到高一,始终与她清清冷冷,外人看来只觉得他们只不过认识而已。到了高二,她的招数突然变得激烈起来,好不容易逼他就范了,此时竟然要和他分手?!

黄鹏冷笑:“又耍我?”

宋倩回过头来,削瘦的脸上没有外人所见的楚楚可怜的表情,看起来带着讽刺和冻人的冷漠:“一个爱着别人的人,我就是把你绑在我身上,你的眼睛也始终看着别人,所以,我给你机会,你可以去追求苏锦瑞,我可以等你十年,再多给你十年,又何妨?”

黄鹏盯着宋倩胜券在握的眼睛,他嫌恶地撇头,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宋倩脸上的讥讽更甚,是,她在别人眼里是一朵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可在他的眼里,她就是毒蛇猛兽。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她从小就喜欢他,这份喜欢沉淀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燃起了熊熊妒火。在他没有喜欢别人前,她尚可以小打小闹,想着法子把他身边的女人肃清,然后慢慢想法子,走进他的心里。可是在她还没有融入他的眼睛的时候,苏锦瑞竟然已经到达他的心窝里,这又如何让她忍受?

她闹了,疯了一年,对他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苏锦瑞依然在学校里风头很盛,他的心除了离她离得越远,陷入爱恋苏锦瑞泥沼越深外,又得到了什么?

既然他喜欢苏锦瑞,那她就放他去追求她。

这样做,是他所希望的吧。

她以为苏锦瑞是好追求的吗?到时候,他伤得满身血痕的时候,给他舔伤口的还不是她!

这边宋倩和黄鹏的恋爱连锁事件再次更新,锦瑞也回到了家里。

锦瑞回家的时候,正是7月和8月交接的时候,教育中心也很人­性­化的放假2日,所以她回来的时候,全家人都在家里。

炎热的夏日,家里已经换上了纱窗纱门,即使如此,屋里还是透着难消的闷热,扰人的蚊子还特别喜欢叮咬康康稚­嫩­的皮肤,看着康康白­嫩­的腿上被蚊子咬的一个个红包子,锦瑞那个心疼啊!

小康子就是她宠在心坎上的宝贝了,想着蚊香对小孩子的身体健康有害,于是便从空间里挖了几盆最不起眼的除蚊草,放在小家伙的房间里。

小康子第二天跑过来,对锦瑞说:“姐,你放在我房里的草真好用,教育中心的哥哥姐姐们也被蚊子咬呢,我们也放几盆过去,好不好?”

锦瑞抱过小家伙日益长­肉­的身子,欣喜他小小年纪就为他人着想的美好品德,揉揉他的脑袋说:“好啊,这几盆你自己留着,我明天就去花鸟市场买几盆过来,让你的哥哥姐姐们都不被蚊子咬。”

小家伙乖巧地点头,可爱的小脸上露出笑容。

锦瑞正在上网,查看上次寄去的邮件,有没有回音,让她伤心的是,依然没有动静,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真让她忧心啊!

在她忧心的时候,小家伙神情有些落寞地在她周围转悠,锦瑞察觉出小家伙的不对劲,她搂过他,柔声问:“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姐姐说。”

小家伙被锦瑞一问,鼻子有些泛红,他闷闷地把头埋在锦瑞怀里,说:“姐,你和伯伯和伯母不要康康了吗?也要把康康送走了吗?”

这话,从何说起?

她不在家的半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锦瑞仔细问康康,可是一个小孩子,再怎么聪明,能从她爸妈的话里听出点意思来,却还不能把整件事情理清楚了,她哄着康康,说姐姐和伯伯伯母,绝对不会不要康康,让他先回房间做会作业。

她去找了她爸,这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锦瑞爸要给小家伙办镇中心小学的入学手续,却遇到了难题。

053连载(53)

一般情况下,孩子入学,都是报读户口所在地的学校。

康康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依照法律,康康妈是康康的第一监护人,康康的户籍应该要落在她改嫁的地方,这事情原来大家都没有想到,毕竟一家子都在农村,法律意识都很淡薄,所以事情都过了一年半了,才再次被提起。

于是一年前,关于康康的抚养问题,锦瑞妈和锦瑞爸的纷争又起了。

锦瑞妈其实对康康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一起生活了一年,现在也拿这小家伙当自己儿子看了,可是依照法律,这康康既然是她妈必须抚养的,锦瑞妈也就觉得这康康养大了,还不是别人家的人,自己­干­什么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锦瑞爸就觉得,反正都是苏家的孩子,就不用计较这些!

锦瑞听了之后,查了相关的资料,发现,虽然孩子的抚养权,首先是归于孩子的母亲,但是在孩子的母亲放弃抚养权时,孩子的近亲就可以持有。

锦瑞很郑重地问康康:“康康,你愿不愿意,和姐姐一家一起生活?”

康康点头:“嗯!”

锦瑞怕小家伙不明白她这样问的深意,她又问了句:“你这次选择后,你妈妈将名正言顺地不来看你了,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小家伙却笑了:“姐,咱们都都说好了吗,生活已经重新开始了。”

锦瑞看着小家伙明媚的笑容里,透着超越年龄的坚强,她拍拍他尚还单薄的肩膀,说:“以后,你就是姐姐的亲弟弟了!”

锦瑞把这事情,告诉了锦瑞爸妈,她说:“不如,咱们把康康的抚养权用法律争取过来吧!这样,就是二婶以后想来抢康康,在康康成年前也要经过我们的同意!”

锦瑞妈还有些不安:“那他成年后呢?”

锦瑞笑着说:“三岁看到老,康康是什么样的人,妈你还不知道,妈,咱们真心诚意地对待他,他以后必定会好好待我们的,你不是一直可惜没有个儿子吗?以后康康就是你的儿子了,康康长大了娶了媳­妇­,生了孩子,还能叫你一声­奶­­奶­呢!”

锦瑞爸呵呵地笑,附和着说:“就是,康康这孩子,像他爸,是个憨厚的!咱们以后儿女成双,以后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有人叫,都美的事儿呀!”

锦瑞妈也就锦瑞父女俩个给说动了,可是这法律的事情,他们也不熟,虽然说小学可以借读,大不了付些借读费,可是到底还是名正言顺的让他们安心啊!

锦瑞打电话,把这事儿和泽阳说了,泽阳笑着说,他刚好认识一个律师,很优秀,他先给她问问她有没有空,接这个案子。过了不一会儿,他就给锦瑞回了电话,说,成了,梅律师,明天就过来办理。

晚上在空间里,泽阳给锦瑞从他电脑里翻出了梅律师的履历,锦瑞也被她大大小小的功绩惊讶到了,再看她的年纪,还只有26岁,年青有为,容貌美艳,新一代成功女­性­的典型代表啊!

锦瑞有些小吃味:“秦泽阳,你怎么和她认识的?”

这还是泽阳第一次明显地从锦瑞话里嗅出酸味来,他眉眼都透着笑意:“老婆吃醋了?”

锦瑞看着他那笑吟吟的样子,觉得特别晃眼:“谁吃你醋了,只是单纯好奇而已,你向来就不招桃花,咱心里安定地很,谁会吃你的醋!”

泽阳想想也是,上辈子他打哪过,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别说招女人喜欢了,就是让女人多看一眼的魅力也没有,他的锦瑞大人,也是他跑了将近十年的马拉松(初中、高中、大学),才娶到手的,被锦瑞这么一说,他的笑意就收敛了许多。

锦瑞看着泽阳,其实觉得是万分幸运的,泽阳就像一只长在地底下的地瓜,因为长在地底下,已经让一大部分人错过了他;挖出地面,沾满污泥而丑陋廉价的样子,又让大部分人错过了他;只有认真把他洗净,尝到他内里香甜的芯子时,才能发现他的美好。她苏锦瑞很幸运地坚持到了最后,才尝到了他内里无以伦比的香甜。

所以她看见他稍显暗淡的笑颜,就觉得心疼,她一骨碌滚到他怀里,嘻嘻笑着说:“好啦,我承认我吃醋了,你得乖乖的,不许对别人随便地笑,不许和别人的女人太亲近,不然我就不把你的‘不许’当一回事了!”

泽阳听锦瑞这么说,笑容再次变得如花一般,他故作生气地和锦瑞的痒,逗得锦瑞在竹地板上四处翻滚,“咯咯”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小竹屋。

闹到后来,书房里都一片狼藉,矮凳、桌子、软垫滚得到处都是,锦瑞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还碎碎念:“哎呀,秦泽阳,你怎么老是闹我,闹完我,这一屋子的活,还得让我收拾,你个懒猪,我终于明白了,你上辈子和我在一起之后,怎么就一年比一年胖了!”

泽阳耍赖地躺在地上,靠着软塌,已经拿起电脑,翻看资料了,他眼睛盯着屏幕,嘴边露着笑,问:“老婆,和我说说呗,我这辈子才能不走老路?”

“因为,你和我一起之后,吃得好了,做得少了,你说,你还能不胖吗?”锦瑞恨恨地瞪着泽阳,一边则把东西都理好。

泽阳笑得很乐:“咱虚心接受了。”

锦瑞用脚踹了他肚子一下:“坚决不改是不?胖死你吧!”

泽阳抱着肚子哎哎叫,电脑也滑落在地上。

锦瑞用了几分力道,她还不清楚,知道泽阳是在装死,也就懒得理他。

这样一番打岔,最后锦瑞竟然忘了问梅耀兰和泽阳的事情了。

第二天,泽阳没有跟着一起来,因为教育中心是泽阳投资的事情,还瞒着锦瑞爸妈,而梅耀兰是以教育中心老板认识的律师身份,介绍给锦瑞爸妈知道的,自然就不便一起同来。

于是这天,锦瑞先去s市的客运站等梅耀兰。

s市的客运站处于县与市的分流区,为了方便,就把接头地点,设在那儿了。

锦瑞躲在树荫处,躲避着火辣辣的日光,远处一辆银白­色­的丰田,吸引了她的注意,眯着眼睛看车牌,确定了来人正是梅耀兰。

锦瑞举举手,梅耀兰应该也注意到了她,把车慢慢靠在路边,把车窗门摇了下来。

锦瑞朝着拉下的车窗,探过头去,一股不同于外界的冷气迎面扑来,锦瑞的眼镜模糊一片,她抱歉地笑笑,等着眼镜恢复正常,这才看清楚车内的女人。

车内的女人一身黑­色­职业裙装,­精­致的眉眼都透着一股犀利感,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势。

她随意地打量了下锦瑞,锦瑞今天穿着很休闲,宽松的白­色­t恤和蓝­色­的五分牛仔裤,脚上则是轻便的蓝­色­帆布鞋,除了容貌还算不错,其它的都透着满满的非常大众的学生气,她眉毛微微皱起:“你是苏锦瑞?”

锦瑞笑着说:“是的,你是梅律师吧,很荣幸能得到你的帮助。”

梅耀兰没什么表情,声音稍冷地说:“上车。”

锦瑞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刚把车门关上,车身已经往前开去。

路上,气氛有些尴尬,锦瑞试着调剂下气氛,她开口问:“梅律师,和泽阳是同事关系?”

梅耀兰的眉头微微动了下,泽阳?叫得很亲热啊?

她冷冷地回答:“我想,我来处理的是关于未成年人抚养权的案件,至于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锦瑞被呛得挺膈应,这律师的近乎不好套啊!既然这梅耀兰不想聊私事,那么她说说公事吧。

“咳,咳,这个案件是这样的,我有个堂弟……”锦瑞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梅耀兰打断,她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开车,不想被分散注意力。”

锦瑞再次被呛了下,行啊,人家办事非常有原则­性­,那她就按她的原则办事,不和她聊,总行了吧。

车又开了一阵,锦瑞的手机响起,锦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是很有礼貌地和梅耀兰说了声抱歉,然后接起了电话。

是泽阳打来的。

他问锦瑞,梅律师到了没有,锦瑞笑着说,到了。然后泽阳又一通安慰,让她不要担心,康康的事情会进展得很顺利的等等,锦瑞都含着笑一一答应。

梅耀兰自从锦瑞掏出手机,神­色­就没有一开始的淡定。

锦瑞的手机并不稀奇,稀奇地是她绑在手机上的吊坠,让她猛然想起有一次她在泽阳钥匙扣上看到的挂坠,她总觉得这俩个挂坠是一对儿。再听锦瑞无意间叫出的“泽阳”两字,让她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她听着锦瑞的欢声笑语,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等锦瑞挂了电话,她开口问:“你手机上的挂坠挺可爱的,哪里买的?”

锦瑞奇怪梅耀兰竟然主动开口问她话儿,不过这挂坠的出处她自然不会说,作为女人天­性­的敏锐,她总觉得这梅耀兰突然的搭话,有些不对劲啊!

她望着车中间镜子里,梅耀兰冷艳的脸,笑着说:“梅律师,你开着车呢,咱们暂时还是别聊天了。”

梅耀兰被锦瑞的话堵得脸­色­有些难看,可这话是她自个儿说的,也不能反驳,只能无语凝咽。

于是一路无话,俩人开到了锦瑞家里,锦瑞下车的时候,还是对自己刚才的无礼刚到愧疚,于是她道了歉,梅耀兰的脸­色­更加森冷,锦瑞这番道歉,可不是更加衬托出她一开始的“无礼”了吗?

梅耀兰心里不爽,便不想在锦瑞家呆久了,于是什么事情也都进行了很快,短短一个小时,就把什么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然后她拿好所有的材料,告诉锦瑞爸妈有事情她会再来,其它的,她在半个月内都会办妥,让俩人毋须担心。

锦瑞爸妈看着银­色­的丰田驶出他们屋前的泥地,有些忧心地问:“她办事这么匆忙,能行不?”

锦瑞笑了,这梅大律师的累累战果,在那里放着呢,现在竟然被她爸妈怀疑,要是让她知道,还不是呕死她了!

她安抚她爸妈:“放心,她很能­干­的!”

锦瑞妈还有些不确定:“是吗?可别让我们花了冤枉钱了!”

惹得锦瑞再次被她妈的神态语气逗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留言我都认真看滴~~卯着劲的加更啊~~

054连载(54)

漫漫暑假在忙碌的补习中,终于过去了,锦瑞家迎来了两件喜事,第一件事情,由于康康妈对康康的抚养权非常坚决地表示不接受,梅耀兰处理这件案件就非常的容易,到了8月中旬,已经有结果,康康分抚养权移交给了锦瑞爸妈。第二件事情,就是锦瑞寄去的照片终于有了回音,编辑部表示,10月份要出关于云南西双版纳的专辑,锦瑞的照片被这次专辑临时征用,而无法录用与《选美华夏》。因为编辑部经过了激烈地讨论,所以回复延迟了很久。

锦瑞说,没有关系,她这里有其它的照片,并且已经整理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把新的照片文章传过去,编辑部欣然同意。

于是在学校补习完后,锦瑞根据编辑部的要求,通过传真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复印件传输到了京都,因为已满16周岁,有了身份证,直接去银行办了银行卡,这样就方便编辑部把稿费汇过来。

做完了这些,锦瑞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成长道路只是迈出了小小的一步,但是这份小小的成绩,也让她爸妈对于她成天往外跑,摆弄家里的一副照相装备,给予了最初的理解。

人缝喜事,­精­神爽,锦瑞爸妈最近走路都带着喜气,锦瑞看着这样的爸妈,心里也非常安慰。

因为开学日又要来临,教育中心刚刚从暑期培训缓过劲来,又要开始下一个学期的招生活动,锦瑞趁着还没到最繁忙的时候,带着小康康去市区购买上学的装备。

小康子度过了最初的落寞和难过,现在对於“妈妈不要他”,已经不再表现地悲伤,或许他心里还隐隐地痛,但是这孩子现在却只是开朗地笑着。

“姐,泽阳哥哥,怎么老是不和你一起?”康康拉着锦瑞的衣角,等在车站口,看了另一边亲密挨着等车的一对情侣后非常疑惑地问。

锦瑞拿人小鬼大的康康很无奈,她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问问他?”

康康爽快地答应,锦瑞拿出手机,拨通了泽阳的电话,没过多久,泽阳就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锦瑞,想我了?”

锦瑞怕打扰他工作,先问:“忙不?”

泽阳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审核陈方云拿上来最新的药剂销售报告,并不是很急的事情,他摘下眼镜,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户前,侧身倚在窗户的护栏上,俯瞰大厦下面江城的城市风景。

他淡淡地笑着:“正好休息一会。”

锦瑞见不打扰他工作,便继续说:“康康要和你说话呢。”

泽阳想到过年时,那个被黑伞遮住大半个身子,裹得和一只小企鹅一样的小子,笑容满面:“我也挺想他的,这小子经历了那些伤心事,现在状态怎么样?”

锦瑞说:“别和他提那事,小朋友现在正开朗着。”

泽阳说:“嗯,知道了,你让他接吧。”

锦瑞转过身来,把电话递给了康康,康康接过电话,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锦瑞看了觉得挺乐,康康已经在那里很认真地了:“泽阳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姐姐了?”

泽阳被康康问地挺郁闷,这世上只有苏锦瑞不喜欢他,哪有他不喜欢苏锦瑞的:“谁说我不喜欢你姐了,我喜欢她喜欢得一塌糊涂。”

康康听了,皱着小眉头,正儿八经地开始教训泽阳:“既然喜欢我姐姐,那你为什么老是不回来陪她?”

泽阳被康康问地一愣,他和锦瑞,昨晚上在庄园里还见过面呢,他只能说:“哥哥,在赚钱呢,赚多多的钱,才能给你姐姐买好吃的和漂亮衣服啊!”

康康直接驳回:“姐姐也在赚钱,不需要哥哥给她买这些,姐姐需要的是哥哥,哥哥不在她身边,她肯定很寂寞的!”

锦瑞在一边听地太感动了,有这么一个护卫她的弟弟,她做梦都要笑醒了,她摸摸小康康的头,把电话拿了过来:“泽阳?”

泽阳在那边听得则有些汗颜了,他竟然让一个8岁的小朋友说得哑口无言,他听到锦瑞的声音,很内疚地说:“老婆,要不我今天下午回来,陪陪你,不能在现实中常陪你,你是不是感到很寂寞?”

锦瑞笑着说:“哪有的事情,我现在整天看你,都快看腻了,公车来了,我和康康要坐车去市区,买东西,不和你聊了。”

泽阳听着手机发出的忙音,叹了口气,公司现在还处于新生阶段,还需要他这个开创者,他早已经打算好了,半年后他把公司扶植上市,一年后,等到他们高中毕业,公司差不多也就进入了稳定期,这个时候,公司需要的就是熟知公司运营的专业人士来对公司进行守成和缓慢开拓了,而他这个开创者也就可以退居二线了,到时候,他就能和锦瑞一起上大学,学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建筑学。

公司只是他们以后学业支出的经济保障,而他的志向尚不在此。

锦瑞和康康去市区买了学习装备,为了庆祝小康康终于要上小学了,锦瑞还给他买了一身的新衣服,小家伙挺高兴,回家的时候,锦瑞去肯德基打包了一份全家桶,带回家还和爸妈一起吃。

别以为爸妈平时说,城里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其实他们还是会对新奇的东西表现出渴望,他们自己舍不得买,但是儿女给他们买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即使嘴上说着太破费,太败家,其实他们吃在嘴里,甜在心里。

暑假就这样忙忙碌碌,一波三折地过去了,终于迎来了高三的开始。

回顾过去的一年,还真得发生了很多事情,曾经的敌人变成了亲密的朋友,曾经平庸的自己现在走在校园的路上,就有一群学弟学妹和她打招呼,曾经空白的未来,已经让她添上了一笔炫丽的­色­彩。

高三,是她人生路上的有一个转折点,她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把握住呢?

高三的气氛完全不同于高二,就连周飞燕上台的讲话,也不再如同高二时的轻快,她依然幽默的说话方式也添加了一股紧迫感,让在座的孩子们,都心生紧张,在高三时间的一开始,孩子们已经开始快马加鞭了。

县三中的高三生活就是黑­色­的地狱,断绝了一切娱乐节目,不再施行每周双休,而是两周连上,单休制度。

也就是说,两周14天,前一个礼拜上6天半,留半天让学生自由活动,稍作休息,同时可以出校买些东西,但是在晚自修前回校,然后下一个礼拜,上5天半,周六下午放学,周日晚自习前回校。

这个制度的产生,意味着锦瑞无法在去教育中心,双休日当值,李胜利虽然可以顶一时,但是还没有完全出师,这样的话,锦瑞只能选择让其他的老师在教育中心驻站了。

她让李胜利和锦瑞爸一起招募老师,虽然国家有规定在校老师不可兼职,但是这风还吹不到锦瑞们的小镇上,一大批老师都在周六日做家教赚外快呢!

因为教育中心上一个学期比较突出的成绩,也让几个老师递出了橄榄枝,毕竟这是一个双赢的策略,在校老师可以借教育中心的人气打出自己的名气,而教育中心则可以通过老师分得红利,两者各取所需,也处得很融洽。

泽阳这小子,也比高二的时候,多来学校了,依照他的说法是,高三不可大意呀,时常需要回校练练笔,才能对考题有手感,锦瑞当然巴不得泽阳多来学校,这样她和他相处的时间也就更多些。

高三几乎已经脱离了八卦圈,黄鹏和宋倩分手的消息,也只是流传了一会儿,广大高三党的孩子,关注的还是每周的周考进步了几位,这个月的月考准备地怎么样了。

锦瑞因为宋倩来找过她的小Сhā曲,所以比其他人就对俩人多了些关注。

她发现,黄鹏最近­精­神头可比高二的时候足了很多,以前对她的目光向来是躲躲闪闪的,最近竟然还会和她目光相触了。

而宋倩原来挺喜欢招蜂引蝶,一直扮演一朵柔弱无辜的小白花样,现在依然是一副清纯模样,却活得低调了,平时也就同其它人一样埋首书中,心无旁鹭的样子,就是偶尔遇到黄鹏,也是神­色­淡淡,连个正眼都不屑给他,有时候这宋倩遇到她苏锦瑞,竟然还非常友好地和她点头招呼。

锦瑞觉得,这高三啊,不但学校里的学习气氛变了,连学生的­性­情都好似变了啊!她上辈子怎么都没有发觉出这些变化呢?

相较于高三的平静,高一高二又开出了新一代校花校草榜,这榜单是没正处于黑­色­地狱的高三党什么事的,锦瑞能去关心一下,完全是因为她正有两个小妹妹在高一读书呢。

苗沁玉和张甜真是有缘,初中在一个班,上了同一个高中不说,竟然还在同一个班上。

校花榜没俩女孩子啥事,这校草榜上倒出现了锦瑞认识的一个熟人,这张扬竟然排到了校草第一的位置,让偶有听说的罗梦瑶忍不住叹息道:县三中帅哥资源落没了,新一代的产生赶不上老一代的死亡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啊,一不小心沉迷于runningman和阿爸,更新完了,对不起~~~

055连载(55)

高三的生活,总是平淡的,一晃眼高三的上半学期已经临近期末,又到了寒冬腊月的时候了。

05年的1月份,高三的孩子,依然孜孜不倦地做着习题,垒在桌子上的书籍已经快成了尖塔,参加各科艺考的孩子们也奔走在各个城市。

这周周日下午,高三党在上午劳累的考试结束后,难得闲暇地游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锦瑞在寝室里,和室友们一起坐在窗前,捂着冒着白气的红枣茶,一边舒舒服服地小口喝着,一边嘻嘻哈哈地聊着天。

正说得起劲,晶晶涨红着小脸,背着大袋行李,步入寝室。

寝室的妹子们齐刷刷地看向潘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确定她并没有难过消极这类的表情后,兰花问:“导演,考得怎么样?”

晶晶笑了下,保守地说:“还行吧。”

一向来不喜夸大事实的孩子能说出“还行吧”三个字,就说明这次考试发挥地不错了。

导演晶亮的眸子望向锦瑞,眼里的感激不言而喻。

锦瑞知道晶晶是在感谢她,这学期初的时候,借给她2千块钱,这才能让她凑够钱,找有经验的老师紧急培训了半年。

江城传媒学院的导演专业向来是非常难考的,不但考察考生对导演的认识,临场反映能力,与其他考生的合作能力外,还有才艺表演。

晶晶最欠缺的就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但是大山赋予了她一副音域辽阔的好嗓子,锻炼了半年,也唱得似模似样了。

曾经的她就是没有这些外部条件,都能得到当时审委老师那么高的评价,现在的她早已经意识到了她缺乏自信的这个缺陷,再加上有意识地­操­练,能在这次艺考取得比曾经出­色­的成绩,也是理所当然。

锦瑞笑着对她说:“放平心态,艺考结束了,你还要面对高考,到时候别那么难的艺考你通过了,高考分数线却没有通过啊!”

寝室里的姑娘们联合起来,把锦瑞扑到:“室长,你怎么可以咒咱们家导演,姐妹们,快点把嘴欠的室长暴打一顿!”

“好咧!”姑娘们花拳绣腿一阵乱打,满屋子都是花季少女们清灵的笑声。

晶晶望着被姑娘们簇拥着的锦瑞,觉得这辈子能遇到锦瑞,或许是她人生最大的幸运吧。

晚自习前,小丫头沁玉来锦瑞的班级找锦瑞,还拿来了一大堆东西。这还是小丫头头一次来高三的教学楼,看她那副带着点羞赧慌张的样子,让十三班的大哥大姐们更来了狼­性­,就爱逗小学妹玩。

沁玉好不容易叫出了锦瑞,把几大包东西,给锦瑞手里一塞,说了声:“姐,大阿姨让我给你带来的。”就一溜烟跑了,惹得锦瑞的同学乐呵呵地笑着说:“苏锦瑞,你这妹妹还挺可爱的。”

锦瑞也笑笑,小姑娘啥的,都是可爱的啊。

再说沁玉,从高三部回到高一部,要经过高二部,她跑得急了,竟然不留神,一下子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

晚上,锦瑞回到庄园的时候,正巧泽阳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双眼有些泛红,他见到锦瑞,便笑着朝她招手:“老婆,回来了!嘿嘿,不如咱俩一起去温泉洗洗,也刚好让你那巧手,帮我搓搓澡啊!”然后不等锦瑞开口,就拉起锦瑞的手,瞬移到了天空温泉。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锦瑞和泽阳到了热气蒸腾的温泉处。

泽阳旁若无人地脱光衣裳,露出­精­壮结实的身子,然后跨入温泉,盘腿坐下,白­色­的烟雾缭绕,锦瑞盯着他线条流畅的背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的神啊,泽阳的身材真是一天比一天有看头啊!

“还愣着做什么?也进来泡泡吧,外头寒冬腊月的,泡个温泉,不但能暖和身子,还能消除疲劳。”泽阳惬意的眯着眼,微微侧过头,叫着一边面­色­潮红的锦瑞姑娘。

“哦。”锦瑞也随手脱了自己的衣服,为了避免走火,留了背心和­内­裤,这才滑滑溜溜地就进了温泉。

稍稍烫热的水温,让尚没来及从外界的寒冷缓过神来的锦瑞,一个激灵。

泽阳看着抖着身子的锦瑞,皱起眉头,他转过身来,问:“外面很冷吧,晚上睡觉,被子有没有盖足够了?”

锦瑞矮了矮身,让温泉没过自己的锁骨,只余被水温泡得通红的肩膀留在外面。

她笑着说:“放心啦,我有好好盖着,我呀,哪有你那么幸福的,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都不知道外面的季节了吧。”

泽阳笑笑没说话,而是拉过锦瑞,把锦瑞的长发打散,再拿过一边的木盆,舀了一盆水,慢慢倒在锦瑞的头发上。

温泉的温度,在冬日里,让锦瑞觉得非常惬意,她感受着水温缓缓流淌过发丝,渗入到头皮,舒适的温度,让她满意地眯起眼睛发出轻叹。

泽阳看着锦瑞就像冬日阳光下打盹的猫咪,觉得他老婆那么的可爱,他脸上控制不住地布满了笑容,拿过天然的皂角,揉搓在锦瑞的头上。

一不会儿,锦瑞的头上就充满了泡泡,锦瑞笑眯眯地说:“行啦,该你了。”

锦瑞用清水冲了冲眼睛,然后探手抓了一把皂角,期间泽阳还体贴地给锦瑞擦擦眼睛。

“泽阳,把头低下一点,你那高度,我手臂举得多酸啊!”

于是泽阳非常善解人意地把头低下,泽阳手法娴熟给他搓洗起来。

洗到中徒,他舒服地眯眯眼睛:“我老婆的手艺就是天下一级­棒­啊!”

“那是,你老婆我有学过的!”锦瑞说出这话,嘴里还透着些苦涩。

她以前读大学时,因为家里没什么钱,自己总是去找一些零工打打,赚点零花钱。而这洗头的技术,就是在一家理发店里当了半年的洗头妹学的,那时候,天天和洗发液打交道,一双手严重蜕皮,到了冬天,更是生了一手的冻疮,后来只­干­了半年就辞职,也是因为冻疮化脓实在太严重了。

泽阳听出锦瑞嘴里的苦涩,也想起了这段往事,他拉过锦瑞的手,怜惜地亲吻着她的手指。

锦瑞把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笑骂:“呆子,咱的手上都是泡沫,你都吃到肚子里,不怕食物中毒啊?”

泽阳嘿嘿地笑:“为了你,就是死又如何?”

锦瑞心底一颤,看着笑着的泽阳,双目中有着点点柔情。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给我转过身去,刚不是说要搓背吗?”锦瑞口气有些凶恶地说。

“好。”即使听到锦瑞嘴里的恶声恶气,可是泽阳依然没有错过锦瑞眼里的柔情,他轻笑着顺从地转过身去。

锦瑞开始搓背,她一边感受着泽阳的结实的身子,一边正好还让她吃点豆腐。

“别光搓背部啊,老婆。”泽阳动了动身子,有些可怜地说,锦瑞这才发现,她已把他的后背给搓得通红了。

锦瑞有些脸红,她真是太不淡定了,不就是泽阳摸起来弹­性­十足、颇有劲道、还带着点滑溜的后背吗,她怎么就这么爱不释手呢?

她木着脸,很正经地说:“奥,那换前面。”

泽阳的手在水底一番动作,然后特别坦荡地转过身来,看着麻木着脸的坏小孩苏锦瑞,舒展开身子,挺坏地道:“老婆,爱不爱老公的身体啊?”

锦瑞的脸孔一下子充起血来,瞪着他双腿间昂然大物,又看到他可恶的笑,很想把浴搓丢到他脸上。

“你的­内­裤呢?”

泽阳就爱逗锦瑞,他挑起眉头说:“我还以为,老婆要给老公洗那边呢?”

锦瑞怒瞪着双眼,心里不爽,小子竟敢耍她!

“不要得寸进尺——!”锦瑞咬牙切齿。

泽阳微微笑,蓦地抱住锦瑞的身子,锦瑞惊呼一声,来不及说话,她的身子已经被他捞进了怀里,然后,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唇­。

一番热吻,让俩人差点把持不住,幸好最后,泽阳及时刹了车,他抹抹锦瑞那被他吻肿的­唇­,然后笑嘻嘻地一巴掌打在她ρi股上,看她迷瞪的神志回复过来。

泽阳笑得无波无澜,好似啥都没发生一样地道:“老婆,你不给我擦前面了?”

“去死——!!”

俩人在温泉池子里洗了一个特别欢腾的澡过,一身的疲惫也去了不少。

锦瑞坐在竹屋的软塌上,擦着头发说:“快期末考了,你也该来学校了吧?”

泽阳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打着字:“嗯,我公司那边的事情,这几天差不多就结束了,过年的时候,我可以多陪你几天。”

“你的头发还在滴水,把它擦­干­了。”锦瑞皱眉。

“奥,等我把这个写完。”泽阳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电脑上。

锦瑞无奈,把自己的头发用­干­毛巾包起来后,拿着­干­净的毛巾,像小狗一样地帮泽阳擦着头发:“你爸的身体好了吗?”

“基本康复了,正打算寒假的时候,把教育中心旁的房子也盘下来,开个书店,让我爸妈管着。”

“你爸妈都是个不得闲的,让他们管着个小书店,正好啊!”

