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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的三人时光(2)

林医生看见徐紫鸢被顾易安拥着走进来,挑了挑眉,“呦,稀客。”

徐紫鸢抬眼就看见他微微颔首,把徐紫鸢轻轻地推过去,“赶紧做个检查,看看怎么样。”

徐紫鸢却是脚步一顿,面上的神­色­不对劲起来,“你们认识?”

顾易安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点点头,“嗯,我表妹。”

徐紫鸢恨恨地咬牙,直接给了他一拐子,“让你给我什么事都瞒着。”

林医生在一边笑得欢快,指了指顾易安背上睁着双眼睛滴溜溜看着她的莫迁,“我表嫂和你的儿子啊?”

徐紫鸢皱了皱眉,倒不是对林医生那么直白就开始喊她嫂子有意见,而是两个人的熟络。

想来,上次她来医院的时候,怀孕的事分明她当事人知道的时候顾易安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眯眼,但面上还是友善地和林医生打过招呼。

等徐紫鸢和林医生都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莫迁歪着脑袋拽了拽顾易安的衣领,“爹地,你完蛋了。”

顾易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

莫迁把脑袋往爹地的劲窝处一塞,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从医院出来,徐紫鸢的脸一翻,眯眼看过去,“顾先生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顾易安的脚步顿了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听我表妹的,注意休息注意饮食我还是不放心,下午给你送个保姆过去吧。”

徐紫鸢:“”

就在顾易安以为她要发火的时候,她的眉眼一柔,笑了起来。“谢谢你顾易安。”如果当初你直接告诉我你知道的话,也许,我真的会手足无措地把这个孩子打掉。

因为那时候心慌意乱,那么的不想因为孩子被你锁在身边。

你给了我时间冷静,给了我时间思考,所以我把整个世界完好无缺的奉献给你。

顾易安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抬手把她搂进怀里揽着往外走。“你别多想,别的都交给我。”

徐紫鸢抬眼看了看顾易安背上背着的莫迁,鼻尖微微的酸涩,“我舍不得”

顾易安轻叹了口气,揽在她肩膀上的手多加重了一份力道:“莫迁没事的,今晚我就跟莫迁商量商量,他要是不愿意那我换个方式来。”

她微凉的手握住他的,被顾易安握着手塞进了口袋里。他偏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送你回去之后就带莫迁先走,你自己小心点。

现在是多事之秋,何况他们此刻还有一场硬仗要拼,的确不适合在一起时间太久。

徐紫鸢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看了眼莫迁,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莫迁你要听爹地的话。”

莫迁多少知道点要发生什么事,眼睛湿漉漉的,“妈咪,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冬日的阳光温暖,斜斜地搭在车窗的一侧,他们站在车门边上,被阳光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郑千城下午过来蹿门,见徐紫鸢正躺在贵妃椅上看书,一挑眉,笑道:“难得你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怎么了?”她懒懒地抬了抬眼,又把目光移了回去。

锦时那边的工作已经暂停,连新片《天王巨星》的宣传她都被允了特权不出席活动。现在闲在家里也只能看看书而已。

郑千城把手里拎着的水果放在桌上,抬步走了过来。

修长的身子迎面笼住了她,失去阳光,窗口的风一吹瞬间就有点凉飕飕的。

她放下书,看向斜倚在一边的郑千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下说话。”

郑千城勾­唇­一笑,面容沉静。

他走到一边挑了一个光盘,放了音乐。莫扎特的小夜曲如流水般安静流淌,一个个乐符都带着灵动般,流泻在整个空间之内。

似乎是知道郑千城有话要说,她微微扬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过来,然后搭着沙发的扶手落座。

“今晚陪我参加个宴会吧。”他看向窗外,­唇­边的笑容越发的兴味,“你会很感兴趣的。”

“何以见得?”徐紫鸢也是一笑,但是心底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手指搭在书上轻轻地敲了敲,“如果就沈欣桐一个人,那么我没兴趣。看一只落毛的凤凰垂死挣扎会吓到我的宝宝的。”

郑千城被她刻薄的话说得笑出声来,微弯的­唇­角遏制不住。“嗯,就是沈欣桐,Z市变天了,你怎么一无所觉?”

她耸耸肩,眸­色­却渐渐地一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懒得知道。”

这种事情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么她不排斥。当然,前提是没有她在内。如果自己深陷其中,不管流言往哪边倒都是对她不利的。毕竟她徐紫鸢,从回来Z市之后就一直都是绯闻缠身。

现在Z市官阶洗牌,虽然对她的影响不大。但是好歹徐紫鸢之前还是被卷进了这场风波里,抽/身不开。

是时候,去徐家看看了。

郑千城沉默了一会,说道:“徐家消息灵通,沈欣桐傍上的其实是徐家的人。”

话点到即止,徐紫鸢却听明白了。

李承一直都和徐家的关系密切,沈欣桐当初配合顾易安无非就是那时候顾易安正疏远着自己。沈欣桐不是不聪明,只是对自己太有自信,总以为想要的没有到不了手的。但偏偏遇见了她徐紫鸢!

她为了摆脱李承的控制,顾易安为了莫迁争对李承,礼尚往来。但李承倒了,她却一点事都没有,显然身后还有一座强硬的靠山。

那么徐家的人无疑就是身后的老祖了。

如果她傍上的人是徐政,她今晚非要这个女人挫骨扬灰。

这场酒会的地点设在徐家别墅的花园里,别墅位于半山腰,满城的风光尽收眼底。远处连绵起伏的高山山顶还拢着一层白皑皑的雪,远远看去若隐若现。

毕竟是夜晚了,灯光衬影下,一层浮光掠动。

徐紫鸢到场的时候酒会已经进入了中间部分。

觥筹交错,香气浮动。

她挽着郑千城的手,一步步走进去。

身上是那件路伊森送来的海蓝蔷薇,她肤­色­白皙,在这样璀璨的灯光下,脸上似乎打了一层薄薄的光,看不真切。

她­唇­边带着笑,眼底却有着不真实的冷意。

就在她和郑千城的出现带来了一场­骚­动之后,所有的目光都转了过来,有惊叹路伊森天价的海蓝蔷薇,也有窃窃私语交谈着的,更有看好戏围观的人。

她洋洋洒洒地扯了扯裙摆,有些不在意这些眼光。

一抬眼,就看见沈欣桐挽着徐昂的手言笑晏晏地周旋着。

看见徐紫鸢的到场,她的笑容敛去,眸­色­微微沉了下来。

郑千城扶着她到一边就坐,招揽了点吃的递给她,“这个要么?”

她摇摇头,对他的细心莞尔一笑,“郑千城,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他不反驳,手下的东西随手放了回去,坐在她的身边,“怎么说?”

