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神的声音沉默良久才再响起。

“是你！”

语气低沉，略有些谨慎和戒备。虚夜倒不在意，席地而坐，掀起一阵云浪，就见涛生云灭之间，一柄斩裂混沌的神器藏在深处，若隐若现间，他也只能见到一角。

“圣别之器吗？”虚夜自语喃喃，而后又扬声道，“我来这里是有东西想和你交换，这关系到他的生死，如果不马上解决，也许你就真要到九幽黄泉寻他了nAd3(”

虚夜说得轻松，可谁也不知他内心的那份沉重。即便左夜真的死了，也不会入地府，进轮回。

他和这天道相存相异，否则也不回受得无量劫以亘古长生。只是个中秘密除了鸿蒙寥寥几尊，又能和几人说清道明。如今只有他一世力量不完整的第八劫苏醒，不想引起劫数提前，就需靠有限的条件创造可能，而白骨千骷山自是最好，也是虚夜为他准备的求生之地。

苍神与左夜相交不长，但虚夜清楚如果以左夜的­性­命为筹码谈条件。就算苍神再不情愿，到最后也不得不妥协。这关乎诸天万族的后是部署，也来源苍神和他的纠缠因果。

“你想要什么？”

“『无上章』第六篇--三世三身诀！”虚夜语出惊人，敏锐的灵觉能察觉到云霞之外的虚无刹那崩灭而后又瞬息弥合。虚夜提出自己的条件后，亦不再言语。

“你拿什么来交换？”沉默许久之后，苍神终是做出回应。虚夜嘴角上扬，露出一展邪异十足的微笑道：“两个秘密和他­性­命保全。”

“成交！”这回苍神答应的­干­脆利落，再无之前的犹疑。虚夜也是毫无意外，似乎十分了解鬼神族裔的脾­性­，直接开口：“先将三世三身诀给我，他识海残缺，魂不定体，拖得越久对神魂伤害越大。”

虚夜不客气地提出条件。反观苍神做出决定后，行事反而洒脱起来，就见云外冥冥突然炸开一道悬玄之光，犹如云行遮日。虚夜省得这团蕴含大智慧，大光明，大自在的神光就是三世三身决的道法烙印。

虚夜也不管其他，纵身而起，直奔玄光而去。

晕晕玄光，无定无向，被苍神放出来后竟然有炁化消散之势，虚夜怎能容许这等事情发生。勉强催动一丝血电在手，霸道如斩虚无王再试锋芒，威势定八荒，此时虚夜身影也已投身光团之内。

佛曰三世：过去、现在、未来。

以三世之力得无量法，铸得无量寿身；入摩诃境，铸得摩诃至身；修不灭功，铸得不灭金身。三身一体，自成混沌，以世蕴道，以身养道，混沌冥冥变化，而三世三身亘古长生，三藐三归三德三宝，铸身混元境，一法破万法。

混沌未名中，沉睡不知多久的左夜睁开万钧的眼眸，隐约看见黑暗空间的极尽之地泛起璀璨亮光，虽然离他很远，那道亮光却似有人低语呼唤。这里是一片片混沌，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似乎失掉了什么。

混沌？

他也曾像这样醒来，在一个空旷的山谷，没有人烟，没有生机。有的只是天道的覆灭和衍生，然后……劫数来了。

“炼好这把剑，我们在混沌等你。”

时间一下跃迁到某个被抹去的时刻，左夜看不清对面坐着谁，只是本已感应不到的气海灵天内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那是……

“剑弃勿要睡去，磨剑，练拳！”

充满关切的呵斥回荡整片空间，陆剑弃隐约想起自己在迷失前好像见到了那个不靠谱的师尊，然后……自己受了极重的伤势，头疼欲裂，也许是真的裂开了。

磨剑！

练拳！

这里没有铁条，也没有磨石怎么磨剑？自己的身体不停使唤又如何能练拳？

心观如是，始见道真。

一声柔声语调似春风拂开严冬封冷的大地，陆剑弃不得三昧，却也如沐春风般虽心而动。

“世界诸般，照见万形；形般诸变，当以如是。天地皆然，何求始末；一念兴耳，一念终道。动念止境，动静观照，是以叶不动，风不动，唯心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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