泽阳的活终于告一段落,他接过锦瑞正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毛巾,好好收了尾,然后还非常有闲情地帮锦瑞还没有完全擦­干­的长发弄敢,再用梳子把纠结在一起的头发一缕缕地梳通。

锦瑞趴在泽阳的腿上,舒服地“呼噜噜”的哼唧,等泽阳把锦瑞的头发打理好,锦瑞早就沉入了梦乡。

泽阳温柔拨开锦瑞的发丝,亲亲锦瑞的额角,道:老婆,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道:亲们,晚安。

056连载(56)

高三的期末考,是市区和县城的统一联考,俗称一模考试。学校老师和高三学生都对它非常的重视,就连考试的形式也于高考一致。

于是高一、高二放寒假回去之后,空出来的教室,便正好给高三的孩子做了考场。

考试这天,气温降到了零下,清晨开始落下细雪,孩子们都穿着厚厚的,吸着红通通的鼻子,不停地搓着手,小跑着往考场赶。

泽阳把锦瑞送到她的考场,因为距离考试还有些时间,俩人便在走廊边,聊了会天。

“你家的地卖了没有?”泽阳拿出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锦瑞。

锦瑞接过,咬了一口:“卖了,反正以后也不种,卖了也省心。”

泽阳点点头说:“拿了多少钱,差不多的话,我就把教育中心转给你爸妈了。”

锦瑞舔舔有些发­干­的­唇­,轻声说:“按人头算的,每人2万5,我家这次多了康康,刚好分了十万。”

锦瑞的苏家村因为地理位置不错,前有国道,运输便利;地势又平坦,便于建厂房;农村人口众多,廉价劳动力便是现成的。

很多老板来他们村子看地,打算买地建厂,锦瑞前面的稻田就被村委统一规划卖给了一个纺织老板。这老板做的挺大,年收入也有好几千万,为人也挺阔气,说了这次建厂房,顺便也会帮村子里修水泥路。

锦瑞听锦瑞爸妈说起这事,心里不无感慨,村子正慢慢地朝着她重生前的样子变化着,以后锦瑞家的村子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厂子建设起来,也将越来越富裕。随着村子现代化发展的同时,原本春种秋收的气息也将渐渐淡去,锦瑞的心里在村子变得­干­净整洁而高兴的同时,也为少了自然的淳朴而感到可惜。

也许锦瑞这几天看书看了晚了些,心里又有些多想,人就有些上火,嘴­唇­红艳艳的,还有些发­干­。泽阳便成了一个定时闹钟,每次饭后一段时间,总让锦瑞吃点水果,好下下火气。

锦瑞吃完了苹果,泽阳便拿出纸巾给锦瑞擦了擦嘴角。泽阳这举动,招来锦瑞的一个白眼:“泽阳,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公共场合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会别人看笑话的。”

泽阳不以为意:“别人羡慕还来不及,会笑话什么!”

正巧监考老师目睹了俩人的亲密举动,他看了眼俩人身边的孩子,他们都拿着书,低声诵读着,而锦瑞俩人就这么站着,还喂食苹果,显得与周边埋头苦读的孩子那样地格格不入,这情景直接使得监考老师进入考场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泽阳,差不多到点了,你去你的考场吧。”锦瑞见大家纷纷涌进考场,便催促泽阳。

“嗯,好。”泽阳微微笑了下,映着走廊外飞扬的白雪,说不出的清朗俊秀。

锦瑞匆忙板过泽阳的身体,推着他走了几步。眼不见为净啊,这小子青天白日的,总是勾引她!

泽阳还转过头来,说:“考完了,记得和我一起吃午饭,别被其他男的给拐了啊!”

锦瑞低着头,掩饰霎那间的怦然心动,红着脸,说着知道了知道了,直接进入考场,。

泽阳对锦瑞的“不耐烦”,很无奈地摸摸鼻子离开了。

因为这次是一模考试,所以考题的难度比较大,孩子们做题的速度便慢上许多,后面的大题更让孩子们面有菜­色­,一道道题简直无法下笔,难以理出一个头绪来。

监考老师是校长新招的县一中的名师,正教高一,对锦瑞和泽阳这两个颇有名气的学生,倒不怎么了解。这名师年纪一大把,思想也特别古板,他所教的班级的孩子们全都怨声载道,觉得他们的班主任那老古董的,教学模式是上世纪的不说,就是教育心理学也完全不过关,他简直不是把他们当高中生看,而是当小学生看了!整天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的,最好他们能像小学生一样,老师说什么是什么最好!

这监考老师因为对锦瑞有了不好的印象在前,考试的时候就老喜欢在她旁边转悠,这转悠几圈,便发现锦瑞下笔神速,正确率极高,就连后面的大题,略略思考之后,就写出答案。

这让他对锦瑞的看法有了根本­性­的转变,而这场经历,也让他在后来的小朋友面前常常提起。

大致上就是这么说的:“你们男女交往什么的,老师我也不是说绝对反对,但凡你们考试的时候,能像老师我上次监考的一女生一样,老师我肯定不会阻止了,而且还非常支持。做学生能做得像他俩一样淡定从容的,别说是考试前搞搞小甜蜜,就是整个学期都在甜蜜,老师那也没有半点意见的。”

锦瑞和泽阳的举动,无意间竟然改变了一个古板老师对於“男女生正常交往尺度”的标准,后来的孩子们心里都时不时要感谢一番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一女生”,对那“一个苹果”的故事,也广为流传。

有一次张甜和沁玉聊起这个故事,锦瑞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这故事主角不就是她和泽阳吗?她把这故事和泽阳说了,泽阳为他无心举动竟然解放了一大批可怜的孩子而捧腹大笑,他特别坏地说:“锦瑞啊,以后咱对你做些亲密的举动,你可别拒绝了,这一不小心,咱们可就是又一批可怜的娃儿们的救世主啊!”

一模考试,就这么过去了,不出意外,俩人在这次县、市联考中,纷纷夺得了文理科的状元,这可让任校长那个高兴的,这傲人的成绩,将是他申报省一级重点高校重要的筹码啊!

今年的寒假比起去年,对於锦瑞来说轻松了不少,因为她不用忙前忙后地搞装修,发传单了,但泽阳却比去年更忙碌了。

泽阳这次寒假虽然如同上次洗温泉时候说的那样,从江城回来早了许多,但是因为他要给他爸妈开书店,所以依然忙得如同陀螺一样,锦瑞在闲暇的时候,也会去他新开的书店帮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除此之外,锦瑞又接了几个熟人的孩子,做一个为期10天的短期培训,这样差不多也就到除夕夜了。

在锦瑞做短期培训之间,泽阳说到做到,让陈方云出面,以江城企业急需用钱的理由,低价把教育中心转入给了锦瑞爸妈。

锦瑞爸妈这一年来花在教育中心上的心血不可谓不大,又见证了它确实是能赚钱的生意,便花了十万,咬咬牙,把店盘下来了。

锦瑞爸妈今年一年收入,差不多有个7万块,再加上以前的3万元存款,也有十万元,更别说今年卖地分到的十万块,对於盘店面花掉了十万元也能接受,虽然很­肉­痛,但是想到以后每年十万的收入,甚至还会更多,脸上因为希望而充满了美丽的光彩。

外出打工回来,不见锦瑞爸妈一年的邻居亲戚都要问一句:“这老苏家的两口子,今年是怎么回事,那模样看着可比以往年轻多了?”

知道内情的人,就不无羡慕地说一句:“那老苏家今年交了好运了,那小学对面开的那家培训班啥子的,是他们家的了,以后见面可得喊声苏老板!”

一年十几万的收入,这在04年底,05年初的时候,也算是高薪了。

锦瑞家的变化,也直接改变了他们家在锦瑞外婆家的地位。

去年的除夕,锦瑞家是在自己家吃的,按照惯例,今年就得到外婆家去吃了。

宋冰莹家在城里,大年夜的来去不方便,便没有下乡来。小姨家正好和锦瑞外婆家同一个村子,除夕也就一同在外婆家过了。

锦瑞一家过去的时候,天­色­还早,大年夜忙着宰­鸡­烧鸭炖猪­肉­,俩个老人也忙不过来,锦瑞妈便说要早点过去帮忙。

两老见到锦瑞一家,比起以往倒是热情了不少,两老双双迎了出来,伸手把锦瑞提着的东西拿进屋去。

外公外婆的态度变了许多,锦瑞一家子对待两老的态度却并没变什么。

锦瑞妈一到,便弯起袖子,帮着做事。锦瑞爸烧菜的手艺好,他就自然地从外婆手里接过菜勺,准备晚餐。

康小子既然正正经经是锦瑞家的人了,自然是一起来了。小家伙见到两个老人乖巧地喊:“外公、外婆。”

锦瑞的外公外婆,见到小家伙长得白白净净,­唇­红齿白的,很是讨喜,倒是没有什么厌恶神­色­,欢欢喜喜应了一声。外公圆圆的脸,笑得如同弥勒佛一般,晃晃悠悠去里屋抓了一把糖,塞到康康手里,说着:“娃儿,吃,吃,就当自己家,不要客气。”

康康有些怕生,轻声道了谢,然后端坐在堂屋里的矮凳上,坐了一会,可能觉得大家忙着,他闲着,有些不好意思,就跑到锦瑞妈身边,说:“伯母,我帮你剥笋。”

锦瑞妈还没有开口,一边拾掇着鸭子的外婆,高声说道:“大年夜的,小娃子就该好好地玩,这些活大人会做的,瑞瑞,你也别­干­了,没事做的话,带弟弟去你小姨家玩。”

锦瑞正帮外婆拔鸭毛,听外婆这样说,便应了一声,洗了洗手,拉着有些不自在的康小子往小姨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今日起恢复更新,最近几天都会双更,以表达对大家的歉意之情。第二更在10点~~

057连载(57)

俩人刚走,外婆就和锦瑞妈嘀咕:“那小子长得挺俊俏,看着也是个乖巧的,就不知道养不养的熟,可惜他跟着你们的时候,年纪大了点,懂事了,要是再小点,那就刚好!”

锦瑞妈和康小子相处久了,心里也对他有些偏袒,便说:“妈,小娃子乖地很,年纪也正好,再小些,我养着还嫌闹心呢。”

外婆嘴里“啧啧”了几声:“你还得防着点他,别被那小东西迷了心窍,毕竟不是你的骨血,谁知道会不会像他娘一样是个没良心的。”

锦瑞妈原就有些担心她养康康,是个亏本的生意,就怕到时候,把这孩子养出息了,然后孩子甩甩手,连她家的门槛也不再踏进咯。不过,锦瑞妈也是个有魄力的,既然决定养了,那么最坏的结果也都考虑过,她在锦瑞父女俩的潜移默化下,也想通透了:即使是自己生养的孩子,也有不孝顺的,那么她把苏康养大了,如果最后结果真是这样,她也无话可说,现在她图的也就是个心安了。

“妈,我心里有数,这事儿,就当给瑞瑞积点德,希望她将来能考个好大学,以后能有大出息,我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了,别的人指望不上,就盼念着瑞瑞过得别和我一样,能成人上人的。”锦瑞妈的脸上,难得地露出温情来。

外婆叹了口气:“行了,就当我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把鸭子用清水再洗了一遍,然后又加了句,“你们这日子,过得也顺当起来了,有什么不能指望的?”

锦瑞妈笑了:“是呀,自从康康来我家后,这什么事都顺了不少,妈,这德我看还真积对了。”

外婆听了,神­色­有些变化,老人家迷信地很,她神神叨叨地说:“明天,我去庙里向活菩萨求求经,看她怎么说。”

娘俩在这边说着,锦瑞带着康小子,到了沁玉家里。

沁玉家的房子已经装修过了,红砖白瓦,铁门红漆,极为开阔的庭院,庭院周边正好有河水环绕,河岸边种了几株樟树,还做了独立的石阶,可供洗衣洗碗之用。再过去些,则是边院,正是养猪养鹅养­鸡­的棚房,棚前还开了地,因为下过雪,所以倒看不清塑料白膜下面种了些什么。

锦瑞俩人开了两重铁门,才进到里院。

锦瑞拉着康康,刚进到里面,就见堂屋前面,小姨挺着个大肚子,正坐在藤椅上,挑着件毛衣和小姨夫唠家常:“前个儿,村头住着的那个瞎子,给我起了个一卦,说咱们这胎保管是个儿子,我那时候说哩,生儿生女都好,反正都是咱们的孩子,是不?”

小姨夫一贯眯缝着小眼,翘着二郎腿,拈着一碟子茴香豆慢悠悠吃着,也不搭腔,只是点了点头。

小姨啐了小姨夫一口:“就你这闷葫芦的德行,说句话可要把你累死!”

小姨这话刚说话,便注意到走进里屋的锦瑞俩人,她笑呵呵地说:“瑞瑞呀,来得正巧了,正和你小姨夫说姨肚子里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你后面的孩子是康康吧,小孩子的感觉最准了,让他来说说。”

康康揪着锦瑞袖子的手紧了紧,抬头望着锦瑞的脸­色­有些紧张,锦瑞笑着对他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康康盯着小姨的肚子好一会儿,惹得小姨那个紧张的,就连一旁看似淡定的小姨夫也瞟了康康好几眼。

康康略微犹豫了下,轻声道:“会是个健健康康的小弟弟。”

他的话音刚落,小姨夫立马神­色­悠闲地再次喝起茶,小姨则爽朗地笑起来:“瑞瑞呀,我怀的这胎,人人见了,都说一定是个男孩,其实我呀,就觉得生女儿好,女儿贴心呀!”

锦瑞笑笑说:“嗯,我也觉得会是个大胖小子的。”

外面说着话儿,小姨隔壁家,传来响亮的哭声,小姨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指指脑子,对小姨夫说:“你大哥领养的女娃儿,我看这里有点不大清楚,都三周岁了,说不清楚话儿,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不说,这眼白多得都看不见眼珠子了。你妈还不是看你哥有钱,这才整天夸她好看聪明的,你妈真是个势力的!”

锦瑞见小姨说起别人的闲话,便不想再参与到他们的聊天中去,便说:“小姨,沁玉在不?”

小姨说得高兴,随意地指指楼上,便不再管俩人。

锦瑞开了门,把小姨的声音挡在了门外,康康小小声地嘀咕了句:“姐,其实我刚刚说了谎话,我觉得是个小妹妹的,不过,我觉得我说小弟弟,小姨会感到高兴,所以……”

锦瑞摸摸康康的头说:“没事儿,我知道康康不是故意说谎的。”

康康见锦瑞没有生气,神­色­这才慢慢恢复自然。

锦瑞和沁玉聊了一会,隐约觉得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不对的,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点了,便和沁玉一家一起到了外婆家。

年夜饭的菜­色­总是特别的丰富,两家人围着外公外婆坐好,期间可能因为锦瑞家刚接手了教育中心,话题便总是围着这件事情转,锦瑞家难得成为了外婆家聚餐的主角,外婆外公也好酒好菜地招待,锦瑞爸妈倒有些惶恐了,连连说着,不用把这个拿过来,不用夹菜给我们等等。

小姨家因为有了一个对於小生命的期待,心情很是不错,这样一来,宾主尽欢,这餐年夜饭吃得极为融洽。

晚饭后的主要活动,便是放烟花,小姨家年年都放烟花,也不稀奇,让锦瑞吃惊的事,锦瑞妈竟然主动让锦瑞爸买了烟花,一行人回到家里,便搬出一桶来,锦瑞估摸着这一桶虽然不算太贵,但是也得花个五六十块钱的。

锦瑞妈看着锦瑞惊讶的脸,有些不自在地说:“咱们今年有那么多喜事,当然得热闹热闹,有什么好稀罕的?”

锦瑞突然有种感觉,其实她妈在曾经,不能满足她的愿望的时候,也许心里的痛并不会比她少。

这样想着,她的神­色­便变得柔和,那边锦瑞爸和康康已经点燃了烟花,看着一颗颗流弹冲上天空,五彩的烟花,小小的一朵朵,开在有着更多烟花天空的一角很是不起眼。

锦瑞慢慢环上她妈僵硬的肩膀,在她眼里,这一朵朵烟花,却要比小姨家几百元一发的烟花更漂亮。

康康在锦瑞家住了这么久,和隔壁邻居家的小子天浩也成了朋友,锦瑞爸给了康小子5块钱的鞭炮钱,两个8、9岁的孩子,便欢天喜地的朝着小店冲去。

锦瑞和家里说了声,给­奶­­奶­去转转,锦瑞爸妈便放行了。

锦瑞去­奶­­奶­家原就5分钟的路程,但是锦瑞心里偷偷想着,泽阳或许会在那桥上等着她,她便绕了远路。

去年的除夕,下着白雪,今年的除夕,是个难得的晴天。夜晚并没有月亮,但是几颗暗淡的星星,再加上层出不穷的烟花,还有泛着光的路边的白雪,所以锦瑞这一路上走着,并不觉得漆黑可怕,反倒很是亮堂。

锦瑞走到桥边,微微眯眼翘望。

依然是那桥,却不见那人,她有些失望,低着头,踢踢脚边的石块。

踌躇了一会,给泽阳发了短信:今天你不来吗?

泽阳:今天几个叔伯都在我家聚呢,我过不去了。

锦瑞看到这短信,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无情地打破,她用力踢了下石桥的柱子,还是非常失落。

她转身朝着家里走的时候,冷风灌入她的脖颈,不由地想,如果这个时候,泽阳在她身边定然很心疼吧,她伸出手,捏了把桥边积下的雪,白雪入手便化了,只留下凉丝丝的触感,锦瑞又想,如果这个时候,泽阳在她身边,他一定会骂着她,然后把她的手拉入他宽阔温暖的大手中。

在这斑驳的夜里,锦瑞突然好想泽阳。

对,她想见他,不管是不是昨晚在空间里见过他,又或者过一会儿,到了深夜,他和她能在空间里团圆。

她不管这些,她现在就想见他,很想,很想。

如若他不能来见她,那么就由她去见他。

她疾步跑回家里,骑上自行车,赶出来的锦瑞妈皱着眉头在后面喊:“这么晚上哪去?”

锦瑞只来得及喊:“妈,我很快就回来,晚上别给我锁门,我没带钥匙。”

锦瑞妈只能在后头叹一声:孩子大了,管不住咯。

夜里寒风呼呼,锦瑞想着能见到泽阳,能让他大大吃一惊,她的眼睛便晶亮晶亮,也感觉不到冷意。路过镇上的时候,锦瑞折到烟花店,原想买个好一点的烟花,却不料摸遍所有的口袋只有7块钱,无奈之下,她只能买了一根最古老的烟花­棒­和一盒仙女­棒­。

即使买烟花,有点小挫折,但是还是难掩锦瑞的好心情。

一路上,她经过了小学,经过了初中,经过了曾经婚后三年回娘家必经的漫漫小路,那村,那家,还有她此刻心心念念的那人。

锦瑞停了自行车,站在距离泽阳家不远的河边,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锦瑞有些气喘:“泽阳,我在你家屋旁的河边,你快出来。”

泽阳明显顿了一下,他走到屋外,周围安静下来,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过来了?”

锦瑞笑着说:“嗯,在河边呢。”

泽阳赶紧快跑了几步,走到俩人曾经多次散步的河岸边。

他看着在昏暗的路灯下,因为冷风冻红了脸蛋鼻子却笑得柔美的锦瑞,他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和心疼。

“你……”泽阳想骂锦瑞几句,这大冷的天,何必非要这么晚,骑半个小时的车过来呢?

却不想,他只说出一个字,锦瑞已经快跑几步,投入他泛着淡淡酒气的怀里,他听到她软软的声音说:“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让大家久等,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大家了~~

这个文,我打算慢慢写的,会比较慢热,篇幅也会有些长滴~~

058连载(58)

“我想你了。”

只是这少少的四个字,就让泽阳把什么责备的话都咽了下去,心里面瞬间就盈满了幸福感。

他回抱住锦瑞,把头埋入她的脖子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柔声回:“傻瓜,我知道。”

俩人相拥了会,锦瑞便笑嘻嘻地拿出那看着挺寒碜的烟花­棒­,说:“去年你给我放烟花,今年就让我给你放。”

泽阳瞅了瞅那细小的棍子,脸上挺受伤:“老婆,这和我给你放的那种,差太多了吧。”

锦瑞大力捏了把泽阳的手掌,哼哼:“给你放烟花就不错了,你要再敢嫌弃,我就立马走人!”

泽阳一听,立刻变老实了:“谁说我嫌弃了,我就爱这种原始小­棒­子,来,我来点火。”

这种棍子式的烟花,其实放着更有趣味。

泽阳的大手包裹着锦瑞的小手,俩人拿着棍子烟花的根部,感受着从棍子里发­射­出烟花时的那种后劲力,看着小小的流弹在半空中炸出明黄­色­的一团光芒,都乐呵呵地笑。

“泽阳,咱们以后每年除夕都一起放烟花吧。”

“好,不论咱们是20岁,30岁,还是已经七老八十,都不忘这个约定。”

烟花­棒­,仙女­棒­,俩人在河岸边,如同十岁的孩童一般,尽兴地玩耍,死过一次的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贵,也更珍惜俩人一起能笑着相拥的时光。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锦瑞要回家了。

泽阳担心锦瑞一个人在夜里回去不安全,便去家里推了自行车出来,俩人双双骑上自行车,行驶在羊肠小道上。

路上的风景是熟悉的,让俩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当年骑着单车去初中的日子,那时候青春年少,懵懵懂懂,活在那时并不觉得美好,可是一踏入社会,回顾学生时代,却还是觉得纯真的初中时代最让人眷恋。

“泽阳,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锦瑞问出心中一直想不明白的疑问。

泽阳笑:“谁知道呢?反正在我反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了。”

“初中的时候,你对我啥感觉?”锦瑞锲而不舍地提问。

“就觉得我前面的姑娘挺傻气的,思想也古怪的很,有时候,晚上睡觉前觉得无聊,就爱想你那天白天各种的傻动作,想着想着,我竟然乐到睡着了。”

锦瑞脸­色­带着得意的笑,这丫的,就说他初中就喜欢她了吧。

一个人的行程总觉得特别漫长,两个人一起,明明是相同的距离,却好似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家门口。

泽阳低头亲亲锦瑞冰冷的小脸,目送着她回到家里。

回去的路上,他有些遗憾,如果过年的时候,能和锦瑞一起相守在电视机前,看看春晚,那么这个年也就过得完美了。

深夜的钟声终于敲响,大家也正式迎来了05年。

寒假剩下的半个月,锦瑞家在走亲戚,吃桌饭中度过了。

锦瑞觉得,今年这个年,过得要比往年都舒心许多。一来,她成绩不错,比起宋冰莹也不逊­色­,二姨夫和二姨看到她甚至都不愿提起成绩这回事情,倒是让锦瑞很是省心。二来,锦瑞爸妈开了自己的店,做了店老板,这让他们在亲戚间走动也有了底气。

过年过出之后,就是高三噩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这第一个礼拜的周六,学校就针对一模考试召开了家长会。

锦瑞妈当然非常愿意前往,她闺女可是全校第一的成绩,这种光荣的事情,锦瑞妈怎么可能错过了。

泽阳呆学校的时间正在渐渐多起来,每个星期能都见他在学校呆上一两天的,这个周六,他也正好在校。

家长会是周六下午1点到3点,锦瑞妈在中午12点多些就到了。

锦瑞接到她妈的时候,锦瑞妈因为晕车,脸­色­有些发白,好在因为清净溪水的长期调养,使得锦瑞妈身体素质好了许多,这才没有一下车就呕吐。

锦瑞扶着她妈步入校园,俩人走了一会,锦瑞妈这才渐渐恢复了元气。

“妈,你几点出来的,吃了午饭没有?”锦瑞有些担忧地问。

“10点半就出发了,路上买了几个馒头,现在肚子不饿。”锦瑞妈说。

锦瑞有些不高兴:“妈,吃几个馒头哪能挡一下午的,我们学校食堂现在还开伙呢,你再去吃点。”

锦瑞妈毕竟节俭惯了,过年放烟花也是到了年底,想一家子好好热闹一会,这才大方了一次,平时能不花钱的地方,也绝对是舍不得多花一分钱的。

锦瑞就说:“妈,我为了等你,还没吃过饭呢,你就当陪我吃的。”

锦瑞妈见锦瑞这么孝顺,心里也透着高兴,最后也就随锦瑞去了食堂。

到了食堂,里面的家长还挺多,锦瑞大略忘了一遍,不但泽阳和他妈也在,就连黄鹏那美人妈也在里头吃饭。

锦瑞妈也一眼就望见了泽阳妈,俩人怎么说也算是认识的,在一群陌生人中,锦瑞妈就更愿意同他们坐在一块儿。

锦瑞打了一荤一素过来,锦瑞妈已经和泽阳妈聊起来了。

两个女人聊天的开场,先是关于最近怎么样,都在­干­什么,人好不好,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话题一转,就开始各自说各自孩子的好了。

两个娃都是优秀的,这让两个娃的妈在对自己孩子吹捧的同时,非但没有什么嫉妒难堪,倒是看向对方孩子的目光也多了赞扬。泽阳妈比起锦瑞妈还知道泽阳的那点小心思,看锦瑞就像看媳­妇­儿,这是越看越满意。

俩人这一番聊下来,双方都极为尽兴,毕竟能和一个人肆无忌惮地说自己孩子好,那也要看对象的,和比自己家孩子差的,你说好了,人家会说你爱炫耀,说差了,又会说你虚伪假惺惺;和比自家孩子好的,自己一说就觉得特别自卑,整的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班门弄斧一样的。只有同等条件下的,才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于是这两个中年女人,从孩子又说到老公,从老公又说到了家庭经济情况。

锦瑞妈说自己家在镇上开了个教育中心,泽阳妈眼睛一亮,接着说,她家的书店正在装修,这地址就在那教育中心旁边,锦瑞妈也恍然大悟,原来她家隔壁在装修的,正是她眼前的女人家开的啊!

俩人对双方的经济条件都有了改观,这越说越起劲,就连吃好了饭,也打算一同在学校里逛逛。

锦瑞看着现场版的《婆婆遇到妈》,和泽阳偷偷交换了个“放心了”的眼神。

原本俩人还担心这辈子,婆婆和丈母娘相遇,又是个不欢而散的宴席,就今天这情形看,由于锦瑞俩人的努力改变,也让俩人妈的相遇有了根本­性­的转变啊!

锦瑞妈和泽阳妈在这边谈得欢心,黄鹏妈远远望过来,便看到了坐在她对面方向的锦瑞。

她看了眼默默注视着锦瑞的儿子,温柔地问:“喜欢她?”

黄鹏淡淡地摇了摇头,道:“没。”

黄鹏妈思绪有些飘远,说:“我和她也有些缘分,曾经在香炉峰上还见过一面呢,当时……”

黄鹏截断了她的话,说:“妈,你和我说过很多遍了。”

黄鹏妈轻轻地笑:“以前妈说起这事的时候,你不是很爱听吗?”

黄鹏:“妈,你都说是以前了。”

黄鹏妈知道黄鹏的苦处,她叹了口气:“是妈连累了你呀。”

黄鹏无言,只是把汤端到黄鹏妈面前,过了半响说:“什么事都过去了,妈也没连累我什么。”

确实,什么事都过去了,即使宋倩再没有找过他麻烦,他也只能用目光追逐着她,因为,他早就错过了追求她的最好时机,她的心里眼里,只有现在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

家长会这个名词,就是优秀学生家长的表彰大会,吊车尾学生家长的受难日,中游学生家长的酱油时间。

即使对於锦瑞来说,这个名词也让她挺厌恶。

因为她并不和宋冰莹一样,从小到大,都是个灵秀的孩子,而家长会对於她来说一直以来就是表彰大会。锦瑞的身体发育地慢,就连智力都发展缓慢,整个人就透着一股木呆气儿,她和宋冰莹一起,大人们自然是喜欢聪明机灵又长得白净漂亮的宋冰莹,她的自卑感也就从她懂事起就深植在她脑海里。

她小学的时候,经常是吊车尾,家长会那就是她痛苦的根源,上了初中,好不容易挤到中上的成绩,这日子才好过起来。

即使在如今,她成了学校第一,这家长会的­阴­影还是挺大。所以等到家长会一开始,她便不守在自己班门口,而是去了泽阳教室那,她更想听听,泽阳老师对他的评价,还有看看她准婆婆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估计都得凌晨了,大家别等了

059连载(59)

3班的门口处也站着不少学生,锦瑞扫了几眼,没见到熟人,就连泽阳也没见到,问了泽阳班级的人,才知道,泽阳被李浩灿拐去打篮球了。而宋倩是3班的班长,正在里面主持,于是这走廊里,没这几个风云人物,倒也清静。

锦瑞透过玻璃,望着投影仪上各科成绩的榜单,泽阳的名字高高悬挂在最上面,让锦瑞见了,竟然比看到自己的名字还要激动。

事实上,老师对於泽阳的评价少得可怜。

只讲到他,成绩一直处于班级,乃至学校的顶尖地位,为班级带来良好的学习氛围,是他们班的骄傲。

她让泽阳妈站起来,接受了大家的鼓掌,这事也就结束了。

其后那就是老师对现在一模考后,家长应该怎么对待学生,做出重要指示的时间。锦瑞觉得无聊,也就不再听了,这时,往她这里跑来了一个学生,正是晶晶。

她气喘吁吁,脸­色­紧张地说:“室长,不好了,有人给你妈写了纸条,就藏在你抽屉里,我刚巧给你妈倒茶,看到你妈翻开纸,那纸上写着,你和秦泽阳正在谈恋爱,你妈那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啊!”

锦瑞心里“嘎登”一下,同校的学生们对於“谈恋爱”这事,一般都心照不宣地为他人的家长保密,这次,却有人把这事告诉她妈!

“是谁?”锦瑞皱着眉头问。

“不知道啊,我看到的时候,你妈刚好翻开你抽屉看,我也想知道谁这么可恶!”晶晶一脸的愤愤不平。

锦瑞揉揉额角,这事儿,也不是计较是谁告密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怎么把她妈的火熄灭了。

锦瑞妈最不容的,就是女孩子不守男女大防,小小年纪就搞七拈三,败坏女儿家的名声,以后嫁人的时候,想找个好对象都要为少年时候的丑事而变得不容易了。

所以锦瑞妈不管锦瑞成绩多好,老师在台上如何表扬她,她心里都觉得锦瑞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儿来,越想越觉得,周围的学生们都在看她笑话,她的老脸都要被锦瑞丢光了。

锦瑞妈发脾气是可怕的。

这天直到回到家,锦瑞妈都一直­阴­沉着脸,原本就有一股摄人的威压,在今天更是渗得锦瑞一句话都不敢说。

在路上,锦瑞妈还要一个脸面,尽管气得锦瑞的脸都不想看,但是尚没有发作,这一到屋里,锦瑞妈把门一关,就啥都不管,笔直冲到锦瑞房里,开始发作了。

她稀里哗啦把锦瑞的屋里翻得一塌糊涂,看到可疑的纸张,本子都要看上一遍。

锦瑞和泽阳在一起也有一年半了,房间里当然少不了俩人相恋的纪念品,看着那次从神采飞扬里得来的娃娃被随地乱扔,看着去年结婚纪念日,泽阳花了一个礼拜,才用木头组装好的猫头鹰,散落在地上,成了一堆垃圾,她的脸­色­也慢慢­阴­沉下来。

锦瑞妈翻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坐在椅子上,开口:“把手机给我!”

锦瑞未动,手机里面,有她和泽阳的聊天记录,还有一些照片也忘了删除,她现在拿出来,不就是火上添油吗?

锦瑞妈冷笑,直接起身,翻锦瑞的口袋。

锦瑞有心拒绝,她的大力气就让她妈奈何不了她。

可是两人拉拉扯扯,裤子却承受不了俩人的蛮力,直接裂开一道口子,手机飞了出去,响亮地跌在地上,因为余势,还滚了几圈。

锦瑞妈推开锦瑞,一把捡起手机。

手机很耐摔,没什么事,但是手机上的陶瓷挂件,却已经残破了,黑小子的手和脚不见了踪影,锦瑞的脸僵硬了。

锦瑞妈翻看着短信,每看一条,脸就黑上几分。

“你还真在和人谈恋爱!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锦瑞妈看着锦瑞和泽阳的甜言蜜语,早已经没了理智。

锦瑞妈越想越气,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她吼:“你做什么这么等不及,啊?这是没人要了,还是存心让人看我们家笑话!女孩子这么不要脸的,咱们这整个村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锦瑞任由锦瑞妈说,她和泽阳重生回来,在一个学校,自然而然再次走在一起,成为情侣,这是件非常自然的事情,但是对於她妈,什么都不知道,想到女儿在学校里谈恋爱,肯定是又伤心又失望的,她理解她妈的心情,但是看着她妈这番泼辣作为,感到从心底涌上来的无力感和沉重感,她沉默了。

锦瑞妈看着锦瑞这副表情,心里面的火,不减反而更旺。

她随手抡起放在一边的长柄铁簸箕,就打在锦瑞的腿上。

重重的打一下,还要嚎一下:“你个不要脸的,这真是作死啊!我生你养你这么辛苦,你就想着倒贴给别人家去啊!”

锦瑞妈一下一下地打,打累了,嚎累了,随­性­坐在地上,把簸箕一扔,血红的眼睛瞪着锦瑞:“马上和他分手!”