“我拒绝的那天,你就彻底地放下了。你是商人,­精­打细算。也许曾经有过那么一刻是真的动心了,但是我知道你的掌控的能力。你不信任别人,除了自己。所以在交出去之前你会等到看见利益才愿意撒网下去。”

她的笑容像是天边的星辰一样,自打她跟顾易安在一起了之后似乎笑容都多了起来。不再是三分嘲讽,七分下意识要表现出来的完美,而是发自内心的。

“你郑千城会爱的女人,从来就不是我。”她眨了眨眼睛,声音笃定。

郑千城思索了片刻,赞同的点点头,“是啊,你说对了。最了解我的只有你。”说这话时,声音微微低哑了下去,却带着浓厚的笑意。

“我想找个中国女孩,能陪在我身边的和我同国籍的普通女孩子而已。”他微转过头来,语气轻松了起来。“别管我了,我是怎么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倒是你,打算怎么办,嗯?”

徐紫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抬了抬下巴,傲气地回答:“挫骨扬灰。”

郑千城一哂,却笑出声来,嗯,这才是徐紫鸢。

徐政是不参加这种酒会的,但楼下有了些什么动静他还是知道的。

顾易安正摩挲着杯子站在他的面前,目光犀利坦然。

听见上来通报的徐盛说“徐紫鸢来了的时候”,眼睛不动声­色­的一亮,­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淡然笑意。

徐政看了他一眼,眼底的郁­色­更加明显,“如果你非要和紫鸢结婚,我没有意见。”沉吟了片刻,他站起身。“你分明是来报仇的。”

顾易安点点头,不置可否,“很抱歉,我的确是有心想要刺激你。但对于紫鸢,我没有一点不认真。”

徐政冷笑一声,“你要娶我女儿,你觉得就你一个人过来说要娶她,我会那么容易就把女儿交给你么?你做梦!”

“那如果说莫迁和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都是我的呢?”他的眸­色­一深,眼底的笑意渐浓。

徐政虽然震惊,但是面上还是平静地看了回去。毕竟是商场上有名的老狐狸,断事的标准自然是不同的。

“那又怎么样?”

顾易安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反将自己一军,手指微微扣紧手里的杯子,半晌,却是一笑。“是不能怎么样,以徐伯伯你的身份地位的确是不需要担心女儿的去处。”

他的话里有话,徐政却有些按耐不住脾气。“你不会和我玩字面上的游戏。”

顾易安点头,“我今天只是来告知一声的,至于你的反对我想我和紫鸢都不会在意。”

徐政的脸一沉,“你可以试试看我阻拦还是阻拦不了。”

顾易安正转身要走,闻言,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场,他一字一句回答道:“爱情本来就是不计较利益,不计较得失的事。你非要阻拦的话,我会不动声­色­间,让徐家瞬间垮台。”

他能说出自然能做到。

徐政背在身后的手一颤,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的妹子们辛苦鸟~

如约送上更新~快点快点扑倒北子吧。

PS:竹马的坑合并进番外了,于是意味着北子要开新坑。

然后新坑就是师生文~肿么样。。

明晚八点准时更新,现在不敢承诺日更了,但可能­性­挺大的,因为有榜单,有网,有北子,有你们。。。

木有存稿的人鸭梨山大鸟~

尘埃落定

夜­色­沉然。酯駡簟浪

徐紫鸢坐在一边看着攀谈的人群,静静的出神。

郑千城陪着她坐的位置是角落,所以并没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

他指尖捏着一个高脚杯,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有着薄薄的掠影。

“沈欣桐过来了。”半晌,他看着前方眸­色­微沉。

徐紫鸢闻言,一直没有波澜的眼睛一动,看了过去,“反正她是傍徐盛的,我无所谓。”

郑千城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嘲讽,“你愿意放过她,顾易安却不见得会放过她。她现在过来,只能说明,顾易安开始出手了。”

这种结局,徐紫鸢早就料到了。

顾易安是个呲瑕必报,极为护短的人。

按理说,李承虽然不站在他这一阵营,也不至于他下这样的狠手,直接把人连窝都掀掉了。

别人不知道,徐紫鸢知道。他是在心疼莫迁,他早就知道莫迁是他的儿子,他舍不得。

但顾易安对徐家的敌意,她也是清楚的。

而他的护短,就是她曾经倾心的一个理由。

沈欣桐在一边落座,郑千城存心为难她,当没看见她局促不安的表情,微笑着和徐紫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直到沈欣桐的耐心被磨尽了,他才站起身,盈盈地鞠了一躬,绅士地离开。

徐紫鸢见他走远了,这才淡淡地转回头,上下打量着她,“沈小姐有事吗?”

她的脸­色­微微苍白,咬了咬­唇­,道:“我已经有了你哥哥的孩子了。”

徐紫鸢抬眼看了看她,眼底的嘲讽越发让她抬不起头来。“啊,那恭喜啊。”

沈欣桐抬起头,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起来,“我们打算结婚。”

徐紫鸢脸上的表情也敛去,语气冷淡,“有话直说。”

她何尝不知道沈欣桐这次是来求她的,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但是求也得人家开口了这才算数。

“我求你放过我。”她知道徐紫鸢想听什么,所以走投无路时,她自愿放□段求她。

徐紫鸢却有些漫不经心地勾勾­唇­角,“我先打你一巴掌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会接受么?好吧,你现在会”

“徐紫鸢,算我求你了,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你放过我吧。顾易安出手了就真的我就真的声名狼藉了。”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带着浓重的哀求时越发的让人觉得怜惜。

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啊。

“你不是坏了我哥哥的孩子么?不是还打算结婚?徐盛再没本事起码能让你的姓名无忧。易安会看在他姓徐的份上放你一马的。”

原本以为是徐紫鸢松口了,但沈欣桐随即一细想知道她姑­奶­­奶­那是在讽刺她。当下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么?”徐紫鸢眼波一转,笑眯眯地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托起,“你真想知道我想你怎么样么?”

她­唇­边的笑容突然从冷漠妖艳起来,一点一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缓缓吞噬掉她仅有的那一丝渺小的希望。

沈欣桐只听见她低沉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最希望你下地狱。”

“只会拿孩子中伤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该死么?”

沈欣桐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打垮徐紫鸢,霸占顾易安。

但越发接近这个男人就越发现这样的男人该死的危险,一步步云淡风轻间设下一环套一环的陷阱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

他想护着的人,自然能保护周全。他想除掉的人,自然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沈欣桐前半生赢尽了所有,金钱,名利,地位。她是高高在上的牡丹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的是人鞍前马后。

但自从徐紫鸢出现之后,她顺风顺水的人生彻底分裂成为两个世界。

一面还是红灯酒绿,深­色­犬马;另一面,却受尽煎熬,永不翻身。

她的星途本就开始走向下坡路,这短短的一年却负面新闻缠身,形象尽毁。

她一直追求着的万众瞩目终于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即将声名狼藉。

徐紫鸢见她脸­色­惨败,深­色­涣散,有些不忍,微微移开眼,“我拦不住顾易安,更何况我也不想拦。让你留着这条命就已经是开恩,你知道顾易安身后是谁在么?”

