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股心愿是什么呢?
他瞧着天空,一时只能感叹无言
“太平军刚刚取得大胜,想要从武昌出击,湘军刚吃了败仗暂时抵挡不得,曾国藩大人在江西也一时无法拿下九江城,眼下贼军气势太强盛,咱们在这里不可久留,我和胡大人商议了准备向南撤军,你跟随我一起南行如何?”
左宗棠这时瞧向他说道
“嗯?”
李观鱼听了,知道左宗棠意图挽留他继续呆在军营,想让他跟随其一起南行撤军,图谋日后再伺机而动,率军北上
他想了想,开口道:“多谢左大人好意,我本打算跟随你一起南行,可是自己还有不少其他事情未了,如今不便久留在军营之中,还是决定离去我心中记得大人对我的恩情,他日左大人若有所求,力所能及之事我必会相助,绝不推辞!”
左宗棠听他这般说,知道他还是不愿轻易留在清军之中,无法完全挽留住他,不觉甚是遗憾,却也无奈,瞧着他脸上一笑道:“你的话说错了,应该是我记得你对我的恩情才对,武昌军阵战场之上你两度出手救我性命,算是我歉你人情,若是日后你有我左宗棠相助的,我也定当不会轻易推辞!”
李观鱼听他说得恳切,清清楚楚,显然也甚看重这份情义,轻轻一笑道:“既然左大人这么说,我也记下了,日后若能再相聚,我定当再去大人的乡下府宅的凉亭处闲坐饮酒,一笑畅谈!”
左宗棠听了,哈哈的笑了起来,“定当如此!”他还是有些惜惜不舍,这时又从身上拿出一枚金牌,递给了李观鱼,说道:“这张令牌是我随身所带,乃是当初朝廷赏赐给我的信物,你带着它,日后离开军营就算遇到了其他朝廷官府势力,一般人轻易不会难为你”
“这是何物?”
李观鱼注目瞧向这枚令牌,见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方形金属,内里用银制成,外表镶金,令牌正面两侧雕刻有盘龙云雾图形,中间是清廷正规刻字,背后是山河图案,应该是清廷为了奖励下属官僚特意为其赏赐颁发的东西,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算是朝廷信物虽然这枚令牌不如其他朝廷信物瞧上去华丽,可是比起那些用锦娟玉帛做成的信物要容易保存许多,可以随身携带,十分方便,更适合在军中所用
这个朝廷信物瞧上去不一般,左宗棠能将这个东西亲自交给他,可见用意深厚
李观鱼眼睛一动,说道:“左大人,这东西瞧上去宝贵,是你随身所用的朝廷信物,你给了我怕是不妥”
“诶,”左宗棠一笑道:“我要你收下,你收下便是,你又客气什么?莫非你对我的恩情,还比不上这小小的一块令牌”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他的手上
李观鱼见他执意要给,也不便拒绝,便收下了
左宗棠给了他,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身上带着这个东西,以后处身在外没有我的照顾也好行路办事一些今日咱们两人就此别过,不知何日才能再相遇见面,日后你若还想回来,我随时在大营等你,此番咱们各有要事匆匆相别,左某不能设宴送别,你一路上保重!”
李观鱼伸手一礼,瞧着他,“左大人保重”
左宗棠忙于跟随胡林翼从这里向南迁营撤军,无法亲自相送李观鱼,两人便在军帐门口互道珍重,就此辞别
李观鱼告辞了左宗棠,回到住处和白胜男两人将帐内东西简单收拾,其他的不多带,只将金银细软和随身宝剑带上,出了门,帐外的士兵按照左宗棠的吩咐已给两人牵来路上所用的马匹,两人上了马,白胜男问道:“师兄,左大人这般细致照顾咱们,咱们现在离开,用不用再去他那里告辞说一声?”
李观鱼听了她的话,在马上注目向别处瞧了瞧,说道:“我看算了,咱们还是直接上路”
白胜男点点头
马蹄奔走,两人骑马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出了营地离开这里
纵马疾行一阵,李观鱼忽然驻马廷,白胜男见了微微一怔,便也停下马调转回过头,只见这时他一人骑在马上,回头凝目瞧向远处的清军大营,有些静然不语,清风一阵吹来微微掀起他的衣衫边角,她见状骑马走近,瞧着他,轻声开口问道:“师兄,你还是有些不舍离开吗?”
李观鱼不答,瞧了一会儿,忽然轻声一笑,摇摇头:“没有,只是瞧一眼,咱们走吧!”
于是,两人不再向后瞧去,骑马转身一路疾奔,将身后的清军大营远远地甩开,直到最后瞧不见,马匹顺着官道快速行了一阵,来到丛林小路,稍稍放缓速度前行
白胜男这时问:“师兄,咱们离开官军大营,现在准备去哪里?”
他听了,转头瞧向她微微一笑,眼光颇有意味,“师妹,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去哪里了吗,为何还要问我?”
白胜男微微一怔,忽然瞧了瞧他,醒悟过来,脸上微红,说道:“你什么意思翱我是问你,咱们现在准备要去哪里,你不是说想要去江南找翼王大人么?可是江南距离这里这么远,咱们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那里我瞧,不如咱们先···”
李观鱼未等她说完,哈哈一笑,紧跟说道:“我瞧咱们还是不如先去武昌城寻找少英师弟,是不是?”
“嗯?”她还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就直接被他说了出来,奇道:“你怎知道我想要去武昌城?”
“咱们一直寻找少英师弟,想不到能够在武昌城瞧到他,现在咱们离开清军大营,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李观鱼轻轻一笑,说道:“现在少英师弟就在武昌城太平军里面,谁还看不出来你想去那里?好师妹,你开始又想念少英师弟了不是?”白胜男被他一语道破想法,不禁大窘,柳眉一皱,撅嘴道:“你这个人,总是喜欢胡说八道,满嘴胡言乱语!”
“嘿嘿!”李观鱼听了又是一笑,“你不是就想去武昌城找人么?还不让人说出来,我怎么胡说八道,满嘴胡言乱语了?”
白胜男被他嘲笑,俏脸更加晕红,有些害羞,露出轻怒薄嗔之意,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就是爱胡说八道,我懒得跟你多啰嗦嘴皮子,不理你了!”说完,也不理睬他,伸手一牵缰绳催马疾行
李观鱼嘻嘻一笑,见她催马疾行便也连忙纵马跟上,边嘴里哼起来小曲,彷如无人白胜男听他又无缘无故哼起来什么情哥哥好妹妹的曲子,知道他暗自取笑自己想念韦少英,忍不住脸色有些羞窘,装作对他不理不睬,两人便这般骑马一直来到临近武昌的地方
到了这一带,已经是太平军掌握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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