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带返照,落叶乱纷纷。
古路无行客,寒山独见君。
野桥经而断,涧水向田分。
下为怜同病,何人列白云。
“鸡公山”有如金鸡独立,山势千仞Сhā天异常雄伟,翠峦层叠延绵百里,若身处高山之巅,可眺望百里外的“淮河”及“河南”地界,河川如玉带蜿蜒十分壮观。
山麓下突然传出一连串的火铣射击声音,响彻空间,回荡下去。
半山腰处,隐藏著一批江湖中人,他们听闻火铣声大作,个个皆露亢奋睑色,蠢蠢欲动。
这批人马就是“崆峒派”总护法车禄率领著霍铁牙、鬼大锤、马铜轲三大长老及门派中的百来名精英,埋伏在半山腰处,山麓下的一切动态尽收眼底。
总护法车碌指著尸横遍野的山麓,阴恻恻道:“那个姓展的,使用‘连发铣’和朝廷北抚司副座鄱宏烈调来的火铣队发生了激战,想不到姓展的火器犀利犹胜一筹,双方均已弹尽,现由武当长老于社当率领大批弟子与姓展的开始厮杀。”
霍铁牙手持三十六齿的二百斤狼牙棒,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兴奋道:“总护法!咱们现在趁机偷袭姓展的,一定马到成功,这件功劳就是咱们崆峒派的,可别让武当拔得头筹!”
鬼大锤双手各持一柄流星锤,每柄足有百来斤,威风凛凛地冷然道:“霍兄别急,你看姓展的那辆童车,被火铣队射击得木质纷飞,却露出了内中的钢板来,不但挡住火铣的强大威力,还能以‘连发铣’还击,而且瞬间就歼灭了火铣队,咱们可别掉以轻心!”
马铜轲手持一柄八尺独脚铜人重型武器,往地上重重一跺,道:“鬼兄,伯什么?我的八尺独脚铜人杵也可以抵挡住火铣射击的威力,一杵就可以将姓展的砸成肉饼!”
车禄浓眉一皱,轻拍腰问宝剑沉声道:“姓展的在‘随州城’灭尽了昆仑派,所以咱们绝不能小觑。掌门人派我们要以重型兵器先毁掉姓展的犀利火器,以及那辆童车,就如先将猛虎爪牙去除,现在武当派正围杀姓展的,想下到他手持两柄七尺藤棍剑,已杀得武当人仰马翻,待他体力消耗精疲力尽时,咱们再捡个便宜。”
山麓的战况十分激烈,展风驰被迫推著童车边战边朝山腰小径问退守,因小径路窄,武当门人无法围攻反而下利。
车碌见况冷笑道:“这个姓展的居然懂得利用地形地物做为掩护,杀得武当门人沿著小径仆尸,咱们就等于社当战死后,再现身突击,先毁了那辆童车,但要注意,不能伤了车内的稚一童。”
霍铁牙恨声道:“掌门命咱们活捉这对父子,难怪攻击中的武当弟子个个投鼠忌器,先机尽失,让姓展的痛下杀手,我看这批武当门人早晚要死绝了!
鬼大锤脸色略为紧张地握著流星锤道:“姓展的快到咱们的埋伏地点了,请总护法示下!”
车碌双眼精芒四射,冷然道:“还不到咱们出手的时机!”
马铜轲脸上浮出一股惧色道:“姓展的确实厉害,居然能以钢板童车当盾牌,横冲直撞,突破武当的围攻阵形,咱们掌门人确有先见之明,要咱们先用重型兵器毁了这辆童车。”
霍铁牙气愤道:“好个杀人恶魔!竟然以一挡百就快杀光了武当门人……总护法,咱们何时可以动手?”
车碌冷静分析道:“他的‘连发铣’来不及填充弹药,此刻置于童车下面底盘内,而两柄藤棍剑也快折断了,但他背后背著的方形布袋中,一定有犀利的兵器,却尚未出鞘,再等他杀了武当长老于社当之后,就由鬼大锤和马铜轲以重型兵器联手突袭,但必须给他时间抱出车内的稚童。”
语音方落。
只见展风驰把双手中的断棍猛然一掷,激射而出,立即贯穿最后两名武当派弟子的胸膛,两人瞬间毙命。
展风驰浑身浴血,不动如山,把右手伸进背后的布袋中,与武当长老于社当相距一丈对峙著。
于社当看著满山遍野的门人弟子尸体,老泪纵横,悲愤欲绝,不给展风驰稍有喘息的机会,瞬间人剑合一化作一股长虹,彷若射日般飙飞而去。
惊见展风驰从背后布袋中拔剑而出,一道青冥剑气如龙飞腾,就好像突然问从方形布袋中释放出来一样。
龙形剑气发出了一连串的如雷闷响,回荡空间。
漫天血雨纷飞。
于社当当场被龙形剑气斩成了数段。
展风驰也为之力尽气歇,单膝胡跪以剑Сhā地支撑著身体。
一时间大地沉寂无声,只闻得展风驰喘息的声音。
小恨掀开篷盖跳出童车,跑至展风驰身边,见其浑身浴血腥红恐怖,心道:“阿爹……您全身都是血!有没有受伤?”