如果她早知道顾易安身后庞大的家族,自然是不敢对莫迁动手的。

可惜,她自作聪明。把顾易安的按兵不动理解成了被动的卷入这场Z市的洗牌当中,应顾不暇。

话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起身打算离开的瞬间,她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又是嘲讽的一笑,“徐盛这人虽然没用,但好歹还是徐政教出来的。笨归笨,财产却是不愿意任何人分一点走的。所以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说给安佳人听她也不会信。”

最后的牌被抽走,沈欣桐彻底瘫软了下去,面如死灰。

聪明如徐家人,手里捏着的牌自己都有数着,哪会被别人算计?

就如徐紫鸢,一生也只甘愿败给顾易安罢了。如果她不想输,那有的是办法赢。

徐政走出来的时候,顾易安也不避嫌地跟在他的身后,偶尔攀谈几句,气氛融洽。

刚才郑千城过来告诉她,顾易安也来了的时候,她见场内没有人自然猜到了他是跟徐政在一起。

她坐的角落里楼梯近,见徐政下来了,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爸爸。”

徐政点点头,眼底几不可见地略过一丝满意。

他最喜欢的孩子莫过于这个最像他的徐紫鸢,脾气倔,不服输,气势强。只可惜是女儿身,若是男人,家产自然是愿意全权托付的。

徐紫鸢不知道徐政想的这些,打过招呼转身就走。

身后的顾易安低声告别,紧跟着走了过去。

但在看见她脚下那双高跟鞋的时候,眉头狠狠一皱,见四周没人了,一把拉住徐紫鸢抱起。

“你­干­嘛。”徐紫鸢被吓了一跳,现在虽然柔顺地勾住他的脖子,眼底却毫不掩饰地有着埋怨。

“谁准你穿高跟鞋的?”他的声音低沉,显然是不远放过她了。

徐紫鸢把头一侧,枕在他的耳边。“裙摆太长了会踩住,而且我没怎么走路。”

她乖顺的动作让他的怒气骤减,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拿额头抵住她的,“我忘记告诉你了,这件衣服你穿很漂亮。”

她一抬眼,就看见他弯着眸子笑,那双墨­色­的眼底有着浓重的笑意,像黑濯石般耀眼明亮。

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仅是这个眼神,的确已经足矣。

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顾易安安置她睡在床上,倒了杯温牛­奶­,见她喝光了这才拿过杯子放在床头柜边上,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抱住她。

“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还要走?”毕竟那么晚了,但这话她丝毫觉得不妥,顾易安却不这样认为。

他侧身抱住她的手一紧,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我怕会忍不住。”

闻言,徐紫鸢一手推开他,“那你离我远点”

顾易安:“”

等徐紫鸢睡下已经是凌晨了,她睡眠不是很好,怀孕之后腰就开始酸,每晚都要在床上躺一会才能睡着。

顾易安按灭了台灯,盯着她看了一会,低头在她的­唇­上蹭了蹭,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缓缓松开,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隔天中午,就传来沈欣桐当初出道是被潜规则上位,私生活混乱,被包养等一切负面的新闻。

然后就开始有大大小小的明星都出来指证,并很不经意地再爆几个料出来。

她代言的化妆品牌销量瞬间下滑,海报被挂着涂鸦,唱片滞销。

索­性­《天王巨星》里她的表演具有争议­性­,以及一众大大小小明星的出演还是保持了收视第一的宝座,风光一时无二。

很多年之后,有人笑称,《天王巨星》红遍大江南北的原因就是把沈欣桐踩在了脚底下,用她的声名狼藉捧红了这部剧。她在这个演艺圈的事情渐渐淡去,留下的却是一句,垫脚石。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虽然沈欣桐本人已经很庆幸。

她终究是嫁不进豪门的,自此销声匿迹。有人说她出国了,有人说她自杀了,但谁说得好呢,毕竟没有人知道。

她的星途如《天王巨星》里的女二号一样,一夜成名一夜声名狼藉,大起大落。

这其实不是顾易安的安排,却那么契合。

沈欣桐本来就不应该是这个圈子的人。

而《天王巨星》的编剧因为出镜率高,所以一直都没重视。

当初沈欣桐在一夜之间突然损落,还有人把责任推给徐紫鸢过。一次被采访时,徐紫鸢只是摇摇头,淡笑道:“我没有这个本事。”

她是没有这个本事,但顾易安有。

但这件事也仅仅只是几个知情人知道,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沉进了尘埃里,再没有人去揭开。

毕竟,沈欣桐,早已淡去。

等收到法院的传条时,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她皱了皱眉,显然是在意料之中。

此时,已经逼近年关。

作者有话要说:唔,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更,不出意外的会。

如果请假我会发在微博上~

落叶归根

这件事几乎是在下传条的时候,整个Z市都知道了。酯駡簟浪

徐紫鸢心下一思索就知道这是顾易安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加大影响力,用舆论的威力来步步紧逼。

郑千城曾经睨了她半晌,来了一句不明意味的,“多此一举。”

但其实,那是顾易安的良苦用心。

他有的是办法让顾夫人答应这门婚事,只是他要的是心甘情愿,一家和乐。

一大早,她就自己开车去了法院。

百级的长阶被阳光的投影剪得细细碎碎,她从车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准时到达的顾易安等人。

莫迁看见她,挣脱了顾夫人的手就急匆匆地跑来。

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莫迁似乎又长高了点,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漾着浅浅的酒窝。

她微微蹲下/身,抬手把他揽住,“有没有想妈咪?”

“想。”他用力地点点头,眼底漾起晶亮的光。“爹地让我告诉你,你有多想他,他就有多想你。”

徐紫鸢失笑,抬眼看过去,就看见顾易安站在百级长阶前,长身玉立。

空气微凉,有着淡淡的清新,莫迁身上有着好闻的香味,她抱了一会松开手,摸了摸他的头,“听话了没有?”

莫迁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爹地让我陪着你。”他小声的凑过来,眼睛还滴溜溜地看了看远处的顾夫人。

徐紫鸢立刻会意,牵住他温热的手,缓缓走过去。

郑千城本来是打算一起来的,徐紫鸢看着窗外半晌摇了摇头,“一个人去才好,多一个你在身边算什么事?”

郑千城也不计较,懒懒地笑着,“反正我要的那个项目头期已经收到成效了,顾易安交代的我办好了,别的随便你。”

徐紫鸢眯眼看了看他,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当下,挑了挑­唇­角,“你放心,你吃下去的我会让你加倍吐出来。”

“啧啧,还没嫁进顾家呢,就帮着自家的男人了。”

“你也说了,是自家的男人。”她一口堵回去,­唇­边的笑容却肆无忌惮。

顾夫人站在一边,看见自家的孙子直接往徐紫鸢身上扑去,去了之后还不愿意回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缓缓停了下来。

徐紫鸢转身,就看见徐政拄着拐杖走下车来,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她一眼,缓缓朝顾夫人走去。

“顾夫人,初次见面,哈哈。早该来拜访你的。”

“哪里哪里。”

说话间,两人礼貌地伸出手交握。

徐紫鸢不清楚情况,自然不出声,就连一旁帷幄运筹的顾易安都微微蹙着眉,不知道现在是演哪一出。

徐政这时才转过身来,“还有点时间,你们小辈的去哪里玩会。不知道顾夫人愿不愿意到我的车上坐坐?”