分手,这个词她曾经和泽阳说过很多次。

大学的时候,她接受他,但是相处之后,便觉得他并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一个月后,她提出分手,理由是,他们俩不合适。

接受他的时候,她在想,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的同学,虽然长得难看点,但是知根知底的,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事实上,锦瑞有很多看不惯他的地方,他的吃相太粗鲁,他的举止太轻浮,他的满脸痘疤,看着实在有些恶心。

在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不喜欢的理由。

第一次提分手,泽阳极力挽留,锦瑞寝室的姑娘们虽然心里觉得锦瑞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但是泽阳的外交手段不是盖的,几餐饭请下来,也帮着泽阳说起了话。

姑娘们说,交往只有一个月,还看不出来什么,不如等这个学期结束了,再下定论吧。

第二次提分手,是大二结束的那年寒假。

俩人不知不觉已经交往了半年,锦瑞对泽阳依然不温不火,这让泽阳很着急。

于是在那个深秋的夜晚,泽阳要了她。

锦瑞身处农村,思想不如城里的孩子开放,她的身子给了泽阳,那么他的样子在她的心底就渐渐清晰起来。俩人相处倒也亲密起来,泽阳的脸上也多了笑容。

而提出分手的原因,是因为锦瑞心累了。

锦瑞妈对锦瑞的要求很高,在严格要求她的同时,对她找男朋友的要求也很高,过年亲戚间的各种攀比,很羡慕地说道某某姑娘坐着某某小伙的宝马车在某某家门口,又有说,某某姑娘找的小伙子那长相怎么可以那么难看,全部的­妇­女爷们都把这事当成个笑话听。这让锦瑞妈有了计较,告诉锦瑞以后不找一个大富大贵的,也不能找个比他们家差的,至少得是个小康家庭,而且相貌怎么说也要过得去。

嫁女儿那肯定是往更好的人家嫁,哪有把女儿嫁到连自己家都不如的人家。

锦瑞向来把锦瑞妈的话当作圣旨,锦瑞妈的话在她心里无限次的循环,偏偏她的月经又迟迟不来,没有­性­行为之前,她最多就担忧一下月经不规律,有了­性­行为之后,就怕怀孕,深深的忧虑让她陷入了心情低谷,她为了摆脱这种如噩梦一般的情绪,她向泽阳提出了“分手”。

锦瑞的话很坚定,泽阳当时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地上死命一摔。

和他在一起的哥们,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泽阳控制不住心里的烦躁,说:“砸了算了!”

把手机砸了,听不到那两个字,看不到那两个字,那么他可以当作俩人依然好好的,啥事都没有发生。

整个寒假,泽阳都在请求锦瑞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告诉她,他在校级建筑模型制作赛中获了奖,他很努力在变得优秀,所以请她不要放弃他。

锦瑞这次的决心尤为坚定,无论泽阳怎么说,她都不为所动。她觉得她的人生在这个寒假实在太混乱了,她要摆脱这种混乱,她要做回曾经只要听她妈话的乖孩子。

泽阳感受到了锦瑞的这份心思,他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一直得不到,他的心也不会沦陷地这么深,因为已经得到过,感受过这份美好,等到失去时,那种沉痛就是他无法忍受的。

那个寒假他过得极为痛苦,整天都昏昏沉沉,吃什么都不无例外地反胃呕吐,短短几天就发起了高烧,他爸妈把他送到医院,才制止了他身体病情的加重。可是因为他心有伤痛,病情也就一直反反复复,短短一个月,就消瘦了10斤。

失恋的痛,是最折磨人的痛,泽阳对锦瑞的爱太执着,即使满身满心的痛,即使放下男人的自尊,他都不放弃她。

再次开学的时候,他满脸沧桑,神容憔悴地出现在锦瑞面前。

他狠狠把锦瑞抱在怀里,力道大地简直要把锦瑞揉碎。

他又发着高烧,呼出的气息滚烫,灼烧着锦瑞的神经,他说:“苏锦瑞,我终于明白了,我秦泽阳没了谁都能活得好好的,唯独没了你,我就是一个月,一周,一天也挨不过去,所以,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求你。

我求求你。

这两句话直接击溃了锦瑞在看到泽阳那般憔悴而变得薄弱的坚持。

在他炙热的怀抱里,她被他热烈的情感包围,她第一次察觉到他对她如此的深情,第一次从一个人上看到了她的重要­性­,她的心软了,她的坚持融化了。

她觉得那时憔悴、邋遢的泽阳,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她真正意义地接受他了。

“秦泽阳,对不起,我收回那两个字,我们重新开始吧。”

泽阳放松了,他的身体一松懈,就瘫软在锦瑞怀里,锦瑞连忙问,怎么了?

他虚弱无力地说:“好像因为高烧,有些腿软。”他用力重新站立起来,脸­色­苍白,“陪我去趟医院吧。”

在医院,锦瑞从医生那了解到,泽阳这样虚弱,是长期病痛后的症状,锦瑞望着在病房里因为看不到她而显得不安慌张的泽阳,心里面有多少内疚就有多少感动。

她终于明白,电视里男人追女人,为什么那么爱用苦­肉­计了。

这种盈满心间的怜惜,又怎么不让她心软?

泽阳看到锦瑞回来,抓住她的手说:“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有多难,多生我的气,都不要再说分手!”

锦瑞那时候,看着这个世界上能因为没有她而不能活的男人,说:“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额,昨天太晚了,写了一半被周公召唤,呵呵呵~~~~~~

060连载(60)

想着以往的事情,顿时给了锦瑞无限的勇气,她对泽阳的承诺,即使再经历一次人生也不会爽约。

“妈。”

锦瑞看着坐倒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眶血红的女人,开口喊了一声。

她缓缓蹲下,把散落在地的碎片、木块一一捡起来。锦瑞心疼被她妈摔坏的猫头鹰和黑小子,这些东西,可都充满了点滴回忆啊。

锦瑞妈也被锦瑞的一声喊吸引了注意力。

“妈,我承认我和泽阳正在谈恋爱。”

锦瑞妈一听,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随手拿起几本书就往锦瑞身上扔:“还有脸了,这种话都不要脸当着我的面说了!”

扔过来的书,到底是避开了要害,不过砸在身上有些痛罢了。

锦瑞觉得既然已经如此,不如明白点说出来吧。让她妈胡乱猜测,更会让这事无法收拾。

“妈,我也明白告诉你,我和泽阳不光在谈恋爱,而且已经谈了一年半了。”

锦瑞这话就是晴天霹雳,炸得锦瑞妈一阵头晕眼花。

“你……你这个……咳咳……”因为太吃惊,锦瑞妈好一阵急促地气喘,都说不出话来。

锦瑞上前想拍她妈的后背,好顺顺她的气,却被她妈粗鲁地一手打开。

锦瑞也不以为意,索­性­坐在她妈面前,很真挚地道:“妈,尽管我和他已经谈了这么久,但是我们俩并没有做过不能做的事情,记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绩才好起来的?就在一年半前!我的数学成绩很差,是他耐心教的我,我在学校里被别人欺负,也是他帮我解的围。妈,我和他所谓的谈恋爱,便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又有什么丢脸的!”

锦瑞妈冷哼:“你们之间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锦瑞见她妈不像一开始那样泼辣,可能闹了久了,撒了气,累了些,到底是冷静了点,她继续说:“妈,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事,那么老师早就通知你和爸了,这日子还能这么太平吗?”

锦瑞妈直接说:“你敢瞒着我和你爸谈恋爱,那就敢瞒着你们老师,你说,要是这次不是被人揭穿,你打算瞒着我和你爸到什么时候?”

锦瑞避过锦瑞妈后面的提问,说:“妈,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给老师打电话,刚刚家长会的时候,你不是记了我们班主任的电话号码吗?”

锦瑞妈被锦瑞这样镇定的神­色­所迷惑,不由地想,难道,这事情真不是她想得那样不堪?

锦瑞直接拿过手机,她手机里本来就存了周飞燕的号码,于是她找到号码,拨通。

“喂,周老师,我是苏锦瑞……嗯,我和我妈已经到家了……我没什么事情,我妈有些事情想问你……好,我把电话拿给她流氓艳遇记。”锦瑞把电话递给锦瑞妈。

锦瑞妈双手接过电话,神­色­变得恭敬,她挺不好意思地笑:“呵呵,周老师啊,哎,哎……我刚刚急着走,没怎么和你说话,那个……我就想问问你……就是……我家锦瑞在学校的,额,作风怎么样?”

锦瑞在一边听,觉得她妈问话还真是含蓄,想问她和泽阳的事情,却问作风怎么样。

周飞燕在电话那头一些莫名其妙,她答:“苏锦瑞一向来友爱同学,严以律己,作风当然很好啊!”

锦瑞妈再次嗯嗯啊啊的一通,就是没有问到点子上,锦瑞实在看不过去,把电话拿过来,按了免提键。

“周老师,我妈是想问,我和3班秦泽阳的事情。”

锦瑞妈听锦瑞问地这么直接,狠狠剐了锦瑞几眼。

周飞燕在电话那头,略微想了下,就猜的□不离十,锦瑞是她的宝贝蛋,在这种快要高考的时候,也不能影响她的心情了。

于是她说:“苏锦瑞和秦泽阳的事情,我是了解的,两个人的关系比一般同学好上一些,却完全不影响学习,反而相互督促,共同进步,苏锦瑞的家长可以不用担心,因为两个人属于正常的人际交往,从不做过分亲密的动作,还一直是我校孩子们的榜样。”

锦瑞妈被周飞燕这番话说得,心里也稍微平静了些,最后她弯着腰说:“那老师,我家锦瑞就拜托给你了,请你帮我多多看管一下,千万不要让她做出错事,影响了一辈子的前途。”

周飞燕当然说,这是她为人师者的责任所在啊。

挂了电话,周飞燕靠在她老公肩上,说:当一个开明的老师,这事儿就是多。

她老公也挺不高兴地说:“做好了这年的班主任,我就和老任说说,把你调去教高一,你我可都快三十了,我爸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周飞燕叹口气说:“哎,我这年纪大了,当老师压力又这么大,不知道怀不怀得上。”

她老公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周飞燕则依然有些忧心忡忡的。

再说锦瑞这边,锦瑞妈听周飞燕这么一说,心里便好受了许多,脸­色­虽然依然发青,却也没一开始的可怕。

俩人这一番闹腾,天也开始黑了。

锦瑞妈脸­色­不善地下楼做晚饭,徒留锦瑞看着一屋狼藉发呆。

锦瑞从地上爬起来,小腿上隐约传来痛感,她捋起裤脚看,一道道红痕处透着青­色­,锦瑞揉了揉,心想,明天估计会变成乌青吧。

哎,锦瑞把地上的书本全都一一捡起,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找到黑小子的腿脚,把它和猫头鹰的碎片放在纸盒里,她打算明天去买几瓶强力胶,看能不能复原。

锦瑞家这天晚上的气氛很沉重,就连一向来和蔼的锦瑞爸也虎着脸。康康则在一旁默默吃着饭,脸上有些不安。

可见对於锦瑞“早恋”这件事情,大家的心里都有些难以接受的。

大家轮着教育了锦瑞一番,直到很晚才放锦瑞回房睡觉,锦瑞躺在床上,叹气。幸好,她的内心比较坚强,否则这心情肯定很受伤,要是换成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这高考都要受不小的影响吧。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情,锦瑞的自由再次回到了原点。

手机被没收了,电脑被锁了,节假日不允许私自留校,更不允许独自外出旅行极品教师TXT下载。

她还在自己房里,听到锦瑞妈和小姨、二姨诉苦。

锦瑞其实挺想不明白的,为何家里有点事情,就要告诉小姨、二姨,让她们看她家的笑话呢?像二姨家,就从来不把不光彩的事情告诉他们。

沁玉有句话说的很对,只要她俩有些什么事儿,那么不一会儿,整个家族的人肯定都会知道,就是哪一天,俩人去和同学吃了餐饭,外公外婆不用出一天,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沁玉是被人说成“风­骚­,又去勾引男人!”,锦瑞则被人说“那种书呆子,竟然也有朋友!”

锦瑞已经能预见到,下次去外公外婆家吃饭,她的悲惨境况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锦瑞进到了空间。

泽阳大概听到了风声,看到锦瑞回来,便仔细观察锦瑞的脸。

看锦瑞的神­色­虽然有些暗淡,却还不至于说是心灰意冷,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家里没事吧?”

她不想让泽阳跟着担心,便淡淡笑着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情,最多就是不能跟你随便打电话,发短信了,家长面对小孩子早恋大多就那个态度,什么事再怎么热闹都有个限度,过一阵子,家里也就太平了。”

泽阳听到锦瑞这么说,有些惊讶:“锦瑞,你真变了不少,以前要是这种情况,你保管要死要活想不开了!”

锦瑞回以一笑:“咱们都过了伤春悲秋的年纪,事情经历地多了,自然眼界就广了,再说,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学到的可不是一点两点的。”

曾经就连沁玉的事情都能慢慢淡去,就她这点事情,又有什么过不去的。

泽阳听锦瑞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他把锦瑞拉到竹楼檐下,挺严肃地问:“可有没有什么话和我说?”

锦瑞摇摇头,她还有什么话和他说的?看着泽阳一脸期待的样子,锦瑞苦思冥想,然后不确定的说:“奥,你妈最近看起来胖了点。”

泽阳完全没有想到锦瑞会说这句话来,惹得他呆愣了一下后,低低笑起来:“你真是傻的可爱!”

说完这句话,便把手机掏出来,翻出一条短信给锦瑞看。

屏幕上写着清清楚楚地两个黑字:“分手!”

锦瑞眉毛一皱,翻出发信人,老婆大人,再看时间,22:33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她妈或者爸没收了她的手机后发的。

她怕泽阳误会,慌忙解释:“泽阳,这不是我发的,是我妈把我的手机没收了去,想让咱俩分开,这才挑拨离间的,真的,你别不相信,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

泽阳看着锦瑞那焦急的表情,这种紧张他的表情,让他颇为享受。

锦瑞的感情向来内敛,不像他时不时就要表达自己对她的彻骨的爱,她更多地是表现出她对他的不在意,不在乎,所以现在那她这副挠心挠肺的急样子,他就忍不住逗逗她。

所以他故意露出一副伤怀的样子,说:“反正我已经被你伤害惯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锦瑞急了,她跳起来,围着泽阳团团转:“哎呀,真的,这千真万确不是我发的,泽阳,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相信我,咱们这么多年感情,自从那次之后,我啥时候和你说过那俩个字了!”

泽阳低着头,说:“以前是没说过,可是现在你还是黄花大闺女,我并没有要过你,说不定,你就想着离开我,找个更好的!”

锦瑞真的怒了,泽阳怎么可以把她想得这么龌蹉,难道她和他一起,就只是因为他掠夺了她的身体吗?即使她的思想再保守,但是她怎么也是新时代的女­性­,如果这个男人是她不喜欢的,她会嫁给他,宁可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只为弥补第一次的失身犯下的错误?

她猛地扑倒泽阳,张口就咬狠狠在泽阳手臂上,锦瑞真的下了大力气,一下子她的嘴里就尝到了血的腥咸味。

泽阳被锦瑞发怒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就是开了个玩笑,却不料锦瑞发这么大的脾气。

刚要低头道歉,却不想空间里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突兀地把他拉往爬龙树那边。

锦瑞这时候,也不顾自己还在气头上,连忙追上去,俩人小打小闹,也得看情况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第59章不给力,所以我赠送原61章作为补偿~~

锦瑞刚到地方,就见泽阳手臂上被她咬的那几个血窟窿里,正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往那颗现在已经长得如同大人拳头一般大小的白蛋上送。

锦瑞急得用手堵住,可是完全不管用。

泽阳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锦瑞心里担心这白蛋要把泽阳的血都吸­干­了,这眼泪花就控制不住地闪啊闪。

泽阳在这情况下,关注的还是锦瑞,见锦瑞眼角的泪花儿,连忙安慰:“没事,它这是要卵化了,吸点血,才好有力气破壳,真没事儿,你老公的血气旺盛着呢!”

锦瑞气得大吼:“少说点话,给我留着点力气,你要是死了,可没儿子给你送终!”

泽阳看锦瑞气得炸毛,再不敢多说话,今个儿他是说什么错什么,还是乖乖当输血袋吧。

在锦瑞“怎么还没结束”的无限怨念中,那白蛋终于停止吸血。

锦瑞连忙察看泽阳的情况,看他已经发青的脸,还在那么笑得没心没肺的,心里也安定下来,反正死不了,流点血,不但促进血液循环,还正好给她报仇了!

她无视泽阳可怜巴巴的表情,转头看向爬龙树。

这时一树的白花无风而动,白蛋泛着柔和的光晕,“噗通”一声掉落下来,随着白蛋的掉落,树上其中一朵白花,瞬间就结成了一颗白果。

而掉落下来的白蛋,“咔咔”几声,蛋壳外面的也出现了一条条交错的裂痕。

锦瑞凑近仔细看,对这白蛋能卵化出什么,她可期待了半年多了。

蛋壳慢慢破碎,一颗小脑袋冒了出来,然后则是小胳膊小腿,它整个儿出来后,用力甩甩身子,把身上粘着的液体全都甩掉,然后露出白牙,几下就把蛋壳全部吃下肚子里。

锦瑞和泽阳看得出神,这拳头大小的小东西,耳朵尖尖的,背后长了一对小小的翅膀,胖乎乎的身子,赤身­祼­体地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表情呆呆的,一双占了脸蛋三分之一的绿眼睛,迷茫地看看周围,然后突然坐下,把一双绿眼睛眯成弯月,嘴里发出“唧唧”的叫声,开始独自在那儿滚圈圈玩得乐乎,完全忽视了锦瑞和泽阳。

泽阳有些失望,快把他身体榨­干­的小东西,竟然是这么一只二货?

锦瑞倒觉得这小东西非常可爱,仔细看看,就觉得它的长相,很像童话故事里的­精­灵。

她曾在网上看过,说世界上其实存在­精­灵,只是它们太小,又非常善于躲藏,所以不为人所认识新婚夜的雷人规矩:爷我等你休妻。

她无意间,寻回来的石头,竟然是­精­灵树种?!

她想起来一段话:有个春天,我种下了一个男人,到了秋天,我收获了一群的男人。而她这是,她在夏天种下了一颗­精­灵种子,到了来年春天,收获了一树的­精­灵?!

锦瑞蹲下身子,向小东西招手,小东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把锦瑞当回事儿。

锦瑞苦笑,对脸­色­看起来恢复了些的泽阳说:“它喝了你不少血,你叫叫看。”

泽阳靠在锦瑞身上,伸出手,挺敷衍地叫了声:“喂,过来!”

小­精­灵,停顿了一下,一双眼睛瞄了泽阳几眼,然后歪着头,把眼睛眯成弯月缝儿,发出一声:“唧~?”

那样子,就像一个孩子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啥?

然后它又不等泽阳有反应,摇晃着身子,咕噜噜几圈,在爬龙树交错的树根中不见了影子。

泽阳向锦瑞摊了摊手,道:“可见它是个忘恩负义的!”

锦瑞觉得那小东西,有趣的紧,心里生出无限喜欢来,所以自然而然为它辩解,­精­灵本来就是大自然的生物,和人类不亲近,她和泽阳能看见这传说中的生物,已经非常幸运了!

她笑着搀扶起泽阳说:“别说它忘恩负义,这是它们的本­性­,这样的小东西才可爱呀!”

泽阳也笑:“行,反正这血不是你流的,你不心疼呀!”

俩个人回到了竹楼,锦瑞把泽阳扶到了藤椅上坐好,给他加了个软垫,让他靠着更舒服一些。

“我给你炖些汤去。”锦瑞看着泽阳虚弱的样子,便打算做得滋补的膳食,补补身子。

泽阳笑笑,看着锦瑞急忙忙走开,这才放心地把满身的疲惫露出来,他阖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是被一股特别的香味唤醒的,他睁眼的时候,身体的不适已经减轻了不少,掀开锦瑞盖在他身上的薄毯,走到厨房,看到锦瑞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身体不由自主地上前,从背后环住了锦瑞的腰。

“老婆,在做什么呢,这么香?”

“甲鱼汤,我放了当归、知母等补血的药材,煮的很烂了,你去房里等着,我盛给你喝。”锦瑞把泽阳推到隔壁的餐厅,然后端出一大碗浓稠的­肉­汤。

泽阳吹了吹气,大大地喝了一口,味道鲜美,还有着药的香味,泽阳一连喝了两大碗,全身热得冒汗,­精­神也好上许多。

泽阳一旦回过神来,就拿出电脑准备工作。

锦瑞看泽阳脸­色­不错,叮嘱他不要太过劳神,也就由着他去了。

夜晚就这样过去了,星期日,家里的气氛依然压抑,锦瑞去街上买了强力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康康挺担心,还跑来安慰了锦瑞,小家伙的贴心,也让锦瑞很感动,她告诉康小子,姐姐没事,才把康康哄回去。

再次出发去学校的时候,锦瑞妈恶狠狠地对锦瑞说:“给我认真读书,别再想些有的没的,妈,这样对你说,也是为你好,你别不听妈的话,妈都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

锦瑞应着,心里其实挺讨厌那句“我都是为你好”。

什么才是对她好,“妈”真的都知道吗?

回到学校,王丹丹挺担心地问:“你昨天回去没什么事吧?”

锦瑞淡淡地说:“我妈叫我和泽阳分手特种兵在都市。”

王丹丹倒抽一口冷气:“这么严重,你不会真和秦泽阳闹分手吧。”

锦瑞的余光看到周围的人全都竖起了耳朵,也不想让人听了她的真话去,于是她模模糊糊地说了句:“看着办吧。”

很多流言,是如何形成的。

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原来的话就面目全非了。

第一次传:苏锦瑞她妈让苏锦瑞和秦泽阳分手呢,看苏锦瑞的态度好像有些松动啊!

第二次传:苏锦瑞好像在她妈的逼迫下,有要和秦泽阳分手的意向啊!

第三次传:不好了,据可靠消息透露,咱们学校的金童玉女,苏锦瑞要和秦泽阳分手了!

于是一个星期后,学校里已经遍布了这样的小道消息,就连周飞燕看向锦瑞的目光都有着担忧,她还非常含蓄地安慰锦瑞不要难过,万事以大局为重,什么事都要等高考之后再说。

泽阳周五回校的时候,李浩灿一脸同情地环住他的脖子说:“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失去了一朵鲜花,将收获一大园子野花,兄弟,万不要伤心难过,咱,代表13班的全体男同胞,支持你。”

锦瑞和泽阳在空间里,说起这桩事情。

泽阳当然不会相信外界说的那样,锦瑞要和他分手,他想了会,觉得学校里的这种风声正好能应付锦瑞她妈,于是便和锦瑞说:“咱们不如就假装分手,等到过了高考,度过了这次风头,再假装复合。”

锦瑞觉得这主意不错,俩人到底是不是恋人,也不是给其他人看的,只要两个人心里明白,这就行了。

就这样,即使泽阳回校,锦瑞也没有同以往一样,和泽阳同进同出,这就更加坐实了学校里的传言。

宋倩听到这消息,嘴边泛着冷笑:“黄鹏……”

锦瑞回家的时候,不知道锦瑞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在锦瑞洗衣服地时候,竟然说:“听人说,你和那个秦泽阳分手了!”

锦瑞惊讶她妈怎么会知道,锦瑞妈又如何肯把消息来源说给锦瑞听。

锦瑞最后轻声“嗯”了一声。

锦瑞妈对於锦瑞的听话,很满意,家里的气氛也变好了些,但是锦瑞该被限制的依然被限制着,现在对於锦瑞的“早恋”,一家人依然看管地很牢。

时间,悄悄度过,锦瑞也发现,随着她和泽阳形同陌路之后,黄鹏和她的偶遇率明显上升了。

不但吃饭的时候能偶遇,去图书馆的时候能见面,就是坐公车回家,都能时不时坐在她旁边。

这种情景,让她想起刚高二最初的那段时期,她也曾经和他,能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遇到,锦瑞现在真的开始考虑她长期忽视的一个可能­性­:这黄大帅哥,不会真喜欢她吧?

她把这个可能­性­悄悄问罗梦瑶。

罗梦瑶看白痴一样地看锦瑞,她特鄙视地说:“苏小姐,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锦瑞被唬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的神呀,此等“好运”,她该如何“感谢”上苍!

061连载(61)

如同锦瑞想的那样,什么事情,在时光的流逝中,就不是什么事儿了。

家里人对锦瑞与泽阳“分手”后,非常良好的表现,对其犯“早恋”的错误,也开始淡然起来。

高考倒计时的压力,让锦瑞全家都严正以待,最后一次考前放假,锦瑞妈也难得地不给锦瑞脸­色­看,整个双休,家里的气氛都和谐地让锦瑞以为出现了幻觉。

高考如期而至,最后两天的考试,孩子们紧张的紧张,担心的担心,镇定的镇定,不管怎样的情绪,都逃脱不了面对4大科的考试。

这年的考试,相对来说挺难,特别是理科,听说,数学难得一塌糊涂,锦瑞上厕所的时候,还看到几个女孩子偷偷地在哭。

尽管考中大家的情绪被自己的发挥所影响,但是当第二天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受了一年鸟气的孩子们都沸腾了,什么破书、破试卷,全都给姐们、哥们飞了。教室里纷纷扬扬一屋子白纸,嘈杂的声音充斥在所有人的耳边。

一阵阵狼叫响彻整个校园里,校门外等待的家长们,全都蜂拥而至,在一个个笑开了花的学生中寻找自己的孩子。

锦瑞走出考场,伸了伸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高考终于结束了。

她立在拥挤的过道上,往右下方的楼道望去,那里正是泽阳的考场。不过她的运气似乎不佳,寻了很久,依然不见泽阳的影子,她的脸上露出些失望来。

“考得怎么样?”耳边传来一声十分儒雅的声音,锦瑞转头,在繁乱的人群前,立着一个修长斯文的小伙子,不是黄鹏还有谁?

“文综挺难的,整体来说还行,你发挥地怎么样?”锦瑞淡笑着回答。

两年的相处,即使其中有过多少风风雨雨,在高考结束的这一刻,在高中生涯即将完结的这时,锦瑞看这个大男孩,也没什么抵触的情绪。

黄鹏看着锦瑞脸­色­的笑容,淡­色­的­唇­瓣也勾起好看的微笑:“正常发挥吧,等咱们成绩公布之后,班上会有一个班会,要组织一次毕业旅行,你有什么好的提案?”

锦瑞心里早就有计划,今年暑假的时候,她要行走西藏。

“我打算去西藏走走,如果是班级活动的话,却有些危险了,这不太好组织。”锦瑞说出自己的意见。

黄鹏略微沉吟了下,西藏,是一个能洗涤人心灵污垢并得到灵魂提升的地方,对於他们这些结束了人生的一个阶段,将迈向新的生活层次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旅行地,但是就像苏锦瑞说的那样,全班组织前往西藏,这听起来就太玄乎了。

“黄鹏——!”班级门口,已经有几个和黄鹏要好的男生,招呼他一同去寝室收拾东西了。

“我会先把这个地点作为一个备选的,你可以想想,怎么鼓动大家一起去。”黄鹏笑着和锦瑞交代了几句,便和她摆摆手,往那群哥们挤过去。

锦瑞刚想说,其实去哪都无所谓,不用迁就她的!可是黄鹏已经挤过不少路,这时候扯着嗓子喊,也挺不好意思,锦瑞也就作罢了。

记得上辈子的毕业旅行,班级里的孩子去了杭州游西湖,就是路很近,也不过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数而已,锦瑞考虑到家庭经济情况,忙着去打工,也没有参与,后来在网上,翻开大家旅行的照片,心里还是觉得挺遗憾。

如果真要组织去西藏,恐怕根本就没几个人同行了吧,所以说这个计划肯定是通不过的,锦瑞这样想着,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锦瑞回到寝室的时候,便见到她爸和小姨夫已经等在楼下,她跑上去,轻快地喊:“爸,小姨夫。”

锦瑞爸笑呵呵地拉过锦瑞的手,问:“怎么样,有没有正常发挥?”

锦瑞笑笑说:“和平时差不多吧。”

小姨夫仍然是那一付闷­骚­的样子,也不多话,只是眯着小眼睛说:“这学校的绿化搞得挺好。”

锦瑞听了,心想,这小姨夫关心她的成绩还不如关心学校的风景啊!不过,有她爸对她的关心,她就满足了。

有锦瑞爸和小姨夫的帮忙,锦瑞寝室里放着的课本,衣物等行李,很快全都打包好了,锦瑞向着寝室里的姑娘们打了招呼,说后天见,便跨出了寝室大门,啊,终于要告别高三这一段地狱式的生活了。

小姨夫新买了辆桑塔纳,于是便在锦瑞爸的拜托下,来接锦瑞。

大家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认识锦瑞的,都向她打招呼,一直到了小姨夫停车的地方,还有几个学生,特意过来,问锦瑞考得怎么样?

这让一直保持一张面瘫脸的小姨夫,特别惊奇地望向锦瑞。

没想到,这在亲戚中一直有些不善言辞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受欢迎,他和他老婆,这么多年来,竟然都看走眼了?!

一路上,锦瑞的心情尚还没有从高考的紧张中缓过神来,­精­神挺亢奋,锦瑞爸让她眯眼睡会,锦瑞都说不困,于是便一直看窗外的风景。

小姨夫看起来,对於锦瑞在学校里,被这么多人认识,还有些消化不良,他难得开了尊口:“锦瑞,你怎么交上那么多朋友的?”

锦瑞说:“大家一个年段的,出出进进,总都有些映象。”

小姨夫可不这么认为,他来接沁玉的时候,可没这个现象,不过再问就自讨没趣了,这情景不就在说明锦瑞这人的人气旺吗?那人气旺的原因,也不外乎锦瑞的人缘好,成绩好,总而言之,就是这个姑娘很优秀呗!

他多问一句,那就是让人家更得意一番啊!

小姨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脸­色­却一点没显露,锦瑞却想起一件事来。

小姨前不久,刚生了一个女娃娃,这让锦瑞尤其吃惊,小姨的第二胎不应该是个男孩吗?

高考的黑暗,让她基本上除了学习就没什么其它的节目了,当时,她也就只听说了这个消息,还没亲眼见过呢!

“小姨夫,小娃娃的照片有吗?我挺好奇她长什么样的?”

小姨夫听到锦瑞提起这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他淡淡地回了句:“没有。”

锦瑞爸拉过锦瑞,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笑着把他的手机拿了出来,直接翻出照片,调皮地和锦瑞眨眨眼睛。

锦瑞明白锦瑞爸的意思,无声地朝着他笑了下,然后看起像素很渣的图片。

小娃娃长得和曾经她记忆中的洛洛很像,皮肤­奶­白,狭长的丹凤眼,胖嘟嘟的脸蛋,就因为如此的相像,让她很怀疑,真的是个女孩儿?

她向她爸做了个口型:“爸,她是女孩儿?”

锦瑞爸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对头。

这让锦瑞有些愧疚了,是不是她这只蝴蝶,把原来的历史改变了,她暑假去西藏的时候,会到布达拉宫里,向佛主请罪的!

回到了家,小姨夫便赶着回去了。

锦瑞家里,锦瑞妈、­奶­­奶­还有康康,已经把晚饭烧好了,一桌子好菜,好犒劳犒劳辛苦了的锦瑞。

这天,锦瑞家的电话难得地被众多亲戚眷顾,她被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高考考得怎么样,感觉好不好?

锦瑞也千篇一律地说:还可以。

这么多人之间,有多少人是真心关心,又有多少人是想来看笑话的呢?锦瑞心想,如果不知道,便就想成是所有人都是真心关心她的吧!

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要去学校估分,这时候z省,高考填志愿,并不是先知道成绩,再填报志愿,而是通过自我估分,填报志愿,再等待分数线出来。

这样的做法,直接导致了,很多孩子估错了分,而错失很多读更好学校的机会。

锦瑞对以往各校的录取分数线,都有些印象,在估分的时候,也含蓄地给几个要好的朋友透露了一些风声。

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理不理解她含蓄的话,相不相信她透露的消息,那就看王丹丹、罗梦瑶等人的对她的信任程度了。

估过分之后,锦瑞被叫到了周飞燕的办公室,正巧碰到了泽阳也来办公室里。

俩人在门口擦肩而过,视线交织,默契地抿­唇­而笑。

然后一左一右,被各自的班主任叫住。

周飞燕很期待地问:“锦瑞啊,你估计自己能有多少分?”

这时候高考总分z省为750分制,数学、英语、语文各为150分,文综、理综单独300分。

锦瑞估摸下分数,数学和英语差不多是全对的,应该都在145分以上,语文因为有主观题和作文,所以锦瑞觉得应该在130分左右,至于今年偏难的文综,锦瑞觉得她选择题全对的情况下,250分以上,不成问题。

“我估计应该在650分以上吧。”锦瑞这边话音刚落。

泽阳那边也传来声音:“700分左右。”

锦瑞和泽阳转头相视而笑,脸上都带着点滴的欣喜,而俩人的估分成绩,则让办公室里的老师倒抽了一口冷气。

今年文理科都属于难题的一年,除了英语难度还算平常外,数学、语文、文综、理综难度特别大,老师们估计文科数学130分、理科数学120分以上属于高分,语文(文理课相同的试卷)110分属于高分,100分以上属于优秀;至于文综200分以上的人,全校来说也是寥寥无几,理科250分以上那就是顶天了!

