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无机闻言释然,击掌道:“这就对了!不知这位绝世高人是谁?为何徒儿从来没有听闻此人在江湖上的事迹呢?”
冯日机苦笑道:“阿巩,朱元璋本是‘龙凤皇朝’小明王麾下‘中书省左丞相’,自从他登基称帝后尽毁这段史实,连他派遣谋杀小明王的‘德庆侯’廖永忠,在洪武八年以僭用龙凤不法等事赐死,所以这位绝世奇侠的英勇事迹,当然会被抹灭了。”
巩无机喷然道:“恩师,朱元璋的江山是武林中人替其打下的,您说的这位绝世奇侠,为何下车领江湖精英反扑朱元璋,教他知晓江湖人是不可欺侮的!”
冯日机双眼露出崇敬的异采,轻叹道:“当年朱元璋在攻占‘大都’迫元顺帝流亡之后,于安徽黄山之巅举办武林大会的庆功宴之际,竟然露出一代枭雄的丑陋面目,在酒中下毒,毒倒了江湖精英数百人之众,藉以威胁那位绝世奇侠;此人迫于无奈之下和朱元璋达成了协议,保了大家的生命,所以人人三缄其口,将这段历史给中断了。”
巩无机好奇问道:“能在恩师嘴中常挂念的绝世奇侠,必然没有中毒才是,为何不当场刺杀朱元璋,或者迫他交出解药?就真的臣服在朱元璋的毒辣诡计之下?”
冯日机以尊敬的口吻道:“这位绝世奇侠的武功已臻‘金刚不坏’之无上境界,当然不畏天下间的任何毒药,但他却悲悯众生,宁愿放弃皇帝的宝座,毅然决然地退出江湖,否则哪有朱元璋称帝的份!”
巩无机露出尊敬的神色,感慨万千道:“恩师,这是为了什么?他竟然练至不死身了,如果由这位绝世奇侠来当皇帝……会远比一代枭雄朱元璋还要好,姓朱的如今虽然拢络江湖人做其鹰犬,却又大杀功臣。”
冯日机诡异一笑道:“当年这位奇侠曾说了一句让人摸不透的话道:”我不能改变历史,因为朱元璋就是大明的真命天子。‘此话一出,黄山群雄个个愣住了。“
巩无机道:“恩师,您肯定知道……这话中玄机吧?”
冯日机抚髯得意道:“当时他曾与武当、少林、峨嵋三大掌门人辟室密谈,已把话意说得一清二楚了。”
巩无机好奇心燃炽又问道:“恩师,他说了些什么秘密?竞教当时中毒的天下群雄,能心悦诚服地下去推翻那个心狠手辣的枭雄朱元璋。”
冯日机脸色肃然道:“他说自己是‘未来人’,因故误闯这个时代,他熟知历代的史实,大明确实是‘明太祖’朱元璋开创的,而朱元璋在‘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享年七十一岁卒,由太孙允蚊继位,即是‘惠帝’,年号‘建文’。所以这位绝世奇侠顺应天命,没有杀死朱元璋自立为帝。”
巩无机震惊莫名又问道:“怪哉?恩师啊!朱元璋为何会将帝位传给刚出世的太孙,而不传于现今仁慈的皇太子朱标呢?”
冯日机愁眉深锁,又道:“朱元璋的死期还有十几年,这中间皇太子标……已经病死了!但这位奇侠怀疑太子标的死因可疑。”
巩无机惊讶脱口道:“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呀!恩师您相信吗?然而知道了独裁暴君朱元璋的死期却令人振奋,虽然生性慈孝的太子标病死,但其子‘惠帝’应会秉持其父的慈孝治国,太平盛世可期!”
冯日机匆尔慨叹道:“错了!诸王因各拥甲士,权势日大,‘周王’朱绣竟起兵谋反,被废之后,惠帝实行削夺诸王权势;诸王有罪,往往被降为庶人。太祖第四子‘燕王’朱棣以无故诛杀建议‘削藩’的齐泰、黄子澄的名义,举兵造反,称为‘靖难军’,所向无敌横扫北方,并勾结京畿的宦官南下攻陷‘南京’,惠帝逃亡不见踪迹,史称‘靖难之变’。燕王棣即帝位,是为‘成祖’,迁都‘北平’,年号‘水乐’,三征匈奴,七下南洋,其丰功伟业胜过了其父朱元璋!”