他说这话,语气明着是邀请,但谁都听得出来内里不容置疑的坚决。

顾夫人碍着徐政是个人物自然不会拒绝,脸上的表情也端端正正,完美无缺。

徐紫鸢和顾易安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照着徐政的话做,径直往法院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并不很高档,只是作为一个提供打发时间以及落脚的地方存在。

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悠扬的钢琴声,轻快的曲调环绕着大厅低空旋转着。

木质地板踩上去,有轻轻的叩击声。

她的脚步顿了顿,一旁的莫迁没留神微微侧着身子过去,身后正好走来一个服务员。徐紫鸢一抬眼就看见莫迁要撞上人家,连忙往前一步踏去拉住莫迁。

眼看着服务员就撞过来,顾易安一皱眉,手一拦拉住徐紫鸢往后退一步,这才擦着服务员站好。

服务员嘴里说着“对不起”,放下东西一转身时彻底傻眼。

“你你是”

徐紫鸢看着眼前有过一次交会的李小慕,­唇­角一扬,笑了起来。“李小慕。”

李小慕点点头,看了眼她身旁的顾易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这个就是莫迁的爹地了吧?”

被点名的顾易安侧了侧头,用询问的眼神看过去。

徐紫鸢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小慕的眼睛就是一亮,“哦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那天把莫迁抱在怀里的男人。”

顾易安更加疑惑了,徐紫鸢却因为没来得及堵她的嘴而懊悔不已。

莫迁个子矮,仰着头东看看西看看的,皱着眉头一副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脱线完毕的李小慕终于反应过来除了徐紫鸢,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皱了皱眉开始解释。

“是这样子的,就是那次在Z大的美食街我听见莫迁这个小鬼头喊子轩爹地来着,又看见他一副默认的姿态就以为莫迁是林子轩的儿子来着,然后闹了大笑话。后来子轩还专门找了徐姐姐来向我解释很不好意思啊。”话音一落,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抓了抓脑袋。

“小慕?”

门再次被推开,林子轩走进来,看见李小慕傻站着皱了皱眉,“又闯祸了?”言语间的无奈充满了宠溺。

李小慕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扯了扯“目中无人”的林子轩,“呃”

他这才抬起头看过去。

刚推开门进来他就只看见李小慕一个人站着,现在在发现拐角还站着两个,不,是三个人。

他挑了挑眉,很巧,正好认识。

顾易安想起那天气得报销了人家面店的桌子,顿时笑了起来,抬手按住莫迁的脑袋转过来,食指不轻不重地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真不乖。”

徐紫鸢面­色­尴尬,借着整理围巾的动作遮掩了下怎么也上扬不起来的­唇­角,对着林子轩打了个招呼,“你来接小慕啊?”

林子轩点点头,看了一眼一边还杵着的李小慕,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去收拾一下啊,下班了。”

李小慕“啊?”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对不起啊,我那个没看路”说完,她端起餐盘一下就跑了个没影。

徐紫鸢那句“没关系”还在嘴边没说出来就瞬间风化而去。

徐政沉思了会,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顾夫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顾夫人点点头,脸­色­也沉重了起来。“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的确是不想接受徐小姐。”

徐政眯了眯眼,随即­唇­边漾起笑来,“四年前的事我有所耳闻,所以顾少来找我的时候”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顾少是来找我答应和徐紫鸢的婚事的。”

顾夫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去,“啊,是吗?”

徐政笑了笑,“还是在他提出要用法律手段要回莫迁抚养权的不久,我想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顾夫人沉吟了会,点点头,“这孩子当初说顺着我的意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老爷子是背地里还留着一手呢。”

见徐政半晌不说话,顾夫人继续道:“易安太死心眼,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真的一世一双人。我早就知道,只是以为这样子哪怕强制他也还是能改变的,可惜我忘记了当初嫁给老爷子看上的就是这份情深意重。”轻叹了口气,她继续道:“易安等了紫鸢四年,这一半的原因都是我的错啊。”

“是啊,现在连孙子都那么大了。”徐政点点头,看向对面的咖啡厅。“四年前我也有错,我知道你们这种高­干­家庭是容不下她的,这才出手拦的。”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家的子女好,并没有不爱谁,或者反对谁。

话说到这里,自然都是看得出对方对自家的子女并没有意见,当下就松了一口气。虽然有兜兜转转,但好歹这边的气氛并没有那么僵,那万事就皆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徐政沉思了片刻,把之前就想好的想法说了出来:“顾夫人,你介意的是紫鸢的身份,这些年并不是我不愿意承认她,而是她的母亲。”

说到这,似乎是难以启齿,“他母亲恨了我一辈子,却告诉孩子那是等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让紫鸢从小就排斥我。四年前拆散他们小两口的,她更加记恨,去了不说就算了还叮嘱了紫鸢不说。我前阵子才知道她葬在哪里”

车内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

“是我负了她,她却以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啊。她不让紫鸢入徐家的户籍,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在紫鸢16岁的时候接回国带在身边。她姓徐。”

最后一句,她姓徐,算是彻底打消了顾夫人的芥蒂。

她的双手交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那家咖啡厅。

徐紫鸢坐在窗边,旁边是莫迁趴在她的背上说着话,时不时三个人还会眯着眼笑起来。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事是我欠缺考虑了。”

徐政摇摇头,“我今天就是来为女儿赎一场姻缘的,她都为顾家延续了两宗香火,你们顾家不能对不起她。她不愿意服软,那么我来”

多少年后,被顾易安转达的这句话还是在徐紫鸢的心底落下了深刻的烙印,那么重那么重地压在她的心上,把那层枷锁彻底粉碎­干­净。

“过几天,我会公开发表申明,承认紫鸢是我徐家的子孙。”

顾夫人点点头,默许道:“你放心,这些年你缺这个孩子的我都替你疼回来,这孩子不容易。”

至此,徐紫鸢终于,落叶归根。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晚了点~o∩_∩o 哈哈~

一直码到现在,木有存稿鸭梨山大~

落叶归根,其实这句话的内涵真的让人觉得感动。

徐小妞恨了那么久其实都是麻麻的自私,其实最爱她的,是爸爸。

冰释前嫌

徐政和顾夫人的这番谈话自然是不会被小辈知道的。酯駡簟浪

顾夫人一个人独自走过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重,眼底的神­色­复杂。站在桌前看了徐紫鸢半晌,顾夫人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易安。

“你去把法院的事情处理一下,一家人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话音一落,徐紫鸢和顾易安的脸­色­瞬间变了。

“妈”顾易安站起身,眼底的犹豫和欣喜清清楚楚地印着。

顾夫人笑了笑,颇有些自嘲的意思,“有一个人用一句话说服了我,别的你们不要多想。顾家也是大门大户,现在尘埃落定该­干­什么­干­什么,易安你去处理一下,把莫迁带走。我有话和紫鸢说。”

顾易安迟疑了片刻,收紧下巴握了握徐紫鸢的手之后这才抬手一把把莫迁抱进怀里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掌心的温热还余留在她的手背上,那仅有的一点顾虑不安都在他这紧紧的一握里散去。

即使顾夫人再反对,那又怎么样?