所以相加起来,文科总分在560分以上,理科总分570分以上,就能填报一本类大学:文科600分以上,理科620分以上,全国一流大学都可以填报了。

而锦瑞和泽阳估分成绩,要远远大于老师们的估计,这怎么不让办公室里的老师惊呼的。

周飞燕和泽阳的班主任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就这成绩上京都的b大、q大都不成问题了,说不定都能冲击z省的文理科状元了!

这次要是文理科状元都在他们县三中,不但周飞燕和泽阳班主任的身价要翻上几翻,那省级一级重点中学的称号就是浮云啊浮云!

“锦瑞啊,你确定你没有估错吗?”周飞燕激动地连手都在颤抖了。

锦瑞有些犹疑:“或许我估低了一些。”

周飞燕深呼吸,警告自己要淡定,千万要淡定,然后她拍拍锦瑞的肩膀说:“嗯,还是估低一些比较好。”

锦瑞很受教地点点头。

锦瑞和泽阳的估分成绩,完全掩盖了黄鹏、李浩灿、王丹丹、罗梦瑶一流的风头,这几个平时成绩不错的孩子也不羡慕锦瑞和泽阳,他们俩那神话级别的成绩,早就不是他们能超越的了。

唯独和锦瑞有些不大对路的宋倩,神情有些恹恹,不过她也就撇撇嘴,没多说什么。

锦瑞回到家的时候,听她妈说,宋冰莹估分竟然有590分之多,她二姨家正兴高采烈地去酒店吃饭,还不忘向各亲戚报喜呢!

锦瑞妈就希望锦瑞能胜过宋冰莹,特别紧张地问锦瑞,她估分估了多少,锦瑞并不想让她妈到处宣扬,于是便说:“还没有确定,等明天我问问老师,再说。”

锦瑞妈嘀咕:“估个分还要这么久的,锦瑞,你不会考得不好,不敢和我说吧。”

“妈,没这个事,你别瞎想了,还有,妈这都高考完了,我要在网上差往年各校的录取分数线,你把手机和电脑还给我吧。”

锦瑞妈还有些不同意,但是锦瑞爸在一边帮腔:“孩子这半年来表现一直很好,而且现在她也需要这些,你就别扣着了。”

于是,锦瑞终于拿到了阔别半年的手机,锦瑞装上电板,挂上用强力胶复原的黑小子,狠狠亲了一口粉­色­的小东西,泽阳送她的东西,她终于要回来了!!

她一打开手机,无数条短信,呼啦啦地涌进来。

锦瑞一条条翻看,发现在半个月前,就一直出现一个陌生电话,她查看了区号,竟然是京都的。

她脑子灵光一闪,觉得这电话很可能是《华夏地理》编辑部发来的,于是她动作开电脑,挂qq,迅速地打开邮箱,果然邮箱里安静地躺着好几条来自《华夏地理》的邮件。

062连载(62)

锦瑞点开第一份邮件,内容如下:

您好,苏锦瑞小姐,我是《华夏国家地理》的责任编辑孟朝国,此次主要负责《选美华夏》活动的照片择录,您关于云南玉龙雪山,编号为f12、f34的两张摄影作品,经过我们评委组确定为优秀风景照三等奖。同时,我们邀请您来京都参加我们这次百名获奖成员的颁奖典礼,地点在京都云来会堂,时间为6月12日上午9点。

我代表《华夏国家地理》的所有成员,真诚感谢您参与本杂志的活动,并静候您的回音。

锦瑞看到这个时间,吓了一大跳,今天已经10号了。

锦瑞连忙点开其他的邮件,大致就是询问怎么一直没有回复,电话也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请她看到消息,尽快与他们联系。

锦瑞看看时间,已经晚上6点了,不知道现在打过去,他们办公室还有没有人,不过时间太紧迫,锦瑞也不管这些了,她立刻拨通了电话。

漫长的忙音后,里面传来一个挺甜美的声音:“您好,这里《华夏国家地理》编辑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锦瑞见接通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您好,我是苏锦瑞,是此次《选美华夏》参赛者,有些事情想询问孟朝国负责人,请问他在吗?”

那甜美声音答:“您稍微等一下,我查看一下记录……苏锦瑞小姐,您确实是本次活动的参赛者,孟编辑还在办公室,我帮你转接,您稍候一下。”

过了一小会,锦瑞的电话那头传来男子特别醇厚的嗓音:“你好。”

锦瑞说:“孟编辑,您好,我是苏锦瑞,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电话那头的男的醇厚的嗓音在听到锦瑞的名字,原本疏离的嗓音里,透露出点关怀来:“嗯,苏小姐,我这正急着联系你呢,你迟迟不回我们消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锦瑞听声音,觉得这孟编辑感觉人挺亲和,原还有些拘谨,现下也放松了些,她带着笑音道:“我这几日正好准备高考,通讯工具就都处于关机状态,所以没有看到你们的短信、邮件,实在很抱歉。”

孟朝国听锦瑞说自己还是个高中生,也不觉得惊奇,一来他见过锦瑞的身份信息;二来,毕竟他们举办的是全国­性­的摄影大赛,其中更不乏有才的少年少女,甚至还有比锦瑞年纪小,获得的奖项还却比锦瑞高的人在呢!

他理解地说:“现在给我们答复也不晚,苏小姐,你这次典礼能来参加吗?”

锦瑞想了下,她填报志愿在16号,时间上还挺宽裕,于是便点头说:“嗯,我会来参加的。”

孟朝国对锦瑞也挺了解,因为锦瑞第一次发来关于云南雨林的照片,就是他整理的。当时编辑部对於锦瑞的摄影作品其实有很大的争议,锦瑞的作品非常大胆,拍摄的景点,见大的场景,有波澜壮阔的雨林全貌;见小的场景,有蜂猴呣子霎那间的温情。这些作品,都提现出了锦瑞对於抓取美感的敏锐­性­,这是一个优秀的摄影师最核心的品质。

但是锦瑞的作品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摄影技术火候明显不够,对角度的判断力、焦距的调整,都非常不细致,这也让锦瑞的作品在清晰度、层次­性­上远远没有达到其它参选作品的水准,这也是锦瑞云南雨林一系列照片无法录选《选美华夏》的主要原因。

孟朝国当时看出了锦瑞的潜力,因为摄影技术是可以慢慢磨练的,只要她不放弃拍摄,便会不断进步。但是锦瑞所具备的抓取美感的那种敏锐­性­和行动力,却是非常少的摄影师拥有的。

他从锦瑞的作品选景的地点,那种暴雨后惊现雨林上的彩虹的时机,就知道这个女孩能为了拍到绮丽的景­色­,而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苦难和寂寞,她具备了这一个品质,在摄影技术的进步下,拍出震惊华夏,甚至全球的作品,也不过只是时日长短而已。

所以他录用她的作品,放在了云南专辑里,以此希望能给予她鼓励,能让她在充满她个人风格的摄影道路上继续走下去,而不是在时光的洪流里,让一个本来充满希望的摄影人才就这样夭折了。

果然,他在她关于雪山中的作品中,发现了她的作品在保留了她大胆独特的摄影风格的同时,原本粗糙的技术在短短几个月里也有了明显的进步,最后虽然只获得了三等奖,但是他对她已然起了欣赏的心思,便想如有机会,最好能当面对她点拨点拨。

孟朝国于是笑着说:“来参加典礼对你这些年轻人很有好处,我看过你的作品,你取的景都非常独特,可以说都是极为罕见的,可惜你的摄影技术还欠缺不少火候,比起一线的摄影家们还差得很远,你这次过来,正好能从其它的摄影家这边取取经。”

锦瑞感受到孟朝国的善意,也真诚地表示感谢:“谢谢孟编辑的提醒,我一定会过来京都的。”

孟朝国便说:“那很好,你认不认识举办典礼的场所,如果不认识的话,我会安排人员去机场或者客运站接你。”

锦瑞说:“那就麻烦孟编辑了,我明天上午确认好行程,马上通知您。”

孟朝国笑笑:“行,你得尽快安排啊,我们这人员安排可很紧张的,到时候全都安排完了,你就得自己摸过来了。”

锦瑞在孟朝国轻松的玩笑话中结束了通话,她瘫在椅子上,大大松了口气,这可差点要误了大事了。

因为要远去京都,所以锦瑞便把她这消息告诉了她爸妈。

经过确认,真有其事后,锦瑞爸也表示支持她去京都,孩子参加比赛,获了奖,这颁奖典礼怎么可以少了。

但是因为“早恋”现象的后遗症,锦瑞妈严禁锦瑞独自一人上路,最后双方妥协下,决定由锦瑞爸陪同,一起前往京都。

因为时间紧迫,锦瑞立刻打电话去萧山机场,却订购不到机票,她就拜托泽阳帮她疏通下关系,看看能不能买到明天白天的机票。

自瑞阳制药公司上市之后,公司规模不断扩大,一年前因为没有足够资金,收购制药厂,只能做其它公司的代理商,现在通过股票的资金筹集,瑞阳制药公司旗下已经有了自己的制药厂,出品了在市面上非常畅销的多样保健产品。

同时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泽阳收购了一幢4层楼的大厦,建立了专门的办公楼,并由原来几十人的工作团队,已经发展成几百人的员工队伍,各个部门也合理地设立起来,公司从小企业正向中型企业稳步迈进。

此次他特别招揽了一位在美国获得哈佛获得mba学位的海归做ceo,而他自己则退出一线岗位,故此将在15日做新闻发布会。

为了准备15日的记者招待会,公司这几天确实很忙碌,所以他在学校一估好分就回了公司,现在各个部门的部长正把累积了一天的文件让他批阅,几个部长也焦灼地等候一边,时不时报告着一些最新的情况。

锦瑞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泽阳那边感觉非常的繁忙,她问:“泽阳,打扰到你了吗?”

泽阳听锦瑞这样说,做了个手势,部长们便安静地退守在一边。

泽阳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确认其他人无法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这才柔声问:“没事,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周围都是行人,所以有些吵。”

“奥,那你路上小心点,过马路的时候,就别和我说话了。”

“知道,我现在找了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就专心和你说话,对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泽阳看看手表,这个点锦瑞一般都在吃饭或者陪家里人,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嘿嘿,告诉你个好消息!”锦瑞抱着电话,想着能把自己的成绩告诉泽阳,心里就特么激动。

泽阳见锦瑞长时间的停顿,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不会轻易把这消息告诉他,于是他很上道地接下句:“你这是让我猜?”

锦瑞笑眯眯地说:“聪明,猜对有奖!”

泽阳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就是陪锦瑞玩,他随意地猜:“你妈把你的手机还给你了?”

“也对,不过不是我要的谜底。”

“路上捡到钱了?”

“不对!”

“找到喜欢看的电视剧、电影、动画片?”

“不对,你真不会猜,就让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嘿嘿!”锦瑞见泽阳猜不到,心里越发激动,她笑呵呵地说:“我获奖啦!《选美华夏》的摄影作品被编辑录取了,还通知我后天去参加京都的典礼!泽阳,泽阳,嘿嘿,我厉不厉害?!”

锦瑞在她爸妈面前一直表现地都很淡定,到了泽阳这边则犹如一个考了一百分,还故作玄虚,不直接说出来,直到最后不经意地来个反转,再透露出来,等待家长惊讶之后大大夸奖的孩子!

泽阳确实为锦瑞高兴,他笑着说:“我老婆就是厉害,看来老公我不但得不到你说的奖励,反而要给你奖励了!”

锦瑞嘿嘿地笑:“你就给我准备两张明天下午的机票吧,我和我爸一起去参加颁奖典礼。”

泽阳听她和她爸一起去,心里也挺安心,然后想到一件事:“你15号之前回来吧,那天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惊喜?

锦瑞听到这个词,非常敏感,这两年来,泽阳一直对他在江城的事情,处于保密状态,现在好不容易高考结束了,他说的惊喜,是指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她了吗?

锦瑞答应了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当晚进庄园的时候,泽阳便对锦瑞说,他已经搞定了。

锦瑞激动地跳到他身上,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你真是无所不能!”

泽阳拉下锦瑞,淡淡笑着说:“锦瑞,我只对你无所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的热情,地雷,还有那声“求求你了”,让咱沸腾了,晚上10点左右,将有二更君~~

063连载(63)

第二天,锦瑞和锦瑞爸出发到了萧山机场,机场锦瑞也来过几次,锦瑞爸却是头一会儿,一切步骤都有些慌慌张张,反倒是锦瑞这个做女儿的,显得特别镇定。

锦瑞爸本来还想照顾女儿,展示下为人父的豪情,却在拿订购的飞机票上就卡了壳,他急得冒汗也说不清楚,锦瑞上前搂住她爸的肩膀,笑着说:“爸,行李箱好重,你帮我拿一会儿,这拿机票的事情看起来清闲一点,不如你­干­重活,我来­干­这个轻松的。”

锦瑞爸看锦瑞给他找了这么好的台阶下,他有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锦瑞上前,沉稳地和机场前台人员说了几句话,并拿出俩人的身份证件,不一会儿就拿到了飞机票。

锦瑞爸看了,心想,女儿只有18岁,而他已经45岁,这办事情还是个小丫头­干­净利落,他脸上有些尴尬。

锦瑞笑着锦瑞爸说:“爸,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也是手忙脚乱的。”

锦瑞爸想了想,在女儿面前丢脸也不算什么,孩子比做家长的厉害,他心里也挺骄傲。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在把大权交给锦瑞之后,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了,当锦瑞爸和锦瑞坐在飞机上的时候,锦瑞爸对锦瑞也有了新的认识。

以前再怎么说服,说他的宝贝女儿,已经大了,能对自己负责了,但是一等到她离开了熟悉的地方,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他就怕锦瑞办事会不妥当。

可是锦瑞在机场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感慨,他的瑞瑞,他确实小看她了啊。

下午4点不到,锦瑞和她爸已经到了京都国际机场,走出长长的秘道,在接机处,她看到了一个20几岁,中等身材的小伙子,正举着写了“苏锦瑞”三个字的牌子。

锦瑞对她爸指了指,笑着说:“爸,那边有来接咱们的人。”

锦瑞爸也看到了,他神情有些紧绷,紧紧拉住锦瑞的手,低声说:“先确认下情况。”

锦瑞偷偷笑了下,她爸就怕她被人骗,这紧张的样子让她在好笑的同时,心里也暖洋洋的。

小伙子看过锦瑞的照片,再看锦瑞朝着他这边笑,他颇为热情地朝着锦瑞招手:“苏小姐,这边,这边!”

锦瑞和她爸上前,小伙子一看锦瑞爸紧绷绷的脸,也挺识相,没一上前,就给锦瑞一个熊抱,最后只是礼貌地握握手,便先一步自我介绍。

小伙子姓杨名过,这名字,让听过的人,都要取笑他一番。

锦瑞和锦瑞爸是和他初次见面之人,当然不会多说,小伙子便拿自己的名字自嘲了一番,惹得锦瑞和锦瑞爸都面带笑颜,这气氛也变得活络起来。

杨过带着锦瑞到了不远处的­阴­凉处,发现那儿正站着两男一女,女孩子年龄偏小些,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白白­嫩­­嫩­,长得挺可爱,至于那俩男的,其中一人年纪看起来和锦瑞差不多,胖胖矮矮的,皮肤黑黑的,样貌并不出­色­,另一个年纪大概40左右,和女孩长得很像,又一直护着女孩的样子来判断,大概是她父亲。

杨过给几人相互介绍,大家也都了解彼此都是来参加此次典礼的主角们,大家都不是京都人,孟朝国便安排大家住在云来会馆旁的酒店里。

因为明天还有京都各大记者的访问,所以杨过把几人带到酒店,便让他们快点去吃饭休息会,晚上7点,还有彩排。

锦瑞和锦瑞爸把行李放下,酒店的设施挺不错,­干­净整洁,父女俩都很满意。

父女俩洗了把脸,就出房门打算下楼去吃晚饭,正巧碰到胖胖的男生,锦瑞便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

这男生来自贵州,名叫许耀,和锦瑞一样刚刚高考结束。

许耀看起来很腼腆,见到锦瑞的笑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黑脸上露出可疑的紫红­色­,锦瑞突然觉得这男生特别像重生前的泽阳,不免地对他有了丝好感,她便叫到:“去吃晚饭吗,不如和我们一起?”

锦瑞爸对这腼腆的男生也不抵触,再看他一个人从南方跑到京都来,又对他有几分欣赏,看小伙子穿得挺简朴,看来经济条件也不大好,又一个人孤零零的,便也开口道:“酒店里的饭食挺贵,不如咱们去隔壁的餐馆一起搭火吃吧。”

许耀一开始想拒绝,但是听到一起搭火,想了想便答应了。

一路上许耀都非常拘谨局促,锦瑞和他说话,他常常脸红,也没几句话,锦瑞爸觉得这男生老实啊,倒不担心他会和锦瑞擦出什么火花来,到了饭店,三个人点了价格适中的几个菜,应付了一顿,最后锦瑞父女也没让许耀宗掏钱。

许耀看起来确实囊中挺羞涩,非常不好意思地向锦瑞父女道了谢,回到酒店,他回房给锦瑞俩人拿了几个柿饼过来,红着脸说:“这是我自家做的,你们……晚上肚子饿了,可以当点心吃。”

拿过许耀的柿饼,锦瑞觉得这男生不但样子像极了以前的泽阳,就连初见她爸妈时那股羞涩不安的神情也特别相像。

她心里调皮地想着,有空她得问问泽阳,是不是有个兄弟忘在贵州了?

彩排的时候,锦瑞才知道,和她同行的两个人,竟然是本次一等奖的获得者。

男的就是许耀,女的则是年龄最小的参赛者——余宝清。

这余宝清来头也不小,她妈据说也是个名摄影师,很多作品在国际大赛中都获过奖,所以这小姑娘表现地特别的倨傲。相对的,站在她身边的许耀则非常的谦卑。

锦瑞看着许耀腼腆地站在那儿,聚光灯的照耀,依然不出­色­的容颜,但是那双因为自己的成功而透露出来自信的黑眸,却显得特别美丽。

曾经的泽阳就是如此啊,即使外表在平凡人之下,但是他内里的才华,却灿烂地如同天边的太阳。

锦瑞在那儿站着,听到台下“嗡嗡”的讨论声。

“那就是这次比赛的头名,长得也太差劲了吧,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才华的同时,也给了他癞蛤蟆一样的外表,这种人,就是再有才华,我也绝对不会把他当作我男朋友的人选!”

“就是,看他穿得那么差,家里条件肯定不好,不知道他怎么还能胖成那样,这身高170都不到吧,这体重我目测得有180斤!”

“听说他家在贵州,那里不都是穷人吗?这走摄影的道路可要花不少钱,不知道他在这条路上还能走多久,啧啧,我看走不久!”

锦瑞听在耳里,刺痛在心里,虽然这些话说得是许耀,但是她想得却是曾经泽阳受过的屈辱。

她望向台上,许耀的眼神变得暗淡,嘴边的笑容也变得特别牵强。

“许耀,你是最­棒­的!”她朝着台上大喊,曾经她没有机会在泽阳建筑模型比赛中为他呐喊加油,在这里,为一个同他一样因为家庭、容貌而备受屈辱的人,她愿意给予他鼓励和支持,只希望他能像泽阳一样,无论外表如何,家境如何,都不停地奋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得到别人的认同。

许耀的目光落在台下,在人群中朝着他明媚微笑的锦瑞,他的­唇­,缓缓地勾起笑。

周围的人群,一下子把目光都聚焦在锦瑞身上,嗡嗡的声音在几秒的停顿之后,再次嗡嗡地响着。

“那个女的谁呀!不会是那丑八怪的女朋友吧?”

“看起来长得不错,我看不会吧。”

“要是真的是,我看她脑子八成有问题!”

悉悉索索的话语声,不时地滚进锦瑞耳里,但是她也不在意,倒是惹得锦瑞爸凶狠地瞪视。

锦瑞爸比起锦瑞妈是温和而明理的,他也注意到刚才底下那群女生说得确实不像样,对於锦瑞有勇气为许耀加油,他不但没有怀疑他和许耀有什么,反而觉得锦瑞的人格很正直,不愧是他老苏家的种。

“爸,别和她们一般见识,不过是比不过别人,口头上贬低人家,而寻求自我安慰而已。”锦瑞拽拽锦瑞爸,让他别再计较了。

锦瑞爸看吓退了不少人,便收回了目光。

他拍拍锦瑞的手,夸道:“刚才做的好!”

锦瑞笑嘻嘻地想,果然是她爸,要是现在是她妈在她身边,估计早该骂她多嘴,然后和那群女生一起嘲笑许耀的长相、家世了吧。

她此时非常庆幸,她妈有晕车症,不能陪她来!

第二天,云来会馆里,因为《华夏国家地理》的影响巨大,这次的典礼也有其为即将出版成册的《选美华夏》造势的想法,所以请来了不少电台记者。

云来会馆非常热闹,各种荧光不断闪烁,而这典礼除了《华夏国家地理》的各个领导外,也就是许耀和那十五岁天才少女余宝清的戏份,锦瑞是三等奖,这人口基数就非常大了,她还真是走了个过场,不过拿着奖状和一群三等奖一起拍个照的镜头,即使如此,还是让在下面观看的锦瑞爸特别激动。

锦瑞结束了自己那份差事,便仔细欣赏在后面展示的几百张­精­美的图片,这一看,便被那些美轮美奂的照片所吸引,特别是许耀拍摄的《荷花》,让她驻足不前。

作品就是一朵简单的荷花,时间应该是在夜晚,他拍出的荷花有着如同仙界一般泛着神光一样的晕彩,中心的莲蓬模糊不清,却奇妙地和粉­色­的莲瓣融为一体。

能把最平常的花儿,拍出神迹一样的效果,这让锦瑞被许耀的技术深深折服了。

她正看得入神,耳边传来许耀的声音:“苏……锦瑞。”

锦瑞早就发现自己的摄影技术存在欠缺,被孟朝国明白地指出来,现在便是她一块心病,正巧碰到许耀,自然不放过难得的机会,她抬头,脸上带着些崇拜的神­色­:“许耀,你的技术真是太神了,教教我吧!”

许耀望着锦瑞,皎白的肌肤,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潮红,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漆黑而闪着夺目光彩的眸子紧盯着他。

他胖黑的脸上一瞬间变得紫红,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他慌忙避开锦瑞的目光,呐呐地答应:“嗯……行。”

许耀教得很用心,这短短的一天内,把他所知道地­精­华都告诉了锦瑞。

锦瑞学得更用心,她恨不得把许耀知道的知识全都吸收到自己脑子里。

这期间,孟朝国找锦瑞谈了次话,他问了锦瑞的估分成绩,便建议锦瑞来京都读大学,他向锦瑞递出了橄榄枝,明白地对锦瑞说,如果她来京读书,这大学四年可以来他们杂志社兼职,这四年­干­下来,不但能遇到很多名摄影师,对她的摄影技术能有大提升外,而且还能认识很多名作家、科学研究者,这对她以后的发展更会有莫大的帮助。

如果锦瑞在他们杂志社­干­得不错的话,她大学毕业以后,完全可以在他们杂志社正式入编。

孟朝国想提携她这个后辈的心意,锦瑞明白,他的这番话,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是她更要考虑泽阳的想法,所以她最后说,谢谢孟编辑的建议,她会好好考虑的。

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许耀在京都还有其它的活动,尚不离开京都,便来给锦瑞父女送机。

他在锦瑞临走之前,吞吞吐吐地问:“苏……锦瑞,你……打算报考哪个大学?”

锦瑞这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听许耀问,她也挺苦恼地说:“没想好呢,原来想着离家近些的f大的,这样也好方便照顾我爸妈,不过,现在觉得来京都也不错。”

许耀点点头,然后红着脸说:“那……祝愿你最后选择一个理想的学校。”

锦瑞笑着与他挥手:“你也一样,还有谢谢你这两天对我的指导,我飞机到点了,咱们电话、qq联系,有缘再见!”

许耀也朝着锦瑞和锦瑞爸挥手,目送俩人消失在入机口。

“嗯,有缘再见,苏锦瑞!”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二更君晚了点~~

ps:许耀兄咱会给他安排个好姑娘滴~~

064连载(64)

从京都回来,已经14号,锦瑞告诉她爸,她去江城有事。

锦瑞爸陪着锦瑞去过一趟京都之后,他看到锦瑞沉着应对周边的事情人物,行走在外,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老道。所以他对锦瑞真的放心了。

她妈说她拎不清男女有别,怕她走不能回头的道路,他在她身上却发现,她对待男孩子,无论美丑优劣,丝毫没有别的心思,他也相信,他的女儿,定然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姑娘,而她选中的男孩,自然肯定会是个正派的,那么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锦瑞爸拉过锦瑞的手,也不问她去江城有什么事情,他温和地拍拍她的手背,说:“路上小心点,回家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多做些菜。”

锦瑞对她爸的不过问,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感动,她抱了抱她爸,甜腻腻地说:“爸,你真好。”

俩人到了机场外便要分道,锦瑞爸在锦瑞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妈那,我来搞定,你放心去办事!”

锦瑞也调皮地给了她爸一个飞吻,笑着说:“谢谢爸,我回来给你带多多的特产!”

俩父女就这么分开了,锦瑞到了客运站,坐上了去江城的巴士,天已经有些黑了,她给泽阳打了个电话,但是泽阳可能工作太忙,并没有接。

锦瑞便给他发了短信:泽阳,我在来江城的路上,大概晚上8点到江城客运站,我不知道你的公司在哪,你来接我吧。

随着汽车晃晃悠悠到了江城,泽阳还没有回她短信,锦瑞怕他可能在开非常重要的会议,便没再给他打电话,又发了几个短信,便在客运站旁边,随意地逛逛。

繁华的都市,在夜晚,人来人往,依然非常热闹。

锦瑞也不觉得无聊,边走边吃,看到有趣的商店便进去逛一圈出来,这样又过了近一个小时,泽阳才打来电话。

他很自责:“锦瑞,对不起,刚刚有个重要的彩排,没看到你的短信,你还在吧?”

锦瑞正坐在一家气氛很好的­奶­茶吧里喝着­奶­茶,和泽阳的着急比起来,她则很悠闲。

人生啊,就得自己找乐子,再好的伴侣,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得要给伴侣适度的空间,在无人陪伴的时候,学会独自一人排遣寂寞。

“当然在呢,我正在东客运站边上的­奶­茶吧,你过来就能看见。”锦瑞听到泽阳的声音,显得很高兴。

泽阳便说:“你就在那儿坐着,我过半小时就到你那去!”

泽阳挂了电话,就一把拽过正打算下班回家的陈方云:“江湖救急,速度载我去东客运站。”

陈方云还是第一次看泽阳这副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特别紧张地问:“不会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出岔子了吧?”

泽阳等不及电梯上来,快速地拉着陈方云往楼下去,到了地底车库,利索地帮他开了车门,一把把他塞进驾驶座,然后很不客气地坐上副驾驶座,皱着眉头说:“十万火急,你要是半个小时赶不到东客运站,不但明天的记者招待会要告吹,还得扣你半年的红利,所以…….”

陈方云看了泽阳的眼­色­,脸­色­也变了,非常有行动力地调头开车,道:“秦总,咱保证给你完成任务,你可不许扣我工钱,我要还房贷、车贷,还有攒老婆本呢!”

泽阳看着这直线上彪的车速,在满意地同时,还不忘提醒:“注意安全啊!”

陈方云黑线,行啊,拿人家钱,就是憋屈啊,和你好的时候,就是哥们,这不好的时候,就是老板啊!他除了说个是字,还能说什么滴!

别说,陈方云的车技还真不赖,在繁忙的江城大都市的车道上,速度还挺快,终于险之又险地在半个小时内到了东客运站。

锦瑞在的­奶­茶吧就在泽阳他们停车场附近,泽阳很快就找到了,他迈开修长的大腿,朝着­奶­茶吧走去,陈方云开车开得半死不活的,当然好奇他秦总,来这儿为了接何许人,忙下了车,尾随泽阳而去。

泽阳打开­奶­茶吧的门,就引起了­奶­茶吧里的一群姑娘们的注意,她们掩着嘴巴,小声地和姐妹们嘀咕:喂,快看,那门口的男的,长得很帅啊!

锦瑞早就看到了开门进来的泽阳,也为他出­色­的外表眼前一亮。

他修长的身姿在穿上合体的衬衫西裤后,显得非常英挺,剑眉朗目、挺鼻薄­唇­,淡淡的脸上,一双摄人的黑目在不经意间有着上位着的震慑力。

锦瑞托着腮帮子想,泽阳这厮,穿上正式的衣服,这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一看就是多金又英俊的主,也怪不得惹得小女生们惊呼连连了。

她正在那想着,泽阳也发现了她,他脸上的淡漠顿时褐退,柔和的笑容如冬日暖阳,让一群小女生心都要化了。

锦瑞也挺不厚道,非常残忍地打碎了小女生们刚刚升起的幻想,她直接笑容满面地走上前,特别嚣张地牵起了泽阳的手,然后还加上一句:“等你很久了,亲爱的。”

泽阳纵容的对着锦瑞笑,一手握紧她的手,一手揉揉她的脑袋,配合地说:“那亲爱的,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锦瑞推开­奶­茶吧的门,说:“就罚你亲我一下!”

泽阳在关上门的时候,留下一句:“不行,得罚十下!”

这大大的地雷,让一群小女生们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啊!大叹,天下的好男人不是还没有出生,就是都被坏女人抢光了!

至于出了­奶­茶吧配合默契的俩人,锦瑞坏心的笑,泽阳则点点她的脑袋,无奈地摇头。

慢了不止一拍两拍的陈方云赶了过来,看到泽阳牵着个小姑娘,特别疑惑地问:“我的秦总,你说的至关重要的人呢?”

泽阳指指锦瑞道:“这不就是。”

陈方云受不了地大吼:“靠,我不顾生命安全,提心吊胆把您老送到这,就是为了接您老的妹妹!”

“是我老婆。”泽阳特别严肃的纠正。

锦瑞在一边也挺友好的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苏锦瑞。”

哪知陈方云直接无视了锦瑞,对着泽阳继续不满地唠叨:“就是你老婆又怎么样,她管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什么鸟事了……额,你老婆,泽阳,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还只有高中毕业吧?”

“再过四年,她就是了。”泽阳拉着尴尬的锦瑞朝着街口走去,他打算带着锦瑞去餐馆吃餐好的,她刚下飞机就赶到这儿来,肯定饿着肚子呢!

一边的陈方云脑中终于转过弯来,这,竟然是秦泽阳的女朋友,传说中的榆木疙瘩竟然早就有女朋友了,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他快跑几步,盯着锦瑞看,清清秀秀,容貌也算不错,不过一看就­嫩­相的很,气质什么的,容他眼拙,也看不出来,比起泽阳身边梅耀兰之流的美女,这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的。

泽阳对陈方云盯着他老婆看,非常不满,他直接赶人:“你不是急着回家吗,这都快10点了,还不快走!”

陈方云在大叹这秦泽阳利用完人就急着赶他走,太没人­性­鸟的时候,泽阳已经打到的,带着锦瑞走了。

陈方云慢吞吞地去开了他的奔驰,心里在震惊的同时,心里还有些雀跃,以他对泽阳的了解,能说出,“再过四年,她就是了”这种话,就意味着他心底里已经认定那小姑娘,就是他老婆了,那也就是说,梅耀兰肯定没机会了,她要是没机会了,那就是他的机会了!

陈方云心里的自信再次暴涨,少了泽阳这劲敌,他追求梅大律师之路也好走多了!

锦瑞坐在车上,想起陈方云看她的目光,有些不爽。

他那眼神,□­祼­地写着:泽阳怎么会找这样的女朋友!

她自我觉得,她并不差,至少在同龄的女孩子里,她占了重生的优势,也算是优秀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泽阳的优秀要远远超过她,使得她站在他身边,就只散发着米粒之光,并不出彩了。

她看着泽阳俊美的侧脸,想,到底,这个男人在两年间成长到了怎样的地步了呢?

泽阳看锦瑞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锦瑞笑了笑,什么疑问,明天就要解开了,现在,是他们俩人难得在现实中相处的时刻,她并不想为这些事儿烦心。

于是她说:“就是在想,等会有什么好吃的。”

泽阳便说:“绝对是和你胃口的,你就期待着吧。”

俩人到了一家名叫“楼上楼”的古典餐楼,泽阳选了三楼窗口的包房,正好能边吃晚饭,边看江城迷人的夜景。

晚餐挺愉快,到了最后,工作人员竟然端上一只蛋糕来,锦瑞看着点燃的蜡烛,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泽阳揽过锦瑞,微凉的­唇­瓣吻在她的额头:“老婆,祝你永远只有十八岁,生日礼物,明天再补给你!”

