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面有怒意,一旁悸贵人匆忙跪地道:“是嫔妾。ww”
“悸贵人好大的本事。”
那女子本就与赵常在不合,见因她得罪了新封的湘淑仪,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敢过分表露,只一壁向着常在怒喝:“一个月的身子也敢因此撒娇卖乖,还不跪下认错。”
玉衍见赵常在脸色苍白地跪于悸贵人身边,才略斜视二人,缓缓道:“赵常在既有了身孕,本宫可不敢叫你跪着。此事皆因悸贵人教导无方,你便暂时不必侍寝了,本宫自会向皇上说明原委。”
悸贵人闻言色变,旁人见玉衍动怒,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女子的头捣蒜似的磕在冰冷的地砖上,连连求饶。赵常在更是不敢抬头看她,只哭丧着脸一同认罪。玉衍方要起轿,忽听一声女子糯甜的嗓音道:“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才见昭修容的肩舆缓缓落停。
她今日着了一身鹅黄清隽的莲瓣玉绫裙,外罩一件香色斗纹小衫,才见了玉衍便施了一礼道:“湘淑仪吉祥。”
玉衍见她如此,亦从轿辇上缓步走下來,上前虚扶一把笑道:“姐姐如何与玉衍见生了。”
昭修容温厚地拍一拍她手,假意不解道:“这是谁气着妹妹了。”
玉衍略一垂眸:“不过是新人不懂规矩罢了。”
“当真不像话,本宫见了淑仪娘娘尚且要行礼问好,你们竟不注意着些。ww”昭修容精心修过的柳眉微微竖起,然而训斥过后,转身已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新人难免不懂事,只是妹妹,跪坏了她们怕是皇上也要心疼。妹妹不如看在姐姐的面上,姑且饶过她们一次。”
玉衍轻笑着挽起昭修容,一壁应和道:“姐姐既然开口了,妹妹哪有不听的道理。”于是吩咐她们起身,这才转身上轿,一路与昭修容并排而行。二人有说有笑,皆当沒发生过清早之事一般。
然而晨昏毕,回到景安宫时,苏鄂却不无忧虑道:“娘娘今日树威本是好事,却被昭修容半途求情,怕是要将好人之名白白送与她人了。”
深秋之时正下了些甘甜的橘子,内务府一众便忙不迭地挑选了些上好的送來。玉衍倚在湘妃榻上,仔细剥了一个送入口中,那满口的香甜甘爽之意盈满唇齿,她只对着苏鄂盈盈一笑:“她在众人面前,一向不是温顺宽厚的么,今次再让她做一回好人倒也无妨。只是她能替赵常在求这一次情,日后关起宫门,她总管不了悸贵人**宫人吧。”
苏鄂亦垂首道:“只怕悸贵人这下更要恨她恨得牙痒痒了。”
“我素日忍她们,却叫她们觉得我好欺。”玉衍别过头去看院中一地阳光,口气却是再平静不过,“内务府送的橘子不错,着人去赏。”
苏鄂应声退下,然而不多时,却再度打帘而入,禀报道:“娘娘,有人求见。”
玉衍今日本就恹恹的,方用过午膳更是倦意袭身,便头也不抬道:“就说我歇下了吧。”却见苏鄂并沒有动身之意,反而放低了些声音:“娘娘一见便知,是稀客。”
苏鄂向來不会拗她,然而这会过來的也不会是哪宫娘娘,玉衍略一迟疑,终是搭了她的手缓缓站起身來:“既是如此,去正殿吧。”
打了珠帘而出,这才看清殿上一身着深赤雪白两色花觚缎裙的女子,身形很是熟悉,却因垂着头,一时倒分辨不出。那女子听到动静,这才抬起脸端庄行了一礼道:“淑仪娘娘万福金安。”
这声音惊得刚刚坐下身去的玉衍蓦然抬头看去,这才认出殿上之人正是贤妃胞妹,被封做郡主的宋茹锦。自十三王一事后,她便极少进宫,玉衍更是无缘再见到她。然而印象中那性格乖张顽劣的少女,不知何时竟也变成了这般端庄沉静之人。她尚來不及惊诧,苏鄂已亲自上前扶起郡主,玉衍于是怡然一笑:“郡主不必向本宫行此大礼。你我一别不过几年时间,你却已出落得这般温婉大方,本宫倒险些认不出了。”
