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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爱情豆豆 > 第一章

第一章

我感觉曹­奶­­奶­抓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我的手有点儿麻。接着,我听到曹­奶­­奶­说:豆豆,别说了!我们

回去吃饭去!

曹­奶­­奶­家在里弄的那头。

我背着我的小书包,里面有我刚得的一张奖状,我获得了学校作文竞赛的一等奖。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寻

思着这张奖状该贴在哪儿。最初,我想把它贴在我的小床边,可我想,妈妈肯定不会同意,因为,我每次

从学校拿回奖状,她都要放在手心里好半天。然后,就在厨房里煎面糊,等面糊凉了之后,她就把它贴在

家里最显眼的位置。贴好之后她还在那儿看好半天。

我把奖状默默放回到书包里。

曹­奶­­奶­已经为我盛好了饭。她把那碗青椒炒­肉­挪到我的跟前,看着我,说:豆豆,饿坏了吧?快吃!

啊?

我点点头,说:曹­奶­­奶­,我知道我是我妈妈捡来的。他们很早就这样说过。

曹­奶­­奶­说:瞎说!你怎么是捡来的?

我扒了一口饭,说:我如果不是捡来的,他们到天堂里去怎么不叫我呢!他们偷偷溜走啦。我妈说过

,人死了就到了天堂,那就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曹­奶­­奶­轻轻叹了口气,到房间里去了。

曹­奶­­奶­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件花裙子。她坐在我身边,说:豆豆,吃了就洗澡去。这花裙子好看不?

我说:曹­奶­­奶­,我不穿裙子。我妈说,穿裙子的人是妖­精­。

曹­奶­­奶­一拍脑袋,说:我倒忘了,豆豆还真的没穿过裙子,我知道的。好吧,好吧,­奶­­奶­再去找去!看云

云阿姨以前还有些啥衣服。

曹­奶­­奶­这次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件花罩衣,小碎蓝花的,我很喜欢。因为我们班王丫丫也有这么一件

,穿着很好看。我很早就想要一件,可没敢跟妈妈说。

曹­奶­­奶­说:豆豆啊,傻丫头!你可不是你妈妈捡来的呢!别人是不是捡来的我不敢说。你呀,你妈在

医院生你的时候,把我可忙坏了!你妈那个苦啊,难产!唉,你要是再说你是捡来的,那就是你没良心!

哦,我不说我是捡来的了。曹­奶­­奶­,我吃完了,我该回家了。我妈还等着我呢!我把碗一放,起身准

备出门。

站住!曹­奶­­奶­说,你要去哪儿?

我站住了,不久,猛然醒悟过来,扑到曹­奶­­奶­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奶­­奶­——我要妈妈——

乖,我的心肝儿,豆豆,别哭了啊--曹­奶­­奶­搂着我,我看到她也在不停地抹泪。

我的乖,以后就跟­奶­­奶­睡,跟­奶­­奶­吃,别怕,啊?曹­奶­­奶­用她那长满刺儿的老手帮我擦泪,我的脸有

点疼,但是感觉很温暖。

在晶莹的泪光中,我从曹­奶­­奶­的胳膊窝里,偷偷地打量着她的家。

(3)

地下室的通道上响起了脚步声。

看了看表,已是深夜两点了,我忙走到门边,看地下室的房门反锁住没有。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我轻轻嘘了口气,又重新躺下。我从枕头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我的打火机和口红放在一起,有时真的分不清哪是哪了。我左手夹着烟,看烟雾在我的指尖缭绕,轻轻吸一口,然后缓缓把它吐出来。这个吐纳的过程在别人看来没有任何意义,除了损坏健康。但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我觉得我在吸烟的同时,其实是在贪婪地吸取过去点点滴滴的往事,然后让这些如烟的往事在我心海里过滤、沉淀。吐出的是积怨和憋闷。

我的手上还拿着那个橡皮泥小圆球。

突然,我有一种毁坏美好事物的渴望。我想把它拧成粉末,就像十几年前那场人为的大火毁掉我曾拥有的一切那样,我想这么做。况且,在这空无一人的地下室没有他人会注意到我这么做。我把小圆球放在我夹着烟的左手中,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使劲地揉捏它。碎了。

从里面落下一张小纸条。我拆开了它。

上面写着:

你现在很寂寞,打这个电话试试好吗?我不会让你失望。(一位才华横溢的博士) txt小说上传分享

黑暗中熟睡

我笑了笑,把它扔在了一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北京。从小,我就对北京充满了向往。那还是在曹­奶­­奶­家的时候,我看到过云云阿姨的爸爸、也就是曹­奶­­奶­的老伴从北京寄回的照片。其实,也不能说是曹­奶­­奶­的老伴,唉!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反正,曹­奶­­奶­的爱人是个大画家,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再也没回来过。不过,总是寄钱寄东西回。曹­奶­­奶­有两个孩子:一个叫云云,一个叫强强。每次,曹­奶­­奶­收到从北京寄回的东西时,就在一旁抹泪,我不懂,在一边以羡慕的眼光看着,心里就想: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去北京,想买什么东西,就买什么东西。我还对曹­奶­­奶­说:­奶­­奶­,我以后到北京了,也给你寄好多东西!