小恨话才讲完,左右两侧林中忽然分别袭来气势无匹的凌厉气压,息,吓得展风驰慌忙搂著小恨翻滚开来,远离丈外才止住滚势。
“轰隆!”之声如雷巨响。
整辆钢板制成的童车,为一个瓮大的流星锤击中,随之又被一只独咖扁了。
鬼大锤双手互敲著带有铁链的流星锤,而马铜轲则肩扛著的独脚铜,并排而立,两人偷袭得逞,得意自豪地望著展风驰,异口同声冷笑道:“姓展的,就由崆峒派来伺候你,乖乖柬手就擒吧!”
展风驰迅速打开背后的布袋将小恨装进,仅露出头部,再背在背后绑好时,已见半山腰冲来大批的崆峒派精英,将十丈方圆团团围住。
总护法车碌右手扶著腰间剑柄,大摇大摆地和霍铁牙走到展风驰前面,鬼大锤偕马铜轲立即赶来会合。
车碌狠瞪著展风驰,轻蔑地笑道:“阁下已是强弩之末,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若动起武来可是刀剑无眼,假如伤了你背后背著的稚童,你这个父亲岂不是遗恨终生!”
展风驰淡然道:“这是咱们父子俩走入魔道的宿命,尔等以卑劣的偷袭手法,轮番上阵,枉为名门正派……”
话音故意拖长,尚未落时——
展风驰提气离地似鬼魅般飘行,以迅若雷霆的速度,往右侧蹿飞而去,状似惊兽亡命的脱逃样子。
车禄和三名长老均暗叹这姓展的小子,此举有如饮鸩止渴,自求速死。
如斯迫使轻功速度倍增于常态的功法,全凭一口真气支撑,极为耗损内力,而真气尽时会有力竭瘫软之弊,故除非是生死关头才会用此功法,一般高手绝不肯干这种要命的事,然而展风驰此时施展出来藉以逃生,正显示他已是强弩之末,再不足为患了。
车碌及三名长老望见展风驰若奔雷般的身法,四个人随即显得轻松起来,认为只要尾随其后,等待展风驰一口真气用尽之际,就是手到擒来之时。
肩扛著重逾二百斤独脚铜人杵的马铜轲和双手捧著二百来斤三十六齿狼牙棒的霍铁牙抢在前头,打算争功,把车碌及鬼大锤远远地甩于身后,直往山上追去。
展风驰去势如电的身影,化作一团红色的光影,突然又转折回来。
光影中,匆地爆出一束青冥的耀目剑气,笔直地朝肩扛独脚铜人杵的马铜轲激射而至。
马铜轲凭仗著八尺长、四尺宽、四寸厚的二百来斤独脚铜人杵,哪会将激射而来的这一股光束放在眼里?他双掌立即紧握住铜人杵,回肘往下一扳,再往前损臂送出,迎击而去。
这种扛肩故作轻松之态,先运巧劲再施蛮力的突击绝招,已有下少高手于猝不及防之下,成了铜人杵下的肉靡。
“嗤……”一丝丝有如火石划上铜杵般的火星燃爆脆响,回荡空间。
这巨大的独脚铜人杵,立即从头至脚平整地分成两半。
剑气仍然不减其威力,凌厉光华若飞龙翻腾,瞬间滚滚再爆,笼罩著马铜轲,使他陷入一片光晕中。
光华敛去。
马铜轲从额头沿著胸膛直到下腹,也被划成两半,向左右各自翻倒,五脏六腑随著大量鲜血流泄一地,兀自鲜活颤动,
一旁的霍铁牙看见马铜轲死得惨不忍睹,虽然被吓得魂飞魄散,但一见展风驰持剑现身,相距已不到五尺,自然反应地将三十六齿的狼牙棒,横撞而去。
“叮当……”一阵阵的脆响,有如一串风铃摇动,
只见展风驰侧肩一闪,平举右手横剑,已削断无数的狼牙齿,而宝剑顺著棒身轻滑而去,这股青冥流光继续旋迭,瞬间从霍铁牙的脖颈问飞速划过。
车碌及鬼大锤赶到时,展风驰已背著小恨奔至十丈外一处悬崖前,鬼大锤见霍铁牙手中狼牙棒杵地不动,便重拍其肩怒斥道:“他奶奶的!人已去远了还傻愣著?”
只见霍铁牙突然双眼一瞪,张嘴开声道:“奸快的剑……”
“噗!”霍铁牙的一颗头颅,刹那间掉了下来,颈部涌泉般的鲜血,喷得老高。
鬼大锤和车禄被鲜血喷了一头,十分狼狈,两人暴跳如雷,异口同声怒骂道:“咱们上当了!大家小心姓展的!他拥有内力不竭的‘先天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