泽阳的生日比锦瑞早一个月,那时候正是高考准备最忙碌的时候,锦瑞就在庄园里做了一餐好吃的,为他庆祝。

当时,泽阳就说过,等她生日那天,一定得好好为她庆祝,他一直强调让她提早来江城,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给她庆生吧。

饭后,泽阳为了给锦瑞庆祝生日,便带着锦瑞去了电影院。

都说江城是个不夜城,果然如此,在s市,影院都是23点闭店的,哪里有电视、电影里放的午夜电影可看。

俩人买了票,走到偌大的影院里,锦瑞有些新奇,她四下里望望,发现,这个时间点,竟然也三三两两坐着不少人。

她俩走到靠后的位置上,两两依偎,午夜档的电影都是一些怀旧电影,价格很便宜,如果你不走,也不会来赶人,就这么一直看重播到清晨也行。

俩人就这么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这午夜电影,看得也不是内容,而是享受着这份气氛。

就这样,这俩人,竟然在电影院里睡了一宿,泽阳开记者招待会的地方距离电影院不远,因为有电话打过来催着他过去,锦瑞便说,反正也不远,她顺路去吃个早点,再过去就刚刚好,现在这么早去,她到那儿也显得无聊。

泽阳想想也是,便再一次给锦瑞说了怎么走,这才先回公司打理下自己的形象。

锦瑞见泽阳走了,便想先去卫生间,好到空间里洗漱一番,可就是这么巧了,她一进厕所,就被一个散乱着头发的女人扑到身上,满身的酒气,让锦瑞皱起眉。

她想把女人扶到一边,也好远离这个麻烦,却不想,这女人“呕”的一声,满腔的污秽全都吐到了锦瑞身上。

锦瑞僵硬在原地,糟心啊,她这是倒了什么霉了,能遇到这事儿。

正在锦瑞想着怎么把这女人给收拾了的时候,女人貌似吐过清醒了点,拽着锦瑞的衣服,摇摇晃晃爬起来,这目光正好和锦瑞对视了。

“是你?!”

锦瑞惊讶了,这吐了她一身,乱没形象的人,竟然是梅耀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一更~

065连载(65)

梅耀兰散乱着头发,冷傲的神­色­不再,多了些成熟汝人的妩媚。

她手上用了些力,爬了起来,摇晃地走到洗漱台前,把脸埋在水中,然后“哗啦”一声,她双手一抹,湿漉漉的脸上便少了迷蒙,多了清明。

她手掌一抹,把头发撸到脑后,她略显冷意的眼睛看着锦瑞,因为酒­精­,原本冰冷的声音变得低沉,听起来倒顺耳了些:“能开车吗?”

锦瑞对梅耀兰也没多大敌意,对於她帮助她家夺得康康的监护权还挺感激,这被她吐了一身的恶心感也能忍受了,她挑着眉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弄脏你的爱车,或许我可以试试。”

梅耀兰倒还记得是谁把这泛着恶臭的秽物吐到锦瑞身上,她微微皱起眉头,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环着手说:“不介意,只要你别被警察抓住。”

锦瑞用纸巾沾着水,打理下自己的衣服,她说:“放心,现在还没到早上7点,警察还没上班。”

梅耀兰还算有良心地等着锦瑞把衣服收拾好,她人还挺傲气,即使步伐不稳,却宁可脱了高跟鞋也不愿锦瑞搀扶。

此时还只有清晨6点,街上还挺冷清,梅耀兰住的地方在电影院后面的单身公寓里,路上不远,锦瑞的车技在刚开始尚有些生疏,开了段路,感觉就回来了。

平安地把车停到车位上,锦瑞便跟着梅耀兰去了她住的地方。

这公寓看着挺现代化,梅耀兰的居室装修地也非常具有冷都女的感觉,80个平米的房子,梅耀兰一个人住也显得挺宽敞了。

唯一有点不符合梅耀兰冷冷的气质的,她竟然养了一条金毛犬,此狗一见梅耀兰就狠狠地把她扑到在地,大大的舌头,吧唧吧唧地舔着梅耀兰。

许是锦瑞身上沾了梅耀兰的“气息”,此狗对她也不吠叫,梅耀兰揉揉大狗的脑袋,叫它下去,此狗看起来还挺懂事,呜呜叫着撒了会娇,便乖乖地趴到客厅的地毯上了。

然后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盯着锦瑞。

锦瑞也是个爱狗人士,对这么一条养得健壮又漂亮的金毛,也很好奇。

她不由自主地对梅耀兰的语气放得自然了起来:“这狗叫什么名字,长得可真漂亮!”

梅耀兰从卧室拿来毛巾,扔到锦瑞头上,说:“你先去洗,里面大瓶的是沐浴液,小瓶的是洗发液,我放在盥洗台上的化妆品,你别乱用,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锦瑞拉下毛巾,从背包里取出换洗衣物,也不与梅耀兰客气,这可是她把她弄成这样的,用她的浴室把自己清理­干­净也是理所当然。

锦瑞清清爽爽洗了个澡,心情也变得不错,她擦着头发,一走出来,就闻到清粥的甜香味。

梅耀兰冷淡地瞟了锦瑞一眼,道:“我做了粥,你想吃,就自己盛。”然后,边走向浴室,边解着上衣的扣子,锦瑞看了,不禁失笑,看来她这一身狼狈,能忍到她洗好澡,挺不容易啊!

锦瑞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就着酱瓜一起吃,味道挺不错,她对梅耀兰的印象也变了。原来就觉得她是个­干­练有原则,又特别冰冷不近人情的人,此时看见她也有狼狈的、如此居家的一面,心里对她存着的一点不喜也淡去了。

她放下碗,跑到金毛身边,逗了它一会,这大狗脾气很好,对锦瑞的逗弄,都给予乖巧地回应,让锦瑞打心眼里爱上了。

等梅耀兰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看到锦瑞正安然的坐在地上,随意地翻看着一本杂志,金毛则舒适地把下巴枕在锦瑞的大腿上,毛茸茸的尾巴偶尔会摆动一下。

梅耀兰停步看了一会,脸­色­有些变化,却也什么都没说,她去厨房,泡了两杯普洱茶,拿到阳台的白­色­木桌上。

她坐在白­色­的藤椅上,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要不要聊聊?”

锦瑞抬头,便看到一副国­色­天香图。

梅耀兰洁白修长的大腿交叠着,宽松的衣服,依然掩不住她非常有料的身材,与去年比,齐肩的头发,微微卷曲着贴在脖颈,哎,这女人,确实勾人啊!

锦瑞起身拍拍金毛的脑袋,然后坐在梅耀兰对面的藤椅上。

夏日清晨的风,在沐浴过后,吹在人身上,实在很惬意。

锦瑞喝了口茶,芬香溢满­唇­齿,是难得的上品啊!

“说说你今早上是怎么回事?”对梅耀兰的看法改变后,锦瑞对她说话也并不用敬语了,按心理年龄来算,锦瑞和梅耀兰就是同年,这说话的口气,也不如第一次来得客气生疏。

梅耀兰似乎对锦瑞这样的说话口气,更适应一些,她挑挑眉毛:“不,说说你和秦总的事。”

秦总?

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

锦瑞喝了口茶,笑着说:“泽阳?我和他的事情,有什么可以说的。”

梅耀兰的脸倒没什么特意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吧,那你知道他多少事?”

锦瑞心里有些警惕了,这梅大律师怎么感觉有点像来挑拨离间的“小三儿”,尽管她心里这么想,脸上依然笑着:“我当然知道他所有的事,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

梅耀兰突然嘲讽地笑了:“那你知道他现在有一家上市公司,是2百多名员工的总裁吗?你知道他走到这一步,是多少个不眠不休的日日夜夜,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到达这一步的?他刚刚起家的时候,被几十家公司羞辱,他都忍下来了,好不容易成立的公司,能壮大到这个地步,是多么艰辛的事情,但是他为了你,竟然打算从总裁的位置上退下!你知不知道,这个决策一告知大众,他公司的股票会如何跌损,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让他的公司造成极大的损失!他的公司还只有成立两年,凡事都容不得差错,现在让位,是非常不理智的,而造成他不理智的人,就是你——一个被他保护在象牙塔里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嘻嘻哈哈的高中生!”

锦瑞听了这番话,心里也翻起惊涛骇浪。

她知道他的泽阳很优秀,却不知道他能有如此大的成就,这厮打算给她的“惊喜”还真是让她“惊”地快晕过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瞒着她两年,说成立公司就成立公司,想退位就退位,啥都搞定了,啥都把她排除在外,最后她竟然要从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嘴里,听到他的事情,还要被她指责她就是个无所作为,只懂享福,还任­性­拖他后腿的无脑萝莉!?

秦泽阳,你行啊,今天就让你跪搓衣板,以后别想和她盖同一条被子!

她气得磨牙霍霍,但是“家庭矛盾”在家里闷闷地进行就行了,在外可不能落了自己的威风,她冷冷地笑:“所以,梅大律师,想让我怎么样?”

梅耀兰没想到,这苏锦瑞听到这一席话后,竟然还能如此冷静,这反应比起那些只说几句话就炸毛、或者直接被打击地哭哭啼啼的小女生很不同。

但是她既然能成为名律师,自然不会被锦瑞的反问弄得无言,反而有些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如果你为了他着想,你最好劝他不要退位。你也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想着他要是从总裁位置上退下来,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秦总是­干­大事业的人,你做她的女人,就得在他背后默默地支持,而不是总是在他工作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吵着要见他!”

如果说锦瑞前面是生泽阳的气多些,即使也明白这梅大律师可能是真心为泽阳着想,可是她还是被这个自作多情,好为“人师”的梅大律师,给气笑了。

她看起来确实­嫩­相了点,但是谁规定高中生就一定会闹小孩子脾气的,即使是真正的高中生也并不全然是鲁莽、不理智的,更不要说她并不是真正的高中生了。

而且,泽阳是她谁了,容她来指手画脚了!她又是她的谁了,要她来教她如何做了!

锦瑞淡淡笑着说:“泽阳做什么,定然有他的把握,而我的不参与,并不是无作为,而是全然信任。你自以为你很了解他,但是事实上你却不相信他的能力,他既然能从位置上退下来,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应对策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为了他着想,那么我更应该让他从总裁这个位置上退下来,因为他想­干­的,从来不是当什么劳资的总裁,而是做世界顶级的建筑设计师!”

锦瑞说完,就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门外,她在梅耀兰怒极的目光中,自得地说:“换下的衣服,就给我扔了吧,反正泽阳给我买的衣服多的是,也不差这件!”

她就爱被泽阳宠着,怎么着了,气死你这个吃不着的!

锦瑞从梅大律师家出来之后,很小孩子地骂了梅耀兰一句,就这一句,让她通体舒泰起来。

能让其他女人为泽阳打抱不平,那就说明,她男人优秀啊!

再者,她信任泽阳肯定不会背着他做出什么事儿来,自然不会怀疑,她的男人被这群女人包围,会和她们有什么牵扯。

刚刚她气泽阳,是气他经历那么多事,遭那么多难啥都不和她说,又一个人背着所有事情,让她怒啊!

最重要的,还是那些不相­干­的女人都知道,而她和他最亲密的人,却被蒙在鼓里,不能为他心疼,为他鼓劲,你说能让她不介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9点准时出世~~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三更君~

066连载(66)

上午九点的时候,泽阳的记者招待会顺利举办。

锦瑞坐在偏僻的角落,并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在外面看到关于瑞阳制药公司的介绍,其中有瑞阳制药公司的发展史、关于泽阳的简介,她的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锦瑞望着坐在白­色­耀眼的灯光下的泽阳,听着他自信的谈吐,看着他落落大方的举止,和他平时和她嬉闹的样子完全不同,这样的一面,太吸引人,她的目光从他的身上都无法转移。

梅耀兰肯定是被他这样的一面吸引的吧。

记者们的问题,是尖锐的,一个京都地方台的女­性­记者问:“秦泽阳先生,您的公司发展,有现在的成就,是由您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次您退下后,您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冲着您‘金手指’的名号才买彩票的股民,会感到恐慌而导致您公司股票的动荡?”

泽阳点点头,笑得合体地回答:“谢谢xx电台的提问,首先我退下之后,同样会给予公司一定的指导,而且我们公司已经过了开拓期,进入了守成期,我们新的ceo常峰,就比我更具备专业知识,我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公司会迈向更辉煌的未来,股民们在看到我们公司的成就后,自然也不会再恐慌!”

另一边的一个男­性­记者还锲而不舍地提问:“秦泽阳先生,业界有专家评估你们公司,认为你们的公司现在仍然处于开拓期,甚至在这个阶段还要再有两三年,您在这个时候退下,是非常不合时宜的!你对这个评估有什么看法?”

锦瑞在底下听,觉得现在的记者真不是吃白饭的,准备工作做得多充分啊,这问题问的一个比一个尖锐。

泽阳却并不惊慌,他说:“我想事实胜于雄辩,到底合不合宜,就让我们公司在半年后的成就来证明吧。”

锦瑞为泽阳的­精­彩回答喝彩。

泽阳的目光也终于找到了锦瑞这个角落,他在灯光下闪着琉璃一般光芒的眼睛,温润地瞅着锦瑞。

锦瑞眼里带着笑,但是刚才的气还没消呢!她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泽阳看着锦瑞这样子,却觉得无比可爱,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记者会顺利地进行,最后是常峰的发言,锦瑞看着那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越看越觉得面熟,终于在男人结束话语的时候,醒悟,这人不就是宋冰莹的老公——砖石黄老五吗?

这常峰看起来要比以后少些锐气,霸气还留着些书生气,但是就他以后出­色­的工作能力和不错的人品来看,泽阳这厮挖到这个人才,他的公司绝对能再迈过去一个阶层的。

看来那些业界的专家们,又要被网友们骂“砖家”了!

记者招待会,成功落幕了,泽阳送走了记者们之后,又让陈方云带着大家先回公司,大家都忙了好几天了,下午便放了吧。

等职员们都高兴地散了,泽阳修长的身姿便朝着安静等在那儿的锦瑞走来。

他朝着锦瑞,笑得春光灿烂:“锦瑞,我把自己当作生日礼物补给你,对於这个礼物,你满意吗?”

唉,看着泽阳大大的笑脸,那份为她着想,奋斗两年的心思,锦瑞当然也不忍心和他计较他的隐瞒,算了,现在就好好夸夸他,和他算账就等到晚上吧。

锦瑞踮起脚,环上他的脖子,凑上红­唇­,深深给了他一个吻,她巧笑颜兮:“泽阳,谢谢你,我很满意。”

泽阳把锦瑞搂进怀里,他倒是理解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心情了,他看到锦瑞这笑颜,就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能让她高兴的东西,都拱手送到她的面前。

他深刻地觉得,他的生活,就是因为有了他爱着的锦瑞,才变得如此­精­彩。

俩人明天都要去学校填报志愿,下午买了些江城特产,就一起回s市。

至于志愿填什么,锦瑞的心里也打定了主意。

如果她不知道泽阳在江城为她打拼的这一切,她尚能改变原来的想法,到京都去。可是在知道泽阳为她默默做着这些,只为了让她以后在江城过得更如意,她就再没有了其它的心思。泽阳这么为她着想,她当然也要为他考虑。

这瑞阳企业是泽阳一手创建的,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常峰再有能力,也要有一段时间的适应,而且在泽阳刚刚退出一线的时候,公司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那么在江城读书,就能省了泽阳公司、学校,需要千里迢迢两地跑的劳累了。

至于关于她自己的事业,她并不觉得失去了一个机会,就会毁了一生,她同样能在江城读书的时候,获得更好的成就。

于是这样想来之后,在车上,锦瑞和泽阳的意向就非常统一,志愿就填报f大了。

到了镇上,锦瑞和泽阳就分开了,俩人在庄园里见面也一样,所以也没什么难过的。

锦瑞单独走在回村的路上,想着能罚泽阳跪搓衣板,脸上的笑邪恶了。

锦瑞和她爸说过晚上回来,所以家里的饭菜非常丰富,康小子马上就要面临他一年级的期末考,貌似有些担心,这小脸蛋都消瘦了些。

锦瑞爸给锦瑞夹菜,锦瑞就给康小子夹菜,这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锦瑞妈看起来好像为了锦瑞自己一个人去江城还有些恼意,不过她爸的工作做得不错,她妈就是板着脸,毕竟是没有什么恶语,所以这餐饭吃的也算不错。

晚上的时候,锦瑞进了空间,可就大大扬威了一次,泽阳也觉得自己瞒着锦瑞两年,有些愧疚,特别老实的拿着搓衣板跪着。

锦瑞卧室门一关,带着笑儿会周公去了,可怜泽阳吃力不讨好,勤勤恳恳奋斗两年,还要受如此待遇,他忍不住叹气啊。

他上辈子都没有受过如此待遇,这重新活一次,竟然连这等“遗憾”都要弥补一次,人生,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他跪了许久,便无奈地走到书房去睡,藤椅上铺着条薄毯,让他又一阵苦笑,他老婆大人真是早有预谋了。

等他躺在床上,阖眼睡去的时候。

一个小东西,扑闪着翅膀,摇摇晃晃飞进来,它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然后那对小翅膀似乎难以支撑它的胖身子,“啪!”的一声,这小东西掉落在地板上。

小东西,双手撑地,晕晕乎乎地坐起身来,歪着脑袋,好像挺不明白这感觉是怎么回事,它歪着脑袋,眨巴下眼睛,叫了声:“唧?”

然后再一通摇晃脑袋,晃晃悠悠飞了起来,绕到泽阳的膝盖上,小翅膀抖落银光,泽阳腿上的淤青就散去了。

小东西走路不太稳当,几次被毛毯绊倒,它都好似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似的发呆,最后坐在毛毯上好一会儿,这才拍拍翅膀,让人看了提心吊胆地飞走了。

锦瑞睡到一半,怕泽阳跪久了,膝盖会不好,便偷偷拿着红花油打算给他涂上一些,可是溜到书房,看到他光洁的膝盖,便打消了自己的忧虑,看来这小子的膝盖是铁打的呀,得了,白担心了。

锦瑞没了最后一丝忧虑,这才睡上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在学校,大家都填报了志愿,随后在黄鹏的主持下,13班开了一个班级会议。

从填好志愿,到最后分数线出来,被学校录取,这还有一个漫长的等待时间,班级里的同学一致觉得,为了让旅行愉快,就在分数线尚没有出来的时候,去旅行吧。

黄鹏提出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去杭州西湖,日程为两天一夜。

这个方案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毕竟来去方便,费用也低。

第二个方案,就是去西藏,因为考虑到经费,黄鹏真的做了充足的准备,他提议大家可以以搭车的方式,一路向着西藏出发,到了西藏,也可以在当地居民那借宿,这样就并不需要花许多钱。

这个方案,倒也吸引了一些人的关注,也给了锦瑞很大的启发:以搭车的方式行走西藏,这样一路进行拍摄的话,想必她的摄影内容将会更加丰富吧。

但是这个方案,有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这样一来,这个旅程将非常漫长,而且也会非常辛苦,所以,这个方案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自然是无法通过的。

黄鹏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选择了西湖为旅游景点。随后要去的人报了名,锦瑞看了下,和上辈子差不多,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决定同行。

丹丹和罗梦瑶都在其列,至于晶晶则没有去。

大家商量之后,与后天8点在火车站集合出发。

到了这天,大家发现泽阳他们班竟然也在,锦瑞早就知道,罗梦瑶和李浩灿的谋划,也不感到意外。

但是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透着的担忧,又让她蓦然想起:她和泽阳现在在外的关系,可是非常尴尬啊。

罗梦瑶拉过她,偷偷对她说:“特意给你和秦泽阳制造的机会,你也要抓紧了。”

锦瑞还真要好好谢谢她的“美意”了,锦瑞觉得以她妈的接受能力,是不希望她在学习生涯谈恋爱的,所以暂时还不想和泽阳“复合”,再怎么说,也得避过这些动不动就有几个孩子的家长是和她妈认识的人啊!

罗梦瑶和李浩灿这俩人,在旅游途中,使劲给俩人创造机会,而锦瑞和泽阳在那儿装“分手”,装得痛苦,还真有点“分手后的尴尬期”的那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君顺产了~~感谢大家的热情加油,看到那么多的新娃子冒泡,咱更让三更君,在11点左右和大家见面的~~

067连载(67)

旅行快要结束的时候,锦瑞想起自己对丹丹的承诺。

她拉着丹丹,在西子湖畔的凉亭里,她小心地问:“丹丹,你不想去和黄鹏说些什么吗?”

大学毕业季是情侣分手的季节,那么高中的毕业季则是少年少女们的告白季。

锦瑞这样问,丹丹便明白了,她笑着说:“锦瑞,我想把这份喜欢埋在心里,如果把这份话说出来,暗恋便不美了。”

因为丹丹知道,黄鹏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她,说出来,反而再没有半点幻想。那么就让这么美好永远埋在心里,她有时候还能自我催眠一下,黄鹏在某个动作,某个眼神,对她说的某一句话来看,他是喜欢过她的吧。

两天一夜的旅程,在锦瑞和泽阳,拙劣的演技中终于结束了,作为大家的御用摄影师,锦瑞不可避免地和旅行负责人黄鹏多接触了几回。

黄鹏看锦瑞的目光,带着的心疼,这眼神如果是泽阳的,她只会觉得高兴幸福,但是如果换了别人,她只能感到毛骨悚然。

实在是避无可避的时候,锦瑞就说:“黄鹏,我挺好的,和泽阳看着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稍微有一点点不自然而已。”

黄鹏觉得锦瑞是在故作坚强,于是他心里越发怜惜锦瑞,柔声说:“苏锦瑞,你还喜欢着他吧,他能为了家长而和你分手,这种不坚定的男人并不值得你等待。”

锦瑞苦笑,最近可真是有好多人,关心她和泽阳的感情生活啊!

锦瑞对着少年情怀的黄鹏,也不能像对待梅耀兰一样,但是她并不想给疑似喜欢她的黄鹏希望,所以她尤为坚定地说:“这里面的故事,你们外人是不知道的,也许你们以为我们分手了,但是事实上我们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重新开始,我会一直等待着他,如果你去问泽阳,他肯定也会告诉你相同的答案,所以请你不要再过问我们的事情了!”

锦瑞话说得重了,这让黄鹏的脸­色­有些难看,是,他不就是外人吗?

苏锦瑞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能不明白吗?不过心里不甘而已,他想表达自己对她的情感并不必泽阳少,既然他们尚没有真正在一起,那么他依然有机会,是不是?

漫漫时光,悠悠过。

高考分数的揭晓,各校录取分数线的公布,孩子们三年高中的奋斗,在这一刻就是面对结果的时候了。

哭了,笑了,悲了,乐了。无论如何,人生总要继续,痛苦是一时,快乐也是一时,什么样的经历都有它的人生真理所在,孩子们总在各种境遇中成长着。

锦瑞和泽阳双双成了z省文理科的状元,即使他们已经填了志愿,可是依然有各大名校以学费全免,外加年年奖学金,各种绝佳的发展机会来邀请他们去他们学校就读。

蓝天龙也给锦瑞打来了电话,希望她去云南大学学习。

但是锦瑞和泽阳都婉转拒绝了,既然选择了f大,便不再改变,反正f大在全国排名也在前四转悠的,读书什么的,但凡自己能努力,在什么学校就读都能有一番成就。

于是,锦瑞家和泽阳家都沸腾了。

知道成绩的那天,教育中心和泽阳家的书店都双双挂出了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

远近街坊也都出来祝贺,这不光让教育中心和书店都生意旺盛,就连这里的地段价格都上涨了一倍,能出两个状元的地方,这里的风水绝对是好极了的。

锦瑞妈原来因为锦瑞和泽阳早恋,而看不惯泽阳妈,但是泽阳妈因为泽阳的关系,却是早就在心里认了锦瑞妈这门亲家,即使锦瑞妈脸­色­不善,她也次次笑脸相迎,过节的时候,也不忘给锦瑞家拿点东西过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锦瑞妈的难看脸­色­落在泽阳妈那笑脸里,就如同落在一堆软绵绵的棉花上,锦瑞妈无法挑起战争,此后见泽阳妈久了,也慢慢给了她好脸。

这次两家双双出了状元,锦瑞妈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她女儿,这眼光倒是不差啊,以后那小子要是一直这么出息,两个人倒也算登对。说出去,还特别长脸,她女儿女婿以前可都是高考状元啊!

另一边,宋冰莹家,也算喜庆,毕竟宋冰莹的分数不低,上名校也是很有希望,可是偶尔会想起还有个苏锦瑞压在头上,这心里就不太舒爽了。

这不,宋冰莹她爸妈,正给小区里分糖呢,住他们家隔壁的,正巧知道她家有苏家这门亲戚,也不知道打哪来的消息,竟然让他们知道,这苏家的闺女是本次文科状元,于是拿了糖的时候,就很没眼力见地一个劲地夸锦瑞以后前途似锦、万里鹏程等等,宋冰莹爸妈这心里就堵着慌了。

不过宋冰莹她爸妈却是真心疼宋冰莹的,即使外面受了堵,也不与宋冰莹说半句,反而还安慰她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已经很努力了,他们很高兴了等等。

宋冰莹很敷衍地把她爸妈赶出她的房间,郁闷地躺在床上,给她男朋友季子明打电话:“子明,你分数怎么样?”

季子明考得也不差,他说:“还行吧,上江城大学不成问题!你不是考上t大了吗,怎么听你声音这么郁闷?”

宋冰莹抱着电话,在床上翻滚:“我烦啊,我有个表姐,以前看着跟个木头人一样的,谁知道到了高中,脑子就开窍了,每次都压我一头,真是烦死了。”

季子明就是个太子爷德行,他向宋冰莹吹了声口哨:“那你出来呗,我约几个哥们,你约你那些姐妹,咱们一起去唱k,放松放松啊!”

宋冰莹也不想闷在家里,便答应了,和她爸妈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而此次的发泄,因为大家喝了点酒,而有些意乱情迷,宋冰莹的第一次也这么交代给了季子明,正式完结了她女孩的旅程,而向着女人的大道迈进。

锦瑞得了文科状元后,她妈对她的态度就开始变了,以前对她看管地很严,现在锦瑞妈想,既然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了,也不用对她有什么限制了,而且孩子也不小了,也不是随便能说得了,对着锦瑞也以笑脸居多了。

锦瑞的外公外婆,还有诸多锦瑞妈的亲戚在听闻这个消息后,也纷纷致电道贺。锦瑞的地位,在众亲戚心中的地位,也终于拔高了。

因为教育中心出了锦瑞这个文科状元,隔壁又是个理科状元,所以这下学期的招生人数直线上升,这二楼的两间大教室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钱赚得多了,锦瑞爸就打算今年下半年开始装修房子,锦瑞爸老一辈的农村思想,就为了能在村子里造幢房子,现在造房子借的债早就还上了,装修房子的钱也到手了。

锦瑞家隔壁邻居,虽然大家在这个年代赚得钱都不多,可是在外做生意攒下的钱,也够给房子装修用了,所以大家在半年前就动土了,现在这头排屋就剩下锦瑞家了还没有开工。所以现在锦瑞家有条件了,锦瑞爸的脸都冒着红光,急着四处招人,就是在大夏天,也想马上动土,把房子装修上。

锦瑞看她爸的热情,也没阻止,只是提醒锦瑞爸既然装修,索­性­就别舍不得花钱,这样房屋的保质期也能更长久些。

家里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在7月初的时候,学校里也迎来了高三的毕业典礼。

锦瑞到了班级的时候,孩子们都在写同学录。

看和她要好的几个人的脸­色­,就知道她们的分数都不错。

晶晶如愿考上了江城传媒大学、罗梦瑶、王丹丹上了外省的w大、黄鹏则上了江城外语大学。

还有同寝室的姑娘们也各有去处,锦瑞也知道,她和泽阳分手了的消息是怎么让她妈知道的,原来是老乡这小丫头看她过得辛苦,就向她妈透露了风声,然后自然而然的锦瑞妈也就知道了。

锦瑞也收到了不少的纸张,就连其它班的孩子都有,锦瑞一一写下自己对孩子们的祝福,希望他们在自己的人生中,都能走出光彩来,走进幸福里去。

毕业典礼上,锦瑞和泽阳作为这一届文理科代表,进行了发言。

锦瑞在底下听着泽阳的发言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溢满了各种回忆,等自己上了台,看到底下一张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和这群孩子们,再一次经历两年。

高中这群孩子青涩的容颜,纯真的心思,少年少女的忧愁和泪水,还有那些苦中带甜的暗恋、那些求而不得的执着炽烈的情感,一一在她脑中回想。

她想到,王丹丹给她送的那瓶藿香正气水,想到晶晶委屈的泪水,还有送给她山参那一刻的羞涩。

她想到,罗梦瑶傲慢嚣张地递给她一杯冰糖梨水,却在那低头的瞬间,有遮不住的关怀。

她想到,她和姐妹们,为高二的最后一场篮球赛鼓劲吶威,看着泽阳在夕阳下,被大家抛飞在空中。

她想到,大家一起,在炎热的夏季,一起挥汗如雨,埋在堆得如塔一般的书堆里,勤勤恳恳地做题。

她想到,那黑板上高考倒计时,从156天到了0天。

她想到,大家一起在西湖合影,还有丹丹那神伤却透着坚定的目光。

在校园里,和这群孩子们再一次度过了看似平淡,内里却丰富多彩的高中生活,她和泽阳能在这个充满了绿意的校园里,弥补了一个个遗憾,她感谢上苍,让她能重温这流金岁月。

毕业典礼的最后,大家手持毕业证书,一起唱响校歌,这一次,也许大家都想着,可能是最后一次唱响这歌曲,朴实的歌曲,在上千人的歌喉中,大气而感人。

一行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周飞燕环视了底下的孩子们,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即将离别,不管是同学之间,又或是曾今站在对立面的师生,在这一刻都沉默了。

不知是谁先开口唱起了《送别》,大家慢慢地全都开始跟着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不同于校歌的大气,在班上,13班的孩子,把这首《送别》唱的婉转而动情。

在最后,周飞燕送上了给大家的祝福,同学们也一一告别。

高中就这么落下帷幕,锦瑞和泽阳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人群最后,他们双手交握,即使毕业季象征着离别,他们也将继续在人生中一同携手共进。

——高中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这么勤恳的份上,看在高中卷完了的份上,有没有人给咱来点鼓励,比如说,嘿嘿,长评啥的~~

068连载(68)

一路西行,一路搭车,一路遇到拒绝,却也不缺少热情的笑脸,锦瑞历时半月终于到达了西藏拉萨区域。

泽阳因为要安排瑞阳企业近期的事情,所以没有一起前来,锦瑞也乐地一人上路,这样还更自由些。

锦瑞来西藏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功课,藏语也自学了些,用于平常交流已经不成问题。她向当地居民打听了下,才知道,她已经身处羊卓雍错旁,于是在一群身着藏服的人群中,选了一个名叫墨脱的藏民小姑娘,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这个被藏民称为圣湖之一的地方。

墨脱是个12岁的小女孩,她的五官很美,笑起来两朵梨涡,更让她添了几分丽­色­,她在这儿蹲点,就是专门为了像锦瑞这样的旅人领路,以赚取一些导游费。

锦瑞也没有吝啬,微笑着摸摸小姑娘扎着辫的小脑袋,把钱给了她。

“姐姐,明天你还需要我领路吗?这儿离拉萨不远,还有纳木错、羊八井、米拉山口,都只有一点点路。”小姑娘看到锦瑞给的大方,便用自己一双尤其大而黑亮的眸子期盼地看着她。

锦瑞笑着说:“行啊,不过我要在这儿呆上两天,大后天上午9点,你到这儿,咱们一起去拉萨。”

墨脱听到锦瑞应予了她,脸上的笑容便愈加灿烂,她向锦瑞摆摆手,兴奋地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锦瑞与墨脱分开之后,便在这片圣湖处游览起来,现在正时夏季,羊卓雍错被群山环绕,高峰上的雪峰映在蓝宝石般湖水中,湖光山­色­,相映成趣。群山下牧草肥美,很多藏羊、藏马在其上自由地填着肚子。一只只牛皮船,在河岸和河中牧草肥美、羊马成群的小岛来回,以便于运载游客。

锦瑞到了河边,舀了一口水喝,由于湖水是雪山消融后的雪水,这味道尝起来格外清凉和甘甜,就是比起空间里的河水也不差。

锦瑞拿出空的矿泉水瓶,装了几瓶,打算回家后给家里人也尝尝,做好了这些,锦瑞一起身,就看到几个游客跟随着藏民正在捡岸边的白­色­石头,锦瑞知道这被藏民称为玛尼的石头,在他们眼里寓意着圣洁。

锦瑞受家人影响,多多少少有些信佛,她也随着藏民们一起,捡起白­色­石头,放在玛尼堆上,然后合掌祷告,因为感恩上苍,她的表情就犹如一旁的那些藏民和因为心中有佛而长途跋涉,脸带祥和笑容的人们。

也许是因为锦瑞在这一堆人里,显得太年青,表情却如同这些40、50岁的人们那般经历无数世事而阔达祥和的人们的一样,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年岁看起来和锦瑞差不多,但是一身的尘土,面容沧桑,胡子拉碴的,显得挺狼狈。

他注意了锦瑞许久,从她对一个藏民孩子的微笑开始,他的目光不知怎么地就黏在她的身上,突然他的眼睛蓦然睁大,他哑着声喊道:“苏锦瑞?!”