现在我来北京了,可曹­奶­­奶­已不在人世了。

我确实有些寂寞,正如纸条上所说。我从地上捡起了那张皱巴巴的纸。看那些字,非常漂亮,飘逸空灵。我不明白这个纸条的主人何以把这个小橡皮泥圆球放在地下室的抽屉里。我说过,我很好奇。而且作为一个文科生、论坛版主、网络写手,自由撰稿人我渴望弄清这张纸后面的故事。可以这么说,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故事一定很吸引人。

我拨通了纸上的号码。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我做事情是不多考虑什么的。因为,不是我要打他的电话,而是他要我打的。因为,纸上面是这么写着的。我很幸运,电话竟通了,因为有很多时候,地下室里手机信号是不好的。

喂,你是谁呀?我问。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嘴里好像在梦呓一般:你……你是谁呀?

我倒是吃惊了:怎么……怎么……你是一个女的呀?

那女人笑起来:哈哈!你很失望?你希望我是男的?你可真怪!

我说:你才怪呢!你怎么说你是一个博士呀?毛病!

你!你!你把我从梦里吵醒不说,还无缘无故地把我说一通,你!你才毛病!

你!我气得挂了电话。我拿出电话本,准备把这个号码记下来,明天再找这个恶作剧的女人算帐。储存电话时,我先给这个女人起了个名字:恶梦。因为她说她在做梦,说我吵醒了她。而且,她还用恶作剧捉弄我。我才不给她取什么梦露的名字呢。在抄号码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纸上的数字和我刚才拨打的有点出入,再一细看,天!我拨错了一个号!

是我错了。我误解了她。

不知道这一晚上折腾下去还到底睡不睡觉。我想:我还是睡一会儿吧,哪怕是一小会儿。

二十多岁的女孩,保养皮肤是很重要的。虽然还没想到把自己怎么给嫁出去,但我还是喜欢别人看我时的那种艳羡眼光。那眼光,从我的眼睛到我的面部,再到我的头发,然后再到我的面部……每天,我都接受无数次这样的检阅。从眼睛的余光里,我抛洒一张严密的大网,把一个漂亮女人应该得到的虚荣与骄傲点点滴滴收尽眼底。

日光灯很刺眼。其实,我更习惯在黑暗中熟睡。

(4)

曹­奶­­奶­为我安排了一个地方——以前云云阿姨睡的小床。云云阿姨已经嫁出去了,所以,她的床就空出来了。曹­奶­­奶­的床就在我旁边。我曾对曹­奶­­奶­说我就和她一起睡,曹­奶­­奶­说她是老人,不卫生,还是单独睡好。每天睡下后,曹­奶­­奶­就拉熄了灯,黑暗中,曹­奶­­奶­轻声唱着那些我说不出名字的古老歌谣。我感觉黑夜就像一条飘摇的小船,摇啊摇,使我每天在夜的怀抱里,甜甜地睡去……

每天上学时,我都要经过我的家,经过那一片焦黑的土地。有天早上,我在我家那块儿停了下来。我在我原来睡觉放小床的地方,站了好久。我的泪扑扑的直往下流。泪漫出眼眶,滑过脸颊,一拨又一拨,然而,我却听不到我的哭声。甚至连抽泣声、呜咽声也没有。不自觉间我蹲了下来,用小手在那里面扒拉着。我有许多宝贝。可是,它们却不等到我放学,都消失在了火海里。上海的清晨空气清新,在这片废墟中,我仰望白茫茫的天空,心里呼唤着:妈妈—— 妈妈——

结果那天我迟到了。

在教室外,我的脸涨得通红。语文老师沈老师说:许豆豆,你怎么了?怎么连你都迟到啊?我低着头,两只手的食指绞在一起,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起晚了……

沈老师说:就不能买个小闹钟吗?再说,你妈妈也可以喊你起床呀?这可不是理由!

妈妈出差了……我说。我发现:我竟然学会了撒谎!

好吧,好吧,进来吧!我终于进了教室。

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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