她早就不是四年前的徐紫鸢了,顾易安也不是四年前的顾易安。

顾夫人坐了一会,见顾易安的身影消失在对街了,这才转回头,神情都柔和了下来。

“我不会为之前对你所做的那些道歉。”顿了顿,她的表情突然一敛,“老爷子和易安都认同你,你父亲也亲自出面了。你就不要拒绝或者推脱,这样对两个家庭的良苦用心都没法交代,你是成熟的人了我知道你会明白。”

徐紫鸢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她微抿了抿­唇­,低垂着眼,静默了片刻,道:“我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顾夫人摇摇头,“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反应?”

徐紫鸢抬眼看了她半晌,知道她这是不愿意告诉她了,遂摇摇头,“还没有反应,当初怀莫迁的时候这个时候早就不舒服了。”

顾夫人点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见顾易安从法院里出来这才想起来,说道:“有空和你父亲好好聊聊吧。”但过几天徐政要公开承认她的事情,她却没有说出来。

如果说了,那就是她这个婆婆见风使驼,落不了好处。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现在的徐紫鸢内敛,心里有的是主意,知道什么样的局势办什么样的事,她自然是不用­操­心了的。

“那我先走了,你搬过去让易安照顾你吧。再找个时间把婚结了,安心养胎,别的都别管了,有事都让易安去做。”说完,她站起身,走出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既然愿意接纳你那就是真心诚意的,该对你负责用心的我自然不用怠慢,毕竟一家人的亲情是真的很难得。”

徐紫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只觉得胸闷的难受。

她说:“我知道了,过些天我们一起回去看你。”

顾夫人等得就是她的这句话,相安无事,便是真的冰释前嫌。

不是真的不介意之前所有的瓜葛,只是长辈都退了一步,她徐紫鸢作为后辈自然不能不懂事一直呛声。谁都没有欠她,一家和美,不仅是顾易安的希望也是她的。

顾易安抱着莫迁回来的时候,顾夫人正好走到门口。

她转头看了看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玻璃杯发呆的徐紫鸢,轻轻拍了拍顾易安的肩膀,“找个时间回家一趟,把日子定了好让她安心养胎。”

顾易安站在门口一会,颔首,“谢谢妈的成全。”

顾夫人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被风微微吹乱,她叹了口气,“你哪里舍得对她有点不好,一步步退让却把我逼进死胡同里。如果徐先生没有出面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直接把我逼死才好?”

顾易安低头拍了拍正睁着双眼看他的莫迁,低声道:“爸也不舍得啊,我早就知道他会来。”话落,他的目光转向坐在窗边的徐紫鸢,缓缓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妈妈,我等了这个女人很久了”

“我知道。”再多的话都不如这一句轻得有如喟叹的声音让她觉得感动。

这样的深情,是需要步步为营,苦心经营的。

他累了很久,但终于,心想事成。

顾夫人:“行了,别的话不多说,你过去看看她吧。脸­色­那么白估计是身体不好,多给她补补,知道你们一时半会还不愿意回家里来,那你就自己费心照顾着。别再防着妈了,当初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奶­­奶­。”一直没有出声的莫迁突然扬声叫了声­奶­­奶­。

顾夫人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唇­角一扬,那笑容里有着欣喜,“哎。”

莫迁眨了眨眼睛,得意地朝顾易安扬了扬笑脸,又甜甜地叫了声,“­奶­­奶­。”

顾夫人这下眉开眼笑,别提有多开心了。之前好吃的,玩具啊,红包都诱惑不了莫迁叫一声­奶­­奶­,现在明白自己对徐紫鸢好了,见风使驼地倒挺快。

“行,我先走了,老爷子还等着呢。他也纵容你,任由着你那么大的人胡闹,也不怕把自己老顾家的面子全砸了。”

莫迁凑过去抱了抱顾夫人,见她要走,笑眯眯地,“­奶­­奶­你告诉爷爷,我喜欢他做的酸菜鱼。”

见母亲上车离开了,顾易安这才转回视线,看着莫迁曲着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你个小东西,还真知道怎么讨好人。”

莫迁笑,那漆黑的大眼眯起来,眯成一条缝。

莫迁笑起来是像他的。

徐紫鸢见顾易安一直不进来,付了钱就走了出去。

Z市的冬天已经很冷了,微暖的阳光洒下来,照在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暖意。

她走出去,顾易安顺手勾住她的腰,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漾起了笑容,俯身在她的­唇­边轻轻地吻了吻。“徐紫鸢,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的求婚没有戒指,没有鲜花,男人的手里还抱着他们的孩子,这种情况怎么都有点奇怪。

徐紫鸢眯了眯眼,挣脱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想占便宜么?顾先生。”

莫迁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爹地,这样不行的喔。我看过电视的,电视上的男人求婚都要下跪,你太没有诚意了。”

徐紫鸢被莫迁逗笑,转身伸出手,“来,先回家吧。”

下午天空渐渐的­阴­郁了下来,随即就是大片大片冷下来的空气。直到夜晚,大雪终于姗姗来迟,银白­色­的雪花从天而降。

她正站在厨房里,油烟机轻微作响,一抬眼就看见那黑­色­的夜幕下雪花飘落。

她是喜欢下雪天的,那纯白纯白的冰凌几乎是每个心中还有梦的女孩子钟情的。

顾易安喊了她两声都没听见她回答,起身走进厨房,就看见她­唇­边一弯浅笑看着窗外发呆。

他走过去,拧小了火,这才凑过去环住她拉进怀里,手指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

“宝贝,今天想爹地了没有?”

徐紫鸢正想说孩子都还没有成型,哪里会有想他时,他仿若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你妈咪说她想了呢,你还能不想么?”

徐紫鸢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没个正经。”

顾易安今天心情好,低沉的笑声就在她的耳边回响着,“年前,嫁给我吧。”

她的心一动,几乎是有些抵抗不了。

莫迁的声音却在此时钻进来,“妈咪,是你要我时刻提醒你,不让爹地哭着求着要娶你回去不要答应的。这才一句话呢,你怎么就要投降了。”

闻言,不止是顾易安,徐紫鸢的脸都黑了!

她什么时候和莫迁说过这句话的?她这个当事人怎么都想不起来?

“啧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顾易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微微俯近她的耳垂,拿着牙齿轻轻地啃咬了下,“说,要我怎么收拾你?”

这声音压得极低,音量控制在两个人能听见的范围内。

她正想一脚踢过去,顾易安像是早就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一样一把扣住她的腰,抬腿夹住她的双腿,一把扭过莫迁的脑袋转过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再撒泼,就地正法。”

想起那次在剧组的休息室,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让她做的事,不由面红耳赤。

莫迁却万分委屈,“妈咪,我进来是想说明天能不能去看看崔小沫的,她老想我了。”

顾易安下一步的耍流氓动作硬生生卡住,不满地转过儿子的脑袋,“是你想她了吧?”