锦瑞抬头,在西藏那灿烂得晃眼的日光里,看到了他的容貌。

“方翔?”

曾经的对他的暗恋,实在是太刻骨,即使他容颜憔悴,锦瑞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知道他在毕业之后,会有一趟西藏之旅,却没想到这么巧,能和他遇到。

方翔晒得漆黑的脸上略显惊讶,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锦瑞指指背在自己肩膀上的装备,笑着说:“来旅行,顺便拍点照片。”

方翔点了点头,然后收了惊讶的神­色­,他温和地笑笑,容颜不见上一次的少年轻狂,更多地则被忧郁填满。

“老同学相见,不如一起走走。”

锦瑞听到他这样说,再看他的神情,就如同看到初见他时的模样,这样的温和和忧郁,还有沧桑和成熟感,才是她暗恋的那个他啊!

她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方翔指了指北面草原上支起的一个个帐篷说:“看你面­色­如常,没有什么高原反映,入藏好几天了吧。我借住在牧民的帐篷里,你今晚要在这儿留宿吗?”

锦瑞身体健壮,即使刚刚入藏,也并没有什么高原反映,所以她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方翔看到她的笑容,便当作默认了。

“我打算拍几张夜景,会在这儿呆两天。”锦瑞笑着说。

方翔点了点头,因为两年前的争执,让他面对锦瑞挺尴尬。

俩人一路走,即使风景再好,却也化解不了俩人之间的尴尬,好不容易挑起的话头,也因为互不了解或者有所顾及,总是没有说上几句,然后就是一大段的沉默。

方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指指一处刚巧被高峰遮住的­阴­凉处,说:“到那儿坐一会吧。”

锦瑞走得也累了,于是俩人便坐在草地上,望着绿茵茵的湖水,和对面成群的牛羊。

坐下来的方翔,目光望着远处,语气神态则自然了许多,他有些惆怅地说:“上次,挺对不起你的,我…….女朋友很任­性­。”

锦瑞心里点头,确实他的女朋友,任­性­又有些无理取闹:“你和她怎么样了?”

方翔仰起头,吐出一口长气,笑笑说:“我说,我被她甩了,你相信吗?”

锦瑞挑眉,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方翔在13、4岁的小女生眼里,也许就是个品学兼优的白马王子,但是在17、8岁,见识更广,交友范围更大的高中生眼里,条件其实也就中上,有女人甩了他,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翔看到锦瑞挑眉的样子,自嘲地一笑:“果然,我太自负了。”

锦瑞摇了摇头,说:“也不算自负,只是所与非人而已。其实你们分开,我倒觉得对你更好些,至少,我觉得,我认识的方翔,是现在的你,而不是两年前,有些不辨是非的你。”

方翔苦笑,所遇非人吗?这话说得很客气了,他其实就是识人不清啊,当初有多少人告诫他,那个女人,并非他的良配,不过玩玩他而已,但是他却执迷不悟,全身心地相信着她,结果……最后就连高考都没有考好。

这不能怪她,只能怪他自己,太盲目了。

他晃了晃脑袋,不想再想到她,而是转向锦瑞,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忧郁来,他说:“你说得对,这两年,我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让自己的人生变得一塌糊涂。刚刚,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变得耀眼了,我差一点没认出你来,都说高中,是人的一个转折点,对於你来说,是褪去淤泥化为莲花的时机,对於我来说,则是繁华褪尽后的凄凉。”

锦瑞看着这么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在她面前如此颓然,不免有些不忍,她安慰他:“听人说,你考得并不差,在大学里好好努力一把,你的人生自然会再现繁华。”

方翔淡淡笑了下:“本来可以考得更好。”

“千金难买早知道,时光也不能倒流,沉迷与过去,只能让现在和未来都变得一文不值。”锦瑞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不少感悟,时光对於她来说,是倒流了,但是如果,重生只是一场海市蜃楼,她能否有勇气,不对过去追悔,而是勇于承担过去的种种,在当下努力改变,创建辉煌的未来呢?

锦瑞有一会失神,在方翔的连番叫唤下,才回过神来。她不免失笑,西藏真是一个升华人心灵的地方,她不过在这尼玛堆前随着大家虔诚地跪拜了天地,到现在却在想这些荒诞的事情。

她捏了把自己,很痛!这告诉她,她确实重生了,过去两年的事情也并不是梦境。

她拍拍脸,站起来,带着点调皮的神­色­,说:“为了给你做出表率,我不打算再浪费这大好时光,我要工作去了,你随意。”

方翔看着散发出无限正面气息的锦瑞,终于知道,为何当他看见她的时候,他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原来是她的身上汇聚了他现在最缺失的东西——积极。

他上前一步,拉住了锦瑞的手,温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悸动,他慌忙放手,有些不自在地问:“上哪去工作,去摄影吗?我能同你一起吗?”

锦瑞也不在意他拉了她的手,对於她来说,现在的方翔只不过是个毛孩子而已。

对於曾经她刻骨暗恋过的男孩,她对他总是有些心软的,在他困在人生底谷,无法攀登的时候,她愿意伸出援手,拉他一把。

“行,一起吧。”

锦瑞在摄影的时候,向来是专注而不怕危险的,她可以为了拍出最美的景­色­,爬一天的山路,只为一张照片。

方翔在锦瑞身后,默默无言。他喜欢没有言语的行走,在这种行走中,他可以沉淀自己的情感,脱离出连日来侵扰着他的消极情绪。

西藏的夜晚,不同于白日的火热,泛着丝丝凉意。

俩人下了山,正看到一群藏民们和游客们,在营地里架着火堆,一起喝着青稞、抓着糌粑,喷香的烤羊腿的香味,径直钻进锦瑞的鼻孔。

锦瑞一脸的垂涎样,惹得方翔露齿笑来:“我借住的人家,格桑大叔,烤制的手艺可真不赖,你去那儿先坐着,我去讨几块羊­肉­回来。”

经过一天的相处,俩人之间也少了些尴尬,锦瑞也没和方翔客气,她笑着点头:“我去要些青稞酒和­奶­茶,一直想尝尝这地道的味道,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俩人各忙各的,花了些小钱,就得到了两壶牛皮袋装着的青稞酒,还有一壶香浓的­奶­茶、满满一大盆的糌粑面。

等到方翔拿来一大块羊­肉­,俩人饿了一天的肚子,都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锦瑞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反正也不需要方翔对她有什么好感,她大方地拿起一个大碗,倒上满满的­奶­茶,一口灌下,手里还不停歇地拿起旁边的羊­肉­,等嘴里的­奶­茶下去了,羊­肉­已经填满了她的嘴巴。

方翔看到锦瑞的动作,笑了笑后,也大口吃了起来,其实两个人的相处,在一方放开的同时,也能让另一方得到轻松。

069连载(69)

在羊卓雍错的两天,锦瑞和方翔也熟稔了几分。

方翔在家长的强烈建议下,在高中选择了理科,但是他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文学,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固执地选了中文系。

锦瑞她打算把这次西藏旅程写成《西行摄影日记》,主题就定为“行走”,内容当然是行走途中遇到的人或事了。

锦瑞的文学涵养也算不错,但是她的写作天赋却不及方翔,方翔偶尔为锦瑞写了一篇摄影日记后,让锦瑞起了和方翔合伙的心思。

摄影是她的强项,但是在文采上就总缺点灵­性­,当她看了方翔的文字后,眼睛一亮,心里就一个念头:啊,这文字就是她想要的。

当她提出“希望方翔能和她合力完成这次西行日记”的想法的时候,方翔是有些惶恐的,他始终有些不自信,但是在锦瑞的鼓励下,他最终答应尽力而为。

俩人在白天一起踏遍河山,夜晚则在油灯下,讨论写作事宜,等到结束了羊卓雍错的旅程时,俩人之间的尴尬也消弭于时光之中。

“姐姐,姐姐,我等你好久了。”墨脱黑黑的小脸上,两块高原红中露着两朵梨花,她黑亮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一看到锦瑞,就欢快地跑了过来。

小姑娘尽管看起来很欢快,举止却很小心,即使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她的手却不曾碰触锦瑞。

锦瑞对这种乖巧的孩子总是没有免疫力,她微笑着牵起墨脱的手,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糖果,用藏语说:“姐姐让咱们可爱的小墨脱等这么久,真是该打,要不,姐姐用这包糖,向咱们小墨脱赔礼道歉,好不好?”

小墨脱慌忙摇头:“不用,我在这儿等姐姐是应该的。”

锦瑞摸摸她的脑袋:“拿着吧,姐姐等会还想让你算我便宜些呢!”

墨脱看来对五彩的糖,很是渴望,在锦瑞的坚持下,小姑娘把糖放在了斜跨在身上的布包里。

方翔对於锦瑞流利的藏语感到惊讶,他只记得她高中的时候,英语很出­色­,没想到她还会这么冷门的藏语。

在俩人跟着墨脱行走在去往拉萨的路上,有很多过往的卡车、面包车,都拉下窗户,愿意载三人一程,锦瑞都拒绝了,因为用双脚感觉着藏地,更让她有一种灵魂的归属感。

一路行走,体力上最跟不上的就是方翔。

锦瑞也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子,为了不耽误行程,她把方翔的手臂环在自己肩上,墨脱则背上了方翔身上的大背包。

“抱歉……”方翔对自己的体力不如两个弱女子而感到很羞愧,锦瑞无甚关系地摆手,墨脱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好言安慰:“哥哥,我自小就走惯了这路,所以才不打紧的,哥哥以后要是在我们这儿多呆几天,一定比我还厉害。”

方翔对墨脱感谢地笑笑,随后,在锦瑞一路时不时的搀扶下,三人终于到达了拉萨市。方翔在这漫漫长路上,靠着锦瑞的肩膀,感受着她不经意的温柔和照顾,方翔记起了曾经那个坐在他后座的那个爱脸红的小姑娘。

她曾经是喜欢他的吧,如果现在……她还喜欢他就好了!

为了这个想法,方翔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节奏,他望着在那边和墨脱准备住宿的锦瑞,有些失神。

锦瑞选中了一家叫做“青木”的旅店,旅店的结构是回廊式的,分为三层,每层都有10个左右的单间,而在旅店中间则是一间大大的会客间,有几个旅人正坐在长椅上,吃着松饼,悠闲地聊着天,他们见到锦瑞几人进来都友好地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锦瑞喜欢这旅店里轻松的氛围,转头问方翔:“我觉得这家店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方翔这才回过神来,四处打量了下,点了点头:“不错。”

既然俩人都满意了,便向旅店门口的帅帅的小哥,要了两间房。小哥给俩人办了房后,看到锦瑞身后的墨脱,便笑着用藏语和她说:“墨脱,你好久没来了,我这有不少吃不完的饭菜,你拿回去,和院里的其它孩子一起吃吧。”

墨脱很不好意思地朝着小哥说:“雅鲁哥,总是让你跟着­操­心。”

雅鲁拍拍墨脱的脑袋说:“反正旅店里的饭菜吃不完只能放着坏掉,你这小丫头就别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你们院里还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呢。”

墨脱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抬头,道了声谢,拿了雅鲁打包好的饭菜走了。

锦瑞在一边听着俩人的交谈,本来就对墨脱这小姑娘有几分怜意,现在从雅鲁的话中,听出些苗头,便在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下去向雅鲁小哥打听了下。

原来这墨脱的父亲是拉萨市残疾孤儿院的院长,在这儿,生活条件低下,政府补贴又实在不够日益增多的孤儿们的日常消费,墨脱这个乖巧的孩子,就出来­干­活,接一些别人都不愿接的活,以此来缓解孤儿院拮据的财政。

锦瑞打听到这个事,心里就有了想法,等在拉萨的事情,办完了,就去孤儿院看看吧。

她正在那儿想着事情,手机铃声响了,锦瑞拿出一看,是泽阳的。

“嗯,在拉萨了,嗯?你明天也要到这儿了?嘿嘿,行啊,我过去接你。”锦瑞挺兴奋,和泽阳分开都快一个月了,因为在外面,也不能经常进空间,俩人见面的机会就非常少,现在听到他能过来,怎么不让她高兴。

方翔刚走下楼,就听到锦瑞打电话的声音,他心里一沉,故作笑颜地问:“是秦泽阳吗?”

锦瑞笑着说:“嗯,他明天也会过来。”

方翔点了点头,有些口­干­:“很好。”

锦瑞注意到了方翔的异样,想着他和泽阳可能在上次数学竞赛中有些不愉快,所以这次听到他的名字,才会有这副表情。

然后仔细想想,方翔和泽阳见面还真有些不太方便。就泽阳那紧张她的脾气,看到她和“前暗恋对象”和谐相处,还不让他打翻了醋坛子。但是她也不能直接让方翔离开,怎么说,他俩现在还是合作伙伴不是?

锦瑞不想为此苦恼,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使被泽阳见到,也不过是看他几天臭脸而已,有时间想着这些事情,不如去布达拉宫看看。

想通了,锦瑞就无视了方翔的表情,说:“我要去布达拉宫看看,要不要一起?”

方翔心里有再多的想法,脸上也就显露半分而已。听锦瑞好似未觉他神­色­有异的问话,心里也暗自庆幸,他对她突如其来的好感,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他更没有心里准备让她知晓了。

“来拉萨不到布达拉宫,让我那群损友们知道了,还不笑死。”方翔语气轻松,调剂着刚才有些沉凝的气氛。

锦瑞也配合地笑笑,俩人都不再提泽阳的事情,而是向着布达拉宫行去。

一路走过长街,看到一群群僧人、藏民们在路上磕着长头,还有几个僧侣在一旁虔诚的转经,锦瑞看着他们,心里也被他们的虔诚所感染,脚步不由地放慢,放轻,她缓步走到了布达拉宫的宫殿脚下,站在那儿,感受着来自布达拉宫的庄严。

她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然后找了一座低矮的白塔,在­阴­影处,靠着墙角坐了下来。

方翔有些意外,明明已达宫殿脚下,却不见她上去,他略略停顿之后,心想,大概她走了这么长的路,累了吧。

于是他也不打扰她,靠在墙角,默默陪着她。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慢慢的高了起来。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布达拉宫是每个旅客必到之处,锦瑞看见一群群穿着时髦衣服的人们,说说笑笑地走在路上。

锦瑞心想:“没有信仰的人即使走进了布达拉宫,也不过看一堆青铜雕塑罢了。”

锦瑞又看到了祈愿者,他们年纪都挺大了,有的是千里迢迢的从牧区一路拜来。他们膝盖处都绑有厚厚的毛皮,这些人脸上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有些人的额头因为长途跋涉磕长头,而留下了深深的印疤。但是他们的眼神都相当的纯净,像初生的婴儿一般。

锦瑞看到他们一心一意的磕着头,每三步就伏□子,让自己的身子与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他们认为大地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应该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锦瑞想:“像他们这般的时候,她也就可以上去了,此时就好好感受这里的梵音与人们的虔诚吧。”

看着日头慢慢落下,方翔望着锦瑞就愈加不解,他看着她也不闭眼,只是这样专注看着路人,怕她耽误了摄影的时机,上前问:“都休息大半天了,我们不上山拍摄吗?”

锦瑞露出丝浅笑:“还不是时候。”

方翔看着锦瑞的目光依然投注在路上身上,他直起腰,望着她,觉得很挫败,越和她相处,他就越无法猜透她的心思,她的行为总让他无法理解,比如明明可以很方便的来到拉萨,她偏偏想要步行;明明布达拉宫就在眼前,她却双腿一盘,坐在山脚之下一整天。

但是他妈的,她的这些怪异行为,他猜不透,却更加引起他的好感,更想去了解她!

他就是犯贱,曾经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弃之如草芥;现在她对他并无半点特殊,他却打心眼里想得到她的关注。

正在他胡思乱想,声讨自己的时候,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惊喜地望着锦瑞,高呼:“苏锦瑞,终于等到你了。”

070连载(70)

对於突然出现的黄鹏,锦瑞觉得挺意外。

方翔皱着眉头看向突然出现,大呼小叫的黄鹏,觉得他的用词用句实在太暧昧。他神­色­不定地望向黄鹏,难道,他的感觉错了,苏锦瑞不是和秦泽阳一对,而是另有所欢。她坚持坐在山脚之下,其实只是为了等待这个人!

“黄鹏大班长,咱们在这儿相见,只能算是个巧遇,你可别说一个‘等’字,我可没有约过你。”锦瑞生疏而有些毒辣的语言,马上打破了黄鹏制造出来的暧昧气氛。

黄鹏被锦瑞的话呛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马上调整过来,强笑了下,目光转到立在锦瑞一边的方翔,问:“这位是?”

方翔伸出手,礼貌地说:“你好,我是苏锦瑞久别重逢的初中同学,方翔。”

黄鹏也感觉到了方翔对他不太友善的气息,他在他在意的女人面前,自然不会落了下风,他同样伸出手来,用力地握住他的手,笑:“你好,我是苏锦瑞的高中同学,相较与你与苏同学的久别重逢,我和她倒是在一个月前还一起旅过行。”

方翔听着黄鹏的话,觉得特别刺耳,他继续笑:“一个月前倒还真是时间挺短啊,不过这次我和苏锦瑞相遇倒是比起方翔同学你更巧些,我和她早在一周前就遇上了,我正参与苏锦瑞关于西行日记的编撰,相处起来完全没有因为三年不见而显得有半点的生疏。”

黄鹏听了,嘴角牵起笑,给了方翔一个熊抱,嘴巴凑到方翔耳边,轻声说:“得太得意,你了解她的,尚只停留在三年前,而我,至多停留在一个月前,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使你先碰到她,也未必鹿死你手。”

方翔也回了黄鹏一个熊抱,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就刚才看来,这人与锦瑞的关系也不太好啊!他说:“确实,即使你比我多了解了她三年,也未必就鹿死你手了!”

俩人­唇­枪舌剑,在那儿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锦瑞敏锐的听力,早就把俩人自以为隐秘的谈话全都听在耳里。

她摸摸自己的脸,真有些哭笑不得啊!

曾经这俩个她求之不得的天之骄子,这是在抢夺她吗?她什么时候行情这么好了!

方翔对她的恶语评价,在她的心里是生了根的,她自然以为,即使他和他前女友分手了,也看不上她,却没想到,他对她竟然有了不一样的情感,这让她在小小的暗爽之后,更多则是伤脑筋了。

俩人已经开始了合作,而她确实也觉得方翔的文字是很适合这次的主题,他的字里行间,对行走的理解,和文字的处理,让她相信,在俩人通力合作之下,想在顶级杂志上发表,或者成为专辑,都不成问题。

唉,只希望对他们俩人的合作,不要有太大的影响了。

既然这两个小伙子,自认为隐秘地处理了他们对她的情感,那么她就当作不知道吧。她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让他们放弃。

对於黄鹏这痴心不改,对她造成困扰,又对於他自己无益的情感,她完全狠得下心把他最后的希望给熄灭掉;至于方翔,曾经他能给她无情的打击,而她已经不计前嫌在他困境地时候拉他一把,她也就仁至义尽了,至于他幼小的心灵会有什么伤害,也不是她所能顾虑的到的了。

锦瑞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也不看俩人,只是说了句:“太阳也落山了,回去吃晚饭吧。”

方翔和黄鹏,马上反映过来,在锦瑞一左一右,叽里咕噜一通,争着要求请锦瑞吃饭。

锦瑞觉得忒烦,望天边火红的落日:泽阳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念你的到来!

拉萨夏季的白天很长,能达到16个小时。第二日,锦瑞给不和方翔和黄鹏打招呼,从清晨就随着一群转经的老人一起,来到布达拉宫山脚,坐在老地方后,一直到天黑。

这段时间,锦瑞一点也不挪窝,就是方翔和黄鹏俩人寻来,叫她去吃午饭,她给未动分毫。

这让方翔推翻了昨天的推论,而黄鹏也没有头绪,只能陪在锦瑞身边,烦躁地等待。

等到天­色­尽黑的时候,方翔问:“明天,我们上山吗?”

锦瑞笑着说:“还没到时候。”

说完,她接拿出电话,旁若无人地打起电话:“泽阳,在哪了?哎,你别生气嘛,我发呆发过头了,好,我马上过来。”

黄鹏和方翔,听到“泽阳”两字,脸都不约而同地黑了。

他们看着锦瑞快步跑下山,俩人的身子也都动了起来。

拉萨的夜晚是很美的,因为头顶的天空格外地辽阔,星光就好似在头顶,距离她如此得近。

在这美丽的夜空下,锦瑞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那不就是她的亲爱的吗?

“秦泽阳,这里!”她大声喊着他。

泽阳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她,他大步走到锦瑞跟前,狠狠敲了下她的头:“玩疯了你,竟敢放你老公鸽子。”

看来泽阳真是生气了,这是下了大力气了,锦瑞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地蹲在地上,讨好地揪着泽阳的裤腿:“伟大的泽阳先生,我知错了,别生气嘛。”

泽阳甩甩裤腿,锦瑞嘿嘿笑着,索­性­整个身子都抱在泽阳腿上:“呐,别气了吗?我不小心脑子搬了家,在路上溜了一圈回来,天就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泽阳看着锦瑞这耍赖的模样,又抵挡不了锦瑞抱紧他大腿可爱可怜的小摸样,最终破功,他抖抖腿,无奈地说:“都30岁的人了,还和个小孩子一样。”

锦瑞傻笑:“都是被你宠坏地呗。”

泽阳伸手,拉起锦瑞,笑:“宠坏就宠坏了吧,反正这辈子你能祸害的人也就我了。”

锦瑞偷着乐:“这是不气了,是不是,我肚子饿了,你请我吃饭呗。”

泽阳握紧锦瑞的手:“哎,这世上也就一个你,让我这样纵容了,走,你想吃什么,我都掏钱。”

俩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落在身后的两个男人眼里,都给了他们不小的打击。

方翔觉得那人挺眼熟,喃喃地问:“那人又是谁?”

黄鹏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不知是在嘲弄方翔,亦或在嘲笑自己千里迢迢,为了心中的一丝信念,而打算在锦瑞和泽阳没有复合前,让自己走进她的心里的这个想法。

“那人就是她嘴里喊着,心里记挂着的前男友——秦泽阳。”

方翔呆怔了。他印象中的秦泽阳,在初中的时候长得矮矮小小,一脸的青春痘,让他的容貌看起来是那样的惨不忍睹。即使在高二的时候,见到他脸上的痘痘好了,样貌也清秀了许多,可是他那身高却依然矮小,什么时候,他竟然有如此修长挺拔的身姿,和她走在一起,又是这般相配的景致。

“前男友?”方翔重复。

黄鹏苦笑:“或许,他们已经复合了,我和你都迟到了。”

方翔摇了摇头,说:“对于你是迟到了,对於我则是错过了。”

两个受伤的大男孩,互相拍拍肩膀。

黄鹏说:“咱们反正已经过了18周岁,去喝杯酒?”

方翔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说:“走,今晚咱们也学电视里的豪杰侠客那样,借酒消愁!”

两个大男孩,在这晚,喝了酒,也聊了很多,方翔与黄鹏诉说了,自己曾经在初中的时候,对苏锦瑞是喜欢过的,她蓬松的自来卷发,她腼腆而总是脸红的胖嘟嘟的脸蛋,她笑起来就只余一轮弯月的眼睛。他在作文里,细致地描写了她,他在课堂上朗读了作文,余光偷偷看着她,发现她为他的作文浮现羞涩的表情,他怦然心动。可是时也命也,他好不容易确认了她的喜欢,却因为没有勇气承担少年早恋的那种流言蜚语,当别人问起的时候,他断然地以诋毁她,来否决了对她的喜欢。

年少时的这份喜欢,经不起打击,几经岁月流转,他就把这份喜欢淡忘了。直到现在,再一次看到她,她那变得耀眼的光芒,还有那股自信和特殊,再次把那份年少时的喜欢勾了起来。

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的手已经被那个在初中时他最瞧不上的秦泽阳握在了手里。

他哪里比不上那个秦泽阳?

初中的时候,她就对他另眼相待,处处护着那个秦泽阳,到了现在,又因为他,完全无视他!

他抱着黄鹏,喃喃地问:“那个秦泽阳到底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的?”

黄鹏也喝得很醉,脸上潮红,狠狠地说:“那秦泽阳就是脑子聪明点,其它哪里比得上我,那个秦泽阳,一点点小挫折,就放弃了她,现在不知道又用了什么诡计,把锦瑞重新骗到手里!”

“他们分……手过?”方翔醉眼朦胧、口齿不清地问。

黄鹏醉态地笑:“告诉你个秘密,他们分手的起因,是一张纸条,呵呵,就因为一张纸条,就让他们分手了,你说,他们的爱情有多不牢固,苏锦瑞啊,她怎么就看不到我才是她的良人啊,我才是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人啊!”

“一张……纸条?”方翔无意识地重复。

“就是,一张纸条,我要告诉你这个秘密,这张纸条,其实我知道是谁放进去的,我也偷偷去看了这纸上的内容,嘿嘿,但是,我就是想看看,秦泽阳到底能为了她做到哪一步,所以我把那纸留在那儿了,你说,我……我那样做……是不是很自私?!”

黄鹏说到这儿,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他那时候,又何尝不是有着别样的心思呢!

方翔点点头:“嗯,自私!”

黄鹏大口灌了烈酒,呵呵笑:“自私又怎么样,最后,他们还是走在一起,闹到后来,他们的爱情到底是牢固还是不牢固呢?!我也弄不明白了,就如她说的,他就一个外人,再怎么做,依然挤不进他们俩的世界里,哈,哈!”

方翔也猛地逛了一口酒:“咱们这是败了,败给了秦泽阳那小子,他那小子真是好命啊!”

俩人的醉言醉语,落在了在同一家店里吃饭的锦瑞夫妻俩的耳里。

锦瑞听到方翔说,他曾经也喜欢过她,心里流过一刹那的可惜,随后却暗自庆幸,幸好,那会儿他拒绝了她,不然就遇不到她的宝贝蛋——泽阳了。

泽阳看着锦瑞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有些紧张,他问:“听了方翔的告白,你有没有心动?”

锦瑞倾身上前,吻住泽阳的­唇­瓣,她双眼含笑地回答:“方翔说错了一句话,他们败给的不是你的好命,而是你的坚持和不嫌弃。如若他像你一样坚持,自然不过错过我,如若黄鹏不嫌弃我在一开始的模样,在上辈子,没有你参与的高中,自然在这辈子也不过迟到。但是他们一个不坚持,一个在我变得好看后才对我另眼相看,我又如何会喜欢上他们呢?泽阳,你老婆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啊!”

泽阳伸出长臂,勾住她离开的下巴,一用力,再次擒住她的双­唇­,一个深情的长吻后,他柔情地说道:“锦瑞,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

071连载(71)

泽阳的到来,瞬间就拉开了黄鹏、方翔和锦瑞的距离。一行四人,两两成对,锦瑞和泽阳自然是一对的,而黄鹏和方翔一场酒喝下来,倒成了朋友。

锦瑞接下来的行程,依然是盘坐在红日山脚下,黄鹏和方翔见着泽阳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们俩人便不像前几日那样陪着锦瑞瞎等,而是借口在拉萨市内四处逛逛。

没有了俩个碍眼的人,锦瑞和泽阳的相处更显得闲适了。

泽阳果然是了解锦瑞的人,黄鹏和方翔见她盘坐在山脚下,都会问她这是为什么,唯独泽阳,什么都不说,只是陪着锦瑞一起,盘腿坐下。

锦瑞和泽阳相视笑笑,安静地注视来往的路人。

拉萨果然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是人心最纯静的地方。

这对小夫妻看到满街走着野狗,那些朝拜者不时从自己的食带中,拿出一些来喂这些生灵。

他们这些天看到了很多的朝跪者,有白发苍苍,一脸苍桑的老年人,有­精­­干­的中年人,有年轻的姑娘,当然还有年轻的小伙子。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神情都很平静,眼神纯净,表示他们内心都很满足。

拉萨的­精­髓就是随心的生活,充满感激的生活。

这样子坐了8天后,锦瑞和泽阳想了很多。

上辈子的人生,为何他们觉得很遗憾,很懊丧。一来,就是他们的心就如同过往的旅人一样,太浮躁,追逐着功名虚荣,总是在意着别人的目光。二来,他们没有勇气,去改变,去为当下的人生翻盘,而只是渴望着,如果一切重头再来,她和他将如何如何!

在欣喜着自己的人生得以重来的时候,他们从未有考虑过,他们双双死去,他们的父母该如何地伤心,又该如何艰难地度过晚年。

他们在感恩上苍给予他们能重塑人生的机会的时候,扪心自问:如果上天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能否有勇气和信心,把自己上辈子的人生一样过得美好和满足?

锦瑞和泽阳对眼相看。

是,他们现在尚没有这个准备,因为现在的人生实在太美好,是他们一直所期盼的,他们舍不得离开,至少,不是现在!

强烈的宗教氛围就这样的熏陶着俩人,俩人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深遂起来。

俩人默默起身,十日的思考,对於现在的俩人已经足够了,现在该是上山的时候了。

“……泽阳……”长时间的禁言,让锦瑞一时间竟然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她吞了口唾沫,这才继续,“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墨脱的事情?”

泽阳拉上锦瑞的手,恭敬地让开磕长头的朝圣者们,他点点头说:“嗯,说过。”

“接下来我的行程会加快,毕竟暑假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大学开学晚些,也不过还只有一个月,所以等咱们拉萨的日程结束了,咱们就一起过去看看。”锦瑞和泽阳说道。

俩人的脚程很快,走了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山顶,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

锦瑞专注地和泽阳在说话,没有注意到一个手里捧着盒子、神­色­匆匆的小喇嘛迎面往她这边走来,等泽阳看到这情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

“嗯,知道了,唉,小心——!”

“啊——!”锦瑞和小喇嘛重重撞在一起,盒子也滚落在地上。

小喇嘛也不在意自己跌倒,反而紧张那个盒子,神­色­慌张地四处寻找:“师傅要的盒子,在哪呢?在哪呢?”

泽阳过去拉起小喇嘛的时候,锦瑞捡起盒子,正巧看到一只胖乎乎的小狗崽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小狗崽看起来真是小,应该是不足月的,她逗弄了小狗崽一会,就把盒子抱起来,递到小喇嘛眼前:“盒子在这儿,里面小狗真是可爱。”

小喇嘛一听锦瑞这样说,脸上挣扎着露出一点期待:“你没看过它吧?”

锦瑞笑着说:“我没看过它,怎么会知道它是只小狗?”

小喇嘛脸­色­迅速灰败,不过仍然不死心:“那它的眼睛睁开了没,你碰过它了没?”

锦瑞看到小喇叭这紧张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她刚才貌似做了不好的事情:“小家伙的眼睛很漂亮,我抱它进盒子的时候,碰了它。”

小喇嘛抱紧自己头顶的黄­色­帽子,脸都皱巴起来:“啊,我完了,我一定要完了,师傅绝对会骂死我的!”

锦瑞看小喇嘛这样子,更感到抱歉了,她转头对着泽阳做了个苦脸,悄悄说:“我好像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泽阳弹了下锦瑞的脑门,玩笑说道:“你就是个会惹祸的,我早就习惯了,收起你这怪样子,还是问问小师傅,怎么把你闯的祸收拾了吧!”

锦瑞揉揉脑袋:“好吧,好吧,其实走路不长眼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泽阳朝着她眨了眨眼,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对着锦瑞轻轻笑了下:“乖,老婆最明理了!”他说完这话,拉着锦瑞到了小喇嘛身边。

“小师傅,虽然我们也不知道闯了什么祸事,但是看情况应该很严重,不知我们怎么做才能弥补呢?”泽阳温和的话语,让小喇嘛抬起头来,他哭丧的脸上,一口白牙咬了又咬,说:“那么你们就随我一起来吧。”

小喇嘛捧起盒子,快速地朝着白­色­宫殿后面的禅房走去。

几经周折,终于到了一处幽静的会客处,小喇嘛放低了声音,对随行的锦瑞和泽阳说:“两位客人,请稍等一会,我先进去通报一下。”

等到俩人答应之后,小喇嘛双手合掌,低着头进了屋内。

不一会儿,小喇嘛就出来了,他庄严地对俩人说:“师傅请你们进去。”

随着小喇嘛进了屋内,锦瑞打量了几眼。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禅室,除了黄­色­、红­色­的帷幕外,便是一些简单的桌椅。

除了一个有着面容祥和的老喇嘛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20岁左右肌肤雪白,身材高挑、姿容艳丽的女孩子。

锦瑞和泽阳合掌与老喇嘛打了招呼,老喇嘛便让俩人落了座。

“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方才是谁见了森格睁眼?”老喇嘛的眼睛朝外鼓出,眼角的鱼尾线很长,由锦瑞这个距离看他,就有一种见到寺庙佛主铜像的感觉,所谓相由心生,这老喇嘛的面容和佛主如此相像,修为定然很高深了吧。

锦瑞心里不由地生出些敬意,她立起,合掌弯腰,神­色­恭敬地说:“大喇嘛,是我见的。”

老喇嘛缓缓点了点头,面容即使未笑,但是却又似笑着:“既然森格与你有缘,那我就把它赠予你吧。”

老喇嘛话音刚落,那对面的女孩就跳起来,很不满地说:“老喇嘛,这藏獒崽子是我家一年前定的,我爸可花了不少钱给你们这群喇嘛们,现在被她半路上认了主去,你竟然白白送给她,有这种道理吗?”