锦儿依依起身,扶着梨木椅缓缓坐下。原來的双角髻如今换做万千青丝垂落腰际,上了精致容妆的她竟也从眉眼中透出几许妩媚之意。郡主长得其实并不很像云屏夫人,或者说因着年岁尚浅,她比起那位长姐更要美上几分。
“我自身微不足道的变化怎比得上淑仪姐姐,初见时你还不过是身着青裙的宫婢,如今却也以本宫自称了。”
玉衍的身世自易姓之后便已鲜少有人提及,然而郡主久不进宫,自然不知这一禁忌。玉衍也只作未闻,另择了话題道:“郡主特意來我这景安宫,倒叫本宫吃了一惊。”
“锦儿听闻皇上耗资千金造下这座殿宇,自然要來一饱眼福。”她微微侧身,看向玉衍时眼中含了三分笑意,“其实锦儿很感念娘娘成全我与羽晟,一直想來拜访。只可惜天意弄人,我们到底还是有缘无分,辜负了娘娘美意。”
她听闻裕灏初次下旨撤销二人婚事时,郡主便在房中不吃不喝地哭闹了三日三夜。彼时贤妃怕她睹物伤情,自此便再不许她进宫。因此羽晟走时,她并不知情,以至于连最后一面都沒能见到。再后來玉衍与熙宁宫渐行渐远,便再未听过关于郡主的消息。
然而想來她的这一番剧变到底与年少之时这段懵懂而短暂的恋情是脱不开关系的。曾以为自己贵为郡主,一切皆该有了,却不知人心这样错综复杂,他们力量之渺小,便连所爱之人都无力长相厮守。
“已是旧事了,其实本宫那时也未能帮上你们什么,心中一直懊悔不已。”玉衍牵一牵嘴角,目光已顺势落在了女子如春日桃花般的容颜上,“郡主正值大好时光,皇上与云屏夫人定能再为你指一位一表人才的夫婿。”
岂料那女子忽然色变,声音亦有几分凉意:”娘娘原來也如旁人一样,以为锦儿的心如此易变。”
“既是如此,”玉衍的笑依旧风轻云淡,“郡主该去找夫人说才是。”
“姐姐一向唯皇上是从,怎会帮我。今日进宫,我第一个见的就是淑仪姐姐你。”她忽然抬头看向玉衍,发间两朵宝蓝色的蝴蝶浸在光中,栩栩如生。似乎仅仅这样看着,便能嗅到她发间清幽的兰花香一般。褪去了年少稚嫩的少女,仿若一夜间便如一位二八芳华的纤纤女子,有着至深的心思,猜不透的情愫。
“本宫心里很是感激,然而……”
“淑仪姐姐,”郡主忽然敛裙而跪,只是脸上仍平静如初,“锦儿有一事相求。”
第陆章 计中生计 1 月靥
( 玉衍似是猜到了什么一般,只静静端看于她。ww
那女子身后是被风扬起的巨大垂曼,薄纱的颜色本是素净的纯白,然而此刻看來,竟无端有凄楚之意。玉衍这才发现眼前之人为何让她感到转变的巨大,,原是因她眼中浅薄的悲凉。她虽不过是懵懂的少女,然而那瞳孔深处的哀伤,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玉衍示意她起身,道:“你先说來听听。”
郡主缓缓站起身來,只一字一句回道:“我知道羽晟曾经与淑仪姐姐是有些交情的,我们也曾私下见过几面,那时他便总是提起你的与众不同。羽晟此次被贬为庶人,锦儿便猜想,若是姐姐,一定知道他现在何方。我这里有封信……”
她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纸桃花信笺,然而还未交到玉衍手上,便已被出口打断。“私会这种事,本不是郡主这样的身份该做的。”玉衍顿了顿,声音亦不觉含了几丝凉意,“更何况羽晟是朝廷钦犯,郡主说本宫同他尚有往來,便等同于是在说本宫有欺君之罪。”
那女子不觉一怔,然而很快便平静下來。“你如今位高,要明哲保身要自是不错的。只是我心中对他始终难以释怀,你便权当我求你这一次还不可么。”
玉衍微微垂眼,已有送客之意:“郡主该回云屏夫人那里了,想必夫人比本宫更知道该怎样为郡主排忧解难。”
郡主见苏鄂已闻言上前,心中焦急,错开一大步对她道:“既然如此,我便与娘娘做个交易如何,我知道昭修容致命的把柄!”