莫迁支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道:“可以这样说吧,毕竟老是让女孩子主动也挺不绅士的。”

顾易安:“”

这是谁的儿子啊?赶紧带走。

徐紫鸢满脸黑线,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去给崔小沫打个电话,看看人家能不能空出时间来见你再说吧。”

被噎了下的莫迁不情不愿地咕囔着就跑去客厅打电话了。

莫迁绕着电话线:“崔小沫,我是莫迁。”

崔小沫脆生生地应道:“莫迁啊莫迁,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找我玩啊,上次你画的小怪兽被我弄丢了,你快点给我画回来。”说完,她煞有其事地补了一句,“我很想你。”

要是崔小沫不说她弄丢了小怪兽,莫迁兴许还会感动那么一下下,毕竟能让崔小沫惦记着很难得啊。

“哼,你是在想我的小怪兽。”

“呃”崔小沫静默了会,小爪子绕着电话线,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人家真的想你了啊,下雪天,你说教我堆雪人玩的。”你还说要偷偷拿胡萝卜给雪人当鼻子的。

莫迁这头沉默了片刻,沉着脸说了句,“笨蛋。”声音却带着笑意,“我明天去看你吧,给你画小怪兽”

“我还要奥特曼,要迪迦哥哥的,他老帅了。”

刚回过神的莫迁小童鞋再次内伤。

作者有话要说:RP不好,被Word狠狠地嫌弃了。

虽然晚了点,还是拼死给码出来了,明天的时间会充裕一点~

原来,差一点

大雪还在下着,积了一夜的雪之后,整个城市一眼看去都是绒白­色­的一片。酯駡簟浪

她在他的臂弯里醒来,一睁眼就看见窗上迷了一层水汽。屋内空掉运作的轻微响声像级了扑翅而飞的蝴蝶,一下一下的轻轻撩拨着空气。

“醒了?”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刚想转头,他的手臂微微收紧,轻轻地在她耳边呼出了口气,“很早之前就想这样子,每天能抱着你醒来,睁开眼你就在我身边。”

她看着窗外的白­色­,缓缓勾起­唇­角笑,握住他搂在腹部的手。“即使是那么不堪的四年里,我也曾经这样子想过。”本来以为只是想想而已了。

他沉默了会,任由她转过身来,把她揽进怀里。

半晌,徐紫鸢道:“如果这一次我们还是不在一起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顾易安偏头看了看她,淡淡道:“我还能使苦­肉­计,不信你不心软。或者将计就计,真的要回莫迁的抚养权,逼你嫁给我。”

徐紫鸢抬手捶了下他,“真狠。”

顾易安埋头在她的发间,低低地喟叹了声:“我害怕。”

他不习惯自己交付出去的真心没有回报,但更担心他交出真心的女人他留不住。

但幸好,现在一切都安好。

莫迁一大早就候在房门口了,耷拉着脑袋拄着下巴靠在门上。

顾易安一拉开门,他顺势就摔在了地上,一直迷迷蒙蒙的,就这样彻底清醒了。

“爹地。”他可怜兮兮地趴在地板上。

顾易安被他那双漆黑眼睛里的雾气吓了一跳,蹲□子一把抱起来,左翻右看的。“摔到哪里了?”

“没有。”莫迁摇摇头,环住顾易安的脖颈,拿脸蹭了蹭,“我在等你们起床。”人家已经和崔小沫约好了去堆雪人啊!!!

徐紫鸢“扑哧——”一笑,拍了拍他撅在外面的小ρi股。“我看你­干­脆入赘崔家好了。”

莫迁顿时摇了摇脑袋,“才不要,我能养活崔小沫,为什么还要入赘崔家。”

徐紫鸢:“……你教他的?”

顾易安摇头,“没有。”他跟这个小家伙还没怎么谈上心呢。

崔小沫也是早早地在窗口张望了,眼巴巴地等了一会,看见那辆白­色­的车子过来,“哧溜”一下就滑了下去,圾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跑到门口开了门。

樊小小正在看电视,别逗得一颤一颤的,见状好奇地探出头去,左右张望了下也没见一个人。她拍了拍崔小沫的脑袋,“­干­啥呢你?”

崔小沫仰头,脆生生地回答:“是莫迁来找我玩了。”

樊小小刚说完:“啧啧,不行,得早点把你嫁了。人家女大不中留,你还不大啊就想男人了。”这句话,脑袋就被崔南熙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徐紫鸢和顾易安直接去了徐家。

春节将至,徐家的气氛虽然比以往热闹些,但终究还是有点冷清的。

徐妈是徐家老一辈的保姆了,在这个家­干­了很多年,当初徐紫鸢刚来徐家的时候就被徐政叫去照顾徐紫鸢了。

所以就算对整个徐家都没有感情,徐紫鸢还是记挂着徐妈的。

徐妈见是她来,眼睛都是一亮。“小姐是回家过年的吗?这位是姑爷吧?”

徐紫鸢点点头,握住顾易安的手,“是啊,徐妈。”

徐妈带着她们上楼,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叮嘱着,“小姐有话好好说,老爷也是通情理的人。这阵子家里不太平,别跟老爷呛声了。”

徐紫鸢正要去拧门把的手一顿,转过头来,“怎么了?”

徐妈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勉强,“等会下来我再说吧。”

徐紫鸢也不勉强她,点点头,和顾易安进去了书房。

徐政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的,此刻在书房练着毛笔字,心静地等着。

听见开门声时,也没抬下头,只说了句,“你们来了啊。”

“爸爸。”徐紫鸢走到他面前站定,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徐政“嗯”了一声,把手上的字写好了这才抬起头来,让他们坐下。“有事?”

“就是来看看你。”

徐政点点头,神­色­柔和了许多。“选好了日子记得通知我一声,再不愿意我去我也得去一趟,否则你会被人家说闲话的。”

徐紫鸢微微垂着头,低低地说道:“谢谢你,爸爸。”

徐政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可以和徐紫鸢平心静气地坐下来。

这几年来,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错的,更不用说道谢了。一时心里感慨,于是就沉默了下去。

顾易安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看见她褪去了犀利的防护­色­变得安静柔和,心里也是暖暖的。

“我想把你妈妈的骨灰带回Z市来,你看怎么样?”

徐紫鸢抬头,看了眼徐政,点点头,“妈妈说过,如果你想把她的骨灰带回徐家的墓地的话她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如果是回到Z市,希望爸爸能选一处好的地方给她安家。她不觉得你百年之后会陪着她,但是我务必是要葬在她身边的。她至有我一个女儿。”

徐政点点头,“那我去把她接回来吧,因为我的原因,她半辈子都没回来过Z市,背井离乡。”

徐紫鸢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和徐政坐在一起那么平静地讨论妈妈的事情,她只是明白,昨天他出现,自己已然是欠了他的。

但父女,骨­肉­亲情间,哪有谁欠谁的说法,若是换做莫迁,想必她会做的更加低姿态吧。

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说了些话,徐政只字不提和顾夫人说了些什么。

一直到最后,还是徐政开头让他们回去。

但等顾易安即将走出门口时,他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四年前的事情谢谢你,作为人情女儿就是我给你最好的报答。”

徐紫鸢的脚步一顿,“什么?”

