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罢,只笑得云淡风轻:“妹妹是道本宫没有能力了?”
“臣妾不敢。”宸妃顿然抬首,一脸精致妆容艳冠群芳,“臣妾只知道当初若非事出有因,也许今时今日要为六宫操劳的人便不是姐姐您呢。”
“上天注定本宫要劳苦如此,本宫也只好听天由命。”
“皇后娘娘。”青鸾见她二人一言一语渐有不止之势,忙出口相阻,“嫔妾听说近日六宫都对太后寿宴亲力亲为,娘娘今日可是有其他吩咐。”
她这一开口,众人目光便都集于她一身。宸妃此前曾与她有约在先,如今青鸾已位至贵人,她本依言与青鸾联手,自然也不好开口弗了她面子,便做不睬。这样一来,殿内忽然一片沉寂,皇后和宸妃自入府那一日起便成水火不容之势,仿佛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夺,却没有人敢从中阻拦。
青鸾这一句虽令众人咋舌她的胆量,到底也是说出了她人不敢说的话。皇后不好立时发作,只撇清了茶末道:“本宫许久不见诸位姐妹,一时闲聊起兴竟忘了正事。还是湘贵人提醒的及时。”
一时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皇后微微颔首,眼中却无半点笑意。“眼下两江一带刚受洪灾,皇上的意思是不便过于铺张浪费。国库已属亏空之态,便是要来询问各宫有无好的法子来办这场寿筵。”
“既要不动国库,又要盛大圆满。堵住说皇上奢靡浪费的悠悠众口,却又不失了太后的面子,皇后果然高明。这事若放在臣妾身上,是断断想不出权宜之计的。”宸妃倚坐在楠木金丝红绽椅上,悠悠地开口,一双吊凤眼中写满了精明。
“话虽如此,但妹妹所言未免苛刻了些。”皇后听出她话中之意,却只作不以为然,“为国节省开销,本就是后宫应做的。”
宸妃好笑,“既是如此,便要靠皇后睿智了,我等实在愚钝。”
然而一面是亲姑母,一面是夫君,皇后夹在其中确也是左右为难了。众人虽不点明,心下却明白,这何尝不是个烫手的山芋。
“不如请了法师在宫中舞场寿舞,即算是为太后祝贺,也驱一驱水灾的晦气。”庄嫔这般开口,便有人赞其法妙。却是宸妃以镀金彩帛甲套瞧一瞧桌面,施施然道:“妹妹怎么忘了,上次作法闹出的信妃的笑话,时至今日都是宫人大忌呢。”
宸妃这样一说,四下立时噤声。她素来霸道独大,众人皆不敢逆拂其意。只是她虽盛气凌人,倒也不像先前那般处处为难青鸾,又因二人私下有言在先,青鸾只默不作声,冷眼看着宸妃与皇后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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