中年男子喝了一声:“蓉蓉,别闹!”

“爸,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花了钱,等了一年多,最后却便宜了别人!爸,这是寺庙开化过的金獒,十年也难得出这么一条纯种的!所以这口气,您大人大肚子咽得下,我可咽不下!除非,那老喇嘛再给我一头还没有睁眼的獒犬,不然我就闹!”高挑美女泼辣地说道。

锦瑞本来也不想要这獒犬,既然人家要,她就还呗:“既然这森格是这两位预定的,我当然不能横刀夺爱。”

高挑美女“切”了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藏獒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作主人,既然它已经看见过你,也认了你的味道,就把你当成它的主人了!你说,我还要它­干­嘛?不要太搞笑啊,你!”

锦瑞挑眉,这女人说话还真冲啊!

锦瑞还想说几句,泽阳笑着制止了她。

他从位置上起来,向着中年男人伸出手,微笑开口:“马市长,没想到我们再一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马市长也呵呵笑道,握住泽阳的手说:“小秦啊,我也没想到啊,这事,我也明白,就是个意外,不过一条狗而已,这次没得到,过几年总能再有这么一头!”

美女在边上急得跺脚:“爸——!”

马市长瞪了一眼那高挑美女,然后说:“蓉蓉,你先出去,我有事有小秦和大喇嘛谈。”

高挑美女被马市长威严的眼神逼退,又狠狠剁了几下脚,气鼓鼓地离开。

马市长笑了下说:“让你们见笑了,她妈走得早,我也多宠了她点,这些年,这脾气就养得娇纵了些。”

泽阳也客套地笑了下:“马市长千金这是真­性­情,很可爱。”

锦瑞在一旁,听着她的男人夸别的女人可爱,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也知道,所谓的官场交际,大概就是如此。

四个人交谈了一会,锦瑞对佛学也有一定的了解,与大喇嘛交谈,虽然没有什么真知灼见,却也能说出一二来,马市长本来对她视而不见,一番谈话下来,倒也算把锦瑞看在眼里了。

等四人散了席,大喇嘛把三人送出门外,三人合掌目送大喇嘛远去,马市长便笑着问:“小秦啊,这苏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泽阳一把拉过锦瑞的手说:“马市长,这是我女朋友,以后也会是我老婆。”

马市长笑得越发开朗:“不错,不错,你女朋友对佛学的了解可真让我有些另眼相看啊!”

泽阳谦虚地说:“让马市长见笑了,我女朋友对於佛学的了解,相比与她感兴趣的领域可是浅薄的很啊!”

马市长一听,这秦泽阳明着是谦虚,实则是在夸他女朋友博学多才啊!这小子,看来对这小姑娘用情很深啊,他年纪这么轻,又这么有才能,要是有个有地位的女人做靠山,可是能让他少奋斗十年啊!

“小秦,你女朋友的令尊是?”马市长试探地问。

锦瑞听到马市长这么问,心里已经浮起不悦来,又是个讲究门户出生的!

“马市长,家父家母都在乡下务农,我想我报出名号,您也是不知道的,就容我不相告了。”锦瑞心里有些不悦,这语气也有些强硬。

马市长眼里露出丝可惜,也不计较一个小姑娘的话,他说:“那就恕我问的冒昧了。小秦啊,我还有事情,这就先走了,祝你和你女朋友玩得开心!”

泽阳紧了紧锦瑞的手,宽慰了她一下,笑着说:“那马市长和您的千金也玩得愉快。”

俩人目送马市长离开后,泽阳用额头顶顶锦瑞的脑袋:“傻瓜,不高兴了?”

锦瑞咬了下泽阳的红­唇­,说:“嗯,不高兴,那马市长的目光,摆明着在说我配不上你,你找我这样的女朋友,是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泽阳摸着被咬疼的嘴,失笑:“只有我配不上你的,哪有你配不上我的,前几天,还有两个小子争着要你呢?”

锦瑞哼哼:“我看那马市长是想把他的千金给你啊,那姑娘长得好看,身材超好,­性­情直率还那么可爱,又有个当市长的老爸,你是不是很心动?”

泽阳呵呵笑起来,一手揉在锦瑞头上,一手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把锦瑞那气鼓鼓,酸溜溜的表情固定在手机屏幕里。

惹得锦瑞嗷嗷叫:“秦泽阳,你­干­嘛!”

泽阳笑得更欢:“没事,就拍个照呗!”

锦瑞狠狠踩在泽阳双脚上,攀着他的身子,意图抢夺他高举在头顶的手机。

俩人嬉闹的场景,落在前来寻找俩人的方翔和黄鹏眼里。

又是一场心碎啊!

黄鹏拍拍方翔的肩膀说:“方翔,我这几天也看清了,她和秦泽阳之间,我是再难Сhā足的,我也想明白了,再怎么不放弃也不过是徒劳,所以我明早就回s市了。”

方翔苦笑:“你还能眼不见为净,我却偏偏还要受一路的折磨,兄弟,哥也不多说什么了,好好回家疗伤,大学里还有一大群妹子等着你泡呢!”

黄鹏环住方翔的脖子,用力:“兄弟,哥也祝你早日脱离苦海!”

方翔红着脸咳嗽几声:“哥……尽量啊!”

072连载(72)

因为森格还未足月,锦瑞便把它托付给小喇嘛照顾,并约定好了一个月后来接它。

小家伙看起来很舍不得锦瑞,红­色­的小舌头不依不饶地舔着锦瑞的手,脑袋贴地,嘴里呜呜叫着,看来是希望锦瑞留下陪它。

“小狮子,乖,过一个月,我就回来接你,以后就让你跟着我四处走,所以这个月你就努力长大,把自己养得壮壮的,才能和我走遍万里河山。”锦瑞挠着森格的下巴,柔声和它说道。

森格在藏语里的意思为“狮子”,所以锦瑞便唤他为小狮子了。

森格很是通人­性­,听锦瑞如此说,便乖乖止了委屈的叫声,摇摇短小的尾巴,算是答应了。

小喇嘛抱起森格,对锦瑞和泽阳微微弯了腰,这才离开。

锦瑞望着小喇嘛的身影,靠在泽阳的肩膀上,心里同样有些舍不得,没有的时候便也不心疼那小家伙,当它属于她的时候,她的心上就有了在意,怕小家伙在这儿冷了,热了,饿了,渴了,等她回来便不认识她了。

她不禁失笑,这种情感大概就是养孩子的心情吧。

她想孩子的这颗心,都移情到小狗身上了!可见,她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

泽阳拍拍锦瑞的脸,让她回神,轻声说:“明恋你的小子来了。”随后,他朝着黄鹏淡笑着点了点头走开了。

黄鹏对泽阳回以一笑,然后走到锦瑞身边,望着头顶深邃的蓝天,深吸了一口气:“苏锦瑞,我决定放弃你了。”

锦瑞笑笑说道:“我这人坏毛病一大堆,你放弃我,绝对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英明的决定。”

黄鹏说出这句沉重的话后,心里突然轻松起来,他身上掠过清风,他朝着锦瑞眨眨眼睛:“我对你男朋友可没什么好感,所以请你以后就尽情地祸害他吧。”

锦瑞闷闷地笑起来:“一定。”

黄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校牌,递给锦瑞,他说:“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我帮忙,尽管说,同学两年的友谊总在的。”

锦瑞拿过留有这少年余温,原本属于她的校牌,说:“行啊,你火车几点的,快走吧,小心来不及。”

黄鹏听着锦瑞催促他快走,摇了摇头:“还真是无情啊!得,我走了。”他转身,与只属于他的恋情分手,看到长身站立在白塔下泽阳,高喊:“秦泽阳,我把你女朋友还给你了,以后可别找我麻烦!”

泽阳走到锦瑞身边,看着黄鹏远去的身影,装作不经意地问:“那小毛孩子和你说什么了?”

锦瑞眯着眼睛,笑看着泽阳,说:“他说,让我狠狠祸害你,好好给他报仇!”

泽阳不怒反笑:“他还真为我着想啊,我就乐意被你祸害。”

随着黄鹏的离开,锦瑞的摄影行程紧张地开展起来,泽阳奉锦瑞大人的旨意,去各地收刮藏地特产,牛羊马也让他想办法装几头到空间里。

拉萨的摄影日程结束了,锦瑞和泽阳去了一趟墨脱家里。

屋外是一块破败的门匾,门匾上的黑漆已经剥落。

院子里一群孩子,正蹲在地上,吃着粑粑。看到有人进来,一张张满脸污垢的脸庞看着他们。

锦瑞注意到好几个孩子的眼睛没有神采,有几个孩子行动间有些扭曲,还有几个孩子在他们进来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这群穿着褴褛的孩子,怕生又惶恐的孩子,锦瑞一颗老母心,酸着了。

墨脱感觉到动静出来一看,见到是锦瑞,惊喜地叫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在她身后的是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墨脱的父亲了。

他搓着手,有些局促地问:“两位,这是来找谁的?”

墨脱连忙告诉那男人,这俩人就是前几天她领路的旅人,男人估计听墨脱说过锦瑞的事情,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哎,是你们啊,快进来坐。”

坐在屋里的锦瑞和泽阳与男人交谈了一会,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困难,锦瑞和泽阳出来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地泛酸。

俩人心里也下了决心,定然要给这残疾孤儿院赞助的,他们得来的钱,本来就得自上天的馈赠,所以留下他们所需的就够了,多余的钱,回馈这个世界,才能让他们的良心得以安歇。

于是泽阳留下处理这件事情,锦瑞和方翔则继续他们的西行之旅。

他们以拉萨为中心,又对纳木错、羊八井,各种圣湖、圣山甚至更远些的林芝地区都进行了拍摄,因为行程太赶,白天赶路,夜晚对照片的修饰、对文字的编辑,锦瑞和方翔忙得都无心睡眠,锦瑞这女金刚脸都变黑了些,嘴角还长出了水泡,更不用说方翔这没有空间利器调养过的小伙子,脸都晒蜕了好几层皮,口腔还有些溃疡,脚底因为一次次水泡长出来又磨破而解了不薄的茧子。

但是因为每一天都过得非常有意义,非常充实,即使身体上有着极大的疼痛,方翔的­精­神头却越来越足,等到一个月的行程快要结束的时候,这少年在一开始萦绕周身的忧郁和颓败也消散了不少。

“这老爷电脑,总在关键时刻给我罢工!锦瑞,我去网吧把这些都给整理好!”

一行人在外忙碌了一个月,又回到了拉萨八角街区里的青木旅馆,眼看这开学日越来越接近,锦瑞的手机也快被家里人打爆了。锦瑞和方翔都一致觉得,就在这最后几天,把《西行日记》整理好,毕竟等俩人开学了,虽然都在江城,但是毕竟不是一个学校,联系不方便,而且还要把这事带到大学,想到这儿,俩人就都觉得今日的事情今日毕,咬咬牙就在这里把这事给解决了,于是现在俩人正在加大马力,日日夜夜都在赶稿子。

“嗯。”锦瑞头也不抬,抓紧时间翻捡照片,再对其做必要的技术处理。

方翔对着泽阳随意地点了点头,就黑着两个大眼眶,急匆匆地出门了。

这三个人,一起共事一个月,方翔也在旅途中,亲眼看到泽阳和锦瑞那甜蜜黏糊的爱情,他又在黄鹏时不时的电话开解下,也歇了对锦瑞的那点青涩的小心思。所以三人相处,倒也融洽起来。

相较俩人的忙碌,泽阳就清闲很多,于是他就被锦瑞抓过来打起小工,什么闲杂事,都让这位年青的秦总代劳了。

这不,泽阳正拎着一壶热水,给锦瑞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还亲自递到锦瑞手里:“老婆大人,您的咖啡。”

锦瑞随手拿过,喝了一口,不吝啬地赞扬一句:“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泽阳拍拍她的脑袋:“这是速溶咖啡,需要什么手艺,你个傻瓜!”

锦瑞难得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水与咖啡的比例调和地非常完美,我男人真是­干­什么都这么出­色­!”

泽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也拿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别贫嘴了,你们­干­的怎么样了?”

锦瑞按按太阳­茓­,有些疲倦:“差不多了,现在正在收尾阶段,再有个一两天就能完成了。”

泽阳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锦瑞身后,把椅子搬过来,坐着的她背后,温热的手指按住锦瑞的太阳­茓­,重度正好地给她按摩。

“累了吧,稍微眯一会。”

“确实挺累的,那,十五分钟后叫我。”

“嗯。”

八角街,嘈杂地响着木板摩擦石板的声响,还混合着绵绵不断的诵经声、旅人们的嬉闹声。但是这些嘈杂的声音却影响不了,这对小夫妻安闲舒适的片刻休憩。

随后的几天,方翔都去网吧整理资料,他回来的也越来越晚,好几次让锦瑞看到,都能注意到他脸上不经意留着的一抹红晕。

锦瑞心想,难道这小子又陷入情网了?

随着暑假接近尾声,锦瑞也和孟朝国取得了联系,并把初稿发给他看。

孟朝国被锦瑞这个“行走”的主题,有这眼前一亮的新奇感,西藏的风景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专辑,但是添上一个“以搭车的方式一路西行,用双足感受西藏每一寸土地”的标语,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体现青少年积极的面孔,又展现出中国人们人情冷暖的西行日记,在西藏的风情风貌的背后,更有着现代80后一代青年的新的一面。

这专辑一出,他已经能预料到,在社会上绝对能涌出对80后青年再一轮的探讨,而随之而来的,对於他们杂志社的评价也会水涨船高。

除此之外,那藏区孤儿院的儿童们,也博人眼泪,这一篇开头,就是一张睁着乌黑渴望大眼睛的小姑娘,旁边注:墨脱——开在西藏的一朵渴望阳光的莲花(墨脱在藏文里的意思为隐秘的莲花)。文章还在其中呼吁:希望社会上的有志青年教师进行支教,施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请给这些藏区的孩子们一个受人尊敬的未来,让藏地这些隐秘的莲花们开在最美的世界里。

孟朝国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那小丫头,会摄影,又会策划,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连随便遇到的一个小姑娘的名字都这么切合题意。这丫头,怎么就总能发现他们没有发现的题材,真她妈的每一次都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啊!

看来下一期的青年杂志《博物》,终于可以推出重磅一击了!

孟朝国心潮澎湃地给锦瑞指出了几个稍显逊­色­的地方,让她再润­色­一下,然后又仔细询问了一下能到稿的日期,这才挂了电话。

虽然稿子已经有着落了,但是锦瑞却没有半点放松,依然尽善尽美地做好自己这一份,而方翔这几日却尽出乱子,甚至还有一天夜不归宿,他们担心他有什么意外,急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有人打来电话,说他醉倒在xx旅馆,让他们前去接他,他们才把神­色­有些迷茫的方翔接回来。

幸好这小子,没把正事搞砸了,锦瑞把他编辑的文本再次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发给了孟朝国,这西行日记就算大功告成了。

锦瑞出了青木旅馆,大大伸了个懒腰,奥——!把一桩大事办完了,终于可以松口大气了!

事情办完了,小夫妻去小喇嘛那接回了活蹦乱跳的小狮子,因为锦瑞想把它养在外界,于是就没把它收进空间,空间那神器,要是把这头假狮子,变成真狮子,那么她也就不能把这家伙放出来了!

所以在坐飞机的时候,无奈之下,只能让小家住进笼子,放到寄运间。

锦瑞看着森格在那儿用爪子扒着铁丝,呜呜叫着的样子,真心让她受不了,还是泽阳看不下去,把锦瑞拉走,这才让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

坐上飞机,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锦瑞心也平复下来,她想到了不久之后的大学,抿­唇­一笑。

暑假终于过去,大学,终于又要和你见面了。

073连载(73)

f大在江城,如果要坐火车过去,搬运行李实在不方便,锦瑞妈便早早就联系好了沁玉爸,9月10日一早,锦瑞爸妈把一包又一包东西全都搬到轿车的后备箱里,锦瑞在后面,挺无奈,她老爸老妈这是想把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搬到大学去了。

来给她送行的人还不少,锦瑞­奶­­奶­临走之前,还特别不放心地又给了锦瑞一大包s市特产,嘴里唠叨着:“瑞瑞啊,你到了学校,把这些吃的分给同学,江城那可是大城市,也不知道那里的孩子会不会瞧不上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让你在那儿难做人,唉呀,我可真是糊涂了,你同学这么多,就给你准备了这么点,到时候不够分可不更招他们白眼。”

锦瑞被她­奶­­奶­的被害妄想症逗乐了:“­奶­­奶­,那是学校,大家都是有素质的,再说,大学里的同学来自天南地北的,好多都是像我这样从农村出去的,­奶­­奶­,你就别瞎­操­心了。”

锦瑞妈在汽车边向锦瑞招手:“就是啊,妈,你就别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我们家瑞瑞那可是状元郎,是那些孩子能欺负的吗?”

锦瑞见小姨夫已经把车开起来,便简单地安抚了­奶­­奶­几句,又叫来康康,让他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照顾爸妈和­奶­­奶­,康康拍拍胸口,说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锦瑞好不容易和家里的一老一少告别,车辆在一­干­邻朋的目送中,往江城驶去。

在车上的时候,锦瑞听她小姨夫说,宋冰莹正巧也是今天报名,f大和t大,其实也不大远,锦瑞妈就一个劲嘱咐她,有空多和妹妹聚聚,锦瑞她们这一辈的孩子大多都是独生子女,这表姐妹就相当于是亲姐妹了,现在多多走动,以后老了,才能有个帮忖的。

锦瑞点点头,心里却想,宋冰莹只怕现在看见她就闹心闹得慌,她要是没事去她眼前多晃晃,指不定人家还以为她是去炫耀,故意添堵去的,所以除非她来找她,她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的。

在路上开了3个多小时,终于绕到了f大。

锦瑞往车窗外看到f大古朴却不失气派的大门,再一抬头,大红­色­的横条上写着“f大欢迎05届新生”。又看到各路行人,来来往往,门口处,还算宽敞的道路却被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开进学校,小姨夫停好了车,锦瑞拿着录取通知单,去报名地点报名,挤过了停车场,路上就显得清静很多,两排百米远的樟树道,洒下一片斑驳的­阴­凉。

因为进入名校,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就连一直很沉闷的小姨夫也难得夸上一句:“这儿倒挺凉爽的,风景不错!”

锦瑞爸憨厚地笑笑,锦瑞妈的眼睛都眯成一线了,她脸­色­倍儿得意:“这可是全国靠前的名校啊!”

一行人刚到风雨篮球场门口,就被门口的一个白衬衫学长给拦住了。

“对不起,各位家长,为了训练新生的独立自主的能力,所以本校规定,报名时家长不能陪同。”白衬衫学长文质彬彬,戴着副眼镜,看起来特别有素质。

大家愣了一下后,锦瑞妈第一个笑开了:“名校就是不一样,果然会培养人,呵呵呵。”

白衬衫学长微笑着让锦瑞爸妈和小姨夫在一旁稍等片刻,锦瑞则拿着录取通知单进了球场。

篮球场很大,报名处的木桌子顺着墙围成了一个长方形,一顶顶由移动动感地带赞助的黄­色­大凉伞给木桌处的办事员们遮挡了火辣的太阳直­射­。

一大帮穿着五花八门的孩子们,穿梭在各个报名点前,锦瑞张望了下,发现了传媒学院,找到了新闻专业的报名点,这才走了过去。

办事员并不是老师,而是年长些的学生,锦瑞猜测应该是大四的学长学姐。

锦瑞的前头是一个高挑的美女,瞧这背影,还挺眼熟。

正想着,这美女拿着一袋东西还有分到的寝室钥匙,一转身就与锦瑞来了个对眼。

“是你?”马菲蓉不悦的声音,好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

锦瑞笑了笑:“还真巧了,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咱俩这不,又见面了。”

马菲蓉觉得和锦瑞再次碰见就是一段孽缘,上一次碰面遇到的不快事情,可让她懊恼了整整一个月,这次看到锦瑞那张笑脸,落在她眼里就觉得特别欠揍,她口气不善地说:“呦,我还以为咱们江城风头正盛的秦董,怎么就看上一个小农小户的姑娘,原来你还有一点拿得出手,来来来,我看看,呦,总分665分,这可是高分啊,在你们z省也算是顶尖了吧,不过比我672分的成绩可就差了点!啧啧啧,脸­色­不好看了,行,咱也不寒碜你了,这大热天的,我这住惯空调房的人可比不得你这乡下种田天天晒太阳的人!”

“同学,注意素质!”边上的办事员学姐也听不下去,刚喊出一句,就被一旁的学长拉住:“别说了,那人是咱们江城马市长的女儿,咱们得罪不起。”

学姐脸上还有些忿忿不平,但是这地头蛇的千金确实不是她能得罪的,她还想在最后一年好好表现,争取留校呢!

最终,马菲蓉就像一只得胜的公­鸡­,得瑟地走了。

学姐直到马菲蓉走得没影,才敢隐秘地啐了她一口,抬头看向锦瑞的时候,眼睛里还有藏不住的同情。

锦瑞想说,对於马菲蓉那些话,忽略那气死人的语气,倒也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从农村来的,也真是不怕太阳晒,她不认为自己的出生贫寒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又想一个养娇了小姑娘因为森格被她夺了,有点怨气也应该,她对於这姑娘是有些歉意的,所以听了她那番话也不反驳,只是对那为她出头的学姐笑了下。

学姐接过锦瑞的录取通知单,查了下锦瑞的分数,眼里的那点残余的不忿再次爆发:“那马菲蓉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那成绩虽然是比你高点,但是江城的高考卷向来要比你们z省简单许多,她那成绩在江城连前三名都挤不上,倒是来挤兑你这个z省状元的!”

一旁的学长听了,不免地咦了一声:“今年我们新闻系还真是人才济济啊,学妹你人长得美,连成绩都这么出类拔萃,我们系里的□们,看来又要春心萌动了!”

学姐对他翻了个白眼:“你省省吧,刚才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还想来讨小学妹欢心。”学姐转过头来,“给,这是你的文件袋,还有你们寝室的钥匙。我们学校,新闻专业可是重点专业,对女生更是不错,咱们的寝室也是非常­棒­的,像你这种省级状元的,可是特别优待,喏,这是四人套件公寓,设施齐全,比起那些工理科的8人宿舍,可真是天堂和地狱之别了,嘿嘿。”

这位学姐看起来对锦瑞颇有好感,言语之间也很是维护,最后还给锦瑞留了号码,锦瑞存了这位名叫王佳的学姐的号码,她还特别热心地对她说:“尽快去移动营业厅换成短号,这样咱们打电话就可以免费打了,以后选课,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call我,我对f大里的老师们可都是略知一二的,保管你选修课啥的,就是一学期不上课,还能不挂。”

这王佳还真是热情,锦瑞向她道了谢,出门口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学长,略有些腼腆地对她说:“学妹你好,我是给你领路的。”

大学的地域空间很大,里面的宿舍楼也一般不集中在一起,比如说f大,有西区、东区和北区,三大区域各有宿舍区,教学楼区,里面小道众多,随便走走都不知道能晃荡到哪去,所以为了避免新生找半天,结果能从西区摸到北区去,一般大学都会分配领路的志愿者。

“那谢谢学长了,我的住址在西区a幢602室。”

“奥,在新建的公寓楼里啊,看来学妹高考的成绩相当好啊!”

锦瑞笑了笑说:“还行。”

俩人出了篮球场,锦瑞爸妈和小姨夫都围了上来,这位胖乎乎的学长,在锦瑞这儿有些腼腆,面对家长却非常镇定,简略地向大家介绍了下f大,这公寓也到了。

以05年的建设标准来看,这公寓楼确实造的真心不错了。

公寓楼一楼是一个很宽敞的大厅,地面铺了灰­色­的大理石地板,在中间摆了长沙发,在周边也有俩人式、单人式的沙发,学长介绍,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方便,学生们自由组建座位格局,开展各种沙龙活动。

公寓里并没有电梯,但是楼梯蜿蜒而上,建得挺美。

这里每层都是两个套件,锦瑞打来602的门,里面的地板看起来是新上了漆的,还备了卫生间和阳台,至于主要的活动区域里,则和大多数学校一样,在写字台上面设了床铺,旁边则是一个衣柜。

这寝室,在锦瑞眼里可真是太好了,她上辈子的寝室,哪里有这么宽敞,以前他们可是3个寝室一个大间,15个人共用一个卫生间,也没个阳台啥的,冬天想晒个被子,还得爬4楼,到对面寝室楼的扶栏上晒去。

锦瑞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两个同学,其中一个缩在角落里,闷声不响的,另一个背对着她的姑娘,正在打电话,仔细听还能听到那姑娘正在不断地抱怨。

“爸,你不是和学校里的领导说过了吗?为什么还给我这种寝室,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吗?你就不能让我到留学生公寓去吗,我想一个人一间啦!”

呦,这声音还这么熟,锦瑞望向那高挑曼妙的人儿,扶额,她的天啊,她竟然和马菲蓉一起,看来这寝室生活,将来貌似会不太如意啊!

锦瑞看到马菲蓉的同时,马菲蓉也看到了锦瑞,她这脸一下子黑了,在阳台上不断跳脚:“爸,有没有搞错,我竟然和那个瘟神一个寝室,爸,你马上给我换寝室,这个礼拜,不给搞定,我就再也不回家了!”

马菲蓉挂了电话,气哼哼地出来,把门大力一甩,嚣张离去。

锦瑞在那儿掏了掏耳朵,嘿,大小姐啊,这脾气就是大的,以后她还是离她远些吧。

锦瑞妈在那儿拉拉锦瑞的肩膀,神­色­看起来挺不安定:“瑞瑞啊,那位同学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啊!”

锦瑞笑笑说:“妈,没事,那同学不也说了吗,她会在一个礼拜内换寝室的。”

这个Сhā曲就此揭过,锦瑞把一件件衣服挂起来,锦瑞爸和小姨夫在那儿参观寝室,锦瑞妈则拿了脸盆,大汗淋漓地帮锦瑞把床铺擦­干­净。

锦瑞在下面心疼她妈,叫她别做了,锦瑞妈擦把汗,说道:“你这丫头,在家里­干­事,向来都有些马虎,还是我来­干­,放心些,把凉席递给我,我给你铺上,再擦一遍。”

杂事一通忙活,锦瑞爸妈就要走了,锦瑞送他们到寝室楼下,和他们摆手,看着她妈额角湿润的样子,眼睛不知怎么的有些酸涩。

这人活到这把年纪,倒是越来越感­性­了。

074连载(74)

等到中午的时候,寝室里的四个人都到齐了。

原来闷在角落里的那个姑娘,一头短发,身量大概有个一米168左右,弯眉大眼,看神情是个好相处的。另一个个子娇小,大概不足一米6,衣着普通,表情冷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像要把自己与大家隔离开来似的。

锦瑞拿出­奶­­奶­给她的特产,分给了俩人,大家都是刚从高中出来的孩子,虽然一开始见面都有些戒备,可是见到锦瑞笑着分食特产,也都聊了起来。

高的那个来自中原河南,叫做孔方琴,家里经济颇为拮据,幸好她的高考成绩不错,得到政府补助,这才得以继续就读。

矮的那个来自z省n市,叫做金家宝,家在山区,但是因为沿海,所以条件不算好,但是混个温饱也是可以的,又因为是家中独女,她的话直来直往的,短短几句话,已经无意间伤了河南姑娘好多次了。

看着这几个姑娘,倒是想起自己曾经一起生活四年的大学室友们,虽然四年中有过很多摩擦,但是到了毕业之后,大学里面觉得最舍不得的就是那几个姑娘了,等过些日子就去那里玩玩,她记得她有好几个高中同学在n大,有一个还住在她原来寝室下面一层的,到时候借口去看望那同学的时候,顺便看看这几个故友吧。

随着辅导员一个个来敲门通知班会的集合时间,锦瑞这才发现,大家的班级都不一样。

孔方琴在中文系01班,金家宝在法律02班,马菲蓉倒是和她一个专业,不过她在1班,马菲蓉在2班。

这f大寝室的安排真是别具新意,可能也是对特优生的优待吧,可是这样的混合寝室,寝室成员要亲密起来,比起一个班的孩子更不易些。

还让锦瑞惊讶的是,来做他们班辅导员的竟然就是王佳,而马菲蓉班上的辅导员则是上午坐在王佳身边的单梁学长。

马菲蓉到了中午依然没有回来,单梁学长只能给她打电话,幸好电话总算是打通了,把集合的时间地点再次说了下,最后还讨好地问了句,下午有没有空,他会带着大家到学校里逛逛,熟悉下校园。

马菲蓉估计没什么好话,这单梁学长挂电话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几个辅导员说的话,都差不多,大致上就是大家下午有兴趣的话,会集合班里的同学一起到学校里逛逛。

大多数的孩子刚刚入学,对大学都充满了期待,更多的都渴望着在大学里­干­出一番成绩来,这第一次在辅导员面前露脸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锦瑞听见孔方琴和金家宝对他们辅导员都积极地表态会过去的。

等到几个辅导员终于走了之后,锦瑞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泽阳等在寝室楼下,叫她一起去吃饭。

大学生活,她最期待的,就是盼着泽阳,在她赖床的时候送早点;在她无聊的时候,能坐着他的自行车在学校里游荡;能与他一起夹着书,行走在教学楼,一起上课,一起自习。就是这样的平常,也是以前难求的。

“快12点了,我去吃饭了,方琴、家宝要不要一起去?”

刚刚进入大学的孩子,同寝室的就是此时最亲近的人,第一次去吃饭,总是一起的。

两个姑娘点点头,三人就一起下了楼。

刚走出公寓楼,就见泽阳挺拔的身姿,清风朗月地站在那儿,路过他身边的姑娘们都面有粉­色­,频频往他那送着秋波,但泽阳对不相­干­的人,特别是女人,向来都是淡漠疏离的。而他位于高位,身上在无意间散发出一股威势,这些姑娘们感受到来自泽阳身上的压力,虽然心里犹如小鹿乱撞,却也都不敢靠近。

“门口站着的男生,很有感觉耶!”家宝也看到了泽阳,小声说道。

方琴笑着说:“挺像电视里放的男主角嘛,帅帅高高的,他看起来在等人,就不知道他等得是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

俩人正在那儿说着,泽阳把头转向她们这边,他看到锦瑞,原本稍显清冷的眉目,随着笑容地绽开,整个人便如春日暖阳般和煦起来。

“锦瑞。”他快速迈了几步,手中一把洋伞已经打开,他皱着好看的眉说,“就知道你这人太懒,出门肯定不爱打伞,前几日都把脸晒得蜕了皮,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当心些。”

泽阳的手臂圈过锦瑞,把她带到洋伞下的­阴­影里,而这习惯­性­的动作,则引得路边的姑娘们一片的抽气声。

锦瑞对边上的姑娘们视而不见,这种场景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那是西藏的太阳太毒辣了,我这几天涂了药膏,已经差不多都好了,不仔细看都不觉得我有被晒黑过。”锦瑞自然地挨在泽阳身边,一边往食堂走,一边则和他拌着嘴。

“即使好得差不多了,还得继续擦着,过些天又要军训,记得涂防晒霜。”

“不用了吧,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晒个太阳,还有益于长高呢!”锦瑞嘟嘴。

泽阳敲敲她脑袋,说:“行,你不擦,我来帮你擦,到时候,我会扒光你衣服,把你从头到脚,全都抹一遍。”

而被锦瑞遗忘了的家宝和方琴,走在俩人身后,合撑着一把伞,神­色­有些猥琐,在那盯着俩人边说便偷笑着。

到了食堂,锦瑞才想起来还有两个姑娘和她一道出来的,她连忙向泽阳介绍,这是她的室友。

泽阳对俩人稍显距离地点点头,淡笑着说,第一次见面,这餐饭就由他请了。锦瑞也在一边向两个姑娘偷偷说,他经常欺负她,让俩姑娘不要客气地点单,就当是为她出气。

家宝和方琴让泽阳请客,已经非常不好意思,自然不会多点,最后也就点了几个便宜的。

大家坐在一起,刚开始还有些尴尬,但是由锦瑞挑一些女孩子喜欢的话题说,气氛也就活跃起来。泽阳并不多话,很有风度地把主场让给了三位女士,只是偶尔剥几只虾放到锦瑞碗里。

家宝和方琴都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在惊奇一个人能如此优雅地剥虾的同时,对一开始完全看不出山水的锦瑞,也各种羡慕嫉妒恨,她怎么能有这么一个优质,又对她这么宠的男人的!