玉衍闻听此语,不觉回身笑道:“郡主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本宫与修容姐姐一向亲密。”
“娘娘别以为锦儿长期不进宫,眼睛就瞎了。”她盈盈而立,目光骄傲如一只金凤,“你与她之间的夙愿总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的,娘娘若想知道,随时可以來找锦儿。”言罢,也不待玉衍发话,径自走出了殊华殿。
玉衍见她出了门,反倒沒了之前的倦意。董毕又打了招呼道皇上晚上要來一同用膳,看时辰也差不多要梳妆打扮了。
苏鄂调好沐浴的温水,便用兑了玫瑰露的香液为她一一擦拭颈部,手臂等祼露之处,一眼瞥见玉衍脊背一支游走开放的梅花,宫笔刚劲饱满,娇艳欲滴,一看便知出自皇上手笔,不觉笑道:“娘娘与皇上当真是恩爱,娘娘如此受宠,除去天资过人,也与小心处事是分不开的。”
微微发红的玫瑰露经光一打,更是如朝霞披身,愈发显得女子肤若凝脂,莹白似雪。这玫瑰露神奇便神奇在初闻只是偶有清新之意,然而愈是深嗅便愈觉得香气袭人,裕灏最是喜爱。玉衍半个身子浸泡在木桶中,水气缭绕起來,便连声音听起來也似有了几分辽远之意。“你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要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了。”
“奴婢是想说,娘娘今日做得很好。”
“凭心而论,我其实是很想帮她的。”玉衍不经意捞起一朵花骨朵,轻轻垂散于手掌间,“只是她毕竟是云屏夫人的亲妹妹,这种时候,我不得不防。”
提到此处,也不觉伤感起來。倒是苏鄂开口道:“郡主她久不进宫,如何能把娘娘与昭修容的关系看的那样清楚,这其中怕是又有缘故呢。”
玉衍低头不语,然而细细品味,这话却大有深意,于是轻笑道:“且随她们去吧。”
到了晚间,裕灏來时兴致仿佛格外高,叫董毕带了一壶新烫的小酒來,只道是要与玉衍对月共饮。于是便让小厨房做了几道下酒小菜,二人共进了西侧殿的冬暖阁。
冬暖阁本就为赏月所建,通体皆以白璧构成,月光洒下银辉便如万千水波荡过。小轩正对一池清水,轩前设有卧席,入口以一扇苏轼題词水调歌头的屏风隔开外人,虽只有寥寥几样摆设,却给人窗明几净,质朴古雅之感。
月凉如水,然而屋内却显得人情正暖。裕灏一进到室内便望见了小轩前一支白梨枝桠,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之意:“这样的时节,你如何寻到的白梨?”