顾易安也没料到这件事徐政知道的一清二楚,当下微微绷紧了脸,“伯父。”

“四年前我逼你们分开是知道顾家不愿意接受紫鸢才做的,那时候我公司出了内­奸­,卷走了大笔的钱,破产在即。后来又被举报,险先查封,当年一团乱的情况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把你们都送走,自己一个人去坐牢房。如果不是易安,徐家早就已经保不住了。”

点到即止,徐政不多说,但徐紫鸢也已经猜透了。

她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看着顾易安的眼底透出神­色­不明的情绪来。

顾易安的心底像是被人用手紧紧的拧住了,他一慌,抬手去抓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冰凉凉的。

她稳了稳情绪,转身向徐政告辞:“爸爸,我们先走了。”

徐妈正在打扫房子,年纪毕竟是有点大了,虽然­干­活还是麻利,但腰背怎么都是有些受不了的。

徐紫鸢让顾易安去车上等她,自己留下来和徐妈说话。

这才知道,为了争夺徐政的财产,几个子女连带着安佳人都凑合在一起。徐政气得血压飙升,昨天是刚从医院出来知道开庭审理案件了,休息一下都没有就出门了。

徐妈说:“老爷他那是怕你吃亏了。”

等坐上车的时候,徐紫鸢感觉浑身都散架了一样累。

她坚定地恨了他那么多年,此刻突然被他那么深沉的父爱席卷,她真的接受不了。

顾易安静静坐了一会,终于有些忍不住,“对不起。”

她转过头,脸­色­有些苍白,“谢谢。”她说的真心诚意,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不希望爸爸的公司出事情的。

缠绕在心头的一件件琐事全部都在今天化成了灰随风飘去,她突然后怕起来,如果错过了顾易安,那么她要怎么办。

顾易安心疼她这副脆弱的模样,揽过来轻轻地抱住,在她的­唇­边吻了吻,“你不要瞎想,什么不舒服说出来。”

“没有。”她摇摇头,眷恋地在他的颈侧蹭了蹭,“顾易安,我好像一直忘记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被你抛弃了也要生下莫迁;喜欢到狼狈地在美国四年也会心心念念这个名字;喜欢到舍不得放手,看见还会心疼。

这种感情,太可怕,她根本拒绝不了。

却,那么地让她安心。

车窗外,大雪磅礴,车窗内,他们紧紧相拥。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终于码出来了.

唔,此文完结在即,新坑今天下午就开了,姑凉们去捧个场撒~

文案:傅小清:老师,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席以辰抬头,漫不经心:不用。

傅小清:那你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席以辰黑线:不用。

抓耳挠腮,傅小清:老师,你裤子湿了,我帮你扒。

席以辰惊慌失措,紧紧抓住裤子:傅同学,这个真不用。

傅小清挫败。

世界如此美好,她却想要狼嚎鬼叫。

风水轮流转。

席以辰:渴了吧,我给你倒了杯温水。

席以辰:累了吧,我免费提供全身按摩。

席以辰:咦,裤子湿了啊,我来帮你扒。

傅小清尖叫:魂魂淡,你耍流氓。你、你的节­操­和矜持掉了一地了哇!

男人抬眼,邪邪地一笑:还不是媳­妇­你言传身教。

顿时,傅小清的心里狂奔过千头草泥马。

Marry me (大结局)

她坐在阳台前,看了一小会的书就有些想睡觉,嘴里的味道淡淡的,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来。酯駡簟浪

这几日大雪纷飞,她想出门都有些困难。

莫迁正坐在一边的地板上玩着顾易安最近送他的笔记本,不知道再捣鼓些什么,神情认真。

顾易安中午下班回来,看见厨房里未动过的早餐,皱了皱眉。

找了一遍卧室和书房没见到人就直接去了阳台,她似乎很喜欢贵妃椅,也喜欢那个阳台。

莫迁正趴在柔软的地毯上,看见顾易安走过来,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爹地,妈咪刚刚才睡着。”

顾易安看过去,就看见她微微侧着头,书掉落在脚边,微微蜷着身子,呼吸清浅。

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样,不怎么喜欢说话,很疲累的样子。但饭却是一口也动不了,一点腥味都能让她反胃一下午。

医生说没事,怀孕的人本身的身体特征就不同,那么反应也有激烈和平和的。

他转身走去卧室,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你吃过饭了没有?”

莫迁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顺着顾易安修长的腿,边抓着他的衣服就往上爬爬进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爹地,我还没吃饭呢,好饿。”

莫迁终于有了爹地,不好好撒娇都对不起自己。

顾易安失笑,拖着他的小ρi股往上移了移,“那跟爹地去厨房做饭,等会来喊妈咪吃饭。”

快递或者外卖,徐紫鸢开始一律不碰了。

他自己下厨的话还能控制着清淡的口味,变着法的给她做菜吃。最近看她好不容易对冬瓜有点胃口,一餐煲汤,一餐红烧。

饭做到一半,顾易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捣乱的莫迁拿出来接听。

就见莫迁­奶­声­奶­气的“喂”了一声之后,就甜甜地一口一口“­奶­­奶­爷爷”。他在一旁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无可奈何。

莫迁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顾夫人,因为她争对徐紫鸢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这孩子聪明,知道讨好了顾夫人,那么自己再撒个娇就有了说话的地位。

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怎么笼络人心了。

他心疼,但也骄傲。

因为那是他和徐紫鸢的儿子,这个儿子爱着他最爱的女人,并一直对她好着。

对莫迁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他错过了他的四年,那四年他一个人成长,他从未参与。所以现在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来陪伴他,让他渐渐习惯有父亲陪伴的家庭生活。

谁都没有不对,只是造化弄人。

顾夫人和老爷子见大雪天的,就知道这些小辈是不乐意出门的,倒不清楚自家的儿子那么疼老婆亲自下厨。

莫迁开了门之后,就笑眯眯地把人迎进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乖巧的不得了。

“紫鸢呢?”顾夫人四下看了看,有些埋怨,“大雪天的还不在家?”