午餐结束过,俩电灯泡就很有眼力见的,先行回寝室了。

泽阳和锦瑞则一起逛起学校来,因为俩人额班级集会都在晚上6点,下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俩人便去了一趟移动营业厅,先开通了短号业务,然后查看了下开学优惠套餐,选了充200话费送一辆自行车的套餐,等俩人出了移动营业厅,一人骑着一辆印着动感地带的黄­色­自行车,虽然看起来挺怂的,但是俩人却特别欢乐。

“锦瑞,和我去个地方。”泽阳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对着锦瑞轻笑说道。

“哪?”锦瑞把车停进车棚,满意地看着俩小黄驴,被大锁拴在一起。

“秘密。”泽阳眉眼弯弯的,在锦瑞面前透着一股孩子般的欢乐。

能让泽阳有这种表情的,看来绝对是个大惊喜了。

走出校门口的时候,锦瑞正想着去哪里坐公车,随着“滴滴——”一声,泽阳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辆黑­色­宝马车前。

等锦瑞被泽阳塞到车里的时候,她才有时间问:“问陈方云借的?我记得他的车是奔驰来着吧。”

泽阳倾身帮锦瑞寄好安全带,随手刮了下锦瑞的鼻子:“是咱们的。”

锦瑞一时间有些没有反映过来,她前一刻还在为自己有辆小黄驴而沾沾自喜,这一刻就突然有辆大宝马砸在她的脑袋上。

泽阳看着锦瑞犯蒙的样子,也不去吵她,由着她在那儿神游太空,心里却有一股酸楚泛上鼻尖。一辆三十几万的车,在以前怕是再过十年也买不上,毕竟房子尚未有着落,车子只能一拖再拖,所以,让锦瑞在听到他们有车的时候,如此难以置信。

车子平缓地开在路上,f大设在高教园区这边,本来就相对有些靠近郊区,所以没开多远,就进入了人烟稀少的郊区。

锦瑞也消化了这个事实,泽阳既然是一家公司的老董,那么买辆车自然也不用大惊小怪,俩人都已经过了18周岁,算起来,他们也再次成年了。

“什么时候去考的驾照?”锦瑞问。

“高考结束后的几天。”泽阳回。

“奥,我看,我也去把驾照重新拿到手吧,以后你开车累了,也可以换我。”锦瑞并没有去纠结泽阳考驾照又没有与她商量,而是已经在考虑以后的事情了。

“嗯,等你有了驾照,我也给你买辆车。”泽阳把着方向盘,车转了个弯,往别墅群驶去。

“不用,咱们有一辆车就够了,要那么多车­干­什么,如果我有用,到时候,我攒够了钱,自己也能买。”锦瑞说着,目光投向一幢幢­精­致的别墅楼,她心里在疑惑泽阳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的同时,也有一个念头升起。

该不会,泽阳连别墅也买了吧?

路上并没有开多久,泽阳的车就停了下来,锦瑞透过车窗,看到铁质的大门,大门上爬满了常青藤,周围的墙壁又垒得极高,使她看不清墙内是怎样的光景。

泽阳摇下车窗,对着铁门按了遥控器,让锦瑞哭笑不得的是,这铁门竟然未动分毫,泽阳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喉咙,说:“我下去一下。”

在铁门“吱吱丫丫”响个不停的情况下,这门终于开开了。

泽阳上车前,拍了拍满手的铁锈,耳朵有些发红。

锦瑞心里偷笑,看来即使是泽阳新买的别墅,也大概是二手的吧,正因为想到是二手的,她的心里反倒轻快起来。

车子,慢慢驶入,等着车辆全部进入的后,泽阳再一次下车手动关门。

回来的时候,泽阳的脸都泛着红­色­:“那个这门,以后我会换个新的的。”

锦瑞看着泽阳酡红的脸,觉得分外可爱,自从重生后,就很难看到他这样难为情的样子了。

她淡定地点头,说:“嗯,我想是该换个新的了。”

“咳,咳,先下车吧,你四处看看,我去把车停好。”

锦瑞下了车,余光看到泽阳的鼻尖都有些发红,她大概能够肯定,这房子就是他们以后在江城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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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楼的别墅,有种80年代洋楼的感觉,白墙上还有着一丛丛的爬山虎。

院子里除了树木长势很好,看起来有些年头外,其它都是一种荒败的景象,水泥地上,枯叶满地,草坪上杂草丛生,原来的木椅秋千,已经褐了漆,铁栏杆上还有几个铁锈绣成的窟窿。

这屋子,如果用来拍鬼片,效果肯定很好。

锦瑞晃了一圈,走到洋房门口,泽阳也停好了车,走到锦瑞身边。

泽阳小心地瞧着锦瑞的脸­色­,看她脸­色­并未有不满意的神­色­,他才说:“要不要进去看看?”

锦瑞理所当然地点头。

泽阳一打开门,一股尘封许久的灰尘,席卷俩人全身。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俩人抬眼望了下里面,里面除了积满了灰尘的地板,就只剩下一片的空荡。

泽阳艰难地开口:“额,锦瑞,这是我们……在江城的别墅……虽然是二手的……但是里面外面的空间很大,咱们清洁一下,打理一番后,肯定会很­棒­的……所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果然被她猜对了。

她跳起来,窜到泽阳身上,笑得春光灿烂:“泽阳,我太喜欢这里了,格局不大不小,有草坪,还有这么多郁郁葱葱的树木,正好能挡住周围人窥视的目光,里面的小洋楼还是个古董,最重要的是,咱们可以一起动手打理院子,还有里屋,你说,咱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好好打理咱们的家了,空间里的瓜果蔬菜,生生死死一批又一批,咱们都无心管理,你忙你的事儿,我忙我的事儿,倒是咱们刚刚重生的那一会儿,你做那些蹩脚的家具,我给你烧饭摘果子的时候,让我特别怀念呢!”

泽阳脸上的从容笑容再次回来:“既然这样,明后天,是周末,想必也没什么大事,咱们一起好好收拾新家!”

“嗯,对了,你把森格养在谁家了?明天把那小子接过来吧,我想它了。”

泽阳听到锦瑞这么问,脑海里想起梅耀兰气急败坏地吼声:“秦董,请,您,尽快把这只畜牲带走!!”能让梅大律师这么恼火,他真是好奇,那小家伙到底犯了什么罪了。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接它。”

“奥,那你明天早上,给我带­鸡­蛋饼,在楼下等我。”

“行啦,懒丫头。现在还有些时间空余,去庄园里睡个午觉?”泽阳揽住锦瑞的肩膀,笑得有些­色­意。

锦瑞拉下他的手,看着他微微垮下的脸,觉得特别好笑,她道“你今天开车开一天了吧,你去睡一会吧,厨房里很多酱料、果酿、菜­干­都用完了,我打算做一些新的,就不睡了。”

泽阳这才想起来,锦瑞去西藏了两个月,空间就一直荒着,后来回来了,俩人忙着应酬家里的亲戚朋友们,除了在庄园里聚聚,吃过几餐饭,也真是好久没有打理它了。

俩人进了庄园,去厨房看了看,才发现,情况比他们记忆里的还要糟糕,不光锦瑞记得的那些副食,就连主食,米、面什么都都已经见底了。

看来,他们真是有很久没有把空间放在心上了。

俩人挽起袖子,把竹楼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还来不及歇口气,又拿上镰刀,去稻田里割稻、收麦子。

锦瑞直起腰来,擦了把汗,再弯腰的时候,看到胖乎乎的小­精­灵小手拽着一颗稻米,双脚抵着稻草秆,看他用力摘取的小模样,忒招人喜欢。

这小家伙,俩人也都见过几次,对他出现在稻田里也不觉得惊奇,无论什么生物,总得吃饭不是?

“嗨,彼得潘,要不要帮忙?”锦瑞试着和他打招呼,但是小­精­灵好似未闻,依然专心致志地和那颗稻米奋战着,是不是还摇头扇翅膀,“唧唧”地哼哧。

锦瑞偷偷向泽阳打了招呼,对他说:“我查了些资料,大致上都说­精­灵是大自然最友善勤劳的生物,会唱动人的歌曲,酿制最美味的酒品、果脯,但是就我对他这几次的考察,他除了卖萌,真看不出还有什么优点!本来还指望他能帮我­干­点家务的!”

泽阳伸出手指头,把小­精­灵一手指弹开,看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灰头土脑,煽动着翅膀不明白情况的懵样,笑着说:“或许你可以试着教教他,教会了他,咱们就不用这么忙活了。”

锦瑞摸摸下巴,想起那一树的­精­灵果,想象几十年后,有一大群­精­灵帮她­干­活,她就不用这么辛苦地下地割稻收麦子,还有现成的果酱可以吃,有美味的果酒可以喝,这生活还真心不错啊!

俩人在这边讨论着怎么奴役这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丝毫不记仇,还特别单纯地抖抖翅膀,飞上原来的稻株,看来是和那颗稻谷是卯上劲了。

看着小家伙这股气势,俩人也不打扰他,为他单独留下那株稻株,然后继续割稻,忙活了大半天,看时间也不早了,俩人把割下的稻谷堆成一块儿,洗了个澡,便出了空间。

回学校的路上,锦瑞仔细记了路,发现那屋子距离学校并不远,开个车不过20分钟,那么骑个自行车,不到一个小时,也能到了。

看来泽阳找这房子,花了不少心血啊!俩人都有大秘密的,能有这么一处隐秘,又方便俩人来回学校的住址,找起来一定是很不容易吧。

晚上班级集会的时候,锦瑞才见到了自己班的同学,大家都组着团儿坐在一起,锦瑞这个单独住在其他寝室,下午又没有一起逛校园的姑娘,进班级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嘀咕。

“那个人也是我们班的吗?下午没见到啊!有谁和她一个寝室的?”姑娘们埋着头小声讨论着。

锦瑞挑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因为错过了与大家亲密的第一次机会,她一个人坐在那儿,清清冷冷,看起来有几分凄凉。锦瑞却觉得正好,她拿出略有些陈旧的手机,玩贪吃蛇也玩得自得其乐。

“苏锦瑞。”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锦瑞抬头一看,圆黑的脸上露着点腼腆,胖胖的身躯挤在座位里,让人不由地担心他会不会把木椅给挤坏了。

“许耀!!”时隔两个多月,这小伙子一点都没变,锦瑞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你还记得我啊。”小伙子因为锦瑞叫他的名字,脸蛋一下子红了,吱吱唔唔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锦瑞笑着说:“当然没忘,你可算是我半个师傅了。”

许耀挠挠脑袋,很不好意思:“没,没,我就说了些心得,当不得你的师傅,你那么聪明,就是我不教,你自个儿也会明白的。”

锦瑞又说了几句,王佳和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那中年女子瘦瘦高高,戴着副眼睛,面容和煦,让人难有恶感。

会议是由王佳主持的,她利索的主持风格,很得大家的欢心,那中年女子正是他们班的班导,她上台祝贺大家考入f大,同时也提醒大家,不要因为经过了高考而放松了学习的劲头,很多他们的学长学姐,在宽松的大学生活里,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四年毕业后,就是工作也难以找到。

锦瑞听了,暗暗点头。当年大一的时候,心里想着离大四还很遥远,听到老师这么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日子也就在大一还过得充实些,到了大二,有了电脑,成天想着怎么逃课,怎么在期末混个及格,到了大四找工作的时候,就慌了,证书什么的,除了大家都有的英语等级证书还有计算机等级证书,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公务员、事业单位也一直没能考上,最后只能找个小公司,当了一个小小的文员。

后来仔细想,自己为何在大学如此荒废,大概就是没有目标吧。

高中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考上大学。到了大学,再没有人能像高中老师那样管着她,她除了混着过日子,一直没个一定想去完成的理想,如果她在大一就想着毕业一定要考上公务员,到了大四,估计也就能考上了,正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想法,等到毕业,也就什么都没有成。

锦瑞看了下周围的孩子们,大家经过了一个宽松的暑假,注意力都不大集中,还几个孩子,偷偷在桌子底下着手机,对班导的话,想必是什么都听不见的。

大学的班导基本上就是来走个过场的,班会还没有结束,他们的班导已经要走了,美其名曰,老师在这儿,大家可能放不开。于是她和王佳说了几句话,和大家挥了挥手,就跨出了门口。

锦瑞还能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奥,远远辅导班快下课了吧,你今晚没时间?!好吧,我去接,我现在出来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学校的老师都有些不负责任,那么想要学好,除了靠自己也没什么其他人可以靠了。

班导走了之后,气氛还真是活跃了许多。

接下来无论大学高中都是老一套,那就是选班­干­!

大学里的班­干­,可相当有作用。

第一,这班­干­能在学期末评选优秀学生­干­部。

其二,毕业的时候能美化简历,很多hr就是喜欢应届生有过当班­干­部的经历,用他们的话来说,你管过同学,也算有一定的管理能力了。

其三,入党的名额靠前。要知道,入党至少需要两年,首先作为入党积极分子需要一年,成了预备党员再过一年才能成为正式党员。大学一共就四年,出了这四年,你到外面去入党,这难度可就比学校里面难得不止一倍两倍的了。入了党,以后公务员、事业单位考试的选择面才能更广些,想要考村官,拿个校优秀学生­干­部的奖状,再是个党员,直接省了笔试,进入面试了。

其四,当­干­部,才能进入校学生会­干­部的选拔,入了校学生会,将来在老师面前多多表现,就可能像王佳那样到大四做辅导员,到了毕业,可以直接申请留校任职。

能有这么多好处,锦瑞也不想搞什么低调的,很多孩子可能想不到当班­干­的优势,渴望在大学轻松一点,会想着不当班­干­,但是她是知道的,那便不和这些孩子们客气了。

既然要竞选班­干­,自然就是瞄准班长去了,这个头衔,比起其它的职称,更有利不是?!

076连载(76)

锦瑞与泽阳不同,泽阳的耀眼在抬手投足间就能彰显出来,而锦瑞平时在同学间向来是不显山不漏水,所以并非是一眼就能看出耀眼之­色­的人物。

此时,她在其他人还在推搡着要不要上台演讲竞选的时候,她已经落落大方地站在讲台前。

锦瑞大概是那种天生就该在荧光灯下面的人,在台下她可以非常自然地融入到一群孩子中间,在台上,她拿出真本事的时候,又有着完全不逊­色­与泽阳的动人魅力。

她伸手拂过额前掉落的墨发,露出的一双眼,有着犹如历经世事,而沉淀了丰富阅历的沉静,容颜中隐含着一股卓尔不群的矜持和处事不惊的稳重自信。

她就那般立在那里,已经让刚刚入学的一群孩子们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原本喧哗的教室,慢慢寂静下来,王佳投到她身上的目光中含着惊叹,就这小学妹身上的这股气势,如若给她半分,她申请辅导员这个位置只怕也稳­操­胜券了。

锦瑞的演讲不慌不忙,声量不在于重而在于清晰,她温润的嗓音犹如流水一般淌过众人的耳朵,在最后的一抹笑,让几个脸薄的孩子红了脸庞。

许耀激动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望着锦瑞的神情有难以言表的骄傲和自豪。

等锦瑞下了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的时候,大家再看她,已经少了在台上不同于他们这个年龄层的耀眼,而是就如同邻家妹子的友善和亲近。几个胆大的孩子,纷纷向锦瑞靠拢,锦瑞笑着和他们一一答话,锦瑞的亲切让一些原本还顾虑重重的孩子们也围了上了,不消一会,锦瑞这儿原来的凄凉一扫而光,反而成了最热闹的角落。

王佳咳嗽了一声,锦瑞向这群热情的小朋友们调皮地扮了个怕怕的表情,大家捂嘴笑了一会后,也都自觉地停了下来。

王佳瞪了锦瑞一眼,锦瑞回了一个讨好的微笑。

两年多来,总是和不同的人交往,锦瑞那不擅长与人交际的缺点也慢慢消失,现在的她也能像泽阳一般,调剂周围的气氛,带动人们的情绪。

王佳再次望了眼锦瑞那个角落,惊愕地发现,只是短短一会,锦瑞已经在无形中,成了那群孩子的中心。

班­干­选举仍在继续,锦瑞也有了个奇特发现,他们班虽然是文科­性­质,但是由于f大是综合­性­大学,而新闻系又是重点学科,男生比起女生竟然还多个几个,40个人的班级,男生竟然有23人,女生却只有17人。

男生比例地增多,就连班­干­部,也差不多都让男生包揽了过去。

副班长来自z省h市,叫做何航乐,为人很开朗,长得单薄削瘦,却是个话痨。学习委员和锦瑞来自一个城市,叫做夏一天。体育委员是个来自东北的小伙,叫黎强。生活委员是来自湖南的小伙沈丛植,老把男人说成蓝人,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就是文艺委员竟然被一个h市的姜述斌给夺了去。

这个班­干­团队,也就剩下锦瑞这一枝独秀了。

班会结束后,除了新上任的班­干­,其他人都散了,王佳拿出一张纸,给了锦瑞,这些事情,都要在军训前完成。

在大学,班­干­部的工作不可谓不艰巨,特别是班长,很多事情,学院里的要事就直接下达给班长,于是班长组织班­干­,从谋划到成事,都要这个团队一手­操­作。

锦瑞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脑子里快速转动,就把事情全都分配好了。

“黎强和沈丛植,你们两个力气大些,明天去借辆手推车,把书给领上,我明天早上9点会给你们所有同学的通讯录,你们挨个去送就行了。姜述斌,你和夏一天后天去领军训用品。至于何航乐,你和我去学院开会,学院会说下个星期一军训的事情。”

几个大男生,由一个女孩子统领,心里都有些不服气。

锦瑞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了笑:“别这副表情,我比起你们,可是更像男人的。”

孔武有力的黎强哼了声:“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典型江南小女生的样子,哪能比我们还像男人?”

锦瑞放下手中的资料,笑吟吟地说:“外面正好是大草坪,要不要试试我的力气?”

这可让几个大男生来了兴趣,本来男生对长得美的姑娘就有好感,锦瑞在刚才台上那霎那间的光华,也让几人对她有了那么丝好感,对她在不自觉中让了步,即使她吩咐他们这些事情,心底微微抵触了下,却也并没有太大的反感,这会儿这姑娘竟然主动要与他们比力气,更让他们有种跃跃欲试,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心情。

黎强与锦瑞面对面站在草坪上,黎强主动说让锦瑞一只手,锦瑞笑着点头。在王佳的开始声下,锦瑞上前一步,在黎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过肩摔已经把大她两倍的东北小伙摔了出去。

这让大家都看傻了眼睛,黎强也特别蒙地看着锦瑞:“你怎么做到的?”

锦瑞伸手,对着他说:“要不要用双手,再来一次?”

黎强听了,一股羞恼涌上心头,­干­她老娘的,他怎么可能败给一个小娘们!

他握上锦瑞的手,狠狠用劲,打算给锦瑞一个下马威,但是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力气,在她的手中如滴水如海,瞬间就卸去了7层力,而她的反击,疼得他青筋直爆,手指间的“咯咯”声,让围在他们周围的几人都听得头皮发麻。

“切,输了就是输了,我们东北男人,从来不做不认帐的事!”

随着黎强说话声落下,锦瑞也松开了他的手。

几个男生跑过去,都担忧地问:“这手没断吧,刚才那声音,真他妈恐怖!”

锦瑞笑笑:“他的手最多疼上一晚,明早上就没事了,耽误不了我吩咐的事情。”

一­干­人望着锦瑞,纷纷翘起大拇指:“你牛,咱们服你!”

王佳对今天的这一场戏看得也是特别满意,她上来拍拍锦瑞的肩膀:“如果,你在古代,肯定是文武双状元,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锦瑞与王佳谦虚了一番,几个人别过后,锦瑞赶着回去,整理班级同学的通讯录,这一晚上时间,没多少消停,就过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马菲蓉当真是消失了一般,就连晚上也没个影子。

双休日忙得一塌糊涂。

周六一大清早,锦瑞就去牵了自己的小黄驴,把昨晚上做好的通讯录,拿到打印店,做成透明塑胶大小适中的通讯录40几份,拿出手机给几位大爷打了电话,顺便让他们把通讯录分发了。

再赶到寝室楼下,看到泽阳,她扑了过去,拿过­鸡­蛋饼就是狼吞虎咽,泽阳拿过水,让她慢点吃,又掏出纸巾,把她额角的汗水擦去。

“何必当班长这辛苦活。”泽阳看着锦瑞忙得都没有懒觉睡,皱着眉头一阵心疼。

“没什么,就想锻炼锻炼自己。”锦瑞没有说,她想努力变得更优秀,更优秀一点,让所有人见了她,都会说一句,秦泽阳,你女朋友真­棒­!

“别太累了,量力而行。”泽阳揉揉锦瑞的脑袋,温言道。

“哎。”锦瑞拉着他的大掌,应着声和他一道往家里去。

出了校门,泽阳先带着锦瑞去了趟梅耀兰家里,刚一进屋,就见森格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而金毛大犬呜咽地呆在角落里,梅耀兰脸­色­铁青,一把拎过森格的后颈,扔到锦瑞怀里,寒着声说:“把这只雀占鸠巢的畜牲带走,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它了!”说完,大门一摔,险险地停在锦瑞鼻尖。

锦瑞看了眼神气的森格,对着泽阳做了个鬼脸:“看来,小狮子霸气了啊,把梅大律师逼成这样,哈哈,真是我的心肝小宝贝!”

泽阳笑笑,捏了把森格的耳朵:“真是欠打,以后要是没人照顾,看你怎么办?”

森格“咕噜噜”,隐约地低低吠一声,对着泽阳呲牙咧嘴的样子,让锦瑞呵呵笑:“看来,这头小狮子,真是长大不少呢!”

俩人回了宅子,让森格在大院子里随处乱跑,锦瑞放了只空间产的兔子,也好陪着森格“玩儿”。

经过两天的打理,宅子就大大变了样,草坪整理的平平整整,还在院子四周都种上了从花鸟市场买了些花苗,锦瑞还给这些花苗浇上些兑了空间溪水的水,以增强他们的免疫力。

宅子原本的结构就很好,有卧室、书房、客厅还有孩子的玩具房等等,墙面的装修透着欧式风,锦瑞很喜欢,也就不用改造了。

俩人去商场买了现代的电子设备,冰箱、电视、沙发,一一填充进宅子,再添上些泽阳自制的原木家具,铺上厚厚的地毯,一切都变得温馨起来。

当一切完成的时候,锦瑞把窗帘拉上,打开空调,和泽阳随意的躺在地毯上,打开电视,休息片刻。

俩人静静地搂着,这一刻,彼此都不用再说什么,在这里,在这个真正属于现实的家里,他们只要用心感受,好好珍惜就够了。

繁忙的周末过去,军训如期而至。

对比与高中军训的小打小闹,f大的军训可是动真格的,不光踢踢正步,最后一天竟然还有练­射­击的,在大家被军官­操­练的叫苦连天的时候,锦瑞规范化的动作,还有最后­射­击时的命中十环,让一群孩子对她变得大为佩服。

军训结束,终于迎来大学里首次理论课的时候,几个女生都丛成一堆,在那儿说:“咱们班长,刚刚看着也不觉得有多漂亮,可是这看得久了,你们不觉得她越来越有魅力了吗?”

“是啊!穿着军装的她,英姿飒爽的,比起咱们班那些熊男生,更吸引人呢!”

锦瑞来得晚了些,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几个女生看到锦瑞,都捅捅身边的人,让她(他)走开,朝着锦瑞招手:“班长,这里!”

锦瑞正打着电话,朝着他们笑笑,摆了摆手,走到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孟编辑,嗯,我听着呢,《博物》已经出刊了呀,嗯,昨天在京都反应挺好的?嗯,嗯,那就好,行,我等着你给我寄来样刊,嗯,那再见!”

锦瑞挂了电话,正看到许耀腼腆地对着她笑:“又有新作品了吗?”

“嗯,暑假关于西藏,做了一份专辑。”锦瑞笑了笑,没有忽视许耀话语中关于“新”的字眼,“你关注过我其它的作品?”

许耀的脸真得好容易红,锦瑞一句话,又让红­色­染上他的脸蛋,他低低“嗯”了声,有些羞涩地转移话题:“《江城地理》正好也有关于西藏的特刊,你看看,不论是照片还是文字,都做得很­棒­!”

许耀把他正在看的杂志推到锦瑞手里,锦瑞笑了下,低头看去,霎时,她的笑容褐去,目光冻结在书页里。

077连载(77)

锦瑞一页又一页翻阅下去,她的脸­色­也越变越差,指甲划过书页留下深深的痕迹,让一边坐着的许耀察觉出了不对劲:“怎么了?”

锦瑞“嚯”的起身,全班大部分的人都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她。

锦瑞也顾不上大家了,她一手抓起《江城地理》,一手掏出手机,她对许耀急促地说了一声:“帮我向老师请个假,就说我……例假突然来了……”

锦瑞说好这话的时候,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许耀来不及叫住她,想追出去,但是又想着她给他的任务,最终在犹豫时,老师踏着铃声进了教室。

这节课是新闻系的专业课,也意味着每节课,老师都要点名,许耀无奈坐了下来,坐立难安地看着老师翻开点名册。

当点到锦瑞的名字的时候,许耀站了起来,他的脸红得就好似要滴出血来:“老师,苏锦瑞……苏锦瑞……她……”

男生对这两个字总是难以启口,他说了半天,依然没有说出口来,坐在原来锦瑞前面的一个小姑娘,站了起来,清甜的嗓音,对着已经不耐烦的老师说:“苏锦瑞同学刚刚例假突然来了,所以要我们帮她请个假,请假条下节课,会带给您的。”

那男老师推了推度数很深的眼镜,非常不满:“第一节课就缺席,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比一届猖狂啊!”

底下的学生们看老师如此误解他们的班长,都心里有些不舒坦,小姑娘孙贤和许耀更是有些怒意:“老师,请您不要以偏概全,我们班长并不是有意缺席,您这样说她,有失公道!”

那男老师嘴边噙着冷笑,并不回答,而是书本一翻,说:“请两位同学坐下,我们开始上课了。”

这边的课程正在继续,锦瑞跑出教室后,连忙给孟朝国打电话:“孟编辑,发生了意外,快看《江城地理》最新一期,这份杂志里推出的‘到西藏、在西藏’,竟然与我的那篇‘行走西藏’在文字部分有超过60%的雷同,照片中也有过半,是直接使用我的!”

《江城地理》是一个市级杂志,它的发行地只要在江城市区,所以在它发行半月刊一个多星期,在京都的孟朝国他们依然未有所觉。

孟朝国听了锦瑞的话,心里一惊,一般杂志社的照片文章在发表后,确实会有一些不法分子,在网络上未经他们同意任意转载,甚至因为一期特刊的火热而在其他杂志社会在随后几个月间有大量的跟风之作,但是在他收到锦瑞的底稿的时候,他可以保证那绝对不是跟风之作,因为市面上根本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内容!

孟朝国打开网络,搜索相关内容后,眼睛陡然眯起。

余宝清,16岁天才摄影少女,继在《华夏国家地理》举办的《选美华夏》,夺得第一名后,她的摄影作品在国内外都有了不小的知名度。此次她在《江城地理》里推出的‘到西藏、在西藏’,让我们领略在西藏路上的那些人□故和那些西藏孤儿们感人肺腑的故事。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不但在摄影上极具天赋,就连在文字创作上也有着卓越的能力!

余宝清其母章岚,作为华夏国内外一线摄影家,对她女儿的成就评价:摄影上依然有不少欠缺,但是我看到她正在往不同的摄影方向发展,这次关于西藏的摄影中,我看到了她大胆的突破。我对我女儿一直以来都很严格地要求着,这一次,她在摄影上和文字上的突破,虽然依然达不到我对她的要求,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女儿余宝清正在成长着,在未来一定会做得比我更好!

孟朝国一连翻了好几页,搜索出来的内容,已经有很多关于此次《博物》与《江城地理》在比较了。

下面有不少网名的评论。

“靠,又见抄袭!《博物》这次要在­阴­沟里翻船了啊!”

“余宝清那妹子多清纯的一朵小花,竟然有人剽窃我女神辛勤的劳动成果,这苏啥啥和方某某,哪里人!我妈妈的,绝对要把他们人­肉­出来!”

“神马情况,这里战况如此激烈,我目测此贴会火,Сhā楼!”

孟朝国遭心地看着各大论坛在转帖的过程中,把这事以光的速度,火的热情来炒热,他烦躁地把鼠标一摔,身子往后重重靠在椅背上,双手抹上自己的脸。

他心里也在开始动摇,到底是余宝清那个天才剽窃了苏锦瑞的作品,还是……苏锦瑞渴望成名,抄袭了余宝清的作品?

“孟编辑,《江城地理》打来的电话,您要不要接听…….”

“孟编辑,上头打来的电话……”

“孟编辑,有不少读者,前来谴责我们杂志有严重的侵权行为,正在不断辱骂……”

《博物》作为《华夏国家地理》的一个副刊,代表着的就是《华夏国家地理》的脸面,而《华夏国家地理》又是国家级杂志,发生了这种事情,就是在打国家的脸!

此事的严重情况,让孟朝国深深皱起了眉头。

锦瑞站在烈日下,接了孟朝国的电话后,揉揉发疼的太阳­茓­,拨通了方翔的电话,但是他却不断地按着挂断键,过了一会,发来短信:“我在上课,有什么事下课说。”锦瑞心里有些烦躁,她直接编辑短信,问他那几天在外面网吧的时候,有没有把文泄露出去。

方翔快速地回复:当然没有!

锦瑞并不相信,她思考半天,觉得最有可能出篓子的地方,就是方翔最后几天,在外宿醉的时候,很可能早就有人盯上他们,最后在方翔身上下了手!

“方翔咱们关于西藏的那份专辑,被《江城地理》提前发表了,现在网上对我们两个的评价臭到了极点,你最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然,我们很可能要吃上官司。”锦瑞心情不甚很好,说出的话,极为严厉。

一间豪华的单身公寓里,躺在床上的方翔,哪里在上什么课,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打算起床,仔细了解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子下伸手一只白玉般的藕臂,抓住了正要离开床的方翔。

“谁给你打电话?”一个喉咙有些嘶哑,明显刚刚睡醒的女声问道。

“没……没……什么事情……就是有同学问我,怎么还不去上课?”

“嗯,随便搪塞个理由,吵得我都没法睡了。”女人再次把头钻进被子里,翻了个身睡过去。

方翔蹑手蹑脚,跑到卫生间,把门关上后,才给锦瑞打电话。

“锦瑞,怎么回事?”方翔也有些焦躁,他的大学才刚刚开始,如果摊上个官司,如果赢了那也罢了,要是输了,这以后他就要背上“抄袭者”的标贴,对他的今后的发展只怕是摧毁­性­的打击。

锦瑞并不知道方翔那边的情况,看他在上课期间给她打电话,猜想到他心情肯定很紧张。

锦瑞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问道:“在西藏,你宿醉的那晚,是不是有人和你在一起?”

方翔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不,绝对不是他想得这样!

“方翔,方翔……?”锦瑞看方翔那边迟迟不答,看来她的猜测十之八、九是正确的了,“那人是谁?”

方翔猛地摇头:“锦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个女人?”锦瑞想起他在那几天,脸上浮现的可疑的红晕。

“……”

“年龄看起来15、6岁?”锦瑞看方翔不答,只能自行猜测下去,看那《江城地理》上的署名是余宝清,怎么着也是和她脱不了­干­系的。

这次方翔很快就回答:“不,不是。”

是怀疑错了人,亦或是还有同谋?

“方翔,我想,你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你真是为了那个人好,或者是完全相信她,那你就不该这样遮遮掩掩。”

方翔额头处沁出一颗颗冷汗,喉结不断地滑动,他挤出一丝声音道:“让我想想。”

把人逼急了,只怕会坏事,锦瑞做出让步:“你尽快给我回复,这事拖下去,只会越走越黑。”

方翔挂了电话,手足冰凉,难道他这辈子,都要坏事在女人手里?

他打开门,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客厅,却看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冰冷的容颜,冰冷的眼,她望着他说:“怀疑我吗?”

方翔的腿,如同钉在地板上一样,他有些哆嗦地说:“蓉蓉……”

马菲蓉穿着宽松的睡衣,修长的腿相互交叠,冷笑:“很好,你没话说,那么我们换个话题,你和苏锦瑞有什么关系,能直接去了姓,这交情应该不浅吧。”

“你……和锦瑞认识?”

“我和她有仇!”马菲蓉简明扼要地说。

方翔咽了口口水,终于开口了:“蓉蓉…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当时在西藏,我又狼狈又被太阳晒得漆黑,你,江城市长的女儿,聪明,漂亮,富有,到底为何会看上我……现在,我好像有答案了。”

马菲蓉脸上的冷笑越发深沉:“那你的答案是?”

方翔顿了顿,暑假就没有化去的自卑情绪再次满布在脸上:“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向锦瑞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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