玉衍扑哧一声笑出來,打趣道:“臣妾的拙劣之作,竟也把皇上哄住了么。”
于是走近一看,方才发现原是以玉枝,白丝绸做成的假花,然这技艺本就足矣以假乱真,又因熏了白梨香,便仿若真是自园中信手折下的一枝,更衬着月光的宁雅。
“朕当真沒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裕灏亦不禁失笑,然那含笑的眼中,总仿佛有些落寞的意味,“月空皓洁,映得这白梨愈发清幽,似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玉衍佯作沒看到他的失神,只将酒奉到他面前,温柔道:“臣妾日日闲來无事,便只好绣个图,做些丝绸花什么的解解乏了。皇上每日入眼的尽是珍奇玩物,这样的梨花倒让皇上见笑了。”
“只是要是你亲手做的,便都是好的。”他未接过酒樽,却是一手揽住女子的腰,“朕总沒时间來陪你,你可怪朕?”
“臣妾怎敢。臣妾便是记得皇上最爱白梨,才想着能否有一日用此物博皇上一笑。”玉衍微微颔首,还未饮酒面上已生红晕,看上去煞是惹人怜惜。然而她亦知道,若眼前之物是桃花,是白莲,恐怕无论多美也终不会吸引住裕灏这样多的目光。就好似后宫百花竞开,姹紫嫣红,然他独爱的,永远只是那最清冷的一枝。
情到深处,本该是如此。然而此时此刻在玉衍看來,却未尝不感到凄凉。于是她一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喝的这样急,便是裕灏也有些诧异道:“怎么好像不开心了似的,朕听说早上赵常在冒犯了你,可是惹你生气了。”
这样的话必是出自昭修容之口,自己若与一个怀有身孕的宫嫔一般见识,难免会让裕灏觉得小肚鸡肠。
第柒章 计中生计 2 月靥
( “今早赵常在不留意,险些撞了臣妾的轿辇,臣妾是怕她总这样冒失会伤了腹中胎儿,便忍不住说了她两句,并非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朕便说你一向宽厚,必不会随意责怪妃嫔的。”
“皇上这样说,便是逼着玉衍当贤良之人了。”她有些不依地蹭着天子肩头,“那若是当真有人惹了玉衍,玉衍岂非也要一意忍了。”
“你个小妮子,”裕灏轻刮她鼻翼,温柔笑道,“谁若惹了你,朕便替你出气。”
如此一言,已是情人之间的许诺。玉衍一个侧身躲过他伸來的手,嫣然一笑:“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若不照办,臣妾可不依。”
裕灏最爱她这样的小女子之态,而她也只是仗着天子宠爱,才敢如此撒娇耍痴。二人重新就着席子坐下,交杯互饮了几口清酒,才听男子若有所思道:“今日朕见到云屏的妹妹进宫了,当真如脱胎换骨了似的,如今已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玉衍微垂眼睑,应道:“是么,那倒是令云屏夫人省心了。”
“自那件事后朕一直也沒见到她,今日一见,倒提醒朕该给她寻个人家了。”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仿佛从不曾记得郡主曾有过婚约一般。他自身明明懂得相思之苦,却总以为她人感情不过是儿戏。玉衍念及那少女白日里的苦苦相求,只觉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说不出什么了。
“朕看老十二的年纪与她正相配,老九虽年长了她一些,但毕竟还沒有正妻,也可作选。”
这二人中,十二王爷生性软弱,终日只知养在府中赏花作乐,胸无大志。九王诚河王最喜拈花惹草,府中妻妾成群,在京中也是颇有名的浪荡公子。他们莫说与从前的十三王作比,便是依寻常來看,郡主心高气傲,也定不愿委身嫁给酒囊饭袋。
“这种事还是要问过郡主本人才好,”玉衍为他斟满杯中佳酿,一壁温和道,“郡主毕竟是个有气性的。”