莫迁闻言撅了撅嘴,“才没有,妈咪在睡觉。她这几天吃不下东西,好累呢。”

顾夫人皱了皱眉,把手里的保温瓶递过去,“我不知道她现在反应那么大,等会这个汤让她喝点吧。”

顾易安拧开一看,见是­鸡­汤,蹙了蹙眉,“她估计喝不下去。”

“那也没关系,就给我宝贝孙子喝了补身体。我上面的油汤已经去掉了,应该不油腻。”

老爷子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莫迁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也不怎么敢搭话。

老爷子身上那股子军人的严肃感是不容忽视的。

“日子你们选好了没有?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不结婚,像什么样啊。”

顾易安点点头,“我知道。”

老爷子也不多说,本来就是顺路过来的,当下也就和顾夫人回去了。

室内的暖气暖暖的,他在她的身边蹲坐了会,手指拂过她细腻的脸,在她微微有些­干­燥的­唇­上留了下。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起来了,小懒猪。”

徐紫鸢一向浅眠睡不深,被顾易安弄醒,迷迷糊糊地转过脑袋看他。

顾易安心底瞬间柔软地似要化开了一样,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放开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我还要等8个月呢……”说话时,那语气可怜兮兮的,瞬间逗笑了徐紫鸢。

今天徐紫鸢的胃口好,难得多吃了点,顾夫人带来的­鸡­汤她勉强喝了点之后也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应。

下午顾易安要回去事务所,莫迁要去崔小沫家里,她一个人不愿意待在家里,收拾了几本书就跟着去事务所了。

徐紫鸢在事务所已经不是新鲜的面孔了,但是这段一直不太平的Z市时间里,她和自家老大算是一直站在风口浪尖,绯闻不断。

尤其现在稳占收视排行榜第一的《天王巨星》还是出自她的手,对于徐紫鸢就莫名多了一分距离感。毕竟,这样光彩照人的人不是她们平凡人能交往地起的。

徐紫鸢也无所谓,捧着本书看了小半会,喝喝茶伸伸懒腰,惬意地不是一点两点。

有很多些时候,只是习惯­性­地去喜欢一个人而已。

而这种习惯,很可怕。

她微微抬头,­唇­边一弯浅浅的笑,她说:“易安,我明天回去上班吧,好不好?”

埋首于桌案的男人头也不抬,“领了证就能去上班了。”

她一愣,所以不屑地挑了挑眉,“你的求婚没有诚意。”

“那还要多有诚意?”顾易安抬起头,一双眼里都是笑意,“鲜花什么的,你徐紫鸢并不屑吧?”

哎,这个魂淡男人。

晚上,顾易安提前下班,拉着她去看戒指。

似乎终于是想把这件事提上议程了,顾易安随便扫了眼柜台,“要钻石最大的。”

徐紫鸢闻言,一头黑线,“不用。”

于是服务员小姐郁闷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顾易安想了想,眉间一舒,笑了起来,“钻石太小,你带着不嫌手轻么?”

徐紫鸢没理他,径直挑中一款珍藏系类的钻戒。“我要这个,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带着钻戒更显得皮肤细腻。他勾着她的无名指四下看了看,很满意地点点头,“就这个吧?”

徐紫鸢也挺喜欢,拿下来让服务员包好,然后扔给顾易安,“什么时候老老实实求婚了,我才带上戒指。”

言下之意,他不好好求婚,她就不嫁。

付音电台有一期节目就是邀请《天王巨星》的演员和相关人员来访谈,程安安的档期没有合上,自然推掉了。男主角临时去参加了综艺节目,自然也不会露面。这两位因为《天王巨星》红遍大江南北,一时风头无二的两位都有事不能出席。

付音和徐紫鸢关系好,见请不到人,­干­脆打出友情牌让徐紫鸢出面。

顾易安对此到没有意见,点点头,“那我送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说罢,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拉了人就走。

“我晚上有事就不陪你了。”快到电视台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道。

徐紫鸢也没多想,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

“好。”他­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越发深邃。

付音的节目收听率有多高,徐紫鸢也不知道,反正拍在每晚星期五的晚上总是会有很多人关注。

带上耳麦,她听着付音声音轻柔地说着开场白,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被提问到,《天王巨星》的创作灵感哪里来的时候,徐紫鸢说道:“你也说是灵感了,自然是看不清摸不到的东西。”

见从徐紫鸢的嘴里套不出来东西来,听众也放弃了挖内幕,直接转战她的感情方面。

有一位听众就说:“我想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会爱上什么样的男人。”

她微微一愣,眼底的光渐渐柔和起来。沉默了片刻,她说道:“我喜欢的那个男人他也喜欢我,那么这就是我们相爱的基础。”

她不依不饶:“那你说说你的恋爱经历吧。”

付音担心徐紫鸢为难,正打算打断她的话题,徐紫鸢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道:“其实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从开始喜欢一个人起就喜欢了他,然后结婚,生孩子。很平淡,但是历尽了很多苦难。但我觉得那些摩擦不存在的话,我和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付音看着她的侧脸,有一瞬间的失神。

徐紫鸢从来都是强势的,现在的她却温柔地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眼角的那股犀利已经淡去,但她双眼一扫,那股凌厉的风却依然还在。

尤其是现在这样说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时候,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样的徐紫鸢,不得不说是时光打磨出来的­精­品,她懂得内敛了,她完全知道了什么叫爱情。

窗外的领导向她招招手,她会意,用口型交代了声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电台Сhā播了这么一位听众进来。他说:“徐紫鸢,今晚,我当着全部Z市人的面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么?”

她一愣,惊愕地抬起头,却看见付音向她招招手。

同时沉默下来的还有整个Z市听到电台求婚的人民。

那没有温度的电磁波瞬间柔和了下来,拂面而过。

那头静静等了一会,又重复道:“徐紫鸢,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鼻尖一酸,眼泪终于伴着他那句低沉深情的“我爱你”掉了下来。

她点点头,似乎顾易安就在她的眼前一样,哭得鼻尖都红红的。

直听得那头的顾易安皱眉,“乖,你别哭了。”

“顾易安,你混蛋,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嫁给你么!”

他淡淡的呼吸吐纳,后来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乖,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心疼。”

她在公众面前终于绷不住那一点­精­明冷静的形象,低低地说了句,“我也爱你,顾易安。”

他终于松了口气,“答应了?”

“嗯。”她点点头,又突然笑起来,“顾易安,你要对我好。”

他的心终于被她浇灌地泥泞不堪,压低了声音说道:“一辈子。”说完,他轻轻地呼了口气,“你数到十,然后转过身。”

熟悉的心悸,她默默地在心里数到十,刚转身就看见他走进来,一身正装,手里拿着一大捧的蓝­色­妖姬。那莹莹闪动的光亮即使是在这视线并不亮堂的电台都清晰明亮。

他走近,皱着眉,拿手擦­干­她的眼泪,“哭什么。”随即把手里的手递给她,曲下右腿跪在她的面前,“徐紫鸢,嫁给我。”

他眼里像是盛开了整片天空明亮的星光,有着势在必得的坚定。

她伸出手,周围好像变成了空无一人的空旷地带。眼里只看见他低着头,眼睑下那排眼睫留下淡淡的­阴­影。他神情认真地替她带上戒指,看着她的手微微发了一下愣,站起身把她抱进怀里。

徐紫鸢倚在他的身上,微微蹭了蹭他的下巴,“顾易安,顾易安,顾易安……”

她喃喃地念着,身子微微颤着,紧紧地抱着他。其实她的力气不大,搂在他的腰上却让他的心一紧,那么沉重那么幸福。

“这一生,只求同一处埋葬,同一处焚香。”

生的时候他们是夫妻,携手老去,同一处埋葬,同一处焚香。

即使,老来归去,也要不离不弃。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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