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贵人并不肯同皇上交心。”
“这个朕自然清楚,朕只是不希望她们落得同样的地步。”裕灏掷下一枚玉坠,不偏不倚正砸在玄衣男子脚下,“传朕号令,加紧监视,必不能让各地作乱分子汇聚一处。”
“属下谨记。”
裕灏沉思少顷,忽然开口:“承影,让你同昔日战友交战,你会不会怨朕。”
被称为承影的男子骤然抬起头来,虽面容冷毅,然那双格外清澈明亮的双眼却泛着莹白的光:“属下从来只忠于殿下一人。更何况,殿下要忍受的痛处远要比属下多得多。”
那一刻,天子苦笑,竟不知该欣慰还是难过。自继位到现在,弹指数年,然每每想起,便恍如隔世一般,让他心神俱疲。“朕乏了,你下去吧。”
太后的寿辰正式同合宫商量之时,已是半个月后向朝凤宫请安的那日了。
其实皇帝与太后之间有何纠葛众人并不知底细,但他呣子二人不睦却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那日青鸾避开皇上的话锋,亦是不想他过多信赖自己。她自然不愿Сhā足二人之间,亦不愿成为太后对付的对象。
只是皇上亲政几年来,屡屡遭人干涉,宫中亦有不少议事大臣是太后安Сhā的眼线。五年前边战大捷确实让这个年轻的君王站住了脚,但他到底羽翼还未丰满起来,抵不过区区一个妇人的野心勃勃。
所以此番大寿交予皇后,于那女子来说也确实是个棘手的活。既不能穷酸了寿宴,却又要揣度着皇帝心思来办,不敢逾礼。为这事皇后亦是几天几夜未能安枕,清早面对众妃请安,竟掩不住面有倦色。
“皇后娘娘气色不好,六宫事虽忙,却定要以凤体为重啊。娘娘可是嫔妾们的主心骨……”
“贺贵人真是会说话,”开口打断她的正是盛气凌人的兰溪兰贵人。她今日穿了一袭熏紫的百褶流苏裙,头戴南海明珠,惊心勾勒了远山眉,此时正看也不看对面之人兀自笑道,“几日不见竟不知姐姐溜须拍马的功夫如此娴熟了。”
贺贵人一时语塞,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女子一副傲人的姿态。
宸妃以袖掩面,将喝到一半的茶重又放回了小案之上。“姐姐也真是,若处理后宫事务要费去这许多功夫,何不找更有能力的人来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