“女儿家的事,可不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子见玉衍抬头望他,眼中似有哀求之意,才吐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朕便听你的,改日召她來问一问。”
玉衍回以微微一笑,她其实本不必要因为无关之人违背天子之意的,却不知为何,成全郡主便仿佛是成全了自己一般。皇宫里本就多苦命鸳鸯,若是可以,仅仅禁锢她一人就够了。
三日后,玉衍与云屏夫人同在朝凤宫与皇后学掌管六宫事宜,因着郡主要向皇后请安,便也随了來。四人不时说上一句,彼此间仿若相安无事,直到有内侍通报圣驾到,她们才到殿门前跪迎天子。
云屏夫人自册封大典后便几乎再未见过圣上,如此一來不仅有几分慌张。然而毕竟是身在高位之人,行过礼后,神态已然恢复如常。若不细看她脸颊微染的红晕,单从那端庄的神态來看几乎察觉不到她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裕灏免了礼节,亦对着她叹道:“平日总见不到云屏,如今你的身子可恢复些了。”
那女子欠一欠身,回道:“托皇上洪福,已无大碍了。宫里现今掌事者少,臣妾也需为皇后分担些事宜。”
这本是过谦之词,谁料裕灏却若有所思地凝视玉衍道:“你说的是,你晋了夫人后,宫中三妃之位几近悬空,也是该找人补上了。”
云屏夫人似是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深深掠了玉衍一眼,含笑低下头去。
皇后对此倒未有任何微词,她今日着一件朱紫绯罗刺青凤蹿金吉服,衬得气色极好,精心描绘了的妆容更显得她如二十许人一般。自宸妃被打入冷宫后,她便日日华妆盛服,光鲜艳丽,这番转变似乎也使得天子对她亲近了几分。如今她听得这话,只是开口应和道:“若当真如此,臣妾也能忙里偷闲几分了。只是皇上这时过來,可是有事相商。”
“朕是听闻郡主在这里才走上一趟,日前你姐姐曾同朕征求过你的婚事,你可有意中人。”
他问的这样直白,皇后亦不住掩袖笑道:“原是这样的好事,云屏妹妹贵为一品夫人,皇亲贵族中,尽可让郡主挑选了。”
“朕是看十二和老九还算不错,你若中意十二,朕大不了封他个王。”
玉衍微微看向身旁的女子,果真不出所料,郡主的脸色立时沉了下來。她虽较从前稳重许多,然毕竟沒经历过什么大事,仍是孩童脾气,或喜或怒一股脑儿写在脸上。她听得这话,只是抬起头來,冷冷道:“正如皇后娘娘所说,臣女家世不薄,所嫁之人也必定得是豪杰人物。”
裕灏点头:“那是自然。”
“既是如此,当今天下能有谁英明神武过皇上呢。”她虽看似随意,然而在场众人已然变了脸色。皇后不料她敢如此言论,顿时哑然。云屏夫人早已惊慌地跪了下去,请罪道:“皇上见谅,锦儿还小,说话不懂得尊卑……”
哪知郡主非但不认罪,反而将腰板挺得笔直:“臣女虽年幼,却也辨得优劣,难道臣女说错什么了?”
裕灏并未发怒,神情却颇有玩味之意:“这么说,你想同你姐姐一同服侍朕了?”
姊妹共侍一夫的在前朝也并非沒有先例,然而郡主不同,她不但有过婚约在先,且婚约之人还是朝廷罪人。裕灏这样反问,一时旁人倒猜不中他究竟如何作想。云屏夫人在圣驾前向來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疏漏之处,见郡主如此放肆,早已是面无血色。皇后见此,亦面有赧色地立于一旁说不上话來。
“但凡天下女子,无一不仰慕皇上圣明,所谓恋慕英雄之心大抵便是如此吧。”玉衍淡然一笑,已和煦道:“只是虽无人能及皇上英明,皇亲国戚中倒也不乏当世枭雄,郡主说呢。”
“但凡天下女子,无一不仰慕皇上圣明,所谓恋慕英雄之心大抵便是如此吧。”玉衍淡然一笑,已和煦道:“只是虽无人能及皇上英明,皇亲国戚中倒也不乏当世枭雄,郡主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