巩无机听得十分仔细,因为这攸关未来的国家大事,也关系著武当的未来走向,若投错了主,即遭灭门惨祸,不能不慎重其事,但这番话却另有疑窦,立即作揖请示道:“恩师,皇上如今育有十几个皇子,但排行‘老四’并无‘燕王’这个封号呀?而且诸皇子之中,并无‘朱棣’这号英明神武的人物?”
冯日机突然转了话题,抚髯感叹道:“这位绝世奇侠就是当年纵横北武林鞑虏朝廷,令人闻风色变的‘不死剑圣’张心宝爵爷,你可知道他与谁最亲近?”
巩无机以企盼的眼神忙问道:“恩师,是谁呀?”
冯日机一脸敬佩的神色,微笑道:“就是刘伯温!所以你若听信帝侧那头恶犬高见贤的怂恿,想和刘伯温斗的话……别说是你,连为师也不见得是其对手!”
巩无机满脸不服道:“恩师,您太小看自己了吧?”
冯日机笑呵呵道:“天下问最厉害的武学,也比不上一个人的智慧,刘伯温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军师,绝非虚名呀!”
巩无机灵光一闪,问道:“刘军师放出谣言……竞说‘帝影者’展风驰就是皇上当年流落民间的皇子……莫非他就是……”
冯日机挥手制止他再说下去,沉吟道:“唉!阿巩,为师刚才不是说:”该来的总是会来!‘很可能就是应在展风驰的身上!“
巩无机闻言脸色苍白,立即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久久无法拉回情绪。
冯日机关心问道:“阿巩,你已经开始缉捕展风驰的行动了?”
巩无机点头表示开始行动了,匆尔又慌然道:“恩师,您刚开始曾说:此事相当复杂,却有迹可寻。莫非……您已然知晓展风驰的来龙去脉?”
冯日机并无责备之意,只是叹然道:“人在江湖,身下由己。你快制止本门弟子们的行动吧,否则将会断送咱们武当派近百年来的基业!”
巩无机额头冒出冷汗道:“徒儿离开后立即照办!有关展风驰的身世,愿闻其详。”
冯日机微笑道:“当年‘不死剑圣’张爵爷在北武林最大的劲敌,就是‘剑魔’展猖!但却与他的掌上名珠展翎相恋,岂料苍天作弄人,展翎竞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因此珠胎暗结以至于弃张爵爷而去,所以这位展风驰必然是她所出。”
巩无机正色问道:“恩师,你是听谁说出这段秘辛?还有谁知道呢?”
冯日机轻叹道:“就是刘伯温!他早年已经告诉了为师及少林、峨嵋三派的掌门人,所以你召开武林大会,必然少了这两派的人马,可见他们已然心知肚明了,不会参予此事。”
巩无机搓揉脸颊苦笑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两派只遗来一名长老级人物应付了事,我却仍蒙在鼓里贸然行动,犹不知展风驰的生父就是皇上!”
冯日机警告道:“阿巩,听说展风驰是当朝马皇后的义子,而他是皇子的传言又出自刘伯温之口,我看此事八九不离十,很有可能朱元璋与展风驰都不知彼此父子关系,否则展风驰也不会因左相胡惟庸案受牵连,因此流落江湖当个刺客。”
巩无机深感懊悔,沉默不语。
冯日机双眼睿智精光频闪,微笑道:“这个朱元璋即帝位后,随即大杀开国的所有武将功臣,导致‘燕王朱棣’轻易地挥军南下占领京畿,真是自食恶果。为师希望阿巩你在未来的‘靖难之变’助燕王一臂之力,咱们武当就可保安泰了。”
巩无机又问道:“恩师,展风驰又何来的武当不传绝学?”
冯日机抚须正色道:“马皇后本是祖师爷张三丰的闭门弟子,当年化身为‘帝影者’保护朱元璋,屏风驰既然是其义子,当然懂得,这也不足为奇!”(请问“不死邪神”详载。)
巩无机汗颜道:“徒儿谨遵师命!今日若非您的一席话,咱们武当派将陷于万劫下复的地步!”
冯日机望著洞外天色,意有所指道:“阿巩快定吧!解铃还需系铃人,凭你的智慧解决此事,绝无困难,千万莫让展风驰受到伤害!”
巩无机立即离座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掠出洞外。
冯日机欣慰地就地盘坐,闭目养神,参悟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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